我那一天,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走在並盛中學的走廊,朝著讓我感到煩躁的哭聲走了過去,卻是看到了奇怪的煙霧,在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消失在煙霧之中以前好像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花椰菜型的黑色物體,等我重新能夠看見周遭的東西後,我發現我身在一個空白的房間,為什麼說它空白?因為那個地方沒有任何一件傢俱,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木頭的桌子孤單的擺在正中央的地板上,歪了的坐墊顯示著偶爾還有人會來這裡頭坐坐。


初來乍到對那個地方毫無頭緒,卻不會感到緊張,空氣中有種我所熟悉的氣息,但我想不起那是什麼。

聽見了聲音後,轉頭看到來人時我必須承認我有些驚訝,我在來到這裡之前就是在找眼前這個人,但由於他和我印象中感覺很不一樣,我馬上知道我大概是又一次的被捲入了奇怪的事件之中,如同過去每一次一樣。

我從不是會吸取教訓的人,但是,在那個地方所經歷的事情我不想忘記。

我必須說,初次見面的那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冒失,他的變化大概只有稍微長高的身材。
他發現我站在那裡時露出的表情感覺上像看到鬼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了一些反應。

在我想開口問些什麼時,他突然撲過來抓住了我的襯衫後緊緊勒住了我,從不知道他原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而他就這樣在我胸口待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抬起頭來,疑惑的看了我一下。
“恭彌?”
他瘋了。我一瞬間這麼想,抱著一個人這麼久後才突然意識到對方是誰,我該說些什麼好?而他大概也知道我這麼想,所以露出了稍稍抱歉的神色,不過笑容倒是很燦爛——他什麼時候那樣親近的呼喚我的?他直喊我的名字。

我從來都不喜歡別人如此喚我,他卻叫得理所當然。

然後,他說著不可以留在這個房間裡頭一邊牽住了我的手將我拉向門外,握著我的那雙手有些冰涼,我沒什麼興趣問原因就跟著他走了出去,緊接著是一條長廊,我發現那間房間的位置和其他房間相隔遙遠,完全不合群的單獨落在走廊的盡頭,我或許蠻喜歡那樣的房間的,他帶著我一路往走廊另一邊走,但我只想快一點回去我本來的地方,出口威脅要咬殺他。

“過了一下就會回去吧?十年後火箭筒應該只有時效五分鐘而已,我們到了。”

他一點也不懼怕的表情中帶著一點喜悅,他和我所認識的澤田綱吉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因為澤田綱吉見到我不會露出那樣開心的笑容,尤其是在發生那件事之後,他應該對我害怕得要死,他那時候看我的表情充滿了失望還有恐懼,從接待室奪門而出時眼中似乎帶著一些淚水,我甚至曾經以為我們不會再和以前一樣說話了,先不說後悔與否的問題,我想我不會喜歡他刻意忽略我的舉動。

但看來十年後的世界並沒有因為那件事情交惡的樣子,澤田綱吉看我的眼神很普通,甚至帶著一些溫柔。
眼前的他,是我所認識的澤田綱吉的未來嗎?
我不太想去問也沒有理由去詢問他是不是,那會顯得我好像過於在意他的想法。

他等待那扇笨重的門打開後拉著我走了進去,當我看清誰在現場時有一種不太高興的感情湧上。
那些人忽略了我的表情,只是用震驚的神情看著我。

“各位,是恭彌喔,而且還是十年前的恭彌!”
“——欸,真的,好懷念,阿綱你哪裡發現他的?”那邊座位上的是看起來大了一輪的山本武,而另一頭本來面色凝重的獄寺隼人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卻在看見我的時候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他就在那間房間,”他回答後轉過頭來,沒有看漏我不高興的臉,我會不高興是因為他們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表情打量著我,”抱歉,因為大家很久沒有見到恭彌了,所以才帶你過來的,正在開會中才都聚在這裡。”

他微笑著,等那些人起鬨完了之後,他朝他們點點頭後又帶著我出去。
他的表情不知怎的卻有些寂寞的樣子,但依舊微笑著。

“開會…什麼的會議?”
“黑手黨的會議,不過恭彌這個年紀還不知道吧。”他聳聳肩輕聲的說,我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他往前走去的身影,我收回那句他和以前沒有兩樣的話,他改變了一些,至少聲音比以前低沉了,而身高也和我相差不遠,目光變得沉穩,他和以前總是膽怯的望著我的澤田綱吉不同。

雖然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但不禁有些好奇這個時代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大家很久沒有見到恭彌了,看起來都很高興的樣子呢。”
我聽得出來他說的大家中包括了他自己,他的目光又一次溫柔的掃過我的雙眼。
他接下來帶我到一間房間,這和第一個我進入的房間不同了,這裡看起來什麼東西都一應具全。

他對我說著一些現在的事情,關於黑手黨的事情、關於為什麼我來到十年後的事情,然後我們都一起注意到即便早已經過了五分鐘也沒有回去,他在講那些事情的時候我總有著些微的怪異感覺,卻說不上是什麼。

澤田綱吉說的事情裡頭所出現的所有人之中,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絕口不提關於我的事情。

“怎麼了嗎?”
“這個世界的我…在哪裡…?”
“真是稀奇啊,恭彌居然會在意這種事情,啊,難道是在忌妒嗎?”
“殺了你喔。”

他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輕輕勾起唇角,“你和我記憶中的雲雀學長太像,所以有些興奮過頭了。”
“……你。”

他沒多說什麼的轉過頭去,轉開門的時候他寬鬆的襯衫袖口露出了一點底下的皮膚,而那邊一道舊傷的痕跡就這樣顯露了出來,他並沒有注意到任何事情就這樣走了出去,離開前還叮嚀我今天早點休息。
那個傷提醒了我,他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澤田綱吉。

因為那是我在十年前留在他身上的東西。


那時候,事情為什麼會發生,我也不太清楚。
大概是放學他準備要回去的時候吧,我看到他揹著書包一個人走在走廊上頭,沒有在群聚所以我也就沒打算要對他作出什麼事情,來到他的面前時他有點恐懼的跟我道了聲再見,有些心血來潮的回應了他,喊了他的名字,那沒什麼,他本來就是比我小的學弟,直接喊名字也不代表任何多餘的意義,但我想也許我是露出了微笑,他緊張的表情和視線透露著驚喜,為什麼會用那樣的表情,無法理解,還有為什麼我也感到了輕微的喜悅,無法理解。

儘管當時的相處還算平和,我也很少再咬殺他,也許因為發生過種種的事情後我很難再把他當作眾多學生的其中之一,曾經很想和他單獨戰鬥、曾經因為他的膽怯而火大,也曾經想要對他多少溫和一點改善那像草食動物的表情,雖然不想認同,但我對澤田綱吉抱有了某種程度的期待,我從不待在討厭的人身邊,當時的心情卻是如果有趣的話繼續幫他也沒有關係,但偶然看到他和他的朋友在一起,胸口就產生冰冷的微怒,我一直認為那是因為他們群聚的關係,所以我也再也沒有像那天那樣呼喚他的名字了。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對他怎麼樣,我沒有打算更喜歡他或是討厭他。
只要繼續當我的雲雀恭彌就好了,我不習慣被人改變。

因此,接下來的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別問我,只是他在某天敲了接待室的門,用那副吞吞吐吐的模樣面對我,手指也不停不安份的擺弄著,在我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對我說了一些讓我難以相信的話。

要我明白說那是什麼,就是告白,是的,告白。
內容不想在這裡重複說明,因為我記得起來的只剩下他說”我喜歡你”的表情。
還有他說著”只是想讓雲雀學長知道而已”這兩句話。
身為一個男人對著學長告白是什麼情況?而且還是我,所有人都恐懼的我,偏偏在這麼多學生之中、這麼多同伴之中選中了我,他為什麼不和其他人一樣繼續抱著敬畏的心情就好了?也許那樣他就不會受傷了。

本來就不該期待我會有什麼好的反應,所以,他才說了『只是希望我知道這份心情』的話,他的意思是從今後也將不帶有任何超出同伴範圍的行為,我不懂,如果真的如此,他又何必跟我說那些無意義的自白,至少不會因為這個而影響我工作中的心情。

那時候我的情緒變化很微妙,至少我從沒想過這件事情可能發生,而我的焦躁到底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我真的記不太起來了,只是有些感到憤怒,很可惜為什麼會憤怒這種事情我從不去思考,憤怒時做的事情更從未試圖控制。
而在所有的選擇中我大概是選擇了最差勁的回應吧,現在想想,的確是。
很差勁。
我在他的手上還有背後留下了傷痕,拐子揮出的時候不小心忘了控制力道,當他因為流血而害怕的顫抖時我也愣住了,我從沒有真正想過要讓他流出血來,但也不提道歉的話。

“好過份…為什麼這樣……”他細細念著,那雙眼睛看著我不帶一些雜質,反而令我更火大。
“你這種人我最討厭了。”我對他說。

對於那句話,他露出了徹底受傷的表情,他的淚水盈滿眼眶最後卻沒有掉下來。
過了一會兒後,有些不穩的從地板上爬起來,他沒有說什麼的離開了接待室。

我沒有後悔,雖然沒有後悔。
但那句話大概不是真的。

等他離開後,我在接待室中猶豫了十五分鐘後才決定走出去找回他,當然我沒有思考找到他後要對他說些什麼,但反正後來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想,因為我馬上被那個奇怪的十年後火箭筒帶到了這個世界,十年後的我在那之後到底是怎麼處理的?他對澤田綱吉作出什麼彌補了嗎?我倒是很想問問他。

澤田綱吉的眼睛在隱瞞著什麼,關於那件事情我不想知道。
那一天,我擅自闖入的房間有一種氣味讓我感覺很熟悉,當時怎樣也想不起來。
在入睡前的時候我才想起那原來是屬於我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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