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他們翻開了『標準咒語第六級』,現在Snape正在台上滔滔不絕的談到了催狂魔的特徵以及牠們的能力,令在場所有人印象深刻的是在他們三年級的時候就遇上過催狂魔,實際看過牠們,大部分的人都知道牠們很可怕,但是沒有多少人真正了解催狂魔到底可以帶來怎麼樣最深層的恐懼,被吸取快樂的感覺到底是怎麼樣的。
Harry並沒有很專心在課堂上,他遇上催狂魔的次數還有從牠們手下逃脫的次數說不定都比普通人多了許多,Lupin教授曾經教他怎麼使用護法對抗那些噁心的東西,而每次想到三年級時,他就忍不住想起剛知道Sirius存在的時候,還有無心之下放走Peter Pettigrew的事情。

「……催狂魔會喚起你內心最悲慘、最絕望的記憶,要知道牠們受到人的快樂吸引,而牠們永遠也不會憐憫任何人,他們執行命令但有時候也會做出超越命令的事情,難以控制,目前所知真正能夠控制催狂魔的就只有Dark Lord。當然,催狂魔帶來的反應,對那些過去有著越悲慘的人可想而知影響也就越強,不過他們也吸取靈魂,有人說這種痛苦是……」

Ron這時候轉過頭來,用肩膀擠了一下正盯著牆上那眼神空洞遭受催狂魔之吻後的可憐人圖片的Harry,Harry看來心不在焉。

「……嘿,Harry,你說為什麼Snape不給我們示範護法咒?」
「什麼?」Harry轉頭看了一下Ron,然後看了一下在台前走動的Snape,「他不示範嗎?」
本以為Snape絕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用護法咒好好羞辱他一番,逼Harry使用護法咒之類的,他最喜歡做這種事情,Harry都已經做好準備要讓Snape大吃一驚,因為他很早就已經會使用護法咒,最近他也不再渴望去聽見父母死亡前的聲音了。

但是Snape似乎只是將咒語匆匆提過去,這和過去幾周一上到什麼課就立刻要求他們實際挑戰高深咒語的嚴苛課程完全不同,整整一整堂課都在講授課本的內容讓許多學生顯得有些沉悶,雖然Snape的實際演練課程也同樣的嚴苛到令人反胃,但至少比聽那低沉的嗓音講一整堂課來得好。

「誰知道,說不定Snape根本沒有值得令他高興的回憶,一天到晚只想著欺壓學生,所以施展不出護法咒。」Harry笑,他和Ron的竊竊私語被一旁認真聽課抄筆記的Hermione狠狠瞪了一眼。

「說起來你後來都沒有去理那個事情?」
「什麼事?」

「我是說Dumbledore交給你的那個任務啊,上禮拜我們問你發生什麼事情你發了好大脾氣結果根本沒有對我和Hermione說清楚,Hermione就說等你冷靜一點——不是我想說,老兄,你最近火氣真的很大。」Ron有點倉卒的補上最後一句,好像怕Harry又發怒一樣。

「那個啊,我放棄。」Harry沒想多久就這樣乾脆的說,「這簡直就像是要求我和Snape待在一間教室裡面待一整天是一樣的,我和那傢伙根本無法溝通,我只覺得他是個無可救藥的混蛋……」一想到上一次在圖書館的見面,Harry胸口就有一股火,和Tom Riddle接觸以後,不過是更覺得對方和自己差異過大,實在無法靜下心聽他講話,光是看到Riddle都令他心情波動,更別說如Dumbledore所說的去『了解』他。

他們都互相決定要殺死彼此了,了解會有任何用處嗎?

不過,內心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仔細一想他對Voldemort這個存在的認識就只有『殺了自己父母的兇手』、『最危險的黑巫師』、『想殺了自己』等等這種好像從報紙書籍上看見的印象,雖然和對方面對面過幾次,但那時他慌張於逃命,實際上根本沒有時間去注意Voldemort這個人。

只聽過他那高亢的嗓音,在夜夢中經常夢到那雙紅眼,以及他那如同蛇一般的嘶聲細語。
每次總會突然驚醒過來,嚇出一身冷汗。

Harry倒是比較了解『Tom Riddle』,但結果那也是假象,二年級撿到的日記中那個一度讓他覺得可以相信的少年,本以為他會幫助自己度過難關,結果也不過是謊言編造出的存在,狡猾、邪惡才是那男人的真面目。
或許就如同Dumbledore所說的,他對Voldemort的了解太少。
但Voldemort似乎不同,反而將他的個性掌握得清清楚楚,去年就證明了這件事情,利用Sirius引誘他前往魔法部,這件事情如果不是知道他無法丟下Sirius不管,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衝動、沒有多加思考的個性,就不會想到這樣的方法了吧——這想法令Harry覺得危險。

他很不想再去接觸Tom Riddle那個令他厭惡的存在,可是,就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其實前幾天我和Hermione也看見他和Snape偷偷說話,你知道嗎?」
「你說什麼?」Harry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Ron,談話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大,「我怎麼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為什麼沒告訴我?」

「呃,Hermione要我別跟你說,她認為……」

Harry很想知道Hermione又認為他怎樣了,難道她覺得自己是個無法控制自己的小孩嗎?
但是,Ron講到一半的話卻被一個陰狠的聲調給打斷。

「Potter、Weasley。」緩慢的語調中透著一絲陰冷的怒意,「難道你們兩個以為『The Chosen One』,還有他愚蠢的朋友,就可以傲慢得不需要聽課了,是嗎?」
Snape那冰冷的黑色雙眼直直看著這裡,其他學生也轉頭看他們兩人,Snape用著緩慢而令人著急的步伐走到Harry和Ron的桌子旁邊,他說的話令Harry有些反感,每次提起那名字對方就要冷嘲熱諷一番。

「或許,你自認為懂得的黑魔法比其他學生要多,Potter先生,真可悲,你現在所具備的那一點點小技能就連想對抗Dark Lord派出的催狂魔也做不到,面對其他更多受到Dark Lord操控的黑暗生物,那些千變萬化、無法摧毀的敵人,『The Chosen One』也不過只是一個空洞的頭銜——」

「那你呢?」Harry挑釁的開口,「你不過就是一個食死人,為Voldemort辦事,所以你不用擔心催狂魔了,對吧?那傢伙除了是個殘忍的黑巫師之外什麼也不是,腦袋裏頭只有純血優先的偏執狂,而他命令什麼你就做什麼不是嗎?」

Harry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意氣用事的自口中竄出這句話來,聽見這句話的學生們發出一陣騷動,竊竊私語,似乎都在等待Snape會有怎樣的反應。
Harry已經厭惡了一再被提到和Voldemort之間的關係,Snape的嘲諷總是讓他想到那個傢伙。
但Harry在說出口後才覺得這似乎不是應該在課堂上講出來的話,他抬頭看往Snape的臉孔,發現對方的臉色蒼白但又同時猙獰著,那雙眼神似乎在考慮著把Harry給掐死。
雖然覺得自己不該說那句話,但Harry又覺得自己說的其實是事實,沒有必要閃躲,睜大眼睛倔強的瞪回去,瞪到他的眼睛都覺得有些酸澀泛淚了。

內心有那麼一絲的後悔,Dumbledore告訴他的話還在耳邊響著,說他信任Snape。
但是他的情緒就是無法讓他這麼想。

「勞動服務,Potter,星期六晚上在我的辦公室。」Snape冷冷的說,「我不會容忍你胡言亂語的行為,Potter,或許Dumbledore還有其他把你當作救世主起鬨的那些人會容忍你那魯莽、無知的態度……隨口詛咒Dark Lord而不在意其他潛伏的危機,不知思考。」

那嘶啞的聲音最後提到的那句話令Harry微微不安,他強忍著不在Snape那刺人的視線下眨眼,彷彿自己在一不注意的時候就會被詛咒似的。

「——但我不會。」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細,「我更永遠不會在Dark Lord仍住在這城堡、和你那些平凡,沒能像你一樣有名、有人保護的朋友住在一起的時候,隨便說出這種狂語。」







**************





從黑魔法防禦術課程下課後,Harry必須承認他後悔說了那些話,就算他不認為他有任何一個字是錯誤的,聽見Snape的警告時他的胸口像是泡進了冰水中,腦袋也冷卻下來了,現在他開始無法控制的感到憂慮。他忘記了,忘記了那個男人還是很危險的這個事實,是因為距離太近所以反而無法意識到他的危險性嗎?他居然蠢到忘記了Cedric的事情,只是因為和他在一起就迎接了死亡的結局,那時的恐怖景象還不時在腦海中浮現。

他明明想過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朋友嚐到那種痛苦,不會再一次。

「你那樣說真的很不好。」Hermione上前,但她的態度沒有很嚴厲,或許也看出Harry臉上的疲倦感,「對Snape教授也很不禮貌,而且……也不太謹慎。」

「抱歉,我不是打算……」
「沒關係啦,Harry,那時候Snape的表情也很值得一看啊。」Ron安慰他,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Harry不得不說這感覺真的糟透了,他寧可被Snape扣上50分也不想要現在這種不安的想法。
當他和Ron、Hermione穿過走廊的時候,突然一雙手輕輕拍上Harry的肩膀,他們三個人全都像是被驚嚇到的猛然轉過頭,但這舉動恐怕反而是驚嚇到了伸手的那個人。

「嘿,孩子們,你們怎麼啦?梅林啊,我只是要叫你一下,Harry,我找你好久啦。」
原來是Slughorn教授,他圓睜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嚇著了,不過最後他把自己的大肚子挺向了Harry的方向,露出笑容,「我正希望可以在今天找到你邀請你在星期六的時候到我房間來吃頓飯?我們的小聚會,你已經漏掉幾次了,這次可不能夠錯過——當然,Granger小姐如果可以來的話那就更好。」

Slughorn笑嘻嘻的讓他的臉看來更紅潤,Harry和Hermione互望一眼,Hermione已經去過幾次了,但Harry之前一直找到藉口不去參加,就只去了火車上的那一次,但似乎無法讓Slughorn放棄招攬他的希望。

不過這星期六恐怕是真的不行。

「抱歉,教授,我那天必須去Snape教授那裏接受勞動服務。」
「喔梅林啊,這真是太不幸了!我一直期盼你可以來,或許我們可以說服Severus讓你延期——」Slughorn教授似乎就想往剛下課不久的教室走去,但Harry慌張的叫住了他。

「教授,那個,我剛剛真的做了挺糟糕的事情,我不認為Snape教授會願意。」

「是真的嗎?」Slughorn吃驚的睜大眼,顯然想開口問Harry做了什麼事情,但是看Harry、Ron以及Hermione全都一臉困擾的樣子他似乎敏銳地知道不是該問的事情,只是眉頭失望的垮了下來,「好吧好吧,我還很期待你可以光臨的,不過如果事情真是這樣……Severus恐怕也不會同意。」

Slughorn自己其實也不想要面對怒氣正旺的Snape,他可不想得罪那個人,他知道那個男人也是很固執的,畢竟是以前曾經指導過的學生,他很了解。

「謝謝您,教授,我真的很想去的。」
「好吧,孩子,我們只好等下次機會了是吧?」Slughorn和藹的一笑,親暱地拍拍Harry的肩膀,「快走吧,把握你們的休息時間,別白白浪費了。」他揮揮手,Harry和Ron他們就向著他點點頭後離開了那條走廊。

Slughorn站在原地,他感到有些可惜,一直以來他都試圖招攬那些他認為前途有望、能力優秀的學生,沒錯,他一直認為自己很有眼光,那些被他看中的人總是會在未來大放光彩,並且讓他得到了許多好處,他想他就是能夠看出他們的才華以及前途。

雖然,他也必須承認他曾經在這其中犯下了不少過錯,他粗大的手指揉揉額頭。
看到Harry那個男孩,就會想起有著一雙綠眼的Lily Potter,那個美麗聰慧的女孩,然後他也會想起另一雙紅眼,至今仍常常在夢魘中令他驚醒的那雙眼睛,那時為什麼沒能夠看出來呢?肯定是對方太會隱藏了吧,畢竟那是他見過最聰明,同時也最危險的學生——Slughorn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鍾愛的學生會變得不再熟悉,變成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存在,令所有人都恐懼。

他那時從沒想過自己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現在也不願意去想。

「教授。」一個聲音,優雅而輕柔的語調,就如同過往那般沒什麼改變。
他就好像是憑空從那片寧靜的空氣裡頭變出來的。
聽到那個聲音的同時,Slughorn全身僵硬連腳步也忘了動彈彷彿著根於地面似的,他慢慢一步一步顫抖的轉過身來,站在他身後的窗邊,光透下地板而沒有照射到的陰影之處,那個身影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只是臉上的笑容比過往更顯得危險、也更迷人英俊。

「你不會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教授?許久沒有跟你這樣說話了,真是漫長的歲月,時間流逝得總是很匆忙。但如果要在Hogwarts裏頭誰是我最想見到的一位教授,那麼非你莫屬。」帶著些許奉承而又一點也不卑微的語調,如此不慍不火,「——Slughorn教授,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吃這種點心嗎?」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是Slughorn過去最喜歡吃的糖霜鳳梨,還記得在Voldemort還是學生的時候,他每次參與Slughorn的小小聚會總會帶去這個。

「不、我…一段時間都……不吃了。」Slughorn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好像喘不過氣一樣。

「是嗎?那太可惜了。」一會兒那個盒子就突然消失無蹤,Riddle勾起一抹笑,但他其實知道Slughorn不再吃這種點心恐怕有很多的原因是因為他。

「…Tom,你、你這時候來找我是為了……」

「我們過去一直都有相當愉快的交談,你是我挺喜歡的一位老師,Slughorn,不管怎麼說,你確實帶給我轉變,我自然是不可能忘記你,相信你也沒有忘記。」他慢慢的邁開步伐接近,來到了Slughorn的面前,看他斗大的汗珠浮現在額頭。

「Tom,你果然是為了那種東西才重新回Hogwarts的嗎?」Slughorn的語氣終於不再顫抖,他好像鼓足了勇氣才敢看向現在的Riddle,Riddle的外貌和以前其實沒什麼改變,可是什麼時候他開始和大家一樣懼怕起曾經是自己學生的Lord Voldemort,試圖努力忘記自己曾經指導過Voldemort的事情。

「就算是,我也絕不會肯定的告訴你。」模寧兩可的說法,Riddle輕笑,「你為什麼害怕?教授,我現在不會傷害你,相反的,我說不定應該要感激你過去曾指導我的那些事情,你是個不錯的院長,我們不都一直相處愉快嗎?」

「我…我覺得羞愧,Tom…對於沒有看出你那時就已經走上偏離的道路…我感到非常羞愧。」

「是嗎,」Riddle面對用手遮住臉顫抖不已的Slughorn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淡淡的說,「但你們誰也無能為力,我從來也不認為是任何人將我引導為這樣的,更不會是因為你,我只是自己做出了選擇,我選擇通往更偉大的道路。」

「選擇這樣的路真的不是個明智的決定,湯姆,為什麼寧可那樣活著也希望繼續生存下去?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能夠被原諒…你的靈魂果然也已經……」Slughorn也不曉得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或許是因為眼前的少年看來就和當初還是他學生時一模一樣,他才能夠說出這些話吧,他確實曾感到嘆息,感到害怕,感到懊悔,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才華洋溢的學生會變成人人懼怕的Dark Lord,當初那個溫柔、誠懇而又優秀的學生已經不在了。

「你們又有誰能夠評斷我所做的事情不是偉大的事?現在看起來或許我的所作所為殘忍、無情,但是你們無法看見更長久的未來。只有我可以永生,只有我才知道往後的世界,你們現在或許如此看我,但未來的巫師卻會將這看為一種改變——更美好的改變。誰也無法預測這些事情。」

「你說的事情完全只是……」

「我想我們的爭辯沒有任何意義,Slughorn,我只是想來跟你說,」Riddle硬生生打斷了Slughorn的話,「我剛剛聽見你星期六有個小小聚會,我大可為你說服Severus,讓Harry Potter參加。」Slughorn吃驚的看著眼前的Riddle,或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慷慨,「……但作為交換,你也必須邀請我,Slughorn,以及那些我希望的人參加你的聚會。我想你的回答我就不需要聽了,結果很明顯,而我現在並不願意傷害你。」

「你不能,你和Dumbledore的誓約……」

「Dumbledore不知道我有比他更強大的力量,他從來就不願意認同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行不通的話,我總會想辦法完成我希望的事情,而你最好不要以為我不能。」

Riddle微笑,那聽來親切的語氣更像是不容反抗的命令,柔軟得令人戰慄。
他那雙在黑暗中閃著紅光的眼眸,並不如他話語所說的那樣溫柔,肯定就算現在動手殺了誰他的表情也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Riddle轉開身體,留下眼神呆滯的Slughorn,離開前他的腳步微微停頓。

「最後,回答你剛剛的問題,教授,為什麼我寧可選擇這樣也希望繼續生存?想想,如果我死了會變得怎麼樣呢?什麼都沒有。我過去做的一切都會變得毫無價值,即使是最強烈的恐懼也會在時間中被淡忘。」Riddle用一種最低限度的嗓音說著,Slughorn只能夠聽見一點點,「人從出生開始就有能力高低之分,低賤的麻瓜永遠只能是麻瓜,而巫師天生便擁有魔力,注定與眾不同,但只有死亡卻是平等給予所有人的,我最厭惡平等,因為那令我最終會變得和你們一樣、和那些麻瓜一樣——」他最後輕嘆了一聲。


「而我最害怕那樣的事情發生。」










**************










Harry不太懂為什麼他會站在這裡,應該說當Snape派學生來告訴他星期六的勞動服務取消,而且他要參加Slughorn的聚會時,他以為Snape是不是被渾拚柳給打中腦袋,變得不大正常了。
聚會地點是在Slughorn的辦公室,那高高的天花板和牆壁上都掛著翠綠、深紅和金色的布簾,在色彩斑斕的燈光之下有一些閃光在耀動著,這四周伴隨著食物的濃郁香氣,曼陀鈴的樂聲輕響,營造出一個氣氛歡騰的場景,很難想像這裡是某位教授的辦公室。

Hermione是他這次的女伴,他們說好一起同行,不過Harry覺得Hermione更像是他的護衛,守在他身邊一步也不曾離開過,顯然她有些緊張。

而Harry想Hermione會這樣全都是因為站在牆邊的那個男人的關係,還有他那些面目可憎的同夥,他在心裡不知咒罵了幾遍了,Slughorn被Harry問到為什麼那些人會受到邀請出現在這裡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但臉上浮起的汗珠顯示著他的無可奈何,Harry馬上知道怎麼回事,恐怕是被威脅了吧,畢竟那傢伙最懂那一套了。

Malfoy、Crabbe、Goyle還有Yaxley以及Macnair,那些Harry知道是食死人但是逍遙法外的人,甚至其中有人依然在魔法部中工作,而雖然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魔法部卻因為和Voldemort的休戰而不能動他們,那群傢伙的周身自然是沒有其他學生敢隨意靠近,不過Draco Malfoy在裡面,只是臉色有點蒼白的站在那兒。

那幾個史萊哲林全都圍繞著一個人,那穿著一身漆黑的男子只是輕輕靠在牆邊,沒有像其他出席的巫師那樣打扮,只有一件單色的黑長袍,他的身影彷彿就要融化在身後那塊黑色的布幔之間,但看起來依然顯眼而高貴,Harry覺得旁邊那些平時傲慢到不行的史萊哲林——沒錯,他就是指Malfoy——不管是誰一站到他身邊似乎都無法不在他面前低下頭。

他們在笑著談話,竊竊私語,那表情看起來就不是在談什麼會令Harry感到愉快的事情,他們拿著手中的酒杯愉快又自然的參與著這宴會,這令Harry有些惱怒,這裡可是Hogwarts,不是食死人的聚會場所,可是他想自己的這番抱怨沒有人會聽到。

他看見微低下頭啜飲杯中紅酒的Riddle,本不該看向這裡的視線掃過了他一下。
然後很隨意的將杯子遞給旁邊的Malfoy,對方愣愣地接收,看著Riddle丟下他的夥伴往前走向Harry所在的地方。

「Harry Potter,」他那如跳舞一般優雅的腳步來到Harry面前停下,手輕輕環抱著雙臂,微歪著頭微笑的表情令他看來從容而英俊,「逃過Severus的勞動服務,這場聚會有趣嗎?」

「——果然是你指使Snape的嗎?不然他怎麼可能放我參加聚會。」

「別誤會,這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Severus,因為我希望他可以與我一起參加這場聚會,但顧著你他也就無法自由的行動吧。」將手輕抵住下巴露出一個充滿魅惑的微笑,那個動作如果Harry不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Voldemort,肯定也會覺得對方十分帥氣,就算是男性也肯定會被那種領袖的氣質吸引,Harry想這也是為什麼Tom Riddle還是學生時會有那麼多的同夥。

「還有,不需要那麼警戒著,因為我可不會把Potter給生吞活剝了——」
Riddle突然對著旁邊重頭到尾都投以警戒目光的Hermione說道,Hermione本以為自己徹底被忽略,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看她,她嚇了一跳,但Riddle的眼睛一會兒盯住了她手中的魔杖。

「——如果我是你,Mud-Blood,就不會妄想要對我使用那種沒有用的小玩意兒。」

「你不准叫她Mud-Blood!!!」Harry大吼,他怒火沖沖的瞪著Riddle。

Riddle只是挑起眉,他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的變化,反倒更像是不了解Harry有何好生氣,從根本的無法理解Harry的憤怒,他只是好笑的低哼一聲,即便那雙薄唇吐出了『Mud-Blood』那種極度汙辱人、邪惡的字眼,Riddle的笑容還是相當迷人。

「好吧,今天我就為你破例一次,Potter。」他今晚不想要有多餘的爭執,畢竟他的時間並不多,不想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小姐』,可以的話,讓我們兩個人談談?」

Hermione看了Harry一眼,Harry用眼神暗示她,Hermione點點頭表情有些陰鬱的離開了。
Harry在等Hermione完全離開了他們談話的範圍後就轉頭瞪著Riddle,一臉想看對方要說什麼的懷疑表情,這時Riddle不知道是不是從旁邊的家庭小精靈那裏有拿了一杯顏色看來透著淡紫色的酒,那酒看起來像是被下了藥似的,總之那顏色Harry絕對不想碰。

「要喝嗎?」他問,搖了搖手中的酒杯,Harry用力甩甩頭,「真可惜。」

簡短的交談後,他們倆個沉默好一段時間,Harry困惑著Riddle走到他身邊來到底是為什麼,他看起來更像是在等待,他的雙眼注視著眼前來往談話的人群,而和Harry聊天似乎不過是打發時間,就在Harry想要從這個最討厭的人身邊溜走的時候……

「一個吵鬧的宴會……就是酒還不錯,Slughorn在這方面算是頗有研究,但是,這個房間的裝飾就不怎麼讓我欣賞了,你看看,那些不停變色的光相當令人煩躁,你不這麼覺得嗎?」

「不覺得,我是說,為什麼你會在意這種事情?吃的東西還有那些裝飾…我以為你……」本來他想對方會跟他談些更要緊的事,難道,這個人來這裡是為了跟他聊聊他對聚會的感想?

「Potter,我有眼睛,我和你一樣會看會思考,或者思考得比你更多,嗯…我就先把我對你的嘲諷保留下來以免我說得太多。但是你難道以為Dark Lord就不吃不喝,一天到晚只想著要殺你?」Riddle嗤笑一聲,然後他突然伸手拿出了魔杖,指向燈光那裏,Harry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下一秒本來那一直閃著刺眼亮光的天花板稍暗了下來,只剩下幾個小小發亮的光點在緩緩飄舞,Harry有一瞬間覺得那讓視線舒服多了,房間的景色變得開闊好看,不過他絕對不會對Riddle坦承這種想法。

「現在好多了。」Riddle輕嘆,然後繼續說下去,「Potter,我們應該談談話。你看,我的那些夥伴都很好奇我來找你的原因,浪費這段時間就太過可惜了。」

「你把他們稱為『夥伴』?我以為他們只是你的僕人。」
「他們當然是僕人,但這時候我會用比較委婉的詞句,這樣你就不會像剛剛那樣粗魯的打斷我。」

「——你不該用那個詞,Voldemort,不該那樣叫Hermione,她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巫女——」

「Potter,我不想跟你談論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女,我是Dark Lord,你期待我怎麼樣?對那些我認為最低賤的人和藹可親,我應該恭敬的對他們行禮嗎?」

「你可以禮貌一點!!而且你自己就是個混血,Tom Riddle,你不喜歡你自己的身世,你喜歡純血的巫師,但我覺得他們沒有比較好,看看Malfoy、看看Bellatrix、還有那個Crabbe和Goyle,他們笨死了!!而顯然你的血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而且你就算不是個純血也很糟!!」

「很好,Potter,又一次成功的激怒我。」雖然Riddle這麼說,但他的表情卻依舊平靜,只是從Harry的位置可以看見那雙深沉的紅眼之中盤旋著一股漆黑的顏色,「雖然我經常生氣,但是能讓我生氣到想要因為這種無聊又幼稚的爭執而殺人的,或許就只有你一個,該怎麼說呢?……真不愧是『The Chosen One』。」

「那麼,你應該知道不管你來Hogwarts想做什麼,我之後都一定會殺了你,你害死了Sirius——」

「別忘了,」突然,Harry不知道那是怎麼發生的,他的手被用力的捉住,那修長的手指緊緊的壓住了他的皮膚,尖銳的指甲刺入了Harry的皮膚,他感到疼痛的想抽回手但沒辦法,「是我在你這額頭上留下了那道疤痕,是我,選中了你,你現在才能夠站在這裡對我咆嘯。」

那壓低了嗓音在Harry耳邊彷彿警告的語氣令他心寒了一陣子,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會被殺死,但沒有,對方說完話後就鬆開了手,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深紅色的痕跡,Harry感到那隱隱發痛,整條手臂有些麻木。

Riddle似乎是想要用疼痛警告他,他那還非常稚嫩的力量如今能夠被他人稱作與Dark Lord相抗衡的救世主,全是因為那時候Lord Voldemort選擇了Harry Potter作為敵手,那則預言所講的事情正是如此。看來,Riddle對於Harry和他被放在一起談論並不是那麼滿意。

「——壞心情,Potter,看看我居然為了一個男孩的無知動怒。」他突然又笑了,聳聳肩,紅眼瞇起來望著手中那紫色酒液反射的詭譎光芒,然後瞥了一眼還驚魂未定的Harry,「不喝嗎?」

「不喝。」Harry不太熱衷的回答,他不懂對方為什麼這麼糾纏他喝不喝,這已經是問第二遍。

「是嗎?那太可惜了,我覺得這酒挺不錯的。」謊言,因為Harry知道他還沒有喝下任何一口,「我認為你應該嚐嚐看。」就在這句話剛說完的下一秒,Harry突然感覺到嘴邊被塞了什麼,杯子就這樣硬生生撞到他的牙齒讓他感到痛,然後他馬上感覺到一股濃厚的酒味,或者說是刺辣的味道直接灌進喉嚨,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

Riddle的手就拿著杯子,然後硬是強迫Harry把那酒精度數似乎頗高的詭異紫色的酒全部喝下去,有些嚥不下去的就從Harry嘴邊滑下,他掙扎著。
那杯子中的東西全部都倒光之後Harry就大聲咳嗽起來,雖然被周邊吵鬧的聲音蓋過,但他不舒服的感到胸口如同被火燒一樣,剛剛那杯酒絕對不是一般的酒,他有種立刻想吐的感覺,而他的臉也馬上變得通紅,頭也開始有些暈眩。

「酒量不好?」微微一笑,Riddle彷彿親切的扶起地上的Harry,但Harry覺得這傢伙完全就是在玩弄他或者是報復他,而且是用一種非常幼稚的方式。

「你、你為什麼……哈…,你這個…你這個……」半天說不出話來,因為Harry發覺自己的聲音完全啞了,他覺得自己的喉嚨還是燙得嚇人,酒精的味道太濃厚,胃在翻滾在跳躍,而他腳步不穩的一頭撞上牆壁,差點就要滑下去但他死撐著不想讓對方看笑話。

「我已經很溫柔了,Potter,畢竟我不能使用酷刑咒,即使我內心多麼希望更多折磨你一會兒。」Riddle溫柔的一笑,就像個紳士那樣的輕輕點了一下頭,「你應該慶幸Severus出現,他救了你。」

Harry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Snape給拉出來的,Snape就站在他們不遠處,用一種冷然、輕視的眼光看著靠在牆邊喘氣,而且好像是醉到控制不住身體的Harry,Riddle隨手一晃右手的空酒杯就不見了,他往Snape的方向踏出步伐,Harry突然意識到從剛剛到現在Riddle在等的就是Snape的出現。

要去,必須要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Harry內心這樣想著,可是身體不受控制,他甚至懷疑這該不會是計畫好的吧?
Snape出現,Riddle就要跟他離開了,而自己卻沒有辦法去探聽。

「Harry,」Riddle這時候卻在Harry面前蹲了下來,改叫他的名字,「還記得我們一年級時的見面?那時我附身在一個軟弱的軀體裡頭,還記得我那時說過的話?」

「……什麼?」Harry撐著自己的意識,「你說了什麼?」

「加入我,順從我,那麼我們可以一起成就更偉大的事情……否則,你最終會落得和你父母一樣的下場,你的朋友也會因為你的關係而被拖累,你不想那樣吧?」Riddle的手輕輕的伸出碰觸Harry的頭髮,將男孩前額的亂髮撥開,顯露出疤痕來,那舉動幾乎是溫柔的,他瞇起那雙紅眼,「男孩,你可以成為我的夥伴,我能夠給你選擇的機會。」

Riddle想,以前的他絕對不會說這種話,就算有那也是欺騙的。
不過現在,這傢伙有這種資格,即便自己不太願意承認這個事實,這也是為什麼他主動走來和Harry Potter攀談,他不曉得Dumbledore打什麼主意要Harry接近自己,但這剛好也可以被自己所利用,反正他也需要引Harry Potter上鉤的餌食。

這傢伙的體內有著他重要的東西,靈魂,他很不幸的不能讓Harry死。

「想都別想,你那時候噁心死了,只能夠依附在別人的身上苟延殘喘……想想看你以前那醜陋又狼狽的樣子,和你現在完全不同!!就算你變成這個樣貌,自以為是可以欺騙別人…但我才不會……我又怎麼可能加入你…永遠也…不可能……」

低哼一聲,Riddle站起來了,他沒打算多費唇舌去說服,他用眼神示意Snape和他一起離開,然後他彷彿嘲笑Harry一樣的最後看著連站都站不穩的Harry一眼。

「謝謝你的讚美。」
「你瘋了嗎?我沒有讚美你!!」Harry愣愣的望著對方,覺得這個人肯定腦袋有問題。

「不,是讚美,你說『以前我的樣子很噁心』,『和我現在完全不同』,那麼也就是說我如今的模樣既不噁心也不醜陋?Potter,這不是讚美是什麼?」Harry聽到對方的諷刺後愣住了,他張開嘴想辯駁但是腦袋一片空白,啞口無言,「很遺憾你沒有絲毫想要加入我方陣營的意思,那麼你就只好繼續狼狽的坐在這角落,等你那些要好的朋友們發現你吧。」

狠心留下Harry一個人坐在角落,Riddle離開了。
而Harry除了熱辣辣的喉嚨還有昏昏沉沉的意識之外,滿腦袋有種被狠狠甩一巴掌的感覺,因為從剛剛到現在他似乎都被Tom Riddle那個男人玩弄在手掌心,毫無反抗之力。




**************




Hermione一個人待在有些遠的地方,她很擔心Harry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她覺得應該要走回去看看情況時,她卻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住,那裏幾個她不認識的成年巫師,應該是Slughorn邀請的外來賓客,他們看著地上一個倒下抽蓄的女人,她的樣子看來很奇怪,口吐白沫而且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想要說些什麼話。

但這時一個粗啞的聲音叫著其他人讓開,Macnair往前走到了這個可憐的女人身邊。
「讓讓,嘿,她是和我們一起來的,我看她是喝醉啦,喂,Crabbe,幫我把她抬到外面透透氣,我看她要不行了,喝太多酒……」

然後Crabbe,那個高大又笨重的男人走過去蹲下來就扛起那個口吐白沫的女人往外頭走去。
最後他們消失在門的那端,Hermione探頭望著,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但是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想也想不透哪裡令她覺得不自然。

「……還沒有準備好嗎?我以為我已經給了你和Lucius相當多的時間了。」
「主人,如果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
「我很快就會需要用它,你必須在這幾天將它交到我的手上。」

「我會盡全力,主人,但如果您可以告訴我您要這魔藥的目的,或許——」
「這你沒有必要知道,Severus。」

那交談的聲音傳來,Hermione轉過頭去看見Riddle和Snape就站在她身後,而很快的Riddle注意到了她,但是視線很快又移開就好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和Snape一起快步離去了,大概是要到更好交談的地方。Dark Lord恐怕對待他所認定的低賤的『Mud-Blood』是不會去給予任何關注的吧,說不定根本不記得她是常跟在Harry身邊的那個女孩。

「Harry沒事吧?」Hermione突然擔憂起來,因為Harry既然已經和Riddle談完話了卻沒來找她,於是她走回原本的地方想找尋Harry的身影,希望沒發生什麼。

最後,她在房間陰暗的角落那頭發現了正沉沉昏睡著的Harry,而身上帶著一股濃厚的酒味。






**************






Harry端詳著自己修長而蒼白的手指,手中的魔杖低垂著。
他享受耳邊傳來的悲鳴,闔著雙眼,尖銳而淒涼的慘叫聲就如同一首優雅的鋼琴曲流過他的耳邊,品嘗他人恐懼的滋味如此愉悅,他細細撫摸自己白色的魔杖,再久一點、再痛一點,不至於將心智完全破壞恰到好處的痛楚,他必須小心控制。

終於,他輕輕將手一抬,淒厲的哀號聲剎時停止,剩餘的只有喘息以及害怕的啜泣。
那個肥胖的女人在地上顫抖,瑟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樣子很難與她平時囂張跋扈的模樣聯想在一起,頭上粉紅色的蝴蝶結亂成一團,滑稽的模樣引人發笑。

Harry的嘴角上揚成一個淺淺的弧形。

『現在,妳或許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拿到這個的了?』惡魔的細語讓女人害怕的猛搖頭,鼻涕眼淚全混雜在一起,如此醜陋又可悲的生物,『說。』

『…我、我……是從一個男人…拿、拿到的…求求你,求求你…我已經……』

『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微微皺起眉頭,一陣不快的情感流入內心,這些人不懂這東西的價值,用骯髒的手指隨意觸碰,將它用低廉的價錢轉賣,這件事情讓他想起最初把這個賣給波金的無知又軟弱的女人,自己的母親,他打從心底感到不屑。

『我不、我不知道…求你…我已經說出了全部……一個小賊…他可能從任何地方偷來的……』

『真是可惜。』Harry輕聲嘆著,『本來我想妳若是可以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妳一條生路。』

『不、不、不!我說的全是實話…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那個女人突然狂烈的掙扎起來,她扭動著肥大的身體,試圖抱住Harry的長袍但是Harry的腳步往後輕輕一轉避開了她,那醜惡的軀體沒有資格碰觸他,不過給予兩次強烈的痛楚就把所有事情全盤托出,雖然他對那些不識時務堅持對抗他的愚勇之人嗤之以鼻,但是這匍匐在地上輕易就能夠征服的人,他連看也看不上眼,就連一絲的同情也顯得多餘。

『我願意服侍您,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做,魔法、魔法部的事情我知道的全部都——求求你,只要、只要不要殺我——』

Harry聽到自己在大笑,高亢的笑聲,引來了現場其他人的笑聲,他們都在看著這場愉快的小遊戲,戲謔的觀賞他人悲慘的模樣,比起稍早的娛樂,現在這深夜、在這個隱密的地方才是他們真正的聚會,他們正在密室之中,這裡很安全,除了少數人才知道這個地方,因此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他們——誰也不會知道他們在這裡做什麼。

『我還有比妳更好的僕人待在魔法部,女人,』他殘酷的咧開嘴,然後轉頭望向他其他的僕人,『怎麼樣,你們認為我們現在還需要她嗎?』

那些人發出了訕笑,也有人暗暗搖頭,顯然這助長了那可憐女人的恐懼。
看到女人露出無助又恐慌的絕望表情,Harry內心那份嗜虐的心情就變得高昂,他常常想,或許自己生來就是喜歡這種感覺,凌駕於人的優越比任何一種遊戲、獲得更加令他沉迷

比起對人施予憐惜或是愛,他更懂得如何讓自己保持優勢,令自己處於永遠壓倒性的勝利。

『你、你不行…你的休戰協議…殺了我的話…我是魔法部的人……』

『我和Dumbledore的約定是留在Hogwarts,不准動學校的學生和老師。』用溫柔的語調重複著殘忍的話語,他笑,『你不是學生,也不是老師吧?』

『不、不不不———————』

其實從得到金匣子的那一刻起,他早已不需要這個女人了,只是他本來想知道更多他這段一無所知的時間裏頭發生的事,他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金匣已經被人掉了包,流落到了那些販夫走卒的手上,他一直想知道碰觸過這東西的人都是誰,他打算一個一個處理掉。

『既然我想問的已經問完,妳也沒有用了。』他最後輕聲開口,宣判了這個可憐的女人的結局,『這是懲罰妳用汙穢的靈魂觸碰它,妳該慶幸妳並沒有損傷它分毫,雖然妳可能也做不到,不過,這讓妳不需要多受更多的折磨——』

Harry抬起手中的魔杖,他看見女人驚恐又害怕的臉,祈求的望著他,希望給她一條生路。

等等,不要,住手,雖然他也從來沒有對這個女人有任何一絲的好感,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希望她死,不要,不要這樣,快住手!!夠了,停止!!

Harry在內心拼命地想著,但是手卻不受自己控制,他的腦袋被恐懼侵襲但同時又感覺到一份不屬於自己的快樂以及殘忍,Harry一點也不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想看見。
但是,這似乎無法遵從他的心願。


『——Avada Kedavra!』











「Harry、Harry!你沒事嗎?Harry,醒醒!!」有人在叫他。

Harry突然感到額上的疤痕劇烈的疼痛,好像有誰把鑽子鑽入他的腦袋中攪動一番,然後他立刻就從一個令他全身冰涼,心臟狂跳不已的夢境之中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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