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水聲從浴室滴滴答答的傳了出來，在安靜的夜晚中用比體溫稍低一些的水從頭上緩緩淋下，浸濕了臉頰還有頭髮，讓燥熱的體溫慢慢冷卻下來，他舒適的輕喘一口氣，身心的放鬆讓他的雙頰上透出些許的微紅，在水流中他睜開了眼睛，手輕輕撥開黏在雙頰上的髮絲，含起一抹微笑。

「結果，就連用首領的權力也沒有辦法嗎？」他苦笑的低喃，又嘆了一口氣，「是啊，以為成為首領後就可以改變什麼，是我太天真了吧。」

知道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卻還是抱著一絲期望，雖然討厭使用這份幾近暴力的權力，卻又在心底某處認為可以用來改變一切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怪不得XANXUS總是說他傲慢，當上首領後或許是真的變得傲慢了，以前覺得自己絕對做不到的事情，現在覺得輕而易舉。

綱吉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利用這份力量。
這是必然的結果，也是自然的道理，處於這個地位以後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他也了解到什麼是黑手黨，他在黑手黨中被人稱為最強，也就擁有了統領全部西西里黑手黨家族的並維持它們平衡的義務，不管是什麼都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控制那些習慣犯罪、本性怪異的底層人員就需要建立強大的權威，就算會有少許犧牲，也沒有什麼比身為教父的威嚴更重要的。

他曾經對於自己掌握的東西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勝任這個工作，而迷惘過。

『為什麼要覺得猶豫，對比你弱小的人有什麼好在意的。』那個時候就坐在他正對面的XANXUS瞇起眼看著他，表情充滿了不耐煩，『用力量得到想要的結果有什麼不對？還是你想要的只是被人們稱讚你是個好人，那麼，在你成為黑手黨的那一刻就應該放棄這件事情了。』

綱吉當時回答不了XANXUS的話，因為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對的，他接受這個位置並不是想要做個英雄，只是希望在自己能夠做到的範圍內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那天，在會議結束後綱吉上前去找XANXUS道謝，對方一臉不屑。
離開前只是低聲的對綱吉說了一句話。

『像你這樣程度的男人應該是不會輕易改變心意的吧，至少保持這個唯一有用的地方。』
聽起來像是用不好聽的話刻意傷人，在綱吉耳裡卻像是鼓勵他一樣，好像XANXUS認同了他的想法，也認同了他成為首領的決定，綱吉覺得自己在那時候似乎得到了力量。

不過，或許也是因為那句話，綱吉從黑手黨的來往中學會了使用力量的手段。
只是這份力量對於限制瓦利安雖然有一定的效果，卻無法影響XANXUS的想法，沒辦法讓他變得親切一些，或許XANXUS大概也沒想過綱吉會把首領的權力用在約束他吧，綱吉本來就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依然願意一點一點嘗試，不然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如果因為他違反了首領的命令而懲罰瓦利安的話，他只會更討厭我。」綱吉搖搖頭，然後關起了水，他濕淋淋的一腳踏出了浴缸，他覺得他已經沒有什麼心情去追究XANXUS沒有遵守他的命令來宴會的事情，畢竟，XANXUS從來就沒有答應過他什麼。

綱吉穿上了衣服後推開門，他看見XANXUS就坐在沙發上頭，腳橫跨在桌子上微傾著身體，綱吉覺得對方那種光是坐在那裡就彷彿君臨一切的姿態是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學會的，XANXUS那張總是佈滿殺意，冷淡而帶著傷痕的臉孔，讓他不管是長相還是行為舉止完全都像個黑手黨，手邊擺著一瓶酒，半闔著眼睛慵懶的拿著玻璃酒杯喝著，綱吉不清楚對方是在等他出來還是只是單純的在休息著，只知道在自己出來時XANXUS抬頭陰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的移開視線。

「不是說了總是喝酒對身體不好的嗎？」綱吉知道對方不會聽，但是還是忍不住講。

「哼，又不是像你們那些小鬼那樣虛弱…嗯？」說到一半，XANXUS停頓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心情大好的關係，XANXUS的話比平時多了一些，「……你會喝酒嗎？」

有些懷疑的看向綱吉，那稍稍帶有輕視意味的視線令綱吉微怒。
再怎麼說他也是身為彭哥列首領多年，也早已經過了一般國家法律規定能夠喝酒的年齡，他不曉得XANXUS到了現在到底把他看成了什麼人，難不成這些年來在XANXUS的眼中他還是十年前的澤田綱吉嗎？如果是那樣就太令人傷心了。

「我當然會，並不是不會喝酒，其實我的酒量意外的好喔。」綱吉說著就突然伸手搶走了XANXUS手中的酒杯，對方的眉頭馬上不快的皺起來瞪著綱吉，但綱吉絲毫不在意，「在那種人人都想套你的話的情況下過久了，就算本來不會喝也變得會喝了，別小看我。」

「喔？」XANXUS冷笑一聲，他不難想像黑手黨的那種場合。

「只是，並不喜歡喝。」綱吉說完後就低頭含住了酒杯的邊緣，喝下了一點冰涼的酒，到了喉嚨後化成一股微熱，讓他剛沖完冷水後的身體感覺很舒服，他溫柔的瞇起眼，「很不錯的酒呢。」

將酒杯還給XANXUS後，綱吉看見XANXUS盯著剛剛被他喝過後留下的淺淺唇印，然後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就照著那個痕跡的地方如不久前那樣繼續喝酒，綱吉將那一切看眼底臉上透著微紅撇開了臉，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不好意思，雖然平時不會接吻，但是性愛的時候還是會接吻的。

一想起來就覺得有些不自在，對方粗暴的觸感還殘留在身體上。

「下次，和我比比看好了。」

「我一定會比你先醉的吧，根本不用比。」綱吉悶悶的說，雖然不覺得自己的酒量差，但要和XANXUS相比可能就不太行了，酒醉後的樣子就連自己也不清楚，他不想要多一個被對方嘲笑的把柄，不過他很意外XANXUS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感覺就好像他們現在是普通朋友一般。

「任務的事情……」綱吉這時候開口，一份冰冷的氣息馬上就瀰漫了周圍，綱吉稍稍有些後悔開啟了這段對話，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就交給瓦利安處理了，記得要做得乾淨，不要讓人發現是彭哥列指使的，我想你們應該沒有問題。」

「盡是些廢話。」XANXUS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情變差了，但是他感到有些煩躁。

綱吉看到XANXUS不太想談這件事情的樣子，他很清楚XANXUS不太管瓦利安的任務怎麼執行，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下傳給史庫瓦羅，對方會好好的完成任務，不需要XANXUS傷腦筋，但是綱吉還是都會先讓XANXUS知道，因為不第一個告知他的話，XANXUS就會生氣地過來找他。

看出XANXUS明顯的態度轉變，綱吉有些坐立不安，最後他沒辦法的坐下。
XANXUS稍稍疑惑的看綱吉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下，他根本沒有叫綱吉坐在自己身邊，綱吉居然自己隨便的坐下，這在他所有認識的人之中大概也只有綱吉敢如此。

他很容易就會被綱吉主動靠近他的舉動所取悅，綱吉好像也理解這件事情，看到澤田綱吉自己靠過來然後請求他，心情就會變得很不錯，而且那小孩子般的體溫在這樣的天氣中讓人覺得舒適，習慣了以後，就算對方是男性的身體也覺得相當柔軟。

「抱歉，提了你不喜歡的事情了吧？」綱吉突然伸出手來碰上XANXUS的臉頰，手指輕觸有著傷痕的部分，然後微抬起頭在XANXUS稍稍訝異的表情前吻上對方的唇，「看在這份上原諒我吧，XANXUS，下次不提了。」

XANXUS鮮紅的雙眼冷冷的往下瞧他，手突然暴力的捏住綱吉的下巴，像是啃咬一般的再次塞住綱吉的嘴，綱吉發出一聲悶哼，覺得自己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疼痛，其實對方明明可以做得更溫柔一些的，這讓綱吉忍不住生氣起來，但還是忍耐住了，綱吉覺得自己忍耐過去就算了。

「哼，你也這樣對別的黑手黨諂媚是嗎？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我有時候真的是會想殺了你，XANXUS。」綱吉咬牙切齒的說，雖然他不覺得XANXUS是說真話，對方就是為了氣他才這樣說，但是聽了果然還是讓他覺得很生氣。

綱吉安靜的待在XANXUS身邊過了一會兒後，在某個時間過後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拿起了掛在椅子上頭的西裝外套，穿了上去。

「打算回去了？」無所謂的口氣問著，綱吉點點頭。

「今天非回去不可，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最近有一些讓人在意的事情，嗯…大概我這段時間都會有些忙吧，或許不能夠太常來這裡，工作的事情就透過電子郵件直接連繫吧，不然打通電話給我或里包恩也行。」綱吉束緊了領帶，然後他看了看XANXUS，「你最近也不要太常來彭哥列啊。」

XANXUS根本不常去彭哥列，大多是綱吉過來瓦利安找他，XANXUS根本就不喜歡去彭哥列本部，所以綱吉的這句話就令人感到很奇怪了，但是綱吉自己卻像是沒有發覺的繼續整理衣服，最後終於準備離開。

「那我就拜託你的隨便一個部下送我回去了，可以吧？」綱吉問，雖然只要綱吉命令的話對方就要聽他的，可是他不喜歡這樣，看XANXUS沒有反應就知道他答應了，「謝謝。」

綱吉闔上眼，然後就轉過身離開了那扇門，但他好像又想到什麼停下腳步側過頭。
對著房間內依然一臉愛理不理的XANXUS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晚安，XANXUS，下次見了。」

後來綱吉就這樣從走廊消失了身影，直到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無蹤。
然後另一個和剛剛那平穩的頻率完全不同的腳步聲快速的朝著這個方向逼近，最後停在門口。

「小鬼回去啦？又是任務？還接那傢伙的任務沒有問題嗎？上次擺了我們一道。」史庫瓦羅不太爽上次守護者插手的事情，他不知道綱吉這次會不會又有什麼事情隱瞞著他們，雖然這些暗殺的任務是綱吉和暗殺組織瓦利安之間的機密，就連守護者也不能輕易洩漏，但總覺得綱吉自己本身還隱藏了一些事情，這樣一想就覺得高興不太起來。

那次事情透露出身為彭哥列首領的澤田綱吉或許不是全心信任著瓦利安的人，這會讓他們稍稍受到不小的打擊，儘管XANXUS從來都不受影響，其他瓦利安的人就不一定這樣想了。

「去跟蹤他，垃圾。」
「哈啊？」

「我叫你這幾天暗中跟蹤他，然後回報我他的一舉一動，不要讓他發現了。」

「為、為什麼突然——？」史庫瓦羅有些訝異，因為XANXUS莫名的就叫他去跟蹤，對方可是彭哥列的首領，身邊也有不少高手，不是說跟蹤就可以隨便跟蹤的，這風險非常的大。

「因為，那傢伙很明顯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出來，我要讓他把那些全部都給我掏出來。」









史庫瓦羅潛伏在陰暗處，冰冷的空氣讓他的手腳變得遲鈍，但是他依然沒有放鬆半分半豪，只要稍稍鬆懈都有可能會洩漏自己的蹤跡，他現在正做著的事情非同小可，他在跟蹤彭哥列的首領，而且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行動根據，全憑XANXUS的一句話。

因為對方是澤田綱吉，他不清楚所謂彭哥列一系所擁有的超直覺到底可以發揮到哪裡，所以也只能夠完全隱藏著自己的氣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並隨時注意對方的神色是否有查覺到自己的存在，這不是個容易的工作。

但他很納悶，不懂為什麼會看見澤田綱吉一個人待在外頭，身邊沒有帶任何一個部下。
綱吉今天就這樣開著車出了彭哥列，一路上當然沒人敢攔他，但是知道他要出門卻又不跟上的守護者卻令史庫瓦羅感到很怪異，一般都要跟在首領身邊以防有什麼突發的狀況發生，可是綱吉卻一個人出門，然後車子在街區、郊外兜了一大圈後停在飲料販賣機的旁邊，下車買了一杯熱咖啡後就這樣靠著車子優閒的喝了起來，發呆了許久。

「那傢伙到底是在做什麼……」史庫瓦羅焦躁的低喃，他不懂對方的腦袋。

或許XANXUS聽到了也會和自己有同樣的反應吧，他們都不能理解綱吉的行為。
綱吉看起來好像只是單純的出來散心，或許是明白這件事情守護者也才沒有跟上，工作久了偶爾需要喘口氣，但史庫瓦羅還是覺得這樣的行為太過輕率，就算綱吉非常的強，卻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事情，要是受傷了的話會有多少人感到難受，或許也包括瓦利安中的某些人，史庫瓦羅想。

『他越是隱瞞，我就越想要知道他到底幹了些什麼事情。』
『但是，會不會是機密的事情？』

『機密？』XANXUS冷笑一聲，史庫瓦羅察覺到他的笑容中充滿了霸道，還有那強烈的佔有慾的眼神，『如果是機密那就更有趣了，我就是想看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樣子。而且，你以為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機密？』

史庫瓦羅沉下眼，雖然XANXUS總是這麼說，但是他自己其實很討厭綱吉在其他人面前示弱。
怎麼說也是曾經打敗過自己的男人，因此比任何人都還要更嚴厲的看待著澤田綱吉的成長，必要的時候也會為了彭哥列而行動、為了守護彭哥列的尊嚴而戰鬥。

『不管是守護者還是你都那麼寵那個傢伙呢。』史庫瓦羅輕笑了一聲，搖搖頭。
但是隨後就被XANXUS狠狠的瞪了一眼，要不是酒杯在距離稍遠的地方，史庫瓦羅覺得對方很想要將那扔過來朝他的臉上砸。

史庫瓦羅回想起XANXUS對他吩咐的話，他確實將這幾天綱吉從早上起來後一直到入睡前的行蹤全都告知XANXUS，至今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綱吉和往常一樣處理公務，然後和眾人一起用餐，最特殊的事情就只有現在出來開車兜風的事情了。

就在史庫瓦羅感到有些無聊的時候，綱吉的手機響了起來。
史庫瓦羅本想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卻看見綱吉望著螢幕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那明顯的臉色變化讓史庫瓦羅感到介意，說不定這是這幾天來第一次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預感。
前面的部分只是普通的寒軒，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談話，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直到綱吉說出一句話讓史庫瓦羅的神經全都緊繃起來。

「……我知道，差不多該到時間解決掉瓦利安了。」

不敢相信會聽到這句話，而且是關切到瓦利安自身的。
雖然不知道綱吉指的到底是解決什麼事情，但是那個語氣微微寒冷，綱吉的表情在夜晚之中也顯得有些陰沉，不像平時總是溫柔微笑、充滿朝氣的模樣，那讓史庫瓦羅產生了一股危機感。
會讓綱吉露出那種表情，只有在看他對付傷害他夥伴的敵人時才有這樣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史庫瓦羅太過緊張而洩漏了一些氣息，綱吉突然抬起頭來，然後左右看了看。
「……不，沒什麼…大概是錯覺吧。」綱吉對手機裡頭的人說到，然後大概是起了警戒心，他將咖啡的罐子丟進了垃圾桶後便開了車門坐進去，這樣一來史庫瓦羅就在也沒有辦法聽到後面的談話了，只能看到澤田綱吉在車裡又談了好一陣子後，最終掛上電話。

「看來，這件事情不得不跟BOSS報告了啊。」

史庫瓦羅輕輕一躍，身影便消失在巷子口。
而綱吉也幾乎在同時緩緩開動了車，轉頭駛向回去彭哥列的方向。









XANXUS被叫到了彭哥列來，他本來不想要應約，但是對方這次卻以首領的身分要求他過來。
瓦利安接到的是一份命令，而不是請求，也不是來自澤田綱吉的，而是彭哥列首領。
XANXUS剛好也有事情想要問對方，所以就乾脆接受了。

他聽史庫瓦羅報告了那天探知的事情，但資訊太過模糊，根本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事情。
只知道似乎和瓦利安脫不了關係，這也不難解釋為什麼綱吉會突然叫他『不要太常來彭哥列』。
或許就是隱瞞了什麼關於瓦利安的事情吧。

XANXUS來到首領室前，守門的部下看到他就立刻向他行了禮。
「首領已經等候您多時了，請進。」門敞開，XANXUS便走了進去。

但是在房間裡頭的不只是綱吉而已，還有另外一個人，身為門外顧問的里包恩就站在一邊，手撐著桌子看起來也等了一段時間，他們是一起等待XANXUS過來的，這場景有些奇妙，因為首領、門外顧問、瓦利安的BOSS齊聚一堂，這是誰都會害怕的場面。

「你來了，XANXUS。」里包恩先開口，感覺上就是有什麼話想說。

但是很快的被綱吉打斷，綱吉本來背對著門口的身影轉過來，望向XANXUS，然後笑了一下。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笑容，XANXUS覺得那種笑容就是只屬於澤田綱吉的東西，有些傻氣，卻同時讓人放鬆，沒有任何危險性和考慮的笑意，事實上除了覺得有些幼稚外，他並不討厭那個表情。

「用命令叫你過來你一定不太高興吧，XANXUS，但是我必須這麼做，里包恩很囉唆的。」綱吉的口氣中充滿了歉意，但是里包恩好像不這麼想，反而是冷冷的壓了壓帽子。

「別跟他廢話那麼多。」里包恩的語氣相當不客氣，讓XANXUS瞇起雙眼，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綱吉在兩人中間卻沒有什麼動靜，「你讓瓦利安的人跟蹤了BOSS對吧。」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那種事情。」

「想要脫罪嗎？你知道做這種事情可是背叛的行為，沒有任何理由跟蹤BOSS，誰知道你們想要做些什麼？」里包恩黑色的眼珠眨也不眨的盯著XANXUS，對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必須要停止這樣的行為，不然瓦利安就等著接受處罰。」

「哼，想處罰就處罰跟蹤的那些人吧，我說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打定主意就是不承認，XANXUS並不在意史庫瓦羅或是其他跟蹤過綱吉的人被抓出來處罰，本來就是因為要在被發現後能夠讓瓦利安本身免於被牽連，那些人也早做好了會被推卸責任的準備，如果被發現了，身為瓦利安首領的XANXUS絕對不能承認是他指使的，里包恩也知道勢必會如此。

「你……」

「好了好了啦，里包恩，這樣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就說了XANXUS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啦。」綱吉嘆息，他覺得里包恩是瘋了才會想逼迫XANXUS認罪，但XANXUS就連一根眉毛也沒動，對這樣的威嚇完全無動於衷，綱吉知道以XANXUS的能耐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

里包恩嘖了一聲，看來很不滿綱吉如此容易就放棄，但綱吉看來並不想責怪什麼。

「沒什麼的，XANXUS，你不需要在意，里包恩只是希望你別再讓人跟蹤了，我們不會追究。」綱吉輕聲的說，苦笑一下，「如果是我們誤會的話也請你原諒我們。」儘管這麼說，但綱吉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非常的確定，只是XANXUS不知道綱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是那天史庫瓦羅回來報告那件事情以前，還是那以後？

「你在隱瞞什麼，澤田綱吉？」XANXUS突然很直接的問綱吉，綱吉愣了一下。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陣子，綱吉最後低笑了一下，露出一個溫柔的表情。

「那不關你的事情，和瓦利安也沒有關係，你放心好了，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綱吉說，平時如果是XANXSU要求他分享情報，綱吉通常不敢直接拒絕，這還是第一次被綱吉拒絕，讓XANSUS更加好奇對方想要隱藏什麼。

「你以為聽到你這個答案，我就會乖乖的回去？」XANXUS問，綱吉又輕嘆一口氣，他知道對方不會，太明白對方的個性有時候反而很麻煩，他知道XANXUS一但問出口就勢必想得到答案。
但是，他又不能夠說。

「XANXUS。」綱吉輕喊，聽見對方用那種柔軟的聲音呼喚，XANXUS微微困惑。
綱吉慢慢走近他的身邊，然後伸手碰上XANXUS的大手，「我喜歡你的這種地方，感覺很帥氣也很有男子氣概，我不討厭如此傲慢的你。」綱吉很親暱的用手指輕輕描繪XANXUS手腕的型狀，那裡的關節的模樣，「但是，世間的一切並不都是你的所有物啊。」

聽見綱吉說出那句彷彿是諷刺的話時，XANXUS的紅眸就好像有一把火在裡頭燃燒起來，充滿了怒意，但綱吉卻沒有被那影響，只是稍稍不安的撇開視線，「我送你出去吧，XANXUS。」

下了逐客令，綱吉不打算多說些什麼，反正他已經讓XANXUS知道他們都知道跟蹤的事情了。
雖然不清楚XANXUS到底打探到了什麼程度，但估計大概還不太清楚，看XANXUS的反應就明白了，有時候XANXUS的想法反而容易明瞭，因為對方一但生氣就會寫在臉上。

綱吉和XANXUS一起走到了那條來首領室的走廊，綱吉送到這裡停了下來。
XANXUS轉頭看他，臉上當然是寫著不滿，綱吉無奈的苦笑。

「抱歉，我想你應該會很生氣，真的很抱歉。」
「與其跟我說這些無聊的話，還不如告訴我你們到底在計劃些什麼，反正我都會查出來的。」XANXUS冷笑道，過去綱吉不論是什麼都不會拒絕他，就算一開始推拒最後也總會妥協，但這次不太一樣，綱吉格外的強硬。

「我不是指剛剛的那件事情，嗯，反正之後就會知道了吧。」綱吉聳聳肩，XANXUS疑惑的皺起眉頭，綱吉如果不是只剛剛的那件事情，那麼，到底是指什麼？
可是綱吉沒有說明，他只是彷彿有些寂寞的低下頭。

「XANXUS，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記得帶上你喜歡的酒跟你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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