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不是討厭獄寺。

雖然總是害怕他那容易流於激動的性格和行動,可是獄寺在身邊讓我感到安心。

因為知道不管身在哪裡,他都一定會支持我,不管我是怎麼樣膽小、懦弱的人,就算我變得一無是處沒有這身龐大的權力,即便我又愚蠢又無趣,獄寺也不會捨棄我。

 

 

高中三年級,當時我並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獄寺,我一直當他是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伙伴,沒想過他會對我抱有那樣的感情,雖然有點吃驚和不知所措,但是他對我表露心意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真的非常高興,胸口的熱意充滿了我的全身,對於他的觸碰也不曾感到噁心。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腦袋快速的運轉著卻想不到好的詞彙,只能說出道歉的話語。

儘管那並不是想要拒絕他的意思,獄寺卻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

 

但為什麼…為什麼獄寺他會那麼沒有自信呢?

平時做什麼都不在意他人評論、作風強硬的他,在我面前卻總是很快地否定自己。

說著自己不行,說著自己不配在我身邊,他似乎根本沒想過我也許會喜歡他的可能性。

 

『拜託就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所以今後讓我繼續待在您的身——』

 

聽到那句話的我感到內心也冷卻下來了,或許有些憤怒,其他的則是惆悵。

受到重視的我並不想要只作為單方面的接受者,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做到的,我也願意為了他去做,又怎麼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認為獄寺不能待在我的身邊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是我最重要的夥伴,不可能就這麼捨棄過去的一切啊。

 

我希望的是對等的關係,而獄寺始終將我作為遙不可及的存在看待著。

 

所以我和他做了一個小孩子般的約定。

希望等他成為自認稱職的左右手後他能比現在更有自信一些,對我,對他自己,然後那時他也許就能夠重新地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能趁這段時間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如果到時候他還是對我懷抱著當時的那份心意,或許我就可以完整地接受他心中真實的感情吧。

 

直到現在,獄寺當上了守護者的領袖,也順利地得到了家族中大部分部下的尊敬,獄寺依然和以前那樣在一旁協助著我的工作,儘管如此,卻再也沒有提過當時的事情。

逐漸依賴獄寺的溫柔,享受著他的重視與保護,喜歡上他那帥氣又溫柔的笑容,以及無論何時何地總是溫和的呼喚我的那個低沉好聽的聲音。

是不是變成是我的單戀呢?我很害怕這件事情,所以不敢說出來。

獄寺到底是否還對我抱有同樣的心情?畢竟已經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所以我只是想要讓他繼續將視線放在我身上,看到他還是一如往常地把我放在第一位,這讓我安心,看到獄寺忙於家族的事情而沒有多少喘息的空間,我雖然擔心著他,卻也因為這麼一來他就沒有辦法思考我以外的事情,因此從沒有強烈的反對他這麼做。

 

我果然是個自私的人,裝作什麼也不記得的模樣繼續否認著自己的心情,沒有勇氣挑明。

這樣的我被獄寺說是溫柔的人,反而更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膽小。

經常在獨自一人時忍不住苦笑出來。

 

 

 

 

 

 

 

 

「首領,已經到了。」車門打開了,綱吉抬起頭就可以看到獄寺的笑臉。

「辛苦了,隼人,一切都還好嗎?」

 

「是,周邊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對方也是有備而來的,談判過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請您等一會兒小心一點。」獄寺的表情稍微嚴肅了一些,看向在那建築物大門口等待迎接的人們,兩邊都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畢竟這不是普通的談判,而是與正敵對中的家族進行和戰的條件商談,正因為目前狀況還處於敵對,要是有什麼條件談不攏常常會釀成現場的槍戰,綱吉也是知道這個危險的狀況下決定要親自前來的。

 

「沒什麼好擔心的,我身邊有隼人在啊,一切都會順利。」綱吉露出一個微笑。

 

「首領……」獄寺聽見那樣信賴的話當然是很高興,但另一方面卻想起里包恩對他的警告,這個護衛的安排將首領的安全全部都攬在他一個人身上,他雖然有自信保護首領周全,可是卻怎樣也忘不掉里包恩那時候抱著懷疑的表情,「其實,這種談判交給我或者里包恩先生來做就好了,您根本不需要親自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太過冒險……」

 

「這樣是不行的,因為對方也是首領親自出席,如果我們彭哥列不親自前來的話就顯得沒有誠意了,絕對不能夠因為我們比較佔優勢而輕視對方。」綱吉是真心地想要和戰,如果沒有必要根本不想要與對方長期的敵對,彭哥列也不過是想維護自己勢力範圍的安全罷了,沒有想要搶奪對方地盤的意思,綱吉相信只要雙方都理解這一點,就可以好好談話。

 

「是,您說的是。」獄寺微笑,他很清楚十代首領就是這樣的人。

 

綱吉非常的溫柔,守護者和身邊的人的信賴也非常深厚。

獄寺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還是無法成為稱職的左右手,因為十代首領的人緣、信賴以及實力並不是靠他才得到的,而是十代首領自己本身就有的東西,自己的存在或許並沒有那麼重要。

他總是想著要視自己的存在能夠讓十代首領更加耀眼,他就已經別無所求。

 

獄寺跟在綱吉的身邊,聽著他們已經開始的會談,有些心不在焉。

 

喜歡十代首領的心情這幾年來雖然想要忘記卻沒有辦法忘記。

他盡量的不去碰觸這個話題,所以每次綱吉感嘆著獄寺在家族中受歡迎的程度時,獄寺總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不想讓綱吉意識到自己至今的心情仍未改變,甚至變得比過去更加的愛戀著,根本無法去看其他的人。

 

獄寺覺得綱吉真的是個很漂亮的人,並不是說他長得像女人或者作為男人很帥氣之類的,而是綱吉談話的側臉、露出微笑的模樣,彷彿什麼都可以包容的那個溫柔的表情,看著他就覺得心安,因此和十代首領相處在同一個空間就會覺得愉快,然後漸漸變得越來越喜歡對方的一切,覺得耀眼,覺得對方的舉動不管怎麼樣都很完美——獄寺很清楚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

 

守護者們多少都有類似的感情,綱吉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是重要的,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這麼重要的存在是無法一個人獨佔的,獄寺心中總是這樣苦惱著。

但自己…或許就像是里包恩所講的那樣,一直希望可以獨佔首領最大的信任和喜愛,因此忌妒著其他守護者,甚至是里包恩。

 

獄寺忍不住低頭看綱吉和談判對象談話的嚴肅側臉,不知何時開始綱吉變得比以前都更成熟、更強大,他的成長遠遠超出獄寺的想像,而獄寺總有種自己或許永遠無法成為完美匹配綱吉的左右手的感覺。

 

雖然,就算真的達成了當初那個約定的條件,獄寺也不打算再次袒露自己的內心。

必須壓抑住,就算光是看見首領就會覺得痛苦,就算有一天必須看著綱吉與喜歡的女人相愛、進入婚姻,就算想丟棄也無法丟棄這份感情——還是必須隱藏起自己的心意。

絕對不能讓十代首領感到困擾,獄寺已經做好覺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夠默默的支持著對方,而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隼人!!!」突然一聲激烈的叫喊將獄寺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來,他看到綱吉往他這裡大喊的充滿恐懼的蒼白表情,「不行!快點躲開!!!!!」

 

「什——」獄寺發覺自己無法想起剛剛對話的內容,不,他根本沒有專心在聽,因為昨夜里包恩找他談話讓他心神不寧了一整夜,而他在腦內反覆著思考自己的部屬是不是有所缺漏以及十代首領的事情,沒有注意到眼前談判正發生的變化。

 

「隼人!!」綱吉的聲音很緊張,一瞬間的變化部下們雖然快速地湧上來,但綱吉已經撞開了獄寺,往前撲倒,然後朝著週邊的部下大喊,「快蹲下,掩護我們的人從這裡離開!!」

 

槍聲一瞬間激烈迸出,兩邊的人馬突然開始了槍戰,而綱吉和獄寺立刻壓低身體躲到椅子的後方,勉強抵擋住敵人猛烈的威脅。獄寺這時已經快速反應過來,儘管他一瞬間還沒有辦法搞清楚事情的發展,但知道談判絕對是破裂了。

 

「十代首領,對不起,我剛剛一瞬間失神了,沒有注意到——」

 

「沒關係,現在怎麼樣離開才是重點。」綱吉低喘著,他們都知道椅子沒辦法抵抗多久,而且部下有人因為槍戰倒下,這是綱吉最不願意看見的,他看獄寺從懷中取出槍枝。

 

「十代首領您不用擔心,這裡善後交給我,部下們會帶您安全的出去。」

 

「…嗯…也只能這樣了…」綱吉說著,不知為什麼獄寺覺得他壓低的喘息聲異常的厚重,「對不起…隼人,本來應該由我來保護的…有我的火焰的話一定可以幫你們擋住子彈的……但是…看來我也不得不…暫時退場……唔…」

 

「您在說什麼……」獄寺順著綱吉的視線低下頭才發現染紅了他襯衫的血跡,這讓獄寺一下子腦袋空白,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傷,「這、這是!」腰側中彈了,雖然子彈沒有留在裡面也不是要害,可是卻綱吉無法自由的行動。

 

「是剛剛…難道是剛剛您掩護我的時候受傷的嗎!!」獄寺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沙啞顫抖,他的表情異常的蒼白,從來沒有想過首領竟會在這種地方受傷,「為什麼——剛剛您為什麼要衝過來呢?為什麼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說什麼傻話,隼人真奇怪…那種狀況只能夠這樣吧…我…沒事……」

 

「……全都是我一瞬間鬆懈的關係,才會讓您受傷。」獄寺一手用力地撐起了綱吉的身體,然後快速地從椅子那頭探出右手快速的射擊,他的射擊是很準確的,一瞬間便壓制住了敵方的攻擊,「我很快就能帶您出去,請務必撐著,首領。」

 

「嗯…交給你了…我…就靠你了……」綱吉微笑著說,即便疼痛讓他意識模糊,汗水溼透了衣襟,但他總覺得有獄寺的體溫在身邊他並不感到害怕,傷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一定不會有事,他相信獄寺的力量,也知道獄寺一定會保護他。

 

綱吉不在意自己受的傷。

那個時候看到敵人的威脅就想著要保護身邊的人安全,對方並沒有特別想要攻擊誰,要說攻擊對象那大多自己會是第一個目標,但那種時候果然還是控制不住地往獄寺的方向過去,還沒有思考就已經行動了,因為絕對不能夠讓獄寺陷入危險,即便知道這樣獄寺可能會自責。

 

綱吉在混亂的槍戰之中忍不住去看獄寺著急的臉龐,那張平時英俊又冷酷的臉上此刻竟帶著一絲淚痕,蒼白的臉色以及慌張的眼神,時不時擔憂地注意自己的傷勢,獄寺哭泣流淚什麼的不知道多少年沒見到了,綱吉只希望獄寺不要認為受傷是他的錯。

 

畢竟談判失敗的是自己,因為一時口快惹怒對方的也是自己,真正應該要為這些負責的是作為首領卻沒能讓部下安然離開的自己才對,沒有能夠完成自己的職責。

 

可是,綱吉在槍戰聲離開頭腦的前一刻,卻聽見身邊獄寺的聲音有些悲傷的喃喃自語。

那聲音聽起來就好像要哭泣一樣,綱吉卻無法出聲安慰。

 

「全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十代首領…全都是我的錯…就像里包恩先生說的那樣,是因為我的自私……結果還是沒有辦法保護……」

 

 

 

 

 

 

 

 

 

 

那一場的騷動後來在彭哥列的獲勝下結束了,而彭哥列的損傷也並不多。

槍戰的契機是因為對方不願意答應彭哥列提出的條件然後一不小心就因為話不投機而爆發了槍戰,結果這使得兩方和談的可能性也消失,但彭哥列也因此消除了大部分敵對勢力。

首領負傷是這場結果最大的敗筆,最後召開的檢討會議也將這件事情提出來,而最大的原因就是當時作為貼身護衛的守護者沒有盡到守衛的義務,在那種狀況下無法緊急應變。

 

提到這件事情時,會議室中的空氣一下子沉默下來,而從頭到尾最安靜的卻是在最前方手放在背後接受大部分指責的獄寺隼人,他並沒有反駁任何一件指控,特別是面對里包恩冷酷的詢問時全都一一老實回答,表情十分沉靜而且透著一絲自責,一開始就放棄為自己爭辯。

 

「……出發前我曾提醒過,你的部屬是不是參雜著私情,為什麼只有你一個守護者在首領身邊。而你並沒有對此做出調整還是維持原本的安排,那個原因你不解釋嗎?」里包恩冷冷地說,他的表情非常的冷酷一點也不像是把獄寺當作平時合作多時的夥伴,里包恩的這一面一直都是彭哥列中最讓人害怕的,沒有人會想接受里包恩的審問,每一秒都非常漫長。

 

作為家族中僅次於綱吉地位的人,里包恩扮演的角色與綱吉完全相反,對任何人都不會手下留情。即便從剛剛開始其他守護者例如山本和了平以及藍波,好幾次的發言想為獄寺解套,但里包恩並沒有打算放棄逼問。

 

獄寺想了一下,他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如此安排,但最後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打算一五一十地說,然後接受應得的審判。

 

「我自以為一個人就可以保護首領,是因為我認為其他守護者在守護首領上派不上用場。」

獄寺的這句話讓其他守護者有些吃驚,畢竟這是有些傷感情的話。

山本從位置上遠遠的看著獄寺,他並沒有覺得自己被小看或者心有不甘,因為他太清楚獄寺的想法了,一直在一旁看著所以清楚獄寺有多麼重視綱吉,還有他非常喜歡綱吉的這件事實,他覺得獄寺會做出這樣的安排並不奇怪。

 

「所以你並沒有善盡身為守護者領袖的職責,就因為你自己傲慢的判斷造成首領受傷,更嚴重的話也許會讓他喪命,但你這些都沒有考慮,只是想著要一個人做完這些本來應該是所有守護者做的事情,比起首領的命,你把自己的慾望放在最前面,想搶下功勞,難道不是這樣嗎?」

 

那句話讓本來看起來冷靜的獄寺全身顫抖起來。

『比起首領的命,你把自己的慾望放在最前面』這是項非常嚴重的指控。

對獄寺而言就像是把他一直以來的驕傲和自尊給打碎了一樣,他甚至無法冷靜地說出話來回應。

 

「里包恩,獄寺他這次只不過是大意了,沒有必要說到這樣吧?獄寺一定也不是希望這樣的,你應該也很清楚啊。」山本覺得這些問話對於獄寺而言太過殘忍,提到綱吉受傷的事情就已經很糟糕了,竟還雪上加霜。

 

「就、就是啊,而且當時我們守住外頭也是讓敵人沒辦法過來支援,所以才能快速的從現場脫困,從這點來說安排也沒有出錯……」了平也發言,他不太喜歡現場這種審判的氣氛,如果綱吉在場的話就不會這麼冷冰冰的吧,但偏偏綱吉如今無法到場,這更顯得氣氛緊繃。

 

「不管如何,首領因為他的安排而受傷是事實,這種難道是可以一犯再犯的錯誤嗎?」里包恩低哼一聲,「所謂的領導者正因為所有的安排都必須公平,不能夠受到私情的影響,判斷才會正確,因為你身上可是背負著首領的信任還有部下的性命,你本來就應該認清自己的責任重大。」

 

里包恩確實覺得憤怒的原因在於,綱吉和他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獄寺,正也是希望獄寺可以完美的做好,里包恩對於獄寺抱有極高的期待,這幾年來所有守護者中成長最多的就是他了,獄寺這次卻沒有達到他的期待。

里包恩很清楚對於首領受傷一事感到最痛苦的人就是獄寺自己,事實上懲罰已經很足夠,但身為門外顧問的他正因為是個和獄寺或綱吉相反,完全冷酷的人,所以才能夠在家族中起到公平審判的所用,所以這次的錯誤就算忽視獄寺的心情也必須下達判決。

 

「這段時間你的職務就由山本擔任,你暫時閉門反省吧,回老家去,直到適當的時機才讓你參與家族的事情,在此之前對於首領或者家族的事情都不能過問,也不要想跟首領見面。」

 

「什……里包恩先生,但是這樣的話,首領他——」獄寺聽到這個懲罰驚訝的抬起頭來,所謂『適當的時機』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而且他根本無法想像離開綱吉的身邊,他想過也許會被剝奪守護者的權力,他覺得即便是那樣也沒關係,卻沒想到是要他離開首領身邊。

 

「你沒有反對的權力,獄寺,」里包恩開口,但此刻他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這次總算是用看著同伴的眼神去看待獄寺,「不管怎樣,等首領恢復後他如果做出其他指示,那我也無法反對,你就耐心地等到那個時候吧。」

 

 

 

 

 

 

 

 

 

 

綱吉在治療好傷口以後很快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因為不是什麼大傷所以光是使用晴匣進行治療很快就重新癒合,但他並沒有馬上參與這次的檢討會議。一方面是因為以這次的狀況而言,不管怎麼說獄寺的責任都十分重大,而他身為首領本不該偏袒任何人,所以交給里包恩來處理是最好的,這樣一來至少不需要從自己口中說出對獄寺而言最殘酷的話語。

 

這麼決定的他被里包恩笑說太過天真,但還是答應替他擔下這個事,綱吉心裡很感謝里包恩。

要讓獄寺暫時離開彭哥列對綱吉來說也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情,可是反過來一想,或許能夠讓獄寺稍微冷靜一下,也可以讓自己好好的沉澱自己的心情。

 

「他接受了這個懲罰,比我想像中要冷靜多了,也沒胡鬧說要留在你身邊。」里包恩說著,看著綱吉還坐在床上,手中處理著今天早上的急件,看起來受傷後還是有在認真的工作。

 

「隼人也不像以前那樣了啊,不過隼人他…看起來很沮喪嗎?」停下了筆,綱吉在意的問。

 

「算是吧,雖然以他的立場是幾乎沒有反駁的餘地。」

 

「隼人他一定比任何人都自責,所以才會這樣乾脆地接受了這個懲罰,或許對他來講有些殘忍吧,因為你有時候會說過頭,肯定這次也沒有手下留情吧。」綱吉嘆息,他想這次讓獄寺離開投注一切時間與精力的彭哥列與自己的身邊,肯定是很難受的事情,但也沒辦法,「不過這麼一來他也有一點時間可以休息,最近他真的太嚴厲了,毫無放鬆的空間所以才會在護衛的時候分心,我希望他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緊,明明可以更依賴大家的。」

 

「你還是老樣子的這麼寵他啊,害你受傷的人,你還為他說話。」

 

「我可是無條件的信任隼人的喔。」綱吉笑了起來,那個表情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不管幾次,我都可以放心地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他,他是值得我託付生命的人。」

 

「可惜你口中的那傢伙並沒有這麼想呢,哼。」里包恩壓壓帽子,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恐怕這段時間也是沉浸在自己的罪惡感中,覺得沒有好好完成保護你的責任,害怕被你拋棄之類的。」

 

「確實……嗯,隼人就是這部分太過認真,要是可以像了平大哥或者恭彌那樣粗神經一點就好了。」綱吉忍不住苦笑,他其實很擔心這件事情,本來就對自己沒有什麼自信的獄寺在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會不會更沒有自信?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也得到家族間的認同,現在偏偏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對獄寺或綱吉來講都是一大打擊。

 

隼人他大概會認為自己不配當守護者吧,更不要說是稱職的左右手……

距離實現約定更加遙遙無期了。

 

綱吉輕輕嘆口氣,煩惱著之後要怎麼樣收拾後續才好,他希望獄寺可以早點回來自己身邊,也希望可以告訴獄寺不用在意這次的失態,但眼下的懲罰讓他無法這麼做。

 

「不過你這次沒打算利用首領的權限立刻放他出來嘛。」

 

「嗯,雖然我也很想這麼做啦,但這次……想給隼人一點時間好好思考一下。」綱吉聳聳肩,然後他相當從容的一笑,「反正隼人一定不會離開我的,雖然他對於這方面真的很沒自信,又容易陷入低潮,不過隼人肯定還是會想回到我身邊的啦,嘿嘿。」

 

「還真是有自信啊……」里包恩一點也不覺得有趣的看著綱吉,能這樣斬釘截鐵的說出這些令人害臊的話的人也只有綱吉了。

 

「不過我想也許隼人多少會擔心我的事情,所以有讓武去看他,順便告訴他我已經沒事了。」

 

綱吉想這麼做的話至少能讓獄寺的罪惡感減輕一點,之後只要度過一段時間隨便找個理由讓獄寺重新回來彭哥列就可以了,一切就會和過去一樣,獄寺會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

儘管分開沒有多久,現在竟有些想念他。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房門被打開,山本的身影匆匆地闖進來,看來神色有些慌張。

 

「武?你這次去了好久啊,比我想像中更慢回來。」

 

「阿綱!你聽我說,獄寺那傢伙沒有回去他老家啊,碧洋琪說他只回去了一天然後就消失蹤影了,也沒有留話說要去哪兒——」

 

綱吉一愣,他沒想到獄寺會不見。

而且這是明顯違背彭哥列命令的行為,因為下達的懲罰是要他留在老家反省的。

綱吉困惑地看向里包恩,里包恩也同樣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

 

「隼人…怎麼會不見的?完全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嗎?」綱吉問,只見山本搖搖頭,似乎也已經讓部下搜索了一陣子,卻沒有找到對方的蹤跡,而且也沒人看到他離開,所以才會這麼晚才回到彭哥列覆命。

 

綱吉和山本討論了一段時間後,里包恩才終於緩緩開口。

「蠢綱,你對於他會去哪裡心中難道沒有任何概念嗎?你的直覺一直都很準,也總是知道他的位置,心中應該不會完全沒底吧?」

 

綱吉思考了一下那個問題,心中確實浮現一個地點,但是他並不確定。

而且,他不知道獄寺如果真的回去那裏的話,是為了什麼目的、抱著什麼想法才回去的。

但眼下似乎也只有那個地方了。

 

 

 

TBC

 

 

 

作者廢話:

可惡,本來說兩篇,現在可以變成三篇啊啊啊啊

真的是太慘了...

於是我發誓絕對不會有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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