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巧克力。」綱吉一臉嫌惡的看著眼前的人,兩個成年的男人面對面,一個穿著上班的西裝,另一個則穿著感覺怪異的隨性衣著,桌上一堆巧克力甜食和巧克力熱飲,周圍的高中女學生投來好奇的目光,這種感覺讓綱吉有些後悔答應骸的邀請來到這裡。


「因為我喜歡巧克力啊,你不喜歡嗎?」
「我不討厭,但是一直這樣吃不會流鼻血嗎?」綱吉問,微微皺起眉頭。

「這倒是沒有,我也不是一直都有機會像這樣悠閒的出來逛街的。」雖然骸這麼說,但在綱吉眼中他就是很優閒的模樣,而且不知為什麼總是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讓綱吉忍不住懷疑骸是不是在跟蹤他,始終不願放棄要他做人質的要求。

「我差不多也該回公司了。」綱吉本來想要結束這話題的,但骸看了他一眼。
「我說過你的傷口很礙眼的吧,不弄好的話給你的客戶看到不是也很麻煩嗎?」

「是這樣沒錯啦,可是就算要清理……」綱吉按上臉上的傷,這是剛剛不小心弄傷的,在那種小巷子裡頭打架果然還是有些麻煩,又不能給街上的人發現,於是有些綁手綁腳,他本來是不太喜歡打架的,可是,這樣的自己在公司中才能保留一席之地。

他抬起頭發現骸在褲子的口袋中翻找許久,最後拿出了一條OK繃來,看看綱吉,然後揮揮手要綱吉稍稍把頭往前傾一些,綱吉也只好照做,雖然他很困惑六道骸為什麼會隨身攜帶這樣的東西,可是還是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大概是接收到綱吉狐疑的表情,骸回答。
「是凪硬塞給我的,女孩子就是會想到這些小事情呢。雖然我自己是不可能會用到,但給你用的話她也會高興吧。」骸將OK繃黏在綱吉的臉上頭,綱吉不知為什麼覺得他們的距離有些過近了,「那孩子很喜歡你,只有這件事情是我要誇獎你的。」

骸的手指若有似無的碰觸到了綱吉的臉頰,沒想到骸會為他人做這樣的事,那個總是不顧別人、任性妄我的六道骸,真的讓人有些訝異,但綱吉發覺自己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最近和骸似乎也可以像這樣平靜的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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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姆很在意之前的事情嗎?」綱吉這時問,有些歉疚的表情浮上臉,「聽到你說的話我才想到……我並沒有想讓她感到自責的,媽媽被黑手黨綁架的事情是因為我是彭哥列繼承者的緣故,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當時的話也不是要你們全部都離開日本的意思。」

「明明對著所有人咆嘯說『要是沒有黑手黨就好了』,不是這麼說的嗎?」
綱吉臉上浮現一絲微紅,視線看向右側,「那是…畢竟一時情緒激動…」

「我知道,所有人都很清楚,但是庫洛姆並不這麼想而已。」骸輕浮的笑起來。
「唔。」

「這件事情你自己跟庫洛姆解釋清楚好了,我可是很不高興,因為你的關係讓庫洛姆感到困擾。」骸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冰冷,雙眼也深刻的看著綱吉,綱吉低下頭去,「現在隨時都可以連絡那孩子,怎麼樣,你要談嗎?」

「……好的。」綱吉點點頭。

骸拿出手機為綱吉撥出庫洛姆的電話,然後交到了綱吉的手上。
看著綱吉等待著接通一臉不安的表情,這時候的他看起來就和以前一樣,膽小而且畏畏縮縮的行為,可是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卻露出了安心下來的細小微笑。

「庫洛姆嗎?是我喔,我是綱吉。」

綱吉和庫洛姆兩人的交談似乎很順利,綱吉的臉上掛著一個骸很少見到的高興笑意,沒有警戒也沒有絲毫的厭惡,沒有閃避談話的意思,和面對自己時完全不一樣的態度,極端的不同。
骸忍不住撐著下巴凝視綱吉的臉,喝著杯子中的熱飲。

和綱吉之間若是沒有庫洛姆,若是沒有彭哥列的話,骸也不清楚他們見面可以談些什麼話。
一直以來他們見面的談話總是關於戰鬥,要報過去曾經被打敗的仇,然後就是庫洛姆的事情,真正關於兩個人之間的交集少之又少,想一想,兩人真的談了一些關於彼此之間的事情也是最近才有的,而且,在談話間骸也終於也更加了解澤田綱吉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本來就知道他很廢了,但最近才真正徹底了解不當黑手黨後的澤田綱吉原來是這樣的廢材。

他自己的調查結果都顯示,工作能力稱不上好,面對客戶容易緊張起來,雖然很努力但是不習慣應酬,也不太具備開發產品的創意,其他能力平平庸庸,總之就是什麼也不行,和過去在學校時運動功課全都不行的狀況差不多,那就是澤田綱吉啊。
除了當黑手黨之外,明明其他什麼也不行的。

為什麼呢?為什麼綱吉不待在能夠發揮他力量的地方,而挑選這樣平庸的人生?
他真的不明白。


突然骸回過了神,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居然一直盯著澤田綱吉看了,儘管對方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但骸低聲的嘖了一聲,移開視線後又一次看向綱吉。
當綱吉在舉起手機講話時,鬆開的襯衫袖口往下滑了一些,骸發現那裡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傷口,什麼時候澤田綱吉在面對那些本該是輕鬆的戰鬥時也會受傷了?他真的是以前曾經打敗過自己的男人嗎?看來,長久疏於戰鬥果然還是造成了影響。

「嗯,妳不需要在意那種事情,庫洛姆,我現在過得很好。」綱吉對著手機說,露出一點靦腆的表情,「有機會過來日本玩玩吧,小春他們也一定很想妳啊,對,那麼下次見了。」
說完後,綱吉就掛上了手機,將手機還給了骸。

「講完了?」
「是啊,好久沒和庫洛姆聊天了,我剛剛也留了她的電話。」綱吉傻笑。
骸瞇起眼看著他遞來手機,伸出手去,綱吉本來以為他是要接過手機的,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有些驚嚇的想抽回手,但對方的力量卻讓他沒法動彈。

「怎、怎麼啦?」

「別動,笨蛋。」骸冷冷的說,然後用力的縮緊手指,綱吉馬上就痛得閉上眼睛,「這裡不是又有傷口了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被那群廢物打傷你對得起自己嗎?」骸更想說的其實是,曾經打敗過他,居然還在這種程度的戰鬥中受到大大小小的傷。

「不是啦,這個是跌倒受傷的不是打鬥——」綱吉說到一半閉上嘴,因為骸臉上露出了一個鄙視的表情,綱吉感覺得出對方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

「很好,澤田綱吉,很好,愚蠢得讓我吃驚。」骸冷冷的勾起一抹冷笑說,然後解開了本來綁在自己手腕上頭做為保護用的繃帶,「動一下我就不客氣了。」雖然那麼說,但還是為綱吉在傷口上纏上繃帶,還殘留有骸體溫的繃帶有些熱熱的,綱吉覺得不好意思。

「為什麼你那麼在意我受傷啊?」
骸身體微微一抖,抬頭看他,「因為你畢竟是曾經打敗過我的人吧,任誰都會不爽。」

「因為這樣啊……」綱吉的表情有些可惜的笑了,骸不知道他本來到底是期帶著自己說些什麼。
兩個人靜靜的待著,綱吉注視骸幫自己綁上繃帶的動作,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

「明天晚上,我準備和隼人還有武他們聚餐,慶祝武打贏了球賽。」綱吉說,骸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你來嗎?」

「哈啊?」骸愣了一下,不懂綱吉說什麼,「我?為什麼?」
「大家也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所以我想……」

「別開玩笑了,澤田綱吉,我不是你的那些同伴,某種程度的戒備是需要的,別那麼愚蠢啊。」骸輕聲的說著,這句話綱吉聽過好幾次,每次都非常冷漠的拒絕了他們的好意,綱吉也有些預料到這樣的回應,但是骸又補充,「而且不行,我明天還有另外一個目標物。」

「咦?」

「也就是另外一個暗殺對象,最近才進來的工作。」骸輕晃著手機,示意著資訊就在手機裡頭,「剛好對象是日本人,所以可以在這裡進行就接下了,反正最近也很閒,那傢伙明天會在下午五點左右出現在京都車站附近,我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人多的地方其實是最好下手的。」

「你是真的…在從事那樣的工作嗎……?」綱吉的聲音變得微弱,有些輕微的顫抖。

「我有必要對你說謊嗎?」骸闔上眼,然後看著綱吉有些懼怕的面容,「雖然並非本意,但我們確實也是黑手黨,在把所有黑手黨消滅以前都會是的。」

「殺人什麼的…這種事情……」

「我和你在這一點上不合呢,綱吉,我們只能在黑手黨中生活,平凡的生活不適合我,那會讓我無法忍耐,我和你不同的。」骸聳聳肩,露出了一抹危險的笑意,綱吉看見他的指環閃耀出冷淡的光芒,心裡一想到骸可能殺害任何人,他就覺得不自然。

但是,別管了,這種事情不是我能夠插手的。

「我走了,總之明天你們自己好好慶祝吧,不需要找我了。」骸站起來,準備離開。
「嗯。」

骸在離開前看了綱吉一眼,露出了一個淺笑,手突然放上了綱吉的頭頂,「不需要露出那種表情吧,說不會再管這種事情的人不就是你嗎?」

綱吉不懂自己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但是恐怕是讓骸都感到動搖的失落神情。
骸有些後悔對綱吉坦白自己要做的事,他沒想到口口聲聲說著不想管黑手黨、不想管骸,也不願意再插手危險事情的綱吉,會在他隨口說出自己的任務後露出那種有些難受的忍耐模樣。

「我難道露出了糟糕的表情嗎?」綱吉尷尬的笑。
「啊啊,是啊,很糟糕。」骸微揚嘴角,然後下一秒他做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舉動。

當骸拿起了自己隨身的東西並匆匆離去的時候,綱吉愣在桌子前,無視店裡一不小心看見骸對他做的事情的那些客人,他癱軟的跌坐回沙發中,臉上完全的呆滯,他覺得自己剛剛大概是做夢還是神智不清了,才會覺得一瞬間骸的臉孔距離很近,然後好像被吻了,被男人吻,初吻。

「胡、胡鬧什麼,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綱吉滿臉的震驚,然後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拼命擦自己的嘴唇,他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說嚴肅的話題說到一半的時候,會有人突然的吻別人呢?

而且為什麼行動的人是骸呢?





莫名其妙的吻,莫名其妙的離開後,綱吉還是回到了公司,報告自己已經處理完事情了。
上司對於他能夠輕易的解決那些找麻煩的人感到滿意,並且要他繼續努力業務的事情,最近公司似乎也進入了相當忙碌的時期,綱吉知道自己要更努力一點才能追上別人。
但腦子裡頭熱烘烘的,他在電腦前發呆著不知如何是好。
趴上桌子,他不懂骸的意思是什麼。
大概只是覺得好玩也不一定,那傢伙畢竟是個混蛋,是個莫名其妙的人,是個怪人。
又喜歡造型奇怪的東西,又愛現,而且又古怪,有時腦袋和弗蘭差不多等級。

「被男人吻有沒有搞錯啊……開什麼玩笑…我可是男的耶……那傢伙喜歡男人嗎?不噁心嗎?」綱吉覺得不怎麼舒服,但是,最後自己的那句話就像是在問自己一樣,他居然不覺得噁心,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會真的覺得噁心,大概是因為骸的吻只是輕輕碰觸而已,沒把舌頭伸進來也沒有做些別的事情,算是萬幸了。

綱吉臉上覆上一層陰影,一瞬間他差點就要想像骸把舌頭伸進來的感覺,他會覺得很不舒服的。
但是,綱吉臉上浮現一層微紅,骸好像也很震驚,吻完的瞬間露出了幾乎可說是懼怕的表情,骸大概也是非常的訝異吧,綱吉有這種感覺。

反正,一切都只是誤會,說不定是骸不小心被絆倒然後撞在一起而已。

「工作吧,想這些也沒有用。」綱吉輕嘆,但其實讓他心神紊亂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骸跟他說的那件事情,「……那傢伙真的要去殺人嗎?」
綱吉搖搖頭,思緒一下子從這個跳到那個,卻都是圍繞著骸的事情,他覺得骸的出現破壞了他本來一塵不變的平凡生活,他開始想些有的沒的,又開始為了危險的事情而擔心,內心產生了本來不該有的動搖。

綱吉閉上眼,想到骸殺人的樣子,他的心臟就加速跳動。

「啊,對了,澤田。」突然他的上司走了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拍拍他的肩膀。
「是,有什麼事情嗎?BOSS。」

「明天有一個重要的客戶,但是本來負責的藤井今天早上出了點車禍沒有辦法過去,可能要麻煩你代替他走一趟了,這可是很重要的一個機會,你要好好表現。」上司給了他一份資料,「要說服他和我們共同合作可能要費不小的工夫,但是只剩下你有空了。」

「好、好的。」綱吉看向資料,緊張了起來,「和對方約在什麼時間呢?」
「明天下午三點,在對方的公司。」

「……知道了。」綱吉內心突然一陣緊縮,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夠想些有的沒的了。
這是重要的工作,而他由這裡趕到大阪京都就算是搭東海道新幹線也要兩三個小時,何況他幾乎是不可能抽身的,他就算在意骸的事情也不能夠做些什麼。






自己在做些什麼呢?
骸也很想問自己這個問題,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他爬起來喝了一杯放在床頭櫃上的水,卻還是感覺口乾舌燥,他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

「……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

他並不害怕澤田綱吉的反應是怎麼樣的,他疑惑的是自己的想法。
如果被對方所吸引的話,對自己而言是最糟糕的事情,只是,那時候大概有些中邪了吧,覺得一切的行為都是很自然的,就這麼做了,這絕對不是對澤田綱吉產生了憐惜或是喜愛之類的情感,他對綱吉的想法就只有愚蠢兩個字可以形容,只是為了自己要去殺人的事情就露出了失落萬分的表情,自以為那樣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可以讓他不要去殺人嗎?

他們之間已經不再有契約了,就算有的話,也只是奪得澤田綱吉的身體來完成自己的目的,但不當首領的綱吉對他而言也不再有用。

那時候,只覺得想要這麼做於是就行動了,吻了澤田綱吉,儘管他覺得那連吻都稱不上,頂多只能說是碰觸……這很難說明白。

他拋開這個思考,看看手錶上頭的時間,距離他下一個目標出現的時間慢慢接近了,他該出門前往目的地,翻起身換上了一套黑色的夾克,在鏡子前變幻了幾個不同的模樣,他要進行暗殺的行動時絕對是要使用幻覺讓自己的臉隱藏起來,畢竟六道骸的樣子在他們的世界也是非常有名的。

選了一個看來最普通的模樣,他看來變得很不顯眼。

「這種樣子就連那傢伙也認不出來了吧。」骸輕笑,綱吉是目前為止可以識破他幻術的少數人之一,那個超直覺說不定也隨著他不再戰鬥而減弱了,意識到綱吉可能不會認出他,骸感覺到心情有些微妙的落寞。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在人群之中消失了身影。






綱吉這一天的這個時候正在前往與客戶見面的路上,搭上了計程車,手中的公事包滿滿的是要說服對方購買公司訂單的準備資料,他昨晚上準備了一夜,因為是代替別人的工作,自己也花了許多時間才將所有的工作都做了瞭解,讓他熬夜到了很晚。
但是睡不著的原因果然還是因為某個人。

他靠著窗口,發呆,雖然什麼也沒想但是腦中卻不斷盤旋著骸對他講的事情。
目標物…他真的會下手吧,都成立組織了,不殺目標物也很奇怪……
殺人……這樣的事情……

「骸會…殺人嗎?」綱吉喃喃自語著,前面的司機似乎沒有聽清楚綱吉說的話,好奇的回頭來。

「先生,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不,沒有……」綱吉恍惚的回答,然後又陷入思緒,「……只是…那個傢伙…殺人什麼的……真的好嗎?這樣子不會又要關進監牢吧……?不過復仇者不會……管黑手黨自己的內部爭鬥的事情…只有在犯規的時候……嗯……可是那傢伙不會…受傷吧…只有很強這點是可以確定的…」一直低聲碎碎念的綱吉讓司機更感疑惑,但聽不清楚綱吉講些什麼。

綱吉重重嘆一口氣,他為什麼非得在這種時候擔心這樣的事情不可?
現在是重要的工作交託在自己手上的時候,他根本不該想別的東西,而是該練習自己的說服說詞才對,但他拿起自己準備的資料準備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腦袋裡頭一片空白。

突然他抬起頭來。

「司機先生,拜託你現在載我去車站好嗎?」
「咦?但是那是反方向……」

「很抱歉,但是請你盡快送我到車站去,越快越好,我趕時間——」

計程車很快的轉向了,並且用比剛剛更快的速度一路衝到了車站,但就算如此也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綱吉下車付了錢後就快速的奔進了車站裡頭買票,準備要搭乘五分鐘後進站的車子。
當他一踏上列車車廂,他大口喘氣著靠上了椅背然後虛脫的坐下,他知道他剛剛幹了蠢事。

低頭看看手表的時間,他知道現在和客戶的會面已經遲到了,他已經發了一通簡訊告知上司,也和客戶說了他有急事只能改約時間,對方儘管很生氣得掛斷了電話,但他也沒有辦法。
他都已經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為了。

「我在做什麼啊我……」綱吉掩住自己的臉,他覺得有些疲倦,放下手他看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景色,他正趕往大阪的京都,這車子還要三個小時左右才會到,他可能會趕不上骸說的時間,而且對方也沒有詳細跟他講到底會在哪裡進行行動,對象是誰。

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要過去,骸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做過些什麼,殺了哪些人,他並不在意,但是如果骸對自己說出將要殺人的話,他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的。
而那個混蛋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才對啊,為什麼……

就這樣忐忑不安的過了幾個小時,列車終於到站了,他匆匆忙忙的擠過人群然後下了車往外頭飛奔過去,領帶被拉扯得有些零亂,一路上被不少撞上的人瞪。
但綱吉無暇顧及其他,只是在車站內搜尋著可疑的人影。

「等等,那是……」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男人,那是很普通的男性背影,但是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要說為什麼的話就是那股怪異的氣氛湧上心頭,一種違和感刺激著他,他幾乎是一瞬間確定那就是他要找的人,遠遠的就往那個方向跑過去,希望可以來得及。

「骸!!」大聲喊著,但對方沒有回頭來,只是在大喊的瞬間突然有一個人從擁擠的人群中突然倒了下來,旁邊的幾個人驚慌的叫喊出聲,退了開來,在倒下的人身邊圍成了一個圈。
沒人搞懂是發生了什麼事,但血從倒下的人身上流出。

「有人受傷了!誰叫救護車,你們有人看到剛剛是怎麼回事嗎?」一個人大吼著,身邊已些群眾也慌張的吵嚷著。

綱吉馬上衝過去,但是剛剛那個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可能是使用幻覺,綱吉不曉得,也不知道骸有沒有聽見他的喊聲,但是地上的那個人已經倒下,而且從腹部流出血,看來骸是得手了,綱吉趕緊的拿出了手機要向醫院求救,卻在這時候被一雙手一拖。

某個人奪去了他的手機,掛斷電話。

「跟我過來。」那聲音低低的說著,然後手一把壓上了他的肩膀,就這樣搭著肩將綱吉從人群間悄悄的帶走,而綱吉抬起頭來時看見的是骸有些冷酷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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