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恩站在部隊的前方,這些人都已經準備好出發,雲雀帶回來的部隊只聽從雲雀一個人的命令,因此對里包恩而言是很好的戰力,不會受到彭哥列的影響,而瓦利安也在得到消息後便率先行動了。這些原本難以合作的人們如今可以目標一致實在非常難得,雲雀絕對不會放過在日本並盛搗亂的人,而瓦利安則是無法對背叛彭哥列的敵人坐視不管。

 

 

雲雀走到里包恩的面前,他大致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但不知是不是綱吉指示里包恩不要透露太多,所以更深入的某些緣由雲雀也沒有比其他守護者了解多少,並不是說雲雀有多想知道,他只是想把侵擾日本基地的人趕出去,所以與澤田綱吉的意圖不謀而合才給予了協助。

 

但是,就連對他人不關心的他也無法不去注意到澤田綱吉態度的轉變,還有里包恩的行動。

就在上個禮拜澤田綱吉還一副不抓到叛逃家族的拉夫與幕後黑手就不罷休的態度,曾經就算不理會也會自己主動親近的他變得冷漠,表情也不再露出笑容,數次為了日本地區的調查而跟雲雀進行視頻通話時的那雙眼睛不再與他人對視。

 

對此雲雀沒有太多評論,不管澤田綱吉打算變成什麼樣的人他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但是,在受到里包恩的邀請反回西西里一趟後,卻發現現在的澤田綱吉又換了個態度,變得像是曾經的他,而且似乎對於他們之前所談的那些計劃一無所知。

 

里包恩只告訴他『現在的蠢綱什麼也不知道,別把他和之前當作同一個人。』沒做其他解釋,但這對雲雀就足夠了,反正他只是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需要通知澤田綱吉嗎?」雲雀開口問。

 

「難得你也會說出這種合理的做法,這是彭哥列的部隊,照理說是應該要讓他知道。」里包恩思考了一下後壓壓帽子,接著隨便挑選了一個部下,「你,去請首領過來一趟,告訴他我們要行動的事情,他應該會跟來。」

 

「是!」

 

那個人走遠後,里包恩看了一下時間,等到瓦利安探得敵人的位置,他們這些人就要分頭行動去包圍對方,一下子太多人出動只會打草驚蛇,所以才只先派出少量的瓦利安菁英,里包恩之道這次的行動是會成功的。

 

「你和澤田綱吉到底還計畫著什麼我雖然沒有興趣知道,但是……」雲雀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麼樣表達心中的違和感,「…那個人是誰?」

 

「哼,你很敏銳啊,不,正因為你不是待在他身邊的人所以才可以這樣輕易的說出這種話。」里包恩輕笑,他想獄寺與山本還有了平他們並不是沒有感覺到綱吉太過強烈的轉變,只是不願意去想,也不想承認以前的澤田綱吉不可能回來了,他們對綱吉過深的感情反而阻礙了他們的判斷,「儘管如此,就連我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在哪裡。」

 

里包恩很清楚是骸搞的鬼,卻也不知道骸是如何對待綱吉的意識的,儘管他認為骸並沒有冷酷無情到會傷害那個人,但綱吉對骸的態度也確實稱不上友善。這讓里包恩無法輕易的作出行動,要是一個不小心讓術士的力量失控,綱吉恐怕會永遠回不來,而他實在無法承擔這個風險。

 

 

 

 

 

 

 

 

「里包恩,我們是要去哪裡?」澤田綱吉有些膽怯的問,維妙維肖顯示著他的不安。

「去找拉夫。」里包恩回答。

此刻只有他和綱吉兩個人坐在車子上,里包恩負責開車並保護他的安全。

部隊都已經出發了,而他們的車子遠遠的落在後方,畢竟是護送首領的車子所以也不能夠太過跟進,不管怎麼說,就算知道此時的綱吉既沒有自我意識也沒有思考能力,只是被操控著,卻也無法放著他不管。

 

「拉夫…我明明都已經說希望可以停止外面的搜查了,里包恩,為什麼…」

 

「確實,如今的彭哥列只剩下首領派與守護者為主的勢力,你已經沒有什麼敵人了吧,只要停止搜查就可以減少更多人犧牲,反正他們也早已經無力對抗彭哥列,而且若是逼急了他們,說不定反而會使他們做出玉石俱焚的舉動…因此不去繼續追究他們,這真的很像是你會做的決定。」

 

「但你並不打算聽我的,不是嗎?你不再相信我說的話了嗎?里包恩。」

 

里包恩看了面露沮喪的綱吉一眼,不得不讚嘆骸的能力,還有他對於綱吉所理解的一切,如果不是深知綱吉並關心他的人,或許沒有辦法做出這樣細緻的模仿吧。

 

「你說的有些不對,正因為我相信,所以才更希望能夠守護你說的話——我是指真正的你。」

 

「你知道事情的始末,那又為什麼要特地找我出來。」這時綱吉的語調突然和剛剛完全不同了,里包恩再次回頭看他的時候發現那雙眼睛閃耀出異色的光芒,右眼隱約可以看見被附身後的紅色瞳眸,此刻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六道骸本人,他的意志侵入了綱吉的身體。

 

「你果然為了探聽訊息把自己的部份意識藏在綱吉體內,六道骸。」

「既然知道這傢伙是假的,而且也猜到我會藉由他蒐集情報,為什麼還要特地把他叫出來。」

 

「因為他的身分是首領。如果這種程度的攻擊卻不叫上首領,首領的威嚴也會變得脆弱,那麼我和那傢伙之前的那些營造就會全部化為烏有,首領的權力是不能動搖的。」

 

「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你可以為那個男人做這些事情,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但他做過的事情並不會消失,」里包恩淡淡的說,然後他透過後照鏡看了一眼附身於綱吉的骸,「你所想念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你想要否定?」

 

骸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里包恩知道他是無法說出否定的話語的。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段時間,車子不斷的往前開,然後里包恩勾起一抹淺淺的冷笑。

 

「如果有人在你的面前要殺了那個傢伙,你真的會放著他不管嗎?」

「當然,」骸沒有半分猶豫的回答,「我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是嗎。」里包恩好像對於那個答案一點也不相信,讓骸瞇起了雙眼,不知為何他有種自己被里包恩玩弄於手掌心的錯覺,里包恩彷彿能夠看穿他猶豫不決的想法。

 

里包恩只是若有所思的握著方向盤,一邊靜靜觀察骸的反應,本來也抱著也許骸是真的打算與彭哥列為敵並借用綱吉的身體操控彭哥列的可能性,若是那樣他也必須更早做出反應,制止骸的行動,但現在看來他或許想太多了——骸是沒有辦法毀掉綱吉建立的一切的,因為骸自己也重視這一切並且歸屬於其中,只是他無法承認罷了。

 

如果剛剛骸說『不需要』是真心話,應該會思考久一點再回答的吧。

太過立即的反應聽起來就像是預先想好的,恐怕在骸的心中也反覆的問過這個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車子在某處停下了,前方的戰鬥早已經告了一段落,因為里包恩他們來得較晚,大部分的敵人都已被先行的瓦利安和後來支援的部隊制服,等待著里包恩和首領到來。

里包恩和綱吉一起走下車,而迎面過來的是看起來氣急敗壞的史庫瓦羅。

 

「喂————為什麼你把這個傢伙也找來了。」史庫瓦羅凶狠的說,綱吉整個人瑟縮了一下,骸的意識不知何時已離開,「瑪蒙說他是六道骸操控的人偶不是嗎?你居然還把他帶來,是想故意惹人厭嗎。」

 

「有兩個術士在隊上,瓦利安真是令人安心不少,不是嗎?」里包恩輕笑,但是他馬上轉向了那些被制伏的人,環視了一周,「比起這種小事,你們抓到拉夫了嗎?」

 

「沒有,我們被擺了一道,拉夫在這裡的消息是假的,雖然說確實抓到了拉夫的部下。」史庫瓦羅揮揮手讓隊員把一個正在掙扎的人帶上來,然後粗報的抓住他的頭髮拖過來,「這傢伙是考森羅貝塔,拉夫的副手,我敢打賭這傢伙一定知道些什麼,因為那天有人在機場看見這傢伙的——」

 

史庫瓦羅說到一半時里包恩瞪了他一眼,他馬上閉上嘴,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了太多,而有些事情是綱吉交待過暫時還不能夠讓六道骸知道的事情,儘管里包恩身旁的澤田綱吉表面上看來無害,但恐怕所見所聞都會被六道骸知道吧。

 

「其他那些人呢?」

「大多是拉夫的人,只是些派不上大用場的小嘍囉,此外還有些身分不明的。」

「身分不明的留下,拉夫的原幹部也留下,其他人就處理掉吧。」里包恩冷酷的開口,史庫瓦羅好像也本來就打算這麼做,贊同的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但這個時候綱吉卻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看起來有點著急。

 

「等一下,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需要將他們全部殺死的,他們不過是服從命令而已——」

 

「那些是背叛者,你知道有多少家族同伴被他們殺死了?你認為他們不需要償還些許的代價嗎?」里包恩聲音冷漠的說,闔上眼,「別太理想化了,蠢綱,要是又放過他們,下次不知道他們會做些什麼。」

 

「但、但是,那些是生命啊,為什麼一定要傷害別人,拜託你,史庫瓦羅,和XANXUS說——」

 

「我幹嘛拿這種事情去煩BOSS,你又不是真正的澤田綱吉,」史庫瓦羅鬆開了綱吉的手,看來好像不是很喜歡綱吉那太過真實的反應,正因為太像原本的綱吉反而更令人覺得怪異,「雖然我們BOSS從來就沒喜歡過那小子,但連真貨都不是的你他根本得理你。」史庫瓦羅丟下那些話後就離開了,綱吉只能夠沮喪的垂下頭。

 

「真諷刺,雖然如今的你確實可以挽回那些曾經追隨你信念的人的心,但一旦知道真相的人,就算你再怎麼相似、和過去的他一模一樣也好,也不會去聽你說的話。」里包恩淡淡的說,他並不打算讓家族的人知道如今的綱吉是六道骸偽裝,一旦被知道家族又要陷入一陣風波,家族內不的動亂只會讓真正的敵人溜掉,所以他也要求那些知道秘密的人必須保守秘密。

 

「但是,我並沒有錯,我是綱吉啊,真正的『澤田綱吉』。」綱吉對著里包恩說,他的眼神堅定而明亮,眼角帶著一絲透明的淚水,有時真的很難分辨,他的表情、說話的方式甚至是哭泣的神情全都是屬於綱吉的,讓人動搖。

 

「是啊,你確實是會說那些話的人,你能夠包容任何事物,你一定能夠發自內心的原諒他們,就算是瓦利安或者XANXUS,你也會願意為了敵人而請求他們,你是個很溫柔的人——瓦利安就算喜歡嘲諷你說些難聽的話,但最終也會答應吧。」

 

過去,綱吉剛當上首領之後採的一直都是寬容的政策。

對待朋友與敵人都非常的容忍,這樣的方式有利有弊,確實有部分本來長久和彭哥列交惡的家族漸漸對彭哥列打開了善意的道路,看在綱吉的份上進行合作,減少了不少爭端,他們也讚揚綱吉的寬厚。綱吉自從上任後就常常拜託瓦利安減少殺戮,不要趕盡殺絕,基本上綱吉只要親自去請求XANXUS幾乎都會答應,原因在於那傢伙只不過是想看綱吉低聲下氣求他,也就滿足了,他本身倒也不是特別執著於殺戮的人。

 

「那為什麼——」

 

「回去告訴六道骸,」里包恩的口氣一下子急轉直下,冷酷的眼神盯著綱吉的臉,「事實是,如果你的行動中不存在意志,即使說著同樣的話,做著同樣的事情,也是沒辦法影響他人的,要他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了。」

 

綱吉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有辦法說出任何話來反駁里包恩。

 

「清楚這點的話就快點把原本的那個傢伙給叫回來,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房間回響著吵雜的聲音,模樣亂成了一團,文件、資料全都散落在各處,沒人打算收拾。

 

「到底還少了什麼。」骸只是一個勁的踹著沙發,發洩他心中的怒氣,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或許很幼稚,可是心中一股焦慮難以排解,他很少計畫如此不順遂,「那個阿爾克巴雷諾,還有瓦利安……雖然被他們看穿也是沒辦法的。」

 

骸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瞞著瓦利安,畢竟瑪蒙也是非常強大的術士,遲早會被看出來,但瓦利安一直都事不關己所以不會去干涉他的行動,然而里包恩跟雲雀倒是意料之外,這全是因為綱吉沒有跟所有人分享資訊的關係,變得不信任他人的澤田綱吉,他那只跟少數人分享資訊的行動反而成為了他的救命繩索,證明了他才是真正的澤田綱吉,維繫著他與部份同伴之間的聯繫,這倒是很可笑的事。

 

「抱歉,骸,要是我可以幫上一點忙的話……」綱吉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著骸。

 

「你應該是很完美的,」骸轉過頭淡淡的說,他的手撫上綱吉的臉,對方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開眼睛,「至少其他守護者無法證實你是假的存在,他們就算覺得奇怪也沒辦法否定你。」

 

骸很清楚那種感覺,就算知道是假的,也會眷戀眼前的綱吉,和瓦利安或者雲雀不同,他們和綱吉之間有著太過深刻的感情,沒有辦法不去守護。光是能夠感覺著綱吉的體溫,碰觸他,看著他那靦腆微笑的表情,心中就無法控制的感覺喜悅,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他竟會如此思念那個人。

 

就在骸仔細的看著綱吉的時候,他的視線偶然的落到了綱吉的身後,在後方的櫃子上一個相框似乎有些奇怪,他如果記得沒有錯的話,這張照片是他、弗蘭還有庫洛姆與綱吉唯一的一張照片,綱吉總是會跟他提起,笑得非常燦爛,但如今這張照片被折起來,綱吉靠在照片中最右側的身影被折到了背後,只剩下其他三人。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骸忍不住輕嘆,他沒注意到自己的嗓音中帶著一點溫柔以及無奈,「就這麼不想和我為伍嗎?記恨成這樣,看來他是真的很難原諒我害死他母親吧,連照片也都……」骸取下了那個相框把那張照片拿出來,他的聲音卻愕然停止,全部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到掉落在他手上的另一張相片以及信件。

 

信件是骸的筆跡,骸當然記得很清楚,這是他回來前與綱吉連繫的信,寫明了他和庫洛姆會分別從不同的地方回來,因為庫洛姆去辦一件事情暫時和他分開的關係,班機的班次以及時間都告訴了綱吉。這沒什麼,本來當初他要回來時是充滿了期待的,能夠再見到綱吉讓他有些雀躍,當初沒有想到結果會變得如此。

 

可是讓骸感到驚愕的卻是隨信中掉落出的另一張小張照片,上頭是庫洛姆,而且背景是在庫洛姆要搭飛機回西西里的德國機場,不管是誰拍的照片,顯然是知道庫洛姆最後行蹤的人,而這張照片上頭有著血跡。

 

「怎麼了,骸,你看到什麼,表情突然變得很差。」

綱吉上前去碰觸骸的手臂,出聲想安撫他,卻沒想到骸突然重重甩開他的手,而那異色的眼眸看向綱吉時非常的冷酷,不帶一點感情,他的思緒一順間充滿憤怒,連同眼神都轉變了,充斥著冰冷至極的殺意。

 

「骸、骸……」綱吉馬上退後了一步,似乎被對方的惡劣態度嚇到。

 

骸隨後就恢復了神智,一時之間他竟把憤怒轉向身邊的綱吉,明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照著他的意思在飾演著的,沒有自我意志,就算對他生氣也沒有任何意義,就算詢問也不會知道事實真相。

 

「抱歉。」一下子骸的口氣回到溫柔的聲調,「我在做什麼,連自己的幻術都分不清了。」

骸忍不住自嘲,要是被誰知道他衝著自己操控的澤田綱吉發怒,肯定會被嘲笑吧。

 

他看綱吉的表情還有些畏縮,忍不住伸出手扶起他的下巴,對上那雙褐色透明的眼眸,他想把這個人當作真正的澤田綱吉看待,他能感覺胸口難以壓抑的情感,親吻上那雙唇,感受著綱吉青澀的反應,這些舉動是愉快的,事實是,只要他希望可以讓綱吉做任何事情——任何他希望的事情,即使對一個男人而言屈辱的事情也毫無問題。

 

骸的手掌溫柔的梳過綱吉的頭髮,吻著那有點乾澀的唇瓣,舌頭輕柔的纏繞,但他卻覺得不管做幾次都無法滿足,他的幻術是完美的,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卻不足夠。

 

為什麼就是沒有辦法被滿足?我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還是,我渴求的那個人已經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骸…?」

 

「看來,我還是必須去見那個討人厭的傢伙,」骸冷笑了一下,然後就像是要懲罰對方一般,彎下身在綱吉的肩膀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綱吉發出了疼痛的喊聲,血流了下來,骸親密的舔去,「果然還是要從他口中挖出他知道的所有事情才行。」

 

 

 

 

 

 

 

 

 

『你又來了。』綱吉嘆息,看著骸又一次的出現而且怒氣沖沖,明明以前很少看見他的情緒如此激動的,不,或許只有庫洛姆的事情能讓骸變得如此。

 

『你知道我來做什麼。』

 

『不,我怎麼會知道,我沒辦法感覺到外面的事情發生了什麼,你每天都用力量把我壓到更深處,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我的意識真的會被你消滅掉。』綱吉聳聳肩,輕鬆的笑著。

 

『拉夫雖然逃走了,但他的副手被抓住,目前為止都還是按照你的意思在進行著,你有個得力的助手啊,他替你做了所有的事情,說實在的你存不存在或許根本不重要,阿爾克巴雷諾會完成所有的一切。』

 

『…你說的或許沒錯,本來就不需要我,里包恩一值都比我更強大。不過,已經抓住那些人了啊……』綱吉若有所思的沉下雙眼,好像在打算什麼未來的事情,而他的表情也比過去更明朗了一些,就彷彿他期待這件事情許久,一點也不在意骸諷刺他不需要存在的事情。

 

『你想要要回自己的身體我可以還給你,只需要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這張照片的,上面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骸冷冷的遞給綱吉那張在現實中找到的庫洛姆的照片,『你果然還是知道庫洛姆的蹤跡,不然不會有這東西,這是她離開德國時的照片。』

 

綱吉沉默不語,他的手指撫過照片上庫洛姆的臉,一瞬間露出了溫柔的表情,骸並沒有錯過那個神情,他很訝異如今的綱吉還能夠像那樣微笑,然而是對著庫洛姆,骸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知道,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事情。』

 

綱吉的回答讓骸生氣,他的力量化成了強烈的衝擊力一瞬間掃過綱吉,綱吉整個人無預警的被往後撞倒在地上,儘管是夢中的世界,他卻也會感覺到痛,在這裡的傷害全部都會是真實的。

綱吉還沒爬起來,地面一瞬間冒出數條荊棘,間瑞的利刺割破他的皮膚,讓綱吉無法隨意動彈,骸則是不慌不忙的走到他的面前盯著他。

 

『你知道在這裡我可以讓你感受疼痛,我若想要折磨你也非常容易,你的意識現在是隨我操控的存在。』三叉戟危險的抬起了綱吉的下巴,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點血痕,『要讓你體驗恐懼也是輕而易舉,我就不相信你這張臉能夠始終保持冷靜。』

 

『……隨便你怎麼做,但你還是沒有辦法看見我的秘密。』

綱吉帶冷淡的話語讓骸的表情垮下來,骸的眼神從未如此冷漠,綱吉苦笑了一下,慢慢從地面上爬起來,小心翼翼不去碰觸身邊那些荊棘,也小心避開了三叉戟。

 

『該說不愧是彭哥列首領嗎?你還有餘力可以把它們藏起來,但這不會長久的,只要我操控你的時間夠長而你也無法解除,遲早有一天我會看見你心中所有的一切,你的思想會成為我的東西。』骸看著高立於遠方的那座牆,如今還是堅不可破,也無法隨意的闖入。

 

『那就等那個時候再說吧,反正到時候我想做的事情大概也做完了吧。』綱吉說這句話時不知怎麼表情看來有些寂寞,對於骸仍無法侵入他的最深思緒,他沒有志得意滿,反而帶著濃厚的倦意,像是對於隱瞞感到疲倦,但他就是不肯說,也不對任何人坦白。

 

『你就只有固執這點和以前一樣,你在忍耐的表情很容易被拆穿,一看就知道了。』骸說,他只是猜不透綱吉在忍耐什麼,這讓綱吉笑了出來。

 

『這倒是。』

 

然後綱吉有點驚訝,骸來到很近的距離,那些在前方的荊棘主動讓開了位置,而骸的手碰觸上他的頸子,綱吉本以為骸想要掐住他的脖子於是閉上眼睛,卻感覺一份溫暖印上他的唇,綱吉張大了眼,卻任由骸親吻他。

 

等到唇瓣分開時,綱吉表情冷酷的望著骸。

 

『這又是怎麼回事了?你應該對我沒有迷戀吧。』綱吉的態度顯示著他的不愉快,彷彿骸碰觸他是一件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別期待我可以回到以前一樣,這是不可能的。』

 

然後綱吉注意到骸的臉色有些蒼白,他覺得骸存在著些許的迷惘,但綱吉覺得自己並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去對骸說什麼,因為他甚至連想要碰觸骸,也不知道該怎麼伸出手才好。

他已經不曉得要怎麼樣安撫他人,忘記了該怎麼對他人敞開心胸,對別人溫柔。

 

『…外面的事情就這麼不滿意嗎?我以為你看不見我會很開心的。』綱吉不喜歡這種氣氛,比起沉默的骸,更寧可骸對他憤怒、嘲諷,說些難聽的話,現在這樣會讓他受不了,『別…別在我面前,因為我知道,就算我想為你做什麼也無法讓你心情變得好一些,別期待我…能夠為你做什麼。』

 

綱吉輕輕推開他,然後手馬上離開了骸的身體,彷彿連碰也不願意。

 

『是啊,我知道不可能,也沒期待你能夠讓我感覺好一點。』骸難得語氣平靜不帶敵意,他只是靠上前再次的親吻對方,『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漆黑的長廊上,里包恩一個人獨自穿過數個房間後來到了他的目的地,他敲了幾聲門後裡面有個人讓他進去。里包恩踏進門內就看見在陰暗的房間中桌上開著一盞小燈,而那裏的人正埋頭於散亂的文件中寫著什麼,這情景讓里包恩忍不住嘆息。

 

「結果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工作?以前我記得你最喜歡偷懶的啊。」

「別這麼說,」裡面的人抬起頭來,微笑,「因為我要利用時間啊,骸可不會幫我處理這些,謝謝你過來一趟,快點把事情解決一下吧。」馬上放下了手邊的東西,他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方面對里包恩,里包恩也脫下了帽子。

 

「如果你可以出來的話為什麼不直接破除幻術?」

 

「沒這種事情,現在能出來是因為骸的力量在他睡了以後會變弱的關係我才可以出現。」綱吉聳聳肩,他若不是用盡了大多的力量,今天也沒有辦法這麼輕易的跑出來見里包恩,恐怕這一次之後他要等很久才有下一次機會,「所以快點跟我說吧,查到什麼了。」

 

「你消息真靈通,知道我今天抓到重要的人了。」

「骸告訴我的,考森羅貝塔是個很大的收穫啊。」

 

「不只是很大的收穫,我猜是我們目前最需要的情報都在這裡了。」里包恩嘴角微揚,然後他把一疊整理好的資料放到綱吉面前,「這些人是今天捕獲的身分不明的傢伙,但是仔細調查後他們全都是北義大利的人,而且是黑手黨。」

 

「北義大利?」

「雖然他們都不太想說,但恐怕就是一年半前被骸盜走資料後開始追殺骸的那些傢伙。」

 

「為什麼這些人會和拉夫勾結,拉夫從以前就一直勸我斷絕和北義大利的來往,說他們都是有害彭哥列的組織,他跟他們感情很不好,所以我一直以為德列佛才是主謀……」

 

「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知道你跟某個人打算做一件壞事,你會怎麼做?」

 

「…我會…裝作和對方感情很不好,讓別人不會懷疑我。」綱吉回答,然後他心中的困惑也自然的解除了,現在看起來,雖然過去彭哥列內部的分裂勢力確實是德列佛最為強大,而拉夫什麼也算不上,總知就是弱小不起眼,但如今看來他卻是相當聰明的,拉夫本人在這次行動中也沒被抓住,恐怕是躲在北義大利。

 

「然後,我也終於知道了骸盜取的資料是什麼了,說實在的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竟會隱瞞這種事情,也難怪他們會想要殺死骸,不惜綁架你和奈奈…」

 

「你是指什麼?」綱吉的表情黯淡了下來,一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他便無法呼吸,至今他也仍沒辦法原諒骸的所作所為,他無法了解的是骸所盜取的東西,骸未曾跟他提起過半個字,他也無法接受因為那些東西被盜取害他失去了一隻腳,而且母親因此喪命。

 

他一廂情願的認為骸是為了報復黑手黨,為了要讓黑手黨的人嚐嚐苦頭而盜取那些資料,結果卻因此牽連到了綱吉身邊最重要的人們,正因骸那種輕率的行動才讓他如此痛苦。

就算想要原諒,綱吉的心也無法接受。

 

但里包恩的神情卻有點複雜,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對綱吉說明。

過了一會兒後他總算是把手中的照片拿給了綱吉,綱吉接過去卻不明所以,他不認識照片上的人,可是照片上的名字卻有些熟悉,忘記在哪裡聽過。

 

「他本是早不存在的男人,那些傢伙絕對不想讓彭哥列或瓦利安知道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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