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首領生病了。」
「上次要出席和密魯菲奧雷的談判前昏倒了。」


「是啊,最近不吃也不喝每天晚上好像都在工作,為什麼門外顧問大人不阻止他一下?」
「好像阻止不了的樣子……」


「也是,發生了這種事情,首領心情很差也是正常的,好像不想聽任何人說話。」


一聲倉促的腳步聲音從遠處趕了過來,原本安靜的空氣參入了一些雜音。
從剛剛一直微低著頭的人,眉頭皺起了一點小小波紋,但是他的視線不為所動,一直都是凝視著地上。
首領身後的人開始張望,最終那扇大門被重重推開,一個人慌亂的出現在那裡。


在場的守護者紛紛回頭看著來人,帶些吃驚,沒想過有人會在這種時候進來,這時候通常是首領心情最不好的時候,沒有多少人敢打擾他,因為這個時候的他會變得比較不愛笑,態度也變得冷漠,帶著一種沉重的隔閡感。


「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場合嗎?」了平首先就開口責備起來。


「聲音太大了,了平前輩,」山本緊張的跑了過去,拉住了了平,最終看了一下進來的人,「巴吉爾,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現在是……」


「真的很抱歉,但是因為事態緊急所以——」巴吉爾面帶著歉意,他看了一下依舊背對著他的首領還有眼前的景像,心裡一陣不舒服,「真的很抱歉,但是因為是白蘭那邊的事情。」


首領的身體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輕輕移動了幾釐米,表情也有一點點改變,但還是沉默著沒有轉頭看他們。


「就算是白蘭的事情,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這種時候都是不可以這樣進來的,你不知道嗎?」
山本有些擔憂的說,他對首領現在的狀態真的越來越沒有把握,不只是對瓦利安進行懲處的事,許多參與叛亂的幹部也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事態嚴重的人則遭受刑罰後就趕出彭哥列,因此他此刻擔心的是巴吉爾,並不是首領。


「是的,我知道,但是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啊,」巴吉爾越過了平的阻攔,快速的到了接近首領的位置,「澤田大人——」

 

一雙冰冷的手將他攔了下來,抬頭只見六道骸帶著一種冰冷的微笑,什麼話也沒說,就是不願意讓他過去。

骸一推就將巴吉爾推回了山本和了平身邊,他並不像山本他們那般重視情感,一切都以綱吉的命令為主,綱吉既然說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就不會見任何人。
藍波扶起了本來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首領,最近因為生病的關係而沒有辦法順利站穩了,他本來就因為精神方面的問題而痛苦著,這一段時間好像又變嚴重了,所以晚上也睡不太好,守護者們束手無策。


「澤田大人,白蘭那邊雖然表面說要談判,但是因為您上一次談判時因為生病而缺席,現在又因為喪禮的關係而不出席,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停下攻擊!」巴吉爾激動的說著,而骸只是拿著三叉戟擋在那裡,雲雀遠遠站著對這個話題投射來一個冰冷的眼神,他是真的對於白蘭的事情非常不悅,「請您盡快前往和白蘭簽下停戰協定吧!」


「就讓他等吧,巴吉爾。」首領突然開口。


他慢慢的走到了眼前的大廳,那冰冷的黑絨布上,數十個棺材冰冷的躺著,上面刻著彭哥列的標誌,那些都是在戰爭中死亡的人們,即使是參與瓦利安叛亂的人綱吉也一樣將他們的遺體接了回來。


「可是,首領,這樣下去傷員會增加的!」那些死者的家屬和參與者突然躁動起來,有些婦女忍不住哭了出來,可能是想起了內亂時和對外戰鬥中死亡的家人和朋友。


首領的手指按上雙唇示意大家安靜,一瞬間空氣沉澱下來,綱吉手中拿著一朵黑色的玫瑰,然後放到了棺木上,在場的眾人全都注視著綱吉的行動,現場沒有人發出聲音 。


綱吉的手輕輕放在第一個棺木上,好像在其倒什麼似的閉著眼睛好一會兒,然後輕聲的開口。


「這麼長久以來辛苦了,歡迎回到彭哥列。」

 

他表顯得很冷靜,但他並不是沒有感覺的人,看到死了那麼多同伴他當然非常不願意,可以的話也想要痛哭一下,但是,最痛苦的應該是看到那些死者的家屬用空洞的眼神看著自己,居然還要因為對他這個殺人者感到畏懼而低著頭偷偷哭泣,要是他不是彭哥列的首領就好了,天知道他多想要只以澤田綱吉的身份來參加喪禮。

 

「首領,首領,雖然在喪禮的時候打擾真的很抱歉,但是,事情不快一點處理的話,只怕會有更多人受傷的,您的身體現在又不太好……」結束之後巴吉爾終於被放行,可以到綱吉這邊,他恭敬的說。


「別擔心,巴吉爾,那邊我已經讓其他人去處理了,交給那個人是不會有事的。」首領並沒有責怪的說著,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就等這裡結束後,我們再談談吧。」

 

 

 

 

 

 

 

 

 

 


前幾天,那是貝爾他們知道綱吉未死後第一次從綱吉那邊接到任務的日子,也是他們在綱吉『復活』後第一次見面。


同時也了解到XANXUS被綱吉抓起來的事情,在那一時間,瓦利安上下的心情是很難平復的,該為了BOSS而對綱吉提出堅決的反對,還是應該要乖乖承認他們的錯誤?
老實說,XANXUS的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要比綱吉來得高,他可是他們服從了將近20年的首領。
但是,綱吉確實是彭哥列的大老闆,有權力掌握他們。


先觀看情形再說,暫時代理瓦利安首領的史庫瓦羅這麼說,說得卻有些猶豫,他大概是最不願意看見XANXUS這樣下場的人,但他們都很清楚,等到共同對抗密魯菲奧雷的事情一結束,他們瓦利安可能也會受到懲罰,至今的權力也會被完全剝奪吧,綱吉不會像五年前那樣那麼天真了,不會再願意放他們這些慣犯出來。
緊接著他們就接到了首領想要見他們的通知,幸好首領還願意見他們。
 

 

『真高興又見到你們。』


綱吉坐在那裡,他的氣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臉頰有些凹陷,他們有聽說綱吉最近狀況不是很好,但是帶著笑容的表情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似乎參雜著一點點微怒的氣息。


眼尖的貝爾住意到他身後站著一個人,看起來十分年輕,一臉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顯得有些不禮貌,史庫瓦羅不太友善的皺起眉頭來,而綱吉好像也不打算解釋的模樣。


『綱吉,BOSS不會有事情吧?』貝爾笑笑著問。


『XANXUS啊……他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他受傷,你們安心的工作吧。』綱吉似乎並不太想聊這個話題的揮揮手,『倒是,我有事情要拜託你們,就當作將功贖罪,雖然無法完全償還就是了。』


『現在不是已經跟白蘭和談了嗎?』路思利亞疑惑的看著綱吉,綱吉只是輕輕搖搖頭。


『還沒,但是我們會盡快進行談判的,只是我不太相信白蘭會乖乖的守規矩,之前吉留涅羅家族的事情就是個例子,尤尼公主的事情真的很可惜。所以,想請你們幫忙一下。』

 


綱吉告訴他們應該要做些什麼之後,他們接受了。
就算問綱吉XANXUS什麼時候可以被放出來,綱吉也都只是隨便敷衍一下,不願意正面回答,而綱吉身後的那個少年只是靜靜聽著,顯得很乖巧,但是當綱吉沒有注意時就露出一些輕視瓦利安的神情,那讓他們幾度感覺不舒服,貝爾幾次差點想上前質問都是被史庫瓦羅制止的,鑒於對方是綱吉的人也不好多說。
當他們要走的時候,綱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他們。


『史庫瓦羅,對了,你現在是瓦利安的BOSS了,這個孩子要交給你們。』


綱吉看了一下旁邊,那個少年突然也沒辦法再面無表情了,眼睛睜大了一些,死瞪著綱吉。
綱吉忍不住笑了一聲,好像剛剛的事情他都看在眼底,也了解到他們一開始就彼此沒有什麼好印象。


『他很厲害的,我想對少了一人的你們來說會是很好的幫助。』綱吉示意那個少年走向前,對方有些不情願,『瑪蒙是你幻術的前輩,弗蘭,最好和對骸一樣尊重點,雖然說你也沒多尊重骸啦。』


那個傢伙慢慢踏上前,不甘願的撇過頭去。

 

『前輩們,以後多指教了。』


少年面無表情的臉說,他的頭髮留到了肩膀上,外表看起來又瘦又弱,但從剛剛就感覺到那頻頻散發出不禮貌態度的這個人的個性似乎比貝爾還要差勁的樣子,被綱吉說成是取代XANXUS空出來的位置的人,瓦利安心中多少有些不滿,但是是綱吉引薦的人一定是具有一定水準的,雖然不知道綱吉是從哪裡找到他的。


之後,瓦利安只好不甘願的帶著那個新來的少年走出綱吉的房間了。
即使處不來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存在,因為瓦利安就是只靠戰鬥力組合的團體,沒有什麼好多說的,實力就是一切。

 

 

 

 

 

 

 


在包圍偏東部基地的一片的樹林之中,樹木被一陣火海吞噬,不時傳來了人們的哀嚎聲音,紅色遠遠的連天空也變了色,剛剛那些想要趁著未談判前的時機侵入的密魯菲奧雷的人們打到一半離開了,並非因為趨於劣勢,而是好像接到什麼命令回去了,大概是順利的和彭哥列簽訂休戰了吧,其中那個叫做幻騎士的人似乎是他們的頭領,很危險。
史庫瓦羅落在其中一根寬大的樹枝上,皺起眉頭.。


「貝爾那傢伙又隨便的燒東西了,都說過幾次了!那個雜碎!」


弗蘭跟在一邊,和瑪蒙一起來到史庫瓦羅的身邊,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幫助什麼,只是默默的看著,然後說些難聽的話,讓不擅長辯解的瑪蒙啞口無言,瑪蒙一來到史庫瓦羅的旁邊就開口抱怨。

 

「史庫瓦羅,我快要受不了了,做為一個前輩,我也想要好好對待綱吉交代的人,但是——」


「什麼啊,明明就是小鬼頭一個,不就和我一樣大嗎?」聽著弗蘭的話,瑪蒙眼睛一瞇,不太高興。


「夠了,瑪蒙是彩虹嬰兒的一份子,所以他的樣子才這樣,弗蘭你的能力的確比較適合瓦利安,以後要好好的學習……」史庫瓦羅用一種長輩的姿態勸說,想要試著對他溫柔一些。


「原來是老妖怪之一啊。」弗蘭依然面無表情,而瑪蒙整個人就好像被炸到一樣往前撲,多虧了列威一把抓住他。
 

『……他的嘴巴不太好,幫忙我矯正一下。』

史庫瓦羅想起臨走前綱吉有這麼提醒過,現在才覺得那是真的,感到有些頭暈,要是XANXUS在這裡的話,這小鬼一定死定了,或許綱吉就是想要趁著這個時機讓弗蘭和他們熟悉也不一定。


「別這樣,現在XANXUS被關起來了,我們要把任務完美的執行才行。」
史庫瓦羅一邊說一邊沉下眼,弗蘭露出了一點疑惑的眼神,他對那個叫做XANXUS的人不熟悉,他在彭哥列中認識的人也只有綱吉和骸,然而綱吉雖然對他還算照顧卻什麼事情也不跟他說,只是將他帶回彭哥列然後給他住的地方。


「為什麼呢?」


「你笨蛋啊。」貝爾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輕盈的身影落在樹枝上,上下搖晃,「任務如果順利的話這樣綱吉開心了,有理由了,BOSS就可以被放出來啦,嘻嘻。」


「喔,這樣啊。」弗蘭本來想說『我以為你們會一起被關進去呢』,卻發現其他人的表情都顯得十分嚴肅,於是閉上了嘴,就算是他也知道這種時候亂開口的話不是什麼好事。


瓦利安們坐在樹枝上,靜靜的看著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黑色的煙竄到了天空,那些被燒到留在原地的密魯菲奧雷的人們哀嚎著,聲音有些淒涼,瓦利安感覺熱風迎面而來,卻同時覺得有些冰冷。

 

 

 

 

 

 

 

 

 

 

 

 

 

 

黑色的車子緩緩行駛著,從彭哥列出發到一處較偏遠的地方。
身邊只跟著雲雀和藍波兩個守護者保護,他們盡可能低調的行事,不想被任何人發現他們的行動,一直到通訊器發出聲響前,綱吉一直都是闔著眼休息,藍波在雲雀的高壓下則不發一語。


醒了之後,接通了連接彭哥列本部的通訊,『好消息,阿綱,白蘭他們退兵了。』
山本的聲音開朗的說著,綱吉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血色,帶著一點笑意,想多說點話卻覺得有些勉強。


「那太好了。」綱吉笑。


「阿綱,你流了很多汗,這樣沒有問題嗎?」藍波突然插嘴,雲雀聽到之後轉過頭看著綱吉,瞇起了眼,「這樣還要去地牢嗎?我覺得你應該回去休息。」


「你的病又發作了?」
在前座的雲雀只是快速的揮一揮手,草壁很快的靠著路邊停下來,綱吉因為這樣而皺起眉頭。


「我沒事的,只要在路上再睡一下就好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最近你都沒什麼用餐,而且你最近精神太過緊張,也沒有睡眠吧。」


雲雀抱著胸不願意看綱吉那種虛弱的姿態,他知道綱吉的情況很差,因為已經整整一個禮拜每天只吃一點點的食物。
但沒有人能夠讓首領吃下東西,不管誰的勸說也沒用,想到這裡雲雀的心情就會變得非常差,本來就不太好的身體,怎麼經得起絕食的折磨?但綱吉似乎因為打擊太大而更加缺乏食慾,恐怕要到事情都完結才會恢復正常。
 

「今天暫時就先別去了,等你身體好一點後,時間多得是不是嗎?」藍波勸著。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見他。」


「……如果你在中途倒下了,你知道會怎麼樣吧?」雲雀冷冷的開口,綱吉一愣,微微苦笑點點頭,心裡有些小小害怕,雲雀不會對於他決定的事情加以阻止,但也絕對不允許他胡亂逞強。


「那麼,開車。」雲雀命令草壁,車子才又開動了。

 

「謝謝你……恭彌,謝謝你。」綱吉安心的說,注視著雲雀,「最了解我的病的人就是我,我知道我沒關係的。」

 

「病弱的你我並不想要看到,聽懂了嗎?弱小的你我毫無興趣。」雲雀遞出了一塊用紙巾包裹住的麵包,一看就是早餐留下的,從來都不偏食也不會留下食物的雲雀居然會拿著那樣的東西,綱吉微微睜大眼睛,接下了。

 

綱吉臉上微紅,低下頭,他知道自己身體弱是一直這樣下去雲雀就會覺得他變弱,為了不讓雲雀討厭,他必須要吃點東西了,何況這是雲雀特地為他留下的,他不吃不行,這是對方難得的溫柔。

於是一口咬上了有些涼的麵包,臉上立刻布滿了溫暖的紅暈。

 

「很好吃……」或許是因為剛剛接到山本說白蘭退兵的通知,他的食慾恢復了。

 

雲雀聽他這樣說就只是低哼了一聲,他最討厭的就是綱吉那種對自己無所謂的態度,只關心別人,對自己卻很苛刻。
但是,也是那雙執著的雙目讓雲雀無法拒絕,所以只能夠選擇旁觀他的所作所為,默默守護。
而雲雀也最不擅長這種工作。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了一個重量靠上他的肩膀,不久後他就聽到綱吉睡著的安穩呼吸聲音。
 

 

 

 

 

 


在那最深處最冰冷而陰暗的房間中,在這裡彷彿連時間也都會凝固不動,對於外界的知覺也會慢慢消失。

 

這並不是第一次了,對他而言這樣的懲罰並不足以攆去他內心的火焰,被老頭冰凍的那八年,然後指環戰後被監禁的時光,他儘管從現實世界遠離如此久,但是也從來沒有對於自己該前進的目標有所猶豫,他對自己的勝利從來不抱有一點懷疑。但是這一次卻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本來以為早就習慣了這種孤立感,沒想到這房間居然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寒冷,他忍不住嘲諷自己,他已經太習慣那些每日早上都會接受到對方問候的日子。


這是在後悔嗎?

不,他或許是做錯,但絕對不可能後悔。

 

只差一點點,彭哥列首領的位置就會成為他的,而澤田綱吉則會失去那個地位和他待在那個位置上頭的目的,這只是黑手黨中常態的自然淘汰,強者為王,現在的結果對綱吉來說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只是沒有成功罷了。


血色的雙眼盯著牆上的鏡子,他還穿著瓦利安的制服,手腳並沒有被禁錮,飲食內容也沒有改變,這個房間也不算不舒適,大部分都和他在瓦利安時差不了多遠,對綱吉來說,這應該是他對XANXUS所能夠施予的全部的慈祥了。
 

「XANXUS大人,首領來了。」


XANXUS聽見門外的人通報時從椅子上微微撐起身體,盯著那扇門的門把緩緩轉開。
走進來的綱吉看來臉色有點不好,好像比被關在這裡的自己還要來得不舒服,這讓他皺起眉頭。

 

「你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冷酷而帶著點憤怒的聲音讓跟著進來的藍波害怕的抖了一下。


「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哈啊,你知道發生了很多事情……」


「彭哥列的首領可以這麼軟弱嗎?」XANXUS血紅的雙眸直直盯著綱吉,讓綱吉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臉,「不過就是和白攔傑索那個男人戰鬥,你到現在還是無法適應他?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動搖,這樣還可以做黑手黨的首領嗎?」


綱吉低下頭,抿緊唇,雖然不悅做了那麼多無謂鬥爭的這個人如此警告他,卻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你果然還是沒有變呢。」綱吉苦笑,他不討厭這樣的XANXUS,只是有些感嘆。


「我是不會變的。」


「那麼,XANXUS我問你,這樣的生活要過十年,而且絕無寬容,真的可以嗎?」


XANXUS一聽他這麼問就大笑一聲,「說不可以的話,你能放我出去嗎?」


綱吉搖搖頭,知道自己問了無聊的話,這次他不打算原諒,而且可以保住XANXUS的命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了。


「又會怎麼樣呢?我早就習慣了,只是對於你們每次不耐煩的做這樣的事情感到乏味而已。」XANXUS淡淡的說,他看著綱吉緊揪著的手,冷笑,「真的是很好事呢,背叛了三次的人你居然還願意留著他?我的話就會殺了他。」


沒有人會這麼愚蠢的,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在綱吉的身邊就好像做什麼都可以無限次的被原諒似的,他們這些人就是被那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而XANXUS對於綱吉這種天真的態度非常不以為然。

如果是他的話絕對不可能原諒,只要背叛或是怯戰,那麼就只有死亡一條路可走。
 

「XANXUS那時候明明答應了吧?」XANXUS看著綱吉,綱吉的笑容溫和,「當我問你願不願意幫助我的時候,你答應了我,而我也承諾給你UNDERBOSS的權力,那是我們的交換條件,記得嗎?」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很久以前了。」


「既然是約定,只要你從牢中出來你依然還是彭哥列中權力僅次於我的人,這是我的承諾,不會改變。」


「把這麼大的權力交給一個經常反叛的人,所以你才會弄成今天這樣狼狽,以為我會痛哭流涕的感謝你嗎?」


面對怎麼就是不領情的XNAXUS,綱吉傷腦筋的看著他,「你會的。」

XNAXUS不快的瞇起眼,對於綱吉那樣斬釘截鐵的說法感到不舒服。

 

「就算你不承認,你也確實有了改變,我相信未來還會一點一點改變的。之前彭哥列中希望能放你出來的的人就只有我和瓦利安,當時我對高層保證會負責你全部的行為……因此,這次瓦利安叛亂的事我也有責任。」


XANXUS心裡想著那是什麼愚蠢的理由,卻覺得胸口有一絲平和的情感擴散開來。


「其實反而是我有些猶豫,」綱吉突然輕笑,搔搔臉頰,「我或許真的捨不得你,大哥,我要忍受十年沒有你的生活。」


「那真溫馨。」XANXUS面無表情的說,最後嘴角上揚了一些。


然後綱吉感覺到溫暖的手掌壓上了他的頭頂,溫柔的、不太沉重的,綱吉一瞬間有點訝異,卻沒有抬起頭來看XANXUS的臉,有一瞬間他想要好好的感受這短暫而且可能未來會失去好久一段時間的觸感,他感到十分依戀。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看守的人重新打開了監牢的門,XANXUS凝視著綱吉的背影等他離去,「我還會再來的。」

 

綱吉離開後XANXUS感到心中那種不太舒服的焦躁感和心煩減少了一些,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愛睡起來。
只是,XANXUS突然從內心深處意識到,當他未來再一次從這裡出去之後他將沒有辦法再次背叛澤田綱吉。
一想到這樣卑微的事情,XANXUS卻只是勾起一點笑容,闔上眼躺回沙發上頭想睡個午覺。

 

 

 

 

 

 

 

 

 

 

 

 


「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放下談判去見那個人。」紫銀色的雙眼帶著嘲諷的看著眼前的人,遞出了剛剛簽署的文件,「沒想到戰爭就這樣結束了,果然綱吉很厲害啊,他的存在就可以鎮壓住那些人,我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那代表他有多麼不想見到你。」里包恩說著,只見白蘭咧嘴輕笑。


「下次,可能不是那麼容易就收場的。」用手輕摸手中的戒指,白蘭靠在椅上,「因為我最擅長攻擊人的弱點嘛。」


「你還想怎麼做?」里包恩深黑色的雙眸冰冷的看著,「這局你輸了。」


「是啊,因為是綱吉,居然沒有死讓我有些驚訝啊。」他微笑,提到綱吉時眼神還是很溫柔,「但下次不會了,而是會深深在彭哥列歷史上的留下痕跡,因為我現在知道這種程度的攻擊是無法贏過綱吉的。」


「哼,那麼,我拭目以待。」里包恩毫無畏懼的回以顏色。

 

有綱吉的彭哥列就是最強的,這點沒有人敢質疑。

里包恩本該是沒有任何疑慮的,但當他看著白蘭的表情時,內心被覆蓋上一層不安。
當他們在車子旁邊握手分別時,白蘭異常平靜的神情在陽光下幾乎是透明的,那雙銀紫的眼睛也帶著冰冷的自信,唇邊輕上揚的笑容很溫柔,溫柔到令人微微戰慄,沒有人知道白蘭在想些什麼。


里包恩轉過身後就沒有回頭,離開了這個地方,一路上他對上了入江正一的雙眼,那雙眼睛中沉澱著一些複雜的情緒,然後兩人就這樣擦身而過。

 

里包恩坐上了專車總覺得有些擔心,沒有辦法忍耐到回到彭哥列,於是打了通電話。
那個人最近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都是因為自己疏於管教的緣故。


「BOSS的病情怎麼樣了?那傢伙有好好吃東西了嗎?」


『是、是的,阿綱見完XANXUS之後好像心情變好了,也吃了點東西,現在窩在被子裡頭睡覺。』藍波的聲音高興得幾乎像要哭了,里包恩則是笑了一聲,他知道綱吉肯定是安心下來了就感到愛睡了,他此時往窗外看去,街道是一片平靜,前幾天的黑手黨引起的槍戰的痕跡似乎都像是不存在一般的消失了。


內鬥平息以後,有些基地需要重建,內部的人手也需要重新調整,恨快所有人也會慢慢忘掉這件事情。

他雖然不清楚白蘭在談判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們必須快點團結起來才行。


不管是『White Rose事件』,還是這一次,沒有人會相信失敗了兩次的密魯菲奧雷可以引發些什麼驚動彭哥列的事件。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白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將棋局重新擺正,手上的瑪雷指環透出了冰冷的光亮,然後他再次站起來走到窗邊。

 

他已經想好下一步要怎麼走了,他玩到現在也覺得膩了,一直以來隱藏起來的東西總不能就這樣一直隱藏下去,差不多是要開始認真的動手搶奪73了,而彭哥列下次將要面臨的敵人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從來就擅長偽裝,因為他不會信任任何一人,就算是自認為的親信也一樣。

 

「我本來還一直以為,你會在這次安安靜靜的不帶痛苦的離開的,稍稍有些可惜……你會感到後悔吧,沒有在這一次死去,這樣一來你將會看到更殘酷的事情。」他輕聲嘆息,然後聽到了身後正一敲門的聲音,他的目光閃過一絲冷意,然後他闔起雙眼。

 

「但願,有一天你能夠不再感受到那些痛苦和悲傷的事物。」
白蘭只是站在窗邊,看著遠去的車子駛向彭哥列,許久都沒有動彈。

 

 

 

第二部完結

 

 

TBC

 

作者廢話:

 

第二部完結了,下一部開始就是會回顧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也是比較虐虐的開始…有看過的人應該都知道啦。總之好不容易搬到這裡了,等搬完這個再來搬LAB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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