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庫瓦羅是在聽到了奇怪的聲響後才在黑暗之中睜開了雙眼,暗殺者特有的聽力讓他能夠清楚的聽到一些槍械發動的響聲,他馬上就反應過來,理智上覺得不可能,因為他在這周圍都佈下了瓦利安的隊員,交替睡眠的時間也非常短暫,如果有什麼輕微的異樣應該會有人前來通知他。


但他還是快速的翻下身飛快的跑了出去,低頭一看,本來在他門口的兩個隊員倒在地上,已經死了,沒有呼吸也沒有掙扎,是一擊斃命,發出一聲怒吼的史庫瓦羅往綱吉的房間方向跑了過去,雖然綱吉戰鬥也很強不需要太過擔心,但他還是放心不下,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可是會被XANXUS殺死的,而且瓦利安也會因為保護不力而受到懲治吧。


轉了幾個彎後就看到地上又倒了幾個隊員,全身沾滿了鮮血但還有一絲僅存的氣息,他上前一把憤怒的提起了他的領子,也不管對方的重傷,反正是沒救了。

 

「喂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沒死的話就快說!!」


「…我們發現十代首領…不見了…所以去找、找他…但、但他…他突然…」那個人說得上氣不接下氣,始終沒有辦法完成句子,鮮血浸透了黑色的隊服,他的傷絕對會讓他死去,只差時間的問題而已。


「難道小鬼他遭到襲擊了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隊、隊長,不是的——」

 

史庫瓦羅丟下了那個人,對方伸出的手朝他的方向想要制止他前往,但史庫瓦羅並沒有多餘的停留。


無視那個人的呼喊,在他在往前走到了一條漆黑的長廊,血腥的味道變濃厚了,他忍不住停下腳步。

就算是為黑手黨執行案殺任務的漫長時間裡頭也很少聞到如此重的血腥味,但那裡也是發出聲音的所在,史庫瓦羅在一片昏暗的燈光下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幾乎無法相信,卻也突然了解那個部下剛剛用盡力氣想要跟他說的話是什麼了,站立在那裡,手中的劍輕輕顫抖著,將一點光線反射入那個漆黑的走道中。


清晨的光線透入那被紅色窗簾遮住的縫隙間,穿越了走廊,射在那面幾乎被染成鮮紅的牆壁上頭。


血在他停下腳步的前一秒還在空中飛舞,最後噴灑在那個人的臉上,血的氣味很濃厚的佔據了整個空間,那不堪入目的場景,就連身為暗殺者的他,經歷過眾多死亡的史庫瓦羅也很少看過那樣毫不掩飾、毫不留情的醜惡畫面,手法很殘忍,每一招都直接致命的攻擊,貫穿人體的要害,導致鮮血噴濺。


那個時候史庫瓦羅面臨戰鬥以來第一次拼盡全力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
應該說,他希望那個人根本不會發現他就站在他的身後,因為現在的自己並不是眼前的這個人的對手,無法抗衡。


太可笑了,他居然會有些害怕,這就是預期到自己可能會死的感覺嗎?


但是那雙和平常不一樣的褐色雙眼傾斜著,最後冷冷的將視線移向了他,還是發現了他的存在。
一道粗暴的火焰畫過黑暗,本來被那個人抓在手上的男人——也是他的手下之一,快速的飛了出去沉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一點也不減弱的力道,史庫瓦羅清楚得很那個人這樣是不可能得救了,現在反倒是自己有危險。

 

而眼前這個人居然做了這些事情之後眉毛也不動一下。


應該說,現在的他看起來沒有一點感情,雙眼死氣沉沉的沒了自我意識,僅剩的只有殺意還有破壞的欲望。

就連XANXUS也不會這樣殺人,黑手黨面對比自己弱小並且沒有仇恨與利益衝突的人是不會如此殘殺的,因此才會有身為黑手黨執法者的復仇者的存在,對於那些犯下重罪、殘害他人的囚犯進行制裁。


「喂,這是開玩笑吧?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叫不出他的名字,史庫瓦羅退後了一步,他搞不清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前一天晚上還那樣溫柔的笑著,勸慰著他的焦躁情緒,那個人現在的這副模樣就好像是幻覺一樣。


但對方不給他思考時間迅速的衝了上來,能夠和XANXUS相比的火焰直往史庫瓦羅的方向掃去,就算不使用匣子也依舊有那麼強大的破壞力,這種力量確實是只有身為大空的他們才有的,史庫瓦羅接下了前面朝著他要害攻擊的幾拳,從對打的過程中發現對方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用的是全力,就好像是要殺了他一樣。

 

下一秒便對著還未站穩的他放出了X BURNER,強烈的光芒閃出的瞬間,史庫瓦羅跳到了一旁,避過了一場災難。

 

對方的反應似乎因為過度的攻擊而有些遲鈍,穩定身體後抬起頭轉向逃開的史庫瓦羅的方向。

 

「澤田綱吉!!你來真的嗎?」就算這麼問,那個人還是不說一句話,對那個名字連一點感情波動也沒有,史庫瓦羅的心帶著一些寒意,「為什麼,你為什麼搞成這樣!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但是綱吉一句話也沒有回應,就好像一點也聽不到史庫瓦羅的呼喊。


他該使出全力嗎?
如果不那麼做的話可能死的是自己,因為綱吉現在正使出全力,那個力量可是非常強大的。
 

火焰在他猶豫的瞬間快速的射了過來,那種提升力量後的強大火焰讓他幾乎招架不住,一般人被這種火焰擦到大概不死也會受到嚴重的傷,史庫瓦羅的劍尖泛出一片朦朧的藍光,對方看到情況不對就立刻高速的移動到他的身後。


史庫瓦羅睜大了眼睛往後面一瞧,綱吉的眼睛裡頭映不出他的身影,那雙帶著火焰的手已經放在他的背上,猝不及防,散著鮮紅的火焰全力放出的時候史庫瓦羅整個人被往前拋了出去,胸前如同被撕裂的疼痛讓他口中噴出了鮮血,背部燃燒的痛楚,他像是其他人一樣的沉入了黑暗中,無法再站起來。


這種力量,這個人真的是澤田綱吉嗎?


最後一點意識伴隨著疼痛慢慢消失,史庫瓦羅就這樣倒在那兒,看不出到底傷勢如何。

然而,看著眼前因傷而昏厥過去的人,綱吉的臉孔卻勾起一抹淺淺的冰冷笑意,如同染上了一層冰霜,他的腦袋什麼也感覺不到,也制止不了自己,雖然知道這個人的名字,知道這個人的模樣,但只能感覺到那種想要破壞的渴望,其他的什麼也懶得去想,他只要把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撕裂就好。

 

他對眼前的慘象毫不在意的一笑置之。

 

原來殺人是這種感覺啊,全身暢快,而且放縱自己的感覺非常舒適。

比想像中更加美好的力量,這份力量居然可以如此容易的讓人屈服,突然明瞭了自己身上的彭哥列之血是多麼的令人恐懼而強大的,他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咧開嘴笑了起來,鮮血的感覺溫暖極了,將人踩在腳下的那種完全勝利的滋味比毒更加甜美,彷彿會上癮一般,他沒有任何罪惡感——自己是強大無比的,沒有人可以抗衡。

 

這樣一來,也不會有人想再反抗自己了吧,欺騙自己的守護者、與自己敵對的人,家族中那些自以為是的總是責罵自己做得不好卻躲起來的高層,全部都可以用這股力量讓他們永遠閉嘴,這是,屬於自己的力量。

 

 

 

 

 

 

 

 

 

 

 

 

 

 

 


「所以…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骸緊皺著眉頭,手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杯內暗紅色的液體明顯晃動著表示他的動搖,綱吉的語氣就好像他不在場一樣,骸一直都羨慕比自己知道更多的雲雀,可是現在他有些寧可不要知道這些事情,「我不懂,你說你還有一點點意識存在的話,你怎麼會攻擊同伴?你是…你是最……」


沒有人比綱吉更重視家族夥伴的,如果綱吉知道那是同伴的話是不可能下得了手的不是嗎?


「這件事情的話問夏瑪爾說不定會比我知道得更多。」綱吉停頓了一下,「聽說,當時吃下去的東西好像是毒品。」


「毒…!」

 

骸全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雖然說對黑手黨來說毒品是主要的利益來源,但是彭哥列會強迫自己的部下遠離那種東西,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種東西對於身體和精神的傷害,不只是容易上癮、產生幻覺又使人頹廢,一但過量時則可能會致死,但骸可沒有聽過任何一種毒會有大量殺戮的傾向。

 

而且,如果是毒品的話,這麼長的時間早該已經戒掉了,綱吉的狀況卻不是如此,這麼久以來,每天都會看見綱吉吃藥,綱吉的狀況持續了幾年才漸漸轉好,到現在才終於穩定了,但有時還是像個定時炸彈。


「當然那絕對不是一般的毒品,推測是密魯菲奧雷那邊自行開發出來的……除了舒適感之外,外表並不會有精神過於亢奮的現象,所以會讓人以為是正常人,只會出現少許幻覺,伴隨著的暴力傾向卻十分嚴重,應該是做為加強戰力的藥開發的失敗品吧。」綱吉嘆氣,這也是他至今依然不能夠原諒白蘭的理由之一,就算內心如何壓抑自己,還是難以掩蓋殘留在體內的衝動,他後來每一次殺人或是看到鮮血時就會想起當時的快感,必須要壓抑住那種興奮的衝動,「一但吸食後,後遺症非常嚴重。」

 

每年上癮的症狀會越變越輕,但是手腳會變得冰冷無比,食慾也會快速下降,戒毒的感覺是非常痛苦難敖的,他很討厭那種感覺。


「你一直吃的藥就是為了那個嗎?」


「是啊,幸好我們的醫療團隊很高明,但如果當初只是吃一點點的話可能還不會這麼嚴重,我不會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不會做那種事情。」綱吉皺著眉頭,身體微微的發抖,他抱緊了身體,冷笑。

 

「五年來居然沒辦法醫治過來,夏馬爾說我本來差點死了,因為藥的劑量超過了適用範圍,在身體裡面產生了強烈的毒素——那傢伙根本是想殺了我吧。」綱吉輕笑,只是一對上骸那冰冷的視線就把話吞進去,感覺得出對方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有趣的,綱吉講述過去的聲音停下,「差不多就到這裡吧,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所以說,你到現在才告訴我這個是在鼓吹我立刻去砍了白蘭之類的?」骸輕笑,手指溫柔的環過綱吉的頸。


「不行,現在的你是無法打贏他的,骸。」


聽綱吉這樣說,骸握起拳頭,最後憤怒的轉身離開了首領室,碰的一聲關上大門只留下綱吉一個人安靜的坐著。
溫暖的夕陽灑在他的身上,綱吉喝了一口溫熱的酒,流過他喉嚨時化作微微苦澀的味道,要跟別人再提起這些事情需要鼓起了多大的勇氣,骸大概不懂吧。


如果當初不要和守護者鬧翻,稍微聽從他們的意見別接觸白蘭的話,事情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

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突然意識到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但那些記憶依然歷歷在目,忍不住有些感嘆。

到現在,他偶爾還是會回想起那個時刻,感到痛苦不已。

 

 

 

 

 

 

 

 

 

 

 


「這種時候聯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阿爾克巴雷諾,小綱吉好像出事了喔,我們剛剛收到了隊友傳來的求救信號。』


路斯利亞有些慌亂的在聯絡的螢幕中說,他身後好像亂成了一團,一接收到隊友傳來的訊息,隊員就立刻向他們報告了,聽說傳來的訊息很混亂,從裡頭聽到了人們逃竄的聲音和恐懼的叫喊聲,但很快的那通話就斷了,很難想像有什麼樣的敵人會讓精銳部隊的瓦利安隊員發出那樣慘烈的聲音。


「那是…什麼意思?沒辦法知道得更詳細嗎?」


里包恩本來在與可樂尼諾聊著最近一連串發生事情,卻被這突然的消息打斷了。
本來看在綱吉苦苦哀求,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同意他去白蘭那裡的,並且至少要帶著一個守護者等級的人去,以及充足的部下才行,綱吉雖然沒有找守護者,但還算是實行了他們的約定,史庫瓦羅曾經答應過只要XANXUS被放出來,就願意在不違逆XANXUS的情況下遵從綱吉的命令,有劍帝和底下20個菁英隊員的陪伴,里包恩認為就算出亂子也不會有太危險的情況發生——但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發信號過來的隊員好像死了,所以我們才著急啊,要是小綱吉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聽著路斯利亞有點尖銳吵鬧的聲音,里包恩揉揉有些暈眩的頭,用手勢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總之,拜託XANXUS先派人過去幫忙,我們這邊也會立刻出動……」


「等等,里包恩,雲雀和山本他們今天不是到了分部去嗎?コラ!」可樂尼諾一直安靜聽著他們的對話,這時突然發聲,「我記得那裡和阿綱的所在地很接近,你要不要叫他們直接從那邊過去支援?」


「雲雀嗎,確實是這樣,山本也比較能夠支援史庫瓦羅——好。」突然下了個決定,里包恩一拍手,抬眼,「其他的情報方面就麻煩瓦利安了,我們這裡會盡快行動的,希望不要出什麼大事。」

 

路斯利亞理解的點點頭,螢幕暗下,里包恩拿起了話筒,他還要趕緊連繫上在分部工作的兩個守護者。

 

 

 

 

 

 

 

 

 

 

 

斯帕納對著螢幕露出了專注的目光,用攝影機和附近早已準備好的觀測儀器觀察著那個人發出火焰的尖峰,越是近距離觀察越能夠明白彭哥列歷代首領都被其他黑手黨稱為怪物的原因,在那強大的力量之下這只能夠說是一個人的戰鬥,沒有辦法看到最大的力量,因為目前不管是瓦利安或是Torres的戰鬥部隊沒有一個人能夠跟完全處於戰鬥模式下的彭哥列匹敵,何況這根本不算是彭哥列自己的意識。

 

雖然說強得可怕,就連那個屬於瓦利安的總隊長也是輕易的就被打倒了,卻讓斯帕納有些不滿意。
總覺得那並不是真實的力量,彭哥列的力量應該不是這種將一切燃燒殆盡的力量。

 

那種強烈的攻擊除了敵人以外連自己人也毫不猶豫的動手,依照常理,彭哥列早就應該是疲累不堪了,再這樣攻擊下去說不定彭哥列會先耗盡自己的氣力,然後失去生命,白蘭和家族中的科學家合作開發出來的強化體能的藥,他不是很喜歡那種粗暴的效果,實際使用起來似乎也是失敗作。

 

「X BUNNER的數值得到了,只是沒有辦法取得彭哥列使用匣子時的數值。」


「呵呵,這也沒辦法的事情,我沒想到綱吉這次會沒有帶著匣子在身上,真是抱歉了,斯帕納。」白蘭就坐在另一頭,他嘴角含笑悠閒的搖晃手中的杯子,看著裡頭的聖代,他的雙眼中難得帶著一點迷茫,「不過沒想到那種藥會讓他變成那樣啊,這樣太難控制了,以後我再開發別種的看看吧,這次的藥失敗了吧。」他聳聳肩。


「我記得那個藥不是還沒有經過人體試驗嗎?」斯帕納皺眉,「一不小心用量過度的話會死的不是嗎?」


「……是啊,所以才給他試用的啊,而且,」白蘭淡淡說著,他確實在施用前想過這件事情,但他對於自己心中所存在的那種無聊的感情並不想去深入探究,「對他來說,說不定會覺得死了還比較好。」


「雖然是得到想要的東西了,但我不喜歡這種手段。」

 

「你和小正一樣呢,對了,你們是朋友。」白蘭輕嘆,闔上眼,「小正也是老是否定我的想法。」


斯帕納並沒有理會白蘭繼續轉過頭繼續默默打他的電腦,白蘭其實有些驚奇斯帕納居然會在機械以外的部分反駁他。

白蘭看向螢幕中,那火焰好像不會枯竭的燃燒著,因為綱吉是第一個食用的人類,他也不清楚會被影響到什麼地步,但是被那種藥控制的人不會感覺到疲憊,會一直攻擊直到筋疲力盡,而且這種毒品一但吸食過一次就沒有辦法擺脫,過於強烈的依賴性也是它可怕的地方,看來是不能夠用在部隊上,太過危險,根本控制不了。


「失敗了,好不容易從別的世界得到的寶貴知識,也有不能夠妥善使用的時候呢。」

 

突然,白蘭的身體稍稍移動了幾分,他看到斯帕納設置的攝影機畫面裡頭出現了一角黑色的身影。

 

沒想過會這麼快的有援手出現,從那人的手中閃耀著一道冷色的火光,飛快的往前衝去,就算是戰鬥狀態中的綱吉還是被那陣衝擊給撞飛了出去,在這個空檔中,那男人冷靜的回過頭,黑色的雙眸冰冷的瞪向了攝影機,藏在平靜表情下的一絲怒火正旺盛著。


『居然敢…茲…擅自的……茲茲…茲……殺了你。』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影像中傳出,下一秒不知道是什麼攻擊了攝影機,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噪音,畫面就消失了,連帶著斯帕納測數值的儀器也一起發生了問題,在那裡咻咻的轉動著,斯帕納驚慌的想要修復。


彭哥列的人居然那麼快就趕過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白蘭不禁想要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雖然攝影機壞了很令人遺憾。
他想知道守護者們如果看到他們重要的首領變成那副德性,並對他們刀刃相向時的表情會是怎樣的。

 

他忍不住想起吉留涅羅的那群人,尤尼失去了自我意識並成為自己可愛的玩偶後,那群人的表情相當精彩,他就是無法不喜歡這種弄他人的愉快感覺,因為自己並沒有那樣寶貴的情感。

 

誰叫綱吉沒有辦法像尤尼這樣受他控制,大概是因為綱吉擁有彭哥列血緣的保護也不一定。
但是,還有辦法救回澤田綱吉嗎?這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呢?

如果綱吉還可以恢復原樣的話,他們大概就會永遠成為敵人,對此白蘭並沒有感到後悔。

他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個強大的敵人,並且,他會得到綱吉深刻的記憶,綱吉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他吧。

 

「白蘭,攝影機壞了。」


「啊啊,我們也回去吧,已經對彭哥列宣戰了不快點回去不行,在他們找到我們之前離開吧。」
 

 

 


打壞了攝影機的雲雀關上了手中的匣子,他要是用匣子去對付現在的澤田綱吉的話,一定會讓他受傷的。
他能夠感覺得出來,綱吉的火焰已經沒有平時的強了,不知道他在這之前用了多少的力量。


抬起頭,對方也從那一片破碎的石礫中又重新站了起來。

 

他從外面走進這棟建築物的一路上時候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就連他看到這景像都有些動搖——
破碎的黑暗走廊,沾血的房間,四處都是散落的屍體,人體燒焦的氣味腥臭至極,屍體痕跡一路往上層移動,到了四樓才看到了他們應該要營救的人那顛覆了一切的模樣。


真是令人吃驚,那是只有瀕臨死亡的人才可能會做出的瘋狂行徑。
他該說果然是身為黑手黨首領並且繼承那個最強的初代首領的血的人嗎?

用強大來形容還顯得太過膚淺,雖然不喜歡那個樣子的他,卻可以感覺得出來將全身的潛力和平時壓抑的情感全部釋放出來的澤田綱吉真的非常強。

 

沒有絲毫迷惘和猶豫的綱吉是很強的,如果連同情心和道德全都拿掉的話,那樣的綱吉恐怕非常危險。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雲雀咧開一個有點嘲諷的冷笑,然後闔上眼,「真是個笨蛋……我早就警告過你了。」


為什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盡做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不聽勸告。

不要用那張臉露出那種無感情的笑容,那雙手也不應該做出像這樣殘忍的事情,這些都是不該被原諒的,眼前的人不是澤田綱吉,只是被白蘭操控玩弄的人偶罷了,有些可悲,但雲雀並沒有一點同情心。

 

因為像這樣的人根本不是綱吉,他沒有辦法忍受這模樣的澤田綱吉,太過醜陋了。

 

雲雀拿起了拐子,注入火焰,抬起頭冷酷的望著眼前雙眼毫無感情波動的人。
「我要攻擊你了,綱吉。」

 

就算有可能會不小心殺了他也必須制止,如果沒有這種程度的覺悟的話就不配被稱做雲之守護者。


只有他一個人是可以獨立於所有的守護者之外,不受到任何拘束的守護這個家族,他不能再放任綱吉殘殺家族的人,就算要殺了綱吉也一樣,因為那肯定也是綱吉的願望,而且面對白蘭的這番挑釁,他決定要接受。


一瞬間火焰和火焰對撞,迅速增值的球針直直的衝往綱吉的身側,沒有一點停頓,只差少許就會完全的壓扁綱吉。


綱吉吃力的躲過那快速的攻擊,一瞬間被衝撞到了走廊的另一側,從天花板不斷掉落的碎石危險的落下,兩人此時分開了稍微遙遠的距離,綱吉瞪視著對方,雲雀則一臉冷漠從容。


還有辦法將他帶回去嗎?

 

就連平時對於自己的任務非常自信的雲雀都在懷疑這個問題,眼前的人似乎完全無法壓抑他的暴力衝動,甚至認不出他來,不知道綱吉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了,雖然雲雀被賦予了要帶首領回去的任務,但是眼前這個人就算強制帶回去了也不是本來的澤田綱吉。

 

「雲雀!!你在這裡,終於找到你了,我找到了從這裡逃出去的瓦利安隊員,Torres的人似乎都死了,可惡,我哪裡也找不到史庫瓦羅,這邊糟透了,到底這裡發生了什麼——」

 

是山本,他已經趕到了。
雲雀轉過頭,覺得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本來興沖沖趕來幫忙的山本還沒有走近雲雀那裡就已經停下了腳步,本以為雲雀已經順利找到了綱吉,大可安心,但似乎情況不是他所想的那般順利,那一刻山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劍的手無力的垂下,他不像雲雀能夠那麼快速的接受眼前的景像,而是發楞著望著那個人。


「……阿綱?」他慢慢轉向雲雀,只見雲雀瞇起眼什麼也沒說,沒有否認,「雲雀,那是阿綱嗎?」


「哼,要把他帶回去嗎,還是乾脆在這裡殺了他算了。」雲雀笑著沒有正面回應山本的話。


「怎麼可能殺了他!!」


身後隨著山本趕回來的是瓦利安在這場災難中倖存的隊員,就是他們將山本指引到這裡的,看到那和逃亡前一樣的綱吉都忍不住退縮,只因為有雲雀和山本站在他們前面,他們才沒有拔腿逃跑。


「守護者大人,確實是彭哥列首領攻擊我們,史庫瓦羅隊長好像也被打倒了!」


「你說什麼…?史庫瓦羅他在哪裡?」山本驚訝的轉過頭來瞪著那些人,哪裡也找不到史庫瓦羅他正感到奇怪,看著現場的血腥他忍不住有些害怕,不會的,綱吉不可能殺了史庫瓦羅,不會發生那種事情的。


但綱吉突然毫不猶豫的衝上來,對著還有所疑惑的山本射出一道火焰。
山本慌亂之中用劍擋了下來,但胸口卻被火焰劃傷了,燃燒的疼痛讓他退後了許多步。


綱吉看山本無事,雙眼中便閃過一絲冷意,就要接著下一波攻擊,雲雀發出了一聲不耐的嘆息終於要上前幫忙,否則山本會死在愚蠢的猶豫下,但奇怪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綱吉的腳步一歪在他們面前跪了下來。


一瞬間還有些期待那是恢復原狀的痕跡,但是綱吉的火焰還是燃燒著,攻擊狀態也沒有解除,拼命想要站起來。


兩人停頓了一下這才了解了原因,雲雀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這樣的人竟然會同情誰,這還是第一次。
看到那個景象,他居然會感到胸口隱隱作痛。
那個人明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火焰忽明忽滅的,就好像快要連生命之火都消失了一般,再也無法做出連續攻擊的舉動,即使如此,卻還是沒能夠恢復理智,勉強著早該不能動彈的身體做出攻擊行為。


「阿綱,不要再這樣了!」山本大喊,但綱吉根本沒有聽到。


「綱吉,夠了。」雲雀一步步上前,面對根本無力繼續戰鬥的綱吉,一把捉住了他那還有著火焰的手,強制他停止所有的掙扎動作,用力的把他壓制住,但是對方的掙扎卻始終沒有停下來,「就算變成這樣還是執意要攻擊嗎?真是可悲。」

 

雲雀用力的一揮手,重重的在綱吉的脖子上一打。
綱吉馬上失去了僅剩的意識,倒了下來。


雲雀將昏睡過去的他攬在懷中,陰狠的黑色鳳眼中透著殺氣,他現在很想要立刻殺掉白蘭,如果他還在的話。

緊抱著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已經不能夠再戰鬥被自己過強的火焰傷得破爛不堪的手指,還在滴著鮮血。

「總之,先把阿綱帶回去吧……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些真的是阿綱做的嗎?」山本握緊拳頭,他還沒有那種實感,總是最討厭殺人的綱吉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但是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剛剛怎麼樣也不能夠舉起劍對付綱吉,看到綱吉那樣的表情他就動彈不得,到最後還要靠雲雀,對自己的懦弱感到不甘心。


「看來是被做了什麼事情。」雲雀說著,將綱吉放平在地上,「帶這個傻瓜回去吧。」


「不行,把彭哥列交給我。」這時,黑暗之中響起了一個聲音讓他們抬起了頭,一道火焰點燃,是嵐之焰。


「果然是妳嗎。」雲雀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那時候不管綱吉的想法,我該直接殺了妳才對。」


注視著黑暗中的影子,她並不是只有一個人,看起來並不是只有彭哥列帶了援兵。

蘿絲貝拉面對彭哥列最強的守護者並沒有退縮,但即使是在當殺手的過程中看貫了死亡的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會有些反胃,做到了這一步,誰都會為綱吉感到可憐,那麼溫柔的人,就算他是黑手黨的首領也應該可以獲得幸福的。


這樣一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蘿絲貝拉,妳果然是間諜。」山本舉起了劍,帶著敵意的指向眼前的女人。


「這不是很簡單明瞭的事情嗎,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彭哥列的人……我是白蘭大人的部下,他的命令就是我的一切。」


她確實喜歡綱吉,就算是交集很少,只來到彭哥列沒有多少日子,她也能理解彭哥列的人們喜愛綱吉的理由。
他絕對不會犧牲同伴,他照顧同伴優先於黑手黨、並且比勝利本身更加重要,也會輕易的把自己的背後託給信賴的部下們,那種一但被信任後就不會受到背叛的安心的感情,彭哥列的人都很明白。


正因如此,蘿絲貝拉才更加無法背叛白蘭,自己唯一所擁有的就只有對白蘭的忠誠之心而已,其他什麼也沒有。


「你們同伴的死不是我造成的,全部都是你們的首領殺的,被趁虛而入是他太天真的關係,相信了白蘭大人。」蘿絲貝拉說著,她的眼中還是充滿了對白蘭的忠實,「不管怎麼說,請把彭哥列交給我吧,白蘭大人要我回收他。」


舉起了手中的槍,一瞬間就發出了火紅色強大的嵐焰。
突然有股什麼奇異的熱度吹拂而過,雲雀剛想帶著綱吉離開原地時,蘿絲貝拉帶來的人突然一擁而上,雲雀手邊抱著綱吉而不能夠順利出手,只能夠閃避,山本衝上前去快速的把那些前來攻擊他的人們給掠倒。


「雲雀,她的目標是綱吉!」嵐的火焰從匣子中彈出,那看不清外型的匣生物快速的衝向倒地無法動彈的綱吉。


就在那時候,暗處一道冰冷的劍光快速的揮出,目標是蘿絲貝拉的胸口,毫無猶豫的就穿透了她的胸前,她昂頭吐出了一口鮮血,口中發出了壓抑的喊叫,驚訝寫在她的表情上,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會幫助彭哥列,彭哥列的人應該除了山本、雲雀和那些瓦利安倖存的人以外沒有其他人了。


「喂喂!!你們兩個傢伙發什麼呆,快點啊!!」熟悉的聲音對山本大喊,山本迅速的護住了綱吉,用雨的鎮靜抵擋了那強烈的嵐之火焰,聽到了那個聲音後他的臉上終於帶上了一點欣喜。


「哼,是那傢伙嗎?」雲雀無趣的停下了戰鬥的姿態。


突然出現的史庫瓦羅身上帶著不輕的傷,那看來是綱吉下手的,他還在大口的喘息,看來他連基本的火焰也無法發出,意識和視線都有些渙散了,居然還能夠拖著這麼重的傷站起來並且攻擊人,使人深刻理解到瓦利安對戰鬥的執著和可怕,他們早已習慣於瀕臨死亡的戰鬥方式了。


史庫瓦羅下一秒毫不憐惜的抽出了劍,蘿絲貝拉應聲倒地,那個地方雖然不是會立刻死亡的致命傷,卻也讓她無法再攻擊,她趴在地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並沒有露出一絲對於可能即將死亡的恐懼。
她已經完成自己的任務了,白蘭應該也會感到滿意吧。

 

她知道,自己是棄子,在這最後要她回來面對綱吉回收什麼的,不管是對上彭哥列守護者還是綱吉本身,她都會死。

但是,死,正是她的任務。

她的死是為了讓那個人改變,讓那個人做出選擇吧,這全都是白蘭的安排。

 

甩了甩劍的史庫瓦羅扔了一個東西到雲雀手上。

 

「他吃下毒品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他從沒見過那種銀色的粉末,那是藥片,那大概不是普通的東西,「我猜這個應該是可以平緩症狀的東西,我看過資料了。」


在這一段長久的失蹤時間裡,他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跑去了綱吉最先開始攻擊別人的那個地方,翻找著任何線索,看見了Torres實驗室中留下來的相關研究資料,一半被燒混了,讓他根本不是知道所謂的劑量,一看到有中和的藥劑就拿過來了,怎麼樣也好,總之想先停下綱吉那爆走的狀態。


雲雀沒有一點猶豫的將那塞入綱吉一片,山本在一旁擔憂的看著。
看到綱吉緊皺著的眉頭慢慢舒緩,山本鬆了一口氣,雲雀則是什麼話也沒說的盯著那張闔著眼睛的臉。


身邊還有手下在與蘿絲貝拉帶來的敵軍互相攻擊著,史庫瓦羅往後一倒坐在地上,他這下是真的已經沒有力氣再動作了,扶著劍,覺得自己這次失敗得真難看,如果綱吉出了什麼事情那都是他要負責的,瓦利安難辭其咎。

 

「我先送這傢伙回去。」雲雀突然說,用拐子打倒了一個前來攻擊他們的人。


那些傑索的人眼看打不過這些人都紛紛要撤退了,相對的,其實彭哥列這邊也已經累了,甚至連追殺都不想,只希望可以快點將綱吉送回家族中,讓醫療團隊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史庫瓦羅,你沒問題吧,我看你好像快不行了……」山本準備要上前扶他的,這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眾人訝異的事情,雲雀本來要抱起綱吉的動作硬生生停下來,身後看到異狀的另外兩人也露出詫異的神情。


那個人正在慢慢從地上站起身,撐起自己搖晃的身體。
那樣疲累不堪的身體居然還可以恢復意識,他們都戰戰兢兢的等待,不曉得那是不是本來的綱吉,或是毒品的效果還是沒能恢復過來,只見那個人摸索著撿起了手邊掉落的某人的槍枝,那支槍沾滿血,他們因此而警戒了起來。

 

可是當綱吉抬起頭時他們知道綱吉已經不在處於混亂的狀態了,因為他的眼中恢復了一絲的光芒,儘管變得很微弱。

他,就好像是從一場夢境醒過來一樣。


但是,手上的血腥氣味、傷口的疼痛感、還有那種黏糊糊的觸覺,他卻沒能忘記。
他的視覺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並且聽見了周邊的人們的喧嘩還有槍聲,那個時刻他覺得身邊的人彷彿都在等著自己做出最後的選擇,他非得下手了,他累了,想要結束這場彷彿沒有盡頭的噩夢。


對現在的他來說,殺一個人和殺兩個人都無差別了。


突然,那些本來在戰鬥的人都停下,靜默的空氣沉澱著,他們注視著微弱的月光從頭頂的縫隙照下落在綱吉身上。

 

『所以我決定了與其被人殺死,由我來殺死對方,因為這就是我。』

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白蘭說的那句話。

 

綱吉那蒼白的面容低頭凝視倒在他不遠處的人,那淺褐色的雙眼居然是帶著一點冷酷的笑意。
被史庫瓦羅刺傷後不斷流血的蘿絲貝拉聽到騷動後,喘著氣,虛弱的往上看見綱吉的臉。

綱吉居然從那個藥中撐了過來,一般人早就死了,或瘋了,那是極度強烈控制意識的藥,但綱吉看起來沒有瘋掉。

 

「妳都不怕嗎?」他問,聲音微微顫抖,「妳都不會感到抱歉嗎!」


「會,但是沒關係。」


鮮血雖然已經流了一地,但其實還能救的了,如果是以前的綱吉的話,就算敵人背叛了彭哥列還是會救她。


可是,沒有辦法,造成這個慘況的始作俑者必須捨棄,他既然是黑手黨的首領,必須要做一個黑手黨首領應該做的決定,就像里包恩常說的那樣,他不該將同情施予這樣的敵人,而他,必須做出選擇,他不想原諒這個敵人。


舉起槍,對準了她。
 

「綱吉——不要!!」史庫瓦羅想要阻止,他知道一旦綱吉扣下板機,就回不去了。


山本幾乎是因為太過震驚而不能動也不能阻止了,因為他知道那是已經恢復後的綱吉所做出的決定。


一聲槍響之後,一條血絲從蘿絲貝拉的嘴角流了下來,綱吉苦笑,一種很輕很淡又溫柔的笑,但是那並不是因為開心而笑的,舉起手槍,雲雀靜靜看著,打算如果綱吉想要自殺的話他會立刻上前制止。


然而,他卻是對準了前方那些還在和他們的部下戰鬥中的敵人——幾聲槍響過後,只剩下寂靜,綱吉殺了他們。
他站那裏,所有人都望著他,打從內心感到一陣寒意,綱吉的表情很冷淡,就好像另外一個人似的。

 

「回去吧。」


綱吉最後幾乎是面無表情的說,丟了槍,身邊的手下懼怕的看著他好像他隨時會又和之前一樣無差別殺人,大家在害怕他,除了雲雀他們以外,綱吉盯著地板,然後回頭看那些倒地的屍體,他沒有說其他的話了,這份沉默讓他們感到怪異,雲雀只是遵照著指令帶他回去。


回到彭哥列後,史庫瓦羅在路上就已經失去意識而被立刻送往急救。

 

家族的人看到身上全是紅色血腥的首領回家來,沒有人敢上前跟他說話,只見他一個人慢慢的走回臥室去。
里包恩聽完山本的報告後只是冷靜的命人傳話給夏瑪爾要他立刻回彭哥列,必須要為首領進行檢查,關於那個藥的作用,還有他所受到的傷,一定要全部都治好才行。

 

接著便派了人去清理那個殘殺之後的現場,越快越好,在復仇者出現以前一切都要恢復原狀才行。

 

 

 

tbc

作者廢話:

真的很抱歉我最近出去外地旅遊,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寫新的連載

只好先用bh搬運來頂替了

於是下一篇連載我會盡快生出來的~

只是有點想要先來寫雲綱的新連載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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