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間中,溫度逐漸攀升,四周安靜無聲就連外頭的街道也沒了人們行走的聲響,衣物摩擦的聲響在偌大的臥室中顯得特別突兀,輕柔的吐息中帶著一絲急促和焦慮,對於未知的發展感到不安、焦急,卻在肌膚相觸的同時化作充滿熱度的嘆息,壓抑著的呻吟也不自覺洩漏出來。他強忍住逃離現狀的掙扎,他們知道彼此的感覺是相近的,對於這種跨過一線的行為有所猶豫,卻沒有停止,手就彷彿被慾望牽引著緊緊抱住彼此的身體,想留住這份熱度。

 

「…戴蒙…」

感覺到對方的手掌撐起了他的背,溫熱的吻從他的頸部、胸口到小腹,那微癢的碰觸讓綱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雙唇的形狀和溫度,濕潤的舌挑逗著他最細微的神經,神經一陣一陣跳動,光是這樣綱吉就已經滿臉紅潤,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衣服已經被完好的褪下,散落在床邊,沒想過讓同是男人的人看見自己赤裸的身體會是這麼羞恥的事情,綱吉閉上雙眼,強迫自己不要翻身逃跑。

 

「其實,我沒想過像這樣得到你。」溫柔而低沉的嗓音說著,斯佩德的聲音竟讓綱吉稍稍放鬆了下來,「要是你跟我在一起的話,不論多少年我都可以等待,我這個人很擅長等待的。」

 

「……是因為使用幻術的關係?」

綱吉問,他的手捧起斯佩德的雙頰,手指摩娑過那深藍色的美麗頭髮,在燭光渲染下透著一種淡淡的金,他不習慣的親吻對方的唇,但親吻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他知道斯佩德一定看得見他濕潤的雙眸,但這並不是因為害怕,他希望對方不要有所誤會。

 

「是因為我很想珍惜我喜歡的人。」斯佩德說,綱吉聽了後忍不住笑出來。

 

彷彿有些不滿於綱吉的笑聲,斯佩德再次封住那上揚的雙唇,舌頭溫柔的纏繞著,變換角度後稍稍激烈的咬上綱吉的下唇,像是在懲罰他嘲笑自己,讓綱吉發出了驚訝的呼氣聲。

 

「還有餘裕笑的話,希望你可以把更多的精神放在我身上呢。」斯佩德的手掌抓住了綱吉的脖子,用即將要掐死他的姿勢,但綱吉卻一點也不覺得危險,「對著喬托、對著埃琳娜還有你那些寶貝部下,對誰都可以露出笑臉的你,我倒是希望你能多把那些注意力留給我。」

 

「我有對著你笑啊。」

 

「是嗎?」不以為然的口氣,斯佩德那雙帶著魅惑的深色雙眼注視著綱吉,讓綱吉有種隨時會陷入那雙眼之中的錯覺,「我完全沒有那種感覺,我總覺得你喜歡刻意的閃避我、讓我著急,所以,到底該怎麼讓你補償我呢?要怎麼樣才能教會你取悅我的方法?」

 

「啊……」綱吉感覺到腰間一點疼痛的刺激,那溫熱的手掌摟住了他的腰,然後露骨的慢慢往下,那種刻意的緩慢讓人難耐,當手指輕輕包裹住臀部,指尖微微碰觸到敏感的地方時,綱吉脹紅了臉,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你真的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嗎?我很懷疑。」

 

「戴蒙…不也是…第一次嗎?」綱吉紅透了臉,他緊張的抓住手邊可以抓住的東西,其中一樣就是斯佩德寬鬆的襯衫,他不小心將那扯了下來,看到斯佩德赤裸的上身,他更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哪兒了,「別、別碰…有點奇怪……」

 

「男人的話確實是第一次。」斯佩德歪著頭,勾起嘴角,他俯下身親吻綱吉的唇,「要是痛的話就抱歉了,不,我猜是會痛吧。」話還沒有說完,修長的指節便趁著綱吉無法說話的時候押了進去,他感覺到綱吉的身體立刻繃緊了,那微微的掙扎也顯得特別可愛。

 

不給綱吉說話的時間,手指開始緩緩在溫熱的甬道中攪動。

綱吉想要掙扎,大概是因為疼痛吧,那種異樣的感覺並不是容易忍受的事情,斯佩德悄悄將手放在綱吉的額頭上,好心的給予綱吉一種幻覺,減輕了手指進入的痛苦,一般不使用潤滑劑就不可能進去的手指,如今不費一點力氣,一下子滑了進去。

自己也僅能做到如此的體貼了,就算綱吉臨時想要退縮,他也沒有打算要停止的意思,當綱吉天真的點燃了他的慾望,就沒想過要放他走,他忍不住瞧向低垂的夜幕,突然希望夜晚不要結束,他渴望碰觸綱吉的身體,希望能了解綱吉身體的每一寸。

 

痛覺開始帶上一點甜蜜,不知是不是幻覺起效的關係,綱吉的身體柔軟的攀附在斯佩德的身上,當手指增加時也不再發出疼痛的哀號,捲曲的身體也變得放鬆,隨著抽動的手指開始發出甜蜜的喘息,他的腰追尋著快樂而輕輕扭動。綱吉可以明確地感受到手指在裏頭的動作,斯佩德毫不生澀的探索著深處,搜索綱吉特別舒服的敏感點,在那之前的漫長過程讓綱吉難耐不已。

 

直到綱吉的身體一縮,腰往上抬了一下,他的身體在輕顫,斯佩德就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那個舒服的地方,看綱吉那敏感的反應,就忍不住笑。
 

「可以感覺到嗎?」斯佩德帶笑的聲音問,「我的手指被你纏著,想要更多嗎?」

綱吉搖搖頭,但用一種像是醉了一樣的表情,他的雙頰透著艷麗的紅,別開頭的臉上閉著眼呼著氣,顯然羞恥於表露舒適。

 

「沒想到我的能力還有這種用途,雖然我從沒想要這樣用,但看你難以忍耐的模樣也很誘人……一點也不痛,對吧?喜歡我這樣碰你,只有我可以讓你感受到這種快樂。」

 

手指有些用力的輕壓綱吉體內的一點,然後幾近殘忍的蹂躪那一處,綱吉的腰弓起,手抓緊了斯佩德脖子,腳突然激烈的踢動,但斯佩德將他壓在身下,無法逃竄,也沒有停止。過了一會兒才終於抽回了手指,綱吉得到解放後躺在凌亂的床上,大口喘息,他的身體整個側過去,眼角帶著淚水,他剛剛腦袋一片空白,從沒想過會體驗這種強烈的快感,令他羞恥至極。

 

「狡猾…這樣的根本……」

 

斯佩德不在意綱吉的抱怨,雙手捧起了綱吉小巧的臀部,斯佩德仍舊帶著餘裕的臉上透著淺淺的笑意,他知道綱吉現在一定覺得全身軟綿綿的,不只是因為實際的快感,而是幻覺放大了那種舒適,讓他沒辦法抗拒沉迷於這樣的愛撫之中。

 

「我還可以做更多,例如,讓你一整天都感受到這種快樂?」有些壞心眼的在綱吉耳邊細語,綱吉雙眼瞪大,馬上猛烈的搖頭,引得斯佩德發笑,「開玩笑的,現在只想要讓你感受我。」

那語氣聽來讓人無法辨別他是否說真話,綱吉心臟狂烈的跳著,一瞬間他真的害怕斯佩德做得出來,那時他絕對無法忍受。

 

斯佩德讓綱吉趴在床上,細心的把枕頭疊高放在他的小腹下,綱吉有點生澀的扭動著身軀,因為他還不至於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他甚至想著能拖延多少時間就拖延多少,但是他還是趴了上去,被有些半強迫的調整了姿勢,這種把私密的地方暴露出來的姿勢讓他身體強烈顫抖。

 

但斯佩德的手掌輕撫過他的背脊,親吻他的肩膀,試圖讓他放鬆。

 

「不要…」

 

「別這樣,我不會讓你痛的。」斯佩德溫柔的安撫他,也許剛剛欺負過頭了點,「剛剛也很舒服不是嗎?或許我是稍微壞心了點。」

 

「戴蒙你…總是這樣說…但我知道……」綱吉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也沒用,他很清楚自己絕對會後悔讓對方這麼做,斯佩德說會溫柔那是謊言,確實斯佩德不會讓他感覺痛苦,但肯定也無法控制欺負他的渴望,這就像是斯佩德的天性一樣。

 

話都還沒說完,灼燙的、比手指更強烈的異樣感就硬是擠進來了,沒有感覺到痛,綱吉懷疑對方用幻覺把這種感覺都模糊掉了,所以他在沒有痛覺的干擾下,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性器的形狀、大小,這讓他感到身體灼燙得不得了,知道斯佩德就在自己體內。

生理反應讓他的眼淚往下掉,斯佩德的手指為他輕輕擦去。

 

「好緊…」忍不住嘆息,斯佩德的嗓音中帶著一份慵懶的滿足,然後他低笑了出來,「我一直都想這麼做,你知道嗎?好不容易…要是知道你這麼輕易就會答應,我就該早一點……這麼做。」

 

斯佩德的話語讓綱吉一陣慌張,並不是不高興,相反的他甚至因為被渴求而喜悅不已,但同時也有一點害怕,不曉得會被怎麼對待,特別當體內被對方填滿,所有的身體行動權力都操控在對方手中,並感覺到對方開始晃動身軀,體內攪動的水聲擾亂了他的思緒。

 

他吞吐著那比自己想像中要粗大的性器,他的呼吸急促到一瞬間感覺喘不過氣來。

甜蜜的刺激一陣一陣襲來,從那進出的地方傳達到下腹,然後一路沿著背脊爬升到頭頂,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揚起頭來發出柔軟的呻吟。

 

「…戴蒙…輕、輕點…拜託……」

對方或許是知道綱吉因為幻覺的關係不會感受到快感以外的感覺,所以毫無顧忌的激烈抽動,那讓綱吉感覺跟不上,每一次都侵入到最深處,拉扯著內壁,狠狠刺激著那緊縮的甬道,然後撞擊那特別敏感的一點。這種不斷攀升的快感讓綱吉有種難以掌控自己的不安,他害怕自己會一點一點被對方侵蝕,他會掉進這種快樂的漩渦之中,不可自拔。

 

可惜的是,他知道這種請求斯佩德是不會聽的。

相反的,斯佩德會覺得更加興致高漲也不一定,他就是喜歡欺負綱吉,觀察他的反應,然後再毫無誠意的道歉,每一次都這樣,綱吉卻無法抗拒這樣的他。果不其然,斯佩德更加惡意的加強了力氣,激烈的推進,引起綱吉更高亢的喊叫。結合處發出的聲音響亮得讓綱吉覺得不可思議,斯佩德握著綱吉的腰的手掌禁錮著他的動作,每一次進入綱吉體內都會發現綱吉的身體繃緊、顫抖,然後在他進到最深處的時候發出舒適的呻吟,斯佩德想將這些都深刻的記憶在自己的腦海中,同時也把自己的存在徹底刻印在綱吉的身體上。

 

「啊…戴蒙…戴蒙…不要這麼…」

綱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頭想讓對方稍微停下來,他感覺再以這樣的速度持續下去自己會先失去控制,他害怕那種無法掌控自己的感覺。

 

「抱歉,沒聽見你說什麼,啊…好棒……這就是…」斯佩德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粗重的喘息顯示著他也體會到了快感,他的腰無法克制的抽動著,沒有餘裕去理會綱吉的請求。

 

綱吉回過頭時從帶著淚水而朦朧的雙眼中,只看見斯佩德半闔著雙眼,與自己結合的地方正被淫穢的插入,小腹的肌肉一陣陣起伏著,斯佩德的模樣不如綱吉想像中那樣充滿悠然自得,汗水浸濕了他的身體,當注意到綱吉在看他的同時,他帶起了一個溫柔的笑,或許是以為綱吉在渴望他的更多碰觸,於是俯下身親吻綱吉的唇,那時他們的身體也徹底的密合著,綱吉心中的抱怨突然都消失了,化為一份甜蜜的感情。

 

斯佩德伸手撫摸上綱吉挺立的性器,頂端溢出的液體濕潤了他的手掌,綱吉的反應比他想像中更加可愛,他幾乎是難以克制自己沉迷於其中。而他從沒想過性愛可以如此的美好,埋入綱吉的體內就可以帶給他無比的滿足感,而他也因為炫目的快感而幾乎要失去理智,他知道綱吉在求他慢一點,但他根本做不到,他猜想自己會持續這樣直到最後兩人都達到頂點。

 

「哈…如果那個傢伙…」

「……什…麼?」綱吉隱約聽到斯佩德的笑聲,在強烈的快樂之中,他恍恍惚惚的問。

 

「…那個,躲在我體內,看著這一切的那個傢伙…要是看見你和我做這種事情,會說什麼呢?」斯佩德滿足般的微笑,他把綱吉翻過身來,無視綱吉吃驚的臉吻上綱吉,然後再一次用力的頂進綱吉的體內。

 

「你是說…啊……」

 

「…那傢伙跟你一起來到這裡……在我腦內的那個傢伙,你知道他是誰吧?」斯佩德帶點得意自滿的口氣說著,要不是現在這種狀況,綱吉或許會覺得他彆扭的態度有些可愛吧,「他關心你,這讓我特別不愉快。」

 

「不…啊,不要……」綱吉突然有點激烈的掙扎起來,但斯佩德卻沒有讓他逃脫的機會,手撐開他的雙腳,毫不留情地衝入綱吉體內,然後身體往前傾開始激烈的貫穿,綱吉感到被折磨的腰變得酸疼無比,聚集的快感宣洩不及讓他整個人慌張地扭動,他的手抵著對方的胸口,卻使不出半分力氣,只能任由宰割。

 

聽到斯佩德說的話確實讓綱吉動搖了,或許就如同斯佩德所說,他們正在做的這些事情,對方會知曉這一切,這種想法讓綱吉難以保持心情平靜,卻也停不下來。

 

斯佩德拉住他的手,將他從床上抱起,注視著綱吉的那雙眼睛實在太過溫柔,和他們正做著的行為格格不入,綱吉緊張地擁抱住對方,讓斯佩德親吻他的髮側。身軀相擁的感受如此清晰,溫度也非常舒適,結合的地方像是要融化一般,無法分出從何處開始是屬於自己的,從何處又是屬於斯佩德的,他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血管的脈動、呼吸的頻率,一切都是那麼完整,彷彿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時刻比此刻更加接近並了解彼此的思考,他們是一體的。

 

「……只要你願意對我開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任何地方,綱吉。」

 

斯佩德低頭親吻他的手指,不知為何,在這所有激情的行為之中,昏暗的夜幕下斯佩德低下頭,透著些許光芒的那雙深藍色的眼眸注視著綱吉,並在他耳邊輕柔細語的那個表情,在綱吉的腦海中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

 

 

 

 

 

 

 

綱吉第二天甦醒過來時,最先映入他眼中的是斯佩德從背後環抱著他而放在他胸前的手,手指上戴著他送給斯佩德的那枚指環,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自己從來沒有勇氣送喜歡的女生任何東西,第一次當作禮物送出的指環卻是給一個他從來沒有想過的男人——人生真的很奇妙。

 

他輕輕的鬆開對方的懷抱,然後慢慢爬起來,觀察著斯佩德那張安然平靜的睡臉,藍色的髮絲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龐,綱吉伸手將那撥開。不得不說斯佩德有張自己比不上的英俊長相,深邃的五官,甚至綱吉覺得對方的睫毛都比自己長些,這樣的人若不是個性有些扭曲,肯定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吸引其他人注意吧,這樣的人是自己的戀人,還是從個性格好、人也漂亮的女孩身邊搶走的,真是不可思議,為什麼會是自己呢?綱吉常會這麼想。

 

就連昨晚隱隱約約看見的那擁抱自己的軀體,也比自己要強壯得多。

綱吉臉頰微微發燙,別開臉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讓他羞於回想的記憶,他走下床,儘管還感覺到身體有些許的異樣感,但或許是對方真的特別小心,並不感覺痛。

 

綱吉如同往常習慣的打開了抽屜,取出昨晚放在信封中的那封信,果然看見那封信有被拆封的痕跡,對於收到對方的回信有時候綱吉會有一種奇妙的興奮感,這就像是個秘密,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通信方法,儘管那人和自己現在所喜歡的人並不能說是同一個人,卻又無法清楚分別他們,畢竟他們曾經是同一個人。

 

綱吉本以為這次的回信也會和之前一樣,要他繼續等待。

但他取出當中的信紙時,卻因為上頭的內容而愣了一下,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時機隨時都會到來,你需要做準備,綱吉』

 

結尾第一次寫了他的名字,綱吉沒時間感到欣喜,那字跡看上去有點潦草好像很著急,因為他知道這是那人在說明這件事情的急迫性。或許一方面他也不希望綱吉在這次的事情中受到什麼傷害,畢竟當初可以奪去埃琳娜的生命,也代表可以奪去任何人的生命,包括綱吉的。

 

那個人曾經說就連他也不知道這個被綱吉改變過的時空會如何發展,他僅能夠預測,可他所經歷過的那些事情絕對不會和綱吉所將要經歷的一樣,至少,路西亞諾當初並不是被彭哥列扯下首領之位的,而是在埃琳娜死後才因為彭哥列的制裁而跟著弗盧卡一起消失在黑手黨舞台上。

 

唯一知道的是,他是當初讓埃琳娜死去的元凶之一,所以最終也沒落得好下場。

決心復仇的斯佩德自然不可能放過他。

 

「……必須讓喬托知道才行。」綱吉捏緊了手中的信紙,他換上衣服後就匆匆地出門了。

 

 

 

 

 

綱吉好不容易來到彭哥列總部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氣氛不如以往平和,幾個成員在走廊上快速移動,空氣中瀰漫著焦慮和急躁的氣氛,有些人在不安的低語討論什麼,綱吉看了這景象後心中越發的不安,於是他很快走向喬托所在的首領室。

 

到那裏時,他看見阿勞迪和G兩個人剛好從門口退出來,看見綱吉來到時他們有些驚訝。

 

「你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嗎?」G問,他的眉頭蹙緊,看來臉色有些差,好像一整晚都沒睡一樣。

 

「怎麼了嗎?我只是有些事情要來找喬托,但是這個……」

 

「原來如此,你不知道啊。」G輕聲嘆息,然後他露出一點苦笑,「說的也是,照理說你們不會知道的,因為我還沒有請人通知你們,其實是昨晚發生了一點事情,對我們來說不是好消息,現在正討論這件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看來都很緊張。」

 

「路西亞諾似乎和帕西科家族聯手了,去追捕他們的西蒙家族派人來請求支援,很可能是在我離開那裏之後,敵人馬上就包圍上去,現在被困在基地中無法逃離,狀況聽起來並不好,目前還在判斷情勢有多糟,是否應該派人去支援,但這種距離……消息的真假實在有點難判斷。」

 

「那麼、西蒙家族的人都還好嗎?科札特他們都沒事嗎?」

 

「不需要擔心,至少聽起來他們的人都還完好沒有受到攻擊,只是我們不曉得現場狀況到底如何,帕西科家族和路西亞諾合作的目的恐怕是想要染指西西里島的勢力吧,他知道我們不會放著西蒙不管——所以喬托說也有可能是陷阱,絕對不能排除引誘我們過去的可能性。」

 

「可是,難道就不管這件事情了嗎……」

 

G看綱吉一臉憂心的模樣就笑了,拍了拍綱吉的肩膀,「別露出那種表情,西蒙他們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不會那麼容易被擊敗的,暫時還不會有事吧。」然後他看了一下首領室,「喬托雖然也很擔心…但我們也不能夠隨便派人去救援,畢竟我們的家族也有自己的原則……所以如今心情最受折磨的就是喬托自己吧,那是他的好友。」

 

「你不是有事情要找他嗎?」阿勞迪這時候問,他看綱吉剛剛就揣緊了一張紙,看來是有很緊急的事情,卻被西蒙的消息分散了注意力。

 

「啊,是的,但現在這個樣子我是不是會打擾到你們?」

 

「不要緊,我們剛剛也才和喬托談完這件事情,在有更確切的消息說明西蒙需要支援以前,喬托也不會行動的,所以你去找他談話也不會有影響。」G說,然後他看了阿勞迪一眼,「我們有事情要先忙,所以就先這樣了。」

 

「好的,請小心。」綱吉看著他們兩人腳步匆匆地離開,心情更加不安了起來。

 

在這種時刻發生這種事情,是否也表示那人的警告正暗示著這件事情呢?

綱吉無法肯定,他知道自己需要找人談談,於是他轉向首領室,敲門並得到允許後走了進去。

裏頭的喬托看來並不如G他們所說的那樣憂慮萬分,他的態度依然冷靜,眼神也很平靜,只是平時一見綱吉就會露出的笑臉,今天顯得稍微有些距離感。

 

「喬托,很抱歉現在來找你,我剛剛聽說了西蒙的事情……」

 

「不要緊,科札特會處理好的,暫時我們也只能等待情報,但你這時間來找我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吧。」喬托指向沙發讓綱吉坐下,他很快就注意到綱吉手中捏緊的紙條,「那個是?」

 

「其實,我是跟一個和我同時代的同伴一起來到這裡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有時候會給我一些訊息,因為他比我更清楚這個時代的事情。」綱吉將手中的信紙交給喬托,他猜想喬托大概一眼就會辨別出那是屬於斯佩德的字跡,所以喬托肯定知道綱吉指的『同伴』是誰,「他昨天晚上突然留給我這些訊息,我想應該要跟你說一聲,之前都沒有這樣子的。」

 

「……在這種時候嗎。」喬托皺起眉頭,「這麼說來,真是很不湊巧的時機。」

 

「果然,西蒙家族的事情比想像中更糟嗎?」綱吉問,見對方深刻的臉龐就覺得這件事情是給喬托愁上加愁,讓他有點愧咎,「我在想他所指的會不會就是這件事情,也許埃琳娜會……」

 

「那麼,你希望我怎麼做?說說看吧。」

 

綱吉迎上喬托直接的藍色雙眸,那雙眼睛非常的直率毫無閃避,在徵求著綱吉的意見。

 

綱吉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可以的話,能不能把埃琳娜排除在這次的任務之外?如果我們真的需要去支援西蒙家族的話,請喬托不要讓她行動,並且讓她留在本部。」

 

「嗯……不經埃琳娜個人的意見而做這種決定是違反了我的原則,但是,這次的狀況有些特殊,我身為首領也不想看見埃琳娜受傷,」喬托思考了一下後點點頭,「好吧,我會答應你的要求,也會協助你把埃琳娜召回本部。而且,這次就算萬一需要派救援,本來我就不曾考慮要讓埃琳娜前往,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是這樣啊。」

 

「埃琳娜畢竟不適合那樣的任務,她的體力不如其他幹部來得好,要千里跋涉的救援還有更適合的人選,我也不希望她總是為了家族而勉強自己。何況這次西蒙家族被困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蹊蹺,在狀況確定前我不會讓任何人前往。」

 

「可是這樣好嗎?萬一科札特他們是真的需要人支援,要是拖延得太久的話……」

 

「只能夠相信他們了,」喬托的表情有些凝重,他的雙手合掌,「科札特的話會理解我的。」

 

那個聲音讓綱吉有些難受,聽到最好的朋友受困卻不能夠前往幫助,不管是誰都會心情紊亂無法冷靜吧,但喬托同時也是彭哥列的首領,不可能隨心所欲的行動,也不能讓同伴們冒險,這時他實在無法想像喬托的心情如何。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請跟我說。」綱吉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喬托的手掌,對方有些驚訝,「雖然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幫上忙,但是喬托是我的親人,也是朋友,所以……」

 

「……我好像可以理解為何斯佩德會喜歡你的原因。」喬托這時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他本來緊繃的臉色變得柔和許多,「肯定是知道你不論何時都是真心的。」

 

這麼一來就可以不需要去懷疑對方,也不需要去掩飾自己。

在綱吉的面前就算流露出軟弱的一面,綱吉肯定也不會嘲笑自己,通常喬托都是作為那個包容同伴並給予他們歸屬的人,所以他無論何時都必須是最強大的、不會輕易被動搖的存在,只是沒想到自己在綱吉面前也會產生這種被包容的感受,意外的很不錯。

 

「謝謝你,綱吉,我有需要一定會請你幫忙的。」

 

 

 

 

 

 

 

 

這件事情在經過了幾天後有了最終決定。

下決定的原因是最後一次的消息傳遞時帶來了西蒙的信物,科札特經常戴著那頂老舊帽子,初次見到喬托時就是戴著那頂帽子,經常都是不離身的,如今上面傷痕累累同時還有煙硝的氣味,負責傳信的西蒙部下既然都帶回這樣的東西,喬托也不能夠再視而不見。

 

時間倉促之下喬托只是發來了傳令,沒有多餘的解釋,要得到命令的人立刻啟程,而其中一人就是澤田綱吉,另外一人則是G,由於G很了解西蒙以及喬托的指示,所以不打算在家族多停留,而是要在路途中再跟綱吉解釋這次任務的內容,於是綱吉也回應當初告訴喬托他願意幫忙的事情,立刻準備出發了,這次的行程非常匆忙,畢竟他們拖延越久西蒙的狀況就會越糟。

 

「告訴我,為什麼你會下這種毫無道理的命令?」顫抖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憤怒,他站在喬托的面前,臉色蒼白而猙獰,看上去氣瘋了,「誰都可以,為什麼是那孩子?」

 

「你對我派他去有什麼不滿嗎?你很清楚綱吉的實力,他的行動力在救援中會比其他人要來得快速。」喬托像是早已預料到這個人的反應,因此他的態度特別冷靜,沒太多起伏。

 

「但他不習慣這種任務!」斯佩德大大的揮動手,他的肢體語言說明著他有多不滿意喬托所下的命令,「你知道他,他不是會服從命令的人,要是他知道那兒的人有危險他會馬上衝進去,你以為派G去就可以攔住他嗎?你明知他那種性格,他不適合需要冷靜判斷才行動的任務。」

 

「或許吧。」喬托闔上眼,卻沒有一點改變心意的意思,「但是他的實力可以大大減少本部的損失,你知道我們現在的狀況,我們才剛與弗盧卡結盟,還沒能確認對方是否真心與我們來往,阿勞迪不可能離開本部,前線部分也必須讓艾爾默斯守著。」喬托從桌前站起來走過斯佩德的身邊,無視對方冰冷的瞪視,「一但前方或者西蒙那裏有萬一的話,納克爾和你是最後的救援手段,當然我們都不希望變成那樣。」

 

「……所以?」

 

「綱吉是最好的選擇,他實力夠強,能夠困住西蒙的戰力絕對不一般,何況有可能是敵人的陷阱……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能夠大意,綱吉隨同我認為是最有把握帶著西蒙家族毫髮無傷撤離的。」喬托說完後看了斯佩德一眼,他此刻並不是以朋友的身分,而是以首領的身分說話,「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不要讓你的感情蒙蔽了,這是家族的決定。」

 

「你有資格說我嗎?」斯佩德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嘲諷,「你才是太依賴綱吉的力量了,或許你覺得他的力量讓你安心,我也曾有這種錯覺,只要他在的話我甚至可以做出把路西亞諾趕走這種像是天方夜譚的行動——但他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強大,他是個討厭爭鬥的人——你只想著救出西蒙,從沒想過這樣的決定會害他陷入危險。」

 

喬托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但這種狀況下我只能這樣決定,戴蒙。」

 

「讓我去,我也一起去。」斯佩德跨上前一步,他的表情幾乎是已經決定好了,「既然有可能是陷阱,那麼能夠遮蔽敵人視線的人越多越好吧?我的能力可以派上用場。」

 

「你有別的任務。」喬托卻冷酷的拒絕了斯佩德的請求,看他無法理解的表情,「你留下來保護埃琳娜,我這幾天讓她回到本部來,所以你也留在她的身邊。」

 

「埃琳娜?為什麼?她怎麼了嗎?」斯佩德很是不解,同時他的語氣也流露出深刻的擔心,沒有消息指出敵人要對埃琳娜不利,也沒有針對埃琳娜的攻擊,更別說彭哥列的周邊與前線都沒有出現危險的徵兆,喬托這無俚頭的命令讓他困惑,想必突然被叫回本部的埃琳娜也是非常茫然吧。

 

「反正,你就暫時一起待在本部,這段時間都不要隨意的行動。」

 

「你知道我不會遵從這個命令,既然你已經讓埃琳娜留在本部,世上應該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不將最有效的人員派出去,這不像你,喬托。」比起G,斯佩德認為和綱吉合合作次數最多,同時也有幻覺能力的自己是執行救援任務最應該優先考慮的,但喬托似乎因為一些原由而沒有考慮他,他想不透是為了什麼,「還是,你能夠告訴我你這麼決定的原因?」

 

喬托看著對方,他知道斯佩德不會罷休,這讓他心中有所猶豫。

他也不可能把綱吉跟他說的那些事情告訴斯佩德,知道埃琳娜會出事,天曉得斯佩德會有什麼反應,說不定他會擅自的行動先下手為強,很可能將事情搞得更複雜。

 

「……看來我是無法讓你改變心意了。」喬托最後鬆了口,想想埃琳娜在本部應該就已經足夠安全了,畢竟自己也會留在這兒,「那麼你就跟去吧,但你和綱吉都必須聽從G的指示,他才是現場唯一能夠判斷狀況的人,你一牽扯到埃琳娜和綱吉的事情就會失去冷靜,我總不太放心讓你和他們兩人一起執行任務。」

 

「感謝你的誠實。」斯佩德有些不快的回答,但好歹對方也讓步了。

 

就在斯佩德打算要離開並且追上即將前往救援的G和綱吉時,喬托卻又一次的叫住了他,斯佩德感覺喬托看著他的表情帶了些許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氛圍,他溫和的笑著。

 

「綱吉很重視你,就像你說的,有時候他做的事情太過出乎意外,常讓人忘記他也有不安與恐懼的事情,所以,希望你也能好好珍惜他。」

 

「這種事情就算你不說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斯佩德丟下那句話後就關上大門,留下喬托。

 

喬托事實上有些不安,對於這整件事情他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或許,是因為綱吉跟他說的那件事情,也可能是因為西蒙受困他才如此的緊張,不管是哪個理由都讓他焦慮,而他渴望這份焦慮會在綱吉他們安然返回時平息下來,並祈求他的直覺這次不會靈驗。

 

 

 

 

 

 

 

 

 

「我被喬托召回本部了,你知道嗎?」

 

「啊…嗯,我有聽說。」綱吉有些尷尬的點點頭,他不好意思坦白是他這麼要求喬托的,對於埃琳娜來說不能夠在重要的時刻為家族盡一份力,或許讓她感到挫折吧,「聽說是先回到本部暫住,部隊都還留在艾默那裏?」

 

「是啊,突然的決定讓我嚇了一跳,也沒跟我說明是怎麼回事,但我想首領大概有什麼想法吧。」埃琳娜聳聳肩,她現在正在綱吉與G等人的馬車前,他們接著會前往港口去到義大利本島,不會是個短期任務,所以埃琳娜出來送送他們,「不知為何,平常我一定會反抗這種命令的,但這次我總覺得應該乖乖遵從。」

 

要是從表面看起來,埃琳娜被調回總部,部隊卻沒跟著一起過來,這種狀況就像是被剝奪了權力一樣,對幹部來說是非常難堪的,但和喬托私下談過的埃琳娜知道這並不是因為那種事情,只是喬托也沒有詳細跟她解釋原由。

 

「埃琳娜小姐……」

 

「比起我自己的事,我更擔心你。」埃琳娜柔和的視線投射而來,綱吉因此而有些害羞。

 

「我沒事的,這次有G一起去呢,有他在的話肯定不會有事情的,西蒙家族也……」

 

「那麼,你自己的事情呢?」

 

「是指…什麼?」綱吉有點困惑,不曉得埃琳娜是暗示著什麼。

然後,他很驚訝地看到埃琳娜慢慢走近他的身邊,手伸向他敞開的領口,起初綱吉動彈不得,因為他沒預料到埃琳娜會越過他的領口碰觸他的胸膛,但還來不及感覺不好意思,他便注意到對方的目的,忍不住往後閃避,但那已經來不及了。

 

「就是關於這個的事情。」埃琳娜抓住的是他用鎖鏈串起並掛在胸口的彭哥列指環,綱吉著急地將那扯回去,臉色一下子都刷白了,他沒想過對方會這樣直接拿走彭哥列指環,這件事情明明一直不願意被任何人知道的。

 

「我、這個是……」

 

「別著急,我知道,我聽喬托說了關於你的事情。」埃琳娜緩緩開口,綱吉愣了一下後吃驚地望著埃琳娜,埃琳娜的表情帶著些許歉意,綱吉看出她似乎隱藏這件秘密有一段時間了,「是我逼問他的,本來喬托並不願意告訴我,可是我告訴他我看見了彭哥列指環,就是戴蒙回來的那一天,從你的衣服中掉出來了,我剛好撿到,所以我知道這並不普通。」

 

「可、可是就憑這樣…這也許是假的,妳真的相信——」

 

「我相信你,不管你說什麼天方夜譚的故事我都會相信的,可是,同時卻也不願意相信綱吉和我們真的是屬於不同時空的人。」埃琳娜抿起了嘴,剛知道這件事實的時候她整夜睡不著,感覺非常寂寞、難受,同時還有一絲的懊悔,「因為我希望你能夠永遠都待在身邊,待在彭哥列家族,和我們一起,可是我也知道自己無力填補你失去的東西,你肯定很寂寞吧,一個人來到這麼遙遠的地方,離開了家人和朋友……所以才沒有任何家人來找尋你,我本以為這是因為你過去遭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一直不敢問你。」

 

「並不是那樣的,當初是埃琳娜小姐撿到了我,也接納了我,不然我在這個時空肯定會不知所措的,對於我來說,妳和斯佩德、喬托還有大家都是我重要的朋友啊。」

 

「現在總算知道你那時為什麼會說『總有一天會離開』這樣的話,但是,」埃琳娜垂下頭,思考了一會兒後她輕輕將手放在綱吉的胸前,額頭靠上綱吉的肩膀,那親密的姿勢讓綱吉有些不習慣,在不理解的外人看來會以為他們是正親密告別的情人吧,卻無法推開對方,「雖然很自私,可以請你不要離開戴蒙嗎?」

 

「埃琳娜小姐,但是我……」

 

「如果真的一定要回去你的時空,可不可以帶著他一起去呢?」埃琳娜的話語讓綱吉愣了一下。

 

那是他不曾想過的選擇,也是他不敢懷抱的期待。

他比誰都理解離開自己時空所背負的那種寂寞還有無助感,而且,斯佩德在這個時空有著重要的友人以及他在這世界上最重視的女性,好不容易得到的這個歸屬,跟自己離開就表示必須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他不曉得這是否是斯佩德所希望的。

 

何況,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樣帶著對方回到自己的時空,自己並沒有那種力量。

 

「假設真的戴蒙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好了,這樣的話,埃琳娜小姐和喬托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這樣也沒關係嗎?永遠都見不到,妳真的覺得無所謂嗎?」綱吉問,這僅僅只是出自好奇。

 

卻只見埃琳娜聳聳肩,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因為我相信他沒問題的,不管到哪裡都背負著彭哥列的榮耀,守護弱者,並且保護自己重要的人,他會過得很幸福,」埃琳娜知道,現在對斯佩德而言最重要的人是綱吉,所以才必須待在他的身邊,綱吉對斯佩德而言是必要的,「我相信他可以做到的。」

 

綱吉聽著那句話,忍不住產生了憐愛的心情,他從來都覺得埃琳娜就像是自己的姊姊那般會照顧自己的人,但看著那比自己稍微瘦小的肩膀,忍受著比自己更加艱苦的責任以及生活,常會讓綱吉產生敬佩又憐惜的心情,他的手不自覺地放上埃琳娜的肩膀,想告訴她不需要擔心。

 

但就在此時,突然綱吉的手被往後一扯,那後扯的力氣讓綱吉差點失去平衡。

他轉過頭去,卻看見一臉蒼白的斯佩德就站在他的身後,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就像是剛剛跑過來的,而他的神情中帶有一點怪異,綱吉不知道斯佩德為何會這樣看著他與埃琳娜。

 

「我們只是談談話而已,戴蒙。」埃琳娜彎起嘴角,說。

 

「……我知道。」

強壓住波動的情緒並說出這話的斯佩德,在吐出這句話以前就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他露出愧疚的表情,別開臉,但他的手並沒有鬆開綱吉的手腕,反而抓得更用力。

 

「看來你們該出發了,那麼綱吉,希望你們一路順風,要是能夠順利救援西蒙家族就好了。」

 

「啊…嗯,謝謝。」綱吉向埃琳娜揮手告別後,才看向一旁的斯佩德,「怎麼了?戴蒙,你剛剛的態度很奇怪,沒事嗎?」

 

「一切都是我的錯,抱歉。」突然鬆開了綱吉的手,綱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斯佩德突然一陣自嘲的低笑,用手遮住了雙眼,「我在幹什麼,真是愚蠢至極,把剛剛的事情給忘了吧。」

 

斯佩德試圖冷靜自己的思緒,卻對剛剛的驚慌記憶猶存。

當他看見埃琳娜的手放在綱吉的胸前,額頭抵在綱吉的肩,兩人的距離靠得那麼近幾乎要密合,綱吉卻面帶著笑,手溫柔的搭著埃琳娜的肩膀,那任誰看都非常親密的畫面。即便綱吉還很年輕卻也比埃琳娜高了,他畢竟是男生,會喜愛漂亮可愛的女孩子也是正常的,而他們站在一起竟顯得如此融洽,綱吉用那麼溫柔的眼神望著埃琳娜。看到這一幕的斯佩德,那一瞬間他的頭腦突然什麼判斷能力都沒有了,回過神來已經做出了那種輕忽的舉動。

 

恐懼著綱吉會被搶走而驚慌的自己,在埃琳娜眼中會是多麼醜惡。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斯佩德卻突然查覺到不論對象是誰,他連綱吉的一寸皮膚都不願意別人隨意的碰觸,更不願意綱吉用那種目光看著自己以外的人。

 

綱吉會跟自己以外的人在一起,這種事情光是想像都讓他覺得反胃。

 

 

 

作者廢話:

 

其實,有一個地方實在很想講一下。

 

未來的斯佩德是利用現在斯佩德的身體醒過來,寫信的,這也就是說,他留下留言之後還要偷偷爬回床上,所以早上綱吉看到斯佩德抱著他,這是誰做的行為應該就不用我說了,提一下以免沒人想到這點(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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