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Voldemort帶著他消影的時間比Harry想像得要來得漫長，他看見模糊的景色飛躍、閃動，最終跳過一片充滿燈火的小城鎮後降臨在漆黑的山丘，上一次Harry看見這個地方時並不是像這樣被叢生的雜林包圍，本來應有的建築物、庭園全部都消失了，他們的雙腳踩在已然荒蕪的石地上，道路坑坑洞洞，前方的路已然破碎並被雜草包圍隱住了去路，只剩下一座斑駁的石刻大蛇孤獨傾倒在雜草中，蛇眼破損不堪，這裡看不見任何一絲可以通行的跡象。

 

「這裡是哪裡？」看Voldermot什麼話也沒解釋，Harry忍不住開口問，「這裡不是『謎屋』吧。」

「你來過這兒，當然，我復活的那個夜晚。」

 

「為什麼來這裡、而且這裡一點也不像那時候的……」遠處的墓園還存在著，但Harry卻看不見之前那棟潮濕陰寒的老房，也就是Riddle家族死去後的廢棄宅邸，更不要說是通向房子的走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個模樣，但那不過是兩年前的事情，這裡看起來卻像是幾白年都如此荒蕪，四周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

 

Voldemort走向那傾倒的石像，將手伸向了牠破損的眼睛，突然那雙眼睛染成了血紅色並反射出一道光芒，石製的大蛇突然活生生地動了起來，從泥土中撐起龐大的身軀，Voldemort往後退了一些，而Harry也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只見大蛇在石地上匍匐滑動，隨後用身體彎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那形狀讓Harry想起了學校的密室入口，當蛇頭碰到蛇尾的瞬間，蛇身中央的景色一改出現了一條嶄新的道路，後方的景色和外面的風景截然不同。

 

Harry愣住了，但Voldemort用眼神示意他走進去，Harry於是慢吞吞的跨進入口。

Voldemort和Harry全都進去之後那條蛇便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但周遭的景色卻沒有恢復，Harry發覺他們現在彷彿身置於另外一個世界，而那棟他所熟悉的老房子又出現在眼前的山丘上，只是沒有了攀爬的植物和斑駁的牆面，而是一棟看似嶄新的豪華宅邸。

 

開闊的大路通向整齊的黑色石階，看來精緻而威嚴的巨大石雕立滿整個庭園，有些看上去像是掙扎扭曲的人型，Harry不想去理解那是用什麼做出來的。在宅邸的入口聳立巨大的石門，兩扇門上各有著一條巨蛇浮刻，Voldemort只是走向它便自動敞開彷彿在歡迎主人的歸來。

 

「我那有著骯髒血統的父親的老家，自然需要花點時間讓它能夠住得更舒適一些。」

Harry的腳一時間難以動彈，他害怕進入那扇門，雖然現在說已經有些太遲了，但他總覺得若是踏了進去他就再也無法回到原本的地方。

 

可這時候Voldemort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溫柔而低沉，讓Harry的心一顫。

「來，Harry，這是我們的家，在這裡你是我的唯一家人。」

 

「不要那麼說，你又不是真的那麼認為，而且我的家人並不是你。」Harry反駁他的話，卻聽見Voldemort輕柔地一笑，好像也贊同Harry所做的評斷。

 

Harry踏進了那扇門，聽見石門在背後發出嘎答嘎答的聲音並慢慢關起，讓他有種自己踏入了深淵的實感，可很奇怪的，他卻覺得這裡的某份氣息彷彿與自己相融一體。

 

「你利用這裡當聚集食死人的場所？但是，這樣他們要怎麼進來？說密語？」Harry尋找著可以分散他注意力的事情，想要無視這個空蕩蕩的地方只有Voldemort和他存在的事實，他發覺自己的內心正逐漸意識到自以為遺忘的恐懼，在Hogwarts的範圍內他還不會覺得和Tom Riddle單獨相處是讓人害怕的，但現在，待在Voldemort的地盤上，沒有他的好朋友也沒有Dumbledore或者Snape，他不得不意識到自己必須一個人面對一個會動手殺人的黑巫師，那種不適感越發強烈起來——在這裡，Voldemort可以任意折磨他，這裡不是他習以為常的安全場所。

 

「更簡單的方法，那些鳳凰會的傢伙就算搜索一輩子也無法探知這個地方，即便他們知道我的老家在哪裡也一樣，這個地方除了我之外誰也不能夠消影。」Voldemort就好像故意無視Harry的恐懼般侃侃而談，「我會考慮給予你黑魔標誌，Harry，這是遲早的事情，這麼一來你也能夠自由進出這地方。」

 

Harry想要拒絕，他不由得抓住了自己的左手臂，他一點也不想要那個東西，但他卻說不出口，因為若要自由進出就必須要黑魔標誌的話，也就表示他要離開就必須要有黑魔標誌，他可不想讓Voldemort反悔突然打算把他囚禁在地牢裡。

 

這時候Voldemort淡淡瞥了Harry一眼，「Harry，看著我。」

 

Harry被叫到時嚇了一跳，連忙掩去了剛剛思考的事情不想被對方用破心術看見他的想法，然後抬起頭看向對方，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又回到了Tom Riddle的面貌，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他的手輕輕碰上那張英俊的臉龐，「你從剛剛開始就有些不自在，這樣好多了？溫柔親切的Tom以及這張漂亮的臉，你知道每次人們用和你同樣的目光看著我時，我有多麼想笑嗎？」

 

他伸手張開了手掌，蒼白如同蜘蛛般的手指一瞬間覆蓋了Harry的臉，那一瞬間Riddle貼近了Harry的臉龐，卻在Harry回過神前再度變成了Voldemort的模樣，臉的距離近得Harry看得見那雙紅眼中佈著的血絲以及不停歇的瘋狂色彩。

 

「我們的救世主男孩居然到現在才開始害怕？」嘲諷的口氣一如當初Harry認識的Voldemort，Harry自然不會忘記當初這個男人在這裡的墓園中是如何羞辱自己的。

 

「別搞錯了，Voldemort，我並不是害怕你。」Harry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對上那雙他本該害怕的眼睛，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顫抖竟逐漸停下來，狂跳的心臟慢慢恢復平穩，可笑的是他竟因為感受到了Voldemort的存在而變得平靜。

 

『這表示你最恐懼的事物就是──恐懼本身。』

他忍不住想起Lupin在對抗催狂魔的課程中告訴過他的話，所謂的『恐懼本身』，當時的他還不能理解那是什麼意思。

 

但現在的他似乎能夠了解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到底為何，也就是面對殺死父母的兇手，面對Voldemort時，內心出現恐懼而無法英勇的直面他最大的敵人，無法維持自我，害怕在未來的困境以及魔法大眾對自己的誤解與敵意中，失去Dumbledore告訴他的『愛』，開始被這個人同化變得和Voldemort一樣冷酷無情。

 

諷刺的是，給予他這種堅定的想法的是對於Voldemort的愛意，每次去確認的同時就可以更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因為不會有比愛上Voldemort更糟的事情了，這讓他認知自己的性格有著脆弱以及缺陷的部分，必須讓自己更強大才足以對抗四周而來的黑暗，所以他渴求得到堅強，每次當他看著Voldermot便能感受到危險與安定兩種感情，一切都如此矛盾。

 

Voldemort聽到Harry的回答後只是低哼一聲，嘴角揚起一抹危險的笑意。

「男孩，我知道你很勇敢，但有時候我希望你認清楚自己的處境。」尖銳的指甲縮緊深深刺入了Harry的皮膚，他刺痛得感覺到鮮血從他臉頰上緩緩流下，但Harry忍耐著不呼痛，「你的眼神還是一樣那麼倔強…那麼……」Voldemort不否認Harry的眼神有時候灼熱並且曖昧得不可思議，甚至能夠勾起他的慾望，「你在我的地盤上，那意思你明白嗎？」

 

Voldemort鬆開了手指，指腹沾上些許Harry臉上的鮮血，他挺喜歡在Harry身上製造傷口，折磨人的手段他要多少就有多少，要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他知道好幾個，只要別讓男孩身上的靈魂死去就可以了，可是他卻沒有興趣使用那些手段來懲罰Harry，即便Harry仍然那麼傲慢、粗野而且口無遮攔。反而當他看見Harry流下的鮮血時，他體內的血液也跟著湧上一股奇妙的騷動，他知道這是什麼，每次他折磨反抗者、殺死那些在他眼中最低賤弱小的蟲子時，他會短暫的體會這樣的感受——他感到興奮，連同生理以及心理上的顫抖。

 

他嘴角微微勾起，不可思議的，他現在感覺非常良好。

或許這和今天發生的一切有關，從以為一敗塗地的狀況他獲得了巨大的勝利，他的力量讓敵人無力反抗，那一幕幕絕望的臉龐和哭泣的臉都能夠成為讓他感到快樂的泉源，而他在這世界上最戒備的敵人Dumbledore也終於在自己面前死去，Harry Potter別無選擇只好來到他的身邊，沒有什麼比看著高傲的敵人墮落更美妙的。

 

所以他吻了Harry，看著男孩瞪大雙眼彷彿不敢相信他的舉動。

那個吻撬開了不情願的雙唇貪婪地蹂躪，手掌緊緊禁錮著Harry的後腦不給予任何機會逃離。Voldemort的手拉扯住Harry的領口，那裏本來就有經歷戰鬥後裂開的痕跡，伴隨著刺耳的撕裂音Harry袍子上的裂口擴大，Harry意識到Voldemort想做什麼的時候試圖掙扎，卻徒勞無功。

 

「你、你瘋了嗎？」Harry惡狠狠地瞪著對方，不懂剛剛談的話為什麼會讓Voldemort突然打算做這種事情，明明一點關係也沒有，「這種時候而且在這個地方，你真的——」

 

「我有什麼不可以做的？」Voldemort高亢的笑聲迴盪在空洞的大廳，微微嘶啞的聲音聽上去既邪惡又讓人毛骨悚然，「你似乎還沒有搞懂，Harry，就算我要在僕人面前幹你，你又能夠怎麼樣呢？又也許你更喜歡那樣，讓那些你心底最鄙視的人們全都知道你是什麼貨色，聽你發出處女似的呻吟，讓他們看看你面對殺害家人朋友的兇手時，卻只滿心祈求滿足自己的快樂？」

 

Voldemort愉悅的神情顯示他多麼喜歡輕視Harry的那些惡毒言語，他靠近Harry的耳邊。

「雖然你常常表現得很憤怒，但我們都知道你其實喜歡我這樣貶低你，不是嗎？」

 

Harry的心臟狂跳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內心竟有一份興奮的感情確實如Voldemort所說。

但他其他比較正常的感情在聽到對方說的那些話時讓Harry氣得全身顫抖，卻敢怒不敢言，不僅僅是害怕對方真的那麼做，更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逃離這裡，至少目前的他沒有能力反抗，他還沒有愚蠢到在黑暗勢力如此旺盛的時刻打斷Voldemort的好心情，如今，魔法部、Hogwarts還有他朋友們的性命都還尚未脫離Voldemort的手中，這個男人想要的話，完全可以讓食死人殺死幾個Hogwarts的學生。

 

Harry的背部往後靠上冰冷的石牆，可以感覺到那像蛇鱗般冰冷的手掌愛撫過他的腰，下滑至長袍的裡側，碰觸到大腿附近時Harry整個人嚇得挪開身體，他不曉得該做何反應，不知道對方的下一步要陷他於如何羞辱的狀況，他死盯著Voldemort身後的那扇巨大黑色石門，不想它敞開，若這種時候有任何一個食死人進入，他說不定寧願Voldemort立刻殺死自己。

 

「我不知道你有這種興趣。」

 

「這個嘛，我現在的狀況不同一般，剛剛殺死了Dumbledore，你可以想像我現在有多麼興奮。」Voldemort提到Dumbledore時很高興發覺Harry狠狠瞪他一眼，「至於我要在哪裡對自己的東西做什麼事情，那是我的自由……就算我突然想毀掉它，你說是不是？親愛的Harry。」

 

Harry鼓著臉頰，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只是聲音顫抖著開口，「那麼，我的自由呢？」

 

「你從今天起沒有那種東西了，Harry，你要做什麼、該做什麼全部都是由我安排。」Voldemort輕描淡寫的話語讓Harry認命地閉上嘴，眼角微微濕潤。

 

蒼白的手輕而易舉的從膝蓋處抬起他的腳，Harry甚至可以感受到Voldemort手指上的每個關節。

 

「自己把腰抬起來，這種小事你還做得到吧。」

「你這個…混帳……」

低聲罵著卻聽起來像要哭出來，全身顫抖著努力將腰撐起，就只是為了方便對方的進入，將脆弱的部位暴露在這個男人的面前，這陰暗宅邸內冰涼的空氣讓Harry全身都打顫，他沒有任何感覺除了滿心祈求這時間快點過去，甚至希望自己昏睡過去。

 

想到自己淪落到成為對Voldemort言聽計從的玩物，Harry心中如同刀割。

他閉上眼。

 

「乖男孩。」Voldemort輕笑著，不，或者該說是Tom Riddle，當Harry聽見聲音再次睜開眼睛時對方已經成為了他所熟悉的那個模樣，他不確定對方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改換成這個模樣的，至少他很清楚Voldemort更喜歡他原本那個蒼白、恐懼的模樣。

 

可是那思考就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便被痛楚給打斷了，他感覺到下身強硬擠入的慾望，緩緩撐開了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事前準備因此只有強烈的疼痛，他的腰顫抖，全身的血管好像都在瘋狂抽痛，可是不曉得是否因為他和Riddle之間的性愛一直都伴隨著疼痛，所以就算不願意意識到Harry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快感。

 

「唔…啊……」

Harry因為疼痛而難以忍耐地從眼角滑下淚水。

但Riddle一點也沒有想要慢慢等待Harry適應的心思，他開始無情的在Harry體內肆虐，就彷彿這只是滿足慾望的行為，不比那更多，性器深入，重重擦過Harry敏感濕熱的內壁。

 

Harry的手緊抓住Riddle的長袍前襟，害怕自己會跌倒，卻覺得支撐地板的腿越發無力支撐。

隨著一次一次衝入體內的快感，他的聲音越來越難以壓抑，接合部濕潤的水聲肆無忌憚地響著，他雖然看不見卻幾乎可以想像Riddle的陰莖任意進出他體內，毫無顧忌地踐踏他的自尊，而他卻無從反抗只能認命的由對方操縱，粗大的性器刺激著前立腺，那個地方激起了一陣陣強烈的快感，每次撞擊到的時候都讓Harry全身冒出汗水，血液在翻滾，Harry抬起的腳在達到絕頂前大幅的顫抖著，那種暈眩感幾乎讓他失去意識，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有感覺。

 

「哈…啊……啊啊……Tom…」

他竟在對方暴力的侵犯下射出了第一次。

有瞬間他忘記了自己是在哪裡，是如何被羞辱，甜美的聲音衝出口中。

 

「Harry，已經很有感覺了？」

像是惡作劇般的音調突然響起，瞇起的美麗紅色瞳眸，嘴唇以迷人的弧度彎起。

近在咫尺的氣息讓剛剛才到達絕頂的Harry的肌膚更加敏感，當被惡毒的話語指責並意識到罪惡感時，身體卻更加灼燙起來，Harry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那雙薄唇在頸部落下一個吻，Harry的身體就緊張得發出喜悅的顫抖。

那個瞬間，Riddle抓住Harry的腰，Harry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陰莖淫穢地摩擦臀部，然後伴隨著自己剛剛射出的黏濁的體液再次埋入深處，灼熱的脈動讓Harry意識到對方正侵入自己的體內，Harry可以感覺到那存在的壓迫感、形狀以及對方施予的力道，讓他的腰又忍不住跟隨跳動，想要逃開那再次在狹窄內壁中來回粗暴抽動起來的性器，卻無處可逃。

 

「啊、不…梅林…啊…不要……」

幾乎無法忍耐的刺激，Harry想要叫對方停止，卻連那完整的一句話也拚不出來。

他抬起臉試圖吸入更多空氣回復自己的理智，卻看見Riddle嘴上掛著一抹危險與溫柔並存的豔麗微笑，欣賞他的癡態的同時又像對待可愛寵物那樣若有似無的撫摸Harry的腰。

 

Harry別開臉，對方卻靠上前去將舌頭伸入Harry的耳內，濕熱的舌頭捲起了讓Harry幾乎不想承認的舒適，他也不想去意識到自己的長袍有一半滑落地板，體液從結合處緩緩滴落，一切凌亂不堪，而且他的腰居然在擅自擺動迎接Tom Riddle，那已經不是一個人的動作。

 

他可以感覺到快感擴張，也能夠感覺到Riddle就快要到達那一刻，讓人覺得諷刺的是，他知道對方的習慣，知道對方感覺舒適的表情，Harry的腰主動的上下晃動，吞納巨大的慾望並感覺熱的脈動變得更加激烈，心底仍然想要在達到絕頂前得到更多快感。

 

他的喘息聲此刻已經毫不掩飾的在大廳中迴響，而他也聽到Riddle低沉柔和的笑聲。

「你真的越來越懂得取悅我了，事實是，沒人能做得比你更好。」

 

「啊…Tom…」Harry沒仔細聽對方說什麼，他的臉頰緋紅，雙眼也濕潤著，「Tom、Tom……啊…」

 

彷彿迷失了路的孩子那樣無助的呼喊，他緊緊抓住Riddle的袖子，他比Riddle稍早就達到絕頂，但體內的強烈慾望仍然沒有放鬆的緊追不放，Harry因此反反覆覆懸空在那個快樂與混亂的階段，發出了目前為止最尖銳而且漫長的呻吟與喘息。

 

Riddle什麼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嘲笑Harry，只是在最後幾次的強烈抽動後在Harry體內射出了精液，暫時得到滿足的他看起來相當滿意，他的氣息稍稍凌亂，但嘴角勾起的笑容也足夠顯示他喜歡剛剛的性愛，而且是在這個地方就這樣直接進入男孩體內，男孩也無法抵抗，這表示他幾乎可以在任何地方強迫男孩就範——即便有其他人在場。

 

「…你這…我一定要殺了你……」Harry恢復氣息後才終於低聲的詛咒，但他也沒有推開Riddle，Riddle還在他的體內，Harry的身體還在隨快感的餘韻顫動，因此聽起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你知道，我一直很歡迎任何人嘗試殺死我，特別是你，Harry。」

 

他們之間的詛咒與惡意的話語彷彿是再普通不過的甜蜜情話，Harry怨恨Riddle的從容不迫，怨恨自己找不到方法攻擊這個人，如果現在有任何手段，他絕對會嘗試，不顧任何下場。

 

他知道，他就是知道Tom Riddle是這種男人。

但他的身體仍然會感覺喜悅，他的胸口仍然會因為對方的熱度感到滿足，他的怨恨以及痛楚反而使自己對於這個男人的感情更加強烈，他說不出那是種什麼自虐的想法，但總之，他很難堅定清楚的說自己討厭剛剛的行為。

 

Riddle從Harry體內離開後，只是用魔杖輕輕在他的長袍上點了一下，長袍立刻恢復模樣，可是Harry感覺得到身體的深處依然殘留著對方的精液，只要一動就好像會滴出來，那種感覺讓他作噁難受，而對方自然沒有想要幫忙清理。

 

「過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Riddle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往另一個方向移動，然後他回頭看一眼Harry，「怎麼，走不動嗎？看看我多麼沒心思，需要我幫你一把？」

 

「我——不需要！」Harry臉泛紅，憤怒的丟下那句話，他很清楚知道對方從一開始就沒那種想法。

 

Harry拖動著顫抖的腳跟上，無視身體的異樣。

Harry在那之後有點忘了發生什麼事情，應該說他還隱隱約約記得跟隨Riddle的腳步走進一間房間，但房間長什麼樣子、家具什麼顏色、裏頭有什麼東西他全都忘得一乾二淨，Riddle跟他說什麼他也沒有印象，他猜想他大概是睡著了，睡得很熟很熟，像是要把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都當作夢境那樣，想要就此忘卻這些恐怖又絕望的現實，祈求一覺醒來他還待在老舊溫暖的宿舍中，身邊圍繞著朋友和充滿整個校園的笑聲。

 

 

 

 

 

 

 

 

『Harry，你還不起床嗎？』

『要是你想多睡一會兒，幫你跟Sluhorn教授說一聲吧？』

兩個男生的聲音在說著，將他從深深的睡眠中喚醒，那些聲音有些熟悉但他忘記是誰了。

 

『反正教授很喜歡你，不會為難你什麼，哈，我敢說全校的老師都被你弄的服服貼貼的，除了那個Dumbledore，葛萊分多的那些人就是蠢得沒有腦袋好使。』

 

不太確定他們正說著的人是誰，是指我嗎？

但他們一定搞錯了，不該是這樣的，因為我明明是……我是……

 

『喔，你終於醒了啊，我們的男學生主席。』

 

最終讓他從睡夢中驚醒的是一道拉長了而尖銳的叫聲，像是報喪女妖的哭嚎，淒厲而破碎，感覺像是在很遠的地方但已經足夠讓Harry醒過來，他撐起身體注意到自己身處的房間，寬闊的房間看似華麗卻含著一股讓人背後發冷的陰涼氣息，他有一瞬間懷疑那淒厲的叫聲是在腦內而不是現實存在的東西，可是等到他的意識稍微清晰後，他發覺那聲音來自門外而且回響在這整棟宅邸中，引來他胸中不斷層層加深的厭惡感。

 

他離開了房間走在陰暗的長廊，一股冷風吹進他的長袍，他全身都有不好的感覺。

空氣好像很稀薄，這房子雖然是建在山丘上但肯定不至於讓空氣減少，Harry猜想他會覺得難以呼吸的原因在於耳邊不斷傳來的那個恐怖的聲音，讓他想起小時候Dudley逼他在深夜看恐怖電影的事情，他討厭那個聲音。

 

那個尖叫偶爾會停止，隨後又開始響，並且隨著Harry的走動變得越來越大聲。

Harry看見一絲搖晃的光線出現在長廊的那端，他像隻迷路的蟲子那樣追隨著光芒往前走直到視野變得開闊，綠色是他第一個印象，或許是因為白色的火焰照在廳堂後方綠色的巨大雕刻，反射出詭異的綠光，慢吞吞走到那裏的Harry一時間看不清楚雕刻上刻的是什麼。

 

「親愛的Harry，我還在想你會繼續睡到明天，也許我們的客人太吵鬧了？」溫和的聲音問著，卻絕妙的融入那個尖銳的聲響，這時不知道誰用了咒語讓那聲音變得小了些，「我為你保留了一個位置。」

 

Harry的意識還有些恍惚，應該說從剛剛他醒來後就沒有清醒過，他頭痛得厲害，特別是在進入這個房間後更是痛到他有些暈眩，這時他才想起自己忘了眼鏡，怪不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實，但他仍然看得見坐在位置上的人影，朝他身邊比了比示意他過去。

Tom Riddle披著一襲黑衣彷彿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那更能襯托他如瓷器般蒼白的皮膚，他的紅眼是這個廳堂中唯一沒有被綠光遮去光芒的東西，冰冷而艷麗無比，他身後被陰影吞噬看上去一片漆黑，他絕美的容貌透著邪惡的氣息，看上去太過年輕以致於與空氣中的壓迫感無比不調和，他的嘴角是上揚的，他的愉悅讓人戰慄。

 

Harry猶豫地往前一步卻沒有走到對方身旁，然後他終於注意到並不是只有Tom Riddle在那兒，這個房間還有著數十個人，其中有六個人匍匐在陰影處，其他人則站在旁邊，他們悄然無聲，讓Harry差點以為他們不過是房間的裝飾品。

 

「我剛好面臨一個難以抉擇的難題，也許你可以給我一個好意見，Harry。」

 

Harry感覺頭很痛，就連Riddle的聲音都像在轟轟作響，從剛剛開始他就覺得意識恍惚，好像被人施了迷糊咒一樣甚至沒辦法好好思考對方的問題。

 

「Stewart和Campell，你更喜歡哪個？」

「什麼？」Harry困惑的問，他不懂這個問題，加上他覺得疤很痛，頭像是要裂開了。

 

「只管選一個，男孩，有時就是需要相信你的直覺，這不是什麼困難的問題。」

 

「我想…」Harry不曉得自己幹嘛回答這問題，但他沒辦法思考，他有種想法也許回答了問題後不斷敲打他腦袋的這股疼痛就會停下來，「……是Stewart吧。」

事實是頭痛讓他忘記了Voldemort說的另一個名字是什麼。

 

在他回答那問題的瞬間一道哭喊聲突然又長又尖銳，Harry感到非常刺耳。

 

「Stewart，感謝Harry吧，你可以回去了。」Riddle對著某個人說，Harry這時才發現有兩個人被眾人孤立在中央，他們明顯和其他人都不同，周遭的人一點也不想靠近他們兩人，「但你仍然讓我失望，Stewart，失望，」那兩個字讓其中一個人害怕得縮起身體，「我不會再次容忍背叛，我會觀察你，直到你做出點補償來。」

 

「我完全、完全了解…感、感謝您、我的主人，您真的太仁慈了，我願意付出一切報答您——謝謝您、謝謝……」那個人發出啜泣的聲音，就好像他早已經放棄了活命的希望卻又重獲新生那樣，他全身抖個不停，但流著血的眼角歪扭著，看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

 

「而你就沒有那麼好運了，Campell，很可惜。」

 

「不不不不、不————主、主人，求求您，我可以解釋，我死也不可能背叛——」那個尖銳哀嚎的聲音來自於另一個男人，他哭泣、他趴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叫，他的指甲抓著地板一片一片全都剝落下來。

 

「但你仍然拋棄了我的命令，逃走，試圖隱藏自己，若沒有心虛為何要逃跑？」Riddle的聲音聽上去既無感情又充滿輕視，慵懶的聲線輕描淡寫地為那個人判了死刑，「我不想聽藉口。」

那句話說完的瞬間Riddle舉起了魔杖，那個人突然騰空飛了起來，他像是被什麼力量吸了過去，強風颳得他的頭髮亂飛，他飛到高空中後重重的撞擊到後方綠色的那片牆，然後他發出恐怖的尖叫，就好像眼前有什麼東西讓他極端恐懼，那聲音Harry恐怕永遠不會忘記。

 

接下來的景象讓Harry頭痛欲裂的意識短暫恢復了運轉。

男人身後那道Harry本以為是雕刻的綠牆蠕動了起來，黏稠的液體像是有生命力一樣的伸出來抓住了男人，然後把他活生生的拖進去，男人掙扎尖叫也無法抵抗，他的下半身已經被拉進了牆內，從那裏開始變成石頭，他的手臂與腳被用奇怪的方式折斷，軀體被擠壓，然後捲進牆內。

 

「你在做什麼，Voldemort！住手！快住手！！」Harry叫著，但是他沒辦法阻止，一眨眼的時間那個男人就已經被固定在牆上，和後方那堆Harry本來以為是雕刻的東西混在一起，而Harry現在看清楚了，那些是人的肢體，只是混雜在一起不成人形。

 

Harry雙腳發軟的跪在地上，感覺胃部一陣翻滾，全身顫抖，他心想那行為不是身為人做得出來的，別說是自己，就連那些站著觀看的食死人看著同伴死去也沒人笑得出來，甚至有幾個食死人嚇得往後仰，就只有Riddle一個人看上去很平靜。

 

「我們還有不少人在等待清償代價，事情就是如此諷刺，在我向你們證明更偉大的力量之前就不得不分辨誰在我遇到危難時會最先背叛，」Riddle低哼一聲，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走向食死人的方向，在房間的最後方還有幾個顫抖著的囚犯，看到剛剛的慘狀後似乎都已預知自己的命運，「為了自己的活命，拋棄你們的主人，再次證明你們有多麼懦弱、毫無用處，我從來不喜歡留下廢物，但你們還可以為這個冷清的地方裝飾一下，還有一些僥倖脫逃的，說不定加入了鳳凰會，但我們遲早都會要他們付出代價。」

 

「主人，我可以幫您殺了那些傢伙，我想要懲罰那些齷齪的叛徒，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Bellatrix這時候激動的傾身向前，她殷切期盼Riddle的同意與讚美。

 

「我欣賞妳的忠誠，Bella，我保證妳會有機會得到這個任務，非常好。」

 

Riddle對著Bellatrix微笑時，Bellatrix的眼光中盈滿感激的淚水，她的視線一刻也離不開Riddle，而Riddle則再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Harry，瞇起細長的紅眼。

 

「Harry，你剛醒過來可能還覺得有些疲倦，但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或許你可以再為我們選出一個人？看你的希望，我會留下他的命，你會逐漸愛上這種可以操控他人生命的感覺。」Riddle指向那些囚犯，Harry看得見那些人黑暗中的眼眸望向他，一雙雙恐懼、絕望、憤怒的眼神刺痛著皮膚，「你可以拯救他們，這是你想要的，多幫助些人活命，不是嗎？」

 

「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Tom Riddle，我才不選，我不跟你玩這種遊戲。」Harry說，他移開視線，他想讓Riddle知道他並不是之前那個容易被欺騙的孩子了，他曉得不論自己做什麼，Riddle都打算讓他體會自己的無力，既然如此還不如拒絕，「你喜歡的話自己一個人玩吧。」

 

「不選的話一個人也活不下來。」Riddle悄聲的說，Harry抬頭看他的眼睛，不可置信，「你覺得沒選中的人是因你而死，所以不願意讓自己的雙手染血，但結果而言你無聊的正義感會害死所有人——但這也沒什麼不好，Harry，這些是你討厭的食死人，背叛我的愚蠢之人，殺光他們也能為你最愛的鳳凰會省下一些麻煩。」

 

「我、我沒那麼想……」Harry的眼睛抽動，他突然感覺頭更痛了，而且有種極度強烈的暈眩感使他無法繼續說下去，「Tom Riddle，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腦袋從剛剛就一直抽痛，我沒辦法思考，老實說，你到底對我的腦袋——」

 

那句話出口就讓不少食死人緊張地私語，Harry的口氣中甚至帶著點命令的意味，他們永遠都不敢這樣對Lord Voldemort說話，而Harry Potter或許是唯一一個這麼說後依然能完好站立在那兒的存在。

 

「喔，只是在你睡著的時候施了一點可愛的小咒語，不會對你有什麼傷害的。」Riddle由高而下伸手溫柔撫過Harry的臉，瞇起眼觀察著Harry額上的疤，但Harry拍開了他的手掌，Riddle也沒有生氣，隨後突然轉身繼續剛剛的話題，「看來Harry現在很難幫我們選擇一個人，不如Bella，妳來為我們選吧？」

 

被叫到的Bella彷彿從夢境中回過神一樣，她本來充滿了忌妒與憤怒的眼神立刻盈滿了敬愛與崇拜，就好像沒料到Dark Lord會突然給予她這個恩惠一樣，她看著那張英俊的臉，即便是腦袋裡充滿了瘋狂的她在一瞬間竟顯得像是戀愛中的女人。Harry怨恨地別開視線，他厭惡那種想法，他並不在意那個可怕的女人有多愛慕那喪心病狂，說真的他們說不定還真的很合適哩，他只是討厭Tom Riddle把他和Bella放在同一個天秤上，好像那麼做就可以激怒自己一樣。

 

為什麼要對於Tom Riddle的一言一動感到憤怒？

這一切都不值得，這情緒、這感覺還有那些幼稚的想法，該死的全都無聊透頂。

Harry突然有些明白為何Riddle常告訴他擁有感情是多麼麻煩的事情。

 

只是因為做為Tom Riddle的靈魂而特別，並非因為別的，就像個物品一樣，他想突然對你好些就對你好些，想丟棄就丟棄，偶爾製造個難以抹滅的傷痕，然後隨隨便便的笑個兩聲，這讓Harry感覺想吐，他當然很討厭食死人，有時候恨不得他們死掉或者受傷，那麼無辜受傷的人就會少些，他有這樣黑暗的想法，可是現在他沒辦法做什麼事情來改變這個惡劣的狀況，至少Tom Riddle要殺也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但那混蛋就是不懂。

 

就在Bella即將開口的時候，Harry卻很突然的乾嘔了起來，Harry沒空去想自己的狀況到底如何，他只知道非常嚴重，他的腦袋亂成了一團，強烈的疼痛快把他給逼瘋了，明明Voldemort看起來沒有特別高興或者憤怒，他的疤痕卻痛得像是要瘋了，他甚至想用指甲去把疤痕給挖起來，疼痛強烈引起他生理上的不適，而這種感覺在思考Tom Riddle的時候變得更強烈。

 

這突發狀況讓Riddle改變了行為，他的視線直直看著Harry，若有所思，不再關心那些還沒有接受懲罰的食死人。Harry在乾嘔之中看見Riddle再次從Bella的身邊走回來到他的身旁，然後冰涼的手指輕輕抬起他虛弱無力的頸部，那體溫非常舒適，平撫了Harry身體的燥熱，很奇怪的是心中的某些怨恨的感覺也消失了——他不想承認自己很高興Riddle走回他的身邊。

 

「Harry，冷靜下來。」他的聲音柔和又冰冷，Harry恍惚的精神中感受到一份模模糊糊的喜悅，那或許與注視自己的紅眸有關，沒有隱藏著邪惡的盤算，只是單純的看著自己。

 

Riddle對著他的額頭施了個咒語，Harry不知道是什麼，但他記得在學校的時候Riddle就那麼做過，那讓疤痕帶來的疼痛不再那麼明顯，他一直都想問那是什麼咒語，但Riddle從來不肯說明。

腦袋裡轉著這些東西，Harry下一秒鐘就失去了意識，他倒在Riddle的手臂上。

 

「你還需要一點睡眠，這次太早醒過來了。」

 

 

 

 

 

 

 

 

 

 

「……比我想像中更明顯的排斥，但不會對生命有什麼危險。」

隱隱約約他好像聽見一個聲音這樣說，那是Tom Riddle的聲音，讓他憎惡卻又眷戀的嗓音，永遠都那麼優雅而且沉穩，彷彿每個音節都充滿著危險的魅惑。

 

Harry不清楚對方說那句話是指什麼。

 

「把他關著呢？我是說把這個男孩關起來，這樣更安全些，主人，這麼一來他就不會想逃跑……」

粗啞而且低沉的聲音，一個冰冷的觸感滑過背部，Harry幾乎要打顫，而他也睜開了雙眼，這一次沒有頭痛了，因此他可以清晰的聽見那個聲音從背部傳來。

 

「外面那些人瘋狂著找他，看來不會輕易的放棄，尤其是那兩個小朋友他們沒有待在學校，我跟蹤那個紅頭髮的，但我被發現了，我不敢靠得更近，主人，原諒我，真可恨……可恨的麻種…Severus沒有聽從您的指示，他沒有讓所有學生待在學校，他放走了那兩個主人想要的人……我想這意圖已經很明顯……我可以咬死他…主人……」嘶聲的吐息讓Harry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為Nagini的聲音很靠近他，他能清晰感覺到Nagini的憤怒。

 

「妳做得很好，Nagini，沒有什麼比保護妳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妳是我的Horcrux，該懂分寸。」Riddle的聲音沒有責怪，「Severus的事情就先由著他了，我還用得著他，Lucius會看守，至於Harry Potter的那些朋友就先放著吧，逃不了多久。」

 

「你想對Hermione和Ron做什麼？」Harry這時候清醒的轉過身來抓住Riddle的手臂。

Riddle並沒有很驚訝Harry醒著的事情，說不定他早就知道Harry清醒了吧，但Harry也不在意這種瑣碎的事情，他知道Riddle和Nagini正談論著他兩個朋友的事情，聽起來像是Riddle正打算要抓捕他們。

 

「你答應過會放他們走……」

 

「我確實答應你放他們走，沒說不再把他們抓回來。」Riddle看著Harry，他就坐在Harry的床邊，室內正燒著溫暖的火焰，「你知道我現在可不能隨便傷了你，所以讓你乖乖待著的籌碼總得準備幾個。」

 

「我不會逃走！」

 

「連你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Harry。」Riddle闔上眼輕哼一聲，那句話戳中Harry的心聲。

 

他們沉默了下來，沒人開口講一句話，只有Nagini巨大的身軀緩緩摩擦地板時發出的聲響，Harry厭惡這種焦慮感，他想知道對方的下一步，即便自己無法做什麼。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Harry問出口就有些後悔，他又突然覺得不太想知道，「學校…學校你打算要怎麼辦？這之後，你想要…怎麼做？」

 

「我對學校沒有興趣。」Riddle輕描淡寫地說，「首先是把內部的毒瘤先拔除乾淨，不管是食死人的還是魔法部裡面的，Harry，你知道我討厭那些不純的東西，我會先把礙眼的東西拔掉再進行下一步。」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主意，他年輕的臉龐笑得像個惡作劇的孩子，卻顯得更為邪惡，「我還挺喜歡Yaxley的主意，Harry，要不是你睡著了真應該參與我們的討論，那些感染我們的病灶必須先除去，我要先停止腐壞的部分擴大，剩下最純正的巫師血統……」

 

「我討厭你那種想法。」Harry直接的跟Riddle說，他這次沒有移開視線，「你一直都知道，又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根本沒必要對我說那些東西，像那條蛇說的把我綑在某個地方還比較實際。」Harry揮開了Riddle想抓住他的手，「我不喜歡，Tom，我不會和你那些食死人一樣奉承你、讚美你，或許我是做了些無可挽回的事情，我讓你活下來，我還害得Dumbledore白白死去，反而讓你這個瘋子活下來——但那不代表我認同你，你最好不要有所期待！」

 

Riddle的表情有些難看，Harry很少看見他那樣明顯得把不快表現在臉上，他看Harry的眼睛有一瞬間非常冰冷，讓Harry感覺很不舒服，可Harry要自已不能夠退縮，反正Riddle再怎麼樣也不會殺他。

 

「我沒打算像Nagini說的那像把你給關起來。」

 

「什…為什麼？」Harry驚訝的瞪著Riddle，他真的以為這會是他來到這個地方最先會遭遇的對待，關在地牢或者更糟糕的地方他都想過。

 

Riddle沉默了一會兒，Harry幾乎沒看過他沉默不語，他通常是善辯的，就算不是他真正的想法他也總能夠用某些話語敷衍過去，可這次Riddle卻選擇什麼也不說，那令Harry感到不安，如果對方不開口就沒辦法知道對方的真正意圖。

 

「我們有很多不同的想法，但我要你和我想同樣的事情，感受同樣的感覺，做和我一樣的事情。」拋下那句讓Harry摸不著頭腦的話，Riddle從床邊站起來，他隨手把Harry的魔杖拋給他，一點也不擔心Harry會拿來做什麼，「Harry，這是你無法避開的。」

 

「我永遠不會和你一樣，別奢望了。」

 

「就讓我們瞧瞧吧。」Riddle輕鬆地笑了一聲，那個笑讓Harry胸口一份強烈的不安騷動，但他強迫自己把那種感情壓下去，他知道對方偶爾也會故弄玄虛，那是一種誘餌。

 

就當Harry以為Riddle要離開房間，他卻在門口停下來。

 

「Harry，你有看過【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這本書嗎？」他問了句讓Harry相當困惑的話，他滿意的看Harry一臉茫然無知的模樣，「我放了一本在桌上給你解解悶，你會喜歡的。」

 

然後Riddle就消失了。

Harry看向不遠處的木桌，桌面上確實擺著一本書。

但Harry沒有心情去翻動，他頹喪的在床邊坐下來，這時腦海中出現了人變成石塊的恐怖畫面，一股怒氣突然湧上讓他一把抓起那本書往牆壁的方向扔，他知道這無助於事，可發洩一番後心情稍稍平復了。

 

他真是不懂，為什麼Riddle沒把他關起來。

難道那傢伙真的以為自己愛他愛得不可能背叛他嗎？

 

保護Riddle以致於讓Dumbledore的計畫失敗的事情Harry已經無數次的在內心詛咒自己，他發誓如果有任何機會可以殺死Riddle，他絕對願意去做，用手上的這根魔杖也好，或者用手掐死那傢伙——蠢死了，那個男人手上有整個學校的學生，他也說了，不只是Snape管理學校，還有其他的食死人，就算Snape能夠僥倖的放走了Ron和Hermione，不代表其他人有這麼幸運。

 

「至少Ron和Hermione暫時平安無事……是不是躲到洞穴屋了呢？但是那裏也不安全……」Harry想著，他此刻非常想念Ron和Hermione鬥嘴的聲音，「他們應該不會認為我和Voldemort是同夥吧…不，Ron他們不會這樣想……」Harry想到這兒，眼底閃過一絲堅決的光芒，「是啊，我必須想辦法從這裡逃走，然後去跟Ron和Hermione會合，待在這裡根本沒有希望。」

 

但很快Harry就發現他的魔杖無法使用出具備傷害力的咒語，因為Harry就連想要把門給弄壞都辦不到，隨後卻發現門根本沒有鎖起來，他想要的話隨時都能夠走出去，這使他有些錯愕。

 

Harry握緊手中的魔杖，他曾經答應Dumbledore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放棄。

既然Riddle並沒有想要用鎖鍊或地牢困住他，那麼就該利用這大好的機會，即便Harry認為就算封住了他魔杖的攻擊，對方也不會毫無緣由地放任他走動，肯定有Riddle如此放心的原因。

但他總歸是要嘗試的，不想只是在這裡坐以待斃。

 

保護咒這種東西難道不能夠被取消嗎？

既然施咒的是自己，卻無法依照施加者的意願消滅？

或者這其實是取決於自己的內心的，自己的內心仍然想要保護那個男人。

 

Harry想先找出方法殺了Nagini後再從這裡逃走，跟Hermione和Ron會合，Ron和Hermione會相信自己並沒有背叛大家，也沒有屈服於Voldemort，那之後的事情就容易許多了，與鳳凰會中法力高牆的巫師們合力的話，也許還有機會戰勝Voldemort，即便是保護咒肯定也有辦法破解。

 

這個房間裡沒有鏡子，因此Harry不曉得此刻自己的眼神顯得了無生氣。

 

「……然後，到時候就能夠殺得了他吧。」

 

 

 

 

 

tbc

作者廢話:

比我想像中慢好多的進度(喂

本來我打算寫比這多兩倍的劇情啊，不過光寫個短短的糟糕物怎麼就佔了不少篇幅……

這篇有幾個比較關鍵的部分，一是Riddle到底對Harry做了什麼手腳，二是Riddle為什麼要從Voldemort變成Riddle，不過第二個問題下一篇很快會提到啦，就也不用太好奇，我怕不小心有人猜中就破梗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