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空氣讓貝爾有別於面臨XANXUS的壓迫感,XANXUS雖然很可怕,但是某方面來講綱吉好像有過之而無不及。

綱吉看起來已經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了,這個日子雖然說不上非常冷,但是夜風還是有些涼的,因此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這讓貝爾心裡暗叫不好。

 

儘管貝爾用水洗過了臉,也將染血的大衣拖下來藏著,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帶著一些血跡,騙不了人。

 

「你剛剛做了危險的事情嗎?」綱吉毫不猶豫地問。

「……嘖。」

綱吉輕嘆了一口氣,本來緊皺的眉頭也終於放鬆了,「我不會問你去哪裡做什麼事情,只是,以後能不能事前跟我說一下?」看見那樣認真又有些受傷般的綱吉,貝爾心中不禁產生一股少有的罪惡感,「我有些擔心。」

 

「知道了啦,嘻嘻,今天王子也沒有很晚回來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你就偶爾乖乖聽話一次吧?」

「吶,綱吉,難道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喔?」

「唔,因為……」

「嘻嘻嘻,你之前也幹過一樣的蠢事呢。」貝爾突然說,綱吉背過去的身影停下了腳步靜靜聽著,「我記得之前買東西後,你不也傻傻在門口等我很久嗎?小鬼腦袋不聰明啊。」

 

那一次也是,因為中途看到了奇怪的人影就追了上去。

那一次還以為是敵人派來暗殺自己的,但也許他一直都猜錯。

本來澤田綱吉的長相並沒有讓其他黑手黨知道,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九代首領也特別吩咐了要所有人保密,但結果直到今天貝爾才發現原來他要暗殺的對象很可能早已知道綱吉是什麼人,洩密的最大原因也許就是自己,因為自己和綱吉接觸,能夠和黑手黨而且是暗殺殺手如此親密接觸的人,敵人大概也忍不住調查了一番,這使得綱吉的長相被他們知道,所以才會隨身帶著綱吉的相片,也就是說今天他殺掉的那些人很可能買通其他殺手來殺掉綱吉。

 

總之,綱吉的處境不怎麼安全,而且大多是因為和自己變得友好的關係。

但貝爾沒有什麼罪惡感,倒是覺得有些好玩。

 

「反正,我就是挺笨的,白白擔心你了。」

但這時候,綱吉有些冷的語氣喚回了貝爾神遊的思緒,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綱吉就砰的一聲關上大門沒請貝爾進去,貝爾愣愣的看著那扇突然闔起來的大門,過了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大概是講錯話了吧,小鬼的理智線總是很脆弱,而且思考方式和他不合,也不知道是說錯什麼而讓他生氣。

 

「呃,小鬼?等等,不要生氣啊——」

貝爾敲著門,但綱吉一聲也不應,這時候樓上的窗子突然刷的一聲拉開來,綱吉並沒有探頭出來叫他上去,但貝爾馬上就知道綱吉在暗示他從窗子爬上來,這孩子氣的動作讓他笑了。

 

咚一聲俐落的跳上了窗框。

綱吉果然就站在那裡,貝爾的手指輕輕捏上那看來還是非常生氣的臉,嘻嘻笑著。

 

「不、不要拉,貝爾,幹什麼啊?」綱吉忍痛著讓貝爾玩弄,對於貝爾的孩子氣有些無可奈何。

「因為綱吉你這樣真的很可愛啊。」

「我可是很傷腦筋的,自從貝爾出現以後,老是發生一些——」

 

想要抱怨,卻被輕輕吻上,那個吻就像是要堵住他囉嗦的話語讓他安靜一樣。

綱吉忘記這是第幾次,但他本想著這只是外國人對於親密的好友會有的舉動,但他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奇怪,但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現在反而是放任貝爾那麼做了,對於這麼選擇的自己,稍稍,感到有些後悔。

 

 

 

 

 


綱吉那天晚上在床下睡了,貝爾還是霸佔著他的床,雖然說貝爾還拉拉扯扯的要他一起睡,但那狹小的單人床根本容不下兩個人躺在上頭。但是,一直到了深夜綱吉還是沒有辦法入睡,腦中想著今天貝爾回來的樣子,那些血是誰的呢?難道又是跑去殺人之類的?雖然綱吉知道暗殺就是瓦利安的主要工作,但是想到有人可以毫不在意地傷了誰,就感覺難過,以前和貝爾不熟也就算了,但現在如此靠近,這就足夠讓他睡不著了。

一個人會覺得隨便傷人也無所謂,那是很令人難過的事情,代表貝爾不知道如何珍惜。

綱吉總認為一個人可以毫不在乎他人受傷,肯定是因為不理解別人的痛楚,因為他不知道生命的輕重,不知道失去珍惜事物的感受。

 

貝爾,沒有珍惜的人或物嗎?朋友呢?史庫瓦羅他們不算是重要的人嗎?
儘管他認為貝爾多多少少對自己有好感的,畢竟沒有男人會為了惡作劇而去吻同性的吧,如果是討厭的人更不可能了,但那天貝爾笑著要求綱吉不要背叛他,現在想想就忍不住背後打顫。但那樣受到威脅的自己是否也只是可以捨棄的存在呢?一旦背叛的話貝爾就會毫不在意地殺了他,自己是否就是這種存在呢?朋友這種概念,在貝爾的心中真的存在嗎?

 

他不會背叛貝爾的,雖然不太懂貝爾所謂的『背叛』是指什麼意思。

是指違背他的期待,還是成為他的敵人?

雖然無法理解貝爾,但只要貝爾不要傷害他的同伴,他也不想要做任何傷害貝爾的事情。
他其實很想把貝爾也當作同伴看待,而且如果貝爾真的是對他抱有一點點『喜歡』的情感的話,多多少少自以也想回應這種溫柔的感情,綱吉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天真。

「貝爾…你睡了嗎?」綱吉到最後終於受不了無法安眠的心情,悄悄的問,卻得到一陣安靜的回應,「已經睡了啊。」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也不想把貝爾就這樣吵醒來。

 

但當綱吉躺在床底下又過了一會兒後,突然旁邊碰的一聲一個黑色的影子從上面掉了下來,綱吉被那聲巨響嚇到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隻手在黑暗中突然緊緊的抓住了綱吉的兩手並將它們壓在綱吉頭上,綱吉本來想發出驚呼卻被另一隻手掌給摀住,耳邊馬上傳來一陣戲謔的笑聲。

「貝、貝爾!不要嚇我啊,既然醒著就好好回我——」綱吉一下子明白過來貝爾是假裝睡著的,掙扎著想要將那抓住他的手鬆開,卻發現對方的力氣比自己大很多。

「嘻嘻嘻,嚇到了嗎?」
「當然嚇到了,幹什麼啊,現在真的睡不著了,完全被嚇醒了啦。」綱吉近距離的看到張在黑暗中的臉,用一種惡作劇成功的表情,突然綱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的,你這種地方真的和藍波很像啊。」

「什麼啊?」貝爾不滿的說,歪了歪頭,「剛剛為什麼叫我?」
「呃…睡、睡不著。」綱吉看見貝爾的臉相當近時,臉忍不住泛紅,慶幸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當然他也看不見貝爾的表情。


「嘻嘻,本來就說跟我一起睡就好啦。」

「那樣肯定更睡不著的。」

綱吉被貝爾壓著背後不住冒冷汗,總覺得這個姿勢讓他有些擔心。
這時候貝爾突然鬆開了他的手,側躺在他的身邊,鑽進了綱吉的被子裡頭,手伸過來就攬住了綱吉的肩膀,將他拉進懷裡,溫熱的體溫和那種有些血的氣味傳了過來,綱吉全身變得僵硬。
「貝爾?」
「不要亂動喔,因為小刀不知道放在哪裡了。」
「欸!!你把那麼危險的東西隨身攜帶嗎?」

「當然啊,那可是王子防身用的東西,嘻嘻,而且要是看誰不爽時隨時都可以動手啊。」

 

綱吉本來是想要逃開貝爾的,但被這麼一說後就不敢動了,只好乖乖的被他當抱枕。
溫熱的胸口上頭還能夠摸得到繃帶的觸感,綱吉聽得見貝爾平穩的心跳聲音,不知怎地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沒想到貝爾的體溫也和一般人一樣溫暖,曾經以為這個人連血都是藍色的,因為他很可怕,現在卻不太這麼覺得了。

 

綱吉慢慢沉下了雙眼,總覺得有些睡意湧上,真的很奇怪,明明就是貝爾,那個令人感到擔心的傢伙,現在卻可以讓他安心下來。

「你以後不要再晚上跑出去了。」綱吉本來是想說不要再殺人了,但他知道貝爾大概是不可能把那個改善的,對於貝爾來說鮮血比什麼都還要重要,是給予他安全感的東西。
「知道啦,你生氣起來比boss還可怕,嘻嘻嘻。」貝爾說著,又落了一個吻在綱吉的頭上,讓綱吉身體僵硬,他還是不習慣。

 

「我覺得應該是XANXUS比較可怕一點。」綱吉打了ㄧ個哈欠,「晚安。」

被那樣抱著也不能東想西想了,綱吉慢慢地闔上眼睛就入睡了。
終於等到綱吉睡著,貝爾聽著那小小的呼息聲在寧靜的夜裡聽起來特別讓人安心,貝爾的手指輕輕的戳著綱吉的臉,確定他沒有醒過來後就將手鬆開,發現綱吉抓著他的衣襟時露出了笑容,用手將綱吉的指頭解開後就爬出被子,披上黑色的外衣將銀色的刀子扔上天空最後插入腰間,貝爾轉身跳上窗台,往後又一次看了綱吉的香甜的睡臉。

真的很可愛啊,綱吉的樣子怎樣看都不會膩。
貝爾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後跳了下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綱吉在隔天鬧鐘響了之後醒過來,沒有看見貝爾,雖然也不是認為貝爾應該要一直在身邊,卻還是有些失望。但今天不是放假日,只能夠先起床換衣服準備上學,等到他匆匆忙忙的下樓去才看見貝爾正端著盤子走向廚房,原來是剛剛他們先吃了早餐正準備要收拾,貝爾一看到綱吉傻愣的表情就笑了一下,馬上拿起桌上的牛奶塞給他,隨後又把土司塞進他的嘴巴裡頭。

「貝爾,你現在是……」
「嗯?什麼?你快遲到了吧,不是要去無聊的『上學』嗎?嘻嘻嘻。」
那個貝爾,那個貝爾居然在幫媽媽做家事,這個情景就好像雲雀跑去跟人群聚一樣的令人震驚,綱吉張大著嘴巴根本嚼不下土司,但貝爾根本不理會他那個模樣,只是繼續幫忙把盤子拿給奈奈。

「啊,謝謝你喔,貝爾真的是個乖孩子呢,綱吉。」奈奈笑著,綱吉看她那個表情絕對是沒有注意到貝爾的真面目才會那麼天真的說,不過看來貝爾和媽媽相處得還不錯,這點倒是令人開心。

「貝爾,今天你也要跟我去學校嗎?」在綱吉要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貝爾,貝爾現在穿的是平常那件條紋的衣服,沒有穿他的黑色大衣,也沒有像前幾天那樣纏著他不放。


「嗯?你想要王子跟著去嗎?寂寞了?」
 

「不、不用了。」綱吉看他那樣嘻嘻嘻的笑著就覺得心寒起來,想來他去了學校也只會和雲雀學長或獄寺一言不合打起架來,還是不要去來得好,不過在這麼決定的同時反而有些寂寞,對於自己的這種心態綱吉有些不能理解。

但最近確實是越來越習慣貝爾的出現,畢竟連昨天晚上那樣一起睡的事情,就連和獄寺及山本都未曾靠得那麼近,一想起來,臉又不小心發熱。

綱吉在去學校的路上輕輕嘆息,這時候獄寺和山本又和往常一樣跑了過來,綱吉朝他們揮揮手很快過去會合,但心裡頭總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前幾天,貝爾總是纏著他要去學校,連只是去拿個遺忘的作業也要跟,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今天卻異常的乖巧。不能夠說討厭這樣乖巧的貝爾,倒不如說綱吉很高興貝爾能夠這樣安分,但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對,那樣子一點也不像任性、性格惡劣又愛唱反調的貝爾。

意識到自己心中的貝爾原來是那樣喜歡虐待別人的人,而自己居然還不討厭他,綱吉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所謂受虐傾向,並且為自己的寬容與適應性深深嘆息。
果然是黑手黨之類的怪事碰多了,現在都見怪不怪了。


但是,今天貝爾這些怪異的地方,難道是他多心了嗎?
後來獄寺說到了關於學校考試的事情,就把綱吉從這些擔憂中拉了出來,開始擔憂起自己的考試了,而對於貝爾有點奇怪的小小直覺,也馬上被他忘得一乾二淨。







接下來幾天,貝爾一直維持那怪異的聽話態度,簡單的說就是晚上乖乖吃飯不隨便跑出去,不再跟著綱吉到處走來走去而且看見人就威脅,對於這樣的轉變綱吉一開始也覺得很奇怪,但不久後就慢慢習慣了。貝爾暫住在他們家的這段期間什麼事情也發生。

貝爾難得一次回到他租在綱吉家隔壁的房子時是在一個禮拜後,其實這是他固定要和義大利總部聯絡的時間,帶著不甘願的懶散心情回到了那亂糟糟的房間,牆壁上本來扎滿刀子的綱吉相片被更新了,換成了一張毫無損傷的學校上課的照片,除了綱吉的照片以外其他人還是維持破破爛爛的樣子。

貝爾一屁股坐上了床,這間房間雖然和綱吉的房間很相似,但就是少了點溫暖的氣息,最近他確實是很享受綱吉家那種感覺,奈奈煮的飯也很好吃,態度很溫柔,但最重要的還是綱吉的存在。

 

當然,他是想要什麼東西不管是壞掉還是死掉都一定要得到手的主義,對綱吉也不例外,但他還不想傷害綱吉也不想讓他死掉,綱吉最近也不抗拒貝爾親密地碰他,大概是因為逐漸習慣了貝爾待在身邊,所以遲鈍的綱吉就沒太注意。這種有些蠢的地方,貝爾也絕得挺有趣的。

他打開通訊的儀器,固定在每個禮拜的今天他都必須和瓦利安總部聯繫,當然是因為貝爾特別難管教史庫瓦羅才特地規定要他聯繫的,怕他又到處亂搞事,但似乎即使是一個禮拜一次也沒有任何效果,因為貝爾的個性是一天都難以束縛的。

『喂喂喂喂喂————你這個白痴王子!!!!』


「不要那麼大聲啦,耳朵會聾掉耶,怎麼了,難道你更年期到了嗎長毛?」貝爾嘻嘻笑著,無視另一邊的史庫瓦羅用凶惡的眼神瞪著他看,恨不得要衝出來殺掉他的樣子,大概是義大利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任務不是早就完成了嗎?你到底做了什麼多餘的事情!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我不是要你偷偷幹掉的嗎?』


「欸,目標物我是偷偷幹掉了啊,啊,只是順便把要對彭哥列首領有企圖的人也殺掉了。」

『該死的!!我不是要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嗎?而且你幫小鬼的敵人殺掉做什麼?』

「嘻嘻,因為,他們要殺綱吉嘛。」
『綱吉?哈啊?你什麼時候這樣稱呼他的?感情變得很好?』史庫瓦羅有些迷惑的看著貝爾,總覺得貝爾的樣子看起來很愉快,一點也不像剛去的那幾天那樣一臉無聊和鬱悶,能夠感受到一些細小的變化卻讓史庫瓦羅有些不安。

「最近一起住,因為之前受傷被救了一下。」
『你說什麼啊!!你到底在幹什麼!而且你住那小鬼附近更可疑,彭哥列首領繼承人和殺手接觸,敵人當然會懷疑你們是不是有所企圖,你白癡嗎!!先不說那個,我說過雖然我們在幫彭哥列做事,但你也不需要殺任務以外的目標——』

「有什麼關係,反正BOSS也不希望綱吉死掉不是嗎?要是被他以外的人殺掉BOSS也不爽吧?」貝爾不知道史庫瓦羅幹什麼要發狠,他只是偶然看到目標物以外的人有著綱吉的照片,然後意外的摸索到了和目標物有聯繫的其他日本黑幫,順手就了結了一下,把敵人的本部給弄得亂七八糟,但為了不讓敏感的綱吉發現,他這幾天都異常的聽綱吉的話,在綱吉去學校而奈奈也在忙的時候偷偷出門去。

『問題是你做得太多了,你要知道我們的行為不能夠被人發現,但現在到處都是關於瓦利安的傳聞,你做的事情太明顯了。』


「反正,誰想動綱吉我就殺掉他啊,嘻嘻嘻。」

『你,不會是開始有點中意那小鬼了吧。』
史庫瓦羅敏銳的察覺到了,當然他指的並非性向上的,而是懷疑貝爾那種袒護的口氣是不是對綱吉有了一些好感,過去即使是瓦利安的同伴也從未讓他講出這種話,貝爾沒有想要保護的人,沒有信任的人,沒有珍惜的事物,他也不認為瓦利安的同夥們是朋友。

 

貝爾是只會破壞和殺戮的天才,所以瓦利安才這麼重視他,連相處很久的史庫瓦羅也一直認為只有鮮血和刺激才能滿足他,這種人最適合暗殺部隊。

「嗯,是喜歡喔,因為他很有趣嘛。」


『嘖,你給我馬上回義大利,不准繼續停留。』

「才不要,為什麼突然要我回去啊,之前把我放在這裡現在又叫我回去。」


『你以為我們和澤田綱吉應該要好好相處嗎?BOSS隨時都有可能會要殺掉那小鬼,雖然那傢伙是繼承者候補,但BOSS不可能聽他的指揮,所以你也——』

「吵死了,我回去也會帶著綱吉的。」
『你、什麼?什麼東西,喂——』
「掰啦,死長毛。」

嗶的一聲關掉了通訊器,貝爾的表情變得很難看,為什麼會因為綱吉的事情和史庫瓦羅認真吵起架來了,雖然他們感情不算好,但是就算以前吵架也都是互嗆之後開始說要殺了對方,從沒有認真為了意見上的分歧這種事情吵過,但現在的心情真的爛到極點,像被潑了ㄧ盆冷水。
BOSS打算要殺死澤田綱吉?

雖然那也是理所當然,因為只有BOSS才適合首領之位。

這種事情早就知道了,雖然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成功可能性。

但若真的那樣,綱吉會死?

 

不可能。

綱吉是他的。

貝爾覺得心情很差,就算丟小刀把長毛的照片刺得爛爛的也沒有辦法消氣,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身體裡頭竄出一鼓燥熱感,血液快速的流動心跳也跟著加快,這種感覺他很熟悉,眼前看見一片血紅色,他覺得體內有種衝動需要抒發。

 

他闔上雙眼,腦海中便浮現出可以平靜他心情的暗紅色液體、溫熱的體溫、慘叫的嘴臉和因為害怕而逃竄的人影,這幾天都又出去殺人,為了不讓上課的綱吉發現,他會先去處理掉目標,然後回自己家裡洗澡,把身上的衣服也換掉,所以可能是養成習慣了。

 

他是不可能過著日復一日平靜又毫無變化的生活的,他的個性不適合,他常常沒有辦法控制商人的衝動,但也不想因此被綱吉討厭。他知道綱吉最討厭傷害人了,所以可以的話不想讓綱吉知道自己都做些什麼事情——被討厭的話他說不定會想殺掉綱吉。

但現在已經沒有目標物了,那些想找麻煩的危險人物都被他給處理光了。

日本這裡似乎已經沒有什麼重要的人物。

那麼,只殺一點目標物外的人也許也沒什麼關係吧,只要別讓綱吉知道就好了,貝爾拔起了牆上的小刀望著刀尖的銳利光芒,嘴角彎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貝爾離開了房子,想著要到哪裡找獵物,街上到處都是看起來容易殺掉的對象,如果太過容易殺掉的話就沒有獵殺的樂趣,在西西里就能夠去找敵對的黑手黨戰鬥,但這裡治安太好很少有那種對象,上班族、學生、小孩子,全都是無聊的對象,他跑到高處往下看,從這個地方就能夠看到綱吉的學校,並且馬上在那附近找到了幾個翹課躲在巷子裡頭抽煙聊天的不良少年。

貝爾自然而然的跳下樓去,往那個地方飛快跑去。
渴望能夠早點見到鮮血,想念戰鬥的感覺,想念在西西里危險的生活,充滿任務的日子。

本來他就是難以控制自己的人,自從殺了吉爾後,心中的空虛感就沒有一刻被滿足過,來到日本後更覺得這個國家真的無聊到讓他想死,要不是綱吉在身邊的話,他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他很想帶綱吉一起去西西里,讓他看看自己生存的世界,綱吉會同意嗎?
綱吉會的,一定會答應吧。

不答應的話就只好強迫他去了,把刀擱在脖子上頭,沒有人會不點頭。

等貝爾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手上已經染著鮮血,什麼時候下手的他不太記得了,他咧開了嘴,這種鮮血的觸感果然還是比什麼都讓他興奮,但就在他沉溺於那種愉悅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叫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轉過頭去,發現綱吉站在那裡瞪大眼睛看他做的事情,身體不住的顫抖著最後往後退縮,一不小心絆了一跤跌坐在地上,綱吉的臉色慘白,他望著被貝爾殺傷的人,那些人雖然還沒有斷氣但是再這樣下去很危險,而貝爾……那個表情是綱吉所不認識的,雖然再和獄寺對戰的時候覺得他很可怕,但現在這種感覺卻是打從心底冷至頭頂。

貝爾轉頭看到他的時候眼睛裡還殘留著殺戮後的喜悅和瘋狂,綱吉怕得顫抖,明知道貝爾一定不喜歡他害怕的樣子,卻還是沒辦法壓抑往後退縮的身體和懼怕。
剛剛放學的時候要不是看到天空中閃過貝爾的身影,他也不會追過來,卻沒想到會目睹這樣的場景,現場慘不忍睹,血跡到處都是。

「貝、貝爾……」
「被你發現啦?真是沒有辦法呢,綱吉,嘻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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