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的手用力壓住了綱吉抵抗的雙手,那比綱吉想像中更有力量讓他沒有辦法挪開身體躲避那個半脅迫的吻,然後貝爾用牙齒咬開了綱吉領口上的扣子,輕輕親吻上脖子,感覺到綱吉相當瘦弱的體格,忍不住輕嘆這不是個首領該有的體魄,真不懂為什麼能夠打敗XANXUS那樣強大的男人。

 

連抵抗都沒有辦法……平時的綱吉真的很弱。

 

 


貝爾忍不住這麼想,眼底卻浮現一絲難以令人查覺的溫柔,明明過去對弱小的人沒有興趣的,但這種心情是怎麼回事呢?覺得綱吉並沒有那麼強大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就可以讓對方稍稍依靠自己,這種奇怪的想法他過去從來沒有過。
他在綱吉的頸部上留下一個紅色的吻痕,看綱吉微微顫抖,卻讓他有點高興。

他的一隻手悄悄潛入綱吉的襯衫底下,手指輕輕的碰觸胸口和那感覺相當易碎的腰部。

「嘻嘻,綱吉你實在是很小隻啊,明明才小我兩歲而已。」貝爾取笑著讓綱吉紅了臉。

「外、外國人發育不一樣啊!快住手……」

「我想是沒有太大的差別的啦,嘻嘻,如果這麼簡單就住手的話就不是王子了啊。」貝爾說著,綱吉內心突然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不過現在可不是這麼平靜的討論這像不像貝爾做的事情的時候了,他可是正在危機之中啊。

「貝、貝爾——」

「噓,」貝爾一隻手放在嘴邊,微笑,「綱吉你不用擔心什麼。」
綱吉愣了一下,望著貝爾的臉他的確覺得自己並不害怕,不,應該說他不覺得此刻的貝爾會傷害他,如今的貝爾比過去的他都要溫柔許多,總是對事情漠不關心也很隨性而至的貝爾正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衣服脫下來,其實綱吉知道貝爾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很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情的。

「嘻嘻,我果然很喜歡綱吉呢。」貝爾在他的耳邊說著,氣息讓綱吉全身發麻。
牙齒輕咬綱吉的耳垂,綱吉口中洩漏細小的呻吟,這好像讓貝爾更加開心,綱吉能夠感覺到在他上方的人微微升高的體溫。

然後在綱吉陷入一片恍恍惚惚的情況之下,聽到了褲子被解開的聲響,他著急的往下看發現貝爾已經解開了他的拉鍊,著急的想要阻止,但是貝爾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手往他最不想要被觸碰的地方摸去,試圖讓綱吉放鬆的吻則落在綱吉的肩膀上頭。

「貝、貝爾……」

「不要這麼緊張啦,我也不想傷害綱吉,所以不要反抗得太嚴重嘛。」貝爾語帶一些撒嬌的意味,綱吉確很想咒罵他在這種時候還那樣對自己說話,讓他狠不下心拒絕這傢伙。

「這樣不…啊…嗯……」

「嘻嘻嘻,都是男人嘛,有什麼好害羞的,這個是很正常的喔。」貝爾的語調中也感染了些許的興奮感,他想看的是綱吉羞恥、害怕的表情,或許他的內心還殘留著那種喜歡欺負人的嗜虐快感吧。

「不正常啦,一點也不…基本上跟男人做這種事情就不正…呀…」綱吉抱怨到一半,居然感覺到貝爾的手指輕輕碰到了臀部,他全身一顫。

貝爾這樣挑逗好像真的覺得很有趣似的,綱吉回頭隱約能看到那興奮的笑容,他有些後悔自己坦承有點喜歡貝爾的事情,才讓他這樣得意忘形的對自己做這種該死的事情。

「貝爾…差不多該…停手。」
「欸,可是什麼都還沒有做呢?」
「…你這個笨蛋!不是那種理由吧?」綱吉咬牙說著,壓抑著洩漏的呻吟聲。

「因為綱吉看起來好像挺喜歡的啊,所以我想要讓綱吉更舒服一點。」貝爾輕笑,那聲音明明就毫無邪氣,卻又感覺爽朗的讓人發抖,「綱吉也想要更舒服的吧?」

綱吉的腦袋一片空白。
他從來沒有這種經驗,好像是了解他的這種感覺,貝爾勾起嘴角,他也是處於相當血氣旺盛的年紀所以也沒有辦法忍耐多久,他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綱吉的衣服脫掉。

「貝、貝爾?」
「等一下放鬆一點喔,綱吉,不然我很難做的——」

「等、等等…?」綱吉的理智突然回來了許多,睜大眼睛回頭望著身後好像已經準備好的貝爾,他可從沒有想過要做到這個地步啊,他一直以為貝爾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然後就在貝爾要碰觸危險的地方時,突然綱吉的手就這樣劃過來用力的推開了貝爾,貝爾重心不穩就從那狹窄的床上跌了下去,頭撞上地板。

「啊哇!!!」

「嗚啊!!貝爾,你沒事嗎?」綱吉驚恐的問,他隨手拉緊了自己的襯衫遮住自己的裸體往床下探去。


貝爾整個人倒在地板上,只剩下褲子脫一半的腳掛在床邊,看起來有些呆愣似乎被嚇到了,不敢相信綱吉居然這麼做了,綱吉擔憂的望著他,希望這個傢伙等等不要生氣才好。

「……沒事。」貝爾過了好久才說出這句話,聲音聽來有些悶悶的。
「對不起,我不曉得我會…應該說我沒有準備要做那種…呃……」綱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道歉的話,因為他也被貝爾嚇到了,突然就開始做這種事情,他前不久還把貝爾當做朋友而已,這樣的進展實在太快了點。

可是貝爾說不定早已經等了很久。
貝爾好像很喜歡…我。
綱吉想到這裡內心一陣柔軟和歉疚,看到貝爾的時候就覺得非照顧他不可,覺得他需要人在後面叮嚀,所以對於這種在貝爾身下做出如此羞恥的舉動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心理準備,可是並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他覺得貝爾的觸碰非常的溫柔,有一種被保護的錯覺,明明只擅長破壞的貝爾能夠給他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你生氣了嗎?」綱吉膽怯的問道,怕貝爾又會神經兮兮的。


「沒關係。」貝爾爬了起來,扶正了他的王冠,好像並沒有生氣,這讓綱吉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喔。」
 

「嘻嘻,說了沒有關係了嘛,」貝爾笑了,坐在地上對著趴在床邊的綱吉輕輕一笑,綱吉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個好像有點可愛的笑容,忍不住回以一個溫和的淺笑,「因為是綱吉的關係,可以忍耐啦,只要綱吉說喜歡我就好了。」

「很容易滿足呢。」綱吉輕嘆,貝爾歪著頭好像不是很理解綱吉的想法。

單純的,像孩子一樣的人,綱吉深深這麼覺得。
正因為很單純的關係,所以對討厭的東西也很單純的做出反抗,才會變得那麼殘忍。
覺得沒有重要的事物也沒有感興趣的事情時的貝爾真的很可怕,那時的他就只會殺戮而已,就像他過去對待他的兄長也許也是因為單純的討厭吧,所以才懷抱著最單純的殺意,綱吉覺得那樣的貝爾讓人感到有點寂寞。

綱吉的手伸向地板上的貝爾,手指輕輕的勾起他那稍捲的頭髮,貝爾好像對於綱吉那樣親暱的動作很開心,臉上的笑容變得相當燦爛,綱吉無奈地看著這很容易就能看出心情的傢伙。
貝爾坐在地上靠向趴在床邊的綱吉,抬起頭望著他。

「吶,綱吉,你吻我的話我就原諒你喔,把王子推到床下的事情。」

「明明就是你先做奇怪的事情我才會把你推下去的好不好,為什麼要你原諒我啊?」綱吉好笑的說,不過他輕輕的碰了貝爾的王冠,「吻你也不是不可以啦。」

「對吧。」貝爾笑著,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雙唇上被吻了,那是一個很淺很淺的吻。

但這卻讓貝爾沒有什麼準備,當綱吉再次睜開眼睛並分開雙唇的時候,居然看見貝爾臉上帶著一點淺紅。看得綱吉自己都覺得羞恥了起來,不懂為什麼剛剛都吻了那麼多次了,貝爾現在還會露出那樣害羞的臉。

「綱吉又故意偷襲啊。」
「是你要我吻的我才做的耶。」綱吉緊張的制止他大聲嚷嚷。
「嘻嘻,我要去跟別人說綱吉喜歡偷襲我呢。」貝爾說著就站起來,這時卻讓綱吉大吃了一驚。

「貝爾,你先穿上褲子再出門啊!!」




 



『所以你要暫時留在那裡?』
螢幕中的史庫瓦羅非常的惱火,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清晰可見了,綱吉在一邊聽著貝爾和他的對話都為貝爾捏一把冷汗,不知道貝爾是故意忽略還是真的沒注意到。

「因為,綱吉他說希望我留在這裡啊。」


『你的BOSS到底是XANXUS還是澤田綱吉啊!!』

「XANXUS啊,長毛你發什麼神經啊,連BOSS是誰都忘記了嗎?」貝爾理所當然的說,但這句話讓史庫瓦羅更加的生氣,差點沒一劍砍了那通訊的設備,綱吉聽著他們的對話越覺得瓦利安真的很恐怖。

『突然說小鬼找你回去就這樣衝回去,真搞不懂你還是不是瓦利安的人……明明說過和小鬼感情不要太好的,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啊……』史庫瓦羅在螢幕中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要是BOSS以後和小鬼再一次發生衝突的話,到時候你要幫誰啊?』

「這個啊,幫強的那邊吧。」貝爾想了想後說,但接下來說的話卻讓綱吉心冷了一半,「但是啊,綱吉要記得留活的給我,俘虜什麼的我也OK的,還是不要斷手斷腳的比較好,破破爛爛的我也不喜歡啊。」

「貝、貝爾!」綱吉黑了臉,不過他覺得那確實像貝爾會說的話,可是心還是很寒。

我是不是惹了個不得了的傢伙?這傢伙說不定哪天真的會殺了我。

『……聽到沒,小鬼,你這樣還覺得留這傢伙在你那裡合適嗎?』
聽到了史庫瓦羅的問話,綱吉愣了一下,他雖然一直都在身邊可是只是因為貝爾住在他房間的關係才不得不在一旁聽他們對話的,沒想到史庫瓦羅有注意到他在旁邊的事情,而且還對他說話。

合適不合適,綱吉從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接近他他從沒有想過是不是應該和這個人接觸或是應該要保持距離,確實貝爾很可怕,貝爾有著他無法溝通的部分,也有著他沒有辦法理解的性格,還常常做出他討厭的事情,可是覺得應該要故意避開貝爾或是遠離貝爾的事情,他卻從沒有考慮過。

 

為什麼呢?

大概是,很早以前開始就覺得沒有辦法放下他不管了,變成了夥伴,然後又被他所喜歡,因此覺得很開心。綱吉也覺得自己的心情真的很奇怪,明明對方這麼可怕,自己卻覺得和那樣的貝爾相處起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沒關係,他回去之前我會幫忙照顧的。」


『呼,你都這樣說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貝爾那笨蛋麻煩的很,沒有他在我也輕鬆很多。』


「是這樣啊,XANXUS他也覺得可以嗎?」

『那傢伙根本不管這件事情,算了,我自己也覺得沒差了,既然那笨蛋這麼喜歡你那裡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好。』綱吉看史庫瓦羅露出一點苦笑的表情,第一次,覺得瓦利安好像有些人性,好像不全是喜歡打打殺殺的恐怖的人,說不定他們也有那麼一點點,那麼一點點關心貝爾,把他當作是他們的夥伴之一。

「有機會的話想去你們那邊看看呢。」


『哈啊?』不只史庫瓦羅,連貝爾在一旁都呆住了,沒想到綱吉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綱吉你終於要跟我回去西西里了嗎?」貝爾突然興奮的說著,綱吉沒反應過來前就被抱住了。
「等等…貝爾,我剛剛只是……」
 

「之前還一直都不肯和我一起回去呢,說要上學什麼的。」
「不是的,我剛剛只是不小心……」
 

「嘻嘻嘻,這樣一開始就跟我一起回去就好了啊,我也不喜歡日本,一起回去就——」

「———你這傢伙聽我說話啦!!!!」













貝爾菲戈爾。
現在是瓦利安的殺手,也是隊長之一,儘管被認為是天才但是在擔任隊長一職上一直沒有貢獻,反而被隊員和下屬認為是最難管束的問題成員——即使這樣,貝爾還是相當的自我中心,倒不如說他喜歡為別人添增麻煩。因此史庫瓦羅在知道綱吉非常寬大的願意暫時收容擅自跑到日本去的貝爾時,很爽快的答應下來了。

貝爾一個人躺在高高的屋頂上頭,吹著微冷的風,已經要進入冬天的日子了,自從在日本住下後不知不覺過了一段時間,和綱吉的母親相處也非常的愉快,不知為什麼在家光的太太面前就會因為被那笑容感染而自動變成乖小孩,貝爾自己都感到有些怪異,但至少因為這樣沒有讓里包恩發出太大的抱怨,允許綱吉和貝爾住在同一個房間了。 

儘管不是非常喜歡日本的氣候和食物,但因為可以和綱吉在一起,貝爾慢慢忘了該回西西里的時間。這段期間也一直說服綱吉一起回西西里,雖然,最後綱吉還是沒有答應。
但果然,沒有戰鬥的日子是不足夠的啊。

這麼想的貝爾望著浮現彩霞的天空,稍稍撐起身子看著那條被夕陽染紅的街道,幾乎望不見海,在西西里每次任務結束後他偶爾會眺望海邊,如果是夜晚則看著月亮發呆,那時會充分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鼓譟,殺人的快感也變得清晰無比,因為自己是一個人的關係,所以這種刺激就變得更加愉快了。

但日本居然如此的和平,和平到他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每天觀察街道都可以看見人群,上下學時間會有學生三兩個出現,遠方的商店街滿滿的是購物的人潮,而綱吉——總是會從白色房子的那一端慢慢的和山本、獄寺兩個人一起回到家裡來。

「喔,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嘻嘻嘻。」
他透過長長的瀏海看見了遠方三個小小的身影,不過在他眼裡只能看見一個就是了,他咧開了嘴笑著。

飛快的跳上了別棟屋頂,他覺得等待綱吉上下學的時間非常的無聊,沒有綱吉的話日本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無可取,腳步飛快的逼近了那遠處的三人組。

正在熱烈聊天中的三個人都沒有感覺到某個可怕東西的逼近,直到山本和獄寺兩個人突然被一陣殺意刺痛慌張的抬起頭來,貝爾就站在他們眼前最近的一間屋頂上,刷一聲就跳了下來,然後直接忽略另外兩個莫名其妙被殺意攻擊的人直接奔向綱吉身邊,也不管綱吉手上還拿著一箱厚厚的紙箱,一把擁住了對方,紙箱就這樣滾落了地板。

「啊、啊啊!貝爾,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等你啊,嘻嘻,一個人太無聊了,要是早點翹課回來陪王子就好了。」

「怎麼可能翹課啊……」綱吉無奈的笑著,一點也沒注意到身邊一臉氣憤難耐的獄寺和顯得有些好奇的山本。

「你這傢伙,可不可以不要隨便接近十代首領啊!看你稍微老實了一點十代首領才寬宏大量的原諒你之前指環戰——」

「獄寺。」綱吉阻止了他,輕搖搖頭,「沒關係啦。」

「唔!」彷彿被狠狠的打擊了的獄寺露出了沮喪的臉。

不知什麼怎麼發展的,獄寺和山本兩個人注意到綱吉微妙的改變後就已經來不及了阻止了,綱吉變得很常在吃午餐和下課期間莫名其妙的談起貝爾的事情,雖然都是擔心對方會不會跑出去殺人,或是對方會不會在家裡做出什麼引來注意的舉動之類的小事,但可以看得出綱吉對於貝爾的態度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帶著懼怕了。

而且,只要貝爾不要做出太超過的事情,綱吉幾乎可以說相當寵貝爾。

「阿綱,你對貝爾很溫柔呢。」山本說,雖然是無心的。

「嗯,因為貝爾不太喜歡住在日本,如果不對他好一點的話心情就會變差,變差了就會……」綱吉說著冷不防的打了個輕顫,想起不久前自己前往兩天一夜的校外教學,結果回來時發現貝爾把自己心愛的漫畫書全都切成了碎片,讓他傷心不已。

要是不好好的寵著,這傢伙就會發瘋,而且真的很麻煩。

「叫他回去就好啦,瓦利安那些人也是把麻煩丟給十代首領——」


綱吉笑了,他知道獄寺氣什麼,他自己也想過好多遍,其實只要在跟史庫瓦羅聯繫的時候要求瓦利安把貝爾帶走,相信他們一定不想要欠自己人情,一定會強迫貝爾回去西西里的吧,可是,看到貝爾那一臉興奮的執著模樣,那種話就沒有辦法說出口來,自己大概就是沒有辦法拒絕這種純粹的感情。

貝爾是非常的單純的,正因為單純所以他的感情才會那麼強烈又可怕,但最近綱吉漸漸不再害怕那種單純的情感了,因為知道自己被貝爾所喜歡著,如果自己對貝爾好的話,他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不過好歹那些人也是有在關心同伴的,知道這點不是也很好嗎?」山本安撫著忿忿不平的獄寺,他已經撿起了地上那個箱子,交給了綱吉,「你要交給他吧?」

「喔對,貝爾。」綱吉喊了他一聲,貝爾好像才好不容易從與綱吉重逢的喜悅中回過神來,「這個是給你的喔。」

「這什麼東西?」不太願意放開綱吉的貝爾勉強用手拎起了那個箱子,裡頭有些沉重,上面卻有著他所熟悉的字體,還有署名,居然會是從瓦利安寄過來的包裹,不知道為什麼會是由綱吉從學校拿回來。

「好像因為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只知道學校的地址呢,之前指環戰的時候。」

「嘿——boss他們也會做這種事情啊。」貝爾露出了有些新奇的表情,他過去從沒有收過這種東西,應該說他以前沒離開過瓦利安,身為暗殺者又沒有半個朋友的他不曾接收過朋友的包裹。

「我看了一下,似乎寄來了你新的隊服喔,還有一件毛衣,他們大概覺得冬天到了日本會變冷吧。」綱吉笑著,抬頭看向貝爾的臉,嘴上雖然什麼也沒說,卻露出了相當高興的表情,那樣的貝爾居然有點可愛。

綱吉伸出手輕輕的將自己脖子上頭的圍巾掛到了貝爾的脖子上頭,對方被那個主動親近的動作嚇了一跳,綱吉的手輕撥開貝爾的瀏海,看著那雙有些微愣的眼睛。

「隊服也不能太常在外面穿,會很顯眼吧,所以可以先用這個代替。」
言下之意是要把那條圍巾送給他,貝爾很快就知道了,嘴角微勾手輕撫上脖子上微溫的圍巾,臉上泛起一點微紅。

「嘻嘻嘻,綱吉你也是變得大膽了。」說著就想低下頭吻他的貝爾卻被綱吉慌張的阻止了。

「不不不可以,獄寺他們都還在啦!!」

「欸,這樣很麻煩耶,他們不可以先離開啊?」貝爾問著抬頭看了一眼綱吉身後的那兩人,氣氛尷尬的僵持了一會兒,綱吉還是搖頭推拒著,最後貝爾只好乖乖的放開了綱吉的肩膀。

居然乖乖聽話了,為什麼?
以前一直很任性的貝爾這次居然沒有抗拒就放開他了,而且看來若有所思的望著手中的那個從瓦利安寄來的包裹,儘管不懂為什麼貝爾會露出那樣奇怪的表情,但很感謝他沒有在朋友面前對他做出奇怪的事情——只是,綱吉還是稍稍有些介意貝爾那略帶著猶豫的神態,有些不安。

「……謝啦。」

綱吉在走回家中路上偷偷跟貝爾說,對方只是露出了一個微笑。
然後低頭在沒人注意的地方輕吻了一下那掛在自己脖子上頭的褐色圍巾。








那天晚上,因為把晚餐的蛋捲送給了貝爾,做為交換要貝爾幫忙指導英文作業,偶爾因為綱吉動詞、形容詞總是搞不清楚而亂用一通讓貝爾變得很沒耐性,拿出了刀子抵在綱吉的脖子逼迫他要一次就寫對,嚇得綱吉比被里包恩教導時更加的害怕,不過,最後貝爾也沒有真的刺下去。

好不容易完成最後一句英文文法的練習,綱吉揉了揉困倦的雙眼,一下子就到了晚上十點多。
低頭看向不知何時開始趴在桌子邊上睡著的貝爾,每次讓他指導總是這樣的下場,貝爾大概不是會教人的類型吧,感覺上也不是個襯職的瓦利安隊長,這個人那麼任性又那麼沒耐心,一定沒有誰敢讓他指導戰鬥術吧。

金色的頭髮在日光燈下頭還是閃閃發光著,每一次看著貝爾的臉就會猜測他的表情,因為一半以上都被瀏海遮住了,綱吉想過貝爾會想把自己的臉遮起來說不定就是不希望別人看透他,不希望別人感覺到他的情感,雖然這似乎是暗殺者本來就該防範的事情,但綱吉覺得貝爾更接近無意識的阻擋他人進入內心。

「如果能更相信我一點的話……」綱吉喃喃自語,卻馬上意識到自己說了可笑的話,「不對,你不是不相信別人,而是不想讓別人相信你吧。」做出結論的綱吉卻覺得自己的評論反而讓自己有些寂寞起來。

對貝爾的感情應該是喜歡的,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喜歡大概不需要什麼理由吧,只是覺得眼睛不能夠離開對方,覺得放不下心,想要留在這個人身邊,希望對方只對著自己露出笑容,這些貝爾其實都做到了,但綱吉覺得還是有不能夠安心的地方,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能夠讓自己安心。

他猶豫著,卻還是低下了頭偷偷的吻上貝爾的嘴角。
抬起頭時他馬上覺得臉很溫熱,自己一定連耳朵都發紅了,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貝爾從上次之後就沒有再碰他了,只有偶爾的接吻和擁抱,說不定貝爾以為他討厭這種事情,但綱吉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期待這種事情發生還是害怕——內心快速的跳動。

「我去…洗澡好了。」綱吉說著站了起來,不想要想太多這類的事情讓自己頭昏腦脹的。
沒注意到身後的貝爾偷偷的睜開了一直瞇起的雙眼,眼底帶著一些笑意,注視著他。






當綱吉洗完澡走出來時,就看見貝爾已經醒過來了而且從窗戶那裡看著月光出神,從瀏海間透出的綠色目光隱約反射著月亮的光芒,而光影在他的面容上分割出了他的半張臉,卻也讓他的神情顯得柔和,冰冷、寂寞、殺意和一絲如同懷念的情感在貝爾的側臉上浮現,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貝爾,凝望著什麼、好像在思考著的樣子,那總是什麼都看不上眼的雙眸正凝視著某個東西,綱吉想要理解那到底是什麼。

「貝爾……」

「嘻嘻,都是因為你不在所以想起了討厭的事情啦。」

「討厭的事情?」綱吉問道,但他不覺得那是貝爾全部的心情,「是什麼呢?」綱吉好奇的爬上了桌子和貝爾一起看著月亮,月亮很普通,至少在綱吉眼中那不是個稀奇的景像。

「殺了我哥的晚上,月亮也是很大啊,看了覺得有些假。」他語調極其輕鬆的說,卻殘忍的笑了,「不過那樣的晚上卻讓我覺得很快樂,啊,終於可以永遠擺脫那個傢伙,還有那個地方,終於可以一個人自由地活下去,這讓我覺得自己獲得了無上的幸福。」

貝爾的聲音帶著一些興奮似的顫抖,他的雙眼透出冷漠的殺意,雖然不是對著綱吉的卻讓綱吉有些退縮,但他並不想要離開那樣的貝爾,貝爾這時候突然取下了王冠,然後在月光下反射著那光芒,惡作劇般的將光線投在綱吉的臉上。

「嘻嘻嘻,你知道嗎,那天晚上的月亮可是亮到把這個王冠都照得發亮喔,我覺得那種光非常漂亮,所以一直留著,嘛,因為我是王子嘛,沒王冠就不像了。」

「是因為這個原因?」


貝爾並沒有回答綱吉的問題,只是笑。

「綱吉我……不喜歡說實話,因為會曝露弱點,會被吉爾那傢伙利用。」突然貝爾開口,綱吉愣了一下,望向貝爾那張變得無表情的臉,「所以當你要我對你說實話的時候就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我不想要被你討厭,可是也不想要說真話,因為我知道說真話你也會生氣。」

想殺人、想見血,這種事情不可能跟綱吉說吧。
絕對會生氣。

「你這樣很任性。」


「長毛也是這樣說的啊,嘻嘻嘻,不過,要是不任性就不像我了,你不覺得嗎?」

「是沒錯。不過,對我也不行嗎?」

「綱吉你一直都會對別人這麼好嗎?永遠不說謊?」

「呃…不……我也是會……」綱吉想不可能有永遠不說謊話的人吧,不管是善意惡意的多少都會有,然後他看著貝爾有點疑惑的臉,笑了,「可是我希望別人理解我所以才對他坦率,以前也一直沒能說出自己內心的感覺,所以一直沒能交到好朋友……但現在…有獄寺和山本和其他朋友……我很高興。」

「那你會因為這樣討厭我?因為我也曾經對你說過謊?」


綱吉連想都沒想的直接搖搖頭,「不會喔,不過如果一直都說謊的話我大概會討厭你。」

「真嚴厲耶,綱吉。」

「因為我想要知道貝爾的事情嘛,雖然和貝爾相處一段時間,卻覺得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綱吉終於說出了心中的感覺,那一直卡在心底的不安感也慢慢的減輕,「上次和史庫瓦羅先生通話時也是,突然覺得瓦利安的人一定都比我還要了解貝爾吧,除了阻止貝爾做出奇怪的事情之外,我根本什麼也不能做。」

「因為綱吉你不是瓦利安的人啊。」


「所以如果貝爾又說謊話的話我就沒有辦法知道你的事情了。」

「說得也是呢。」貝爾終於同意綱吉的話,笑了,「嘻嘻,那你問我一個問題?」


「如果你哥哥沒死的話,你會怎麼辦?」

「嘻嘻嘻嘻,當然是再殺他一次啊,我從來都不後悔那個決定喔。」貝爾笑了,對綱吉會問這個問題感到有趣,他輕輕的抓住綱吉,將他拖到自己身邊,輕輕的抱住,綱吉剛開始有些驚嚇卻也慢慢的平復了心情,靠在貝爾的懷中。

「我喜歡你喔,綱吉,這個可沒有騙人。」


「嗯。」

「那綱吉喜歡我對不對?所以剛剛才又偷親我了。」

「你剛剛沒有睡著啊!!!為什麼又騙我你睡著了啊!!讓我做出那些、那些……」綱吉臉紅著吼道,真是一刻也不能大意,他剛剛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貝爾是醒著的。

「因為…綱吉你的英文不好,教起來很麻煩,假裝睡著比較快啊……」
「你這傢伙真的是————」


「嘻嘻,所以到底怎麼樣嘛?」
「喜、喜歡啦!!大概……」

綱吉偏過視線,果然他還是要自己小心才行嗎?不可以太信任貝爾。
不過,綱吉覺得貝爾說喜歡他的時候那個眼神和表情都沒有說謊,這麼一想就讓他心頭微暖。

「那個啊,王子很容易健忘的,所以要一點證明嘛,綱吉。」貝爾突然在綱吉的耳邊輕聲的說,那彷彿撒嬌又像是引誘的低沉語氣有著貝爾的任性和一點不像貝爾的誘惑感,綱吉馬上就又臉紅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後看向抱住他的貝爾,對方臉上不是狂妄的笑意也不是惡作劇的笑容,而是一抹相當危險的笑意。


「你真的是……」
 

「因為綱吉你說想要知道我的事情不是嗎?」貝爾又低語,「所以現在和我做吧。」

「唔、你、你———」被那種大膽的請求嚇到了,卻沒辦法逃開那個擁抱,對方好像也不打算鬆開手。

「拜託嘛,上次碰你之後我都乖乖的,給我一點獎勵?」

「……真是的。」過了好一會兒後,綱吉突然輕嘆,他伸出手輕輕的側過身碰上貝爾的臉,然後輕吻上對方,「我應該要把這句話刻在你的腦袋上的,這樣你就不會再健忘了吧。」

「嘻嘻,細聽尊便。」
 






不久之後,綱吉才知道原來貝爾的反常其實是因為他又開始想念西西里了。

雖然貝爾沒有親口跟他說可是總感覺得出來,綱吉在貝爾的懷中醒過來時看見他緊緊的抱住了自己,覺得相當溫暖,也安心下來了,一直從貝爾身上感覺到的不確定感終於消失了大半,綱吉知道大概永遠也不可能對貝爾感到安心,像貝爾這樣反覆無常、容易厭倦的人如果不好好的看著的話,很容易就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綱吉每一次這麼體會到的時候就在次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上的傢伙了。

說真的,沒有哪一點能稱得上是優點,非常危險的傢伙,而且還是個男人。
自己真是沒有眼光。

在那之後過了一個禮拜,貝爾終於開口說想要回去義大利,果然長久以來的生活方式突然改變讓他很不能適應,即使綱吉在身邊的時候可以安心下來,但是似乎其他空白的時間讓他的心情變得焦躁,太多的時間都是處於無聊的狀態,這對於心情浮動焦躁的貝爾是種殘酷的折磨。

一直隱瞞著綱吉的事情、讓綱吉感到不安的事情也是這個,不過貝爾終於坦率的跟他說了。
這麼一來也沒有硬要貝爾留在日本的必要,只是會有些寂寞罷了。
 

然後,他們站在家門口,好不容易終於到了真正要告別的時間。


「而且,要想辦法不要殺掉綱吉身邊的人很難啊——王子忍耐太久了,手腳都遲鈍了啊。」

「嗚啊,不要亂做這種事情啦,回西西里也不可以!」

「欸,這麼嚴厲嗎?」貝爾明顯的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可是王子想要血。」


「刺你自己的手就好啦!」綱吉匆匆的說,但停頓了一下才覺得自己的發言好像有些不太好。

「嘻嘻嘻,那樣我會瘋掉的啦。」

貝爾說完這句話後突然安靜了下來,他此刻身上穿著瓦利安送來日本的隊服,準備要離開了。
前一次離開日本時完全沒有跟綱吉說一聲就跑走,那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希望了,但這一次卻不一樣。

「不過,原來貝爾也會懷念故鄉啊,我第一次知道。」

「只是日本沒有好玩的東西,太無聊了,王子不適合這種生活,所以才說綱吉你要快點來西西里啊。」

「成為彭哥列首領嗎……」綱吉突然輕嘆,低下了頭,他還在猶豫,確實他好像有一點因為貝爾在那裡的關係而想要成為彭哥列首領的念頭,可是想到那之後可能要被捲入什麼世界中,他就不能夠下定決心。

「就算綱吉你說不想要,已經跟我們戰鬥得到彭哥列指環了,BOSS就不可能讓你全身而退喔。」貝爾冷冷的提醒,綱吉抖了一下,看到綱吉這種反應貝爾馬上露出了一個淺笑,逼近綱吉的臉,「我也不會呢。」

「呃?」


「一定要讓綱吉你變成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不然我是不會罷休的。」

「貝、貝爾。」綱吉臉上微紅的退後一步,卻還是被貝爾輕輕的提起了下巴,「媽媽在看……」

「沒關係啦。」貝爾說完後就不管後面還有奈奈在看著他們,吻了下去,綱吉只能夠聽見後方的媽媽發出了一小聲驚嘆,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貝爾和自己的呼吸聲了,感覺到舌頭輕巧的舔吻過自己的唇舌,臉變得通紅,身體也微微發熱。

「幫我和史庫瓦羅先生問好喔。」
 

「他一定不高興我回去的啦,囉嗦得要死,之前還說乾脆就爛在日本吧,這種話很可惡吧。」
 

「呵呵。」綱吉笑了出聲。

他其實能夠感覺到說這話的貝爾其實是有些開心的,恐怕是因為期待回家的心情吧。

和貝爾相處了這麼久後,慢慢能夠瞭解。
雖然貝爾也不是特別喜歡瓦利安,也沒有刻意想要追隨誰,只是因為有趣才留在黑手黨中的。
可是,對貝爾而言已經沒有比那裡更熟悉的地方了,過去每天過著執行任務、暗殺的日子,他早已經是習慣那種刺激和危險的殺手了,是個完全的黑手黨人,一下子要這種人回歸一般人的生活那會非常的痛苦吧,所以貝爾回日本的這段時間一直在忍耐著,綱吉知到這點他和貝爾永遠都不可能合得來,他最近認清了這一點。

雖然喜歡這個人,但只有這一件事情沒有辦法克服,但綱吉想要接受這樣的貝爾。
貝爾應該也會因為希望自己高興而少做些傷害別人的事情吧。

只是,發現喜歡上貝爾的自己,能夠熬過沒有貝爾的日子嗎?

「說不定,下次變成我去西西里找你呢。」


「真的嗎,綱吉,你終於決定要和我一起去西西里了嗎?那麼馬上機票———」貝爾馬上激動的握住了綱吉的手,完全沒有把綱吉說的『下次』兩個字放在心底,興奮異常,卻讓綱吉一下子不知所措。

「聽清楚別人說的話啦!!!!!」

貝爾看綱吉腦羞怒吼的模樣就笑了,他的手突然用力抓住了綱吉的頭頂,隨後手掌卻輕輕的覆上綱吉的頭髮。緩緩的撫摸如同對待珍惜物品一樣的小心翼翼,那動作讓綱吉愣了一下,不禁沉溺在那份少有的溫柔之中。

「綱吉,別逃走喔,王子雖然沒有喜歡過活生生的東西太久過,可是最討厭我的收藏品自己偷跑喔。」他悄聲的在綱吉耳邊輕念,低沉的音調很是迷人,綱吉的腳微微發軟。


「嗯…」

「所以啊,你要是敢在我離開日本時花心的話就會由我親自來殺掉你喔,追到天涯海角,記住了。」

「知、知道了。」綱吉低下頭冒著冷汗,一瞬間因為對方的溫柔動作而感動的自己,真是該感到羞恥。

「綱吉,所以你就快點下定決心來西西里陪王子我吧,我是不會讓你輕易逃走的啦,嘻嘻嘻。」


貝爾說著,轉過身的黑色身影染上了一層淺淺的夕陽光輝,他的笑臉顯得特別明顯,隨著匆匆趕來的獄寺和山本的腳步聲,一下子就消失了蹤影,只在綱吉耳邊留下一句話。

「因為我是王子嘛。」

 

 


fin

 

作者廢話:

終於貼完這篇啦!!

貝爾算是有一點點成長了,但兩人在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因為兩人身分和各種問題,都還需要克服XD

 

現在我開始想接下來要來搬白綱舊文呢,還是要來貼G綱舊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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