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大人,我真沒有想到您會親自到這裡來。」
站在門口的男人恭敬的對著坐在椅子上的白蘭問候,這個人上一次到這裡來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是戰爭開始的前夕,白蘭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在政治失利的自己面前並伸出了手,同時要求他的服從和輔助,目的是為了可以確保未來在這個國家的往來通道。

白蘭擁有的力量給予了他未來,在政治上也終於一路順利地來到如今的地位,然後某一天世界大戰突然開始了,他一直小心謹慎沒有對外顯露自己擁護白蘭的心思,他相信這也是白蘭希望他做的,可是白蘭今次卻親自過來並要求見他一面。

「聽到石榴大人的聯絡我還不敢相信,真是太榮幸了。」男人臉上帶著白蘭十分熟悉的仰慕與敬畏,真六弔花之中每個人都是如此,他們對他死心蹋地並且只忠心於他的理由並不是因為他對部下的照顧,而是他給予了他們更美好的未來,他給這些本可說是已經死亡的人一個『重生』的機會。

「本來我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畢竟我現在可是世界的通緝犯,呵呵。」白蘭勾起一點微笑,他輕輕搖晃著紅酒的杯子,凝視裡頭鮮紅的液體,「但是我有不得不過來的理由,拿布斯。」


「您該不會是為了那個…澤田大人的事情?」

「對,就是這個,我想跟你談談他的事情。」白蘭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像個少年一般帶著興奮的神情,事實上拿布斯一直都有耳聞澤田綱吉的事情,他畢竟從很久以前就和義大利的官方有所來往。本來他是不相信的,但當澤田綱吉本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得不相信那就是澤田綱吉本人,因為長得和相片分毫不差——那張照著彭哥列黑手黨首領的照片。

「澤田綱吉,前義大利最強黑手黨彭哥列的首領,但也是被您打敗的人不是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以您的來使的身分,我不懂…」

「其中是有些原因,我找你來是想拜託你如計劃的將和談進行下去,別跟綱吉說些多餘的話。」


「但是,本來您不就沒有和談的打算早就決定要開戰了嗎?為什麼還要特別叫人來和談……」當拿布斯聽到澤田綱吉要來時最困惑的就是這件事情了,白蘭很早就沒有要和誰和平相處的意思,掌握新的世界並成為唯一的統治者就是他一廂情願的願望,如果白蘭真的希望的話,他其實有那個力量迅速完成這個願望,但白蘭卻選擇了一個一個國家開戰然後逐一回收。

「我只是怕無聊罷了。」白蘭一眼便看穿了對方的疑惑,笑了笑,他低頭看向自己手指上的瑪雷指環,「遊戲太快結束就會變得空虛起來,可以和我一戰的人現在也沒有了……」說著這句話的白蘭表情微露恍惚,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得到世界後我恐怕會失去人生目標也不一定,那太可怕了。」

「那麼,您說要拜託我的事情是?」


「啊啊,雖然你知道我早就有意思要開戰,但是綱吉想要和談,所以就讓他去和談吧。」
 

「呃,我不懂您的意思,是要讓和談成功嗎?」
 

「不必成功,但是務必要讓綱吉感到滿足,他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想他這樣就會開心的。」

拿布斯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著白蘭,顯然還是不太理解。
站在他們旁邊望著窗外聽兩人對話的石榴忍不住暗自冷笑了一下,那個男人會如此不解也不是沒有道理,沒有人會理解白蘭明明擁有得到世界的力量,卻如此單純只是想滿足綱吉的那種想法,就連他這個直接下屬都不了解了,何況是外人。

自從澤田綱吉醒來後白蘭就持續著這樣沒有意義的事情,綱吉想要什麼就滿足他,即使那件事情是早已經決定好的事,白蘭也願意花時間和金錢裝裝樣子,桔梗的意思是說白蘭想要怎樣就照做就是了,他們這些下屬不需要干涉,但石榴就是不能夠理解這樣做的意義,在他看來不過是相當無趣的舉動——對綱吉而言一定也是如此,只是綱吉不知情而已,他仍留在那個美好的夢境中。

拿布斯在接受白蘭的命令後就離開了,留下石榴和白蘭在同一個房間中,白蘭只顧著拆開另外一包帶來的棉花糖吃。

「白蘭大人,澤田綱吉的事情……」


「喔,明天你還是要陪他一起去,我就不去了,我不想要引起多餘的危險。」白蘭用手指夾起了兩顆棉花糖,輕輕擠壓,「這個國家有很多人仇視我,我要是出現在會場中只會變得麻煩,石榴,可別讓他受任何傷。」

「是,我知道。」

「已經很晚了,我也差不多該休息,你也回房間去吧。」
石榴本來還想要多問一些事情,但看見白蘭那有些掃興的表情就只能作罷,他隱約知道白蘭如此倦怠的原因,恐怕是來到了瑞士卻要安份地留在房間裡頭等綱吉的和談結束造成的,他們的主人從來都不是如此聽話守己的性格,他更愛大型炫麗的排場,喜歡誇張的彰顯自己的力量,但為了綱吉的安全只好做出如此犧牲。

石榴退出房間後,他想起稍早前遇到澤田綱吉的事情,那時候的澤田綱吉看來臉色蒼白的出現在他和白蘭的面前,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在白蘭的勸說下才又回到房間去。石榴忍不住有些在意這件事情,於是折回綱吉的房間一趟想要確認那傢伙是不是安分地睡著了。

 

但來到綱吉的房前卻看見不是那麼一回事。

「澤田綱吉!你到底在幹什麼?」


「石、石榴!」綱吉在門前偷偷摸摸地晃來晃去,一看見石榴怒氣沖沖的逼近嚇了一跳。


「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睡?白蘭大人已經要你盡快去睡了吧?」

「呃,白蘭…對,因為白蘭突然來了我就更睡不著了,想去找他但是我怕他睡了……」綱吉吞吞吐吐地說著,似乎已經猶豫了好一段時間,看見石榴一臉懷疑的表情,他最後有點罪惡感的低下頭,「……哈啊…其實因為做夢的關係,一醒來就睡不著了。」明明已經答應白蘭會好好休息的,但那個夢讓他不太舒服,無法忘記,不管怎麼樣強迫自己也無法再入睡。

綱吉膽怯地抬起頭望向石榴,「白蘭還醒著嗎?」

石榴瞪著澤田綱吉的臉好一會兒,最後卻伸手壓上綱吉亂糟糟的頭髮。


「不,白蘭大人剛睡了。」
「這樣啊……」

「是啊,要找明天再去找,今天你就先睡吧,明早還要工作不是嗎。」石榴語氣慵懶地說著,看綱吉微微一笑老實地接受了他的建議,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石榴看綱吉慢吞吞地走進房間後,沉下雙眼,事實上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要跟綱吉說謊,他只是覺得現在讓澤田綱吉見到白蘭的話,恐怕並不會改善他的失眠,甚至會更加嚴重吧,因為他們所有人都很清楚,綱吉的夢魘就是白蘭大人親手造成的。

石榴突然有些自暴自棄地踢了一下牆壁,對於做了多餘事情的自己感到厭惡。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像桔梗那樣認真關心起那個小鬼,而做出這種有點類似背叛白蘭大人的行為。








綱吉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上一次如此緊張是白蘭握著他的手指導他如何開槍的那個時候,當時他的手心微微發冷,不停顫抖,和現在有些相像,他不習慣面對眾多的人群和敵對的目光。

他忘記自己被鎖在基地中有多久了,允許接近他的人一直以來只有白蘭和真六弔花,以及他的主治醫生,他很少在人面前講話,事實上他記憶中並沒有任何場合需要他當眾說話,在白蘭的保護下他沒有工作可做,也不像桔梗他們一樣能夠為白蘭戰鬥,而被賦予重要責任這還是第一次,所以他感到有些高興的同時,也非常緊張。

稍稍扯緊了領帶,他的手放在明亮的鏡面上頭,反射著他整齊正式的衣著。


「一定不可以出錯,這是我第一次的重要任務。」
綱吉睜開眼睛,瞪著鏡中的自己,感覺到心臟慢慢平靜下來。
雖然好像是第一次,但又好像不是第一次的感覺,綱吉感到很奇妙,當他想著應該要怎麼開始談判時他的頭腦慢慢變得清晰起來,一項一項該講的話在腦中盤旋而過,以前他好像應付過更加棘手的問題。

 

是啊,他曾經跟某個人談判過,雖然好幾次都談不妥條件,加上對方是個非常難搞的人,但他還是很希望能夠讓彭哥列和密魯菲奧雷能夠有個——

「綱吉,你已經準備好了嗎?」白蘭的聲音打斷了綱吉的思緒,綱吉一下子忘記了剛剛所想的事情,轉過頭去。

「我想差不多了,只是有點緊張罷了,我能應付。」


「你那麼可靠讓我有些小失望呢,」白蘭開玩笑的說,他伸出手壓平綱吉翹起來的劉海,「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做的。」

「我想要幫上忙,一直以來都接受你的幫助,我卻什麼都沒做。」綱吉認真看著白蘭,他討厭自己一直都只是個白吃白住的人,也不懂為什麼對方要這樣保護自己的真正理由,這令他不安。


白蘭沉默不語,最後只是淺淺一笑,手指輕壓住綱吉的雙手。

「那麼你就不需要緊張,因為一定沒問題的。」兩人的手指互相勾著,綱吉感覺到對方手掌的熱度,白蘭的手十分纖細修長,而且有力量,白蘭到這裡來其實已經給予他很大的勇氣了。


綱吉本來還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下子穩定下來,他深深呼出一口氣。

「快去吧,你在大眾面前露面的時間已經到了。」


「嗯,那麼我很快回來。」綱吉鬆開和白蘭緊握的手往門那端走了過去。

白蘭在綱吉遠離之後便緩緩靠上身後的牆壁,然後抬起剛剛與綱吉緊握的雙手直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低笑了起來,手壓上雙眼努力想平息心中的興奮感,他剛剛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的那種感覺,快樂的、興奮的,同時也令人憎恨的。

「我果然很討厭他那雙眼睛,太直接了。」白蘭冰冷的話語落下的同時表情也變得冷酷起來,和剛剛與綱吉談話時的溫柔截然不同,這表情他是絕對不可能在綱吉面前顯露的,「怎麼他就是不會變呢?但也讓我想起了不錯的回憶。」

那雙眼睛和我不一樣,從來沒有想過負面的想法。

從第一次見面時就覺得,那是只充滿了希望和信任的雙眼。


不曾感到自己與周遭人不同的地方,也不覺得擁有彭哥列指環是代表著巨大的力量,不想使用73,也不希望利用他人,一心只嚮往著和平。澤田綱吉那種渴望生活在平凡並且希望得到平凡的個性至今依然沒有改變,每次意識到這件事情時,白蘭就會有些厭惡起貪慾的自己。

接下來沒有任何出場餘地的白蘭只好坐在綱吉的房間中看起了報紙。
在這種狀況下世界的新聞大多是在講戰爭的事情,募集新兵,戰況,各國的聯盟等等的消息,當然也包括他們安排的這一次談判的事,這可是重大事件,因為以密魯菲奧雷為名的西西里政府雖然擁有非常強大的軍隊力量,可是領導者卻很少出面做出任何宣言,白蘭總是愛攻擊哪裡就攻擊哪裡,毫無規則可循,更不用講道理,他非常善變,但是這次居然會對其他國家派出使者。

白蘭在綱吉離開的時間裡頭就只是靜靜的待在房間中等待消息,他知道不會成功,因為瑞士的執政者很早就了解白蘭沒有和平相處的意思,他們大概會對於明知如此卻又派來使者的這個舉動感到惱火吧,但這樣似乎也很有趣,綱吉在公眾之下與對方的商談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個孩子偶爾就是會做出些驚人之舉,說不定還真的能夠說服對方和談也不一定。

但是,白蘭等了沒有多久,手機居然就響了起來,照車程來看綱吉應該才剛到不久而已。儘管有些疑惑,但白蘭還是姑且接聽了,但才聽第一句話他的臉色就變得蒼白。

「你再說一次,你說綱吉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真的很抱歉,白蘭大人!澤田大人他…剛剛遭到槍擊了……』












綱吉回過神的時候他的傷早就沒有大礙了,身邊的部下使用晴的匣子快速地為他做了治療,石榴在他邁出步伐接近座位的同時便已經察覺到異樣,拉了他一把,因此子彈不過就是擦槍走火傷了他的右邊肩膀,一點都不痛,他甚至還沒有感覺到疼痛石榴就已經憤怒的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那個偽裝成記者的殺手,然後當場進入修羅的狀態殺了對方,那份力量波及到了一些無辜的人,這一切讓綱吉措手不及——他沒有預料到自己的談判會變成這樣。

綱吉馬上知道這場和談是吹了,因為石榴發怒的樣子太過嚇人,單憑一人的攻擊力量就如此的強大而且殘暴,不會有人相信他們是來和談的了,談判的對象本身似乎也沒有那個打算,因為攻擊的人正是軍方的人,因為看不過白蘭所採取的獨裁方式才決定豁出去攻擊。


既然是代表軍方的人,也表示了瑞士對他們的宣戰。
綱吉很快的從會場被送回休息的地方,拿布斯為他們安排了暫避的地方,現場的混亂就交給了部下們去處理。
 

沒有多久,白蘭就出現了,他看起來非常著急而且沮喪。


「已經不要緊了,不過是小傷而已,何況現在連痕跡都看不見。」綱吉有點不耐煩地一次又一次說明,看見白蘭那複雜的表情他就覺得有些困擾,「沒事的,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果然不應該讓你做什麼談判的工作,真是太愚蠢了。」

「如果不是你做出了那麼多令人怨恨的事情,或許也不會有人想要在那種場合下攻擊我。」綱吉輕聲開口說,白蘭的表情明顯動搖了一下,「連談判都還沒開始呢,甚至連坐下都沒有,突然就有人跳出來拿槍對著我……本來預定不該是這樣的。」

「你在責怪我平常做太多壞事嗎?」白蘭自嘲的笑著,問。


「你是常常做讓別人討厭的事情,這是事實啊。」聽綱吉這麼坦率的說,白蘭也只能聳聳肩承認。

「我要石榴把那些人殺了讓你覺得很難過?」


綱吉沉默了一下,有點無奈地搖搖頭,「不,我知道你會這麼做,我並沒有阻止你。」綱吉沒有出聲阻止他確實讓他有些訝異,本以為綱吉一定不希望發展成這樣。

「我以為你討厭看到人死的。」


「是有點…可是他們攻擊了我,也就是對你抱有敵意的意思吧?」綱吉歪著頭問,然後溫柔的一笑,「對你有敵意的話我也覺得不好,所以和談就算了,我不希望你因此受傷。」

「是為了我?」白蘭挑起眉,高興地輕笑,「是啊,你說的沒錯。」

「快點回西西里好了,你繼續留在這裡我怕很快就會有人知道,又會來攻擊你了。」綱吉在遭受到槍擊後就相當擔心,白蘭不受一些國家的人的喜愛,連做為來使的自己都受到如此強烈的抗拒,若他們知道白蘭本人親自來了這個國家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想要白蘭因為自己而暴露行蹤並遭遇危險。

聽到這些話的白蘭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他現在感覺相當好。
雖然綱吉受到攻擊是在預料之外,因為有石榴跟著他就覺得萬無一失,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意外,但這也剛好成為他可以對瑞士宣戰的理由,而綱吉也間接同意了他這麼做,他如今大可以正式的派軍隊進來了,越快越好。

 

對於讓綱吉受傷的事情白蘭還是有些憤怒難消,本來他不打算造成太大的破壞,因為這是個相當美麗的國家,現在倒是覺得怎麼樣都無所謂。

只是,綱吉和很久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在綱吉的內心中『白蘭』是最重要的,對他有敵意、可能傷害他的東西,綱吉是不會同情的。因為他是這麼教導綱吉的,他希望綱吉這麼想,他是這樣說服他的,因此綱吉打從思考方式都有了改變。

雖然也時常會懷念起過去和他敵對的澤田綱吉,但現在的綱吉完全順從於他,會照他所想的行動,不會再和過去那樣用反抗、冰冷無比而且充滿失望的目光看著他,他不用再去忍受那樣的綱吉帶給他的折磨和痛苦,他不用再去感覺到忌妒與矛盾的心情,他也就不會再想要去殺死綱吉。

「綱吉,我很需要你,所以你可不要再隨便受傷了,其他的事情我會滿足你,工作什麼的就算了吧。」白蘭輕柔地環住綱吉的肩膀,綱吉感受到對方有些不安的情緒,點點頭,靜靜讓他抱著。

「真的沒事的,你好奇怪啊?」
「或許吧。」白蘭微笑。

他吩咐綱吉好好睡一覺後就走出了病房,儘管綱吉早就已經沒有傷了,但他還是堅持要休息一天再回去西西里,反正他並不擔心自己可能遭到任何人攻擊,攻擊他的人會先嘗到比死亡更黑暗的恐怖以及痛苦,這世界上清楚知道這點卻仍有膽量對抗他的,除了綱吉以外就沒有了。

他走出房門時,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白蘭看了看來電的人。

「哈囉,小尤尼,怎麼了嗎?」


『白蘭,為什麼你要讓綱吉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我聽桔梗說綱吉受傷了,那是真的嗎!』

「哎呀,小尤尼你也要來責備我嗎?」白蘭開心的回應,彷彿接到尤尼親自打來的電話相當高興,「我已經做好處理,而且綱吉也要回去了,他沒事。」

『我是覺得你不可能讓綱吉受傷才將綱吉交給你,要是你不能夠保證他的安全——』

「妳又能夠怎麼樣呢?」白蘭冷冷的回應,電話那頭聲音一下子靜默了下來,只有一點小聲的抽氣聲,「別忘了妳自己是什麼樣的狀態,妳沒有選擇的權力,綱吉倒是有。」

『但這並不是綱吉選擇的,你明明知道。』

「是啊…是我希望他可以選擇我。小尤尼,我想要得到73和這個世界的話就必須要得到你,可是,要得到這些卻必須要把綱吉除掉才有可能……」白蘭語氣平靜地描述著,尤尼只是安靜聽著,他們彼此都知道這是改變不了的現實,「但我卻不想要那麼做,我希望他繼續存在,存在我的身邊。」

『我只能夠相信你說的這句話,所以我才把綱吉交給你的,也才繼續活著。』


「呵呵,我知道。」白蘭微微笑,尤尼是以自身活著做為交換,希望他可以保護澤田綱吉的生命,也就是說她為了綱吉而選擇放棄了自己的自由。

『綱吉沒事就好,我只是有些擔心。』


「我不會違反約定的,小尤尼。」白蘭抬起頭來,他的表情滿溢著愉快,「很快就回去囉。」




 



鈴蘭很不高興,自從她知道綱吉出了事情之後心情就相當煩躁。
今天更是沒一刻能夠靜下來,因為綱吉和白蘭預定在今天下午回到西西里來,只希望路上別又發生什麼重大事件才好。上次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而接受治療,一醒過來出去辦事馬上就又出事了,她總覺得綱吉就是集不幸和不小心於一身的人,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好結果。

一輛車子駛過破碎的路面一邊往本部的方向過來,桔梗在一旁等了好一陣子後有些迫不及待地上前去迎接,幫忙拉開了車門,綱吉才一走出來,桔梗馬上就抓住綱吉的肩膀從上到下把他看了一遍這才放行,綱吉有種自己好像被全身上下掃瞄了一次的感覺。

桔梗放行之後就是被鈴蘭撲個正著,剛回到西西里來就受到這樣的迎接令綱吉有些吃不消,面對鈴蘭的責怪綱吉只能夠苦笑著接受,被比自己小的女生看不起還是讓他有些難過,但他知道鈴蘭是關心他的。

一旁桔梗和白蘭小聲的談話沒讓他聽見,可以猜得出大概是關於戰爭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想多問,他知道如果是和自己的安全扯上關係白蘭是不可能輕易原諒的,那個人對自己有著異常的執著。


忍不住輕輕嘆息,戰爭的話又會死人,手指緊揪住衣服直到指尖微微發白。

「——綱吉?」


「沒事,我沒事喔,我們進屋去吧,鈴蘭。」綱吉搖搖頭,牽著對方的手進了大門。


「嗯……」鈴蘭注視著綱吉一瞬間有點蒼白的神情,忍不住擔憂。
 

綱吉的那個表情他曾經看過。

那是『曾經的彭哥列首領』每一次前來見白蘭大人的時候會露出的表情,壓抑著、忍耐著痛苦的表情,那種表情看過一次就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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