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已出本,大陸香港通販目前暫時關閉,但台灣讀者購買如果有希望的可私信我。 

*本子中會有部分網路沒有刊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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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11月23日》

 

經過昨晚的事,哈利無法正眼看我,一早就迫不及待地讓我離開他的住處,怕他的夥伴發現我們昨晚都做了什麼。

他不戴眼鏡挺好的,看上去稚氣許多,讓我想起夢中的男孩。

我留下了一點東西,就在他的門口,我很好奇那要是被他的同伴發現了會發生什麼。做為交換我趁他不注意偷走了他房間內一個金閃閃的黑魔法探測器,我常喜歡帶走一些東西做為紀念品,哈利會原諒這無傷大雅的小習慣吧。

 

 

《1947年11月24日》

 

許久沒有清理後面的倉庫,又堆積了厚重的灰塵。

娜吉妮躲在裡面,我無法理解她如何忍受讓自己待在骯髒的角落,大概是外頭的寒風讓她受不了,她又變得更大,很快這個倉庫就會藏不下她,柏克先生要是發現她會露出什麼表情?

 

我替她弄暖倉庫,她才終於有了一點活力。

她說她想要更多獵物,她覺得她餓到可以吞下一整個人,我相信她可以,但我暫時不想讓那些正氣師再盯上我,她甚至問我是否可以把哈利讓給她,她喜歡哈利的頸子,我拒絕了。

 

有個客人對玻璃櫃中那不起眼的羅盤感興趣,他堅持想用四百加隆買下,我謊稱那是個非賣品,最後他有點掃興地離開了,看來我得把那個羅盤收回倉庫,若是被柏克先生知道我錯過了這筆生意肯定會氣得跳起來吧,我留著它有別的用途。

哈利喜歡這個羅盤,我不能用偷的,柏克先生這幾個月給我不少額外的酬勞,再過一些時候我就能買下它。

 

 

《1947年11月25日》

 

我的護法看來像條蛇,雖然現在更像道白煙。

這算不上實體護法,但我發覺它開始有固定的型態,也比以前更穩定,我還不是很確定護法對我而言的用途,因為我其實不太受那些黑暗生物影響,我更習慣與牠們為伍。

 

我讀過一些關於護法咒的記錄,傳說黑巫師拉希蒂安在試圖使用護法咒時被變出的蛆蟲吞噬,蛆蟲,他們是認真的嗎?

好像所有人都認為只有心靈純潔的巫師才能使用護法,黑巫師不能,我會證明那不過是種謬論。

 

 

《1947年11月26日》

 

感覺今天是個好日子,陽光把外頭的白雪照得發亮,就算只是往外頭一瞥都會被那光芒刺傷。我想等到雪溶後,我將不會再待在這裡,這間店不過是一塊踏腳石。

 

我在店外的轉角處看見哈利,他全身的長袍沒有一處是完整的,眼鏡也歪歪斜斜地掛在他的臉上,灰頭土臉的滑稽模樣讓我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泡了杯茶給他,他卻盯著我足足有二十分鐘之久,讓我不禁佩服他的耐心。最後他終於開口問我是不是故意把門鎖破壞後留在門梯上,那被他的同夥發現,質問他有誰出入過,他們為此又激烈爭執,哈利僥倖從那陣混亂中逃跑。

 

我很高興那小玩意兒被發現了,過這麼多天我本以為沒成功。

哈利滿臉尷尬地問我有沒有地方收留他。

 

 

《1947年11月27日》

 

這是我第一次讓別人進入我的房間。

這地方是柏克先生免費提供給我的,就在店面的二樓,該有的一應俱全,一張沙發及小廚房,一個書桌、一座玻璃櫥櫃、一張床以及能夠熬製魔藥的大釜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柏克先生從不關心我如何使用這房間,他從來不曾拜訪過。

 

哈利好奇地觀賞我的魔法櫥櫃,我把很多東西鎖在裡頭,我告訴他只要不經過某些程序想盜取裡面的東西,那個人就會在櫥櫃前面化作一尊石像,他看上去有點驚嚇。

他盯著櫃子裡面的王冕看了很久,我解釋我在畢業後曾去了阿爾巴尼亞一趟,費盡心思才得到這個東西,哈利似乎知道王冕的特別之處,但我不確定他知不知道裡面有著我的靈魂。

 

他表示要睡沙發,我否決了那愚蠢的想法。

我跟他說未來我會有更舒適的住處,他可以離開他身邊那些同伴跟我一起離開這座城市,但他沒回答,表情充滿了猶豫。

 

為什麼他不願意?

他該知道我不喜歡被拒絕。

 

 

《1947年11月28日》

 

下起了雨,夜行巷沒有什麼客人,只有跛腳的老巫婆梅瑞達在巷子裡兜售她那些奇怪的小玩意兒。

伊斯坦修先生帶來了一只玻璃眼球和幾個生鏽的尖齒狀的器械,看上去很危險,他說希望我們能夠幫忙收購,讓他躲躲魔法部的查緝,我只願意用很低的價格收購他那些垃圾。

 

 

《1947年11月29日》

 

哈利偷吃了我扔在櫃子上的酒浸果醬布丁,那時我正忙著整理旁邊的架子,準備把那和一些廢棄物一起扔掉,我從不吃客人送的食物,倒不是擔心有人下毒,而是比那更糟的東西。

哈利中愛情魔藥後不怎麼有趣。

 

他開始吵著要我帶他去見一個叫做布蘭達的女孩,他甚至不知道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但他說他瘋狂迷戀她,想見她一面。

梅林,誰來讓他安靜下來?

我只能誘騙他到房間,說布蘭達在房間等他,將他綁起來並使用噤聲咒後至少讓我可以安靜地調製完解藥。

 

解毒後他的表情相當精彩,我問他摻著愛情魔藥的布丁吃起來是什麼滋味,他說那是我身上的氣味,很意外他如此坦率。

我想他以後不會再隨便吃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了。

 

 

《1947年11月30日》

 

哈利發現我在自己手腕上殘留下來的自殘痕跡,我可以讓這些痕跡消失,只是因為我一直帶著手套,不小心忘記該那麼做。

他緊張兮兮地問我這些傷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治療。

 

這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有時候我會突然渴望鮮血,強烈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曾經在深夜的時候發現自己滿身血跡,而那時我會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某種力量充滿我的血液,強大到難以言喻,但這情況最近不常有。

 

哈利聽了之後看來滿臉複雜,嘴中喃喃自語著什麼。

我好像聽見他低喃我的另外一個名字,我記得我沒告訴過他。

 

 

 

 

《佛地魔王的承諾》

 

當窗外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包裹在棉被中的身體感受到逐漸升高的體溫,那熱度讓人無法克制地甦醒,卻又眷戀著身旁的溫度,於是僅僅露出背部,讓微涼的空氣撫去身體的燥熱。

 

「我不知道你這麼貪睡。」那個聲音帶著笑意,手指輕輕梳理哈利凌亂的黑髮,「哈利,該起床了。」

 

「湯姆…」被呼喚的那人慵懶地捲縮起身體,卻無法再次入睡。

 

不一會兒,哈利伸手往床頭摸到自己的眼鏡,當視線變得清晰時,也看清了身旁那英俊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本日記本寫著,他的手指一放開,羽毛筆和日記本便自動飄回了書櫃裡面。

 

那雙溫柔卻裝載著一絲殘酷的眼眸轉過頭看他,嘴角微微上揚,然後伸手攬過哈利還有些發軟的腰,他們的呼吸突然靠得很近,哈利可以感覺到對方吐息之間透出的某種危險預感,甜蜜卻致命,而那種氣息似乎永遠都無法從瑞斗身上消失。

 

「早安,親愛的。」

 

「……早。」哈利淡淡回應,他有些懶散地靠向對方,抬頭吻上那張薄唇,對方自然沒有拒絕,手腕被抓住的地方傳來一陣鈍痛,讓哈利的身體微微繃緊。

 

「很痛,你太用力了,」哈利說,但他並沒有嘗試抽回手,他知道對方不會放開,「你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控制,是嗎?」

 

有時候哈利會覺得瑞斗就是沒辦法掌握那輕重,他的關愛與暴力密不可分,就好像他一旦想做什麼就會無法避免地帶來某種程度的傷害,疼痛是必須的,而哈利發誓對方還覺得那很好玩。

 

「我有時會嘗試,但就是停止不了。」瑞斗聳聳肩,彷彿這一點也不是他的錯誤。

 

「我知道。」哈利嘆了一口氣,想要爬起身來。

 

他轉頭看向被瑞斗放在書櫃中的那本日記,忍不住好奇,因為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那本日記,前一次見到時已經是那日記本被蛇牙貫穿變得破破爛爛的模樣。

 

「那本日記…你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們喜歡買日記送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叫他們把煩惱寫在裡面,不用花什麼錢,又不用費功夫聽這些孩子傾訴他們無聊的小煩惱,何樂而不為呢?」

 

「我能看嗎?」

 

「最好不要。」瑞斗淡淡地說,「裡面沒有什麼會讓你開心的東西,你肯定會大驚小怪。」

 

「你還有什麼事情會讓我吃驚的?」哈利自信滿滿地笑著,「就算你在裡面寫你有多想折磨那些客人,我都不會覺得訝異。」

 

「如果裡面也寫著你的事情呢?」瑞斗的回答讓哈利愣了一下,對方細長的眼眸瞇起,那是個讓人看不透的表情,藏匿著濃厚的危險,「你認為那會是讓你開心的事情嗎?」

 

哈利表情複雜地抿住嘴,他想知道瑞斗是怎麼寫自己,但一方面他懷疑那不會是什麼有趣的內容,說不定還有些怵目驚心的想法是瑞斗沒有告訴他的,例如計畫要殺了自己。

 

「好吧,我以為你很討厭那些…呃,麻瓜的東西,但那本日記很明顯是麻瓜會用的東西。」哈利小心翼翼地提起這個問題,對方只是低哼一聲,「看來它很特別。」

 

「它是不一般,我留著那本日記有用處,就和這指環一樣。」瑞斗說著,展開他的手,岡特的指環閃耀出光輝,那黑色的寶石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看來非常合適,就和小金匣一樣,彷彿在瑞斗身上就會展現出它們真實的價值。

 

「這是……」

 

「我外祖父的戒指,和金匣一樣本來都是屬於史萊哲林傳人的東西,我先得到了這個戒指,然後從你那兒拿到了金匣。」

 

「它很好看,我真心的。」哈利補上那句話,害怕瑞斗懷疑他有什麼別的意圖,「第一次碰到你時就覺得在你手上很合適。」

 

「可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它。」瑞斗肯定地說,哈利沒否認那句話,也沒加以解釋,那就像是他們的默契,有些話他們不問也不說,他們都知道彼此擁有眾多秘密,因此互不過問。

 

哈利伸出手輕輕碰上那個指環,他本來以為對方會阻止,但瑞斗卻允許哈利替他取下指環放在掌心中把玩,哈利的指尖摩娑寶石的部分,感覺到那上頭有生命力跳動。

哈利知道,佛地魔的其中一個分靈體就在自己手中,剩下的就是書櫃中的日記本以及王冕,目前的他只有這三個分靈體。

 

——這本來該是他的責任,除掉所有既有的分靈體。

 

沒有太多人理解分靈體,只有哈利以及他的兩個朋友曾經追尋過,因此貝斯特和其他人負責除掉黑魔王以及同夥時,他則被賦予了這個沉重的任務。

 

「你之前說過你覺得它很特別,我們第一次見面時。」

 

「是的,我想它確實……」

 

哈利把指環重新套回瑞斗的手指上,他曉得自己現在的這個動作代表什麼意義,他沒趁機毀掉指環,但他並沒有特別愧疚。很奇妙的是,和瑞斗在一起時他會感覺他曾經所認知的道德界線變得模糊,他開始理解為何食死人們會崇尚他,因為這讓人產生一種情感被釋放的感覺。

 

「哈利,我的父親是個麻瓜,」瑞斗記得自己從沒跟哈利詳細說過這件事情,通常他恥於告訴其他人,「我是個混血,我無法擺脫這令人懊惱的事實,一開始我還以為我母親是個麻瓜,直到我發現我母親愛上那個愚蠢的男人,被拋棄後無力地死在孤兒院外,我想她就是在那時候把珍貴的金匣賣給柏克的。」

 

「……而你憎恨你的父母嗎?」

 

「憎恨?不,我認為這並非憎恨,他們對我來說如同塵埃那般微不足道,在我現在以及未來的生命裡他們也不過是個污點。」瑞斗冷酷的聲音說,但哈利可以感受到對方起伏波動的情緒,「我只是想清除我體內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血液,我討厭湯姆・瑞斗這個和我父親一模一樣的名字,所以我創造了一個新的名字……這壓抑了我心中的魔鬼,但我認為它始終渴望被釋放。」

 

「你要告訴我那個名字?」

 

「你已經知道了。」瑞斗微笑,那句話讓哈利輕輕顫抖,「你認識他,哈利,我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但我認為你知道很多事情,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展露所有秘密。」在陰影之中瑞斗的表情有些扭曲猙獰,「我只是很想問你,為什麼你不害怕?」

 

「你認為全世界的人都該害怕那個名字。」哈利搖搖頭,「那不包括我,他依然是你,不論換多少名字,你的本質也不會改變。」

 

哈利知道,某個時刻那些貪婪的慾望和瘋狂會吞噬湯姆・瑞斗這個存在,但那仍然就是他,不過是從偽裝中掙脫而追求最真實、危險的慾望,瑞斗沒能壓抑住藏在他內心的惡魔,或者說他壓根不想壓抑,因為他並不在意傷害他人、不在意毀滅美好的事物,當他釋放那份破壞衝動時,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快樂及舒適,而那也是為什麼瑞斗想變成佛地魔的原因。

 

哈利不清楚瑞斗是否可能從其他地方得到快樂,如果他能夠,那麼也許他會有所變化,也許那反噬不會如此強烈。哈利一直如此希望著。因此當哈利聽到瑞斗告訴他『和他在一起算是快樂的』,並想把這作為施展護法咒的記憶使用時,或許對瑞斗來說是句不值一提的話語,哈利卻無法克制自己滿溢而出的喜悅與悲傷,那一刻,瑞斗或許是懂得愛的。

 

他們說他不會愛,因此他永遠不會對人產生憐憫。

但那是真的嗎?

或者人們對愛的要求太高尚了,他們總對那些理想化的東西賦予太多價值和意義,愛,或許就是內心那份不捨的想法,讓哈利對近在眼前的分靈體無法下手的理由,也不過如此。

 

「這麼說你並不害怕那個名字。」

 

「我是不害怕你。」哈利糾正他,「湯姆,我不會怕你的。」

 

「即使我可以變得很殘酷,即使我…殺了你也不會感到一絲慚愧或悲傷,你也仍然那麼認為嗎?」

 

「我知道你可以很殘酷,我知道你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但你應該嘗試控制你的一切,我知道你可以選擇對我溫柔點。」哈利用平靜的語氣說,那句話讓瑞斗笑了出來,看來好像很愉快。

 

「說的也是。」

 

在他們兩人還在床上待著的這一刻,那條巨蛇突然爬行而過打斷他們的談話,那粗大的身軀繞著哈利身旁的床腳緩緩往上,冰冷的鱗片擦過哈利的身側,當哈利發覺時已經太遲了,那份寒意竄進骨髓之中,讓他全身打了個哆嗦。

 

「梅林!她不該這樣從別人身上經過!」哈利抱怨,但那條巨蛇並沒有搭理他,只是安靜地滑行而過,溜躂到另一面牆邊,「她又更大了,現在說不定可以吞下整個人……」

 

「她是可以,她能輕易扭斷人的脖子,而且她對你有興趣。」

 

那句話讓哈利打從心底發顫,「謝了,我一點也不覺得榮幸。」

 

「你不需要擔心什麼,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會很安全,」瑞斗說,然後他歪著頭眼中露出一絲困惑,「我不懂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一起。」他想起前幾天哈利剛到他房間時拒絕了他的邀請。

 

「也許是因為你說你可能會殺了我。」哈利半開玩笑地回答。

 

「那麼,我承諾我不會殺你,你就會願意了?」

 

「我不認為你應該承諾那種連你自己也辦不到的事情。」

 

「我可以承諾。」瑞斗的話讓哈利愣了一下,「只要你來到我身邊跟我一起離開,我可以承諾永遠不傷害你,或者你那些無知的同伴,只要他們願意放棄你。」

 

「湯姆……」哈利表情凝滯地望著對方,那聽起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哈利知道這對瑞斗而言是多麼不可能的承諾。

 

隨後哈利低下頭,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這才講出實話。

 

「我不到你身邊,是因為我的價值觀作祟,我無法接受很多你幹的事情,湯姆,你…所抱的一些想法,我不覺得我能夠忍受。」

 

「那你應該丟棄那些無用的價值觀或者道德感。」

 

瑞斗起身,用一種溫柔而平靜的聲調說,在晨光之下哈利看見他高大修長的身軀,不疾不徐地套上那件他常穿的黑色長袍,那很襯他,與他拜訪客人所穿的西裝相比有不同的迷人之處。

 

「你是要我拋棄親人和朋友嗎?和你這種人在一起,等於我要放棄我本來所有的東西。」哈利知道,那是個非常沉重的代價,他能夠與瑞斗維持現在的關係是因為他昧著良心,假裝自己尚未跨越那條線,「——我的人生會全部毀於一旦。」

 

「那麼它或許需要被摧毀。」瑞斗轉過頭望著哈利,那自信的雙唇彎起迷人的弧度,晨光從上頭溫柔撫過,「你不需要任何東西,因為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你渴望的。」

 

「我想要的……」

 

「你想要我。」瑞斗的那句話聽起來不像是自戀,而是描述事實,「價值觀可以改變,朋友可以捨棄,在慾望的面前,道德微不足道,當你丟棄所有你就會理解為什麼,當你全心追隨,你會聽見血液裡本能的聲音,你會看見別人看不見的世界,就像我一樣,哈利,那些黯淡而去的豐功偉業換來你每個夜晚的惡夢,但只要你放棄腐爛的過去,你就能得到你最想要的東西。」

 

哈利不知道瑞斗怎麼知曉他的惡夢,但或許瑞斗就是擁有這種能力,可以發覺人心中的軟弱之處以及最黑暗的渴望,擴張那些讓哈利自己也難以壓抑的恐怖想法。

 

「我不會隨便對待你,哈利。」

 

惡魔的竊竊私語極其誘人,哈利能聽到耳邊的竊笑。

瑞斗望進閃耀著和自己截然不同情感的綠眸,那片綠色濃厚到彷彿會溶出滾燙的眼淚來,他會說服對方,不論用什麼方法。

 

「那是…什麼意思?」

 

「你與眾不同,是特別的存在。」瑞斗嘆息著,一邊從自己手指上取下哈利為他套回的指環,在他手上拿了一陣子,他的指尖微微用力,看來在猶豫著,但隨後他將那遞給哈利,「如果你無法相信我所說的話,那麼,就用這個當作證明。」

 

「……我不能拿。」哈利皺起眉頭,他沒有伸手,他明白這對瑞斗來說意義非凡,岡特的指環是瑞斗的分靈體之一,即便瑞斗沒有告訴他,但哈利比誰都明白那不是能夠輕易交給他人的,「那是你外祖父的,是很重要的東西,不是嗎?」

 

「所以才足以當作承諾的證明,我承認自己大多數時候喜歡說謊,但佛地魔王不會收回這個承諾,我以這個名字保證。」

 

哈利吃驚地瞪大雙眼,隨後卻搖搖頭,「不,我不拿。」他露出一抹苦笑,「我已經知道你說的話是真實的,真的很動聽,湯姆,我…不可否認我因此動搖…但我想…我想我還沒能做好心理準備…我和你不一樣,沒辦法乾脆地切斷過去…」哈利垂下雙眼,腦海中浮現那個美麗的紅髮女孩,還有他的朋友們以及眾多他工作上的夥伴,「讓我想想吧,我會給你答覆。」

 

瑞斗盯著哈利的臉,收回岡特的指環。

而他的眼神中透出一道冷漠的紅光,並沒有讓哈利看見。

 

 

 

 

《1947年12月1日》

 

殺掉一隻螻蟻和殺掉某個特別的人會有什麼差異?

就算他要消失,我也得確保是我讓他消失。

忍不住想反問自己,一個能讓我提起興趣至此的男人,我卻沒有能讓他完全追隨我腳步的自信?

我腦中某些躁動的思緒中浮出想摧毀那張溫和笑臉的慾望。

 

為什麼他要拒絕?為什麼?

 

 

《1947年12月2日》

 

詛咒她,該死的,不管她是什麼…那個他稱為前妻的女人。

如果我知道她在哪裡,她的下場不會太好。

她的名字叫做『金妮』,我聽到他反覆在睡夢中念著這個名字。

他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我找到他藏在隨身筆記中的照片,雖然想讓這張照片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但我最終還是沒那麼做,只是將它偷走。

我決定讓哈利親自完成這件事情。

 

 

《1947年12月3日》

 

我對書本上那些關於魔法的粗淺解釋感到厭倦。

大多數黑魔法的理論我已嫻熟於心,人們關注它的危險性卻不探討黑魔法發展的歷史脈絡。認為巫師是異端的愚蠢麻瓜們把大多數的魔法歸類於黑魔法,指稱那些施展巫術的人全是黑巫師,冠以邪惡之名,讓群眾們更容易允許這些人遭受迫害,他們忌妒巫師比他們更輕易取得輝煌的成就,人們在群體中毫無理智可言,自由意志消滅,而狂熱的信仰會接管並操控一切。

 

巫女安・柏林的死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

 

人們擅自將魔法分類,他們把傷害他人、利已的魔法目的作為黑魔法;拯救、保護他人的魔法目的當作白魔法。但我認為所有魔法的力量都源自於慾望,慾望越強大,魔力的泉源就越深,慾望的表現無所謂利已與利他,不過就是一種達成目的的想法,而擅自將他們分類卻是人的傲慢,自認為其中某些人的目的更為高尚,而某些人更低賤。

 

不否認我喜愛的一些黑魔法目的是為了讓那些違背我的人服從,消滅我的敵人、報復無禮之徒以及延長生命。但黑魔法的反噬詛咒往往更強大,代價由施咒的巫師承擔以換取更強大的力量,很公平,因此只有那些弱者永遠無法明白黑魔法。

 

我不懂弱者的想法,他們安逸於平靜卻仍貪婪。

他們喜歡停滯不前而指責獲取更多魔法力量的人,將那些更強大、更渴望變革的人認定為邪惡,使他們的懶惰理所應當。

 

因此,若你去回顧歷史,那些發明無數魔法的偉大巫師往往都曾被認為是黑巫師,只因他們發動的變革大多數人都不理解。

 

我寫得太多了。

我想是因為我無法滿足於現狀,我對現況感到厭煩、無趣。

我從未害怕過改變,拉爾夫他們曾經問我什麼事情是我真正想做的,我告訴他們,我想要讓這個墮落而停滯的和平因為我而消滅,巫師應該取回他們本來應該存在的狀態,應該意識到巫師的力量與血統都該得到充分重視,這份力量是珍貴的,他們看不出來這正逐漸被墮落的巫師們摧毀,他們看不見遙遠的未來可能逼近的危險,滿腦子想著與麻瓜和平共存。

他們不知道人的本性是殘酷而醜陋的。

 

麻瓜不會因為我們渴望和平相處而接納與我們共存。

當有一日,麻瓜發現有某群人的力量更高於他們,當有一日他們發現巫師與他們的差異,他們會不顧一切將異端全部消滅,因為人的本性如此,想要消除潛在威脅,想確保自身的存在就只有毀滅另一個種族一途,那是生存本能,我不怪他們。

 

當某種足以打破一切平靜假象的恐怖出現,巫師們或許會知道什麼叫威脅,他們將害怕我的名字,但他們也將會知道我會成就更偉大的事,那些無法否認自身無力的弱者生來就應該被踐踏,成為強者的犧牲品。

 

那會是一種變革,當我剃除那些無法跟隨的,管理那些渴望平靜、妄想安逸的,一切都會變得不同,就算要踐踏無數死屍,他們的犧牲對於我所追求的長遠利益而言也是值得的。

 

 

《1947年12月4日》

 

娜吉妮告訴我哈利趁著我不在的時候翻了我的日記。

很明顯他也沒打算隱藏這件事,日記本沒有任何異樣,也沒被破壞,他不可能知道這日記本是什麼東西,我隱藏得很好…他可能只是讀了裡面的內容。

 

我沒有問過哈利接近我的真正目的,但我認為那並不會比跟蹤我的那些人好到哪裡去,他們是一夥的,也就是說哈利一開始也和他們同樣,如果他們真的是正氣師,我該早點除掉他們。

可哈利・波特是個奇特的存在。

 

他曾經幫助我脫困,要我說,他就是他們那群人之中的背叛者,或者他是少數能理解我想法的聰明人。但哈利兩者都不像,他該知道他不能永遠遊走於我們之間,必須做出選擇。

 

很好,女人的照片不見了,哪裡也找不到,他肯定拿回去了。

 

 

《1947年12月5日》

 

安德森先生終於被我說動,他願意把龍骨的鏡子賣給我,而我也順利推銷給他另外一張龍皮,是禁品,這是我之前從別的客戶那裡悄悄買來的,非常稀有。

龍骨製的鏡子到手後,柏克先生的眼睛都亮了,他大概沒想過會成功吧,因為安德森先生一直很討厭他。

 

柏克先生給了我一筆不小的獎金,而我跟他買了那個羅盤,他問我要拿來做什麼,我只說要送給某個人,因為對方喜歡。

我們很少聊到我個人的生活,但這次柏克先生不願意就這樣放過我,他問我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個美麗的女孩、住在哪哩,然後說了一堆他把我當作孩子看待之類的無聊話,關心我的生活等等,我知道他只是想留我下來。

 

他甚至不知道他談的那個人,現在就住在二樓的我的房間裡。

他不是個美麗的女孩,甚至比我在霍格華茲中那些自稱與我有關係的女孩都來得不起眼,但我相信只有在我手中,他才會顯現出真正的價值。

 

 

《1947年12月6日》

 

他走了。

我本來還特別帶花給他,我知道他還是挺喜歡別人精心準備的禮物,他很容易感動,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會激動起來。

但今天的結果不怎麼好。

 

拜訪客戶回來後剛巧看見他想偷偷離開。

他說要回到夥伴的地方去,手中揣著史來哲林的小金匣,他慌張解釋很快會還給我,讓我懷疑他是為了這個才住到我這兒。

我們決鬥,我沒用太危險的咒語,所以他還是逃走了。

 

 

《1947年12月7日》

 

店面因為決鬥而損毀,到處都一團亂。

用修復咒恢復了那些被撞壞、弄掉的東西,但被惡咒攻擊的那些就無法復原,幸好沒什麼太高價值的東西,高價的那些我都收在後面的倉庫,外頭擺著的大多是些垃圾。

柏克先生很吃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告訴他有個盜賊闖進來,他沒有怪我,但他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我肯定讓他害怕了,他說他從沒看過我露出這種表情。

 

 

《1947年12月8日》

 

老巫婆梅瑞達說她有一種愛情魔藥能賣我,我告訴她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自己調製,我不用那種東西,我厭惡愛情魔藥。

她堅持她所調製的很不一樣,很強大,而且永久,只要一滴就可以讓對方永遠離不開,誇大其詞,沒有一種魔藥可以將效果持續到永久,那大概只是過期的愛情魔藥,或者更糟的東西。

 

我詛咒她,她被自己帶的瓶瓶罐罐追得落荒而逃,跛著腳的她跑不快,那些發臭的液體倒在她的身上肯定會讓她全身發癢。

她尖叫著咒罵,而我讓她閉上那張嘴。

 

 

《1947年12月9日》

 

這是第幾個客人說他們覺得我不太對勁?

不用他們說我也知道,我的頭又開始痛了。

 

柏克先生問我這兩天是否不在狀態,因為他接到不少客人的抱怨,說我態度惡劣、語氣冷漠,對他們不理不睬。

 

好像這很重要似的。

 

我告訴他,那些客人不會買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們只是看在我這張臉的份上進到這個破爛的小店,他們喜歡我甜言蜜語,而當我不這麼做時他們就感到失望,所以他一點損失也沒有。

柏克先生瞪大眼睛看著我,啞口無言。

 

 

《1947年12月10日》

 

哈利突然寄信給我,寫著要我小心,字跡潦草看得出他的著急,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如此,直到我碰上那些愚蠢之徒。

跟蹤我的人再次出現,但他們有了前車之鑑後不敢單獨與我敵對,這次來了至少五個人,他們將我包圍起來,我消影之後他們也迅速跟到樹林深處,並且開始瘋狂攻擊我。

 

他們可不是一些溫吞的傢伙,那些最惡毒的咒語包括索命咒在內,很顯然是想要殺死我的。從他們決鬥的方式看得出來他們每個人都經過長時間的訓練,這讓我稍稍感到吃力。

在決鬥中途,突然數道刺眼的白光朝我們這裡飛來,那些人的眼睛被照得睜不開,停止了追擊,而我就趁機溜走,那些人遭到干擾後還以為那是我施的咒語,在那裡叫嚷。

 

我獨自逃到安靜無人的森林深處,那些人沒有追上,我的左手腕遭到攻擊無法抬起,但用治療咒應該能夠復原如初。

 

接著那陣白光出現在我面前,我很意外它居然跟著我,知道我在哪裡,然後它終於顯現出它真正的形狀,是一頭發光的白色公鹿,它親暱地靠向我的身邊如同真的動物那般溫柔磨蹭我的手腕,當它觸碰我時,我感到安全而平靜,而當我觸碰它時,它就突然消失無蹤往湖的對面散去,幫助我的人就在那裡。

 

 

《1947年12月11日》

 

我跟柏克先生表示最近的我確實有些失常。

並告訴他我在滿二十一歲時會離開這地方,就只剩下二十天,他看來非常震驚,但也無法改變我的想法,他問我要去哪兒,其實我還沒有完全想好,去哪兒都可以,只要不是在這裡。

 

 

 

 

《過去的惡夢》

 

瑞斗回到房間內,脫下外套後隨手扔在床上,他往椅子上坐下並解開襯衫讓微微灼熱的皮膚接觸冷空氣,汗水在身上濕黏的感覺令他厭煩,而左手腕上艷麗的鮮紅暈染了衣服,在店內工作時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傷勢,瑞斗對自己的偽裝很有自信,要是被人發現他受傷,那些攻擊者可能還會再次出現。

 

擊退那些人的第二天瑞斗照常工作,表現得與往常毫無二致,是因為他很清楚讓那些人發現自己處於虛弱狀態將會更危險。

 

他對痛覺並不是非常靈敏,曾經嘗試過的魔法實驗都附帶著強烈的痛楚,相比起那些,咒語攻擊帶來的傷並不非常痛。或許正因為他無法真切地感受身體上的痛,所以也沒辦法對他人產生同情心,因為當他傷害別人時,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瑞斗靠在椅子上,闔眼稍做休息,任由手腕上的血滴落地板,滲入那些木板縫隙,他的身體會發熱是因為傷勢造成的正常生理現象,他討厭這些,他討厭人類虛弱的軀體,他討厭生命自然衰弱的週期,但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可以克服這些弱點。

 

有什麼光芒在輕晃著,他睜開眼後看見了那天森林中出現的白色光芒,瑞斗上前去打開窗戶,而對方接納了邀請一會兒便現影在房間內,哈利站在那兒,看見瑞斗時他有些吃驚。

 

「梅林啊,湯姆,你受傷了!」哈利好像剛剛才知道他受傷的表情,伸出手時不知該碰觸哪裡,猶豫了許久才撫上他些許灼熱的額頭,「你的身體在發燙,傷得不輕,但我還以為……」

 

今天他悄悄出現在巷口,看見瑞斗一如往常的身影,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以哈利滿心以為他在那場決鬥中並沒有受什麼傷,貝斯特昨天剛回去的時候還自信滿滿地嚷嚷著他確信有傷到對方,今天早上看見瑞斗時那張驕傲的臉就垮了下來,他不敢輕舉妄動再次挑戰,是因為他們這方也有人受傷。

 

「你會告訴你的那些同伴嗎?」

 

瑞斗的嘴角微微上揚,那雙深色的眼眸盯著哈利有些蒼白的臉,直到哈利面帶苦澀地搖搖頭。

 

「我不會。」哈利說,今天確實是貝斯特要他探探瑞斗的狀況,貝斯特知道他與瑞斗談過話,但僅限於哈利是波金與柏克氏的客人這樣程度的認知,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我知道就算你受傷了你也會忍耐,但我以為沒有那麼嚴重。」

 

哈利觀看著瑞斗的手腕,他接過瑞斗遞過來的魔藥,濃稠地塗在上面,那很有效果,一會兒血就不流了,但恐怕等到藥效過去又會像現在這樣裂開,這必須反覆幾天才能完全治好。

 

「那些人想殺了我,你很清楚這件事情。」

 

「我…我認為你不會被他們傷到…」

 

「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巫師,下一次如果他們再次出手攻擊我,我不會手下留情,你知道吧。」瑞斗溫柔的語調中帶著一絲殘酷,哈利可以感覺到某種蠢蠢欲動的魔力從他們接觸的皮膚傳遞而來,那種感覺從未如此清晰,彷彿一直以來瑞斗都在壓抑著,「如果你不想那些人悲慘地死去,就最好勸他們打消念頭。」

 

「…我知道。」哈利有點絕望地闔上眼睛,聲音顫抖。

 

「哈利,」瑞斗喊他,他的右手指尖輕輕擦過哈利的臉頰,吻上在他面前的那雙唇,他感覺哈利的體溫冰涼,但或許是因為自己體溫偏高的關係,「你今天來就只是替你同伴看看我的狀況然後回報他們嗎?」

 

「我來確定你沒事,」哈利注視那雙黑色的眼睛,他發覺每次當他從裡面看見微微閃耀的紅光時,他的心臟都會為之輕顫,不確定那是因為恐懼,還是壓抑的興奮,「你又更瘦了,你該多吃點東西,」哈利的指尖輕撫上對方的頸,雙唇在對方的臉頰、顴骨還有眼皮上落下細碎的吻,「湯姆,我想你。」

 

「那真是非常甜蜜,哈利。」瑞斗覺得哈利的行為有些急躁,儘管不明白哈利此刻的心思,但他不討厭那些話,「我發現,每當我說出威脅你的話時,你的心臟就會跳得飛快,為什麼?」

 

「是那樣嗎?」哈利茫然地回望他。

 

「我甚至在想,你是否更喜歡我殘忍地對你,你喜歡那樣。」

 

「不、不是,」哈利的臉微微泛紅,使反駁變得有些虛弱,「我想,我只是知道那才是真正的你,溫柔的部分是你想要討好他人或者為了掩飾才做的,而我只想要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那也許會讓你後悔。」瑞斗的面容染上一絲冷酷的笑意,哈利的心臟卻再次為之鼓譟。

 

哈利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但他心中某處彷彿在告訴他瑞斗的質疑是正確的,他至今仍會夢見那雙紅色的可怕雙眸,但最近那惡夢變得不像是惡夢,當他看見那雙眼眸時他會感到無比快樂,他停滯的心臟會開始跳動,他感覺血液流動全身,使自己感到溫暖,而當他碰觸瑞斗時也有同樣的感受。

 

哈利在遇見瑞斗前就有某種想法,並非來到這裡才產生的,儘管他身邊全是愛著他的人,他美麗的妻子、他的好友,他們全都關心自己的狀況,他們知道自從黑魔王被消滅後哈利就每天做惡夢,他們安慰他,卻不知道他心中無法拔除的隔閡感。

 

哈利不敢對他愛的人們坦承,那場戰爭、那個男人對他帶來的影響已經永久改變了他,他無法回到過去的『哈利・波特』。

 

那種感覺就好像待在夥伴們身邊時的自己並不是自己,他無法融入,他無法參與他們的討論,如同行屍走肉般,他感覺自己的感情被壓抑著,他渴望改變、想從眾人面前消失,所以當今天他被交代來探查瑞斗傷勢的任務時,他幾乎迫不及待。

 

在這裡,當瑞斗用力抓住他讓他的手腕感到強烈疼痛時,當他知道與這個男人在一起時生命無時無刻都受到威脅,他就會體驗到一種矛盾的喜悅,他充分感覺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想待在這裡,那種渴望幾乎淹蓋了他的理智與道德。

他想活下去,從這個男人的手中活下去。

 

「湯姆,你今晚吃什麼?」

 

「我不打算吃,我不覺得餓。」瑞斗回答。

 

這幾天下來他沒有食慾,這種狀況經常都會伴隨著頭痛,而他心知肚明那個原因,當體內的那個惡魔被殺戮的慾望填滿,他就不感覺餓,但他會變得更易怒、更惡毒,也更加危險。

 

「這樣不行,所以你又瘦了就是因為你這幾天都沒吃東西,你受傷後更應該補充體力,我煮給你吃。」

 

「……如果你堅持的話。」瑞斗嘆息,他想哈利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如果對方真的做了可以下嚥的東西,他會吃下去。

 

 

 

 

Tbc

作者廢話:

這裡其實有稍微提到關於哈利過去的問題。

在這篇的設定上,哈利有點戰後的創傷症候群症狀,而一些生活上和身份上魔法世界給他的壓力加重了症狀,而他其實可以說是逃來這個世界的,雖然名義上說是來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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