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一個人走在陌生的長廊上,身後斐比歐和柯瑞跟著他,護衛並不多,這是因為他知道在彭哥列不會有人來傷害他了,而他也想要好好的看看喬托所建立的彭哥列到底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這並不是一個人可以建構起來的組織,依靠著很多人的協助才能夠發展至今,綱吉知道大家為了他能夠早日回到彭哥列而做了許多努力,內心充滿了感激,雖然是第一次來到彭哥列,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綱吉,」他聽見身後斐比歐叫住了他,「是那些人來了。」


順著斐比歐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見匆匆趕過來的G,而他身後跟著其他人,沒有多久他就突然被一雙手攬了過去,硬是壓在懷中,那胸口傳來了G令人懷念的煙草氣味,他好像聽見了G低聲的輕喃著,用那一點不像他的沙啞嗓音念著他的名字,而納克爾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他的頭頂上,親暱的揉著他的頭髮。

「你這傢伙這麼久不見也不先來打個招呼啊!」納克爾高聲的喊,他們也是剛剛才聽見綱吉回到這裡的消息,「喬托什麼也沒有說,真的是太令人驚訝了,居然就這樣接你回來,太吊人胃口了!!」


「綱吉,聽說你去見了艾爾默斯,沒有被做任何事情吧?」G輕聲的問,然後終於願意放開綱吉好好的看看他,他伸手碰觸綱吉的臉頰,「喬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直接讓你面對最危險的人,沒事真的太好了,看來你這幾年來過得很不錯。」綱吉被這樣擁抱又摸又抱的總有些羞恥,畢竟都已經是二十多歲了,但G對待他的態度卻好像他還只是十幾歲的孩子一樣,擔憂的問東問西,雖然他好像看起來都比周邊的人小了一些,但也確實二十多歲了。

「我很好,呵呵,擔心太多了啊,我在日本就和往常一樣啊。」綱吉笑著離開對方的擁抱,他歪了一下頭看向安靜的站在那兩人身後的阿勞迪,對方並沒有如同納克爾或是G那樣激動,也沒有說些什麼慰問的話語,他只是把綱吉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似乎在確認他完好無缺也沒有變得更瘦弱後,滿意的露出一個冷冽的笑。


「許久不見了,澤田綱吉,總算是爬回來了啊。」


「嗯,我回來了。」綱吉勾起笑容,然後感覺到阿勞迪的手輕輕撫過他的頭頂,那令人安心的手掌和過去一樣。

最後藍寶也上前抱住了他,居然哭了起來,讓綱吉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才終於被對方放開,而他也可以好好的和大家談話,並解釋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原因,當他說出他被任命作為幹部的時候沒有人表示不滿,這或許也是理所當然的,在守護者中他本來就是做為家族的一員而被接納著,甚至是被寵愛著的,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但大家對他的態度就好像他是亟需保護的人一樣,儘管他自認並沒有這麼虛弱,但他了解這都是幾年前受重傷後造成的結果,大家都害怕他會再受到那樣的重傷。


想到這裡,他突然很想要看看斯佩德的臉,但他卻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埃琳娜,他就站在大家的後面,綱吉看見她後呆愣了一下,他這趟回到彭哥列本來就有意見埃琳娜一面,而在喬托吩咐給他這個職責後就有一個想法在他腦中徘徊不去,是和埃琳娜有關的,無法告知其他人的事情。

「埃琳娜小姐。」綱吉向埃琳娜微彎身,他和埃琳娜並沒有深刻的來往過,但是他知道埃琳娜是斯佩德重視的人,也是家族重要的同伴之一,更是彭哥列的財力來源之一,「埃琳娜小姐,我有事情必須要請求您,可以和我談談嗎?」


「和我嗎?不是斯佩德?」埃琳娜笑著問,看綱吉臉上微微發紅的樣子就覺得可愛,肯定是不習慣和女性談話。


「不,是和您談,所以……」綱吉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往G的方向,「我也同樣有事情也必須和彭哥列的大家說,G可以幫我召集所有人過來嗎?我是因為這件事情來這裡找你的,這也是喬托的意思。」


聽到綱吉這樣說的G從與綱吉重逢的喜悅中回神過來,不禁在意綱吉將會對大家說些什麼事情。
 

 

 

 

 

 

 

 

 

 


這或許有些奇怪,畢竟沒有首領在場就召集了大部分待在家族裡的成員,除了那些還有重要職務無法脫身的人之外,包含守護者一直到最下級的成員都在這裡了,而一旦聚集在戶外就成為了相當壯觀的場景,綱吉有些驚訝於短短的幾年內彭哥列就已經擁有如此多的部下,光是今天在非常突然的情況下集合於此的大概就有50人了。

綱吉環視了他們一遍,而他知道那些人也在觀察著他,他們或許從G或者是其他的守護者那裏知道了他的特殊身分,也知道從今天以後以他為首的那些一直待在日本分部的成員也將會加入西西里本島的活動,但對於初次見面的綱吉,大部分的人還是環抱著一些疑惑還有不信任。


「我是澤田綱吉,雖然大部分的成員會對我感到陌生吧。」綱吉緩緩開口,他很久沒有像這樣對著眾人說話了,他回想起了很多久遠的記憶,令人懷念的記憶,但是他已經決定不去對自己下的決定感到後悔了,他的歸屬就是如今這個剛剛興起、力量還不夠強大的彭哥列,綱吉很慶幸自己曾經做過十代首領,沒有任何遺憾。


「我經過了首領以及副首領的認可,在不久的之後將會建立一個過去彭哥列沒有的組織,這都是為了可以讓彭哥列更加強大,雖然傷害他人並不是我們希望的,」綱吉說到這兒時看了看下面聽他說話的部下,發現雖然他們並沒有完全信任綱吉本身,但在說到『不希望傷害他人』的時候,部下們露出了驕傲的神情,這令綱吉的內心感到無比的欣喜,代表成員們認同著他和喬托的想法。

 

「可是我們需要更多力量,更確實而且可以守護家族成員的力量。」
 

綱吉握緊拳頭,他知道在保護他人以前彭哥列也必須成為可以阻擋任何傷害的強大的屏障,這個願望才得以實現,喬托的想法並沒有錯,他雖然不願意做傷人的事情,但他也知道自己有著過於天真理想化的地方,所以他才需要喬托那些冷酷而殘忍的部分,喬托也因此需要他的愚蠢和天真。

「這個組織是專司戰鬥的,或許還有暗殺,」綱吉闔上眼,然後他的眼神也變得稍稍冰冷起來,這時候的他和喬托有那麼一些相似,讓不少部下們吞了吞口水,「戰鬥中不能有一絲猶豫,因此這個組織的構成員只能夠是家族中最強的人,只有最強的隊員才可以完美的執行任務,這是我的想法,也是首領的意思。」

綱吉大概比誰都更清楚這個組織對彭哥列的重要性,必須是最忠誠的、最強大的存在。
雖然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居然會由自己來組成,讓這麼討厭殺戮還有傷人的他來組織這個他再清楚不過的機構,這是綱吉過去從來沒有思考過的選項,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成為這個組織的首領,但是如果喬托認為他可以勝任,認為他可以控制住這份特別容易失控的力量的話,那麼他就會嘗試,並且他會盡全力去做,為了不讓喬托失望。


越大的戰力就需要越強大的自制力,也就是需要意志力來壓制一切,這對綱吉來說將會是項新的挑戰。

然後綱吉看向埃琳娜,埃琳娜剛剛已經和他談過了,兩個人有默契的彼此點了一下頭。
一旁看見這景象的斯佩德有些好奇,他想他是否在沒有趕來見綱吉的時候錯過了什麼。

「然後,埃琳娜會作為輔佐加入這個機構。」綱吉說,這時候斯佩德猛得抬起了頭,吃驚的看著綱吉。


斯佩德舉起手,有些不解的望著綱吉,「我可以拒絕這件事情嗎?讓她加入那種戰鬥的組織要做什麼?」他看起來充滿了不滿,眉頭深深鎖起,「你明知道那就是要經常身處於戰鬥之中的意思,埃琳娜的戰力並不夠強大,你應該很清楚吧,他可不像你或是喬托那樣是能夠使用火焰飛來飛去的怪物。」


「雖然是這樣,可是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戴蒙。」有些抱歉的說,斯佩德一臉的不悅,綱吉知道斯佩德一定很想問他為什麼這麼決定,但他並不能說出口,也無法說出口,若是說出在未來埃琳娜很可能會死於彭哥列與其他黑手黨的鬥爭之中,斯佩德會怎麼想呢?

 

綱吉希望自己能夠改變這個未來,雖然他對於未來將會如何發展一點也沒有自信了,如今他也是生活在這個時空中的一員,他並不能預先知道所有的未來,已經有很多事情超過他的控制。


想了很久該怎麼避免令人悲傷的事情發生,他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將埃琳娜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樣一來,或許就可以幫助斯佩德守護她。


斯佩德對他和喬托都有著巨大的恩情,所以他絕對不希望斯佩德遭遇不幸,聽綱吉這麼說的喬托也答應了他的要求,而且將所有管理這個機構的權利交給了他,並且還讓他和過去在日本分部時同樣擁有獨立於彭哥列之外的力量,只有他所屬的機構可以不聽從彭哥列首領的命令直接行動,這是非常大的特權。
這也表示喬托信任著我。


綱吉這樣想後終於有了一些自信,於是他再次抬起頭看著眾人,他想起了喬托對他說的話。

『這個組織果然還是依照你想做的做,不管是什麼樣的人,若是你認為足以勝任的話就邀請他吧,這是個不受我控制的組織,所以就依照你的想法取選擇各種各樣的成員——只要他們能夠為家族獻出力量,不管是什麼樣的成員都可以,隨你喜歡,綱吉。』喬托那時候溫柔的笑著對他這麼說,『因為我對你會選出什麼樣的人很感興趣,而我也會像信任你一樣完全的信任他們。』


然後,喬托也因為這樣的想法而想出了這個組織的名字,就像是在玩遊戲般隨意取的名字,但是綱吉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名字,感到非常的懷念,即使他並沒有對喬托說出這件事情,可是當聽到喬托嘴中念出這個組織的名字時,他的內心依然愉快,眼眶微微酸澀,想起了在遠方許多無法見面的友人們。

「……這個機構的名字就叫做『瓦利安(各種各樣)』。」

 

 

 

 

 

 

 

 

 

 

少年走在長廊上,他腰間還綁著短劍,一邊經過他的人們紛紛迴避視線並向他行禮,他並不擅長應付這樣的事情,他只是瞥了他們一眼後就直接往目的地走去,只要想到即將見面的人腳步也變得輕快了一些,今年已經十六歲的他或許被說是靠著關係才當上如今的地位——瓦利安戰鬥部隊的第一分隊隊長——但綱吉總是會跟他說這是憑藉著他的實力,比起斐比歐更快當上隊長,如今斐比歐是第二部隊的隊長,本來柯瑞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有如此的光榮,畢竟他過去曾經是在最骯髒、最低階的地方生活著的,而他甚至無法開口說話。

『那不是缺點,柯瑞,這樣我就能把重要的祕密告訴你。』綱吉那時候開玩笑的說。

柯瑞知道,綱吉其實從來沒有想過他的部下中會有任何一個人可能將家族重要的事情洩漏出去,在他擔任瓦利安首領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如此,在家族中綱吉十分受到下屬推崇,沒有人會說他受到了彭哥列首領的寵愛才有如今的地位,畢竟,比誰都更加嚴厲的看待綱吉並要求他的就是喬托,而綱吉在彭哥列所做的事情為彭哥列帶來了不少利益,也比過去更加快速成長。


不論他們倆人私下的交情多好,喬托在工作上對瓦利安的要求總是非常高,讓他們去執行最難完成的任務,將那些不願浮出檯面的事情交給瓦利安去處理,雖然總是出些難題,喬托對於綱吉的做法卻很少過問,並且也完全信賴瓦利安對彭哥列的忠誠,即便他們手上掌握了整個家族最強大的戰力部隊,也讓他們可以自由的行動。
 

柯瑞來到了房門前敲了幾聲,聽到裡面傳來了『請進』的回答後才禮貌的推開了門,他看見房內的綱吉正低頭寫著一份報告書,最近忙了好一段時間的混亂終於結束,彭哥列在與敵對的家族和談以後,最近各方面的狀況都在漸漸復原,儘管不能保證這份和平可以持續到什麼時候,但至少最近是不會有什麼麻煩事了,綱吉或許就是在整理這段時間的各種報告與總結吧,為了之後將要進行的家族會議。


「你來了啊,任務看來進行得挺順利的?」綱吉接過了柯瑞交來的報告,仔細的看了一下內容,「是嗎,另外那邊果然沒有那麼容易處理掉,明明事情都進展得那麼順利了,但卡爾那老頭果然很固執。」


柯瑞歪了歪頭,似乎是在問那應該要怎麼辦才好,綱吉也好像聽得懂他的話。
 

「我想我親自去一趟,讓他答應接受我們的條件。」


綱吉覺得大概也只有他出面才能夠順利的解決,他並不想要動用最糟的方式來強迫對方答應這次和談的所有內容。

他知道如果是自己前往的話,雖然不比喬托前去來得體面,但怎麼說他也是家族重要的幹部之一,背後又有著其他黑手黨的往來關係,就算在彭哥列,他也是很特別的存在。
但是這麼一來就無法參加下午的會議,因為要說服那個老人的話就必須抓緊最好的時機。

「沒關係的,」綱吉站起身來拍拍柯瑞的肩膀,「我和喬托請個假他會允許的,何況是這件事情,我也不想要讓他一直憂心與布魯提姆的敵對狀況,那個人最近已經很忙了,真希望他能夠多休息呢。」綱吉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十分憂心的表情,其實他們倆人都在顧慮著彼此,在一旁的部下還有朋友都很清楚,即使在忙碌時期見面的時間並不多,他們都依然掛念著對方的事情。


柯瑞提起掛在綱吉椅背上的黑色西裝外套,為他穿上去,綱吉雖然看起來還是和過去見面時一樣的親切好相處,但柯瑞覺得這幾年來綱吉待人的態度還有面對他過去很討厭的那些事情已經變得十分圓潤了,身上的氣質也更沉穩慎重,他們都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行動,正因為有這個目標所以才可以克服很多過去所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

柯瑞常常想,或許喬托正是希望可以給予綱吉更多成長的空間,才安排了這個位置給他。

就在西裝剛穿整齊的時候,綱吉的房門又再次被推開了,這回走進來的是喬托,他看柯瑞也在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淺笑,上前去接受了柯瑞的行禮,然後他擁抱面前的綱吉,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親近的吻。


「我有些事情想和綱吉談談,柯瑞你先出去吧。」喬托說,柯瑞只是看了一眼綱吉後點點頭離去了。


綱吉望著柯瑞關上門後才轉回視線看著眼前的喬托,對方因為沒有其他人在場,動作也變得放鬆了一些,伸出手就撥開綱吉的劉海,眼神充滿了平時少見的寵愛,然後微微彎身吻上綱吉的嘴角,只是一個淺淺的吻,但綱吉喜歡這樣的感覺,當喬托分開唇瓣後,綱吉喜悅又不敢直視對方的沉下雙眼,嘴角含起一點笑意。

「剛剛我似乎聽見了你說不參加下午的會議了?」


「啊,是啊,我正好要跟你說呢,你聽到就太好了。」綱吉將柯瑞交上來的報告書遞給了喬托,「事情算是順利,但只有卡爾先生他不同意,我想只要說服他的話就可以不必開戰了,而我們也可以暫時保持和平。」


「所以?」喬托很快就看完並掌握了情況,「你打算親自前去?」


「這樣才萬無一失,我也不想要他們中途才反悔。」綱吉聳聳肩,他覺得喬托應該會允許他的,只是一次會議算不了什麼,大不了他回來後可以再親自向喬托匯報。

「你明明沒有必要親自去的,交給部下也可以,斐比歐和凡尼很擅長談判不是嗎?」喬托拉過綱吉的手,那觸碰若有似無令人心跳加速,綱吉有點訝異喬托居然帶著一點反對的口吻,「你去的話又會花上兩三天停留在那裏了吧。」


「是這樣沒錯…怎麼了,喬托?」綱吉感覺這不像是平時喬托會說的話,他本以為喬托會對於他的積極還有顧慮周全而高興的,他希望喬托開心,希望得到讚賞,但喬托似乎沒有這麼想。


「你最近總是在處理任務,忙到甚至沒有時間來見我一面,」喬托注視著綱吉,一邊寵愛的用手指輕輕玩弄綱吉耳邊的髮絲,「雖然知道你是想要得到我的讚賞,但是沒想過這樣我會如何想嗎?綱吉。」


被那種視線盯著,綱吉本來的困惑也轉為不知所措,他轉開頭移開視線,不想讓對方發覺他至今還是會因為喬托這樣捉弄他的舉動而動搖不已,明明很清楚對方不過是想看他的反應罷了。

「這樣一點也不像喬托會說的話啊。」綱吉輕觸對方的手。


「不像我?」喬托稍稍歪頭靠近綱吉的臉,「那麼,怎麼樣才像我會說的話呢?」他發出了低柔的笑聲,手輕輕放上綱吉的腰將他拉得更近一些,溫柔吻上他的耳尖,綱吉確實因此而顫抖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的抓住了喬托的手。


「你才是工作得太辛苦的人吧?」綱吉認真而嚴肅的直視喬托的雙眸,其中有些不滿,「因為最近和布魯提姆之間的事情激烈化,你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好好休息不是嗎?我昨天晚上也看到了,你房間的燈到了半夜也還沒熄。」


「那是事實,我不會否認,但那不就表示你也沒有好好的待在床上?」喬托反問,綱吉馬上露出了心虛的表情,但喬托只是低頭用下巴輕壓上了綱吉的頭頂,「我不要緊,為了彭哥列這一切都不要緊,我們想要實現的不只是這樣而已,對吧?」


「那麼我也一樣,為了你,為了彭哥列我也想做我可以做的事情。」綱吉感覺著喬托的體溫。


「我知道。」喬托闔上雙眼,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只是有些小小的不滿足而已,明明你就在身邊,和你相處的時間為什麼還是如此少,」他的手指輕撫過綱吉的臉頰,「我或許是忌妒吧。」


「明明就不需要忌妒的啊。」綱吉困擾的微笑,搔搔臉頰,「因為我就算做任何事情也都是為了你。」


「非常動聽的話語,綱吉,你也學會了這麼說話啊。」

喬托這時候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用細緻的紅色軟布包裹起來的東西,綱吉還正疑惑的想著那是什麼東西,等喬托將它拿出來後才知道那是一只銀色的指環,因為他知道那不是彭哥列指環之一,如今彭哥列指環已經鑄造好並交給了所有的守護者們,綱吉雖然是幹部但是他並沒有戴著任何指環,在他印象中也不記得有這種東西,至少在他所熟知的彭哥列歷史中是沒有的。

「那個是什麼?」綱吉看喬托靜靜的翻動那個指環,那是一個銀色的樣式很簡單的指環,乍看起來好像沒有其他花樣,但是在內側似乎刻著什麼字。 


「『銘刻我們的光陰』。」喬托低聲的念著那行字,優雅的義大利文聽起來充滿了誘惑力,「你了解這句話的意義吧。」那雙充滿了溫柔以及些許壓迫感的雙眸投向綱吉,「這個是我讓塔爾波另外鑄造的,只給你一個人,過去、現在或是未來都只屬於你一個人的指環。」


「只給我?」綱吉愣愣地望著對方,喬托的表情非常認真。


「不管怎麼想,我也希望可以給你一個證明,你不但是我們家族的一員,同時也是我所希望記憶的、深愛的人。」喬托緩緩的說著令綱吉感到羞恥的話語,但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從綱吉身上移開,「我真的很希望將和你的時光一同記憶在指環中,這是我個人自私的願望。」

喬托勾起一抹淺笑,抬起綱吉的手,「你會接受吧?」


「這…當然的,我真的很高興…自己也能夠有指環什麼的……」本來沒有在妄想可以得到這樣的東西的,綱吉一直認為自己有著過去從自己時空帶來的最重要的彭哥列大空指環就已經足夠了,但實際上聽見喬托也為他準備了屬於他的指環,家族幹部的證明,他還是高興得不得了。

 

那不但是一種認同,是喬托承認他的證據,也是喬托珍貴的心意。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夠代替你的那個彭哥列指環。」喬托露出一點苦笑,他真的很希望綱吉可以重視他所給的東西超過其他的,他知道那是綱吉重要的東西,不可能被任何東西替換,但還是忍不住感到忌妒,感到害怕。


喬托為綱吉戴上了那個指環,配著綱吉纖瘦的手指那種簡單的樣式很適合他,完美的結合綱吉的無名指。
綱吉一戴上去就有種奇妙的熟悉感,很快便了解到這是喬托為他量身訂做的,不管是戴起來的感覺或者是看起來都如此的合適而且服貼,他欣賞著那透著美麗銀光的指環,胸口跳動得很激烈。

「有點像是求婚,不是嗎?」喬托這時候說。


「咦?」綱吉愣了一下,抬起頭,剛剛盈滿胸口的溫暖心情化做緊張和羞恥,他的臉馬上通紅。


「不,就是求婚吧,我在對你求婚。」喬托繼續說下去,牽起綱吉的手輕巧的吻了一下,「希望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這個指環就是這種意義。」


「……真拿你沒辦法。」綱吉下一秒笑了出來,然後他也吻上喬托的額頭。

時間彷彿靜止了許久,然後他們知道時間並不多了,兩人對視一會兒後由喬托首先開口。


「路上小心,綱吉,我相信一切都會順利的。」


「嗯,我會帶給你好消息的,然後就會盡快回來。」綱吉點點頭,他的手指輕撫過那個已經在無名指上的指環,然後他捧起喬托的手,彎身在對方的手背上恭敬的落下一個吻,「我的首領。」

 

 

 

 

 

 

 

 

 

 

 

 

喬托在綱吉離去後還繼續留在綱吉的房間中,他翻閱著綱吉桌上的文件和書本,他知道綱吉為了他還有彭哥列一直都竭盡全力,即便瓦利安的工作並不都是愉快的,喬托曾經想過是不是應該保護起綱吉不要讓他去接觸這些黑手黨最黑暗、骯髒的一面,綱吉嚮往的是毫無殺戮的乾淨的組織,他明明知道這點的,但喬托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他們用著多漂亮的名號,即使他們謹慎的擴張自己的地盤,黑手黨若想要強大就勢必會有紛爭,若是不夠強大就會被其他人併吞,到時候西西里又會落到其他黑手黨手中,那會變成什麼樣子沒有人敢想像。

喬托後來還是決定,與其保護綱吉讓他不受傷害,不如讓他自己去了解並適應。


綱吉有時候是有點軟弱,在他心中什麼也不願意犧牲,這是他的優點,但也是缺點——有時候人必須犧牲點什麼,才能換來最好的結果——他讓綱吉成為瓦利安的首領也是為了完成綱吉的願望,綱吉一直都希望可以為彭哥列做些事情來彌補他不在家族的三年時間。


「其實一直都做得很好,超出我的預期……」喬托輕喃著,流露出溫柔的神情。


「澤田綱吉不在嗎?」身後一個腳步聲停下,喬托無須轉頭就知道誰過來了,那個聲音相當傲慢無禮,「為什麼你會在這個地方?喬托。」


稍稍轉過頭去,「艾默。」喬托對著他笑了一下,「綱吉他還有工作就先離開了,下午的會議會缺席。」


「啊?」艾爾默斯不太高興地瞇起眼,他手上還拿著一份文檔,「嘖,那小子…」


「是想拜託瓦利安的工作?」喬托看著對方的表情就明白他的想法,「很快那孩子就有做不完的工作了,你也太過依賴瓦利安了啊,艾默。」

「閉嘴。算了,這種程度的事情我叫部下們處理掉就好了。」艾爾默斯打消了念頭,只是依然有些不滿的瞪視著綱吉空著的座位,「依賴那小鬼的,你是在說你吧。」


「是啊。」喬托想了一下後笑著點點頭。


「既然他不在我就離開了,我和你沒有什麼話好說。」艾爾默斯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和喬托兩個人待在綱吉的房間中聊天,但才要邁開步伐就聽見喬托叫住他的聲音。


「那時候你很公正的接受了綱吉,我想我還沒有跟你道謝。」


「你指什麼?」艾爾默斯冷冷的回望,他很討厭喬托露出那種他所不熟悉的表情,而且一聽到喬托對他道謝他就起雞皮疙瘩,「是你要我評價那傢伙的能力,而我只是這麼做而已,我可不認為我做了需要你感謝的事。」艾爾默斯這時候低垂下眼,有些怨恨的吐出話語,「——你真的變了,和以前差太多了。」

冷酷的、幾乎不為所動的喬托已經消失了。
初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喬托父親的莊園中吧,那時就覺得他是一個很奇怪的孩子,誰也不搭理,表情也不曾改變過,好像人偶般安靜,總是一個人待著看書,即使在他們都進入卡墨拉後也是如此,他的笑容總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就算有重要的夥伴犧牲了,他很快也會恢復往常的他,不會讓人看穿他的弱點,那樣的喬托讓誰也無法進入他的內心,誰也無法破壞他的防衛,無法改變他。


艾爾默斯曾經覺得這是喬托強大之處,但他最近卻不太肯定了,因為喬托似乎很享受現在的改變。
而且喬托的力量與過去相比並沒有減弱,相較過去,他得到了更多忠誠於他的人。


「人都會變,艾默。」喬托說,他比誰都更清楚自己的改變,「雖然不一定會變得更好,但我肯定是改變了吧,你也是改變了,所以才會原諒綱吉讓他留在彭哥列,你變得比以前更寬大。」


「哼,聽你說這些無聊的話真是浪費我的時間。」艾爾默斯拉開了門,轉頭,「我只是在等時機而已,喬托,我說過總有一天會將你拉下首領的位置,現在你的守護者還鞏固著你的地位,但只要有一天其中一個人出現了動搖,我肯定就能夠將你擊倒吧。」


面對威脅的話語,喬托只發出了幾聲輕笑,表情一點也不害怕。

「我會期待著那天,艾默。」


艾爾默斯不願意多看那張微笑的臉,跨出門匆匆的離去了。
喬托靠上身後那張巨大的桌子,他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最後流露出了一絲寂寞的神色。


「現在還不行,」他對自己說,「放下彭哥列和綱吉兩個人去日本的那個時刻……」


他闔上眼,他絕對不是不願意做彭哥列首領,他很愛惜彭哥列,並且珍視如今與眾人建立起來的這一切,他過去從沒有想過他會對黑手黨產生如此深的感情,並且覺得自己這麼做是正確的。

 

過去那些時光,他對於自己在卡墨拉所做的事情從未感到自豪,他一直都充滿了迷惘,對於自己所行走的道路充滿了不確定,但現在狀況已經不一樣了,這個彭哥列家族是由他們親手建立起來,由他們擴張,也由他們守護,他希望這個家族未來可以長久鞏固西西里的安定,而他對於創立彭哥列的事情打從心底感到光榮。


只是,有時候會想要只是單純地與綱吉待在一起。


當綱吉待在自己身邊時就會覺得很愉快,希望時間可以不要流逝得如此快速,綱吉總是可以給予他這樣像個普通人的感情,那些他過去以為自己不會渴求的那些想法,但現在這件事情卻沒有辦法實現。
他到現在有時還是會害怕綱吉從自己眼前消失不見,害怕他會回到那個遙遠的時空去,這份不安沒有辦法完全根除。

「我也不過是貪心而自私的普通人類而已。」
 

 

 

 

 

 

 

 

 

 

 


綱吉再次回到彭哥列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在經過一番柔性勸說和脅迫後,布魯提姆內部的激進派也終於同意了暫時和彭哥列和平共處的協定。

 

雖然綱吉內心知道總有一天彭哥列會將布魯提姆的勢力徹底驅逐出西西里,但目前來講還不是時機,必須再等一段時間才能夠這麼做,到時候西西里也可以不用再恐懼於布魯提姆引來的混亂。


綱吉在當晚返回彭哥列後本來是想要立刻去見喬托並和他報告這件好消息的。
但是才進門就被G還有一群人拖著往門口去,似乎好消息早已經傳到了彭哥列內部,而大家的心情正高昂著,想利用這個氣氛一起去彭哥列經營的酒店喝個通宵,即使綱吉說他不太會喝酒,兩三個人說什麼也不願意放開他。


很意外的,綱吉看見了走在所有人後方的阿勞迪,訝異他居然也同意了這件事情,並且還願意和他們一道去。
綱吉被半拉半拖的踏上了馬車,一同前往了他們的目的地。

「說起來,這一次能夠和談順利都是瓦利安的功勞呢。」G在為綱吉倒酒的時候讚賞到,他剛剛已經和雨月兩人喝了不少酒,綱吉看他臉頰上都有些泛紅了,但說話還是一如往常沒有醉的感覺,而且也記得每當綱吉喝完一杯就會為他添酒,「而且,最後如果不是說服了卡爾,恐怕還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你親自去是正確的。」


「啊、好、好了啦,G你是要灌醉我啊?我不像你或是喬托酒量那麼好。」綱吉苦著臉看那又添滿的酒杯。


「哈哈,有什麼關係嘛,反正這邊都是自己人,就算醉了也沒有關係啊!而且綱吉你以前就醉過,沒什麼奇怪的!」納克爾用力的一掌拍上綱吉的肩膀,綱吉整個人差點往前撲,好不容易護住了酒杯。


「……你才是醉了的那個人。」阿勞迪淡淡的說,他從剛剛就安靜的一個人喝酒,喝得甚至比G更多,卻連一點異狀也看不出來,他看了一眼綱吉,顯得有些不甘願的開口,「這次做得很好,看起來也終於適應了瓦利安的工作,本來喬托打算交給你那個職位時我還有些疑慮。」


「對喔,阿勞迪是家族的顧問,那時為什麼沒有反對?」綱吉知道阿勞迪也擁有彭哥列很大的權力。


「因為那傢伙信任你。」阿勞迪簡單的回答,「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理由了。」


「喬托這麼說了啊?」


「那傢伙很頑固的,特別是對於你的事情上他更是堅決不肯改變想法。」阿勞迪低笑一聲,「麻煩的首領。」

綱吉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麼,只是有些無奈地搔搔臉頰。
阿勞迪的話讓他想起了喬托,轉過頭去,喬托和艾爾默斯兩個人坐在離他們稍遠的地方,似乎壓低著聲音在談論些什麼,恐怕又是家族的事情吧,連到了這種慶祝的場合也要談論公事沒有辦法和大家一起玩樂,綱吉感到有些遺憾,其實可以的話他真的很希望能夠和喬托說話。


喬托喝酒的側臉顯得英俊,在微暗的燈光下頭他看來依舊迷人,身影的輪廓也變得柔和。
圍繞在那兩人身邊的感覺好像與自己身在不同的世界,無法輕易靠近。


「你的表情上寫著『喬托不在感覺很寂寞』呢,」斯佩德的聲音從左邊傳來,綱吉連忙將視線從喬托身上移開,有點埋怨的瞪著斯佩德,但對方一點也不介意,「這種托斯卡納產的紅酒很不錯,妳要來一點嗎?」反而轉頭對身邊的埃琳娜說,露出溫柔的笑。


「一點就好,嗯,但是你也別喝太多喔,戴蒙。」接過了斯佩德遞來的酒杯,埃琳娜回以甜蜜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也沒有喝多少。」


「藍寶你也是喔,你還不能夠喝這麼烈的酒。」埃琳娜這時勸著躲在他們身後想要再倒一杯烈酒的藍寶,對方嚇得收回了手,將酒杯藏到了身後去,一臉的心虛。


「我、我只是好奇…沒喝……」藍寶吞吞吐吐的說著,眼睛卻飄向其他的地方。


「綱吉也是,明明看到了卻沒有阻止呢。」埃琳娜有些意外。


「啊,因為我想難得這種場合嘛,藍寶也已經是大人了啦,喝點酒也可以的。」綱吉雖然這麼說卻習慣性的輕撫藍寶的頭,那就像是他對待斐比歐或是柯瑞一樣的態度,綱吉一旦把誰看做孩子就很難改過來。

綱吉看夥伴們親密的互動就會覺得內心一陣喜悅,埃琳娜現在算是他的部下之一,在瓦利安中協助他處理任務分派、情報收集等等事情,並非正規的戰鬥員,或許是因為做著內部的工作吧,也讓斯佩德比較放心。

 

綱吉很希望這段平靜的日子可以就這樣持續下去,他很希望能夠就這樣維持現在所見到的這個家族的模樣。
彭哥列比他想像中發展得更好。


當初他阻止喬托時並沒有想過會協助喬托重新建立彭哥列,那時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回去的,回去現代,然後再也見不到喬托或是大家,但他卻留在了這兒,並且看著彭哥列從無到有一步一步成長的過程,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也有些興奮,他現在才知道所有的歷史都是眾多時間以及轉變堆砌而成的,他所見到的十代以後的興盛在過去也是像這樣由某些人塑造,他們一直都在守護,即使在未來的時代中已經逝去,他們的意志肯定還是殘留了下來。


他環視一圈在身邊的眾人,大家的臉上都寫著喜悅的表情。


就連平常冷酷的艾爾默斯還有阿勞迪,他們臉上也都隱約染著一絲笑意,或許是被這種氣氛感染吧,綱吉不知怎麼突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起來,他不想要讓其他人看到,於是稍稍離開了熱烈談話的眾人,走到了吧檯前方低下頭。


他用手指輕輕擦去那幾乎要落下的淚水。

「…真是的…我……」


想起了家族的事情,想起了守護者們,想起了沒有辦法見面的父母,還有獄寺、山本、里包恩、京子、小春他們。
他不曉得大家過得好不好,但是他知道他肯定沒有辦法再回去了,而且他也不會回去。

當初已經選擇要留在這個時代,留在喬托的身邊,他不會後悔,雖然不會後悔,但在這種開心的時候卻又突然想起來,他的內心既滿足又寂寞,滿足於還可以想起他們的模樣、他們的聲音,寂寞著無法再見面的遺憾。
 

「綱吉。」溫柔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一雙手搭在他的肩頭。


「啊,我不知道怎麼了,只是有點……」綱吉知道喬托肯定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吧,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稍稍拉開距離的原因,綱吉也不願意他們發現,但如果是喬托就沒有關係,「抱歉,明明應該很開心的場合,你會覺得討厭嗎?」


「怎麼可能。」喬托露出笑容,他輕吻上綱吉的髮絲,「這是正常的,綱吉,你的反應是正常的。」


剛剛和艾爾默斯談話到一半時就注意到綱吉遠離眾人的歡樂到了一邊去,他下意識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然後他想綱吉肯定是想起被他放下的那個家族,綱吉最重要的家人以及朋友們,喬托自己從小雖然對家人或是朋友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度過了十歲的那個時期後也不再因為失去家族而寂寞難耐,但即使是他也會因為意識到自己是孤單一個人而徬徨,那種感情很難言語,他知道自己誰也無法依靠,誰也無法喜愛,誰也無法相信,甚至不會為了與誰分別而痛苦不堪,曾經的他是個十分冷漠,總是與別人保持距離、戴著面具的虛偽的人,但他現在已經不同了。


因為他身邊也有了無可取代的東西。


綱吉從一開始就和他差異很大,有太多重要的東西,所放下的那些東西對綱吉而言肯定也是無可取代的。
但綱吉還是選擇留在了這個時代,選擇了自己的身邊。

「……那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讓你回家去,我常常這麼想。」喬托低聲的說,輕輕擁住綱吉,「我現在大概可以了解,那種希望對方幸福就好的感情,雖然我還是不願意看你離開我,但如果那是你的想法,我似乎就可以接受。」他苦笑起來,如果他真的必須要讓綱吉離開,他肯定希望綱吉不要告訴他就這樣消失,那麼他也沒有辦法去挽留。


「不管捨棄哪邊我都會痛苦,所以我已經做出選擇了,」綱吉抬起頭來望著他,「是我自己想待在你身邊。」
 

綱吉知道,雖然離開家人和守護者真的很難受,而且現在的彭哥列也很不穩定,工作十分辛苦,他也不是彭哥列的首領,如今他為了彭哥列而奔波勞累,但是他並不討厭這樣的生活,只要想到現在正做著的事情是為了喬托,他就會感到一陣充塞胸口的幸福,再辛苦也甘之如飴。


「說不定你在這個時代待久了,會有一天發現你回到了原本的地方,而現在的這一切都只是夢境。」喬托說著,他勾起一點微笑,「你說不定會鬆一口氣,幸好這些都沒有實現,你會再見到你喜愛的朋友和家人。」


綱吉聽著喬托講的話,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這種安慰的方法並不會勾起他心底深處的疼痛,但卻令他心情好轉,他抓住了喬托的衣服,越過喬托的肩膀,他可以看到在他們身後的G、雨月、阿勞迪、斯佩德他們正愉快的聊天,部下們大笑的聲音也不斷傳入耳內,亂哄哄的酒店,現在的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不會是夢的,喬托,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光並不是夢。」綱吉重複了一次,他輕輕嘆息。


「是嗎。」喬托似乎鬆了一口氣,他寵溺的撫摸綱吉的臉頰,修長而有點冰冷的手指令綱吉感覺很舒服。
大概是這個時候,突然身後發出了一陣巨大的響聲。


剛剛他們有誰把酒瓶上的木塞撬開,已經不曉得是第幾瓶,但大家的情緒都還十分高昂,今晚似乎是沒有打算要睡覺了,綱吉和喬托都有些無奈的望著喧騰的眾人。


「喂,喬托,綱吉,你們兩個也別在那裏!!過來大家乾杯啊!」納克爾大聲的喊。


「真沒辦法,看起來納克爾醉了,」喬托搖搖頭,望了一眼綱吉,「我們也去吧?」


「好。」綱吉笑了起來,剛剛那種寂寞的感情一下子消失無蹤,因為喬托牽起了他的手掌將他拉過去。


是啊,並不寂寞。

至少自己並不是一個人的,從過去到現在,他都不是一個人。


兩人從G那兒拿到了酒杯。
就在這時他們全都安靜了下來,幾個人的視線投向身為彭哥列首領的喬托。
喬托很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麼,他環視了眾人,在這裡的都是彭哥列初建立時期就在的成員,過去喬托不曾想過他有一天會依賴部下們的力量,如今他確實有了他們全部的人是同一個家族、是夥伴的這種想法,他想要保護在場的眾人,不希望黑手黨的道路令他們受傷,或是變得不幸。


他希望有一天彭哥列會成為他們引以為傲的家族,並且,認為作為其中一員是值得驕傲的存在。
喬托高舉起了酒杯,他在眾人中顯得突出,聲音吸引了眾人,作為彭哥列首領這是理所當然的。
 

「敬彭哥列,」他說,然後看著綱吉露出一個溫柔的眼神後才又再次抬起頭來,「敬我們的榮耀以及光陰。」

他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當酒杯互相撞擊的響音還有喧鬧聲再次響起,酒流入口中在胸口微微發熱。
綱吉靠在他的身邊,他們聽見了喜悅的笑聲與音樂,過去喬托曾經如此討厭的吵鬧聲音現在聽來也非常悅耳。
喬托這時候想,過了這麼久,他現在或許已經得到了他過去最想要的東西了。

 

 

 

 

FIN

作者廢話

後日談也更完了~

不過還有斯佩德的番外篇兩篇喔XD

這個系列番外篇是我寫過最充足的,包含自創角的故事,還有兩位主角的故事以及周邊的人,所以當初連番外篇都直接是一本書。

 

但本篇是完啦,感謝大家看這麼久,這篇文就連這樣一周兩更都更了這麼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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