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下定決心後,便帶著自己那根無用的魔杖離開了房間,外頭的長廊捎來一陣陰涼的冷風,空氣中濕潤的氣味與剛剛那溫暖的房間完全不同,若不是Harry一心想要逃出去,大概會眷戀那房間的氣溫而不願意離開。他小心翼翼地在陰暗的長廊上走著,生怕一個不小心碰見食死人就會被抓回房間,這次可能門鎖就不會這麼親切地敞開著了。

 

Harry隱隱約約記得自己走過這條路,他頭痛得厲害的時候曾經由這條路通往食死人們集會的大廳,印象中那是個封閉的房間,於是他腳跟一轉往反方向離開,期待這條路會通向門口的位置。

他很快又來到了一條分岔路,他開始懷疑這棟房子應該是被施展了一些咒語才有那麼多分岔的長廊,很明顯已經不是當初Riddle莊園原始的模樣了。

他很快發現其中一條路上透著淺淺的光亮,他於是往那兒邁開步伐,他感覺這裡有點熟悉,明明沒有來過卻覺得走廊兩側的雕刻令他眼熟,就好像曾經到過這裡。

 

最後他看見了一個房間,門口漂浮著幾根蠟燭,半扇門敞開著從裡頭透出光亮,Harry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奇心令他暫時忘卻了逃跑的事情,躲藏在門邊偷聽。當Harry辨別出那個聲音的瞬間心臟也跟著下沉,是Tom Riddle,沒想到繞了這麼多圈結果卻還是走到Voldemort的所在——那個房間有著一扇巨大的門,門上的蛇型雕刻使Harry想起是在哪裡見過這房間,在Snape的記憶中,他們當時就在這裡討論關於怎麼處置Harry Potter——Harry猜想這裏大約是Voldemort的房間。

 

裡面不只有 Riddle的聲音而已,還有另外一個人,Harry從門間看見那個女人的身影,她順從的跪在 Riddle的身邊,仰望正站在欄杆邊的 Riddle,殷切而熱烈的眼神中充滿著Voldemort無法理解的感情。

 

「…我們對於鳳凰會的位置已經有了點眉目,Dolohov找到的那個傢伙挺有用的,我想我們可以從他口中套出點東西,我很快就能給您想要的消息。」Bellatrix喜悅地誇耀著他們完成的工作,然後她的手顫抖著碰觸Riddle的長袍下擺,「主人,我想自願去抓那兩個小雜種,就是Harry Potter的那兩個可惡的跟屁蟲,我有消息得知他們就在——」

Harry聽見關於Ron和Hermione的消息,內心翻滾了一下,他期待著能夠了解他們到底是否掌握了Ron和Hermione的位置,他的兩個朋友是否還安全,又或者他們打算從誰那裡獲知鳳凰會基地的位置,他勢必要加以妨礙,但Riddle沒有討論那些事情,反而用溫和的嗓音緩緩開口。

 

「妳依然那麼積極,Bellatrix,我喜歡妳的忠誠和勇往直前。」

「我的主人,」她的聲音因為情緒化而微微緊繃,「您那樣說對我是多大的榮耀,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情了。」

 

Bellatrix的身體微微前傾,彷彿祈求著可以更加貼近Riddle,滿心懷抱著更親密接觸的願望。

 

Riddle微微一笑,歪著頭似乎在思考著Bellatrix的話,然後將視線投向了她,「這對我來說也是重要的事情,Bellatrix。」

Bellatrix聽到那句話後臉漲得通紅,眼底湧起喜悅的淚水。

 

「多麼、多麼感謝您!!」

 

「但比起追捕Harry的朋友們……妳沒有其他必須先做的事情嗎?例如,妳們家中正發生的那件喜事。」

 

Bellatrix有些困惑地看著 Riddle,只見 Riddle那紅色的雙眼危險地瞇起,其中帶著些許嘲諷和惡毒,那表情雖然極具魅力卻也充滿惡意,Harry看那張側臉轉過來時,忍不住把自己藏進門的更內側,以免對方注意到自己正偷聽。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我的主人。」

 

「我在說你的侄女。她剛嫁給了Remus Lupin,那個狼人。」

 

Bellatrix立刻發出了一聲低沉的驚叫,剛剛那紅潤而幸福的臉龐因為羞恥而扭曲,她緊抓住了 Riddle的斗篷,祈求般地解釋。

 

「她不是我們的侄女,主人,您很清楚的,」她大聲喊著,「我們和她的媽媽、那個不要臉的傢伙早已經斷絕關係…她跟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更不要提她嫁的那個野獸!」

 

「是嗎?」 Riddle冷笑道,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卻帶著濃厚的嘲弄意味,「我以為妳會更加注意保持你們家族血統的純潔,比起宣洩妳心中的那些忌妒和無聊的感情,這可有用多了,我相信妳明白我的意思。」

 

「是、是…我明白,主人,我肯定會這麼做。」Bellatrix喘息著,她俯下臉低泣著。

她一下子就明白Riddle是在暗示她不要擅作主張去追捕Harry的朋友,確實,她想著要殺了那兩個小雜種,先狠狠的折磨那個麻種,然後把那個紅頭髮的在麻種前面凌虐至死,她不能動Harry Potter,因為Potter是主人的Horcrux之一,她怨恨那個男孩可以分享她分享不到的一切,怨恨對方可以成為主人的一部分。

 

可Dark Lord不允許她殺了那兩個小雜種,這又是為什麼?

是為了要威脅Harry Potter?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不把男孩直接關起來就好了?

 

Riddle輕輕依靠著欄杆,月色將他的半邊身影染成了銀白,他冰冷的目光透著寒氣,手指伸向恐懼的Bellatrix,一瞬間Bellatrix以為對方要懲罰她而垂下頭,然而,手指卻是輕輕的抬起了女人的下巴。

 

「我相信妳說到做到,我忠誠的僕人,」英俊的面孔瞇起細長的雙眼,他的嗓音極盡魅惑,「我會與妳分享一切,只要妳依然對我如此盡心。」

 

「當然的,主人,為了您我什麼都願意做。」

Bellatrix顫抖著用手碰上Riddle的手腕,Harry本以為那個有著強烈潔癖的男人會甩開那雙手,卻沒有,反而任由Bellatrix碰觸。

 

胸口突然一陣翻攪,他覺得喘不過氣來,還有點反胃。

他不想知道Riddle與那個瘋女人有什麼關係,那個男人說不定做得出來,對於他而言身體的佔有不是愛的表現,是屈服他人手段、控制人心的道具,食死人們中肯定有不少像Bellatrix那樣忠誠又對Voldemort死心蹋地的人,不管Voldemort做什麼都全盤接受。

 

想到自己屈身於那男人的種種畫面,那片段,Harry的表情一陣蒼白扭曲。

 

Harry最後一眼只看見Bellatrix滿心期待地將身體貼上Riddle的長袍,依靠在他的腳邊,飢渴似地親吻他的手指,Harry自然是從沒有那麼做過的,雖然他和 Riddle有過更加親密的距離,但他不可能主動去依靠對方,因此他從來不知道 Riddle會如此慷慨地忍受任何人這樣接近他。

 

越想越惱怒的Harry選擇轉身離開了那個偷聽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發出聲音來。

 

「Bella。」一下子變得冰冷的嗓音開口,女人從與她最為崇敬愛慕的男人的短暫幸福之中被喚醒,她抬頭對上一雙無感情的紅眸。

 

「是、是的,主人?」

 

「妳可以退下了。」

 

「主人?但是……」

 

「除非妳還有其他的好消息。」 Riddle傾著頭看她,嘴角勾勒出一個冷漠的笑容,「但我想我交代的事情應該不至於讓妳閒下來,如果妳真的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就去證明妳的價值。」

 

Bellatrix眼中顫抖著但也不敢反抗,她鬆開手俯在地上,剛剛一瞬間的美夢破裂後剩下讓人害怕的壓力,眼前的男人雖然沒有了Dark Lord的恐怖外貌,被英俊的美貌取代,但那份刺痛的冰冷卻一模一樣,讓Bellatrix一瞬從天堂跌到地獄,感受到瀕死的恐懼感,不論她有多少眷戀也不敢再多做停留。

 

「是,我馬上就去,主人。」

 

看那女人狼狽而慌張地離去,Riddle沒有多花心思在那上頭,眼睛反而轉向漆黑無比的夜空。

然後過了一會兒他笑了出來,心情意外地愉快,特別是聽見男孩憤怒離去的腳步聲,若不是Bellatrix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也會聽見那粗魯的腳步聲吧,他想像著男孩懊惱的心情,就感覺非常良好。

 

主人…他來了。」這時一個嘶啞的聲音說著。

 

是嗎,Nagini,看來跟Severus見面之後我要離開這裡一陣子。

 

需要我跟著嗎?外頭那些試圖攻擊主人的低賤生物……

 

不,我只要帶著他就行了。」男人飽含危險的眼眸流露一絲笑意,「偶爾也要恰當地安撫下我可愛的寵物,不然可是會惹麻煩的。

 

 

 

 

 

 

Harry氣憤地走在長廊上,他往Riddle的房間另外一頭跑,沿途上沒有撞上任何一個食死人,他此刻忘記了自己應該要小心自己的舉動,而不是大步大步地往前邁進,然而他的心臟緊縮、呼吸急促,喉嚨說不出的乾澀,他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心情,但他不想承認。

那個男人也是這樣對自己,正因為他平時是個殘酷而冷漠的人,那種偶爾施予的溫柔更會讓人誤以為自己是特殊,忍不住追求更多——不過是優越感,不過是虛榮心——沉浸在虛假的滿足中無可自拔,那是Voldemort慣用的伎倆。

 

Harry想到這裡時突然撞上了一個人,他心底一瞬間閃過糟糕的想法。

 

「Potter。」低沉的聲音傳來,那語氣中壓抑著些許驚訝。

Harry猛地抬起頭,看見了熟悉的人,Snape瞪著被撞倒在地上的他,臉上掛著十分複雜又困惑的表情,就好像很不願意在這裡看見Harry一樣。

 

「Snape,你為什麼……」

「Dark Lord要我來見他,」Snape陰暗的回答,他沉著臉看上去和以前一樣不苟言笑,但Harry總覺得他的臉色比以前更蒼白不健康,「討論關於學校中那些惹禍上身的人的處置,我想。」

 

「你…Ron他們……」Harry想問很多事情,但一下子見到Snape突然不知道該問什麼才好。

 

「我不能告訴你,Potter,你也差不多該認清自己的處境,」Snape嘶聲地說,但那句話卻重重刺痛了Harry的胸口,「你就待在距離他最近的位置,先不說你自己的粗心大意,或者他用酷刑咒或其他咒語逼你吐漏那些祕密,Dark Lord也可能改換你的心智,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是說他入侵我的腦袋嗎?」

 

「很有可能,或者更糟。」Snape那黑色的雙眼似乎在觀察Harry,觀察他是否有變化,「洗腦,或者說控制心智,並非沒有咒語可以做到,也許你自己也察覺不出來。」

 

Harry下意識用手撫上自己的心臟,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被施加任何咒語,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痛苦的思考以及感情應該全部是自己的東西,但會不會這也是經過操控後的結果?

也許他最終會把一些祕密吐露給Voldemort知道,那麼Ron他們就危險了。

 

「那你呢?你不會有這種危險?」

 

「我有辦法抵禦。」Snape簡單的回答,然後他瞥了一眼Harry,「你為什麼在這裡?我本來認為Dark Lord會把你關起來。」

 

「不知道,他沒這麼做,我猜他覺得沒有那個必要。」Harry苦笑一下,揮了揮手中的魔杖,「這東西完全沒用了,不曉得他動了什麼手腳。」覺得自己的狀況真的很可笑,他想逃跑卻逃不了,但他也做不到拜托Snape放他出去,因為Snape是為了他才再次成為食死人。

 

「你出不去,這裡唯一的通道需要有黑魔標誌才能夠通行,」Snape回答了Harry心中的困惑,「就算有人為你敞開大門,你也無法從這裡踏出任何一步或是進到這裡,除非Dark Lord願意讓你離開,否則你是無法大搖大擺走出去的。」

 

Harry沉默不語,他其實早想過這種結果,但他果然還是無法輕易放棄希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看了一眼Snape。

 

「那麼至少,你可以告訴我Hogwarts的狀況?有人犧牲嗎?我是指……」

 

「自從Dumbledore死後你昏睡三天了,事情發生了很多變化,但Dark Lord沒有必要不會隨便亂殺年輕的巫師。現在七條通往Hogwarts的通道現在全部都有食死人和催狂魔守著,防止學生逃出去,大部分的教師現在都留著,Minerva覺得這樣更能保護學生。」但Snape這時候瞇起了眼,好像有什麼事情讓他很不滿,「Dark Lord讓我當校長,但除了我之外還有Alecto Carrow負責掌管學校,她哥哥Amycus被Dumbledore殺死後她可不會對學生手下留情,如果有犯事的人,就會被帶去在黑魔法課程上用來練習酷刑咒…哼,有些學生倒是很喜歡那些課。」

 

「…那種課…怎麼…」Harry瞠目結舌,難以想像Riddle讓學生們做那種可怕的練習,「為什麼?才這麼短的時間就發生這種事情,你怎麼會允許他們……」

 

「我有很多沒辦法做的事情,別太挑剔。」Snape用幾乎是平靜的語氣回答,但Harry聽得出他的無奈,「Dark Lord想盡快處理完英國的事情,這是當然的,在徹底控制這裡後,他的下一步或許是Beauxbatons魔法學院,各地的魔法學院遠比你想像中有用處,甚至比魔法部更好利用。」Snape用帶著點審視的眼神看了Harry一會兒,「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吧?」

 

「什麼?」

「算了,因為你是Dark Lord手上最大的武器,有你的話他就不會死,他自然是想把你抓在手裡。」

「聽我說,我很抱歉,真的,那時候的事情……」

 

「說抱歉沒辦法挽回發生的事情,我們失敗了,因為你,Potter,但是,」Snape好像想講些什麼但卻說不出口來地猶豫了許久,他那陰沉的臉扭曲了一會兒,嘶聲吐露一句簡短的話,其中帶了濃厚的自嘲,「我希望你活著,現在也苟延殘喘的活著,所以某方面而言,我也沒好到哪裡去。」

 

Harry愣住了,然後Snape也沒再搭理他,而是朝著Harry剛剛離開的Riddle房間走去。

那陰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Harry不曉得他們要談什麼,但大概不會是什麼有趣的事情,他很難想像Snape在Voldemort的面前是怎麼樣撐過去的,那個男人可不會對一度背叛的人給予好臉色,就連Lucius Malfoy也僅僅因為一次失敗就落得家人受威脅、備受冷落的悲慘境遇,若不是自己的請求,也許Voldemort本來就打算在大戰一結束便殺死Snape吧,突然覺得自己至少還有點用處,這讓Harry的心情平撫不少。

 

雖然他的腦袋跟不上Snape告訴他的那些資訊,但聽起來至今似乎沒有人再因為他而喪命。

可Harry也很清楚,其它的巫師還有麻瓜們可能在他不知道地方受到迫害,被殺死、被折磨。

 

Harry有些疲倦且半放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彎身倒在床上想像著各種狀況,想像著Weasley一家人此刻正在做什麼,也想像著Ron和Hermione他們,想像著媒體新聞的報導,他很想知道外頭發生的事情,同時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做什麼,除非他可以從大門跨出去。

 

得到黑魔標誌,就可以做到了嗎?

請求那個男人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上那個標誌?

多麼屈辱的事情,但現在已經不是談屈辱不屈辱的問題了嗎?那種東西自己早已經放棄了。

 

Harry的手在床上亂抓一通,這時候他抓到了那本Tom Riddle離開房間前留下的書本,【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他發覺書中有一頁被夾了起來,他翻開那兒時上頭寫著一篇有關三個兄弟的童話故事,Harry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閒了,所以就這樣繼續讀了下去,雖然是童話,但Harry隱約感覺故事的文字描述有些哀傷。

 

他讀到三兄弟中的大哥,從死神那裡得到了一根比世界上任何魔杖都更有威力的魔杖,突然覺得這像是Voldemort會喜歡的東西,看到大哥被人搶奪魔杖而死的橋段時,Harry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心中竊喜。二哥得到了一顆能夠復活死者的重生石,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與死去的Sirius以及Dumbledore,卻發現重生石並不能夠真正復生死者,心中沉甸甸的感覺讓他將臉埋入枕頭中。最後他讀到了小弟得到的隱形斗篷,想起自己手邊似乎就有這個東西。

 

「這是……」Harry讀完後翻起身來。

 

說起來他的隱形斗篷去哪裡了?開戰後他就沒有時間去留意這件事情,是否留在Hogwarts了,或者被Tom Riddle給藏起來了,那個傢伙偷東西可熟練了。

就在這時,他聽見自己的門口傳來ㄧ些聲響,他敏銳地爬起來推開門往外一看。

發現有一份預言家日報丟在地上,Harry彎身撿起來,遠遠地看見一個黑色披著斗篷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無蹤,他雖然沒能看清,但還是勉強認出了那個背影與走路方式,畢竟在學校相處了六年之久。

 

「Malfoy?」

不曉得Draco Malfoy跑來這裡做什麼,而且為什麼要給他預言家日報後慌張逃走,看來是想要躲藏過誰的目光。

 

Harry拿回房間後看見上頭寫著一行大大的標題『Snape確定成為Hogwarts校長,將進行大幅度改革』,下一個版面則是『魔法部大力推動魔瓜審議制度』,Harry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把這兩篇看完,看起來Voldemort打算將那些有麻瓜血統的巫師與巫女逐一審問,並且預言家日報也開始為Voldemort服務,試圖改變魔法界大眾的認知。

 

然後他翻到最後一頁,他驚訝地看見了Ron和Hermione的畫像被放在通緝令上,大肆宣傳,說他們是危險人物,需要人們提供情報並將會獎賞高額的獎金。

 

接著他又看見一張額外的宣傳單,上面的新聞一面是關於Dumbledore的,『Dumbledore的黑暗秘密』,另一面則是關於Harry自己的,『活下來的男孩,Harry Potter,不再屈從於老舊Hogwarts威權』,Harry還來不及看Dumbledore的內容就先讀起自己的那部分,讀到一半時他差點要將報紙撕毀,他們利用Harry的名號表示Harry選擇從Dumbledore的壓制上解放,擺脫老舊的制度,選擇新的而且正確的方式來勇敢維護魔法社群的秩序以及魔法大眾的安全等等鬼話,總之就是讓Harry徹底的成為了走向Voldemort的代表性人物,並且將這件事情渲染成美好、英勇而且正確的,這讓Harry氣得差點沒尖叫出聲來,他不願意相信有任何人會相信這些鬼話。

 

「混帳!混帳!Tom Riddle,你這個噁心的人渣、詛咒你、你該死的騙子!」

 

「你真是一刻也靜不下來,Harry。」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那讓Harry一會兒停止了咒罵,他轉身看見 Riddle站在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才離開沒有多久,就聽到你詛咒我,你的心情看來真的很不好。」

 

「在這種地方心情會好得起來嗎?」

 

「我看見你在讀那篇報導,很好的一篇傑作,不是嗎?Rita Skeeter,她是個不錯的記者。」

 

「是啊,滿嘴胡言亂語的瘋女人!你就喜歡這類的,不是嗎?」Harry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說,但他怒火上升,ㄧ時間克制不了自己。

 

Riddle沒把Harry的暴怒當做一回事,反而走近Harry的身邊彎下身,那動作看起來是想親吻他,但Harry卻扭頭避開了,「看起來你對我有很多不滿。」被拒絕的Riddle只是笑道,沒在意Harry的抗拒。

 

「你不會如願,人們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幾篇新聞不會掩蓋Dumbledore的偉大還有你的卑劣。」

 

「但Harry,你也不明白人們的愚蠢與盲目,再多報幾次他們就會開始產生懷疑,懷疑開始後就不會停止。」 Riddle微笑著,他看起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突然抓住Harry的手腕,「跟我去一個地方。」

 

「要去哪裡?」Harry警戒地問,他總覺得 Riddle不會帶他去什麼好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Riddle一把攬住他的腰,Harry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之後一陣天旋地轉以及冰涼的冷風快速吹過他的身體和臉,他發覺外頭是黑夜,Harry覺得自己待在那棟莊園中都快失去對時間流逝的感覺,與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絕,在飛躍的時候他看見了一片完整的星空,下一秒他踩上柔軟而且濕潤的草皮,聞到一陣潮濕的氣味。

 

在Harry想要說什麼以前,卻先被眼前的景色給吸引了。

 

眼前有一整片寬闊的湖水,呈現深邃的藍綠色,反射著天空璀璨的繁星,那些星星就好像從天空的頂端一直延伸到湖面與倒影連接起來,Harry感覺到空氣雖然寒冷,但大地彷彿還殘留著一點餘溫傳遞到身體,吸一口空氣,就聞到了夾雜淡淡的青草和清新水氣的冰涼氣息。

眼前的景象讓他說不出話來,過於迷人的景色甚至讓血液沸騰起來,他短暫沉浸於這美景中一瞬間忘卻了戰爭、忘卻了那些讓他煩心的事情,這裡很安靜,安靜得好像所有一切都入睡了ㄧ般,只有風吹著湖面的聲響,彷彿自己會融入這黑夜,消失無蹤。

 

「這裡是哪裡?」他問著,視線卻離不開那片星夜,月色灑落夢幻的銀光。

 

這裡沒有人,彷彿也沒有其他生物存在。

連感情也能抹除的無聲,孤寂而美麗的景象。

 

「阿爾巴尼亞的森林,這個地方沒人會過來,」 Riddle回答,他鬆開攬住Harry腰部的手,Harry看他走向湖邊指向後面的淺水處,「那兒有個洞穴,我躲在這裡躲藏了整整十年,Harry,你能想像嗎?」

 

「……這裡?」

Harry茫然地望著這偏僻荒涼的景像,突然想起,傳言中Voldemort因為殺他而失去力量後就是躲在阿爾巴尼亞,這是Harry第一次到這個地方,即便景色美得像是一幅藝術品,他卻很難想像獨自一人待在這個地方整整十年的時光,並且外頭還有眾多Auror在搜索他的蹤跡,想要殺死他。

與世界為敵的孤寂,Harry認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明白。

 

「我法力全失,變得脆弱無比,就連最低下的生物都不如,我強迫自己必須要活下去並等待任何一個忠心的僕人來讓我重生,但我的希望落空,Harry,一個人也沒有過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了個錯,我怎麼會期待那些平庸的蠢蛋維持他們淺薄的忠誠呢?」 Riddle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隱約透著憤怒,但同時Harry也驚訝地從中感受到一絲孤獨,「我附生在動物身上,維持自己生存,但仍然無法施展任何魔法,我當時真的害怕自己可能永遠也不會再恢復力量了,我擔心自己就這麼樣躲藏著度過一生。」

 

「但那也是你自己親手造成的,你無法理解別人的感情,無法同情任何人,又怎麼可能使他人對你賦予真心,」Harry說,他看著男人的背影一邊努力壓抑自己產生的任何一絲憐憫心,「你落難的時候他們只會各自逃跑,因為他們不相信你有力量保護他們,不會有人願意幫助你,從今以後也一樣,因為你從來就沒變過。」

 

Riddle轉過身看著Harry的臉龐,那眼神柔和,他沒有反駁,反而是用非常輕的語調開口。

「你說錯了,Harry,現在我有你,不是嗎?」

Riddle溫柔地攬過Harry的肩膀,拉到他的身旁,Harry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Riddle臉上浮現一抹冷酷的笑容,「而且我也不會再讓自己落得那種下場,我不會再次躲藏。」

 

「那麼你帶我到這裡做什麼?」Harry有點悶悶地問,「重溫你的淒慘過去?」

 

「你今天很焦慮,Harry,是什麼讓你的心情這麼差勁?」

 

「你去被關在仇敵的地盤試試,就會知道為什麼我心情差勁,而且我的魔杖也不能用。」Harry感覺他此刻就像是回到了和 Riddle還待在Hogwarts時的狀況,他們總是爭執,態度惡劣,但爭執讓Harry感覺輕鬆,因為這麼一來他就不必壓抑自己的怒氣。

 

「我也在Hogwarts待了整整一年,魔力幾乎全失,我想我的忍耐力比你好多了,男孩。」

Riddle沒有正面回答Harry剛剛的問題,而是伸出魔杖向Harry不住顫抖的身體點了一下,Harry的身體立刻變暖,「這是避免你凍死。」

 

當Harry的身體被施了保暖咒後 Riddle立刻鬆開Harry,就好像他也不怎麼喜歡肢體碰觸一樣,Harry可以想像,那個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的Tom Riddle,肯定不願意讓任何人輕易接觸他,但腦海中浮現了稍早Bellatrix碰觸對方的那幅畫面,Harry發出一聲埋怨的咕噥聲。

因為就算他不想要去感受任何自己無法控制的感情,他也沒辦法欺騙自己的眼睛。

如果不要瘋瘋癲癲的說些惡毒的話、不要總是笑得那樣張狂,Bellatrix是個美麗的女人,而Tom Riddle,年輕的外貌照樣如此俊美優雅, Harry無法控制自己去想心中醜惡的情感,他的表情扭曲了一陣子,一方面是對Riddle的憤怒,一方面是對自己的。

 

「……我以為你更喜歡Voldemort的樣子,你說過現在這個模樣長得像你父親,這裡不是學校,為什麼不變回去那張噁心的蛇臉?在這裡你又不用討好誰,食死人也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聽到Harry無禮又突兀的逼問,Riddle挑起眉,用一種帶著輕視的眼神看著他,這讓Harry稍稍後悔自己想都沒想就問這蠢問題,Voldemort喜歡用什麼樣子出現又關他什麼事情,對方肯定認為他管得太多了,自以為可以控制Tom Riddle一樣,明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如此親密。

 

「哼,你難道不是比較喜歡這張臉嗎?」

「我沒有!」

 

「不要在我面前說謊。」 Riddle幾乎是肯定地說,他臉上的輕蔑更加明顯了,「就和愚昧的群眾一樣,口口聲聲說著不願被欺騙,但比起真實卻更愛包裝後的謊言,你也同樣。」

 

「你想說你看透了我的心?」

「你那完全沒有封閉的思考,任誰都能夠侵入,何況是我,我可以看見你的恐懼,Harry。」

 

Harry瞪著對方,他知道自己是無法在口舌之爭上佔任何優勢的,他不曉得Riddle是否真的能夠自由進出他的思考——這自然讓他很不安——但他無法否認對方說的話。他討厭Voldemort的面貌,那是因為每次只要見到那張蒼白的臉,就會回想起父母、Cedric、Dumbledore以及眾多他沒能夠拯救的死者,每一次Riddle顯露出Voldemort的真實樣貌,通常都是要殺死誰的時候,所以Riddle說他恐懼,確實如此。

 

因為看到Voldemort,就看到自己內心的罪惡,全都是因為自己無法阻止。

 

「就算是那樣好了,難道說你維持這個模樣是因為我?像你這種人會顧慮這點小事嗎?」Harry下意識地問出口,本以為對方會一笑置之,或者冷嘲熱諷一番,卻不如他預期。

 

Riddle的表情浮現明顯的不快,焦躁異常,那就像是每次他面對無法完成任務而苦苦請求他的食死人時所露出的表情,想要動手殺死那些不符他意的蠢蛋,卻礙於某些原由必須忍耐,Harry看他的魔杖有一瞬間像是想舉起來對準自己,但克制住了。

 

「我不取悅任何人,Harry Potter。」

 

Riddle說完那句話就甩開他往另外一頭走,Harry則愣在那兒。

那句話雖然是反駁,聽起來卻更像是承認,因為 Riddle叫了他的全名,若不是感到不悅時他是不會這麼叫的,一時間Harry的腦袋只是一片空白。

 

他心情會如此差勁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男人,因為內心無聊的忌妒,他希望對方可以打碎自己內心的期待,徹底的擊垮自己的留戀,那麼就能夠不用執著於內心的扭曲感情了,但那個人剛剛為什麼不否定他的想法?為何不徹底粉碎他的期待?而且,帶他來這裡卻什麼重要的事情也不做的原因呢?沒有邪惡的計畫,沒有那些惡毒的同夥跟隨,就只有他和Riddle兩個人?

 

『你今天很焦慮,Harry,是什麼讓你的心情這麼差勁?』

當Riddle的那句話浮現在Harry的腦海中時,他用力的搖搖頭,不,不可能是那樣的,毫無感情並且極度冷酷殘暴的男人,沒可能理解他心中的焦慮,更不要說是為了他,那男人的心中只有暴力、只有征服、只有慾望。

 

Voldemort是不懂愛的存在,他是個會吞噬任何美好事物的怪物,所有美麗的東西到他手上只會變得黯淡無光——就像Riddle說的,他不會取悅任何人,不會。

 

但Harry卻發現自己的眼中有什麼掉下來,他並不覺得悲傷,他覺得憤怒,但他用手指抹去臉上濕潤的水珠時,卻很清楚那是自己的眼淚。他突然把臉埋入雙手之間,低聲哭泣起來,他知道 Riddle只要轉過身去就不會再回頭來看沒跟上的自己,他們兩人單獨出外時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他知道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並不會被看見。

 

Harry不知不覺熟悉了這個男人的行為,也開始理解他的情緒,理解他的殘酷與孤獨,知道他何時會暴怒,知道他何時會喜悅,他越來越變得像是Nagini說的,待在這個男人身邊越久,越了解他的一切,那將會逐漸讓自己成為這個可恨的男人的一部分。

 

儘管如此,他仍然不懂自己哭泣的理由。

他感覺胸口滿脹著,幾乎讓他疼痛,他忘記上一次他感覺到這樣的心情是什麼時候。

但他現在寧可不要有這種懷抱期待的心情,那只會讓自己在希望落空時感到更加寂寞。

 

 

 

Riddle並沒有理會Harry,沒有回頭看他做些什麼,因為他知道反正那個男孩哪裡也去不了。

他一下子飛越了淺水不讓自己的腳沾到任何一點水珠,來到了他曾經待著的洞穴,非常神奇地,照理說他應該很怨恨這個地方,這個讓人品嘗恐懼與挫敗的躲藏地,整整十年以及更漫長的時間,他在這裡無數次想著自己所成就的一切將會消失,那是銘心刻骨的慘痛記憶。

 

他彎身撫摸一處石塊,令他驚奇的是這裡竟和當初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若不是因為Potter,他大概從未想過要回來這個可恨的地方,但當他來了之後卻發現這兒意外地讓他感覺安穩,或許是因為他在這裡的時間太久了,而儘管有太多謠傳說明他就躲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卻從沒有一個Auror找到這地方。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水花聲響,以及某個人夾帶抱怨的喘息聲,他回過頭去看見Harry Potter正笨手笨腳的踩著淺水坑一路往這裡過來,男孩的魔杖被他動過手腳不能使用某些危險的魔法,但顯然Harry也不太懂用其他魔法來防止長袍濕掉,他就像個他最討厭的愚蠢麻瓜。

 

男孩好不容易過來後便選擇一塊乾燥地面坐下來,動手扭乾長袍,不知為什麼他的眼睛有點紅, Riddle不太能理解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本來Harry顯得焦慮憤怒的表情此刻卻變得稍稍柔和,眼中參雜著些許Riddle無法理解的悲傷。

 

「為什麼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不是還有其他更適合的地方嗎?阿爾巴尼亞…離英國很遠。」

 

「雷文克勞消失的王冠就藏在阿爾巴尼亞,」 Riddle回答,他看Harry坐著自己也就在Harry的身旁選擇一塊石頭坐下來,Harry覺得他即便是坐在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上,也能瞬間將石頭變成王座,「我曾到這附近尋找過王冠,知道這裡是藏東西的最佳地點,偏僻又荒涼,這是一塊孤獨之地,要在森林中找到這個地方需要耗費漫長的時間。」

 

「你躲躲藏藏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寧可死了還比較好?」

 

「沒有,」 Riddle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我一直都在追求更長遠也更困難的道路,你無法想像我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多遠,但有一天我將會超越死亡,獲得永遠的生命,成為死亡的主宰。」

 

「那是什麼東西?」Harry困惑的皺起眉頭。

 

「你讀了我送你的童話故事了嗎?我忘了,你從小在麻瓜家庭中長大,沒人給你念童話書對吧。」Riddle用手支撐著他的下巴,用輕視般的嘲笑目光看著Harry,他非常確定Harry肯定完全不懂那本童話的意義。

 

「還不是你害的。我讀了,那個有什麼意義嗎?」

 

「死神的聖物,人們是這樣稱呼的,傳說得到三件聖物的人就會成為死亡的主宰。」

 

「你是說那三個東西…是真的?」Harry驚訝的回過頭看他,Riddle的眼中盈滿了慾望的色彩。

 

「你手上不就有一個嗎?隱形斗篷,當我碰到時我就明白了,這個就是聖物之一,他和其他的隱形斗篷很不一樣,但隱形斗篷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用處,所以之後我會還給你。」

 

「所以真的在你手上!」Harry有點生氣地瞪著Riddle,顯然他的斗篷又是被Riddle給摸去了。

 

「我最渴望得到接骨木魔杖,那把擁有世上最強力量的魔杖,我還在尋找它的下落,這工作因為宣布停戰讓我必須進入Hogwarts而被迫中止,現在我有更多時間去找。」

 

「所以你知道它在哪兒?」

 

「喔,親愛的Harry,有一些消息,還有一些傳言,但都還沒有被證實。」

 

「但你不是已經永生了嗎?我是說Horcrux,你有Horcrux後就不會死,為什麼還需要那些什麼聖物,還是聚齊他們就會變得更強大什麼的?」

 

「會的,雖然我本來就有著超凡入聖的力量,但接骨木魔杖將會兌現更大的奇蹟。」

Harry看Riddle在述說魔杖的時候,表情幾乎是著迷的,他完全沉溺於那種收集強大寶物的慾望中,那雙眼睛閃耀出鮮紅光芒,他的面貌仍然俊美卻顯得貪婪猙獰,讓人下意識地打哆嗦,Harry知道當Riddle出現那種表情時,他會排除任何障礙達成他想要的結果,他會取得那根魔杖,就算要殺成千上萬的人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Harry也不得不承認,當這個男人述說他自己的時候,本能所散發出來的強烈自信,他自身的強大,那種無所不能的假象,都使他顯得更危險也更有魅力,對某些人來說Tom Riddle是夢寐以求的存在,對那些內心軟弱卻渴求強大的人而言,他的存在給予了他們自身軟弱的庇護,給予他們勝利的承諾,並用最美麗的牢籠包裝。

 

自己或許也掉入了那個牢籠中也不一定,因為自己是軟弱的,憑藉著普通的力量試圖做出些改變。

 

Harry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大概他只是思考著這些他無能為力的事情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聽Snape告訴他他自從來到這理後已經足足睡了三天,他確信Riddle對他做了些手腳,所以他第一天醒過來時頭痛欲裂,可能是那個造成的,讓他此刻感覺疲倦。

 

Harry將自己的身體輕輕靠向 Riddle,他的頭剛好能夠貼上對方的腿邊,對方身上那件像是用絲綢做的黑色長袍在碰觸臉龐時感覺非常柔軟,Harry忍不住闔上雙眼,他什麼也沒想,不想去思考這麼做是否違反了自己的道德或自尊,不想去思考這麼做是不是表示他屈服,他只想先休息一下。

 

「Harry,今天還真反常,一會兒還在鬧騰的,現在又變乖巧了?」

平常很討厭其他人隨便碰觸他身體的 Riddle並沒有推開他,而是輕聲詢問。

 

「…或許吧。」

 

Riddle凝視著Harry平靜的表情,大多的時候Harry都對他惡言相向,他也習慣了這男孩的惡劣態度,如今一反常態的行為讓他也也不禁困惑,當然他並不會單純地認為Harry Potter順從他了,因為Riddle知道男孩的倔降以及接近愚蠢的勇敢,要是沒那些東西的話他也會覺得挺無趣。

 

現在他唯一可以想到Harry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稍早的Bellatrix了,那時候Bellatrix也是像這樣依靠在他的身上,Harry可能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同樣的動作,應該說,Riddle認為Harry若意識到了,肯定不會允許他自己也做出同樣的行為來討好Riddle。

 

「Tom,黑魔標誌…你之前說要給我刻上。」Harry突然小聲的問,聽上去小心翼翼,「現在還算數嗎?」

 

「怎麼突然想要黑魔標誌,你不是救世主男孩嗎?不允許沉淪於我方,要奮戰到底。」

 

「那是……」Harry說不出他想要黑魔標誌是因為這樣才可以離開那扇門,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愚蠢,讓人一下子就會猜到他的目的,何況是Tom Riddle,絕對會看穿他的心思。

 

但Riddle卻笑了,紅色的眼流露出濃厚的興味,他看上去有些危險但也迷人,Harry總覺得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毒液,那種跟他在一起便像是伴隨著死亡的感受,卻也是他吸引人的原因之一,Harry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加快跳動,靜不下來。

 

Riddle伸出手,他由上而下的抬起Harry的下巴。

 

「我知道你想什麼,我也知道你愚蠢的企圖,」那雙眼睛看進了Harry的眼底,冰冷而銳利,Harry的呼吸變急,「雖然知道,但由你,我的男孩,由你親口向我請求的這個烙印,這是誘人的請求,我自然應該給予,不可能拒絕。」Riddle的手溫柔地捧起Harry的左手臂,指尖緩慢而稍微用力地撫摸過手腕上浮出的血管,然後曖昧地來回描繪黑魔標誌應該在的位置。

 

「那麼……」

 

「不需要急,回去後我會親自替你烙上,但會很不一樣,你和食死人是不同的,我不可能讓你與他們並列,你是如此特別的存在。」當Riddle在他耳邊這樣說明時,Harry闔上眼,他心底一陣騷動,他想克制這種心情卻又忍不住感到開心,明知道『特別』對這個男人來說也並非不可犧牲的存在。

 

「Tom,我……」Harry突然欲言又止,他不確定自己想說什麼,但抓緊了對方的長袍角。

 

「到我這裡,Harry,你不需要和那些僕人做一樣的事情,你值得更好的。」

Riddle看見Harry這麼做似乎感到不快,他伸出手一把捉住了Harry的手臂,Harry有些不明所以地從地上站起來。Riddle引導著他靠進懷中,Harry有點困惑,應該說他很困惑,他的手不習慣地搭在 Riddle的肩膀上,他的姿勢令他不得不坐進那比自己修長許多的身體之間,而對方只是掛著一抹冷笑,用黑色長袍的一側溫暖地包裹住Harry的身軀,即便那長袍穿在Riddle身上看來又高又瘦,此刻Harry才知道是這樣寬大的。熱度,還有手掌輕輕碰觸Harry腰間的那個舉動,即便早有保暖咒在身上,但這個行為才真正讓Harry感受到可說是滾燙的想法。

 

Riddle大概是看穿了他內心底層最惡劣的想法,Harry內心有點感謝對方沒有羞辱自己。

他當時想更接近對方,但他知道不該也不能開口要求,他也沒辦法說出那些話語,他不行,不允許自己這麼做,但他得到了相同的結果。

 

反正,Tom Riddle大概也是暗自竊喜吧,嘲笑著Harry的矛盾及愚蠢。

嘲笑他這麼容易就墮落在感情,而非堅持理智。

 

然而,當Harry抬頭看近在咫尺的Riddle,發覺Riddle也望著他,他看不穿Riddle的表情在想些什麼,他也感受不到,但他看見那雙平靜如水的冰冷紅眸中有自己的身影,一時間Harry感覺口渴難耐。

Riddle只需要微微低下頭Harry便順從地迎接了那個吻,舌頭細細交纏,沒有任何人說話,只有吻之間洩漏出的細小喘息,以及長袍摩擦的聲響。

 

 

 

 

 

 

 

「我們遲到了。」Lupin急匆匆地說著,他與 Tonks 一起踏入了一處海邊的房子。

 

「嘿,Molly,Bill狀況還好嗎?」Tonks一進屋就馬上問。

 

「Fleur在照顧他,沒問題的。」Molly回答,她看起來有點筋疲力盡,應該說全部的人都是,「你們回來前十分鐘Moody也來了,Kingsley說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說,你們那邊怎麼樣?」

 

「先進去再說,我想跟所有人報告一下比較好。」Lupin點點頭,然後他們就走進了裡面的一間房間,那裡頭有一張圓木桌,這裡頭都是鳳凰會的人,座位上零散地坐了幾個,其他一些人站著,看起來焦慮不安,Fred和George則是坐在地板上,其中一人負了點傷。

 

「你總算回來了。」Moody一看到Lupin就脾氣暴躁的說,「怎麼樣,那個傻子怎麼說?」

 

「別這樣說,」Lupin平靜地坐下來回答,「我告訴首相我是特別來通知他最新的情況的,但他顯然還沒有理解情形有多危險,畢竟他正煩惱於幾件重大事故,其中也包括他們為了追捕Ron和Hermione造成特拉法加廣場爆炸的事情,我跟他說了Voldemort現在已經幾乎掌控了魔法部,我想他最後有理解我說的那部分。」

 

「他好像搞不太懂什麼叫做魔法部被佔領。」Tonks皺著眉頭,「因為之前跟他聯繫的都是魔法部的人,我想他有點搞混了,但應該沒問題。」

 

「告訴麻瓜首相有任何幫助嗎?」其中一人這時忍不住問。

 

「我們必須警告他,畢竟對方最喜歡傷害的就是不會使用魔法的麻瓜,又無法察覺敵人,他們的處境也最危險,雖然也不是說我們就能夠防止多少悲劇發生,但首相有必要知道實情。」Lupin認真的回答,但隨後他停頓了一下,「我只覺得我們現在的勢力太過單薄,鑒於Dumbledore死後短短幾天就變成這樣,各地也發生騷亂,有人死了,光只是我們並不足以對抗Voldemort。」

 

「是說,Harry真的投靠那邊了嗎?」這時,Dean在一旁忍不住問。

 

「不可能。」Ron想都沒想地反駁,「老兄,Harry是被迫離開我們的,別忘了他保住了我們的命,要不是他我們那個時候全死了,不然就是被關在阿茲卡班。」

 

「我、我知道,我只是……預言家日報寫了一堆,你真該看看。」

 

「那種垃圾我們家現在不看了,還不如看謬論家哩。」Fred不客氣地說。

「公道正直。」George也贊同地點點頭。

「老Xeno差點被人抓去地正直。」Fred有點悶地說,「魔法部倒台的第二天立刻停刊。」

 

Moody這時候用手中的杖敲了敲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響,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總之,麻瓜首相先丟在一邊。」他用猙獰突起的眼睛環視這裡的人一圈,「Kingsley和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聯繫法國魔法部,最好連德國和西班牙也一起,梅林才知道Voldemort會先挑哪裡攻擊,但沒猜錯一定會有Beauxbatons魔法學院,對Voldemort來說那是一頓美食。」

 

「我們調查到一些食死人的行為可疑,他們似乎正努力對外尋找有關某種物品的消息,同時試圖聯繫其他國家贊同他們想法的同夥,我安排在魔法部的人聽到Yaxley跟人談要去拉攏住在勃朗峰山裡的巨人,要是這是真的,那可會是難纏的敵人。」

 

「我們應該先主動拉攏他們嗎?」Lupin問。

 

「可以讓Hagrid試試,他應該不會有問題,這次要帶些特別點的禮物去,不然又要被那些食死人搶先了。」Kingsley點點頭,然後他又看向其他人,「此外必須要有幾個人聯繫法國和德國的魔法部,不能夠被人追蹤,這是個很重要的任務。」

 

「我去法國,至於德國那些老骨董…Arthur,你去吧。」Moody直接說,Arthur聽後與Molly對看一眼並點點頭,「這樣就定了,可以再找人一同行動,說不定Voldemort還會派人來防礙,兩個人比較安全,但人太多也會有問題。」

 

「我知道了。」Arthur闔上眼,他揉了柔眉頭。

 

「請、請問,沒有Harry的消息嗎?」Hermione這時候顫抖著聲音問,「Harry他…應該還活著吧?」

 

「Voldemort不會殺了他,不需要擔心。」Lupin快速地回答,「只是食死人對他的事情都閉口不談,我們抓回來的那個也不知道任何事情,也許是Voldemort有特別吩咐保密或者使用了什麼咒語來守住Harry的消息外露吧,為了不讓任何人知道Harry的真實狀況。」

 

「這樣啊…」Hermione用手掩住臉,一旁的Ron輕輕拍她的背。

「就算你們真碰上Harry Potter,也不要放鬆警戒就對他說漏嘴,還是要考慮食死人假扮成他或者他真的加入那邊的可能性。」Moody嚴厲地說著大家都不願意相信的現實,但大家也明白那是正確的決定。

 

Ron和Hermione這幾天要不是被Snape偷偷放了出來,否則早就被抓走了。

他們試圖使用變身水偽裝成食死人去探聽Harry所在,在被識破後一路受到食死人追捕,甚至在廣場上引發戰鬥發生大爆炸,造成數個麻瓜受傷,這件事情讓他們很自責,然而他們仍然對Harry的狀況以及位置一無所知,這幾天聽到了也大多不是什麼好消息,Hogwarts的狀況聽Neville描述也挺糟糕的,幸好還有Snape和教授們在保護著學生。

 

「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當務之急就是找回Harry Potter,有任何最細小的消息都要注意。同時通知周邊地區留心Voldemort的動向,最好可以和其他魔法部保持彼此聯繫的良好關係,我們必須比食死人更早一步行動。」Kingsley說,然後他看了看而室內所有的鳳凰會成員,「然後,我們人不多,Dumbledore離世了,Snape也不得不離開我們,請大家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們現在可禁不起更多的損失了。」

 

 

Tbc

作者廢話:

這裡Riddle應該會很快想要向外發展,因為和原作不同他已經不需要去找Harry並殺死他,英國的魔法界的英雄已經消失的狀況下,基本上英國的狀況就變得很弱。目前魔法部也被佔領,只靠鳳凰會撐著,所以狀況蠻慘烈的。

 

另外,這篇的魔王實在蠻幼稚的(被阿瓦達)。

但他開始有一點點…就很少的一點,有在試圖讓Harry心情好一點,雖然心情差也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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