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學長!!」

呼喚著另一個人,那人似乎因為剛從群聚的人之中解脫而有些鬱悶,緩慢來到綱吉的身邊。


「怎麼了?」低頭對上那一雙充滿著興奮的褐色雙眸,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一整片的燈火通明,雖然是在不高的小丘上,卻還是能夠看到稍低的城市的燈光在黑夜中閃爍著微微的亮點,那些微弱的光輝好像成了一層薄薄的光霧。

 

「很漂亮吧?」他回頭微笑,看見雲雀微帶驚訝的表情,「剛剛迷路的時候不小心來到這裡。」搔著後腦,臉上露出了一點靦腆的表情,雲雀嘴邊帶上了一點點的笑容。


「是啊,很漂亮。」雲雀回應著,之後沉默了一下,最後低頭將視線放在綱吉臉上,「你要叫我雲雀學長到什麼時候?」

 

「咦?不然要叫什麼?」有些驚慌的抬頭卻看到雲雀笑了,溫柔得有些不太真實。


「恭彌。」

 

雲雀的語氣淡淡的,綱吉那張傻了的臉一下子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除了把雲雀當作徒弟的迪諾有那麼叫過雲雀之外,其他人,害怕雲雀的人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雲雀似乎也從來不喜歡別人這樣叫他,總是習慣將自己孤立的雲雀不喜歡親密的呼喚。


「真的可以嗎?」

對方挑起眉不懂為什麼綱吉會那麼不敢直呼名字,手輕輕拈開被風吹落綱吉額前的髮絲,有些突然的低下頭覆上了那因為氣溫而微冷的雙唇,綱吉睜大著眼睛,急促的喘息從唇間悄悄洩漏,能從雲雀黑色的雙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遠方微弱的光芒照著他們的側臉,綱吉最後也慢慢的闔上了雙眼。


「不試試看嗎?」低聲詢問綱吉,雲雀有趣的看著綱吉又變得畏縮的臉。


「……真的可以嗎?」


「你要我說幾遍?咬殺你喔。」雖然這麼說,綱吉還是猶豫了半天,幾乎要讓雲雀失去耐性。


最後,在他們回去的路上,綱吉一直都低著頭連看雲雀一眼也不敢,終於用了非常非常小聲,要不是四周很安靜,可能只有綱吉自己才聽得到。


「恭彌…先生,今天謝謝。」

聽到綱吉硬是加了稱謂,雲雀忍不住笑,卻也沒有強迫對方改變。
「那,開學見了,第一天可別遲到。」

 

 

 

 

 

 

 

 

 

 

聽到了細微吵鬧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脖子附近,稍微移動一下脖子就一陣酸痛,然後又有一個小小的刺痛感覺爬上臉頰,雲雀微皺著眉頭,慢慢從睡夢中醒過來,剛剛似乎夢見了什麼讓他心情良好的事情,他睜開眼的同時嘴角輕輕上揚。
 

「雲雀、雲雀,早上了。」一個聲音尖叫著,劃破早晨的安寧,那種感覺就像是什麼完美的東西被戳了一個小破洞。


「你在這裡做什麼?」雲雀斜眼看著窩在他脖子附近的黃色圓球,睜著大大的眼睛還不知道自已犯了什麼錯的看著雲雀,雲豆卡在脖子附近,以致於雲雀一整夜都沒有辦法移動脖子,看起來就是造成頸部十分痠痛的主因之一。

 

然而雲豆還是咬住了雲雀的頭髮,輕輕拉著,「起床、起床。」


「誰說你可以到我的床上睡了?」

 

伸出手抓住了雲豆就往旁邊扔,雲雀的雙腳觸碰到冰冷的地板,一把拉上放在床頭的衣服披上肩膀。


「雲雀、雲雀,綱吉呢?」或許是習慣了,雲豆並沒有因此而懼怕雲雀,只是緩緩的在雲雀的肩上停駐,親膩的摩擦雲雀的頭髮,然而這句話似乎讓雲雀的心情變好了許多。


「綱吉嗎,今天是開學,那傢伙一定會到的。」

 

雲雀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將準備好的襯衫連著黑色的外套一起帶進了浴室之中,窗外的陽光已經透下灑滿了一地,時鐘指著早上6點整,拐子靜靜的躺在不遠處的桌上發出了一絲冰冷的光芒。

然而,相對於雲雀的從容,綱吉在開學這天卻是非常的匆忙。
他慌亂的整理好衣服時已經是七點半了,山本和獄寺兩人非常夠意思的在門外等他,不時傳來奈奈呼喚他下樓的聲音,這樣的時間已經是快要遲到了,他還一起連累了山本和獄寺。
沒想到開學的第一天就因為忘記設鬧鐘而沒有爬起來,多虧了每天準時報到的獄寺。

「雲雀學長一定會氣瘋了——」綱吉說著,突然一頓,「啊,不是,是恭彌才對。」
臉不自主的熱了起來,想起了開學前不久發生的事情,雲雀希望綱吉直接喊他的名字,即使是到現在,綱吉還是不能完全的習慣。


「啊啊!!不能再發呆了,我要遲到了——獄寺、山本——」慌張的喊著一面跑下了樓梯,綱吉臉上卻帶著不符合遲到的微笑,來到了山本和獄寺的面前苦笑著說抱歉,之後就一起上路了。

 

 

 

 

 

 

 

從早上7點就站在校門口執行日常任務的雲雀有些不耐煩的等著,地上充滿了因為他稀少的耐心而被咬殺的學生,委員們也膽戰心驚的看著從七點多開始變得十分急躁的委員長大人,來回在校門口走著,使那些稍微晚到的學生不敢進入校門,看雲雀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離遲到沒剩幾分鐘了,還是沒有看見他想要見的人,雲雀的心情嚴重受到影響。


他皺起眉頭,比起對方遲到,他更在意的反而是那個人是否遇到了什麼,可能又像假期中那一次不小心染上了風寒。接近開學的這幾天由於事務繁忙,他幾乎沒有時間跟綱吉聯絡,在他的印象中綱吉很容易會被周遭的環境影響,一不小心就會捲入麻煩中。

 

心神不寧的過了大約一分鐘,他聽見身後倉促的腳步聲。
雲雀抬頭就見到綱吉和後面兩人匆匆向他跑過來,綱吉的臉微紅著,因為快跑而喘息。


「怎麼這麼晚?」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忘了設鬧鐘而差點就遲到了……現、現現在應該還來得及吧?」綱吉回過神來看了一下手錶,距離平時遲到的時間只剩下一分鐘,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用求情的口氣問著。


所有人看著雲雀微瞇起雙眼,手中的拐子也動了一下。
眾人都不敢呼吸一口氣,只想著下一秒鐘澤田綱吉肯定是會被狠狠咬殺的,雖然還沒遲到,但是遲到前一秒鐘還是後一秒鐘對雲雀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一直都是隨意的咬殺想咬殺的人,看地上眾多因為委員長心情不好而遭受悲慘命運的學生,大家都覺得下一個犧牲品一定是那個不顯眼、廢材的澤田綱吉。


然而,雲雀的嘴邊卻是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是嗎,我還以為你又生病躺在床上了。」

雲雀的手幫他撥開前額因為跑步而變得零亂的頭髮,那個動作連綱吉身後的獄寺和山本都看呆了,一旁的草壁更是張大嘴巴動也不敢動一下。


「對、對不起,差點就遲到了,但鬧鐘沒響所以……」綱吉說。
「下次注意點。」綱吉聽話的點頭。

 

雲雀抬眼瞥了一下綱吉身後的山本和獄寺等人,那雙眼眸一下子恢復了平時的冰冷,再掃過那些人驚訝的嘴臉,最後終於有些不太甘願的開口,「你們進去吧。」

 

雲雀終於願意離開校門口讓那些緊張的學生們可以安心的走過去,不過,這溫和的程度就連草壁學長都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大概可以列為並中十大驚奇了。


「阿綱,我們走吧。」山本揮著手,綱吉則是留在原地看著雲雀。


「喔,好。」應聲著,綱吉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又再度走上前去輕拉了一下雲雀的黑色外套,那個舉動當然也讓很多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獄寺也發出一聲類似哀嚎的驚叫。

 

「怎麼了?」

 

「那個,」綱吉已經盡力用很小的聲音說了,卻還是被一些稍微接近的人聽到,其中包括了山本,「恭彌,聽草壁學長說你最近工作很多,這樣我今天下午還可以去找你嗎?」

 

雲雀愣了一下,注視著綱吉微微擔憂的眼神。

 

「我不會超時工作的,我可還沒有需要你監督的地步。」他的語氣儘管一樣的淡漠,但眼神卻特別溫和,「你可以隨時進出接待室沒有關係,下午來找我吧。」


「我知道了。」綱吉回應之後,就跑上前去找有些愣在原地的山本和獄寺兩人。

 

他們似乎也和其他的並中學生一樣不敢相信,聽著那個人直呼風紀委員長的名字,明明在放假前還不敢抬頭看雲雀超過十秒鐘的,一直恭敬稱呼『雲雀學長』的那個膽小又沒用的廢材綱,現在居然和雲雀表現得那麼親密。

 

「十、十代首領,您和雲雀那個混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啊,感覺好像不太一樣了,雲雀難得那麼和善,哈哈,真的有夠怪的。」山本回頭看了一下表清似乎也愉悅起來的雲雀,再低頭看看帶著淡淡微笑的綱吉,他倒是很樂觀於這樣的發展,「你們在假期的時候有見面嗎?」


「我之後再跟你們說,快走吧,要打鐘囉。」綱吉搔搔頭,苦笑了一下。

山本看著綱吉的表情,似乎馬上就知道了些什麼。
他嘴角無奈地勾起一個笑容,綱吉有些心不在焉的臉龐顯示出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這兒,於是山本同情地拍拍獄寺失落的肩膀。

 

 

 

 

 

 

 

 

 

今天,綱吉的房間中少見地傳來一聲聲沙沙的寫字聲音。
幾本書散亂的布滿了綱吉的桌上,幾本書頁捲起,計算紙也不知道揉了多少張直接扔在地板,雲雀帶著慵懶的姿態依著桌子撐住了下巴,不時從書本移開目光看一下正發出輕微呻吟的小傢伙,眉頭緊緊皺著死瞪著題目,手許久也沒有動一下,就彷彿那樣瞪著題目就會自動解開一樣。

 

「需要我教你嗎?」
綱吉整個人彷彿被敲了一棒的震動了一下,看著雲雀猛搖頭,「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雲雀帶起了一個含有些許嘲笑的表情,綱吉心虛的低頭,嘴張了幾次才終於坦承,「請雲雀學長教我一下。」


「是恭彌。」
 

「呃,是。」綱吉低下頭,沮喪的說,也只能怪解不開題目的自己不好。

 

那真的非常難為情。

要讓雲雀面對自己最不在行的事——念書,比什麼都讓他覺得羞愧,花了很大的勇氣才敢正視這個問題。


自從學校的人知道雲雀似乎對於澤田綱吉的態度相當特別之後,一開始還有些惶恐,但經過了一段時間後也漸漸的習慣他們兩人稍微走近的景像,雖然班上的人都好奇的問他到底和雲雀是怎麼樣變得要好的,他自己卻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知道現在這種舒適的相處模式沒什麼不好。

 

開學後的時間過得很快,但每天都能和雲雀見面就很開心。
不過,可怕的事情還是會來到,學校最讓綱吉害怕的除了雲雀之外,就是考試了,考前的一周對綱吉來說就像是地獄的時期一樣。
 

他從不知道雲雀私下有在觀察他過去那爛到非常的考試分數,在接近期中考的前兩個禮拜,雲雀直接把他叫到了接待室,用一種並不是刻意嘲笑但是令人感覺非常想逃走的微微帶笑的聲音跟他說。


『考前我幫你溫書吧?』雲雀看了他一下,嘆息,『畢竟,你過去的分數真的非常厲害呢。』
 

那時候綱吉恨不得打個洞鑽進去算了。

「這裡,X移項過去之後——」

綱吉用眼角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寫方程式的雲雀,看起來有點無聊,這些題目對於待在學校許久的雲雀來說應該是非常簡單的,雖然綱吉從沒見過雲雀認真念書的樣子,但他的頭腦似乎不錯。雲雀雖然感覺綱吉現在的課程很無聊,卻還是陪他念了,而且教學意外的有耐心,就算綱吉怎麼聽都不會,他還是會一遍一遍再重來,除了有一題綱吉寫了五遍還寫錯,雲雀才拿起拐子威脅他。


「別發呆,」突然後腦勺被重重的拍了一下,雲雀看著他,「自己重寫一遍。」
「喔,好。」綱吉低下頭去照著雲雀交的方法重寫,寫了一半又停下來。
「怎麼了?」
「恭彌,這邊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你剛剛都沒在聽吧?」綱吉心虛的縮了一下脖子,雲雀皺起眉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危險的盯著他,「哇喔,雖然我從小嬰兒那裡知道你沒救了,但沒想到這麼糟。」

 

綱吉實在很想把自己沉入地面,他的臉紅透了。
接過綱吉的筆,雲雀又開始重寫題目,綱吉可以感覺到雲雀靠得很近,他這次雖然很認真聽,但還是無法忽視身邊雲雀溫暖的體溫,近得連心跳好像都可以聽見,綱吉的頭暈了起來,分神的同時,一雙大手覆上了他的額頭,綱吉有些訝異的對上了雲雀的臉。
「你是不是哪裡有問題?一直分心,臉也有些紅。」雲雀有些冷冷的口氣中隱藏著幾乎觀察不出的擔憂,看綱吉念了一個上午,也算是很努力了。


「啊,不、不是這樣的,是因為……」綱吉猛搖著頭,講起話來也吞吞吐吐的,「抱歉,難得恭彌抽空來教我,我這次一定會想辦法考好些的。」


雲雀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手掌輕揉綱吉有些零亂的髮。
雖然不知道綱吉有沒有學起來,但是綱吉對於雲雀的監督讀書也沒有開口抱怨些什麼。


「雖然說你笨不笨對我來講是無所謂,但是,」雲雀看了他一眼,「你們導師哭著來找我,說成績怎麼加也沒有辦法及格,又不能對其他同學不公平,所以實在沒有辦法。」雲雀停頓了一下後補充到,「啊,對了,是因為我要求你的導師讓你全部過關的,否則就咬殺他。」

雲雀說的話讓綱吉感覺到一陣惡寒,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導師。
因為要是學期結束被留下來補考補課的話,那麼學校就會要多一段時間的麻煩,雲雀學長不喜歡那樣。
 

「這題這樣寫對嗎?」綱吉終於寫完了剛剛雲雀教了兩遍的題目。


雲雀只看了一下,「想做的話還是可以的,下次我不在時找草壁吧。」


「嗯,謝謝你,恭彌。」

 

看綱吉咧嘴笑得燦爛,雲雀不自覺得心情變好,放下了學校的公事來教別人念書這種事情是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畢竟他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但對象是綱吉的話也沒什麼不好。
之後,他們又用功了許久,而雲雀除了偶爾回應綱吉之外,其他時間都是在翻閱綱吉的教科書,不然就是發呆,如果他凝視綱吉的臉,綱吉就會變得心神不寧無法看書,所以他實在沒有別的事情好做。

綱吉手中的書本微微一震落在桌上,綱吉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有些疲累,許久也沒有像這樣長時間的坐在書桌前了,書本很輕,但是現在拿在手上卻感覺好沉。


綱吉回頭,翻頁的聲音停止之後,房間中微微的呼吸聲就慢慢變得清晰了。


雲雀已經在自己的床上睡下了,側身躺著,雲豆則是早早在他們念書時就窩在一旁,綱吉凝視著那個身影,雲雀的側面在窗子射進的夕陽微光照耀下帶著點美麗的淺金色,連黑色的頭髮也染得透亮,綱吉愣愣地看了許久,總覺得要被那副景像吸引住,但終究是回過神來上前拉上窗簾,只怕夕陽的光輝太過刺眼讓那個人醒過來。

「果然很無聊吧,陪了我這麼久的時間。」綱吉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趴在床邊看著雲雀的睡臉,光是看著那張好看的臉孔就覺得胸口暖暖的,不由得也感覺有一點愛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搖頭甩開睏意,驅離那種想偷懶的念頭。


雲雀學長花那麼多時間來教他念書,好吧,更多時候是盯著他念書而不是教,但不管怎麼說這次不可以再考糟了。

 

不能夠浪費雲雀的苦心,眼見習題也快要算完了,只要再努力一個小時一定就可以完成雲雀出的作業,然後,順便留下雲雀一起吃晚餐……
然後……


綱吉想著,頭有些沉重的靠在床沿,眼皮慢慢沉下,一股深深的倦意湧上腦袋,思考也變得緩慢,凝視著雲雀的臉全身蔓延一股灼熱感,然後,他緩緩闔上雙眼,睡了下去。
 

 

 

 

 

 

 

 

昏昏沉沉的,但是躺在柔軟的床上覺得非常舒服,意識也是一片迷茫,總覺得還可以睡很久很久,雖然聽到了一些響動,但是卻覺得輕撫他頭髮的那雙手很溫柔、很舒服,令他感覺安心。

手指滑過他翹起來的頭髮,然後輕輕撥開落在臉上的瀏海,動作反覆著好像不會膩似的。


恍恍惚惚之中綱吉睜開眼,從眼皮的細縫中瞧見雲雀平靜的臉,看到他醒過來,雲雀便低哼一聲,還沒完全清醒的綱吉一開始還以為是作夢,但是在感覺到對方觸碰自己的臉時,整個人差點要嚇得跳下床去。

「恭彌,我、我不小心睡著了嗎?」


「是啊,作業也沒做完。」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不久前奈奈才上來叫綱吉和雲雀下去吃飯,但是從那微張的門縫間看見已經醒過來的雲雀正把綱吉從地上抱到床上去,又看看綱吉那副熟睡的安心模樣,也就只笑了笑沒有吵他們,綱吉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整個人震動了一下猛得坐了起來。

 

「已、已經過了吃晚餐的時間嗎?我睡了那麼久嗎?」
「可能是因為你不習慣長時間的讀書吧。」
「可是——」

 

這樣雲雀就錯過吃飯的時間了。

 

這時,一個溼熱的吻覆蓋住綱吉有些吵鬧的雙唇,幾乎被這一舉措嚇著的綱吉只能愣愣的瞪著眼前的雲雀,對方的手伸過來壓住了綱吉的雙眼,然後帶點危險的笑了。


「我說過接吻時要閉上眼睛的吧?」從吻的縫隙中雲雀說著,不給綱吉換氣的時間。


舌鑽入綱吉的口中輕柔舔吻著,不時滑過綱吉的牙齦讓他顫抖連連,綱吉覺得越吻越沒力,身體像灼燒一般的炙熱難耐,要不是雲雀扶著他就好像要倒下去一樣,間隙裡大口吸著氣。


「恭彌,等等…」有些膽怯地推開雲雀的胸口,然後手也拉開,雙唇分開一點點。


在綱吉記憶中,雲雀最多也只有輕輕碰觸嘴唇而已,並沒有過如此深入的吻,這種吻讓自己覺得很怪。

 

「怎麼了?」雲雀終於放開手,看綱吉吃驚的臉,相反雲雀卻一副理所當然。


「……啊、那個,稍微有點……吃驚。」

 

「有什麼好吃驚的,這是沒有做完習題的懲罰。」雲雀聳聳肩不在意的說著,望著綱吉泛紅的臉頰覺得他大驚小怪,但隨即將手中的本子舉起,「不過,比我想像中好多了。」

綱吉愣愣的停下動作,看著雲雀撿起自己的習題本,遞給他寫的那歪歪扭扭的習題,那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批改的痕跡,有好多題都被畫上了錯誤的記號。
 

「雲雀學長你幫我改了習題嗎?」腦中轟的一下,綱吉覺得非常丟臉,因為看起來錯的題目比對的多了一些,但雲雀只是對綱吉的反應感到頗有趣,點了點頭。


「是恭彌。比我想像中好了,至少有對了三分之一。」雲雀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著了。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有多笨啊。綱吉苦著臉想,但自己的成績悽慘程度也不難想像雲雀的反應。

 

「那個、今天、真的很謝謝恭彌花時間陪我念書。」


「我明天也會來。」


「明、明天也要來嗎?」綱吉驚訝的看著雲雀,「學校那邊的事情怎麼辦呢?期中考快到了,風紀委員會一定很忙吧?」


「那種事情有草壁在做,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雲雀輕聲說著,然後將習題本塞到綱吉的手中,「該下樓吃飯了,然後,等一下把錯的東西訂正一下。」然後,雲雀走下樓之前又想起什麼的回過頭補了一句讓綱吉心寒的話,「要是第二遍又寫錯,這次就會咬殺你,聽懂了嗎?」

 

「是、是……」


綱吉低下頭去,他知道雲雀其實晚上還要辦理風紀委員會的公務,草壁常常這麼跟自己說。
一個禮拜下來,雲雀來監督他念書,自己卻好像沒什麼進步,這讓他感覺很抱歉。

這樣一想,他心底的壓力變得更重了一些。

雲雀轉過身去,看綱吉沉默不語,就開口,「我會陪你到你寫完的,放心。」
綱吉呆呆的看著雲雀的背影緩緩走下樓,勾起一抹輕笑,他將手上的習題暫時擱置在桌上,看起來等一下還要奮鬥一整個晚上,比起里包恩,雲雀似乎更加嚴厲,看來這一個禮拜的日子都不太好過了。


只是,心裡卻總會感覺暖和。

一想到自己的事情在雲雀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就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Tbc

作者廢話:

為了讓舊文的搬移速度加快,於是這次也放得比較多一點。

畢竟後面還有可怕的大常偏要搬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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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教師同人 雲綱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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