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有些不記得確切的時間了，但那大概是在十六歲的一個夏天，聽彭哥列說找到了可以恢復所有詛咒的方法將阿爾克巴雷諾們都招到了西西里去，那之後，每個阿克巴雷諾身上所有的詛咒突然都解除了，終於可以恢復他們期盼已久原本的模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只有里包恩沒有從原本的樣子恢復，他還是保持著嬰兒的姿態。

 

雖然從今以後他的身體仍然會成長，但這代表他再也不能夠回到最初的生活了。

里包恩什麼也沒有說，彭哥列的人還有那些過去和他有同樣遭遇的人都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才好，尤其是九代首領，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開口安慰自尊心極高的那人，但里包恩只是壓了壓帽子，離開了眾人的面前。

 

當綱吉看到里包恩從義大利回來時有些驚訝，本以為會變得比自己更高大的家庭教師還保持著3歲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里包恩……』湊到他耳邊輕聲說的可樂尼諾面帶遺憾。

綱吉看著里包恩走去跟媽媽打招呼的背影，這個小小的身影是他習慣了的樣子，因此他或許不能夠理解理包恩內心惆悵的感覺，對他而言，只要眼前這個人還是里包恩就好了，外表是小孩或是變得如何他都無所謂。

 

『總之，今後也還是一樣多多指教喔，里包恩。』

綱吉低下頭對站在椅子上的里包恩輕聲的說，對方抬起頭看他，深色的眼底第一次透著些許無防備的訝異，裡頭映著眼前傻笑著的臉龐，里包恩的嘴唇也劃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綱吉對這個樣子、這個表情的里包恩才是最熟悉的，本以為未來的一切都不會再有所改變，但就在那之後不久，里包恩跟他說他已經畢業了，不再需要他的親自教導，留下這些話後就離開前往美國的里包恩綱吉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到，綱吉不久後也到義大利正式接受的繼承人的位置，成為了彭哥列的首領。

 

 

 

 

 

 

 

｢嗯，他說要過來喔，前陣子好像已經到了德國，聽說是去看了友人的建築公司，很感興趣的樣子。｣

用電話聊著天的男人輕扯了一會兒襯衫的領口，站起身掀開他辦公室中一直緊閉著的窗簾，陽光懶洋洋地透進了他所在的房間，並看見窗外的樓下一個黑色衣服的人影正直直穿過草皮走向房子的正門。

 

｢我聽起來很高興？｣男人語氣明顯帶著愉悅，隨即漾開一個淺淺的微笑，｢當然了，都已經5年沒有見面了。｣

他露出平靜而溫柔的表情，彷彿想起了過去他們還總是在一起的模樣，桌子上頭的照片都已經舊了，卻沒有替換。

 

｢是啊，從他八歲生日那一年就沒見面了，我之前跟他說我可以收他微養子的，但他看起來一臉不屑哩。｣男人說著，帶著濃厚的嘆息，｢總之，不說了，我想他已經到了樓下很快就會上來了。｣

 

掛斷了尤尼的電話，綱吉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靜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久不見的關係，再次連絡里包恩、邀請他回來家族一趟都非常的緊張，他還記得等待對方回信的那幾個輾轉難眠的夜晚，最後卻收到了一風平淡無奇的回覆，但即使如此還是讓人振奮。

 

他點開了網頁，在信件夾中那一封從德國寄回來的信上寫著和記憶中無絲毫差別的冷淡回覆。

 

-----------

可以啊。

我現在人在德國柏林，也辦完事了。

先跟你約三天之後吧。

 

里包恩

-----------

 

｢老樣子的冷淡呢，本來以為他會回覆多一點的。｣綱吉臉上透著些期盼的紅暈，他是很想念他的老師，僅管他們已經不再是師生關係了，但是里包恩到處遊歷的這幾年雖然沒有見面但也沒有斷過連繫，常常通信，里包恩從來不回太長的內容，只有綱吉一個勁的寫信。

 

過去綱吉曾經一度認為里包恩給他帶來很多的麻煩，但事實是他很珍惜那些與他過往的回憶。

他也真的曾經想過收里包恩做養子，僅管知道里包恩的真實年齡比他要大上許多，大概也是因為這點里包恩才執意不肯答應吧，臉紅著丟下了一句『要我當你的養子，不就代表我和你一樣愚蠢了嗎』，說實話，能看到那樣表情的里包恩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另一方面而言，綱吉真的不想要繼續看里包恩在各處遊走、居無定所的樣子，至少，希望里包恩有個名義上能夠回家的地方，所以才會提出這個想法的。

 

｢不知道過了五年他長得多高了呢？｣綱吉悄悄嘆息。

 

 

 

 

 

 

 

 

 

｢Ciao，｣穿著一襲黑色長外套的少年進門後對著一個遇上他的老先生打招呼，對方盯著他好一會兒後終於認出了他是誰，｢BOSS在嗎？｣

 

｢里包恩先生，您已經回來了嗎？｣那個人喜悅地說著，轉頭指著樓梯，｢BOSS他在首領室等你。｣

 

｢謝了。｣沒有脫帽也沒有點頭，里包恩只是邁開步伐往樓上去，他的腳步不能控制地加快了速度，他並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麼急切的想要見到那個人，他過去的那個笨蛋學生現在變成了凌駕所有黑手黨的男人，雖然有很多地方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但這種有所成就的感覺真的不錯，於是嘴角心情好的上揚。

 

他沒有忘記在他沒辦法變回來的時候，認識過去的他的人都露出了怎樣的表情。

徹底解除詛咒的希望消失了，過去的里包恩沒有辦法恢復了，碧洋琪也不再和以前那般天天纏著他，幾個過去的情人也很快斷了關係，老朋友有些試圖安慰他也有些嘲諷他，只剩下那些熟悉他現在這模樣的人對他始終沒有改變態度。

而綱吉就是其中一個，但他始終不敢說出口，他最希望的就是讓綱吉看到他成人時模樣。

 

『沒關係，雖然詛咒沒有完全復原很可惜，但是里包恩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改變啊。』雖然綱吉那樣說，對里包恩本身來說，他現在這個模樣才是他不熟悉得模樣，而且再也恢復不了原來的人生。

 

只是當綱吉對他微笑的時候，心情卻被牽動了，那隱藏起來的落寞不知不覺消退了一些。

 

不久後他認為綱吉不再需要他的指導而去了美國，並不是不想繼續留在綱吉身邊，只是綱吉要成長就必須學著不依靠他，如果他存在的話，綱吉還是會繼續仰賴他的幫助，所以里包恩才選擇一個人離開。

後來綱吉每年的生日都會記得為他慶祝，不能夠回義大利的時間就寄明信片道賀。

而距離上次見面不知不覺過了五年那麼長的時間。

 

他站在那扇薄薄的門前，輕輕敲了兩聲。

 

｢請進。｣裡面傳來的聲音和以前幾乎一樣，令人懷念。

 

｢Ciao，好久不見了。｣里包恩走了進去，脫下了帽子，裡頭的人靠著身後的桌子露出一個微笑。

 

 

 

 

 

 

 

 

 

 

許久沒有見面的里包恩再次出現在綱吉面前的時候，綱吉有些嚇到了。

如果照歲數推算的話，里包恩今年應該才十三歲而已，看起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他甚至長得比已經十六歲的藍波還要高出許多，加上他那一身全黑的西裝，看起來和一些剛加入彭哥列的少年差不多年紀，被那雙銳利的目光掃過就感到心裡的想法無所遁形，忍不住緊張起來。

 

｢好久不見了，里包恩。｣綱吉有些微微尷尬地說著，指指沙發，｢請坐。｣

 

｢你倒是變得有禮貌多了，我聽說了，你這幾年還在用那種消極的手法經營彭哥列，真是沒有長進。｣看著綱吉吩咐身邊的手下去倒咖啡，里包恩將爬在他脖子邊的列恩放在桌上，列恩好像非常想念綱吉似的一溜煙爬上了剛坐下來的綱吉身上，逗得他咯咯輕笑，里包恩也有趣的看著這一幕。

 

｢最近也很和平這樣不是很好嗎？聽說你對德國的建築事業蠻感興趣的，有想要投資嗎？｣

 

 

｢沒什麼，只是去看看而已，彭哥列也可以多學學別人的經營手法。｣里包恩聳聳肩，從口袋中取出了一點類似飼料的東西餵列恩，｢我把一些資料帶回來了，之後拿給獄寺還是誰參考看看吧。｣

 

｢說起來，你也長得真快呢，是不是和我一樣高了啊？你今年真的是十三歲嗎？｣綱吉有點懷疑，他發現里包恩修長的身材已經不再需要抬頭看他了，和五年前相去甚遠，更別說很久很久以前還能夠輕鬆的坐在自己肩膀上。

 

｢別用年齡這種東西來評斷一個人，外表是不可靠的，何況我的狀況比較特殊你也很清楚。｣

 

｢是、是呢。｣覺得自己有些講錯話，綱吉沒有追問下去，｢只是稍稍有點不甘心而已。｣

里包恩是阿爾克巴雷諾，當初一同受到詛咒的同伴一個個都恢復原狀了，身體回到應有的年紀理所當然是成人的形態，但只有里包恩沒有改變，他當時的身體還是三歲的孩子，這麼說，哪一天突然恢復過來也是有可能的，綱吉自己以前也曾經這樣安慰過里包恩，年齡對阿爾克巴雷諾來說並不可靠。

 

不過綱吉很清楚即使是現在的里包恩也不算是恢復原狀。

 

｢不甘心被我追過？反正怎麼樣都會被追過的，沒有差別吧，你一直都是那麼矮小。｣里包恩壞心的說出綱吉不願意承認的那點，讓綱吉有些不悅的瞇眼看他，確實，他的身高一直維持在166後就沒有再長高了，獄寺等人都長到180了，XANXUS更是本來就有188公分，居然還能再長，他的身高在彭哥列本來就是差人一截，連自己的隨身部下都要低頭看自己。

 

｢是因為義大利人比較高的關係嗎？｣

 

｢是你平常運動太少了，吃得也少，再這樣下去會不受人尊重的。｣里包恩說，綱吉瞬間有種被逼入絕境的感覺，不管說什麼都會被回嘴，只好乖乖安靜喝下桌上的咖啡，已經成長到能夠冷靜應付很多黑手黨元老的首領露出這樣緊張、退縮的表情，那些在外頭聽他們談話的手下們也感到十分有興趣。

 

｢里包恩，你難得回來一趟沒有想見其他人嗎？｣綱吉在一陣安靜的沉默後開口問，他注視里包恩的眼睛透著柔和的光芒，｢像是碧洋琪，或是山本、獄寺他們？還是藍波？｣綱吉輕笑，現在這些人就住在彭哥列本部，喚一聲就會過來。

 

｢不用了，想見的已經見到了。｣里包恩看著綱吉呼了一口氣，最後補上一句，｢而且我早已經不和碧洋琪在一起了。｣

 

｢……我知道。｣綱吉有些歉意，里包恩不像他還是常常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看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臉蠢樣，就覺得心情愉快，這也是一件好事吧。｣

 

｢那還真是榮幸哪。｣綱吉臉上微微抽動，心想里包恩的嘴還是一樣很不饒人，但眷戀這樣對話的自己大概也有點奇怪吧，沒想到自己竟會有一天感謝里包恩這樣對他說話。

 

｢那麼，這次找我回來是什麼事情呢？｣里包恩語氣隨意的問到，｢應該不是出了什麼麻煩吧？還是把誰的肚子搞大了要我幫你處理掉？或是要我幫你教育教育誰嗎？｣

 

｢你到底說些什麼東西啊——是、是、是，我連能夠接吻的人都沒有呢，不用老師你一再親切的提醒我。｣綱吉急忙制止了里包恩的胡言亂語，深怕外頭的誰聽見，他很清楚對方只是故意開他玩笑，知道他到了現在事業有成早該結婚的時候卻還是處於單身甚至沒有和異性交往過的經驗，故意要嘲笑他，京子很久以前就交了別的男朋友，留在日本，現在也結婚了，前陣子了平才回去參加了結婚典禮。

 

｢不過，倒是有個人想要再請你教育呢，畢竟你是個很好的教師。｣

 

｢真的有嗎？｣里包恩愣了愣，沒想到綱吉會這麼回答，｢你已經有繼承者了嗎？該不會又是領養的吧？｣

 

｢不是啦，看過XANXUS那樣的例子我就算了，是我呀，我。｣綱吉指指自己，這讓里包恩一瞬間出現了不像他的錯愕，但很快那雙眼睛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和冷淡，闔上眼，並沒有回應綱吉。

 

｢你也差不多該回家族了吧？｣

 

｢為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提？以前不是都沒有問題嗎？我以為你已經可以一個人處理家族的事情了。｣

 

｢雖然是這樣，但就是因為覺得有些疲累了，你不在的時候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我也一直覺得自己可以的，可是果然還是想要你回來——所以，里包恩你繼續當我的老師吧。｣綱吉注視著他，希望對方能夠回應，卻看不到里包恩有一絲動搖的神色。

 

｢僱用我的價錢很貴的，你能夠付得出來嗎？｣

 

｢明明九代首領僱用你的時候你一下就答應了，真是。｣他站了起來從他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推到了里包恩面前，｢這是訂金，也算是你回來的見面禮吧。｣

 

當里包恩打開盒子之後輕輕笑了，｢Beretta的M92FS是嗎，眼光倒是不錯。｣

 

｢我是搞不太懂槍好不好啦——不過你喜歡的話。｣

 

｢這樣還不夠，但以後的我會再跟你收的。｣里包恩輕輕捏了捏帽子的邊緣，嘴邊帶起一抹有些危險的笑意，綱吉覺得這抹笑讓他十分想念，自從結束了那段地獄般的教育期間就沒有再看見里包恩那樣笑了，即使到現在晚上還會做惡夢夢到被折磨的日子。

 

｢那，交易成立囉？｣綱吉伸出手掌。

 

里包恩猶豫了一秒鐘後就伸出手上前握了握綱吉的手。

 

 

 

 

 

 

那之後，里包恩跟綱吉說他想要到處去逛逛後就出了首領室，離開前注意到綱吉有些依依不捨般的表情。

已經很久沒有到這個地方了，走在這條長廊上頭是九代還在首領位置上的時候，那個時候從加百羅涅結束工作後受九代首領的邀請而到了彭哥列，因為九代首領對他有恩情在所以才過來的，準備看看即將接受他的指導的繼承人將會是什麼樣的，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廢材，廢材到不行比迪諾更加糟糕，是以往沒見過的類型，雖然他有自信能夠將他訓練成完美的首領，但當場見到照片和資料時還是有些錯愕。

 

當時九代首領懇切地拜託他，不得不答應，也如約的前往了日本。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當初就不會和綱吉相遇了，只是綱吉居然會在他如此多的學生之中成為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個，是他從沒想過的，也許是除了身為老師的立場之外還加入了一些私心吧——他對澤田綱吉這個人有著對於其他學生所沒有的情感。

 

｢哼，不過他也還是沒變啊，就算心智成熟了那老好人的性格不改一下的話……｣走到了中庭，靠著牆邊從口袋中抽出了菸，在綱吉面前不能抽，這畢竟不是什麼好習慣，將菸放入嘴中後他感覺到一陣平靜感。

 

他離開德國時就一直想著回到這裡將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久違的綱吉，那個人明明都已經二十六歲了，卻還是一副娃娃臉，明明身邊有很多愛慕者，不管男性女性多少都有憧憬他的人存在，卻還是沒有一個固定的交往對象，這大部分是因為他那遲鈍到不行的個性造成的。

 

｢里包恩先生，您已經回國了嗎！｣這時候，一個腳步聲遠遠的傳來，身後還帶著幾個部下的獄寺隼人在看見里包恩的身影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聽首領提過，沒想到是今天，之前我們還在說要為你辦個歡迎會呢。｣

 

｢Ciao，五年沒有見了。｣里包恩舉起了兩根手指朝他輕揮了一下。

 

｢已經見過首領了嗎？｣

 

｢見過了，我大概會暫時在這裡停留吧。｣

 

｢這樣啊…您終於答應了是嗎，十代首領他從您離開之後就一直非常在意這件事情，看到您回來他一定非常開心才對，畢竟我們都無法取代里包恩先生您的位置。｣獄寺臉上出現一點溫柔的神情，里包恩知道他只有在談到綱吉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獄寺一直說著想要成為首領的左右手而努力著，這幾年確實聽過他在各方面的名聲，在傳聞中他是個冷酷而幹練的長官。

 

｢我教他也才不過兩年而已，你們和他在一起超過十年了吧。｣

 

｢可是您一直有和首領在通信不是嗎？｣獄寺沒有絲毫忌妒的說，如果對方是山本的話他大概就會氣瘋，｢他一直期待著您有一天會回到彭哥列來。｣

 

｢……這樣啊。｣里包恩的雙唇彎成一個美麗的弧度，捏熄了菸，｢陪在他身邊辛苦你了。｣

 

｢能夠為十代首領做事非常的幸福，我是這麼想的。對了，雲雀那傢伙最近也剛好從日本過來了，說不定會想見您。｣

 

｢雲雀嗎？｣里包恩有些驚訝的睜大眼，他印象中雲雀一直在日本分部，因為不願意離開並盛的關係綱吉就只好讓他在日本管理大小事情，順便做匣子的研究，｢他也常回義大利嗎？｣

 

｢是啊，雲雀和骸兩個傢伙都是每兩個禮拜會回來兩三天，通常是看看首領就回去了。｣獄寺聲音有些冷淡的說著，好像不是很讚賞，卻又馬上露出喜孜孜的樣子，｢偶爾也會和首領戰鬥，不過當然是首領全勝。｣

 

 

｢那傢伙很有首領魅力這點倒是沒什麼改變呢。｣里包恩喃喃自語，沒讓獄寺聽見。

 

｢既然您已經回來了，應該從首領那裡聽說了吧？｣

 

｢什麼事？｣

 

｢他沒告訴您嗎？｣獄寺有些意外，畢竟這次會讓里包恩回國也是這個原因，｢就是關於他計畫要出國旅遊的事情。｣

 

｢什麼？｣里包恩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一臉理所當然的獄寺，無法吸收剛剛進入腦內的資訊。

 

 

 

 

 

 

 

今天的綱吉因為里包恩回家族來的關係而感覺非常安心，過去他很討厭念書這種正經的事情，但里包恩說過要成為首領的話還是要充實很多知識才行，所以他也慢慢會試著看一些從九代那裡接收過來的書籍，正當他將一本讀完的書收進書櫃中就聽到門被碰的一聲推開了，剛離開不到一個小時的里包恩站在那裏用難看的臉色瞪著他看，瞇起眼睛走到他的面前，綱吉還搞不懂對方是為什麼擺出這樣氣沖沖的模樣，身旁就突然響起一聲巨響，里包恩的手抵著牆邊將他困在角落，綱吉對這突然的威嚇有些驚嚇。

 

｢怎、怎麼了啊？｣

 

｢你要出國是怎麼回事？因為這個叫我回來，難道是要我幫你代為管理彭哥列嗎？｣

 

｢這個、因為、迪諾先生也常常出國去增廣見聞什麼的，而且我是因為有人邀請我過去才答應的，對方是重要的交易對象，所以不得不……而且最近家族也蠻穩定的所以覺得沒有問題。｣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叫我回來是為了要幫你管理家族嗎？｣里包恩的聲音比平時大聲，一向很冷靜又喜歡欺負人的他很難得露出這樣難看的臉色，但急於確認也就疏忽了自己的儀態。

 

｢欸，我、我沒有這麼說啊。｣

 

 

里包恩聽到綱吉的回答後慢慢的放下了抵在牆邊的手，鬆懈下來，｢那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是單純的叫我回家族吧？｣

當綱吉呼喚他回來的時候他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一絲喜悅，他認為這份思念並不只是自己所有的，綱吉也和他一樣懷抱著希望可以見面的念頭，都已經隔了五年，卻因為這樣的想法而輕易寫下了願意回來的訊息，結束在手頭上的工作和本來預定的行程，只是為了一封簡單的EMAIL就趕回來了，現在想想真是愚蠢。

 

｢一方面也是希望你以後就不要離開彭哥列啦……｣綱吉有點膽怯的說，他不懂為什麼里包恩突然逼問他的原因，｢因為你不會主動回家族，不過這個，要怎麼說呢……｣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綱吉的臉上浮現一抹奇怪的紅暈，手指緊張的纏繞著，然後終於鼓起勇氣看向里包恩。

 

｢我不能夠隨便丟下家族不管，所以想要讓守護者留下來，但總是要有人陪著我去吧，畢竟我一個人應付不來，光是講義大利語就傷透腦筋了，英語又不太好……里包恩你不是會很多國語言嗎？所以想問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和你一起出國？｣

 

｢雖然我知道你才剛回國就提這件事情很無理，所以決定等時間到了再跟你說的，如果不行就拜託獄寺或其他人。｣綱吉的手輕撫上自己的後頸，微笑，｢對不起啊，剛剛沒有跟你說清楚。｣

 

綱吉注意到里包恩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恢復平時冷靜的他，忍不住輕笑。

 

｢怎麼了，難道你以為我是想把麻煩事情留給你自己跑去玩嗎？｣

 

｢……總覺得很像你會做的事情。｣

 

最討厭的是，你不是為了想要見我這樣的理由而呼喚我回來的。

里包恩心裡想著，卻沒有說出口，直到綱吉說並不是因為想要讓他代為管理彭哥列才叫他回來，心情才好多了。

 

｢工作久了偶爾想要休息一下，我想到國外旅行是個不錯的決定，可是身為彭哥列的首領好像不能夠太過任性地一個人亂跑，所以，我想有老師你在的話也許就沒有問題吧。｣綱吉的語氣中夾帶請求，他最怕的就是里包恩說出『不准去，給我留在彭哥列』的命令，卻意外的沒有接收到這樣的拒絕。

 

｢無所謂，就由我來監督你吧。｣里包恩說。

｢你真的同意了嗎？陪我去？｣

｢啊啊，既然是你的希望，我就會考慮。｣

里包恩的手輕輕滑過綱吉的臉頰，那灼熱的觸覺讓綱吉稍稍恍神了一下，回過神來時里包恩已經轉過身去壓了壓帽子，側面帶著些許看似喜悅的表情離開了首領室，留下綱吉單獨一個人面對心跳加速的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TBC

作者廢話:

來更新這一篇啦。

還記得好久之前有人請我貼上來，但我隔了好久才貼(躺

於是看過的人可以重溫下，沒看過的人就當作新篇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