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還是要去嗎?」


G看著喬托的背影擔憂的問著,就算喬托不表現出來也能夠猜想到他此刻的心情,綱吉離開彭哥列對他而言已經是相當大的打擊,沒有想到綱吉會決定反抗他到底,還做出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大動作。


綱吉是什麼時候有了那樣的決心的?

「我必須要去聽聽綱吉說的話,雖然到現在才說有些遲了也不一定,但我或許一直都避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我不能夠受到他的影響,明明是這樣的,但我是不是真的錯了呢。」喬托的語氣聽來有些沮喪,這大概是第一次,喬托沒能夠預料到未來,喬托果然還是對綱吉有了私心反而讓他無法控制事情的發展。

「你過去也受過好幾次不小的打擊,卡洛特的死,還有碧安卡的事情,但是從來沒聽你說過這樣軟弱的話。」G苦笑,這個人是不會說的,痛苦、失望也好,他都不會說出來的,喬托比任何人都知道必須要忍耐也知道必須要保持冷靜,但是,失去冷靜時的他就會變得很陌生——沒有人可以把這些事情全都藏在心底的,就算是喬托。


「其實我一直都很懊悔,」喬托闔上雙眼,他輕輕拉上披風,「只是我知道懊悔也沒辦法改變事實。」


「確實是這樣。」G的目光變得銳利,看著喬托,「綱吉一定有他的想法,但是我們也是一樣的,你的想法應該不會改變吧,喬托,就算他真的要和你敵對,你也不會輕易動搖吧。」

 

彷彿是在擔心著喬托會改變心意,以前G只擔心他的頑固,現在卻覺得喬托的決定很可能因為綱吉改變,畢竟綱吉對他來說是如此的重要,但喬托只是闔上眼搖了一下頭。


喬托一個人出門,G站在門口附近輕輕嘆了一口氣,雨月笑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擔心,那兩個人會自己處理好的。」


「但這次的是情非同小可啊,誰都沒想到綱吉會變成我們的敵人,想到艾爾默斯傲慢的臉我就覺得不太愉快。」


「是呢,他一直跟我們說要提防綱吉,每次喬托都會生氣。」


「可是絕對不能讓艾爾默斯下手殺掉綱吉,那個男人是不會留情的。」

「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一定要毀掉卡墨拉?雖然艾爾默斯和喬托有那個理由,但你卻沒有吧。」


「雨月,你有看過卡墨拉最強盛的時期嗎,不,現在也依然是。」G回想起幾年前的事情,他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我看過,任何黑手黨、任何違抗卡墨拉的存在都會被消滅,一個不剩,就連競爭的意義或可能性都沒有。」


「比克羅家族被消滅也是這樣吧,因為他們成為了威脅?」


「我們會組織自衛隊就是為了想要獨立出去,我們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卡墨拉絕對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至今我們都必須依附在它底下為它做事,如果有一天要實現那個夢想的話——」


雨月沒有多說什麼。
黑手黨的事情他是不會了解的,他至今還不是彭哥列的人,但是他想要相信朋友。
事實上綱吉的做法讓他鬆了好大一口氣,但他不敢跟任何人說,他一直都想要阻止喬托犯下殺害自己『親人』的罪,那個人雖然是他的仇人,但他知道對喬托而言那也是給予了他現在所有所擁有的一切的人,但雨月覺得沒有經歷過那種痛苦的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資格阻止喬托決定的事情,辦不到的,他一直處在半放棄的狀態下。


他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雖然他安慰G一切都會沒事,但其實他也一點都不確定。
 

 

 

 

 

 

 

 

 

 


綱吉待在書房中聽著部下的回報,內容是關於雷的動靜,似乎還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也表示斯佩德的幻覺十分成功,目前斯佩德正待在羅涅利亞那兒工作,丟下一句『你要準備大量的金額支付這次的酬勞啊』就瀟灑的消失了,綱吉想他之後恐怕要為了錢傷腦筋好一段時間了。但斯佩德的能力是必要的,幻覺的力量確實在任何時代來說都是很異常的,但居然能夠進行得如此順利也讓綱吉感到驚奇,本來以為羅涅利亞可能會有一兩個人能夠識破幻術,但後來他聽斯佩德說,至今為止能夠直接看穿他存在的人就只有他和喬托,所以他才會對他們感興趣。


綱吉歪著頭闔眼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著部下點點頭表示報告到這樣就可以了,部下看來好像鬆了一口氣。


不知為什麼,自從他們冒險把首領帶回他們的基地後,大家的精神都很緊繃,尤其是在面對綱吉的時候更顯得緊張,和以前那種親近閒散的態度完全不同。

「不需要覺得害怕,我們沒有做錯事情。」


「是、是,非常不好意思,BOSS。」那個部下緊張的回應,向綱吉微微低下頭,臉有些羞恥的紅。


「也難怪,在這之前你們都太熟悉接受G他們的命令了,突然變成這樣,一定感覺很不自在,其實我也是,我也…」綱吉的聲音變得微弱而沙啞,最近他經常說話到一半就陷入沉思,部下也了解他不如表面上的鎮定,但即使在這種狀態下綱吉還是能夠好好的完成工作,這也是部下們第一次知道綱吉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

其他緊張的原因還包括綱吉的地位大幅提升,明白的部下都了解到今後綱吉將不再只是幹部之一而已了。

他將會是卡墨拉權力僅下於首領的人了,手中掌控的力量十分強大。
並且,下定決心以後的綱吉似乎變得比以前更沉穩些,偶爾會覺得綱吉帶給他們的壓迫感和曼利歐或是喬托所給予的很相似,那是上位者才有的氣息。


「首領狀況如何了?」


「剛剛聽照顧的下人說恢復的情況很好,之前只是疲累所以才昏睡過去的,今天早上已經起來用餐了。」


「這樣,那就好了。」綱吉微微一笑,這比什麼消息都更令他振奮。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兩人的對話,綱吉抬起頭,凡尼安靜的向那個部下輕輕點點頭示意他出去,看來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跟綱吉討論,等到部下離開後綱吉也跟著站起來,他準備好了。


「已經到了嗎?」


「是的,接到您的來信後亞雷桑卓和弗蘭可都已經派代理人來了,說要聽聽你的講法再決定是否接受您的命令。」


「果然是首領以前的親信啊,現在還是很小心謹慎,其他人也會陸續過來吧。」綱吉滿意的點點頭,說話的時候他忍不住撫摸食指和中指上的戒指,一個是碧安卡的指環,另一個則是那天接首領回來後首領親自交給他的——屬於首領的指環——要他暫時戴著做事也會方便許多,因為家族中的成員都會認得,而這也擁有著莫大的權力。

他從今天以後就成為首領的代理人,本來以他的身分能夠來到這個地位簡直是不可能。

「我去見見他們好了,沒事的。」看見凡尼臉上出現憂心的表情,綱吉笑了一下,這個人也是過度保護。


「那麼,至少讓我在旁邊隨侍吧,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代理人過來是出於怎麼樣心思。」


「好啊,不過凡尼,我今後也會成長的,總有一天不會再讓你們擔心的。」


凡尼愣了愣,綱吉自從接回了曼利歐後心情好像也重新整理好了,那天晚上他和曼利歐單獨談話後從房裡走了出來,除了說首領睡了之外沒有其他吩咐,當時一臉相當複雜的表情回了自己的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就派人送了幾封信。

 

那幾封信是送給過去曼利歐的親信的,如今這些人都已經是獨當一面的黑手黨組織,掌控著西西里其他地方。

綱吉走到等待會面的客室,站在門口整裝後才敲門走進去,裡面坐著兩個正交談中的中年男子,面對比自己年紀大的男性綱吉還是有些畏縮,綱吉想辦法平靜自己的心情。


當他們看到綱吉時,目光裸露的從上到下將綱吉全身掃描了一遍,最後才紛紛站起身伸出手和綱吉握手。


「我是代表亞雷桑卓首領前來的盧卡.崔夫,和您打聲招呼,我們也收到您的信了。」


「您好,我是羅納多,代表弗蘭可方的人,之前有見過一面。」


「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澤田綱吉。」綱吉微微低下頭,面對首領前期親信的部下居然也可以感覺到一絲威壓感,並且能夠感覺出他們對於自己身為組織一員的自豪,這讓綱吉更意識到這不是個好破壞的黑手黨,內部的核心部分是很強大的,所以雷和喬托他們才會採取各自不同的迂迴戰略。


「那麼,我們想先確認首領的狀況,您在信中提到有要事——」


「是的,那麼就快進入正題吧。」綱吉停頓了一下,整頓好聲音,「首領目前正待在雷那邊,不用擔心,首領只是去那邊做客而已,不會有任何危險。」看見兩個代理人都露出了些許擔憂,就知道他們也不是很相信雷,這讓綱吉稍稍安心了,如果對方是信任雷的話,自己這個來到家族沒有多久的人很可能反而會被懷疑。


「這樣啊,首領每次都擅闖險境,如果是喬托先生那裡的話我們是不會說什麼的。」


「是啊,喬托先生是可以信任的人。」


綱吉含起一抹小小的笑容,喬托一直沒有表現出的那份心思現在倒是成效顯著了,也證明他的忍耐是對的,一直以來自己如此仰慕對方的睿智和冷靜,現在卻是自己無法容忍他接著想要做的事情,這真是諷刺。

「請你們過來不是為了別的事情,而是在那之前首領因為身體狀況不佳的關係直接任命了我做為第二首領,此外,凡尼也從此刻開始成為顧問。」綱吉的雙眸沒有一絲心虛的望進兩位比他年長的代理人眼中,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綱吉繼續說下去,「事實上我就是為了傳達這件事情請你們過來,今後我需要所有組織都能夠確實聽從我的話。」


「您如果真的受命成為第二首領的話,我們當然可以聽從您的指示。」羅納多平靜的說,皺起眉頭,「但在那之前必須要給我們您被任命的證據。」


「當然。」綱吉的左手離開了右手,他將掛在手指上頭的指環讓他們都能夠看見,「如果這還不夠的話,我這裡也有首領親筆寫的任命書,需要的話我可以請凡尼為我拿來。」


「不需要了。」盧卡伸出一隻手阻止了正準備叫凡尼的綱吉,他率先上前去在綱吉的面前跪下。


跪下的瞬間也壓下腰恭敬的捧起綱吉的手,在他的戒指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才緩緩起身,羅納多也做了同樣的動作,綱吉也很自然的接受那樣的禮,畢竟他之前在當首領的時候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禮節,這是表示服從和忠誠之意,要讓黑手黨下跪除非是家族中地位崇高的人。

 

亞雷桑卓和弗蘭可,綱吉聽曼利歐說明後知道這兩個家族算是卡墨拉的同盟家族,不過其實也可說是卡墨拉的勢力分支,他們的首領都是和曼利歐同時期創立卡墨拉的人,這些同盟家族對卡墨拉是絕對服從,也就是說同盟之中的核心家族卡墨拉的最上端上司也就是他們的上司。

「您既然被任命為第二首領,那麼從今後就是我們所有組織的長官,能夠質疑您的就只有卡墨拉首領。」


「澤田先生,首領很倚重您,願您未來帶領我們。」


「謝謝你們。」綱吉小小的嘆息。


「一直以來這個位置都是空缺,沒想到卡墨拉首領會任命您,我們會盡快向我們的首領傳達這件事情,您如果以後有任何命令亞雷桑卓也會立刻派人協助您,任何時候。」盧說,然後他看了看時間,「我們就此告辭好了。」


「好的,接下來就麻煩您們代為轉達了。凡尼。」綱吉讓凡尼負責送客,凡尼走上前帶領他們離開了客室。


更細節的事情他們會問凡尼的吧,這次見面是宣示權力的轉移,下一次就不是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綱吉在門一闔上就搖晃的跌回坐位上去,他握緊的手心放在下胸前然後深呼吸,這樣做可以讓他感覺安心些,確定自己目前做的事情都是沒有錯的,他做得越多,和喬托他們的目的就離的越遠,知道他得到如此權力的喬托會怎麼想呢,自己愛好虛榮?傾慕權力?
不,喬托不會這樣想我的。

「喬托……」他摸縮了一會兒拿出一直藏在懷中的懷錶,錶面的時間還是照常的流動著,時間一秒一秒前進著,也表示見到喬托的時間可能越來越接近了,一想到要面對喬托他就不知道該如何保持平靜。

不保持平靜不行,不然就太沒用了。


綱吉低頭沉思,將表情掩蓋在兩手的陰影之中,就這樣一個人待在房裡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BOSS,喬托大人剛剛過來找您了。」直到一個聲音提醒他,綱吉從恍惚的意識中回過神並將視線由膝蓋收回來,他盯著自己的手掌一會兒,闔上眼,握緊手心。


「這就去了。」
 

 

 

 

 

 

 

 

 

 

 

 

喬托下了馬車,剛停下他就看見另外一頭凡尼正送兩個人上了馬車,看來是來這裡的客人,喬托踩上灰色的石磚,環顧周遭一圈,這個地方不知為什麼讓他覺得很有綱吉的感覺,房子的外牆和種植的樹木花草全部都是柔和的顏色,沒有過份突出的任何一項東西,這裡,是綱吉住的地方,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覺得胸口微微發熱。


喬托隨著下人的護送走進門裡,讓下人拿去了自己的披風。
大廳內透著窗外的陽光,這是個感覺很溫暖的場所,幾個部下忙碌的走過他面前,這時候綱吉大概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可想而知,因為曼利歐正在這個地方。

「進門去,斐比歐,不是要你今天乖乖看書的嘛——真是的,為什麼就是忍不住出來玩啊,不行——」
一個熟悉的喊叫聲從走廊那邊傳來,然後一把關上門,隨後才是匆匆往這裡過來的腳步聲,沒有多久聲音的主人就出現在走廊的盡頭,綱吉的雙眼看向等在那裡的喬托,綱吉看他的表情還是和之前一樣直接,剛剛吼著斐比歐的聲音也與記憶中一樣,彷彿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讓喬托內心充滿了思慕卻又忌妒。


他的腦袋中本來裝滿了想對綱吉說的話,但現在一見到綱吉反而是說不出來了。
面對敵人的時候應該要表示的強硬,面對朋友應該要表現的溫柔,還有,面對自己所愛的人的感情,他不知道該用哪種方式來對待綱吉,充滿了矛盾。

「喬托。」綱吉的聲音也在喊了他的名字後停了下來,好像同樣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綱吉來到他的面前,尷尬的對視著彼此,綱吉卻不願意移開目光,能看到喬托親自來找他,他很高興。
「你也終於做出了決定,而且感覺像是你會做的決定,從我身邊逃開。」喬托說,綱吉卻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他,因為從喬托的聲音中聽得到微微的顫抖,「我本來應該要支持你的決定的。」


喬托在害怕跟他說話,或是害怕正視這件事情。


「但我並不後悔。」綱吉彎起一抹淺笑,伸出雙手輕輕捧起喬托的手掌,「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準備從你身邊逃開,在這個時代我最重視的人就只有你,我想要為你做些什麼事情。」

 

綱吉的力氣和溫度傳遞到喬托的手心上,但是他卻不是很了解綱吉的想法,如果不是要從他身邊逃開的話,難道綱吉要說這一切是為了他嗎?綱吉根本不了解他們過去到底是背負了怎麼樣的束縛走到現在的,死了那麼多人,可以就這樣讓他們白白死去嗎?他真的不懂為什麼綱吉要維護卡墨拉這樣的組織,明明綱吉也不喜歡卡墨拉才對。

綱吉並沒有回覆喬托疑惑的眼神,只是對他微微一笑。


「首領要見你,說有話想要和你單獨談談,你會去吧。」


「我想也是。」喬托早有預感,來到這個地方一定要面對曼利歐,那個人也差不多該給他一個交代了,自己也有一直都想要問對方的事情,其實一直都想要當面問清楚,問清楚後心底這份鬱悶也會減少吧。


自己也能夠下定決心。

綱吉指引喬托進到走廊最裡面的房間,敲了敲門報告喬托來到的事情後就退出來。
臨走前綱吉瞧了一眼喬托蒼白冷漠的側臉,忍不住小小的嘆息。


喬托的眼睛死盯著坐在裡頭靠在巨大椅背上的人,消瘦的面頰,乾癟的雙手握著他跟前的拐杖,以前的曼利歐是這樣的嗎?他居然變老了,喬托好久沒有真正看著這個人,他和記憶中的那個強大、難以親近的印象有些出入。

 

現在曼利歐的頭髮白了,十年前這個人第一次和他說話時給予他的壓迫感,那雙朝他們伸出的手令艾爾默斯和他都無法拒絕,正因為無法拒絕所以他們不需要去思考這之後到底該到哪裡去,他們有了歸所,同時被賦予了人生的目標——復仇以及從這裡獨立的願望,成為他們重生後的生存理由。


這個人,喬托和艾爾默斯偶爾也會稱他為『父親』,畢竟是名義上收養他們兩個人的人。
喬托的態度也一直敬他如父,但這份關係並不是如此完美,充滿了無法解釋的矛盾。

「坐吧,你很久沒有和我這樣好好談談了。」
曼利歐看著喬托在他面前安靜的坐下,滿意的望著那張英俊年輕的臉,令他想起了懷念的過去。


「上一次,是你跟我借書的時候吧,我們那個時候也談論了那本書的內容,當時的你看來很高興。」


「談論書的時候我都是很高興的,」喬托帶點嘲諷的笑,就算是面對令他如此緊張的人也還是會忍不住露出笑容,那就是書對於他的魅力,「碧安卡總是可以了解我講的意思,她喜歡的書我也會喜歡,我們兩人的興趣很合吧。」


「碧安卡那孩子一直都很擔心你,你總是什麼也不表現出來,你的完美,你的冷靜都讓她不安,她希望你可以更像個普通人那樣的生活,希望你快樂——但是,我認為這樣的你比任何人都更有成為黑手黨的資質。」


這時候喬托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察覺到那個動作的曼利歐突然笑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每次聽到人們這麼說你就會皺眉頭,喬托,我的兒子,」那雙手撐著手杖站了起來,右手輕輕的碰上了喬托的臉,指尖依舊是有些冰冷的,「果然,你和奧利薇亞長得真像,比起父親你其實更像你母親。」喬托別開了頭,他並不想從這個人的口中聽到那可憐的女人的名字,他的母親和父親不同,是個溫柔的人。


「事到如今,您想要說什麼?」

 

喬托抬著頭看他,一種相隔許久的情感流入胸口,被揪起的回憶令他感受到罪惡感。


「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我還是很希望你可以留在我的身邊,因為你畢竟是我的養子,喬托,所以我才讓綱吉稍微挪出點機會讓你和我說點話,我希望你可以回來我這裡,這樣綱吉也會高興吧。」


「我是你的養子,是啊,我想我們彼此都忘了這點。」喬托低聲的呢喃,「如果不是綱吉的話我大概沒有這樣的機會吧,和你再一次的像這樣說話。」沒有綱吉的話,下次見到曼利歐的時候應該是無法如此面對面聊天的狀態。


喬托握緊手心,他的面容染上淡淡的憂鬱,他認為今天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原諒這個人的機會。
即使希望看來如此的渺茫。

「為什麼,當初忽略真相也必須要毀掉比克羅家族的理由?卡墨拉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喬托,你果然還是對當初的那件事情……」


「為了招攬阿瑞斯那個人,也採用了他說的話,為的就是要他收服羅涅利亞。」喬托不等曼利歐回答就自己回答了問題,「你要讓他相信留在卡墨拉必然會令他得到好處,讓他甘心為你做事,你將從比克羅家族得到的好處給了他,也讓他當上了你的心腹,比我們都還要更快——但你很清楚那是誣陷,比克羅家族對我們一直是忠心的。」


曼利歐闔上眼,「是的,我知道。」


「卡墨拉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為了卡墨拉,讓你可以…殺掉無罪的人。」

黑手黨是有仇報仇,擅用私刑者,但是對於同盟的家族不該如此殘忍,那在喬托內心留下了無法消抹的痕跡。


曼利歐沒有給予任何回答,只是保持著他原本的姿態,他好久沒有看到喬托這樣發怒的模樣了,恐怕還稱不上發怒,他的聲音依然如此的平緩,他說不定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孩子真正的感情,一次也沒有,突然了解到為什麼以前碧安卡會對他說這樣的喬托令人感到寂寞。

「就算這些你都否認好了,那麼,為什麼不救碧安卡?為什麼被威脅的時候你不立刻向其他人求救?」喬托此時身體微微顫抖,雙眸透著極度的冰冷瞪視著曼利歐的臉,「他是你的女兒,只要你希望的話絕對可以挽救。」


「碧安卡的事情是我的錯,我沒能夠阻止。」


喬托聽見他道歉時卻沒有諒解或是一絲感到輕鬆的想法,只有一股冰冷的殺意自內心竄起。
這個人如此輕描淡寫的道歉,一字一句在喬托內心點燃怒火,要是現在,現在他就可以殺了這個人,他的手一度握緊,卻又緩緩鬆開,在綱吉這個地方做了任何事情一切都會歸咎在綱吉身上,為了這個他必須忍耐。

「要成為黑手黨就必須在這些血腥的歷史中生存下來,這不是個乾淨的地方,我們是犯罪者,喬托,你必須背負著可能拋棄親人、拋棄朋友也必須要維護家族的覺悟——」


「別說這些都是為了我,為了艾爾默斯或是碧安卡!!」

喬托拒絕了那樣的說詞,他受不了,他的聲音微微沙啞,「我最憎恨的就是你這一點,也無法理解。」


突然曼利歐低笑了一聲,喬托不懂為什麼他在這個時候還能夠笑得出來,也不懂他為什麼露出了滿意放心的表情,這只會令自己的心情更加焦躁而已。

「你果然一點也不像你的父親,是啊,你和你父親完全不同。」


喬托只是用冰冷的雙眸看著這個殺害他全家的人,思考著是什麼讓這個人說出這樣的話。
曼利歐明明比誰都更清楚自己對他抱有什麼樣的心情,現在這些令他感到懊悔的情感全都是曼利歐給予他的。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把綱吉牽扯進這件事情裡頭?這是只有我們之間的事。」喬托這次的語氣中隱藏著一絲迫切的情緒,曼利歐幾乎可以感覺得出來喬托在說出『綱吉』兩個字時的情感波動,「讓綱吉那麼快的升格為幹部,在他面前處死他的部下,這麼無聊細小的手段,你為什麼只對綱吉如此百般試探…為什麼傷害他?」


「傷害?不,喬托,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並不是我。」


「你想讓他取代碧安卡的位置。」喬托的話幾乎是肯定句,他其實很早就預感到這件事情了。


「是,現在我確實考慮讓他成為我的繼承者。」

「綱吉不可能忍耐黑手黨的血腥和你做的那些事情,他——」喬托站起身來,但曼利歐卻依然保持平靜。

「——有你所沒有的東西,喬托,他會做你所不能夠做到的事情。」曼利歐輕聲的說。


喬托微微睜大了雙眼,瞪著曼利歐彷彿他在說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這麼考慮過。
綱吉確實有著一種令人感到平和的能力,令人希望信任他,但是綱吉同時也過於天真、過於理想,他所講的那些事情在黑手黨中幾乎不可能實現,這樣的孩子還那麼年輕需要人保護,而且,即使綱吉想做的事情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他也想要守護那樣思考的綱吉,因為他也喜歡那樣的想法,但是,他內心一直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你一定從綱吉寫信給你後就在思考那孩子的事情、認為他參和進這件事情會受到傷害,但他比你想像中的更強,喬托。」曼利歐輕聲的嘆息,他知道喬托一定有注意到,只是無法承認,承認的話就表示綱吉已經不需要他的守護並且從今將會和他踏上不同的道路,他會失去綱吉,「他會將他想的那些事情加以實行的,他有那種覺悟。」


喬托閉上了嘴,幾度想開口說什麼話卻無法好好的說出口。
不久之後他闔上雙眼好像是默認了這件事情,準備轉過身走出這間房,卻又一次被曼利歐的聲音叫住了。


「你剛剛問我為什麼卡墨拉有那麼重要,足以讓我做出那些事情,是嗎?」


「您想說什麼?」
 

「這句話將來應該不是由你來問我,而會是綱吉要問你的問題吧。」

碰的一聲,喬托重重關上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房間,曼利歐隨著那巨響又一次輕嘆。
孩子長大了,也該是獨立的時刻了,他也開始感覺到自己有很多問題無法回答。
活了這麼久,做錯的事情也變多了。

卡墨拉這麼重要嗎?


不知道,其實曾經也認為卡墨拉怎麼樣也好,這是和朋友一起創建起來的組織,當初那樣商討著如何讓組織更加強大、如何做他們想做的事情,那段時間才是最感到愉快的日子,年輕的幾張臉龐至今他還可以回想起來,天真的幻想著未來的事情,那一幕一幕他依然記得很清楚——這個組織正是裝載著、繼承著那些回憶。

 

可是卻招來了友人的背叛,他們似乎慢慢忘記過去的事情了。
為了保護這個組織,一起創立這個組織的友人們最後的最後一致決定要徹底抹殺掉他們共同的好友。


都已經那麼做了,這個組織若不是最強大、無可侵犯的,當初又是為了什麼而執意那麼做的呢?
這種組織隨便怎麼樣也好就好了,當初如果這麼選擇,結果會不一樣嗎?
就算是他也知道,為了一個人的死亡而犧牲更多人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可是,有時要放棄那份執著是很困難的事情。

 

而他沒有像喬托那樣,有著可以阻止也願意不計一切代價阻止他的人。
他的生命中沒有那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有吧。

 

 

 

 

 

 

 

 


喬托走出來後大口喘息著,他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上一次是在比克羅家族被毀滅的那個時候,腦袋一片混亂,看著友人的屍體,當時同樣在比克羅家族底下工作的西蒙.柯札特也不知去向,當時給他的感覺就像現在一樣。


他有些搖搖晃晃的扶著牆走了幾步路停下來,卻聽見令他安心的聲音。

「這個盡快處理一下吧,把部隊都整理好,我需要一份清楚的名單。」綱吉用筆輕輕敲打一張部下遞交的名單,然後遞了回去,「也將其他分部的資料整理一下給我,這個時代沒有電腦真麻煩,啊,不用理會電腦是什麼。」


喬托望著綱吉,綱吉工作的模樣也挺有一回事的,他不禁輕笑。
或許,他真的是一直以來都不願意去認清綱吉成長到現在已經漸漸不需要他的事實,他或許是害怕吧,害怕綱吉也這麼認為的話,總有一天會遠離想法背道而馳的他,他害怕失去綱吉的依賴。


「綱吉。」喬托輕聲的呼喚,本來以為綱吉並不會注意到的,但綱吉卻回過頭了。


「喬托,你怎麼…啊。」綱吉本來有些焦急的表情卻一下子理解了過來,他知道喬托和曼利歐的談話恐怕並不是那麼愉快的事情,他知道,但他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做出讓喬托困擾的事情的自己沒有話好說,「沒事嗎?」


「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換你和我單獨談談嗎?」


「那麼去我房間吧。」綱吉同意了,雖然他這次本來是不打算和喬托單獨私下談的,他想要喬托整理出今後的決定再跟他談談的,到底是要堅持到底還是要妥協,但是他其實早已經知道喬托的決定了。
如果喬托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他也不需要離開喬托做些他會討厭的事情了。

「你們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誰也不要來打擾。」
「「是,BOSS。」」



綱吉帶著喬托走到他的房間去,對於喬托要和他說的話抱著些忐忑不安。
但才轉身關上門喬托的吻就輕輕落在他後頸,從後面輕輕環住了他的身體,綱吉有些困惑的側過臉去,想問對方突然這麼做的原因,卻是先被吻封住了唇瓣,稍強的力道抓住了他的肩膀卻不讓他感到疼痛,那個吻有些痛。


「和我單獨談談是說這樣的事情嗎?」綱吉在吻分開後有些納悶的問。


「不全是。」喬托有點寂寞的笑,他只是突然看到綱吉單獨的身影時很想要這麼做而已,綱吉並沒有反抗或是露出厭煩的表情,「但是我的心情並沒有因此改變,我想要你知道。」


「…這點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只是,這樣不足夠啊……」綱吉困擾的皺起眉頭,他抬頭輕吻對方的下唇。


「你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放棄是嗎?」


綱吉沒有回答,只是抿著嘴,像這樣接近的感受著喬托體溫讓他懷念,才不過幾天而已他就如此的產生了想要回去的慾望,那個地方有人會照顧自己,G他們也絕對會親切的對待他不會讓他受傷,更重要的是他在這個時代最重要的人喬托也在那裡,他喜歡這個人所以想幫助他,這也是他最初的想法。

「就算我願意給你所有東西,你想要的所有東西,權力、或是地位,你也不可能回心轉意?」


「在我聽起來比較像是汙辱我。」綱吉的聲音微冷,但並沒有生氣,他知道喬托並不是真心這麼說,因為他的語氣並不抱希望,這個人恐怕有些著急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明明從來不曾在誰面前露出這樣狼狽的樣子,綱吉對於讓喬托如此難受的自己感覺到一絲罪惡感。


「抱歉,我不是真的想這樣說的。」


「而且我也不想要那種東西。」氣氛變得僵硬,兩個人互相瞪著彼此,沒有誰先移動。


「我不懂你執意如此也想要妨礙我原因,你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管是曼利歐或是我在你的時代早就死了,你根本不需要在意,對你而言並沒有影響!」


「——但看到有人需要幫助我當然是會去幫助,並不是那個問題!」


「為了那個人,你拋棄自己的同伴也沒關係?離開我也覺得無所謂?」喬托的手不小心掐緊了綱吉的手腕,他發覺太過用力時才趕緊鬆開,「他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好的人。」


「我…並不是想要離開你們,只是無法認同你們的做法,離開你也是……」綱吉說不下去。

 

離開喬托怎麼可能無所謂呢,因為離開喬托的關係他消沉了好久,事實上到現在都是,看到這個人在自己面前心臟就好像快要衝出胸口一般,他最怕的就是喬托因為這樣對他感到徹底厭煩,雖然他也做好了那樣的覺悟,但是當對方跟他講他的心情並沒有因此改變時他其實鬆了一口氣。


「而且,我當然知道首領是什麼樣的人,而你也不是我所想像中的初代首領,是啊,差太遠了。」綱吉用一種懷念又無奈的表情笑了出來,然後坦率的看著喬托,「但我還是喜歡你,為了不只是從指環中而是真正的更認識你感到高興,我喜歡的並不是『初代首領』。」

喬托聽到綱吉的話後,手緩緩伸過去彷彿撫摸極珍貴的東西一樣碰觸他的臉,然後微微顫抖著再次吻上他的唇。

綱吉接受了這個親吻,他覺得自己的思緒想要沉浸在這個吻中,每一次這麼做都讓他更確定自己的心意。
這個吻既濃烈又深刻,清楚感覺得到對方的氣息,那帶著些許香氣的氣味,綱吉的手緩緩攀上了對方的背部,抓緊了喬托潔白的襯衫將那扭曲出皺摺。

「綱吉,身為彭哥列的首領,如果你不回心轉意的話今後我們就是敵人,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綱吉點點頭。


「看來你是不會改變想法了?那麼,就算是為了我也好,多考慮一些時間……一天也可以,好嗎?」


「考慮……好吧,我會考慮的。」綱吉半放棄的點點頭,雖然他認為這樣拖延時間的做法並不能改變什麼,因為喬托自己也不打算考慮,兩人都那麼固執那麼執著,這樣是不會有結果的——但是,這可以讓他們現在不需要以敵對的身分面對彼此,這會輕鬆很多,喬托大概也和他有同樣的想法。

喬托低下頭輕輕咬上綱吉的脖子,綱吉發出了小聲的呻吟,臉也因此泛紅起來。
喬托的吻既濕潤又帶著一些疼痛,卻讓綱吉感到舒服,喬托的碰觸就好像完全了解他的感受和他的想法一樣總是可以滿足他,希望被碰觸的地方以及希望得到的感觸分毫不差,那比自己稍微修長的手指滑過他的腰,緩緩摩擦他的衣服將衣角扯起,解開了下面的鈕扣直接碰觸灼熱起來的肌膚,綱吉可以感受到那冰涼的體溫在身體點下火種。


被那俊美的臉孔用渴望的眼神望著,綱吉胸口泛起甜美的疼痛。
他說不出任何阻止的話語,他的口被吻填滿,喬托細細舔過他口中的每一個角落,幾次輕輕的吸允他的舌。


「嗯…」綱吉的聲音讓喬托感到心情動盪。
他早就該這麼做的,將這孩子佔為己有,將他鎖在自己身邊,綱吉也就不會選擇離開他了吧,這讓他後悔莫及。
但綱吉那雙眼睛在述說他的決心時依然那麼閃耀,讓他覺得可愛,令他更加愛慕,他知道就是這件事情讓他喜歡上綱吉,綱吉總是說些他認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他一但下定決心就會努力達成,綱吉總是如此努力。

喬托輕輕將綱吉放在床上,看見他手上的指環,輕呼了一口氣,他知道不管怎麼想這些都不可能改變了。


「把指環脫了吧,要是受損了也不好。」他勸著,自己也摘下了自己的指環。


綱吉思考了一會兒,臉有些紅的摘下了那兩個指環,將它們和喬托的放在一起,喬托此時則慢慢脫去了上衣,在明亮的早上看見喬托將一顆一顆扣子緩緩解開並脫去衣服的模樣,綱吉心臟的速度快得讓他難受。
喬托俯下身吻了他的臉頰之後吻上他的鎖骨,舌頭細細描繪著那凹凸的曲線,最後含住綱吉的乳尖,那漂亮的雙眸看了一下綱吉有些迷亂的表情後又繼續沉下眼專心在挑逗的動作上,並將另一隻手按上綱吉的腹部,摸著那有些肌肉的腹部,綱吉到現在還是顯得太瘦弱,當手掌若有似無的往下撫摸綱吉的腰時,綱吉顫抖了一下。


「嗯…喬托……」


「之前不是做過一次嗎?」喬托笑道,手進入了綱吉的褲子之中輕輕描繪那微微鼓起的慾望,綱吉臉紅的模樣全都看在喬托的眼中,「——我不會傷害你,綱吉。」


聽見對方那樣輕柔的勸導聲音,綱吉的緊繃慢慢鬆懈,開始用身體去感覺喬托在前端的愛撫,這確實是很舒服,只是快感被操控在別人的手中使綱吉有種慢慢失去自我的錯覺,他咬住牙忍著不洩漏出舒服的音調。

「綱吉,我要繼續了,但你不用感到害怕。」


「嗯,我知道…我並不…害怕…啊……」綱吉強硬的說著,緊緊盯著喬托,喬托只是一笑。


「那麼。」喬托闔上染著一絲笑意的雙眼。


一根手指輕抵上後穴,綱吉馬上閉上眼睛,身體也跟著緊繃起來,但他馬上試圖放鬆。
喬托小心翼翼的將手指一點一點擠進去,直到綱吉適應了異物的侵入才開始慢慢動起來,他吻上綱吉的唇想讓他轉移疼痛的注意力,隨著內壁傳來的強烈的刺激,綱吉的背脊忍不住陣陣戰慄,身體開始扭動起來表現出了他此刻難耐的感受,過了一會兒那種感覺一點一點從被侵犯的不舒適轉為甜蜜的感受,當喬托的手指深深埋入他的體內並加快抽動時他梗住一聲呻吟,隨後汗水滲出了額頭,往後揚起了頭。


「啊…哈啊……啊……」


高昂的呻吟聲被喬托的吻吞了下去,體內騷動的快感使綱吉覺得腦中很多東西都變得支離破碎。
接下來也只是一瞬間,喬托將綱吉的腿輕輕壓開,要他舒展身體,還沒有準備好時便擠進了綱吉體內,綱吉馬上瞪大了雙眼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喊叫,疼痛讓他幾乎沒有了快感,全身顫抖著,喬托的手稍微用力的按上他的胸膛,吻溫柔的落在他的兩側臉頰和鼻尖,並沒有馬上動起來只是靜靜等著綱吉習慣。

 

「痛…好痛……」

 

「忍耐一下,綱吉,感受我的存在。」


那充滿了存在感的異物擠入灼熱的內壁,綱吉覺得自己的頭腦好像都要就此停止運作,額上大顆的汗水掉落,兩人緊緊連結的地方像火燒一樣,所有的感覺都往下半身集中而去,臉火辣辣的發燙,每當對方輕輕的往後抽動就帶起一股細微疼痛和黑暗的甜蜜感,他發出了小小的抽氣聲,馬上得到喬托的輕柔微笑。
 

喬托的手撥開他的頭髮,仔細注視著綱吉迷亂的雙眸,真正這麼做的時候才發現他對綱吉的慾望很深,沒想到能夠忍耐到現在都沒有動手,這一切都是為了不傷害到他,現在能夠抱綱吉,事實上他覺得很滿足。

綱吉的體內很灼熱,連結之處傳遞而來的溫暖讓喬托必須強忍住情慾,這很不容易。


不過就這樣抱著綱吉,感覺綱吉的氣息能夠令他平靜下來,一直以來綱吉的存在都是這樣——讓他能忘記曼利歐的事,還有那些令他感到痛苦的事情,卻又同時令他困擾。

「啊、啊——」


當喬托終於緩緩動起來時,綱吉倒抽了一口氣,他幾乎差點要到達高潮,一份他未料想到的快感和興奮湧入胸口,很快地,得不到滿足的快感切割著他的神經,伴隨著疼痛引來強烈的搔癢感,他發覺自己竟然會期待體內的滿脹感能一次又一次更加撞擊進身體深處,想要更多的快樂,內心滿溢的慾望幾乎讓綱吉瘋狂。

 

綱吉的手指用力抓住了對方的肩膀,主動吻上喬托。
在激烈的吻之下,兩人的結合的地方依然激烈攪動著,體內堅挺的摩擦讓綱吉感覺快要昏死過去,全身都極為舒適好像快要和對方融合在一起無法受自己控制,也說不出話來,一開口就是充滿飢渴的沙啞聲音,請求著更多、更快的撞擊,他不敢相信男人可以像這樣子被人侵犯,並且感到如此舒服,過去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一個極為突然的深入讓綱吉的腰身繃緊了一下,雙腳夾起,喬托馬上發出了小小的低吟,對於綱吉的收緊感到些許困擾,那張一直以來都平靜的臉上此刻充滿了對慾望的渴求以及不滿足的汗水。

喬托接著還是急促的繼續晃動腰身埋入綱吉體內希望得到更大的快樂,他覺得自己也很難停下來,擁抱綱吉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想了多少次,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實現,他覺得自己有些發狂,像是想要將對方吞噬殆盡的快速動著腰身,可是他每一次進入都覺得胸口一陣疼痛。

 

他害怕,害怕自己無法再像這樣擁住對方,害怕將要面對的事情。

綱吉口中呢喃著一些破碎的話語,被巨大的歡愉衝擊著,他的眼眶充滿濕潤,身體泛著淺淺的紅色,顯得誘人,雙腿好幾次想要合併卻被喬托用力壓住,突然綱吉的下身一懸空,馬上讓他驚醒了過來,他的雙腿被壓在喬托的腰旁,喬托的眼中帶著深刻的情慾,綱吉忍不住有些害怕。

但是他知道對方不會讓他逃跑的,就算抵抗也沒有用處。

 

「綱吉…哈啊…」喬托似乎也沉浸在快感裡,低喘著,一邊迫不及待的再次將慾望進入綱吉的體內。


「啊…別…這樣……太快…好舒服……」


更甜美的深入讓綱吉望後仰起頭,大口喘息,他的臉滿是紅暈。
呻吟變得更加急促,顫抖著的聲音令喬托感覺到大大的滿足,這柔弱的身軀只要靠著力量就能夠奪取,綱吉根本無力反抗他,他固定綱吉的腰身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拉近,即使感覺到綱吉的掙扎也能夠無視。

他看著綱吉的雙腿在自己身邊無力的晃動,那迷失自我的表情盈滿了對自己的渴求。

 

他知道綱吉也喜歡自己,千真萬確,他知道這樣的擁抱是兩情相悅,所以才會感覺如此的甜美,令人眷戀。

他用手收擁綱吉的身軀進自己的懷中,對於這個人此時此刻的憐愛是如此真實。

 

「喬托……」

喬托聽見了叫喚聲後低頭親吻對方的唇,想要保存這一刻。

 

但是,一道光在眼前閃過,他將自己的視線移動到那不斷發出刺眼光芒的東西。

擺在桌面的指環或許是適時的在提醒他吧,此刻屬於他的綱吉卻不是屬於他的東西,今後也不會是了。
這說不定會是最後一次像這樣讓彼此的心如此接近。

今後將會變得怎樣,沒人可以預料。

 

 

Tbc

作者廢話:

其實喬托在埋怨首領的同時,也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些自己曾經選擇的道路,有些事他不願意選擇的,不過這對喬托也有點不公平就是了,因為他並不是像綱吉這樣生於一個愛他的家庭,或者一個平穩的時代,他要保護的東西比綱吉沉重很多,但也因此,綱吉對他來說才會如此吸引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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