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才剛亮而已,放柔的腳步聲從小門那端踏出走廊,手中懷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關上那扇門後她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笑,陽光落在她肩上的紫藍色長髮上,她回頭望向那充斥著溫暖的房間,每一次到這個地方來都捨不得離去,突然有點明瞭那位大人為什麼會那麼執著在這個人身上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待在這裡很舒適。

 

「這個非得好好處理不行呢。」肩膀上頭的貓頭鷹轉著眼睛,好奇地瞧著庫洛姆手上的包裹。

他們離開那個地方,穿過長長的走廊同時一個身影卻剛巧來到他們離開的那扇門,並在看見他們的背影時停下腳步,詫異於在這兒看見對方。

「…凪?」髮尾在轉身的時候輕輕掃過門把,本想來遞交任務報告,卻在這裡看到了意外的人。

他望向那扇緊闔著的門,現在也不過清晨,本認為這時候不會有誰過來的,更不要說看到和彭哥列交往稀少並且性情害羞的庫洛姆,心底有些疑惑。

 

沒想太多,他推開門直接走進去,裡頭的人看到他來後露出些微驚嚇的表情,一如往常。

 

「今天怎麼這麼早?」

 

「……難道你不期待我來嗎,彭哥列?」骸在嘴邊漾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然後輕輕關上門。

 

自從那天骸無意看見大清早時庫洛姆從彭哥列房間出來以後,事情開始變得奇怪了。

庫洛姆一直都是一個膽怯而不擅於與人交往的女孩,只有在骸的身邊的時候才會變得堅持而勇敢,只為骸一個人而生,只為骸一個人而戰鬥的庫洛姆,最近似乎有了改變,要說是什麼,就像弗蘭說的那樣——偶爾會露出一個正常少女般的甜蜜微笑,頻頻出門,連以前陰鬱的表情也變得開朗起來。

 

「臭小子,你已經不想要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吧?」啪的一聲,三叉戟直接穿過那厚重的黑色青蛙頭套,綠色頭髮的少年疼得流淚,「我知道你被瓦利安的傢伙們欺負得很慘,所以我今天讓你解脫吧?」

 

「但是,我是真的看到了。」弗蘭不死心,硬是轉過頭來看著骸,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一點誠懇,「庫洛姆離開的時候都是到彭哥列那邊去,一起喝茶又吃東西,兩個人恩恩愛愛的樣子喔,結論就是說你已經失戀了呢。」

 

「說什麼話。」手用力往前推動,三叉戟毫不留情地又戳了一次,骸的表情雖然是笑著的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師父,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因為你說些多餘的話,看來那張爛嘴需要縫起來才行啊。」抬眼,骸身上竄起的陣陣殺意直逼弗蘭,眼底深處沉澱著深黑,弗蘭才終於閉上嘴,儘管看來還是一臉不關己事的懶散。

 

「好吧, 雖然中間不是真的,但是前面和後面都是真的,我沒有說謊喔。」

又是啪的一聲,三叉戟轉了一圈又戳進青蛙兩隻眼睛中央,骸的笑容變得更加冰冷而危險時,弗蘭心知不妙,說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夠提到骸喜歡彭哥列的事情,這已然成為黑曜的禁口令,只是有人就是怎樣也學不乖。

 

「那個人怎樣都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是要奪取他的身體罷了。」微笑著低頭思考了一下,骸闔上眼,將三叉戟抽出,「但是,如果我可愛的庫洛姆喜歡上那個人的話對我來說是種困擾,因為那個男人太不中用了。」

 

「坦白說擔心彭哥列會喜歡上人家就好了,不是嗎?而且奪取身體這種大膽的告白師父您也真敢說啊,明明就忌妒得要命,天天眼紅著——」弗蘭話還沒說完,三叉戟狠狠朝他揮過來,這一次視面朝弗蘭的臉,下一秒鐘只聽見空氣中響起驚恐的叫聲和某種東西變得破破爛爛的可怕噪音,持續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兩個人很久沒有像這樣一起喝下午茶了,骸撐著臉看庫洛姆輕輕逗弄著半睡半醒的骸鷹,那年輕女孩帶著溫柔笑容與動物玩耍的場景本該是多麼溫馨,骸現在卻有些心煩意亂。

 

他並不是遷怒也不是像弗蘭說的心懷忌妒,但看到庫洛姆三番兩次進出首領室的人似乎不只一個,而他確實也在某天清晨親眼見到庫洛姆和澤田綱吉兩個人單獨,坐在房間裡頭有說有笑地聊著天,帶著笑的綱吉不時會溫柔撫摸庫洛姆的頭,而庫洛姆就會露出難得一見的可愛笑容——他確實擔心,擔心庫洛姆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彭哥列。


那個愚蠢又笨手笨腳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是個好對象。

因為最了解那傢伙的人就是骸自己了,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給凪幸福呢?

澤田綱吉,一個常常需要人擔憂又煩惱的濫好人,總對人露出無防備的笑容,一點也不會提防對自己有不好心思的人,只要稍稍動之以情很快就會心軟,像那樣容易被玩弄、性格懦弱的傢伙,根本……

 

骸沉默著思考,表情凝重,一旁的庫洛姆看得有些疑惑。

 

「骸大人,茶都要冷了。」女孩說著,將茶推給骸。

骸慢吞吞喝了一口,淡淡的香氣擴散開來讓人感到舒服,溫和的氣味一下子撫平了他的焦躁,真的很奇怪,骸覺得他異常喜歡這個味道,和往常苦澀的茶都不一樣。

 

事實上,骸不喜歡苦的東西,喜歡巧克力的事情只有親近的同夥們知道,所以他也不喜歡茶中帶著的苦澀口感,然而這次的紅茶卻很合他的口味。似乎看出骸很喜歡這種茶的庫洛姆笑了一下,也捧起茶杯。

 

「今天的茶是特別為骸大人準備的,可以讓您放鬆心情。」

 

「特別為了我?」骸有點驚訝,但他知道庫洛姆對自己還是很上心的,他也很清楚,就算庫洛姆喜歡上綱吉,自己仍然會是庫洛姆心中最重要的人,「嗯,不錯,我很喜歡。」

 

這麼說的骸終於露出放鬆的笑容,庫洛姆打從心底感到開心,最近被派遣很多隱密任務的骸看起來很疲憊,而且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煩心的樣子,她一直希望可以為骸減輕壓力,現在,她非常感謝給予她這些茶葉的人。

 

 

 

 

 

 

 

那個人,我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感到愉快,不,正確來說,是感覺有些興奮。

這種心情曾讓我非常驚慌,除了庫洛姆以外的人我誰也沒有坦誠過這樣的心情。

 

一直以來,在透不進一點光的實驗室中,與同年齡的孩童一起穿著染血而破碎的衣服蹲在角落擔心受怕的那些日子……那些仇恨的記憶不想忘記,也不可能忘記,心中的黑暗即便在過了這麼多和平的日子後也仍然存在,我想,不將一切厭惡的黑手黨毀壞殆盡是不會有結束的一天,但即使在把雙手染紅之後,心情也沒有獲得平靜,只是繼續過那種四處逃跑的日子,繼續無所停留。

 

為了找到和我一樣的人而暗自竊喜,和我相同的女孩,沒有疼愛她的父母,沒有感情的過往。

擁有同樣的傷口的我們共享一個身軀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要說世界上我珍惜的是什麼,大概也只有她了。

可是,我們的目光卻被主動接近我們的某個人所吸引,也許是太過相像的關係,我們都對那份溫柔與暖意做出了回應,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讓那個人留在我身邊,我想要那個人對我微笑,只對我一個人。

 

但基於面子的關係,我實在無法將這種感覺說出口。

做為女孩子,似乎總能獲得更多寬容,她比我更快踏出那片黑暗並且接受那雙手,讓我體會到輕微的寂寞。

我在黑暗中低下頭,心情有點複雜,有點焦慮。

不,這不行。

 

不論是什麼,我都可以讓給我最寵愛的妳,但只有澤田綱吉是我一個人的。

 

 

 

 

 

 

 

 

「嗚…啊…骸……」雙唇被封著無法順利說出話來,冰冷的手指撫過腰際,弄亂了綱吉好不容易穿著整齊的白色襯衫,公文也散亂一地,沒想到會在工作中間被部下做這種事情,他軟弱地抵抗著,卻沒能阻止。

 

「怎麼了?」骸稍稍離開了一些,他的雙眼還是直盯著眼前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的男人,那雙頰緋紅的模樣看得人心癢難耐,而且居然用帶有一些責怪卻溫和的眼神望著他,他懷疑澤田綱吉這個人根本對於自己內心那種翻騰的感受心知肚明,只是喜歡開自己的玩笑,想看自己失常的模樣。

 

「我才要說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對我做這種事情,現在還在工作中,你應該答應過我不——」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情?」骸勾起笑,手指輕輕觸碰綱吉的腰,看他顫抖的模樣就會心情愉悅,「害怕嗎?怕有人會突然闖進來看到我們兩個?還是怕別人看到你這種模樣?」綱吉臉上染著紅暈,衣衫不整,兩人的姿勢更是曖昧無比。

 

「我都怕,放開我。」綱吉有些僵硬地說著,但他知道他如果不好聲好氣跟骸說,絕對不只這樣。

意外的,骸輕易鬆開了手讓綱吉拖離這種窘境,綱吉倉促整理衣服,背對著骸有些尷尬,即便這不是第一次,他到現在對這種事情還是無法適應,更別說骸特別喜歡為難他,經常在這種可能隨時有人進來的地方強迫他。

 

既然討厭這樣,為什麼不拒絕呢?

綱吉也不懂自己。

 

「你最近心情不好?有困擾的事情?」綱吉突然小聲開口問到,就算他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得出來,骸最近來找他的次數變少,以前就算只是來見他什麼事情也不做,那時的骸看來也非常愉快,能夠讓骸帶著笑容是他一直以來最滿意自己的一點,可是最近的骸看來有些憂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來確定我的東西沒有被動過而已。」

 

「你的東西……」綱吉悶悶地瞪了骸一眼,嘆口氣,算了,這對骸來說也算是愛意十分充足的告白了。

綱吉突然走過去將頭靠在骸的背上,骸很驚訝地偏過頭,能看見綱吉的表情帶著一道淺笑,就是這個表情,讓骸一直非常困擾,變得不像自己,甚至無法跟庫洛姆還有他那個笨蛋徒弟坦白承認他對這個傢伙有多著迷,著迷到難以移開視線,骸覺得那樣想著的自己很愚蠢。

 

但他也不是那種會把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交到別人手裡的人就是了。

 

「我呢,只剩下一篇公文就結束了。」綱吉說,骸不懂他想要表達些什麼,「然後,好久沒有跟你說話了,最近都一直在忙,你也是一直都不來找我,所以我有些……」

 

「寂寞?」骸臉上嘲諷的表情非常好看,綱吉不高興地移開視線沒有回應,看那情形是默默承認了。

 

綱吉伸過去拉住骸的手,對方臉上帶著的那種既溫柔卻又邪惡的表情實在太犯規,綱吉覺得自己被吃得死死的很不甘心,不過,這個人最近似乎也在鬧彆扭的樣子,反正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相處,早已習慣了彆扭的彼此。

只要骸的心情有所好轉就夠了,綱吉要求的也不多。

 

「也許,去我房間,好好跟我說一下你最近困擾的事情?」

 

「剛好,我也有事要問你。」

 

 

 

 

 

 

 

骸快速走回房間,他現在有些不高興,一方面是對於自己的不滿,一方面是對於庫洛姆的不滿。

因為她的關係,讓他變得好像心胸狹窄的小孩子一樣,當然他也必須要責罵澤田綱吉才是,然而聽到那個人的解釋後卻沒有辦法對他發脾氣,再這樣下去,只會顯得自己好像如弗蘭說的那樣,不過是忌妒罷了。

 

『坦白說擔心彭哥列會喜歡上人家就好了,不是嗎?』

 

「殺了你。」想到弗蘭前幾天說的話,咬牙切齒地想要找誰來發洩的骸正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雖然說他現在看來很憤怒,心頭卻安穩多了,離開前還看到綱吉香甜地睡在溫暖的被窩之中,在他面前暴露出最無防備的模樣,纖瘦的四肢、乾淨的後頸、有些零亂的褐色頭髮,每次在共度夜晚後的清晨,看到那沐浴在陽光底下的臉龐時,骸的心情就會變好,因為那模樣是只屬於他的。

 

走進房間,庫洛姆剛巧出現。

 

「骸大人,您昨天不是去找首領嗎?」

 

「是啊,剛剛回來,」瞥了庫洛姆一眼,骸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掛到衣架上,轉過身,「你這幾天跑去找彭哥列都是為了什麼,我已經知道了。」

 

「……欸。」庫洛姆臉上一紅,低下頭來,「對不起,骸大人。」

 

「妳居然收下彭哥列送給妳的東西,還不告訴我,老是跑到彭哥列那邊去,妳知道這麼做讓我覺得很失望,雖然我知道是那傢伙邀請妳過去的,但妳不必理會那傢伙,他就是喜歡看到誰都親近。」骸輕嘆,一邊說著,他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偏頗,但控制不住,他不希望庫洛姆『誤會』澤田綱吉對她有什麼那方面的好感之類的,「他只是把妳當做伙伴關心,擔心那些女孩們不在這裡,妳會不會太過孤僻之類的。」

 

「啊,我、我知道喔。」庫洛姆老實乖巧地回答,反而讓骸覺得自己有些惡劣,「我知道的,首領只是擔心我太無聊才會叫我過去,」女孩溫柔微笑,歪著頭的天真模樣看起來沒有發現骸言語中的那些扭曲暗示,「還有,首領說想給骸大人一些東西,但怕如果跟骸大人說了是他送的您就會不喝,所以我才……對不起,骸大人,首領他很擔心您的身體,說你最近很勞累,所以想要讓您放鬆一點。」

 

那個笨蛋,其實就算知道是他送的,我還是會喝的。

骸有些懷疑自己平常是不是太過壞心眼,才讓綱吉產生這種奇怪的想法。

 

「還有送了些什麼嗎?」

 

「是、是的,」庫洛姆低下頭,聲音有些小彷彿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有些是首領上次回日本一趟帶回來的土產,說很好吃而且是家鄉的東西所以想要給骸大人嚐嚐看。」

 

「妳全部拿出來吧,叫犬他們也一起過來,反正放在那裡也很礙眼。」骸輕闔雙眼,聽到骸這麼說的庫洛姆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她知道骸一定沒有像首領所想的那樣那麼討厭首領送的東西,不,說不定還很高興也不一定。

 

骸看著庫洛姆跑去找其他人的背影,再回頭看看那些綱吉私下讓庫洛姆帶來他基地的東西,眼底夾帶著一絲溫柔,他走過去拿起放在那堆東西中唯一一封綱吉親筆寫給庫洛姆的道謝信,不可思議,只要是那個人碰過的東西似乎都會圍繞著他的氣息,骸知道這是自己中毒後的現象,他暗自嘆口氣後將那封信紙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

 

他知道,綱吉顧慮他的任務太過沉重,所以才有這些慰勞品。

但對他來說他更需要的其實是那個人的關注,以及那個人身上所有的一切。

 

「——我會接下那些任務都是因為你,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替最憎恨的黑手黨工作,想要換取的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微笑,僅此而已。

 

 

 

 

 

 

在安靜的首領室中傳來一些騷動的聲響,伴隨著一點細小喘息,這種時候是沒有人敢進去的。

曖昧的空氣就算被大門隔著,彷彿還能夠想像出裡頭正在進行著什麼事情。

 

「…骸…我說過在工作完之後……」

 

「不過是接吻而已,其他事情我什麼都不會做的。」雖然那樣說著,手卻非常不規矩在綱吉身上隨意碰觸,唇相接的地方非常灼熱,綱吉覺得他就是這樣縱容這個惡魔才會養成壞習慣,骸永遠都不理會自己的抗議。

 

溫柔舔過口腔內的每一部分,兩人交換著彼此甜膩的氣息,身體深處有股熱度隨時都有可能控制不住,從唇舌交纏的縫隙間流入下腹,綱吉的手更是緊緊抓著骸的衣袖,害怕一但放開了,全身就會無力地倒下,那後果就不可設想了。

 

儘管感覺很困擾,綱吉卻喜歡與骸接吻的感覺。

他可以理解到骸是在意他的,因為他是那麼喜歡骸,多希望骸能夠待在自己身邊。

 

「喔,師父,你們正在忙啊?」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他們的一切動作。

綱吉僵硬地抬起眼看到弗蘭就站在首領室門口看著他們,自己被骸抱在懷中而且衣衫不整,不知道弗蘭是從什麼地方開始看起的,「啊!!」綱吉發出大叫,只覺得一股熱氣往頭上衝,接著用力將骸一把推開,拉上自己被解開的鈕扣,慌慌張張把衣服整理好。

 

沒有多久,連同骸和弗蘭都被綱吉給趕出門去,並且當著他們的面重重甩上大門。

 

「哇,彭哥列他是不是生氣了呢?我從沒看到他的臉那麼臭。」弗蘭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剛剛關上時發出幾乎要震碎般的聲響,「看起來超級生氣的呢,師父,他一定不會再讓你進去了吧。」

 

弗蘭口氣輕浮地看向自己身旁的骸,骸此刻低著頭,臉色被陰影覆蓋看不出表情。

在弗蘭那句風涼話才結束的下一秒,三叉戟重重穿過弗蘭的頭頂,然後直接釘入弗蘭身後的牆,弗蘭拿不下來只能被掛在上面搖搖晃晃,他望著眼前異常憤怒的骸,也忍不住冒出冷汗。

 

「居然壞了我的好事,弗蘭,看來你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骸的嘴角揚起一抹過於燦爛的柔笑,背後似乎可以看到微微透出黑色的火焰,弗蘭大感不妙地吞了口口水。

 

 

 

fin

 

作者廢話:

居然發現到早期一篇蠻可愛的骸綱文,所以就貼出來囉。

重新修改了一下內文後,發覺與其說是庫洛姆的戀愛,不如該說是弗蘭作死記吧哈哈。

只是很短的一篇小日常,偶爾發發這種輕鬆的文也是很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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