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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嵐 

配對:all27 關鍵字:臥底 其他描述:阿綱未了還人情進入黑手黨家族裡面當臥底(阿綱非十代目),漸漸跟攻們建立感情並策反原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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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麗的火光隨著身體的舞動跳躍著,每一次空氣的震盪都激起不同顏色的光芒,不留一絲喘息空間的攻擊無止盡地朝綱吉襲來,只要稍稍鬆懈就有可能身受重傷,這也是綱吉第一次面對如此凌厲且流暢的攻勢,勉強扛下一次攻擊後對方卻又立刻轉換動作,那不是能夠預想好的,而是源於良好的戰鬥直覺與天分。

 

好強。

心中這麼讚嘆著,他的肩膀就被狠狠擊中,讓他無法站穩。

那一刻他慌忙想抓住什麼,指尖一抓便是質地細緻的和服,他抬頭看去時漫天的櫻花隨著他們打鬥的激烈動作稍停紛紛飄落,這才注意到他們被盛開的櫻花樹包圍著,眼前白皙膚色的臉龐襯著漆黑如夜的雙眼,在落花之中顯得艷麗而冷酷,綱吉為此一時分了神。

 

對方沒有持續打鬥,難得的顧慮了可能真正傷及綱吉而停下動作,下意識拉過比自己矮小一些的身軀,穩住即將傾倒的綱吉,拍去了他衣服上的花瓣。

 

「謝、謝謝。」

 

「…剛剛那可是致命的錯誤,會受傷的。」柔和而低沉的嗓音雖然有些冷漠卻不讓人討厭,綱吉意外於眼前這沉醉戰鬥的男子會如此好心為他擔憂,「下次與我戰鬥時使出全力吧,我不會再允許這樣敷衍的態度。」

 

「我並沒有…呃…」綱吉被對方微瞇起的雙眼所震懾,吞下話語,「但是雲雀先生也…沒有使出全力呀,何況我們不是敵人,為什麼要戰鬥呢?」

 

 

「哼。」聽見綱吉的困惑,雲雀輕輕笑了一聲,「算了,這次就原諒你吧。」當他吐出那句讓綱吉安心的話語後,一隻黃色的鳥兒飛過來彷彿已經習慣地停在了對方的肩膀上,「你還會變強吧,等你能夠使出全力的時候,我也會咬殺你。」

 

綱吉愣了一下,他與眼前的男人認識還不到三天,卻已經感受到男人好戰而獨立於組織之外的性格,他身上高傲、孤獨的氣息太過濃烈,此刻他們身在的基地獨立於彭哥列本部之外不與任何守護者或幹部相接,有著獨立的資金系統,專屬的成員也只聽令於他,很難想像這樣的人會成為彭哥列的一員,不禁讓綱吉滿懷好奇。

 

雲雀恭彌,雲雀財團的最高負責人,是個連綱吉都聽說過的關於研究科技產物的財團,他的本公司應該是設在日本,沒想到他竟會是彭哥列雲之守護者。

做為孤高浮雲的象徵,在家族中不合群的態度似乎是合理的,但越是相處越讓綱吉覺得雲雀絲毫沒有聽從彭哥列的想法,將綱吉領到他的基地後,幾次聽見部下前來傳達首領或高層董事的指令,他總是充耳不聞。

 

戰戰兢兢地看著雲雀於緣側坐下,此刻他完全收拾了戰鬥的氣息,綱吉才放心走上前去,他沒有經過同意便在對方的身邊坐下來,那種輕忽的態度讓雲雀微微揚起嘴角,雲雀想,綱吉雖然看來軟弱卻意外是個沒神經而有點大膽的傢伙。

 

「雲雀先生和里包恩是什麼關係呢?」綱吉問,像個孩子那樣擺動著雙腳,「里包恩讓你來幫助我,這不會有問題嗎?畢竟彭哥列是很強大的黑手黨……」

 

「因為很有趣,所以我才答應的。」雲雀無畏的笑容讓綱吉印象深刻,那雙鳳眼充滿自信與強大的光輝,「那傢伙很強,你知道吧,他說只要我願意協助就可以跟我打上一場,而且他看上的人肯定也不會糟到哪裡去,我是看中這點才從日本過來的。」

 

「這麼說,之前雲雀先生都在日本生活囉?」

 

「我一直都待在並盛,現在也是。」雲雀說,這讓綱吉想到獄寺以及山本也是就讀同一所中學,看來獄寺曾提及另一個被招攬的人就是雲雀恭彌,「會來到西西里不過是為了要看看里包恩那傢伙玩什麼花樣罷了,他打算靠你——」雲雀打量了一下綱吉,嘴角的冷笑讓綱吉不由得臉紅,好像自己被仔細觀察著,「取得這一年來沒人可以接近的東西,看來他相當中意你。」

 

「雲雀先生跟獄寺、山本是同學啊。」

 

「我跟那兩個人沒什麼關係,不過,看他們被困在這裡掙扎的模樣很滑稽。」

 

「我覺得這樣說不太好。」綱吉來不及阻止自己就已經脫口而出,「獄寺和山本有無可奈何的理由,總之,呃…雲雀先生應該也有想守護的東西啊,不該這樣嘲笑他人。」

 

面對綱吉半說教式的口吻,雲雀只是低笑一聲,「我可不懂什麼守護。」

他抬起頭看著飄落的櫻花,陷入一段沉思,「彭哥列前任的首領也和你一樣說過類似的話,那個老頭,之前就有招攬過我希望我能成為下一任首領的守護者,我拒絕了,老頭很強但要和他打一場似乎很難找到機會。但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可不是什麼善類,至少我覺得不是當初那老頭認定的首領候選人。」雲雀瞇起雙眼,表情染上一絲嫌惡與凶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可以確定他很危險,藉著這個機會一探究竟也不錯,所以我才答應成為雲之守護者。」

 

「就這樣?」綱吉有點吃驚,彷彿這對雲雀來說不是個什麼大不了的決定。

 

「反正我隨時都可以離開,如果有人想阻止我就必須付出代價。」

 

「那個人…」綱吉這時垂下頭,腦海中浮現某個人影,雲雀口中說的應該是『彭哥列首領』,他卻總會想起那天向他搭話的『雷歐』,那個下級成員,「……他說他叫雷歐,他是什麼人?」

 

「不知道,但他總是待在那裡,獄寺隼人說他是跟那傢伙一起出現在彭哥列的。」雲雀看綱吉很在意那個名叫雷歐的人,這表示綱吉的感覺很敏銳,儘管雲雀自己都無法判別那個人的真身,但肯定不簡單,「他總待在首領室,如果想要取得彭哥列指環就必須擊倒他才能成功。」

 

「唔,雲雀先生一定辦得到吧,為什麼雲雀先生不直接拿走指環呢?」

 

「要取得指環只有你辦得到。」雲雀淡淡說,表情看起來有些危險,「當然這也表示你會與彭哥列為敵,只要現任首領沒有變化,這對你而言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你可能會被彭哥列視為叛徒。」

 

「如果那麼做可以幫助到獄寺和山本的話,」這時那隻黃色的鳥兒飛到綱吉的頸邊,綱吉受寵若驚地伸出指尖逗弄牠,那柔軟的羽毛治癒了他的低落的心情,「結束後我就離開彭哥列回到日本,應該不會有人追過來吧?」

 

雲雀看著一片落花掉在綱吉的髮梢,綱吉溫和的褐色雙眸中滿載著笑意,他不像黑手黨中的人充滿算計與心機,似乎也不會如某些人在黑手黨中待久後就失去光芒,綱吉沒有一點符合他實力應有的強者模樣,卻讓他不禁在意。

 

「你果然像隻小動物。」雲雀說,他的手輕輕撫去綱吉髮間的花瓣,順勢撫上那柔軟的褐髮,綱吉的身體微微僵硬卻沒有避開,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正被對方所保護著,「我會協助你直到你取得彭哥列指環並將你帶回日本,在我的地盤上,就算是彭哥列也無法動你。」

 

那句話讓綱吉的信心大大增加,雖然對於該如何進入彭哥列首領室仍有許多障礙要克服,但至少此刻他並非一個人,有了雲雀這樣強大的夥伴後,更讓綱吉確信自己能夠完成任務。只要能夠將彭哥列指環交到本該擁有的人手上,若可以幫助九代首領回歸,那麼山本和獄寺說不定能夠過著比較穩定且安全的生活,也有機會得到山本父親的消息,本來對於這個半受威脅逼迫的任務充滿猶豫和迷茫的綱吉,眼前出現了一條明朗的道路。

 

 

 

 

 

 

綱吉後來的日子只要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就會到首領室那層樓晃晃,雲雀告訴他,萬一碰上任何首領身邊的部下,只要宣稱是雲雀的指示就不會有事,原因很簡單,雲雀的勢力是一股彭哥列渴望納入卻無法控制的力量,他的蠻橫也是家族中重所皆知,沒人想招惹,然而讓人感到奇怪的是,自從那一次在走廊碰到雷歐後,綱吉就再也沒有在那條走廊碰上他——直到那一天。

 

一開始綱吉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他就在那兒,靠著微風吹撫的窗口,領口有些歪扭地敞開著看來不拘小節,熟睡的面容相當平靜。綱吉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此刻的雷歐就像個普通人,既不危險也不讓人害怕,綱吉不由得靠近一些,他一直想要搞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從第一次見面後綱吉就一直很在意。

綱吉就這樣注視著對方好一會兒,某一刻,那雙眼睛睜開,綱吉馬上感覺到頸部被人狠狠勒住讓他的身體徹底僵住毫無反抗之力,但那隻手在發現是綱吉後並沒有繼續加重力道,反而露出詫異的表情,只見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雷歐的臉龐上,綱吉發現那雙眼睛竟有一只透著艷麗的紅色,另一只則是深邃的藍,那可不是因為夕陽造成的變色。

 

「是你——」雷歐也顯得相當驚訝,沒有預料到綱吉會出現在這裡。

 

「雷歐,你的眼睛…」綱吉脫口而出,那句話讓雷歐立刻鬆開掐緊綱吉脖子的手遮上右眼,不願意被人看見,他的表情中也帶有近似焦慮與錯愕的情緒,「…是異色眸,之前我都沒發現。」

 

「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很畸形所以才用有色隱形眼鏡遮起來。」雷歐輕嘆,認為綱吉也會像他過去遇上的其他人那樣認為這雙眼睛很不祥,本來不該發生這種事情,但每次遇上這個男人時他的力量就會出現某些異常,一向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的他開始懷疑幻術到底有沒有起作用,只因為澤田綱吉的雙眼好像穿過他的身體看見了在裡面的那個『他』。

 

「為什麼要遮起來,那只眼睛就像是紅寶石一樣。」綱吉並非刻意討好,只是很自然地抒發了內心的感想,這其實有些奇怪,或許因為他從雷歐身上暫時感覺不到敵意所以也鬆懈了,就連綱吉自己也沒想過他們能夠這樣平和地聊天。

 

聽見那句話的雷歐馬上露出一個微笑,這次他直直看著綱吉,不再遮掩他的眼睛。

「你又在這裡晃蕩,還學不乖?」他歪著頭有些好奇綱吉為什麼還敢再次踏上這條走廊,「我甚至還沒有問你那天想做什麼,你就又自己送上門來,如果我告訴首領有人對他感到好奇,恐怕他會想找你一問究竟吧。」

 

「我、我是因為雲雀先生——」

 

「那傢伙以為首領不敢動他。」雷歐露出一個略帶敵意的冷笑,「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用他做為藉口,誰都知道他是個討厭夥伴的男人。」

 

綱吉緊閉住雙唇,他知道多說只會犯更多錯,索性就不說了。

慶幸的是雷歐也不打算繼續深究,對方的態度比綱吉想像中更友善,甚至綱吉可以感覺到對方懷抱的一絲好意,如同那天雷歐說的,他對綱吉很感興趣。

 

「所以,綱吉,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我只是…對首領有些好奇罷了,我從加入家族後從來沒有與他說過話……」

 

那個回答讓雷歐挑起眉頭,綱吉無法確認對方是否看出了自己的謊言。

正緊張時,雷歐朝他露出微笑並伸出手輕輕將綱吉拉近自己,綱吉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有必要做這種親暱的舉動,但他來不及反抗。

 

「要是你真的想見首領,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很樂意幫忙,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首領身邊的心腹,首領身邊也缺人,引薦一個成員是很容易的,肯定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真的嗎?」

 

「當然,我會希望你回答我一些問題做為交換,不過今天首領也不在,你要進首領室等他嗎?」

 

那輕鬆的邀請讓綱吉的心臟狂跳,雖然他明白狀況危險卻比不過興奮之情,要完成任務就必須走進首領室,一直以來他都不得其門而入,當這個機會就在眼前,他實在無法乾脆拒絕。

綱吉默不做聲地跟在對方身後,雷歐拉著他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令他尷尬,他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萬一雲雀知道他與雷歐做了如此的交換條件後絕對會認為他做事不經大腦吧。

 

「綱吉,你和澤田家光是什麼關係?」

 

「咦?為、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爸爸的名字?」綱吉下意識就這樣反問,那也讓雷歐明白眼前的人正是澤田家光的獨生子,「你認識他?我爸爸很久以前就離家了,我和他不常見面,但為什麼……」

 

「原來如此,你是前顧問的兒子。」雷歐的話讓綱吉更驚訝了,「看來你一直不知道。」

綱吉搖搖頭,雷歐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倒是綱吉滿心困惑,什麼時候爸爸成為了黑手黨而且還是彭哥列家族的顧問,就他從獄寺和山本那兒得知的狀況,前顧問是和九代首領一起逃出並成為了彭哥列的反叛者。

 

綱吉突然手掌冒汗,他剛剛承認了自己是反叛者的兒子,說不定對自己來說是很危險的,萬一首領將他當做威脅父親的手段,逼迫父親和九代首領投降該怎麼辦呢?

 

「別擔心,我不會告訴別人,這是我們的秘密。」

彷彿看穿了綱吉的憂慮,雷歐輕聲說,他的眼神充滿了迷人的柔光,綱吉也很清楚自己不該輕易相信眼前這個有些怪異的男人,卻還是安心了一些,畢竟雷歐沒有對他展現出敵意來。

 

雷歐幫他拉開首領室的門,這是第一次綱吉看見首領室內的模樣,就如同里包恩仔細描述給他聽的一模一樣,在深處有一張巨大而看來高貴的桌椅,顯然就是首領辦公的地方,綱吉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兒,因為他知道指環就在那張桌子底下的密道。

 

當他熱衷於觀察的時候,視線突然發生了扭曲,周遭的顏色、視角變得很奇怪,綱吉還沒有意識到是什麼造成這種現象,就已經被一股突然襲上的暈眩感所衝擊,他的腳發軟,一會兒便站不住,身邊的空間變得黏稠彷彿液體般蠕動,觸覺和聽覺突然消失,他一頭栽在某人的懷中。

 

「雷…歐…你做了什麼…」

 

「你竟還能夠抵抗,碰到這種程度的幻覺卻沒有直接昏過去,果然你很不一樣。」

眼前的雷歐看起來不像他,應該說綱吉模糊的視野中出現一個綁著長馬尾的男子,他的頭髮是紫藍色的,他的面容充滿邪氣與神秘感,他的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好看卻極端危險,綱吉唯一能夠辨認出地是那雙異色瞳,與雷歐一模一樣的光彩,這恐怕才是雷歐真實的模樣。

 

「你…到底是誰?」

 

「你早就感覺到了,不是嗎?」那個男人的語調溫柔而優雅,戴著黑色手套的掌心像是對待珍貴物品般輕撫綱吉的肩膀一路爬上頸部,那異樣的舉動引得綱吉身體陣陣發抖,「雖然我對你很感興趣,你看起來也不是個糟糕的黑手黨,可惜,我必須殺了你。」

 

指尖滑過綱吉的臉頰,欣賞著綱吉感到恐懼的模樣。

綱吉知道自己不能夠這樣坐以待斃,在這種緊急時刻他正想使用火焰抵抗,敲門聲突然響起,不等裡面做出回應,一個男人就這樣闖進來,腳步急促慌亂,綱吉隨後便聽見非常熟悉且安心的聲音,但很奇怪的,那個聲音竟對本不該在這房間內的人說話。

 

「首領,請將澤田綱吉交給我,我會親手懲罰他擅自闖入首領室的罪。」

 

那句話,是綱吉最後聽見的話,來自於獄寺,綱吉完全不明白獄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把『雷歐』叫做首領,綱吉只知道,獄寺正跟一個既非雷歐也並非那個抱住綱吉的男人的『某人』說著話——但他在前一刻明明還是『雷歐』。

 

 

 

 

 

 

 

綱吉在夢境之中遊蕩,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但那種孤獨的感覺令人害怕。

黑暗包圍住他,只能夠看見眼前非常有限的空間,他感覺自己踏在潮濕冰冷的地板上,隨時都有可能滑倒,突然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照耀地面,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落在一個瑟縮在角落的男孩身上,男孩用一種防備、敵視的目光瞧著他,右眼戴著一個眼罩。

 

本來綱吉想要往前,但再仔細一看,男孩的腳邊沾滿鮮血,在不清不楚的視線中似乎有好幾個人倒在他身後的地面,綱吉不願意思考那個地方發生過什麼殘忍的事情。

 

『你是……』綱吉壓住恐懼,滿懷困惑,『…為什麼…要殺人呢?』

 

『黑手黨都該死。』男孩稚嫩的聲音說,帶著一種充滿怨恨的笑意,『他們要付出代價,所以我把他們都殺死了,但這不足以給他們懲戒,還有許多像他們一樣醜陋、卑鄙的蠢蛋,我要把他們全部推入地獄。』

 

『達成了你的目的…會讓你有所改變嗎?』綱吉問,那只是個單純的疑問,他無法理解任何人做出這種行為的真正理由,在綱吉眼中,傷害他人只會讓自己更痛苦,『你難道…也殺死了首領嗎?你想要什麼?彭哥列的權力?』

 

『……你果然直覺很好,你不是普通人,』男孩望著綱吉,冷笑了一下,『但你們搞錯一件事情了,我對權力沒有興趣,彭哥列首領是最糟糕透頂的存在,我想要毀掉的是全部的黑手黨,包括彭哥列,我要將他們推入地獄,嚐嚐看他們曾經對我們做的事情。』

 

『但是……』獄寺和山本,甚至是里包恩,綱吉覺得他們都是不錯的人,就算無法歸類於好人,但至少不像這個男孩說的那樣邪惡、卑劣、殘酷,『你、你現在做的事情,不是和那些對你做壞事的人一樣嗎?』

 

儘管不知道男孩遭遇過什麼,但肯定是非常不堪的,讓人同情,綱吉卻又知道不該同情對方,他已經慢慢理解了一些事情,『雷歐』,與『首領』,或許整件事情比他猜想的還要更單純,那份操縱彭哥列的能力此刻肯定也操控著他的夢境,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允許自己來到這個夢。

 

『你真是個愚蠢而且天真的男人,但又…不讓人討厭。』

綱吉沒有意識到的瞬間,男孩變成那個他曾看過的紫藍色頭髮的男人,對方緩慢的逼近讓綱吉退後到退無可退,他撞到一堵像是牆的東西,男人的指尖輕輕抬起綱吉的下巴,深深望進綱吉那雙顫抖的褐色眼眸,即便在備受威脅的此時此刻,綱吉仍然覺得那是雙美麗的眼眸。

『澤田綱吉,我不知道派你來的人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但如果你幫助我的話,我們就不必為敵——你和獄寺隼人、山本武的關係似乎很好,不想知道山本武的父親在哪兒嗎?』

 

『你、你知道?』綱吉愣了一下,但他馬上明白對方的意思是要綱吉幫助他才願意告訴他,『我怎麼會信任一個甚至不知道名字的人,而且,你也可能會利用這個去傷害他們。』

 

『呵,本以為你天真得會信任所有人說的話,看來也並非如此。』那男人退後了一步,他望著綱吉的表情耐人尋味,就在他的身影逐漸從夢境中消失前一刻那雙帶笑的薄唇開口,『對了,我叫六道骸,你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們很快會再見面吧。』

 

『六道…骸?』綱吉喊出那個名字時,看見骸臉上浮出無比柔和的微笑。
 

「綱吉!」一個聲音喊他,綱吉猛得睜大雙眼,從夢境中甦醒並感覺自己浸在冷水之中,但灼熱的手掌握住了他的,令他感到溫暖,獄寺看起來一臉擔憂,綱吉甚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露出那種難受的表情。

 

「這裡是…?獄寺?我明明是在首領室才對…」

 

「你這傢伙,差一點就會沒命的,你知道嗎?」獄寺氣急敗壞的模樣有些嚇人,但綱吉感覺得到對方的焦慮和急躁都是因為擔憂他,綱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不是阿布洛德偶然看見你和首領在說話,還進了首領室,我很可能沒辦法幫助你,我明明說過不要隨便接近那一位,為什麼不聽話?」

 

「我和首領?」綱吉愣了一下,但那明明就不是首領啊,綱吉轉念一想,或許那在其他人眼中確實就是首領,這也是為什麼那個男人會說自己的直覺很準,綱吉知道自己確實在某些時候和別人的感覺不太一樣,「獄寺,我沒事,還好你過來了。」

 

「我差一點就趕不上,我很確定他打算要殺你,那個表情絕對是要殺你。」獄寺皺著眉頭,突然輕輕抱住綱吉的舉動讓綱吉害羞不已,獄寺的體溫非常溫暖舒適,將夢境中的冰冷與恐慌都洗去,綱吉也忍不住回抱對方,「我知道你待在這兒肯定有別的理由,但我必須把你送出去。」

 

「為、為什麼?」綱吉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麼獄寺說出這種話,「我犯了什麼錯嗎?」

 

「你居然還這樣說,首領要殺你,若不是我打斷的話你早就已經死了。」獄寺貼近綱吉將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綱吉感覺到對方微微顫抖著,「一想到那種狀況,我非常害怕,真是奇怪的感覺……我從來沒有這樣心神不寧。」

 

即便身處於危險的位置,即便他和山本兩人都不確定首領會不會危害他們,也遭遇過不少黑手黨攻擊的緊急狀況,但這是第一次,獄寺打從內心發冷、身體不住顫抖,聽到阿布洛德說綱吉被首領帶入首領室後,他竟恐懼著會再也見不到綱吉,靠近首領然後死亡的彭哥列成員不在少數,但從來沒有讓獄寺這麼害怕,獄寺甚至都曾經懷疑自己是否對這些惡行麻木,如今看來,他的感情只因為綱吉而動搖。

 

他只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重視的人陷入危險。

內心突然明瞭了自己的心情,不可思議,連他自己都有些茫然。

 

「獄寺,不要緊的,謝謝你這麼擔心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綱吉溫柔的嗓音聽起來很舒適,獄寺忍不住希望保持這個姿勢久一點,利用綱吉的溫柔雖然有些卑鄙,但他還不能夠告訴綱吉自己的心意,畢竟,綱吉有一天會離開這裡,不,他必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立刻就得離開。

 

「聽好,綱吉,」獄寺嚴肅看著他,眼神卻相當灼熱,「我會安排你盡快離開西西里,你回去找里包恩先生,告訴他你已經被首領盯上了,回到日本的話他們也就不容易找到你。」

 

「……獄寺,」綱吉喊他,嘴角帶著一抹無奈的笑,相對獄寺的緊張,綱吉反而沒有絲毫懼怕,「我會沒事的,現在待在彭哥列是我自己的意願,雖然一開始確實是被半強迫的,但我現在覺得彭哥列的人也不都是那麼恐怖的人,我想留在這裡幫助你們,所以…別趕我走,好嗎?」

 

「可是…」

 

獄寺還在思考著該用什麼理由說服綱吉離開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那個人是山本。

綱吉瞬間就離開獄寺的懷抱,臉上泛紅,他擔心山本誤會他們剛剛的行為,說起來都是男性的友人,對於獄寺的舉動心中卻有些微妙的感受,獄寺看他的表情也有點難以言喻,綱吉認為這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不知什麼原因,在山本向綱吉搭話的同時,獄寺一直冷冷地瞪視著山本。

 

山本是來探望綱吉的,在安撫綱吉一番後他與獄寺兩人才離開綱吉的房間,好讓他再休息一會兒,他們兩人一踏上走廊就陷入沉默,山本始終微笑著,他理解為什麼獄寺會不太高興的原因。

 

「我來得不是時候?」山本問,他一如往常的爽快笑容讓獄寺嘖了一聲,「別忘了我還是阿綱的上司,要把我的隊員送走也該經過我的同意吧,」山本拍了拍獄寺的肩膀,看著他這個友人如此尷尬的模樣也很有趣,「我知道你很喜歡阿綱,我想要保護他的心情和你是一樣的,但我不覺得阿綱需要那種保護,你知道他很強吧?」親眼在現場見過綱吉戰鬥且受到幫助的山本很清楚綱吉並不是弱小的人,更不需要一昧保護。

 

山本認為獄寺其實知道他的意思,剛剛那只是一時情緒化的反應,冷靜下來思考後就會知道送綱吉離開西西里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已經被彭哥列的首領盯上,那麼就不可能擺脫這隱藏的危險,還不如在危險解除前都放在身邊照看著,更讓人安心些。

 

「我知道,不需要你多嘴…我不過是,因為個人的意願想要保護他罷了。」

 

獄寺轉頭離開,留下山本獨自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他會對獄寺說這些也並非完全沒有私心,其實聽到綱吉差點被首領殺死的時候他便匆匆趕來,站在門外好一陣子,偏偏選在那個時機進去,是因為胸口翻滾的矛盾心情。

他羨慕獄寺在綱吉最需要的時候提供了幫助,多麼希望那是自己,如果獄寺將綱吉送走,這種心情將讓他更加懊惱。

 

「……但我可說不出那種話來啊。」

 

 

 

 

 

綱吉趁著深夜再次走到那條走廊,窗外的月色讓道路看來冷冷清清的。

本該有許多守衛的首領室前沒有半個人,很有可能是首領外出了,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首領經常不在彭哥列內,行蹤神祕,他最信賴的部下就是雷歐,然而綱吉已經隱隱約察覺到首領與雷歐之間的祕密,或者該說『六道骸』。

他問過雲雀關於這個名字,但雲雀一無所知,獄寺和山本也沒有聽說過,這讓綱吉毫無頭緒,也不懂對方使用的力量是什麼,那個神祕的男人是危險的敵人,但也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做,里包恩給予他的時限就快到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里包恩說一旦超過這個期限綱吉就必須從彭哥列撤出,否則狀況將會變得很危險。

 

『我不想因為這事情危及你的性命。』

『你必須要安然無恙完成這個任務,否則就是不及格了。』

嚴厲歸嚴厲,但里包恩還是相當在意他的生命安全的,時常會打電話來問候他,聽見『六道骸』這個名字後陷入一段沉思,說要去調查一件事情,並要綱吉暫時不要接近對方,但綱吉卻等不及。

 

他隱藏著氣息來到首領室門前,那裡頭一點聲音也沒有,這一層樓好像都被人清空了,他轉開那扇門順利走進首領室內,一片漆黑之下他點燃手中的火焰,僅足以照亮自己腳邊的道路,他不想太過張揚吸引來其他的人。

興奮難耐地靠近那張大椅,將椅子拉開,桌子底下確實像里包恩描述的有一塊繡著彭哥列紋路的地毯,將那地毯拿起來後就看到下面有一塊木板上面刻著凹縫,綱吉滿頭大汗地研究許久才終於把那塊木板給卸下來,裡面有個需要將手伸進去的凹洞,這一切都如同里包恩告訴他的,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將手伸進去,並且使用他所能夠使用的最強大的火焰。

 

綱吉使出強大的火焰,但那個凹洞就好像有股力量將他的火焰給吸走,並沒有發生任何反應,這讓綱吉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尤其當他必須偷偷摸摸做這些事情時,更令他緊張,隨著時間過去他不斷冷汗直冒。

 

「啊…最強的火焰,該不會是指……」綱吉猶豫了幾秒鐘,他最近學會的一種火焰可以將火焰的限制完全放開,他甚至都還沒有幫這個招式取名字,由於太過危險,所以他不常使用。

 

下定決心試試看的綱吉,對著那個洞口放出最強烈的剛性火焰並且力量全開,徹底攻擊性的火焰使得他被強大的反作用力給衝開,整個人撞上後方的牆壁,綱吉感覺自己後背的骨頭彷彿要碎了,在地上咳了好一陣子才總算平復。

 

「太、太危險了…如果完全不限制力量的話,這個根本不能作為一種攻擊……」他全身痛地爬起來,發現剛剛那放射火焰的洞口已經徹底崩裂,露出底下的模樣,那裡存在一個盒子,綱吉的心臟為之鼓動,他不顧身體的疼痛爬過去將那個盒子拿出來,「這、這就是——」

 

「彭哥列指環。」

熟悉卻又不祥的聲音輕嘆,含著笑意,「果然,只有你可以把它拿出來。」

 

綱吉感覺到身後有人的同時已經來不及了,冰冷的棍棒橫過他的頸部將他用力勒住,他不得不鬆開手中的盒子,強大的力道撞擊他的氣管,綱吉知道如果不掙扎就會窒息。

他用力燃起手中的火焰,往那看不清楚的臉發出強大的焰氣。

 

那人立刻退開,綱吉點燃兩手的火焰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在一團濃霧之中,六道骸帶著笑容站在那兒,右手揮舞一把纏繞詭異氣息的三叉戟,左手則拿著綱吉好不容易取得的彭哥列指環,看來他計畫已久,綱吉明白自己中計了,首領室是刻意被人空下來並且等待著他侵入,就是為了要等綱吉把指環拿出來後再奪取。

 

「你擁有那麼強大的火焰,怪不得之前不管我怎麼樣嘗試,它都紋風不動,那個該死的老頭兒多麼狡詐啊,只有擁有彭哥列血緣的人才能使出那種程度的火焰——就我所知,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已經剩下不多了。」

 

「你、你說什麼——」

 

「還不懂嗎?」六道骸用滿懷惡意的雙眼注視綱吉,欣賞那慌張失措的表情,「你也是彭哥列血緣者之一,你擁有繼承權,可惜在這之前我已經奪得彭哥列,把那些黑手黨趕走。」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需要彭哥列指環?馬上把那個盒子還給我!!」綱吉撲上前去對骸做出攻擊,但骸的身影瞬間消失,一次出現數個分身,綱吉雖然能夠判斷出哪些是虛假的,卻沒辦法完成連續的攻擊,在此之間骸又做出近乎真實的火焰擾亂綱吉,打亂了他的動作。

 

「彭哥列指環是彭哥列能夠統領黑手黨的最強大武器,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就冒險幫助他們?」骸有點驚訝於綱吉的單純,老實說他不討厭綱吉,他看得出綱吉是被捲進這事件中,但只要綱吉也可能是彭哥列繼承者,他就打算要把他殺掉,「綱吉,我真的不想殺你,但沒辦法。」

他突然出現在綱吉背後,高舉著三叉戟就要往綱吉的方向揮斬而下。

 

「你殺不了他。」突然,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一道光芒閃過,骸的身影突然被撞飛出去,周遭的幻覺一瞬間瓦解,房間恢復為原來的模樣。

 

掉落在地上的盒子被雲雀撿起,他的表情異常平靜,而骸則是嘴角流著鮮血倒在角落。

他瞪視著突然出現的侵入者,每一次都會遭遇這個可恨的男人干擾,他早就想要殺死雲雀恭彌,卻因為對方相當強大而無法成功。

 

「雲雀先生!」綱吉急忙來到他的身邊,「那個人是——」

「是你提過得『六道骸』吧,我早就知道首領和雷歐不過是幌子,背後還是有其他人在操控,但這種能力到底是什麼?」

 

「他好像可以變成別人,還有那些火焰…都不是真的……」

「你能夠分辨嗎?」

「多多少少,但我很難找到時機攻擊,他只要一干擾我,我就會失去他的蹤跡。」

 

「這樣正好。」雲雀彎起嘴角,他把指環的盒子往外一拋,比起眼前的戰鬥他對彭哥列最強大的武器絲毫沒有興趣,「我會牽制他的行動,找到機會你就發動攻擊吧,不需要顧慮我。」

 

「但、但是……」

 

「你剛剛使用的那種強大的攻擊,只有單邊自然無法平衡力量,太過強大的反作用力會讓你受傷。」雲雀緩緩說,顯然他從綱吉在嘗試開啟機關的時候就已經在了,和骸一樣藏匿在某處等著最佳時機,「既然要使用那麼強大的火焰,就必須找到平衡動作的方法——你只有一隻手可以發出火焰嗎?」

 

丟下那句話的雲雀一瞬間就衝上前去與骸對打起來,凌厲的招式一刻也不得停歇,光芒在房間中不斷閃耀著,雖然骸偶爾也會被雲雀壓制,幻術的力量卻也不時會攻擊到雲雀,對他造成損傷。

綱吉忍不住思考著雲雀的話,他用右手瞄準骸的方向,但他很害怕只要自己使用那一招,就會因為無法控制力量而扭曲方向,萬一那攻擊到雲雀該如何是好?

 

不,沒有時間了,必須想出辦法來擊敗骸。

骸很強大,他的幻術也會對雲雀造成影響,絕對不可以拖久。

骸的幻術雖然不是正面攻擊,卻能慢慢消耗人的精神力,綱吉焦急地看見雲雀受到幻術的侵襲,想起了雲雀的話,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他舉起自己的手對準突然跳起的骸。

 

咬緊牙關,儘管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但他必須做到。

連招式的名字都沒有想到,他便發出全力的巨大火焰,那是可以將整個夜空都照亮的火焰,向著骸的方向飛奔而去,但綱吉這次並沒有因此就被衝飛,他的左手使用柔性火焰維持住身體,這使他攻擊的火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強烈,骸也因此顯露出震驚無比的表情,匆忙想要避開。

 

「沒有地方可逃的。」綱吉平靜地說,就算有多個分身,綱吉的火焰能夠籠罩房間的所有角落,他小心翼翼避開了雲雀的位置,也多虧雲雀靈敏的身手才沒有被那陣火焰波及,「你不能夠傷害我的夥伴!」

 

綱吉停下火焰時,骸的模樣雖然看起來精疲力竭,卻並沒有消失。

他勉強用自己幻術與纏繞身上的鬥氣減低了衝擊,但也已經沒有能力再次面對雲雀的攻擊。

 

「你…澤田綱吉,比起我,你果然才是怪物啊。」骸卻在火焰中笑了出來,綱吉驚訝地察覺到此刻在這裡的恐怕也不是真正的骸,「我查過你,彭哥列和你幾乎毫無關係,不過是被捲入這件事情之中,為什麼要選擇幫助他們?」

 

「你冒充彭哥列首領就是為了要製造紛爭,那些明明可以透過談判解決的衝突你就進行破壞,掀起黑手黨之間的戰鬥,濫用彭哥列的權力,你傷害那麼多無辜的人,我不能允許你的所作所為!!山本的父親也是普通人,為什麼要抓他!!馬上把他放了!!」

 

「這次就算我輸了,但勢必之後為了奪取彭哥列的權力,還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骸輕笑出來,那種笑容讓綱吉感到非常不安,「你真的以為將我趕走,彭哥列就會恢復平靜嗎?除了我,還有其他人想要彭哥列的最高權力,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協助『我』除掉九代首領?如果讓人發現你擁有彭哥列繼承權力,那些想要掌控彭哥列的人會放過你嗎?」

 

「什麼意思……」


「最後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彭哥列沒有抓住山本武的父親,那不過是那些人為了利用山本武而說的謊,黑手黨就是如此卑鄙的存在,必須要清除那些毒瘤。」

 

面對骸無預警的告知,綱吉的思緒突然打結,「骸,你——」

 

「滾吧,落敗者就不要在哪兒吠了,否則我徹底咬殺你。」雲雀的拐子瞬間甩出去,瞄準骸的頭部,但那直直穿過骸,隨後那虛弱的身形也慢慢化成一陣煙霧。

 

「澤田綱吉,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幫助彭哥列,就到我這裡來吧。」

說完那句話後,骸的氣息徹底消失,留下綱吉和雲雀兩人站在房間中,綱吉抹去汗水,雙腿發軟後就再也站不住,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喘著氣。

他很開心自己的招式完成了,雖然還沒能取名,但多虧了雲雀的幫助他才可以使出這樣的力量,正當他想要對雲雀說些什麼話時,雲雀的表情卻變得很冷酷。

 

「怎麼了?」

 

「那個,是一開始就在的嗎?」雲雀指向房間中的一個他們未曾注意的角落,那裡有個人,但是那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具屍體般靜止不動,而那具屍體,正是『首領』的模樣,綱吉為眼前的場景嚇得跌倒在地,一瞬間他還以為是自己殺死的,但看來屍體已經死了一段時間,「該死。」

 

雲雀咒罵,他們可以聽見腳步聲,在最後一刻骸啟動彭哥列的緊急通報系統,將彭哥列內留守的成員呼喚來,不論是誰,只要目睹這個場面,肯定會認為是他們殺死了首領。

 

綱吉這時候突然將裝有彭哥列指環的盒子塞入雲雀手中,「你先走。」

 

「你要做什麼?」

 

「我會引開他們,你從窗戶離開,雲雀先生的話不會被懷疑你和我聯手,剛剛骸的話我很在意,好像是指會有其他人想要爭奪彭哥列首領的位置,如果是這樣的話,指環在這裡很危險,如果他們沒抓到兇手肯定就會誣賴那些對他們有危害的人,獄寺、山本還有你…都是九代首領在位時就招攬的人,他們一定會認為是你們,所以我不能夠就這樣逃走。」

 

雲雀並沒有多說什麼,雖然這種狀況讓他很不愉快,但他知道綱吉說的是正確的。

六道骸背後肯定不只是那麼簡單,否則單憑他一人不會有辦法奪取彭哥列的權力。

那股勢力肯定也是想排擠九代首領的,他們才得以合作。

 

雲雀很快就抱著盒子從窗戶跳出去,綱吉則留在房間與那具『首領』的屍體待在一起,隨著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那是一股染著殺意的腳步聲,綱吉內心的焦躁與不安也越來越濃烈,但他知道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夠保證所有人都平安無事。

 

 

 

 

 

 

 

「請給我們一個機會,見他一面,我們出面的話他一定會說出真相。」獄寺站在那些態度慵懶傲慢的中年男子面前,無法大聲抗議,「克勞第歐董事,您看他那種脆弱的模樣,您相信他可以殺死首領嗎?」

 

「確實,他那付虛弱的模樣是不像個殺手,但他出現在首領死去的現場,不管怎麼說他都脫不了關係,說不定他是那群帶頭做亂的反叛者派來的,或許是柯尤特那傢伙的手下。」看起來最年長也是最有力的克勞第歐董事摸著下巴,對獄寺的說法充滿懷疑,柯尤特正是九代首領的嵐之守護者,一直是這群把死去的前首領拱上去的董事們所警戒的對象。

 

「絕對不是,阿綱他是我的部下,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協助我們與迪洛夫之間的爭鬥,救了不少同伴,對彭哥列沒有敵意,更不可能殺害首領,部下們都可以作證!」山本踏前一步,積極地希望能夠洗清綱吉的嫌疑,他們都明瞭事情的嚴重程度,當首領不明不白於昨夜死亡後,現在眼前這群董事就掌控了彭哥列的大權,多數的部隊與家族的錢財任由他們操控,想要殺死澤田綱吉不過是小事一樁。

 

九代首領就是被這些人與死去的前任首領聯手趕走的,這些董事握有彭哥列的財力與部分軍力,卻一直因為九代首領的守護者而無法任意擺布彭哥列,然而一年多前發生一件大規模的殺害事件,不少彭哥列的合作夥伴被殺死,那時這群董事以及還只是繼承候補的首領指控是九代首領做下的,莫名其妙還出現大量證據,九代首領被迫交出彭哥列指環,卻在必須交出指環的那一天,九代首領和守護者一起消失了,這一件事情發生後,前任首領便順利繼位。

 

「但首領現在死了,又有叛亂份子在外,我們必須排除一切危險因子。」克勞第歐舉起手,顯然不願意接受山本他們的建言,他們看這些年輕的小毛頭也相當不順眼,雖說各有才能,但總在某些事情上不配合,「看這個吧,」這時他丟出一張紙,那竟是里包恩寫的推薦信,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了董事的手中,「他和那個阿爾克巴雷諾有關聯,澤田綱吉就是嫌犯,而且還是九代首領的人,應該盡快處置他,讓他付出代價。」

 

聽見那不近人情且獨斷的決定,獄寺氣得全身發抖,若不是顧慮到種種問題他早就一拳打在那些獰笑著的董事們臉上。

 

「你們失去了首領做為棋子又找不到彭哥列指環,也就表示你們沒有籌碼了,你們害怕會失去彭哥列的繼承權,所以才想要盡快栽贓給九代首領,阿綱就是那個替死鬼。」山本的嗓音變得非常冰冷,獄寺轉頭看他時幾乎要認不出那是他多年的好友,陰沉冷酷的面容以及那雙黑色的眼眸展現出一個殺手的眼神,里包恩曾說過山本是擁有殺手素質的男人,那種感覺不僅讓獄寺警戒,董事們肯定也感覺到在房間中渲染開來的殺意。

 

「你、你胡說什麼,山本武,別忘了你的親人還在我們手上——」

 

聽到那句話的山本右手按住腰間的長劍,冰冷的怒意充斥腦袋,他已經失去了重要的父親的下落,不可能眼睜睜看他們再次奪去綱吉的性命,但就在劍身已經拔出一截的同時,一隻手硬是抓住他的手腕,那力量強迫山本收回劍。

 

「別頭腦發熱。」獄寺冷冷看著山本,他明白山本的怒氣,就連他也非常憤怒,但不行,尤其是山本特別不行這麼做,這會導致山本的父親被這些人殺死,那絕不會是綱吉希望的。

他再次轉向各位董事,行了個禮。

 

「各位董事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先離開,但為了給予家族一個完整的交代,請給我一天的時間調查首領的死因,明天再對澤田綱吉進行處置。」獄寺抬起臉盯著那群董事,綠眼特別冷靜,「……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你們手中確實掌握有軍隊,但別忘了守護者也擁有部隊,不少我們帶來的人現在就在門外。」那句話的意思就是即便他們想要現在就殺死綱吉,即便他們可以調動軍隊前來鎮壓守護者,那也得先有命活著離開這個房間,這強烈的威脅讓董事們敢怒不敢言,不管如何,守護者的實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好、好吧。」被濃烈殺意所震懾,那些董事最終同意了獄寺的說法。

 

當兩人退出房間後,獄寺與山本對望了一眼,他們幾乎瞬間明白彼此的想法,也很清楚接下來該幹什麼,但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另外一個強力的協助者。

 

「我去找雲雀。」山本說,停頓了一下後又開口,「謝謝你那時候阻止我,獄寺。」

 

「嘖,每次都不經腦袋,雖然我也想揍扁那群老頭,但還不是時候,等把綱吉給救出去後,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九代首領回到彭哥列,到時候再好好報這個仇吧。」獄寺摩擦著拳頭,這時候的他有些像是中學時期那個不良少年,而不是冷酷理智的守護者頭領,讓山本不禁笑了出來。

 

 

 

 

 

 

 

綱吉獨自待在鐵牢之中,雙手被手銬鎖著無法動彈,他想著自己真是做了一件蠢事,雖然完成了任務卻落到這個下場,他不確定這是否值得,畢竟他從來不是彭哥列的人。

但是,在彭哥列中他交到了好朋友,山本、獄寺以及雲雀,雖然生活很不平靜,卻是不同於過往的精彩日子,他無法否認自己對於這種生活也有些憧憬,只是他不確定該怎麼逃出去。

 

他想起里包恩,里包恩沒有告訴他如果不小心被人抓起來後該怎麼辦。

里包恩要他在規定的日子前完成任務後撤出彭哥列,是否就是因為那些高層董事的關係呢?

里包恩知道他們遲早會想要除掉九代首領一派,所以必須在此之前取回指環,讓彭哥列真正的力量回到九代首領手中,或許里包恩在自己完成任務後也會把自己捨棄掉。

 

「別、別想了,里包恩不是那種人…不是的…」綱吉讓自己別胡思亂想,有些疲倦地闔上雙眼,此刻他特別想要看見他的朋友,他希望有人還記得他被關在這兒。

 

「阿綱!」如他所願的,黑暗中山本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綱吉還沒有做出反應前,一道銳利的銀光閃耀而過,那扇鐵門輕易地被砍成兩片,山本出現在地牢之中並且掛著歡喜的微笑,看見綱吉平安無事比任何事情都更讓他開心。

 

「山、山本,你怎麼會——」

 

「我來接你,雲雀已經在外面做好了接應,我會將你從地道送出去,就在這個地牢中有藏著一條密道,剛剛里包恩打電話來告訴我們的,他說早已經想定好你會被抓,或許會用到。」山本將綱吉一把從地上拉起,他撫上綱吉的頭髮,臉上揚起喜悅的溫熱笑容,「你害怕嗎?抱歉,我來晚了,但不用擔心,我們不會丟下你,我們向董事們爭取了很久但都沒有辦法將你釋放出來,所以只能夠讓你逃跑。」

 

「但是如果被發現是你們動手的,會不會有危險?」

 

「別擔心我們,我們好歹也是守護者,他們不敢隨意對我們動手,重要的是你。」山本輕撫上綱吉的側臉,綱吉發覺對方注視自己的眼神特別柔和曖昧,深黑色中透著光芒,「我真的很喜歡你,阿綱,雖然短時間可能無法再見面。」

 

「山本…你跟我們一起離開吧,不,你和獄寺都跟我們一起走,這裡太危險了。」

 

「我還有事情必須在這裡做。」

 

「你的父親,他們手中沒有你的父親,雖然我不知道這消息可不可信,但那時候的骸應該是沒有說謊的,他說那是彭哥列想要利用你才撒的謊,他們從來就沒有抓住你的父親,你父親肯定是被誰藏起來了。」

 

「被誰藏…喔,那我懂了,確實很像老爹會幹的事情,哈哈。」山本想通了什麼,笑出來。

 

「所以你不必繼續待在彭哥列。」

 

「阿綱,」山本將綱吉拉向黑暗的地道,他們此刻已經離開牢房,往前走著,「等到適當的時機我會去找你,你回到日本暫時躲避一陣子,我們可以在那裡重逢,約定了。」

 

綱吉感覺得到山本的決心,那句約定的話語讓綱吉胸口充滿暖意。

 

「我知道了。」當綱吉說那句話時視野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他們推開了一扇石頭門,才踏出去就看見雲雀的車子以及幾名部下站在那兒等著他們,綱吉知道這是他該離開彭哥列的時候了,很不可思議,明明遭遇那麼多糟糕的事情,還樹立了一個奇怪的敵人並被設計陷害與彭哥列為敵,他卻不後悔答應里包恩給予的任務。

 

「山本,我們是朋友對吧?」綱吉轉頭問,山本沒有回答,只是微笑向他揮揮手。

 

綱吉離開後山本看著他與雲雀的車子越開越遠,他們要求雲雀將綱吉送回日本,雲雀擁有那種力量,他的集團有私人飛機,並且在日本也有龐大的勢力可以讓彭哥列的人無法靠近綱吉。

更重要的是,雲雀要把指環交給現在正躲在日本的九代首領。

 

「別一副永遠分別的模樣,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山本身邊的獄寺說,他剛剛拖住那些看守地牢的部下,分散其他家族成員的注意力,也因此他無法親自來送綱吉,但他並不覺得遺憾,他總覺得他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而且那時候他們的關係會和現在很不一樣,這或許也是一種直覺吧。

 

「哈哈,我希望我和綱吉之間不只是朋友,這樣的想法很貪心吧。」

 

「哼,無聊的想法,像他那樣程度的男人你是配不上他的。」獄寺快步走回地道中,面對獄寺燃燒的忌妒之心,山本只是無奈地笑著隨他一起隱去身影。

 

 

 

 

 

 

 

 

 

 

擺著指環的盒子攤開在桌面,一個一個閃耀著銀色光芒的指環看起來毫髮無傷,那一天將它們收起就是為了避免懷抱惡意的人利用彭哥列指環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幸好他們提早做了準備,卻也因此陷於無法動彈的窘境,沒有彭哥列指環就無法證明自己擁有彭哥列。

除了擁有彭哥列之血的人才有辦法打開那道鎖,並且火焰還必須是超出一定程度的強大,而這絕非一般人可以辦到,就連擁有首領繼承權力的九代首領親姪子可能也做不到這件事情。

看著好不容易歸來的指環,老人輕聲嘆息,他曉得這之後又會有一場混亂。

 

「這次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啊。」九代首領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撐著臉的男人,黑色的帽沿下那雙冰冷的眼眸笑著,散發危險的氣息,「但也因此收穫很多。」那個孩子很特別,剛開始聽見里包恩表示要委託那樣一個孩子時,九代首領是猶豫的,不該將黑手黨的內鬥壓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即便他擁有強大力量也不該如此。

 

但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里包恩的眼光果然很準確,如果不是澤田綱吉,指環肯定不會回到他們手上,而且彭哥列內部恐怕早已掀起更大的波瀾,當偽裝的首領在位時,彭哥列不斷挑釁那些周邊的小組織與其他大型家族,要不是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努力拖延,恐怕激烈的衝突早已爆發,黑手黨的全面戰爭將會使得西西里分裂,民眾對於彭哥列的信賴也將徹底毀壞。

 

「很快你就該準備取回彭哥列,召回流浪在外的瓦利安,只要告訴他們那個人的下落,瓦利安就會願意暫時服從你的指示吧,他們一心只想將那個人恢復。」

 

「那也是令我頭痛的一點,但為了彭哥列,瓦利安的力量不可缺少。」九代首領苦笑著,將手中的指環扳成了一半,其中一半放回原本的盒子中,另一半放到另外一個盒子。

隨後他將其中一個盒子推向坐在一旁聽他們談話的一個男人,男人身著西裝卻仍然帶著一股豪爽氣息,他接下盒子,絲毫對其不感興趣。

 

「九代首領,看來你要選個繼承候補還真是困難啊,這東西我們還得保管多久?」男人說,他是澤田家光,也是彭哥列的顧問,他必須要保護一半的指環直到真正的繼承者出現。

 

「我想已經不久了,我也希望早點定下繼承者,把家族交給年輕人才能讓家族更興盛,」九代首領說著一邊轉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人,「獄寺,你也這麼認為吧。」

 

「九代首領,您說什麼話呢,您還非常健壯,不需要那麼早就選擇繼承者。」

 

「是嗎?」九代首領溫和微笑著,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獄寺,獄寺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制衡了家族內的董事勢力,還不足以壓倒他們,但已經勢均力敵,這時候他又找到九代首領,也就表示九代首領回到家族的時機已經成熟,「你做為嵐之守護者的表現讓我非常欣賞,柯尤特也覺得你很適任,儘管首領繼承者尚未定下,我仍然希望你繼續留在彭哥列,輔佐下一任首領。」

 

然而,面對九代首領的那番誇獎,獄寺卻沒有露出太多愉悅表情,反而有些沉重。

他的眉頭深鎖,看來滿懷心事。

 

「但我總覺得你心有所屬。」九代首領敏銳地說,獄寺的雙頰立刻變紅,眼底浮出愧疚。

 

「九代首領,我很感謝您實現了我的夢想讓我成為彭哥列的一員,但做為一個首領的左右手,遠遠比我想像中更複雜,我本以為不論是誰我都可以完美輔佐對方,但事實證明我並不適宜……而且我…此刻已經有想要保護的人,恐怕沒有辦法繼續這個職務。」

 

「這樣啊。」九代首領意識到今天獄寺就是為了說這句話而來的。

 

「山本武怎麼樣了?他在日本還平安嗎?」這時家光問。

 

「多虧顧問的幫助,他現在已經平安到家了,他父親的狀況也很好。」獄寺回答,口氣中帶有些許羨慕,在他們從綱吉那裡知道彭哥列其實沒有抓住山本的父親時,也明白到山本的父親很可能是被顧問救了以後保護起來,不讓前任首領知道,在找回父親後山本就馬上拋下職務回日本,獄寺很清楚對方到了日本後第一個會去見誰。

 

「澤田綱吉…他很不錯。」九代首領望向里包恩徵求他的意見,「你也是這麼認為嗎?」

 

「就我來看他還是太心軟天真了,沒能把六道骸那個逃犯逮住,差一點把自己給陷在死局之中,但還是幸運逃脫了,所以這次的考驗確實算及格吧。」里包恩回答,他的嘴角卻微微浮起,只有九代首領才能分辨出此刻的里包恩是相當開心的,那種開心不亞於每次見到露切時的感覺,「那小子還需要好好打磨才能成材。」他壓低帽子,黑眼中透著一股興奮,彷彿躍躍欲試。

 

「我家的孩子是很強大,但我還是更希望尊重那孩子的想法,讓他走自己想走的未來。」家光自誇地說,他其實知道獄寺心中想要守護的人是誰,他也明白里包恩與九代首領對綱吉都很感興趣,他會推薦綱吉給九代首領執行這次任務,單純是因為情況危急,而且牽扯到許多寶貴的生命,並且除了綱吉之外沒有其他擁有如此強大火焰的人是值得信賴的,他自然完全信賴自己的兒子,毫無理由的,他明白綱吉不會令他們失望,倒不是為了讓綱吉成為彭哥列首領繼承者。

事實上,家光完全能想像,綱吉聽到這件事情後恐怕會昏倒。

 

現在綱吉接受雲雀的保護暫住在雲雀集團大樓中,就已經戰戰兢兢很擔憂自己會被黑手黨追殺,要是知道自己可以成為彭哥列首領繼承候補,大概會哭天搶地想要拒絕吧。

 

「我當然沒有強迫的意思,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選擇這條路呢?」

 

「這……」

 

里包恩突然站起身,眾人都好奇他要去哪裡。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溫柔無比卻又狡猾的笑,腳步聽起來相當愉快。

「你們談論的人根本不在這兒,彭哥列也還沒有奪回,不如等到那時候再討論這種事情,當權力回到你手中後,你想要哪邊的誰成為首領都還可以討論,」里包恩建議得很有道理,但九代首領覺得里包恩的意思不在此,「……你們搞定彭哥列的時候我去一趟日本。」

 

「里包恩,你打算要做什麼?」

 

但里包恩沒有回答,只是很隨意的揮揮手,消失在酒吧的人群之間。

他往前走著,離開酒吧後來到充滿新鮮空氣的夜色下,涼風吹撫他的髮稍,如黑曜石的雙眼閃耀出溫柔的純粹喜悅以及期待,他內心很清楚,他找到了他認為合適的人選,他可不像家光或者九代首領那樣溫吞和善,他必須親手將他認定的人推進那個麻煩的火坑中,這種惡毒至極的想法令他備感愉悅。

 

「澤田綱吉,下一次就用老師的身分見面吧。」

 

 

Fin

 

 

作者廢話:

終於寫完啦~~

花了好久的時間真是對不起大家,不過因為最近我工作比較忙碌,才沒啥時間寫文,最近一直到年初都可能會遲緩更新,請大家多多見諒囉。

 

所以首領其實就是骸本人,他有三個身分,一個是骸、一個是雷歐、一個是首領,但首領真有其人只是被附身了,然後最後被骸殺死用來陷害綱吉,骸還是挺中意綱吉的啦XDDD畢竟還提供的綱吉一條路可以去找他,之後他們應該還會有相遇的機會吧。

山本則是迫不及待就去找綱吉了,獄寺就有點鬱悶,結果所有人都要去日本找綱吉(包含里包恩),而雲雀是早就陪綱吉回去然後暫時做為地頭蛇保護著他,直到彭哥列被奪回以前,綱吉的狀況都比較危險就是了,雲雀說自己不懂守護,但現在應該稍稍懂一些了吧。

 

瓦利安出現了一會兒,可以注意到某人根本還沒有解凍(之前有讀者猜到這個設定)。

所以如果這波解凍了,可能兩人又要為了首領之為爭執起來啦,但這次對綱吉來說會比較有利吧,畢竟這心智年齡…差得有點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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