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天空是一片暗藍，夜空閃爍著星光，乍看下一個安靜的夜晚，晚風卻捎來些許不安的氣息，狹窄的巷子兩側聳立著鄉村小屋，幾盞燈將街道妝點成金黃色，那些麻瓜毫不知情地享用著晚餐，沉浸在平靜安逸的生活。

一名形跡可疑的男人頭頂蓋著斗篷在原地徘徊，不斷喘氣並東張西望，幸好四周只有他一個人，否則不清楚什麼是巫師的麻瓜們肯定會以為他是名危險人物，他手中緊握著魔杖渾身顫抖，臉上的紋路緊緊揪著，毫無血色。

 

｢我必須告訴她…就是今天…｣

忘記有多少年了，他甚至無法與她交談，因為他忍受不了對方用輕蔑的眼神看他，他甚至無法接受她已經嫁給他最恨的死對頭這個事實，就算苦苦解釋，就算內心無數次請求，最終他們還是斷了所有聯繫，分道揚鑣。

但他還是關心她，無法彌補內心對她的歉疚，無法掩蓋他曾經傷害過她的事實，他曾經心力交瘁選擇自暴自棄，他以為只要融入某個群體——即便他知道他們從事著邪惡的事——就可以讓自己忘記這些，讓自己有所好轉，然而這不能填補他胸口的空洞，他依然如此痛苦。

在這排房屋的盡頭，一座幾乎和周邊一模一樣的小屋挺立著，但只有它的房頂裝設著歪歪扭扭的裝飾品，走到它的柵門前便看見整理乾淨的庭園中有著許多色彩鮮豔的奇異植物，兩把飛行的小掃帚在上空巡視，追趕著小小的金探子，顯示出這家主人的玩心。

男人的手才剛碰上柵門，一道炫目的魔咒劃過庭園直奔向他，他驚慌閃避讓咒語炸爛了人行道，某人突然現形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如同炸裂聲，男人立刻後退，對方手上的魔杖直指那張慘白的臉。

 

｢你是誰！報上名來！｣

那熟悉得令人厭惡的聲音大喊，然而，那名巫師在認出他後，驚訝得瞪大雙眼，手中的魔杖也隨之晃動，｢你……Snape，你來這邊探頭探腦想做什麼！是Voldemort要你過來的嗎——｣

 

｢不，不是！｣但Snape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名巫師便發動攻擊，｢…聽我說！Potter！你這個——｣但對方並沒有打算安靜等待他把話說完，情急之下Snape也拔出魔杖，但他的步伐很是慌亂。

 

｢我警告你，若你是奉命傷害我的家人——｣

 

｢我不會傷害你的家人！｣Snape在彼此的咒語咻咻聲中低吼，｢我死也不會傷害她！冷靜下來聽我說，Potter！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哈！說得好像你多麼高尚，成為食死人後你幹了什麼？你為『那個人』做了多少邪惡的事情，你自己應該清楚！｣James．Potter冷冷注視眼前的不速之客，當房內的黑魔探測器響個不停，他便知道有黑巫師接近他們家，自從成為鳳凰會的一員後，他們夫妻數次與Voldemort當面對峙，在那極端危險的男人手下逃過至少三次，這經驗使他格外小心，｢——我聽說了不少你的事情，你知道，雖然你以前就是個陰暗的小混蛋，但你真的不該成為『那個人』的爪牙！｣

 

James又再次舉起魔杖，打算將對方驅逐，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想見到這個人，他們在學校就是死對頭，當然，他是喜歡捉弄對方，或許有時做得太過份，因為他一直看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不順眼，Snape身邊的那群朋友也大多是和他同類的人，喜歡黑魔法，私下幹些骯髒的勾當，打算在畢業後成為食死人，更因為Lily跟Snape親近，然而在他們都成年後，得知對方竟真的加入了Voldemort一夥，讓他更加認識到他們將永遠不可能化解彼此的惡劣關係。

 

｢——住手，Potter，黑魔王可能想要殺你的孩子！｣

那句話確實讓James停下動作，但他的臉上滿是懷疑與驚恐。

 

｢你、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是誰要你傳話的？是誰讓你威脅我？｣

 

｢沒有人！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來的，我沒有…算我——求你。｣Snape咬牙切齒，他這一生大概永遠不會相信自己竟低聲下氣到如此，他竟會求助於Potter，｢讓我、讓我見Lily一面，她、不，她的孩子可能會有危險，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沒有告訴黑、黑魔王——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為什麼Harry會有危險？｣James緊皺著眉頭，臉色發青，他對付食死人可以很英勇，但牽涉到家人便讓他出現動搖，｢你是指Voldemort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麼？他為什麼盯上Harry？｣

 

去年七月底，他的孩子才剛誕生，取名為Harry Potter，他們收斂了行動，Dumbledore也顧慮他們家庭的安全暫時讓他撤出危險的任務，他和Lily非常珍惜這平靜的時光，在黑暗如此盛行的時期還能夠發生如此美好的消息，對眾人來說都是值得慶幸的。

 

｢不、還沒有，黑魔王還不知道…是我聽見…Dumbledore和Trelawney的…預言。｣

 

｢那是什麼？｣

 

｢我偷聽了…每一個字…條件和你們符合…我不曉得…總之，預言很可能是指你們，萬一黑魔王聽到那個預言——｣Snape的眼神猶疑，手指糾纏著魔杖，看起來惶惶不安，｢——在外面講這個太危險了，Potter，我並沒有打算傷害你或你的家人…讓我、讓我詳細告訴你們，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把魔杖交給你。｣

 

James端詳眼前已經沒有任何攻擊意圖的男人，看他遞出手中的魔杖。

 

事實上James猶豫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對方，畢竟，Snape成為Voldemort的僕人之一，他沒少跟這些邪惡又奸詐的傢伙戰鬥，食死人大多憎惡麻瓜，所以James知道自己必須保護麻瓜出身的妻子。

 

但Snape與Lily曾經是朋友，或許他和其他食死人不同。

或許他真的有重要的情報，而他突然醒悟過來，想要改過向善。

James最終在萬般不願下，允許Snape進入，當然他抽走了對方的魔杖，並要Snape絕對不能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

 

 

 

 

 

 

 

 

 

 

 

Potter夫婦在聽了Snape所講的每個字後，陷入一段難熬的思索中。

一開始Lily看見James把狼狽模樣的Snape領進來時感到萬分驚訝，他們多年沒見，早已經說不上是友人，Lily曾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不可能再與Snape說上一句話，但Snape並沒有浪費時間，很快說明他前來的原因，以及那個逼得他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的理由。

那個預言，那個他無意間聽到的預言。

 

『擁有消滅黑魔王力量之人將降臨，出身於曾三次抵禦他之父母，出生於第七個月份消失之時。黑魔王將標記他為己之同等，然他將擁有黑魔王所未知的力量，兩者必將死於另一人之手，因兩者無法同存於世。』

 

｢黑魔王將標記他為已之同等…那到底是什麼意思？｣Lily低聲哭泣，身體微微顫抖，Snape只能全身僵硬地盯著她，｢這不一定是Harry…不是嗎？七月底出生的孩子那麼多……兩者必將死於另一人之手…這不該…不…｣

James溫柔地輕拍妻子的背部，他一直不太相信預言這種東西，但聽到Dumbledore也在場，讓這件事情變得真實。

Snape是和另外一個食死人一起偷聽見這段完整的預言，他們在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離開豬頭酒吧，過一會兒後Snape想起Potter家，那七月底剛出生的孩子以及Potter夫婦曾三次逃過Voldemort之手，完全符合預言中的描述，於是慌忙下將醉酒的同夥擊昏，當他還在考慮著該如何向Dumbledore請求幫助，卻突然發現那名同夥不見了。

倉促之下他跑來找Lily，想趁著黑魔王還不知道這一切，趁著黑魔王還沒有想通Potter夫婦的事情以前，將他們全都藏起來。

 

｢黑魔王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Drodo那天喝多了，醉得一蹋糊塗，或許他壓根沒有聽見那些預言，甚至不知道是我把他擊昏的。｣Snape臉色陰沉地說，他緊咬下唇，｢就算黑魔王知道了也會需要過一些時間才行動…你、你們應該要躲起來…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觀察情況……｣

 

｢我必須去找Dumbledore確認，這事情必須慎重處理。｣James很快下了決定，只有他們獨斷地考慮片面訊息，沒辦法了解真正的風險，既然Dumbledore聽見了完整的預言，那麼他一定也會有所想法。

 

｢喔，梅林，Harry該怎麼辦？他還這麼小…｣Lily看起來快要昏倒的模樣。

 

｢妳把他帶過來，｣James握住他妻子的手，親吻她的額頭，安撫著她的情緒，｢不會有事的，我可以將你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為此——Snape，你要跟我們一起來，你之前做的那些蠢事先不論，這次該清醒了。｣

 

｢這種事情我來找你們之前就想清楚了，不需要你說，我也會去見Dumbledore。｣Snape站起來冷冷瞪著James，他還是不喜歡這個男人，但如果這是幫助Lily的唯一方法，他願意跟任何人合作，他絕不可能將Lily的命運交到那個殘酷冷血的黑巫師手中，他很清楚極端痛恨麻瓜的Lord Voldemort不可能對麻瓜出身的巫女手下留情，｢……我願意幫助你們。｣

 

James凝視他，他其實很難想像Snape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當然知道這必須賠上性命，沒有人可以在背叛Voldemort後存活太久，許多僕人其實是因為懼怕而非真正忠誠於那個人，所以他其實理解Snape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不論他們之間曾有過多少誤解與偏見，這都是英勇的行動。

 

｢Snape。｣James伸出手，雖然很僵硬但也算是示好，｢…謝謝你來告訴我們這件事，這話我不會講第二遍了。｣

 

盯著那隻手，Snape其實不願意握住，他從來不喜歡James，那種怨恨強烈到他現在仍然不想看見對方的臉，但是，｢不需要謝我，你要確保Lily的平安。｣

 

｢正確來說，是Harry和Lily的平安，你肯定沒見過我的孩子。｣

 

｢哼，肯定和他父親一樣是個傲慢自大的蠢貨。｣

 

｢他有Lily的眼睛。｣James難得沒有生氣，他不是小孩子了，以前或許會忍不住動氣並詛咒對方吧，但成為一個父親後他自己也變了不少，他感覺世界因為這個孩子而變得寬容，｢他是我的寶物。｣

 

當Lily帶著Harry出來，Snape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小的生物。

 

他討厭小孩子，一直都是，但當那嬰孩從母親的懷抱中扭動著轉過頭，想看清楚這個突然出現在家中的陌生人時，那確實如James所說，他有一雙讓Snape深愛著的美麗綠色眼眸。

 

｢Harry，這是Severus。｣Lily輕聲說，她不想在孩子面前顯得慌張，父母驚慌的話孩子就會因緊張而哭泣，Harry雖然總是歡迎陌生人，但也非常敏感，｢我們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是我們的好朋友。｣Lily看向Snape，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她曾經的好友，最好的朋友，她們曾經在一起度過那麼多時光，她不知道那句話對Snape而言有多重要，｢Severus，Harry可以先交給你嗎？｣她需要帶上一些Harry的必需品，也必須幫助James將這屋子的安全做好後才能離開。

 

Snape身體僵硬，不熟練地接過那孩子時，憂心他會大哭，卻沒有。

孩子抬起頭盯著Snape的臉，吸著自己的拇指，然後對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露出笑容，小手抓住他黑色的長袍發出咯咯笑聲，Snape很驚訝孩子竟是這麼脆弱的，在他內心這雖然是他最厭惡的Potter家的孩子，卻也是他心愛的女人的孩子，他無法徹底討厭。

 

｢我真的很高興看見你回到我們身邊，Sev。｣Lily的雙手放在胸前，笑容一如過往般溫暖，讓Snape感覺到一陣難以忍受的痛楚，這麼多年來，他嘗試所有危險的事情，只為填滿內心的空虛，都沒有效果，現在卻如此輕易地因為一句話而結束這痛苦無比的旅程。

 

當他感覺到懷中那溫暖蠕動的東西伸出一隻手，拍打他的肩膀，好像想喚起他的注意力，在他的父母都忙著要將這房子做短暫的隱藏時，孩子卻仍天真地沉浸在好奇之中——這樣小的孩子，卻可能成為Lord Voldemort的天敵。

然而，他們誰都無法明白所謂的『標記』所代表的意義。

Lord Voldemort為什麼要親自標記自己的敵人？這到底代表著什麼樣的未來？

這是會實際發生的未來，或者只是自己的杞人憂天？

 

｢Harry Potter。｣低喃這個名字，孩子好像聽懂般瞧他，用那雙綠色眼睛。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彷彿走出漫長疲憊，心底竟有了期盼，這孩子若真的可能終結黑暗，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Snape感覺自己那顆早已被黑魔王身邊深沉的黑暗所冰凍的心，竟因此獲得些許安慰。

 

 

 

 

 

 

 

 

 

他穿過象牙色的寬闊長廊，沿途的畫像全都緊盯著他不發一語，似乎明白家中正接待一位極度危險卻身分高貴的客人。他整理身上的長袍，他並沒有受到招喚，也沒有接到任何預告，對方就這樣突然拜訪，不禁讓人懷疑發生了什麼重大變化，在這股勢力正茁壯的當下，他們對於巫師的未來充滿期待，卻也步步為營。

巫師必須變得更偉大，那些存有優良血統的更值得尊重，為了避開腐壞與凋零，他們將這份信仰放在一個偉大且具有宏觀的黑巫師身上——Lucius甚至不確定該不該將他看做一個『人』，有時他會覺得他的主人並不像個『人』，那一位的出現總能令傲慢的Malfoy血液倒流，所有自信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渺小。

他來到一個厚重木門前，停下腳步，讓自己胸口的慌張平靜下來後才轉動門把，進入裡面，便看見那個駐足於巨大觀景窗前的身影，漆黑的夜色下那高瘦的男子轉過頭，蒼白無血色的面容在月色下彷彿散發著詭異的微光，卻讓Lucius一瞬間認不出，遲疑了片刻。

直到一對如蛇般鮮紅細長的冷酷眼眸盯著他，令Lucius感受到彷彿被死亡勒緊咽喉的錯覺，讓他雙腿發軟，他才確認眼前這個看來甚至比自己年輕的英俊男子正是他所知道的可怕的主人。

 

｢Lucius。｣那聲音非常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主、主人…您的模樣…我差點認不出您…請原諒我的無禮…｣他低伏下身子，彎身親吻黑色的袍腳，看著高傲之人在自己面前表現順服的態度，男子露出滿意的微笑，閃耀危險紅光的眼在那張英俊的臉孔上彰顯著它的存在感，居高臨下的傲慢讓脅迫感沉甸甸地壓在Lucius的肩上。

 

｢沒關係，我能理解你為什麼依賴雙眼，凡人總是如此。｣他緩慢開口，視線再次從Lucius身上挪開放到那片黑夜，｢我將離開一陣子，這是為了未來做準備，離開前特別來見你一面，我的朋友。｣若非必要，他厭惡這容貌，但人們不認識這容貌，不會將他與Voldemort劃上等號，也讓這容貌成為好利用的道具。

 

｢離、離開？主人，在我們幾乎要成功——｣

 

｢幾乎？｣Voldemort歪著頭，讓Lucius閉上嘴，｢不，Lucius，我們遇到了障礙，鳳凰會與我們周旋許久，直到現在我們仍然無法掌握霍格華茲，Dumbledore就在那裡…顯然這短期內並不會改變，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Voldemort的表情看來沒有不悅，但Lucius能意識到房內降低的溫度，｢我的離開並不會改變現狀太多，我相信你能夠維繫這微妙的平衡，讓人記憶我所留下的恐懼……我希望你不要忘記定期清理那些汙穢，積累太久就會永遠消不去那些痕跡。｣

 

｢這是當然的，我一直都奉行您說的話，我一直都遵從…主人……｣

 

｢我知道你盡心盡力。｣Voldemort輕聲誇獎，令Lucius喜出望外，但這份喜悅僅僅持續了一秒，｢我聽說你夫人生了個男孩，是叫…Draco，這是個天大的喜事。｣這句話讓Lucius一臉驚恐，不清楚為什麼他的主人會問這種事情，他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Voldemort的手伸向他的家人。

 

｢我的主人？｣他嗓音沙啞，膽怯地抬頭。

 

｢我相信他會是個完美的史萊哲林，和他父親一樣成為我的得力助手。｣

 

｢當、當然，我們一家都會是您忠誠的奴僕！｣

 

Voldemort伸出一隻手止住Lucius奉承的詞句，｢我需要更多擁護我們理念的人，與我們站在一起，我曾經試圖進入霍格華茲，卻沒能成功…我希望，你懂得我希望你做什麼。｣

 

Lucius回想Voldemort的話，他知道Voldemort打算要離開去某個地方做些謀劃，要求他維繫現在勢力的平衡，這一切的關鍵都在霍格華茲，若能夠掌握住這所英國最重要的魔法學院，就能控制更多人。

 

｢我明白，請相信我能夠為您派上用場。｣Lucius高興地咧開嘴，他被委以重任，這肯定會讓Bellatrix羨慕無比吧，｢我在此任憑您吩咐。｣

 

擁有財力的Malfoy家族，就算是在魔法部內也擁有不少關係者，要成為霍格華茲的董事並想操控霍格華茲的人事也是輕而易舉，只是Dumbledore的存在比較麻煩，有他在就不易動搖霍格華茲，還有許多法力高強的老師存在霍格華茲，與他們為敵是危險的，他需要時間和更多金錢來完成黑魔王希望的事情。

 

｢那些話很動聽，我會觀察你的表現再考慮是否相信你的話，Lucius。｣Voldemort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Potter夫婦最近很少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聽說他們也有一個孩子出生了，與Draco同年，或許因為這樣他們才開始懂得避開死亡，確保家庭和樂，｣那雙眼瞇起，一瞬間看上去很不像人類的眼睛，Lucius慌忙低下頭，｢我希望你有足夠的聰明，知道怎麼保證你的孩子與家族平安。｣輕柔的威脅讓人感覺死亡鄰近，但又不會過度逼急。

 

｢是、是，我當然理解。｣

 

或許是因為即將遠行，Lord Voldemort才會如此告誡他，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犯下一點錯誤，他剛出生的兒子以及整個Malfoy家族都有可能遭遇死劫。

 

｢Drodo死了。｣Voldemort好像突然想起這件事情，輕聲說，｢他犯下愚蠢的錯誤，所以死有餘辜。｣

 

明白黑魔王不會說無意義的話，Lucius驚慌地問，｢他、他犯了什麼事？｣

 

｢他聽到一個對我們來說極為重要的預言…卻因為喝醉，失去最重要的部分。｣Voldemort露出進到Malfoy莊園後第一個不悅的表情，他的指尖撫摸著他那根白色的紫杉木魔杖，隱隱的殺意刺痛著人的皮膚，｢我打算把這個預言告訴你，Lucius，但你不能再開口對任何人透露一字一句。｣

 

有人聽見Drodo一臉沾沾自喜炫耀自己聽到了有價值的消息，來自Dumbledore，關於黑魔王的預言，於是食死人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們的主人，但實際詢問後才發現他說得很不完整，甚至在聽完後被人擊昏，卻想不起是誰擊昏了他。

這讓Voldemort勃然大怒，因為他知道那是個重要的武器，他現在最需要的——為了可以打破這互相抗衡的現狀——卻因為僕人的愚昧而憑白錯失。

 

｢預言提起一個『在七月底出生的孩子』，他將擁有強大的力量，｣Voldemort當然知道一個醉鬼的話很可能無法作為根據，聽到的預言不完整，甚至沒能拼湊成完整的語句，但Dumbledore如果在那兒，如果Dumbledore知道這個情報而他不知道，那麼這將成為一種危險，｢……我要你留意，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存在，Dumbledore不會坐視不管，鳳凰會或是Dumbledore只要有任何異常行動，就必須告訴我。｣

 

｢但您、您不是說您要遠行嗎？｣

 

｢我一直都在，只要用你左手的黑魔標記呼喚我。｣Voldemort叮囑，｢只要有任何蛛絲馬跡，Lucius，我要你通知我。｣

 

｢我明白，我會隨時留意鳳凰會與Dumbledore的動靜。｣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而不是選擇Bellatrix？｣Voldemort彎起一抹微笑，微風吹撫著他的黑髮與長袍，那個身影幾乎要融入黑色的夜晚，異常虛幻，精緻迷人的五官含著劇毒，在誘惑著所有注視他的人，一瞬間連Lucius也被深深吸引，｢年幼的孩子想法最容易控制，我希望你將純血的巫師世界刻劃在你兒子的血液中，｣Bellatrix與Rodolphus並沒有生下任何孩子，她雖然忠誠卻過度瘋狂，他要一個聰明狡猾同時擁有權勢的僕人替他籌謀，｢找到那個孩子——讓他成為我們成就偉大事業的墊腳石。｣

 

Lucius垂下頭，恭敬地送走Lord Voldemort。

那漆黑的身姿就這樣消失無蹤，彷彿從來不存在般，如同一個在暗夜拜訪的惡夢，Lucius打從心底慶幸他的孩子不是出生在七月底，不管那是誰，不管他在哪裡，就算暫時不會失去性命，都將會迎接坎坷的命運。

 

 

 

Tbc

 

作者廢話:

 

那麼快就來開新坑了。

有人問說什麼時候會開史萊哲林哈利的文，現在就來開啦，不過不要期待我更得很快啊，大家知道我們速度，但一定會慢慢更完~

 

這是假設當初預言石內卜整個聽完了，也知道是誰，所以做出行動。

而另外一個同伴沒聽完，佛地魔只知道這孩子有力量，他也許可以利用的程度。在這樣的背景下哈利並不特別，應該說因為他還沒有被標記，默默無名，魔王也沒有因為亂殺人而被反殺，所以他活得好好的，這樣發展下的故事，佛地魔不一定會和原作一樣進展他的事業，因為我認為他後來原作中非常激進是因為有哈利的存在，讓他苦了14年又讓他顏面盡失，所以讓他變得更瘋狂，這裡應該會按部就班地先從事他的洗腦工作吧。

 

寫到石內卜讓我有點感慨，原作中如果當初他和莉莉真的可以好好談談，說不定很多事情都會不同，然後這裡石內卜對哈利會比較溫柔，因為是心愛女人的孩子嘛。

 

我先預告，這篇的哈利…有可能會長歪，『有可能』就代表我還沒想好，看文章慢慢發展我想我會比較確定，因為我常常寫一寫角色它不受控制。只是想先警告三觀太正的可能要避開這篇文，但我覺得喜歡瑞哈的讀者大概都有點…受虐狂和三觀傾斜吧(????)，哈哈。

 

總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