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下面的新聞，關於昨日普西德議員於返家途中遭人暗殺一事，經警方調查發現應該和普西德有來往的黑手黨成員有關，目前已針對犯案的……』
「哈啊…求你…我不想死！」

『黑手黨在街頭橫行，頻頻發生流血事件，黑手黨彭哥列的首領出席了遭波及死去的吉姆斯‧賓特利的喪禮並向死者的家屬致歉……』
「可惡，你們這些可惡的怪物——」

電視新聞播報著這幾天來的重要消息，最重要的部分卻被尖叫聲所掩蓋聽不清楚，鮮血濺上落地窗後四周馬上變得安靜下來，這幾日的夜晚總是如此，充滿了血腥和令人害怕的慘叫聲，誰也不敢多管閒事，這讓西西里的住民害怕得不敢在夜晚時分出門，只怕會無端捲入黑手黨的爭鬥中。
最近電視新聞上頻頻出現黑手黨相關的頭條也是因為控制全部黑手黨的最強家族彭哥列正碰上稍微動盪的時期，才會讓其他黑手黨也變得不安分起來。最近就連彭哥列也有甚多混亂，如果彭哥列都無法自制的話，其他黑手黨恐怕也更沒有辦法了吧。

『彭哥列首領澤田綱吉表示要請西西里的居民在夜晚時盡量——』

沾著血的手關掉了電視，房間恢復的安靜，這室內到處充滿了大麻、毒品的糜爛氣味令人不禁皺眉，但貝爾‧菲格爾卻依然笑得十分燦爛將剛剛在手上結束掉的獵物從房間深處拖出來，一邊哼著一首怪里怪氣的調子，他看了一下站在電視機旁望著窗口的瓦利安總作戰隊長，湊上前去。

「怎麼啦長毛，為什麼擺出一臉好像喉嚨被噎到的表情？」

「混蛋，你的工作完成了嗎？」史庫瓦羅狠狠的瞪向彷彿是在玩耍的貝爾，「這可不是讓你玩的地方啊，你這傢伙。」他轉過身去看向貝爾從房裡拖出來的人物，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特拉菲坎的No3嘉斯貝，已確認，還有維托家族的喬治，確認——他們都死了嗎？」

「嘻嘻嘻嘻，死透了，因為是王子殺掉的嘛。」貝爾自滿的說，然後將屍體丟在客廳裡頭，然後他指指房內，「不過啊，人妖抓到了兩個傢伙說不能讓他們死所以正在治療中。」

「嗯，他們晚點才能殺，他們才是我們來這趟的目的啊，等等就交給BOSS。」

貝爾聽到史庫瓦羅那麼說時，歪著頭，「說到BOSS啊，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居然會親自來這種地方，他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吧，或者是有什麼東西影響了他…」史庫瓦羅和貝爾的視線在同一時間朝落地窗外看去，被隱藏在夜色之中屋頂上站著一個男人，他的身影被黑暗所覆蓋，只有那雙鮮紅色的雙眸特別的明亮，在月光微弱的光芒下透著如同血一般的色彩，沒有喧鬧也沒有發怒的，他只是站在屋頂上好像注視著遠處的什麼東西。

平時都不想管事情的那個人，居然會來到這樣的地方，這是簡單就可以解決的任務，明明如此，但XANXUS好像在思考什麼，說如果過來了應該會見到某個人，有些事情想問清楚。

「喂，去叫路斯利亞把那些沒死的傢伙帶出來，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嘻嘻，明天的新聞就會多一條了吧，『瓦利安現身』這樣，嘻嘻嘻嘻。」

「白癡，如果讓業餘的傢伙看出是我們幹的話那就不是瓦利安了，現場的整理就交給小的們去做了，總之先去找BOSS，我有不好的預感。」史庫瓦羅皺眉，現在這種氣氛總讓他覺得怪異，當然，他們現在正執行的任務絕對不是擅自行動，而是從彭哥列那邊直接派下來的任務，堂堂正正，可是不知為什麼他感覺到一種奇怪的直覺。

史庫瓦羅、貝爾還有路斯利亞三人帶著裡頭唯二倖存下來的人走到了室外，他們穿過潮濕陰暗的巷子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卻在走了一小段路後被數人擋住了去路，而且數量並不少，史庫瓦羅馬上警戒起來抬起手上的劍。

「被包圍了嗎？你們這些人是誰？」
來人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只是其中一人的手中也同樣反射出冰冷銳利的光芒，這讓瓦利安的人微微一愣，這時擋住路的前面幾個人慢慢的走到了月光照射得到的地方，現出了身影。
全是熟悉的臉孔。

山本武、獄寺隼人還有笹川了平三人手中都拿著他們慣用的武器，雖然還沒有使用V.G.的意思，卻也不像是純粹過來聊天的，兩邊就這樣盯著對方不敢有一絲大意，似乎誰也不敢先動，他們就這樣對峙著好一會兒後山本率先打破了這種僵持的氣氛走上前去，舉起了手。

「好了好了，史庫瓦羅，我們也不是過來找麻煩的。」

「為什麼你們這些傢伙會出現在這裡？這是瓦利安的任務吧？」史庫瓦羅瞇起眼瞪著他們，這些人全都是澤田綱吉最親信的部下，雖然是同一家族的人但是在這種時機出現卻顯得有些奇怪。

「——是啊，我們也聽綱吉稍微提過這件事情。」

史庫瓦羅稍稍驚訝的睜大眼，一般而言，彭哥列首領對瓦利安直接下達的某些任務是不應該流通給其他人知道的，暗殺這樣的事情牽涉到最嚴重的罪刑，因此連家族中的人都會被隱瞞，以免會有人偷偷對警方洩密，這是沉默的規則，是黑手黨都必須遵守的最初規則，當然，要告知誰的決定權最終還是掌握在家族BOSS手中，何況是彭哥列的BOSS就更加無人可管，只是他一直都覺得澤田綱吉那個人是不會違反這規定的。

「不需要擔心，這並不是違反規定，十代首領只是要我們來到這裡向你們拿回一樣東西，並沒有其他意思。」獄寺走上前說，但他的心情似乎並不怎麼良好，一直盯著路斯利亞手中抓住的兩個男人，「不好意思，可以把你們抓住的人交給我們嗎？」

「哼，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嗎？」史庫瓦羅看了一下俘虜後又回頭盯住守護者，「想都別想。」
「史庫瓦羅，阿綱說並不想要造成什麼問題，請你把他交給我們吧。」

「我們這裡可沒有收到這樣的命令，我們得到的命令是把這些傢伙全殺了。你說這是他說的，那麼那傢伙有沒有說如果這邊拒絕的話該怎麼辦？」史庫瓦羅冷冷勾起嘴角，山本原先想緩解氣氛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黑色的雙眸中透著冷冷的光芒，空氣一下子沉澱了下來。

「——那就只好將俘虜搶回來，這是首領的命令。」獄寺突然啟動了V.G.的力量，一瞬間身上的裝備全都打開了，似乎早已經想好了這些人不可能乖乖的聽從命令，因此等待戰鬥已久。

「嘻嘻嘻，那邊幹勁滿滿啊，我們這裡也不可以被小瞧，」貝爾笑著踏出一步，舉起了小刀，紅色的火焰一瞬間點燃了起來，「不是嗎，前輩？」

「說得也是啊，如果被人說瓦利安怕了守護者的話，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史庫瓦羅的指環也點亮了藍色的火焰，銀色的雙眸中閃耀出讓人刺痛的殺意。


『啊啊，果然是這樣嗎？』
『看來一觸即發了，不過你不是本來就認為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雖然如此，嵐屬性的傢伙總是最先耐不住性子呢，呵。』
『怎麼樣，要放任發展嗎？還是你要下車？』
『是啊，暫且就這樣吧，感覺上應該不需要我也能夠順利解決的樣子……嗯？那、那個是……』


就在雙方之間的殺意高漲時，突然守護者中的了平對著山本的方向大吼了一聲，山本反應過來即時的往後一跳，一道鮮紅的火焰瞬間就往他剛剛站的地方擊去，若不是及時避開可不是受點輕傷的程度而已，他們一同抬起頭往天空中擊發火焰的某個人看去，那個身影令他們大吃一驚。

當那人降落在他們之間時，守護者全都往後悄悄退了一步。
他們都很清楚對方的實力強大，卻都不明白為什麼身為瓦利安的BOSS的XANXUS會出現在這種地方，XANXUS一來到他們的面前便一臉傲慢的瞪著他們，但那雙紅眸卻又不是在看他們，反而像在等待什麼事情的發生。

當他站穩腳步後，XANXUS抬起了他手中的雙槍。

「這裡應該不是你們這些垃圾應該涉足的事情吧？」

「……這是阿綱的命令，XANXUS，請把你們抓到的俘虜交給我們吧。」山本試著跟對方說道理，但很顯然對方並不願意領情，似乎打定主意沒有證明的話就不會交出人。

「這些垃圾在暗中計畫著在彭哥列中引起鬥爭，這可是你們的首領親自說要來瓦解它們的。」XANXUS冷笑一聲，手指一把就用力抓住了其中之一的俘虜的頭髮一扯，然後往前一拋，對方痛苦的在地上哀嚎，「為什麼你們又要袒護崔弗一派的人？對你們又沒有用處？」

危機並沒有解除，因為XANXUS的槍就指著趴在地上顫抖的那個男人的頭，只要扣下板機隨時對方都會腦袋爆裂而死，守護者也不敢動彈。

「哼，沒有首領在就無法吠的犬，」XANXUS冷冷的嘲笑。

「難道你們和我們又有什麼不同嗎？」獄寺開口就引起XANXUS身上的一股強大的殺意，史庫瓦羅知道對方的話已經惹怒了XANXUS，這樣的狀態可不是剛剛那種微妙的對峙而已，一但XANXUS生氣的話事情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一咬牙就想要勸阻XANXUS，但是，意外的XANXUS沒有馬上開始攻擊。

「交出俘虜，瓦利安，這是首領的命令。」

「有什麼要說的話就叫那傢伙出來說。」XANXUS的眼神稍稍移動到別處，史庫瓦羅注意到他好像還在等待什麼的出現，或是在觀察四周有什麼動靜。


『怎麼辦？』
『……沒想到那個人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我本來以為只有隊長們。』
『你要出去嗎？』
『是呢，這種狀況隼人他們是沒有辦法應付的，何況，對方看來似乎是想要見我啊。』


有一輛車子慢慢的在巷口停下，剎車的聲音讓僵持在巷子尾端的兩群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車門爽快的打開，然後裡頭走下了一個男人，臉上帶著一個愉快的笑容望著僵持不下的他們。
對於現場的奇怪氣氛沒有任何的懼怕，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然後舉起手。

「稍微，冷靜一下好嗎？」出現的人一說話，兩邊的人都立刻放下了武器，除了XANXUS以外。

「你這傢伙，果然過來了嗎，」XANXUS好像早已經知道他在現場徘徊的事情，事實上他剛剛在屋頂上就一直看見那輛黑色的轎車停靠在路邊，在這樣的深夜時間又怎麼會有人停在路邊等待，「出現在這種地方你到底是在想什麼？」

「……XANXUS。」彭哥列現任首領輕喚對方的名字，他一點也不害怕對方對准自己的槍口。

「澤田綱吉，為什麼明明下達了抹殺的命令，卻還派這群垃圾過來？」XANXUS問，看了守護者一眼後視線又回到綱吉身上，但那眼神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充滿憤怒的火焰。

「是啊，我也不明白，這不是你指派的任務嗎？難道你這傢伙不相信我們可以完成任務？」史庫瓦羅插嘴，對著綱吉低吼，「你對瓦利安隱藏了什麼事情嗎？」

「怎麼會？我可是對你們推心置腹的啊。」綱吉困擾的解釋，然後看了一下身後的守護者們，獄寺就是太容易衝動起來了，他朝對方笑了笑，獄寺稍稍反省的低下頭去，但綱吉重新回頭注視瓦利安的神情卻變得冰冷了一些，「雖然如此，我倒是很確定在這件事情以後你們就會立刻殺掉那個男人，所以我才讓他們過來。」

「什——」
「難道我說錯了嗎？」綱吉的表情不打算讓步，直盯著XANXUS。

下一秒，XANXUS突然大笑了起來，連瓦利安的成員也望著他。
「哼，崔弗那老頭的人如果盡早產除掉對你而言不也是好事嗎？」XANXUS沒有否認，只是笑著然後一腳狠狠踩向趴在地上的人，那個人從剛剛開始就一臉哀求的望著綱吉，希望對方能解救他，如果落在瓦利安手中最後都別想要活下來。

「這個嘛，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減少傷害，所以才希望你們把人還給我們。」
「……如果我拒絕的話呢？」XANXUS低聲的問。

綱吉聽他那麼說只能夠有些無奈的嘆息，最後好像有些不甘願的輕聲開口。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這是身為彭哥列首領的我的命令喔。」

XANXUS站在那裡沒有再繼續說話了，只是瞪著綱吉，綱吉也平靜的直視他。
不知過了多久，XANXUS這才轉過頭去然後用手比了一下，腳也從地板上那男人的背部鬆開來。

「呿。」貝爾不高興的低喃，把身後抓住了另外一個人也推過去，那兩個人就好像見到了神一般開心的半爬半跑的來到守護者這裡。

「哈哈哈，瓦利安什麼的…我們的BOSS可是九代首領的老朋友，你們這些低賤——」其中一人不知是不是神智不清還是過於緊張，一邊經過綱吉身邊時一邊囂張的嘲笑放人的瓦利安等人，史庫瓦羅差點就要拔劍衝上來，但下一秒一道火焰輕輕揮過，那個人飛了出去撞到牆後昏倒了。
並不是XANXUS出手的，而是澤田綱吉，他一臉不高興的站在那裡，最後闔上眼。

「抓起來，把那兩個人帶走。」他對守護者們吩咐著，山本一邊扛起倒地的男人一邊用眼神問他不一起走嗎，綱吉搖搖頭，「我留在這裡跟他們說些話，你們先走，我不要緊。」

最後守護者和那兩個俘虜都乘上車消失了蹤影，開車的人似乎是里包恩，他是和綱吉一起過來的，本來如果事情發展順利的話，首領是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出現才對，但最後還是這樣。






「打什麼算盤，垃圾小鬼。」XANXUS在看那些人都消失後問，不知為什麼，現在的氣氛和緩了許多，綱吉也終於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沒有打什麼算盤啦，抱歉，手段稍稍粗暴了一些。」綱吉說，眼神中帶著一些歉意。

「那種傢伙你很清楚殺掉了也沒有所謂，還是，真的是顧慮那個老頭？」XANXUS指的是九代首領的事情，崔弗一派的首領崔弗‧杜拉斯，是九代首領的舊友，因為這樣而有些傲慢而且在家族中肆無忌憚也是事實，最近勢力變大好像還聯合其他家族想做些什麼事。

但綱吉搖搖頭。

「不是的，只是如果你在這裡把他們殺掉的話，往後會變得麻煩。」綱吉聳聳肩，然後走近XANXUS的身邊想要碰對方，「而且，瓦利安在家族中繼續樹立仇敵也不太好吧？」但話還沒有完全說完的時候就被對方避開了，綱吉的手停在空中最後只好放下。

「你以為我介意那種事情嗎？」

「你不會，但我很介意，我不管怎麼說也是家族的首領，維持家族的平衡就是我的工作。」綱吉最近並不怎麼討厭這個首領的工作了，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關係，只有用這樣的身分，對方才會稍微聽他說話，雖然有時候依然是顯得一副很討厭他的樣子，但至少會聽他講話了，這已經比以前進步許多。

「說得好聽，我可是知道的你幹了些什麼。」XANXUS彷彿是要刺激綱吉一般的咧開嘴露出一抹危險的笑容，彎下身在綱吉耳邊輕聲的說，「還是我應該去對那些想要知道消息的人說，和普西德來往的黑手黨其實就是彭哥列？」綱吉聽到這裡全身輕輕一抖，他的面容顯得有些蒼白。

「這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綱吉抿起嘴，那個名叫普西德的議員確實是他讓瓦利安的人去暗殺的，現場整理得很乾淨，線索也全部都刪除了，就算警方怎麼調查也頂多知道對方和黑手黨有來往，也絕對不會知道是彭哥列，這是為了保護家族成員才做出的決定，本來是不願意殺人的，但他已經盡力了。

「你有什麼好心虛的？本來這就是黑手黨的工作，不然暗殺團體的存在也不必要了，這樣才是彭哥列的首領不是嗎？」XANXUS慢慢鬆開了壓在綱吉肩膀上的手，那彷彿有幾千斤重量壓在肩膀上讓綱吉差點喘不過氣，綱吉到現在還是會因為殺戮的事情而感到困擾，在XANXUS的眼中那就如同笑話一般，但至少看見澤田綱吉那慌張蒼白的臉能讓他感到解氣。

「……你故意要看我反應啊。」綱吉不滿的撇過頭去，他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
「不過，你變狠了這倒也是事實。」XANXUS低笑了一聲轉頭就走。

但是就在他準備要跨出步伐的時候手臂卻被人按住，轉過頭去看見綱吉帶著淺淺的一抹笑容，伸出了剛剛本來想碰他卻一度放棄的手，但這次卻是朝著XANXUS的胸前然後碰了一下，XANXUS有些疑惑而驚訝的看著他。

「這裡沾到髒東西了喔。」綱吉說著，然後他突然往前一步，頭輕靠上自己的手所碰觸的胸口，「明明也是你說只要意志沒有改變的話就沒關係的。」綱吉本來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對方卻一把揮開了他的手，然後惡狠狠的推開了他的身體，那種冷漠的態度綱吉也完全習慣了的樣子。
在XANXUS身邊的隊長們也對於綱吉剛剛的行為沒有任何的大反應。

「走了，垃圾們。」XANXUS對其他人說，就打算要離開了。
綱吉在原地發愣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喊到，「等等，XANXUS，順便載我回去家族啊，我的車已經先走掉了耶。」

「自己滾回去，用走的或用爬的。」XANXUS冷酷的回答，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遠遠的傳來了其他隊員們的嘲笑聲，綱吉無奈的看著那些人影全都消失蹤影後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樣的反應確實是很像XANXUS會說的話。

「自己回去嗎？要是你能夠再坦率一些就好了。」綱吉對天空呼了一口氣，冰冷的微風吹撫過他的頭髮，他站在原地也沒有打算自己回去的意思，他只是帶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在彭哥列和瓦利安差點吵起來的第二天的早晨，太陽光射入房間後曬得床上的人沒有辦法繼續睡覺，他終於慢慢的從床上翻起身來，裸身坐在床上他打了一個哈欠後揉揉疲倦的眼睛，看了看四周，應該和他同一間房同床的那個人不見了身影，不過這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他慢吞吞的翻開棉被站起身來，身體還有著一些違和感，然後四下尋找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的襯衫變得皺巴巴的令他的眉頭微沉。他只好轉身拿起放在椅背上頭的浴袍想套上，就在這時候某個人從門口進來了，他瞧了對方一眼後正打算打招呼，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他馬上走上前去接聽，一邊將另一隻手穿過袖口，也不介意另一個人進房間後正冷冷的看著他。

「隼人嗎？」
『十代首領，您沒事嗎？一夜沒有回來。』

「啊啊，對，我昨天忘記跟你們說了，我沒事喔，我在瓦利安暫住。」
綱吉一邊說著一邊綁上了腰帶，然後慢慢的走到沙發附近的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後在位置上坐下。

『是這樣嗎？那就好，雖然說我們也認為應該是這樣，可是一整夜都沒有連絡……』

「抱、抱歉啊，我昨天晚上太累了就忘記了，就算我拜託XANXUS送我回家族他也硬是不肯啊，所以我只好跟他們回瓦利安，等等就回去了。」綱吉看了一下站在那裡瞪他的XANXUS，XANXUS不理會他直接走進房間裡頭然後坐上他的大椅子，頭撐在手上闔眼好像在靜待什麼，大概是等綱吉說完電話。

『真的…很抱歉，首領，昨天的事情是我搞砸了吧？』

「不，不關你的事情。」綱吉溫柔的說，XANXUS也注意到綱吉的表情突然顯得非常柔和，他忍不住低哼一聲，綱吉瞪他一眼，「你不需要自責，我也是料到會變成這樣才會去那裡的，崔弗的手下我回去再處理吧。」綱吉和獄寺零碎的說了幾句話後，結束了通話。

「你可真寵那些寶貝的守護者。」XANXUS笑著，綱吉看了他一下。

「是啊，因為我想這麼做呢，你討厭這樣嗎？」

「無聊。」XANXUS聽見綱吉那種試探的語氣就覺得不高興，聲音馬上壓低了許多。

昨天晚上說著不會順道載他回去的XANXUS確實沒有載綱吉回去，只是後來那輛車子停在一個人發呆的綱吉的面前，綱吉很清楚那是對方要他上車的意思，勉強同意讓他同乘。不知道到底是XANXUS好心還是知道不該把彭哥列首領一人丟在暗殺後的現場，總之，最後的目的地不是彭哥列而是瓦利安，綱吉只能夠無奈的抬頭望著瓦利安的本部還有甩開他遠遠走掉的XANXUS和其他隊員，並發現夜深了自己也無法回家族去。

「你在這裡已經沒事了，快滾吧。」
綱吉也不想跟對方再開什麼玩笑了，他點點頭。

「借我一套衣服吧，雖然可能不合身但能湊合著用。」綱吉看看自己被擰成抹布一般的襯衫，XANXUS聽到那個要求後只是冷冷的瞪他一眼，然後下巴點了點衣櫥的地方，「謝了。」綱吉高興的道謝然後站起身到XANXUS的衣櫃中開始翻找適合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感情好。
不過，或許從某些角度來看他們算是異常要好吧，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心的距離卻相當遙遠，不管怎麼樣對話都是各自說各自的很少達成協議，也很少有交集，彼此也不介意對方的感受，需要談些什麼嚴肅的事情時就會自然的恢復彭哥列首領和瓦利安首領的身份——這樣比較簡單，對綱吉而言也是讓他比較不會不由自主想要避開這個男人的做法。

「對了，宴會，要舉辦了喔。」
「什麼東西？」

「我是說宴會啊，你知道那個一年一次的，雖然說你從以前就很少出席，可是也曾出席過吧？」綱吉說，不意外的看見XANXUS一臉鄙夷的表情，他輕笑一下，「偶爾出現一下不也很好嗎？」

「為什麼我必須參加那種無聊的東西呢？」
「…嗯…這個嘛…」綱吉思考了一下後抬起頭，「來和我跳舞之類的。」

「別說無聊的謊了，反正你只是為了那個老頭吧，那老頭可有拜託過你這樣的事情？」

綱吉安靜的沉默了一會兒，期間只是盯著XANXUS那雙紅眼睛看，然後終於輕嘆。
「沒有，但是我希望你出席，就算是為了我或是為了九代首領。」
「你只會做多餘的事情。」

綱吉套上了XANXUS那件超出許多的襯衫，把袖子捲了起來，套上褲子後又再度看看向XANXUS。
然後又重複了一次。

「我希望你能夠出席宴會，XANXUS，這是首領的命令。」

丟下那句話後澤田綱吉就離開了瓦利安。
XANXUS坐在位置上看著那個身影一個人慢吞吞的從瓦利安的正門口走出去，也沒有人前來迎接也沒有人送走他，他看來像是打算步行回去，不管怎樣他看起來就是個笨蛋，XANXUS忍不住想，不過那個男人卻也成了黑手黨中最強的首領，這也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澤田綱吉很強，而且最近也慢慢學會了怎麼利用手段來讓家族的事情進展順利。
或許是阿爾克巴雷諾的教育終於有效果了吧，他各種方面都變得比以前更強了。
但那傢伙某些地方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遲鈍，以及天真的地方。

只是，有時候的他，就連XANXUS都會無法看透他的想法。
XANXUS盯著綱吉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瞇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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