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踏進那簡陋的公寓房間,便開始吻上彼此。

熱情地摸索彼此身上的衣服,綱吉熟悉而快速地解開對方的領帶就好像他曾無數次那麼做過,而里包恩已經將他的襯衫鈕扣一個個解開,手指繞上那纖瘦的腰,越過那些看起來像是歷經過戰鬥的痕跡,順著臀部的曲線撫摸。

「嗯…」

唇瓣緊緊相連,舌頭糾纏著,挑起曖昧又甜美的喘息。

綱吉感覺著里包恩比想像中更加熱情的吻,和他所以為的很不一樣,有些粗暴,一會兒就將他的唇瓣蹂躪至泛紅,當他意識到眼前的人比記憶中認識的那傢伙更年輕氣盛,因而發出了柔和的輕笑,他很樂意發掘對方這一面。

笑聲聽在里包恩耳中像是一種刻意挑逗,吻迅速改換位置貼著綱吉的頸部,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印痕,指尖拉扯著綱吉胸前的乳尖,惹得綱吉發出細小的呻吟,他許久沒有被這麼做了,因此有些過於敏感。

 

「你勃起了,那麼快?」里包恩嘲笑,綱吉不滿地瞪他,「看來不是第一次。」

 

「與其說我,你才是習慣的那個吧。」綱吉不甘示弱地回嘴,「我以為你更習慣跟女人做。」他的手滑上里包恩的胸口然後挑逗地往下滑,一路碰觸至那明顯摸得到肌肉線條的下腹,描繪那兒的輪廓,他感覺里包恩性感得不可思議,當手來到兩腿之間已經微微脹大的那處,從外頭輕輕撫摸就能感覺到令人害羞的熱度,他很高興里包恩對他有感覺,一開始還有些擔憂會不會徹底失敗。

 

綱吉解開對方的褲子,手指輕輕套弄著那變得硬挺的分身,那熱度令他有點心慌卻又興奮,想像著那進入自己的感覺,不曉得會不會和他記憶中不一樣?他迫不及待想要嘗試看看。

 

「男人你是第一個,」里包恩咧嘴笑著,黑色的眼睛瞇起,對綱吉那種莫名熟稔他的態度有些好奇,但隨即因為綱吉大膽的碰觸而發出微弱的低吟,「誰允許你這麼做的?」手指用力嵌住綱吉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那危險的冷笑讓綱吉身體發顫。

 

「不喜歡嗎?」綱吉問,里包恩低笑一聲,另一手握住綱吉的指尖,帶領著他撫弄前端,然後滑向根部,那動作顯然在要求綱吉繼續愛撫,並用非常羞恥與充滿性的方式引導,令綱吉的臉微微泛紅,卻不得停下。

 

看綱吉明白他的需求,里包恩的手才放回綱吉的身體,他們此刻緊緊相貼,接著里包恩把手探進綱吉的臀部,他的指尖在過熱的肌膚上顯得冰涼,因此綱吉能清楚感覺到他進入那狹窄的穴口時,在入口處按壓,接著毫不猶豫地闖入,兩個手指擴張著通道,一開始只是在入口徘徊來回,沒多久便已經把整根手指埋入,在裡面用力磨擦、推進,那激起的快感惹得綱吉扭動起腰。

 

「啊…啊啊——里包恩——哈啊…啊、啊……啊……」

隨著律動,綱吉的身體微微搖擺著,溫柔喘息,那聲音是里包恩愛聽的,他舔過唇瓣,觀賞著綱吉全身繃緊,閉眼享受他愛撫的模樣,那微微迷亂的氣息、泛紅的臉頰、帶汗的肌膚以及濕潤的眼眶,里包恩不曉得原來男人在做愛的時候也能露出如此誘人的模樣。

 

他突然抽出自己的手指,然後將綱吉一把拖到最近的沙發上,綱吉摔在上頭,那是他每天都會待著的地方,他卻在這裡被迫抬起臀部,感覺到後方的人固定住他的腰,然後揉著他發疼的臀部。

 

「現在。」只是輕聲預告,接著粗大的堅挺對準綱吉入口,硬是戳進體內,忽略綱吉的喊叫不斷往內送,手一邊按壓著綱吉的腰部彷彿在要求他挺起臀部做好迎接的準備,給予里包恩最舒適的進入姿勢,而當里包恩完全重壓到底時,綱吉發出無法控制的啜泣,身體微微顫抖。

 

一道強烈的快感在全身散布開來,麻痺綱吉的腰與四肢,但對方開始用力地撞擊進那狹隘的通道,感覺綱吉的內壁熱情包裹而上,那每一次推入都好像會拉扯內部,讓綱吉大喊,熱度在體內累積著,激出全身上下的汗水,髮絲濕潤的模樣,以及身體微微透亮的美麗姿態,更是取悅了里包恩。

 

「啊…里包恩…啊——那裡…啊,好深……啊…啊啊……」

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方,綱吉有點承受不住對方持續猛烈的衝撞,如果說他所知道的里包恩因為顧慮他是首領而沒有做出太激烈的舉動,現在的里包恩就真的毫不猶豫了,估計是知道綱吉並非第一次,所以變得非常粗魯。

 

綱吉感覺到下腹部中強烈的存在感不斷進出自己,抵達他從未想過的位置,被快感折磨得無法自持,他整個人趴在沙發中,卻被對方給轉過來,撐開雙腿後毫不留情地再次埋入到深處,那感覺異常美好。

呻吟徹底被封閉在男人的雙唇之中,他們熱情地交換著吻,舌頭勾勒出銀絲,然後一次激烈的插入,哭泣的呻吟馬上中斷那本來甜蜜的氣氛。

 

「啊、啊……太用力了…里包恩…啊,我快——」

 

「那就先去吧…嗯…啊…呵…你很不錯,比我想像中…啊…啊……」里包恩讚美著,他必須承認這比想像中更好,在他身下完全包裹住他的柔軟熱度非常緊,讓他無法自拔地沉溺其中,這甜蜜的漩渦在體內不斷擴張,他俯身將這個初次見面的男人吻得更深,下身毫無保留地抵進會讓男人掙扎喊叫的深處,然後在那兒攪動、戳弄,體內的慾望似乎怎麼做都不足夠,他渴望著更多。

 

撫摸那柔嫩的肌膚,喉嚨深處發出低啞的喘息,他加速了火熱的律動,意識到自己竟如此沉醉,用力挺著腰往那纖瘦的軀體內來回摩擦著,囿於殺手的本能,平時就連做愛都必須注意所有環境周遭變化的他,此時沒有了那些餘裕,腦袋中只想將這些幾乎逼近邊緣的快感徹底宣洩。

 

「啊、里包恩…里包恩…我要…去了……」

聽男人喊他的名字,這確實非常甜美,讓他內心微微震動,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被這聲音所勾引,更加狂亂而粗暴地想滿足身下的人。

 

用不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陰莖被對方緊致的鞘給纏繞,不肯讓他退出,綱吉逼近邊緣,雙腳繞過里包恩的腰死死夾著,接著他最後幾次狠狠戳入那柔軟的地方,感受著甜美而強烈的快感湧入腦髓,並在快樂達到最高時,射入對方不肯放開他的深處,兩人的意識都短暫空白,在慾望的頂端徘徊不下。

 

結束後,綱吉全身都鬆軟下來,疲倦地靠在沙發上喘息,看著里包恩慢慢退出,但那釋放後的性器竟然還保持著一點硬度,讓綱吉渾身燥熱。

 

「我有酒,要喝嗎?」

 

「可以。」里包恩露出微笑,他看起來很滿意剛剛發生的性愛,欣賞綱吉顫抖著雙腿走向最近的櫥櫃,他則趁機觀察這幾乎沒有什麼裝飾物的小房子,只有基本的傢俱,感覺並沒有在這兒住上多久。

 

在經歷了一段讓人難以忘懷的性愛後,里包恩決定取消他不會再次與這個男人見面的想法,原因很簡單,單純因為他覺得這感覺非常好,他不想輕易放過對方,就算搞不懂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他作為最強殺手還是有能力冒點險的,何況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狡詐之徒,也不像個惡人。

里包恩思考著既然找到了一個新的愛人,之前那些可以中斷關係,而他腦中壓根沒有想過會被拒絕,因為他有自信對方也同樣感覺很舒服。

 

綱吉走回來時,被里包恩一把拉住,扯入懷中,跌坐在他的腿上,綱吉感覺得到又開始變得堅硬的熱物摩擦著他的雙腿之間脆弱的部位,臉馬上變得通紅,但里包恩好像若無其事,開了那瓶酒。

 

「你先喝。」

 

「就說沒有下毒了。」綱吉抱怨著,仰頭喝下一口,里包恩這才跟著喝下,唇鑽入綱吉的口內,攪動著酒的香氣,「天啊…里包恩…真不敢相信你這人…」

 

在這期間,綱吉感覺到里包恩那又再度勃起的陰莖正緩緩埋入他的體內,這次溫柔地上下攪動著,由於稍早的疼愛,非常順暢地滑入並且緩慢律動,只是每一下都會壓在綱吉舒適的地方,讓他發出甜蜜又難耐的呻吟。

隨著里包恩從下面溫柔頂上來,那讓快樂舒適的感覺擴散到全身上下,綱吉輕喘著,並且交替著與里包恩享用酒的香甜,腦袋變得一片黏糊。

 

綱吉在陷入更深沉的慾望之前,聽到里包恩靠上耳邊,溫柔低語。

 

「告訴我你的名字,之後我會再來這裡好好疼愛你。」

 

 

 

 

 

 

 

 

 

當里包恩因為陽光而在一片舒適中甦醒時,他驚訝地發覺自己昨夜竟如此安眠,那些他沒有注意到的疲倦感已經消去,身為殺手不允許放心陷入睡眠之中,畢竟無法預料會不會有人暗中偷襲,沒想到昨夜他居然如此大意。

 

那個男人很奇特,與對方相擁時,身上的氣息、溫度全都讓人感到無來由的安心,帶點稚嫩卻流露魅惑的笑臉,纖瘦但不至於柔弱的軀體,白皙的皮膚透著汗珠的光澤,里包恩輕吐一口氣,熱度感染了他,這超出他本來對自己的了解,他以為自己會更喜歡女人一些的。

 

他打算要說服對方允許自己以後也繼續來拜訪,他相信只要他開口,幾乎沒有人會拒絕,而他很期待對方的反應。

 

但那傢伙在哪兒?

一早上居然就沒聽見聲音,本以為對方會待在身邊。

這讓他心底產生一些不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如此佔有慾,只覺得少了對方的床有些空洞,而他想填滿這缺少的溫度。

 

里包恩驚訝地發現對方竟在他沒有察覺的狀態下離開身邊,他們後來到了床上,床並不大,因此照理說對方和他躺在一起時應該是幾乎身體相貼的狀態才是,里包恩有種奇妙的煩躁感,對於這種不好的感覺,他通常都很準確。

 

走到昨夜的沙發,發現桌子上留下一張紙條,房間四處看起來好像匆匆收拾了東西,一副逃難的模樣。

 

『里包恩

我相信你會遵守承諾,我會衷心期待聽見安德烈佛死去的消息。

我很喜歡你,但我很抱歉不能成為你的愛人之一。』

 

沒有署名,里包恩瞇起雙眼,揉爛那張紙條。

里包恩帶上自己的槍枝走下樓,他還記得昨晚怎麼走到這個地方的,並且從對方收拾行李的舉動看來,那傢伙不打算回來。里包恩一路來到公寓下方,一個老頭兒在櫃台那邊數著錢,里包恩毫無猶豫地上前去,然後舉起槍對準那人的額頭,對方驚慌失措大聲求饒。

 

「說,那傢伙去哪兒了?」

 

「誰、這位大爺,你是指誰啊?求求你,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那個給你這些錢的男人,他去哪裡,他叫什麼名字?」

 

「天、天啊,我真的不知道,他給我這些錢是要讓我不能對任何人說你的事情,因為我昨天看見了大爺你,我今早問了他關於你的事情,他、他就給我這些錢。」里包恩聽見時愣了一下,那些錢非常多,那傢伙分明說為了得到暗殺者的名單早已經花光積蓄,現在又把僅剩的那些給了這老頭,還是為了隱匿里包恩的蹤跡,「喔、對、對了,那個男人,他、他叫做喬托。」

 

「喬托?」里包恩微微睜大眼,喉嚨竄出一聲嘲笑,「是巧合,還是故意的?居然使用彭哥列初代首領的名字。」那顯然是個假名,就算不是假名,只有這樣資訊也很難追蹤到對方。

 

「大、大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雖然住這兒,但一直很神秘——」

里包恩飽含殺氣的眼神沒有因此緩和,在黑帽的陰影下那對眼瞳綻放出讓人害怕的冷然光輝,嚇得老頭顫抖不已。對此刻的里包恩來說,不只是渴望把那傢伙給找出來,想對那男人的身分一探究竟,還因為某種難以解釋的焦躁,他過去可來沒有被扔下過,哪個人不是飽含愛意地在他身邊醒來,現在他難得品嚐自討苦吃的挫敗感。

 

他不能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對方,一定要把對方找出來。

他要知道,在度過昨夜之後,難道那傢伙就沒有一點動心?

還是這純粹是想要讓他協助暗殺安德烈佛所設計的?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里包恩?』

當綱吉走到對方後方,手攬住對方的身體時,感覺到那微熱的體溫,這是相當異常的,而這幾天他確實感覺到里包恩因為工作而有些疏遠。

 

『你怎麼跑來了。』里包恩並沒有趕他走,即便忙於工作,卻也總是會留時間與他待著,綱吉知道對方有多嚴厲,但同時也知道對方的溫柔,『部下說你今天可能會住在亞西里斯的基地。』

 

『我特別趕回來,總覺得有些不安。』綱吉坦露自己莫名的想法,途中他突然感到心律不整,喘不過氣來,回來之後就好多了,他必須親眼見見里包恩才能安心,『如果你希望我別打擾你,我就回去,你不想看見我嗎?老師。』

 

『蠢綱,別開玩笑,我從來沒有把你拒於門外吧,你還想我怎麼做,在我忙著收拾你不在時的工作,還得哄你嗎?』里包恩放下筆,深知他這個學生長大一些後漸漸變得沒以前那麼怕他,大概在綱吉當上首領沒多久,里包恩也正式成為顧問後,綱吉就彷彿知道他不可能丟下這個學生而變得有些任性。

 

『那麼,一個吻就足夠了,老師。』綱吉要求著,他貼近對方的背,輕擁住眼前深愛的人,『這可是命令喔。』

 

『你不想做其他事情嗎?』里包恩轉過頭,笑道,危險的微笑與暗示讓綱吉臉紅,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綱吉那吹過夜風的臉,不曉得是不是這樣,他感覺綱吉的體溫也有些冷,『你在外面待了很久嗎?』

 

『沒有,我覺得還好。』綱吉困惑地說,『倒是你…好像體溫有點高……』

但里包恩的外貌並沒有什麼異樣,『你沒有瞞著我什麼吧。』

那張平靜的臉沒有露出一點蛛絲馬跡,但綱吉知道當對方越想隱瞞事情,那張臉就會越冷酷——肯定有什麼。

 

『里包恩,你……』

但他沒能完成那句話,里包恩就突然倒下,重量一瞬間壓住綱吉,綱吉努力撐起那失去動力的身體,『里包恩?里包恩,你醒醒——!』

 

『別…大呼小叫……』里包恩在綱吉耳邊低喃,手指有一點力氣後就用力抓住綱吉的肩膀,瞪著他,那對眼睛深處盤旋著黑影,似乎非常難受。

 

『但、但是,到底為什麼——』

 

『…去找尤尼,蠢綱…你必須去看看她的…狀況……』說完那句話後,里包恩就突然倒下,沒有任何原因,就連後來趕來的夏瑪爾都找不出昏厥的理由。

 

 

 

 

 

 

 

當數一數二的殺手安德烈佛的死訊傳來時,綱吉坐在露天咖啡廳的座位上,悠閒地品嘗著早晨的咖啡,幸好他在這個時代結交的一些朋友消息靈通,及時通知了他。他如今換了個住處,在此之前他就安排好幾處公寓,隨時更換,每個地方都用不同的名字登記,以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在他過來前,就被叮囑了不能夠留下太多關於『澤田綱吉』的痕跡。

 

『澤田先生,或許只有你能辦到這件事情,所以我不得不請求你的協助。』

『如果是為了里包恩,我肯定會做的,請告訴該做些什麼吧。』

『對於那時的事情,我也是所知有限,但當時奉命去奪取那東西的人就是安德烈佛.崔普斯,你必須比他更早一步拿到,並返回原本的時代。』

 

綱吉從記憶中抽回,深呼吸一口氣,他為了追蹤目標物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好不容易走到這裡,就差一步。他彎起嘴角,扔下用來遮住臉龐的報紙,戴上黑色的墨鏡,以及一頂與衣服相配的淺色帽子。

 

「這時候就該我出手了吧,太久沒有打架,不知道身手會不會變得遲鈍。」

綱吉有點擔憂,但估計他還是比大多數的人強,對於處理完最後的事情就要離開這個時代,綱吉有點期待的同時也有些遺憾。

 

他很想多知道關於里包恩的過去,想理解那些他本不該知曉的事情,他想更接近對方並窺探對方在這個時空中的生活。當里包恩吻自己的時候,綱吉總覺得從對方的眼神、表情中看見了孤獨的黑暗,儘管他還是那樣自信滿滿,偶爾會露出冷酷的笑容,但和他所知道的里包恩不同,在他的時代,里包恩身邊有不少夥伴,包含前阿爾克巴雷諾在內,而與自己在一起的里包恩表情總是特別柔和,就算說些責罵他的話,眼底也總是染著笑意。

 

但這個時期的里包恩,不知怎麼的,表情充斥著陰冷與危險。

他還很年輕,就已經與周遭的世界劃清了界線,不要說是夥伴了,就連愛人也都是短暫的存在,見到這個時代的他後,綱吉才真正理解所謂的『冷酷』,在此之前他從自己老師身上感覺到的,頂多就是喜歡欺負人而已。

 

他能嗅到里包恩身上的死亡氣息,與當初一度放棄解除詛咒,決定要迎接生命盡頭時的里包恩有點像,毫無顧慮,也沒有留戀,只是揮霍著生命。

讓綱吉忍不住產生憂慮,他希望里包恩能夠平安無事地到達未來。

 

想起那個夜晚,仍然讓綱吉臉紅心跳,就算是在自己的時代也未曾有過那樣的熱情,大概是因為他的老師太珍惜自己的學生,所以沒有下過重手的緣故。

綱吉把臉埋入手掌,呼出身體內的熱氣。

 

「但那傢伙…要是知道我在這時代幹了這些事情,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一個人倒地後,來不及做出反應的驚嚇表情仍停留在臉上,里包恩好整以暇地走上前去確認,並不是他的目標物。這次的目標物很特別,找來幻術師的協助,因此一路上都無法追到對方的蹤跡,而這次的委託人也是個奇怪的傢伙,那人看起來非常神秘,臉上還戴著面具遮蔽,而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委託人要求殺掉目標物,並取得目標物手中的一項重要道具。

至於那是什麼,委託人不願意說明,只說東西就放在一個精緻的鐵盒中,沒有人可以打開,所以不必害怕被掉包,並且給了他一張照片,就是那個鐵盒。

 

但對方也很聰明,他利用幻術偽裝的這些人也都帶著樣貌類似的鐵盒,讓里包恩必須停下腳步一個個確認真偽,也就拖慢了時間,說不定這時候目標物早就逃跑了。

 

里包恩最近的心情相當惡劣,連帶讓他殺人的手段也變得有些粗暴,但這並不影響他的精準度及其他表現,這些情緒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很清楚原因。自從與那個男人見過面之後,里包恩便想要把對方找出來,他甚至去維諾恩家族打聽是否有這個男人,維諾恩家族卻說那傢伙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後來才發現維諾恩家族雖然雇用對方,但也沒有調查清楚底細,沒人知道他是否有家人或朋友,更沒人知道他的本名,只曉得他的模樣與來自日本這些粗糙的訊息,線索就這樣斷了,讓人無從找起。

 

不論理包恩有多麼留戀對方的身影,也不到影響日常生活的地步,他已經習慣周遭的人來來去去,他很難想像有一天也許他會穩定地與誰一起生活的模樣,或許永遠都將如此,直到遇上真正的強者能夠將他殺死的那一天。

 

此刻里包恩聽見一串輕巧的腳步聲,於是迅速潛藏進黑暗之中。

一個人從另一側的門進來,他顯然並不是這邊的人員,那偷偷摸摸的行動方式,里包恩判斷對方與自己一樣是闖進來的,沒想到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那個人蹲下來探視被里包恩殺死的那人。

 

「沒想到還有別人接替這個任務…說的也是…我太天真了,他們會去找新的殺手也是理所當然。」那個人喃喃自語,但聲音聽著非常熟悉,思考的同時,里包恩很確定自己未曾洩漏半分氣息或行跡,「誰?」

那聲音警戒著但也平靜,空氣中傳遞而來的壓力讓里包恩繃緊神經,舉起槍,等待著也許隨時可能發生的戰鬥。

 

就在那人慢慢靠近里包恩所在之處,里包恩也不打算等待對方發現,他迅速竄出同時舉起槍對準那個人,那個人也幾乎是同時瞄準他,他們四目相對,但那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是你?」里包恩感覺自己的思考停滯了幾秒,他甚至懷疑這是否為幻術,但顯然他還能分清楚幻術與真實,「你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里包恩…」綱吉吃驚地想說些什麼,「結果竟然是你接替安德烈佛的任務嗎?」

里包恩皺起眉頭,再次聽見那個被他所殺的人的名字,意識到綱吉也許和他這次所接的任務有某種程度的關聯。

 

綱吉收起槍,也不管里包恩的槍口還對著他,彷彿篤定對方不會扣下板機一般,當里包恩正覺得異常並想知道綱吉在這兒的理由時,卻感覺到綱吉的手輕輕拉住他的手腕。

 

「先不說這些,里包恩,你要盡快出去才行,他們要炸掉這裡。」

 

「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但我知道時間還剩多少,我們不能待太久,必須現在出去。」綱吉擔憂地說,看里包恩不動便知道對方肯定是懷疑自己,「我不會害你,出去後你要問什麼都可以。」綱吉柔聲勸著,手指輕輕碰觸對方拿著槍的手掌,令里包恩慢慢放下那把危險的槍枝,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果這一切和安德烈佛有關,你也是想要取得鐵盒的人嗎?」

綱吉驚訝著里包恩那讓人吃驚的理解速度,但沒有回答,他只是扯著對方的手,里包恩也沒有拖延,反而緊緊握住綱吉的掌心,十指相扣的動作讓綱吉不合時宜地心跳加速,他們兩人一同離開那處基地。

 

等他們好不容易來到外頭藏匿起身影,沒過多久那棟建築物就傳來驚人的聲響,看著火花炸裂、煙霧瀰漫的景象,他們並沒有過度驚慌,只是站在那兒悄悄等待著,他們見到一批人離開建築物,坐上車子,而其中有數名男人護送著某個東西,他們的防衛非常緊密,會使用幻術的術士大概也在其中。

 

「你聽過毒蛇嗎?」綱吉問,里包恩點點頭,那個知名的幻術士。

「他在那裡面,其他人都還好,但就是有他的協助後變得比較麻煩。」綱吉露出苦笑,他會知道這個當然是從本人那裡聽來的,即便聽在里包恩耳中肯定會變得很可疑,他還是希望對方能知道這個訊息,以免有任何危險。

 

「他們離開了,今天恐怕沒辦法完成暗殺。」

那些人離去後,里包恩也沒有打算繼續追,看向身旁神秘的男子,本以為徹底失去蹤跡的他竟然又突然現身,而且還是在這種狀況下,綱吉也看著他,表情有些心虛。

 

「呃,真的很巧,我沒想到你會出現……我本來以為殺掉安德烈佛,對方就不會派殺手來……」綱吉解釋著,當然他不會把所有都告訴里包恩,但他想脫身大概需要某種程度與里包恩交換情報,否則對方不會讓他離開,「…看來他們還是委託了最強殺手,真是不惜代價……」

 

「你是想保護那傢伙?」

 

「不,」綱吉搖搖頭,他咬住下唇,「我只是有些事情要找他而已,我不會妨礙你,我不是你的敵人。」

 

里包恩凝視著綱吉,他看得出對方沒完全說真話,但有部分是真的,例如不是敵人的那一部分。里包恩的手輕輕碰觸綱吉的臉頰,綱吉頓時有些驚訝地望著他,那對褐色的眼睛中透著一絲困惑,同時也有一點曖昧的喜悅,因為微微濕潤而閃閃發光著,那是非常柔和的眼睛,讓人忍不住想多沉浸在其中。

 

里包恩彎起雙唇,綱吉猜不透對方的心思,只能祈求那代表著好意。

綱吉感覺到對方的頭微微彎下,灼熱的呼吸噴上頸間,感覺對方似乎要吻他,這麼想的同時,唇瓣就已經被覆蓋住,封閉了那些雜音。

 

「我到處找你,過去從沒有人扔下紙條給我。」

 

「哈哈…那我就是第一個囉?」綱吉苦笑,他感覺兩人談話的方式異常親密,明明他們就不是認識很久,至少對里包恩來說他們不過見過一次面,「那你應該知道,不是只有你可以把人甩了,好好對待那些喜歡你的情人,如何?」綱吉的指尖輕輕摩娑里包恩的臉,描繪這張他喜歡的臉孔,但他不能待太久,他得走了,他還要去追蹤剛剛逃跑的那個人。

 

「是啊,」里包恩低沉的嗓音隨即帶上一絲脅迫,「我不會再讓那發生。」

 

在綱吉想問對方到底什麼意思前,一陣劇痛穿過他的脖子,他感覺意識陷入一片黑暗,身體一軟,倒在里包恩的懷中,那之後的事情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Tbc

作者廢話:

就算是寫到了第二章,里包恩還是不知道綱吉的名字XD

綱吉讓里包恩很沒面子,但其實里包恩也算是相當著迷於綱吉,不過這層面還停留在吸引力上而非內在,畢竟兩人相處的時間還沒很長,綱吉倒是本來在自己的時代就已經和老師有關係了,所以很習慣這些動作。

 

下一章里包恩就會死死綁著綱吉囉,要逃跑會變得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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