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他們的車子在距離目的地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不敢再靠得更近。

時間只剩下短短的五分鐘左右，儘管已經請九代首領聯繫彭哥列本部請他們派人支援，九代首領剛剛也在通話中說支援很快就會到，但怎麼樣也趕不上時間。雖然他們現在形勢看似不利，但綱吉卻覺得若能夠和XANXUS裡應外合，那麼要解決眼前的困境是輕而易舉的，但這全都必須看XANXUS的行動，而自己現在所做的大概就是將賭注放在這之上。

他出發前對史庫瓦羅誇口說一切都不會有事，但內心也沒太多的把握，只是一種感覺。

他想事情到最後總是有辦法解決的，相信跟隨在身邊的同伴，相信彭哥列，相信史庫瓦羅會做好後援，那麼就沒有什麼好懼怕的，接下來要看自己能夠拖延多少時間。

不管怎麼說，這糟糕的情勢還是有轉機。

「聽好了，小鬼，」在他打算要推開車門前，手突然被後方的人握住，暫停了他的動作，「我先說清楚，如果他們不打算交換人質而是打算埋伏直接殺你，那麼不管你本來的命令是什麼，我都會去阻止，這是我的底線。」

綱吉思考了一下，聽起來是為了確保他的安全，他實在沒有立場對史庫瓦羅說不。

「……但是，如果這麼做也許會危及XANXUS的處境…」

「這件事情和XANXUS有什麼關係？」史庫瓦羅皺起了眉頭，他的表情顯得焦慮，「我是在說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提到XANXUS了。」緊握住綱吉的手，好像很不願意讓綱吉一個人出去。

綱吉對史庫瓦羅說的話流露出一絲苦笑，「抱歉。」

被史庫瓦羅這麼一說讓綱吉不得不注意到一件事情。

每次自動將自己與XANXUS做比較的其實並不是史庫瓦羅，而是自己。

因為沒有信心，又總覺得因為自己對敵人的仁慈反而為家族帶來困擾，這次一連串的危機與爭執，更讓他有種自己的決定彷彿全盤被否定的錯覺，也許自己過去所做的決定都是錯的。

也許一開始就該殺死敵人，他不該有同情之心。

但是九代首領要他遵從自已的心意，身旁的人雖然對他的命令有所埋怨，卻依舊遵從他的指示，同伴們也是認同了他的想法才這麼做的。或許，最無法認同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頭的人，正是自己自身。這也讓綱吉不得不反省，認清這件事情後竟覺得心情舒坦多了。

他帶起一個輕鬆的笑，拍拍史庫瓦羅的肩膀，史庫瓦羅覺得綱吉似乎放下了什麼。

「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麼應付的。」

綱吉獨自一個人走向指定的地點，一路上可以感覺到刺痛的殺意卻不清楚是從哪裡來的，儘管在見到XANXUS安全無虞以前不能放開戰鬥讓綱吉心有不安，可是他知道史庫瓦羅的小隊會跟在身後悄悄地觀察情勢，一有不對就會行動，所以自己大概可以安全的活下來。

綱吉來到空地上，選擇一處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一陣後深呼吸了一口氣。

「出來吧，你們想要找的不就是我嗎？為什麼要牽連其他人。」綱吉看著眼前從牆後緩緩出現的幾個人影，最前面的男人看起來就是這次計畫帶頭的人，綱吉對眼前的人有印象，是曾經作為俘虜後來被釋放的坎比家族幹部之一，「我希望你們可以遵守約定交換人質。」

「彭哥列首領，沒想到你真的會親自前來……你真不是一般的蠢。」

數把槍一起指著他，但令綱吉覺得奇怪的是對方的表情一點也不明朗，看來像是在隱瞞什麼重大的事情，不太像是抓到了敵人首領的臉，可是即便心中有所猜想，綱吉卻不敢妄下定論。

對方比了一個手勢，暗示綱吉往前走。

綱吉微微皺起眉頭，他知道從這個地方的角度剛好位於另一側高樓的死角處，只要站在這裡狙擊手就無法從高處擊殺，綱吉也是從史庫瓦羅那裏知道這件事情才選擇了這個安全的位置，如今對方要他往前走的意思恐怕就是為了讓他離開死角──想要直接射殺他。

綱吉和史庫瓦羅雖然位處於不同地方，無法交流，但立刻都明白了坎比家族真正的目的。

「看來，比我想像中更麻煩……」

綱吉低聲自言自語，他知道踏出去就會有危險，可是對方手中的槍指著自己不走出去也不行，幸運的是，敵人大概並不清楚彭哥列早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策略。

綱吉慢吞吞地往前踏出視線的死角，就在他完全走出來的時候一聲槍響馬上響起，綱吉的身體往旁邊倒去，那一瞬間坎比家族的人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還以為自己的計畫已經成功了。但等到他們回神一看，卻發現綱吉只是蹲在地上，剛剛順勢地倒下是為了避開第一擊，於是那一擊只射中了腳邊的地面。

「彭哥列──你這個──」慌亂之中，綱吉看眼前的人舉起槍想要殺他，綱吉也沒來得及用火焰，看對方離自己非常近，他就只是用了一般的體術，抓住對方的手臂，沒有三兩下就把對方的槍給扭下來，然後就乾脆將那個抓住的人當做人質擋在自己眼前。

「……不要亂動，」綱吉在對方耳邊說，「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所以停手吧。」

「你、你說什麼？」男人的聲音有些慌張，綱吉看他一眼。

「如果你們真的抓住了XANXUS，根本不需要急著殺我，人質在你們手上不管怎麼樣都是你們比較有利，想要換回首領的話把我當成第二個人質就好了，這樣要換回你們首領就更容易成功了──但你們卻想殺我。」

綱吉看對方閉口不言，就知道大概自己是想對了。

「恐怕你們也放棄了，因為你們知道人質的方法不可能奏效，」綱吉臉上浮現了一個安心的笑容，「肯定是XANXUS那個傢伙掙脫了吧，說不定正在脾氣不好的大鬧呢，你們根本無法同時應付我和XANXUS還有緊追上來的彭哥列，所以你們才想直接殺了我報仇。」

綱吉的話才說話，突然遠方就傳來轟然大響。

抬頭看去，右手邊的天空染成了一片紅色，似乎正在燃燒著紅色的火焰，隻身一人也可以把事情搞得這麼壯大，也只有那個傢伙了。綱吉忍不住安心地笑了出來，說實話，他鬆了一口氣。

正像史庫瓦羅所說，XANXUS不是甘願受制於人的人，就算不需要營救大概也會自己回來。

這次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彭哥列…看你們家族做的好事，要不是因為你們的關係，坎比家族根本不會落到這地步！！可惡！可惡！！」本來被綱吉制伏的男人突然奮力一掙，綱吉手上本來也沒有武器，沒想到對方就這麼掙開了束縛，反過來抓住了綱吉的領口，手中抓住藏在懷裡的小刀高舉著就要往綱吉的方向刺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長劍擋在綱吉的面前，強大的衝擊力把敵人手上的刀子擊飛了出去，甚至連人都往後倒下，鮫衝擊是使用力量讓敵人持武器的手麻痹，這一瞬間的震動能夠令對方暫時無法抓緊任何東西。綱吉看著史庫瓦羅的特有招式，發現對方就站在自己面前，千鈞一髮之際出來保護他了，這讓他咧開嘴笑出來。

「白癡，別顧著傻笑，把你的手套給我戴上準備戰鬥，既然BOSS都掙脫了就不用跟他們客氣了！我也可以好好復仇。」史庫瓦羅臉上的笑容很明顯，綱吉可以感覺到他因為知道XANXUS掙脫困境而高興著，準備大動筋骨把眼前的敵人全給掃除掉。

看著史庫瓦羅那種狂傲的笑臉，是他最喜歡的表情，真希望可以這樣看下去。

只是，他還是有著身為首領的身份。

「不要殺了他們喔，史庫瓦羅。」綱吉輕嘆，對方驚訝的轉頭看他。

「你還在說那種鬼話？看他們都幹了什麼事情，你還打算維護他們嗎？」

「拜託你了。」綱吉點點頭，無視史庫瓦羅驚愕不已的眼神，他與史庫瓦羅背對背，絲毫不擔心後方的事情，即使被敵人包圍他也覺得不會有事，一切就和預想的一樣，總是會有解決的方法，這麼一來他對史庫瓦羅說的話也不算是說謊了。

史庫瓦羅用一種認命的表情看著綱吉，實在無法理解綱吉的做法，但他覺得這或許正是綱吉的性格，固執又不聽勸，某些天真的想法很異想天開。即使知道要實現他心中的彭哥列是多麼困難而且危險，卻還是想幫助那樣的他。

「……那麼，你就不要隨便受傷，到時候我可不一定能夠忍耐不殺他們！！」

丟下那句話後史庫瓦羅就往綱吉的反方向衝出去，看來是迫不及待要好好打一場，而他所帶著的隨身部隊也紛紛投入了戰鬥。綱吉看著對方戰鬥的身姿，想想其實這裡根本不需要自己，知道XANXUS脫困的現在，彭哥列就沒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是對付已經不成氣候的坎比家族。

「那麼我就聯繫一下XANXUS好了。」綱吉移開了想繼續欣賞史庫瓦羅戰鬥的視線，退到了戰線之外撥起電話，「希望那個傢伙真的沒事啊，要是鬧大了也許會吸引來警察。」

同時內心希望對方有記得帶手機。

沒有多久那端就接通了，傳來了XANXUS不太愉快的回應。

『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為什麼XANXUS會被人抓住啊。」綱吉有點無奈的問，對方沉默不語但聽起來狀況不錯，「我們的人已經到這裡來了，如果那邊處理完就來和我們會合吧。」

『像這種小角色用得著彭哥列的人出動嗎？』冷漠的聲音說著，綱吉微笑。

「總之，知道你沒事就好，再多的代價我也不會捨不得喔。」

『無聊。』

說了那句不帶感情的話後就掛斷電話，但綱吉想XANXUS大概也因為這次的失態，所以態度放軟了不少。當綱吉微笑著收起手機時，一份冰涼的金屬質感抵上了他的太陽穴，瞬間便讓他的好心情降到了最低點。

「舉起手，彭哥列，別讓我看到你玩什麼花樣。」

綱吉聽對方顫抖的警告，他竟沒有注意到有人從背後接近，是剛剛的那個人。

因為史庫瓦羅一刀就將他制伏住的關係，他們都以為對方不會再具有威脅，所以沒有警戒他，也許是因為剛剛敵人與綱吉距離太近的關係，為了不讓綱吉的身體有多餘的負擔，史庫瓦羅使出鮫衝擊時並沒有用出全力，因此麻痺的時間僅持續了一會兒。

綱吉心底暗想著糟糕，暫時還是聽話的舉起了雙手。

那個人將槍舉起來對著天空鳴了一響，所有正在戰鬥的部隊都被這一聲槍響吸引，一注意到被挾持的綱吉，史庫瓦羅飛快的穿越眾人來到最前面。

「綱吉……！」沒想到綱吉會被抓，他剛剛還要求綱吉立刻進入戰鬥狀態的，看來綱吉是沒有聽他的話，「你這個蠢蛋，到底在幹什麼啊。」史庫瓦羅立刻往前踏一步，逼使對方嚇得退後一步，但槍依然沒有離開綱吉的頭，另一手則是抓得更緊，綱吉幾乎可以感受到肩膀附近留下了對方的指痕，相當疼痛。

「喂————坎比家族的！立刻給我放了他，這樣我或許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要是敢動到他一根汗毛，你們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史庫瓦羅的怒吼讓敵人更加緊張，直逼而來的強烈殺氣連綱吉都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憤怒，他可以了解史庫瓦羅現在心中的不平靜，如果不是綱吉在對方手中，肯定是把這些人四分五裂了。

「別、別說大話了，哈，你們的首領落到我們手中，還、還敢怎麼樣？」抓著綱吉的男人語氣緊張的說，他拿槍的手在顫抖不已，看起來非常害怕，綱吉甚至有些擔心對方在慌亂中會不小心走火殺了自己，「你們這些人…要是不想看到你們首領死掉的話，就熄掉火焰，把你們的指環都給丟了…特別是你！」

指著史庫瓦羅，男人將槍更抵向綱吉，威脅著。

史庫瓦羅眼看威嚇也不見效果，嘖了一聲將手上藍色的火焰熄滅，取下瓦利安的指環，明明是很重要的東西卻隨手丟在地上，看到史庫瓦羅這麼做的其他隊員當然也只能夠遵從指示。史庫瓦羅的視線從頭到尾都緊盯著綱吉一刻也不敢放鬆，生怕一不注意對方就會動手。一想到綱吉可能會被殺，他就無法冷靜下來，從未嘗過害怕的滋味竟是如此苦澀。

史庫瓦羅腦中思考著各種方法救出綱吉，談判也在選項之中，但現在坎比家族的人恐怕不是那麼好談判的對象。

『因為被我們逼到山窮水盡了才會做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如果真的不行，他們也許會選擇跟我們同歸於盡……』

『刺激到他們，他們絕對會對人質動手，你也很清楚才對。』

綱吉就在出發來這邊之前曾經對史庫瓦羅這麼說，要史庫瓦羅不要衝動攻擊。

但那時並沒想到這會應在綱吉自己身上。

史庫瓦羅知道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滿足坎比家族的要求，絕對不能夠讓他們感受到威脅或者刺激到他們，不能讓他們產生絕望的想法，如果他們真的感受到危機，恐怕會想殺了綱吉報仇，而非留著人質逃命。

「哈…哈哈…果然，你們也是沒了首領就沒辦法做什麼。」

對方笑著，一邊帶著綱吉往後退，他也沒有想到看起來兇暴的史庫瓦羅與其他隊員會這樣聽話，他馬上讓坎比家族剩下還能行動的人上前去，將無法抵抗的彭哥列隊員綁起來。

「你還想做什麼，混帳東西，之後我一定會把你剁成碎片。」史庫瓦羅往前踏一步，「很快彭哥列的援軍就會到，你們以為用這種方法真的能夠全身而退嗎？」

「你只能趁現在叫囂了，彭哥列的，我有什麼好怕？你們首領在我手上你們就什麼也不能做！！」那個男人用手掐住綱吉的脖子，這讓綱吉發出了疼痛的呻吟，而史庫瓦羅的表情就更加猙獰，「不想他死的話，你……沒錯！對了！你就把自己的右手給砍下來，我說不定會把你們首領還給你，哈哈、哈哈哈！！」

「什麼…」

綱吉知道身後的人開始過度興奮，因為一時的優勢和危險處境交錯的關係，思緒變得高昂。

明明這種要求怎麼想也知道不可能做到的，就算真的做到也不可能會照約定將綱吉給放了，敵人只是在做無理的要求，綱吉本來並不擔心史庫瓦羅會做出傻事來，為了練成劍術曾經將自己左手砍下來的史庫瓦羅不能再失去右手。

可是，這麼想的綱吉抬起頭時卻看到史庫瓦羅一臉無畏的笑。

「不…不會吧…」綱吉自言自語，他看史庫瓦羅抬起了左手的長劍，馬上大吼，「等等，史庫瓦羅，你瘋了嗎？沒有必要答應這種無聊的條件，就算答應了他們也不會放人的！」

「吵死了，彭哥列！要他把右手砍下來就是要他砍下來，你想死嗎？」抓著綱吉的男人壓下了板機，在綱吉的耳邊發出了清脆的響音，他現在隨時都可以擊殺綱吉，「這傢伙傷了我們這麼多夥伴，這樣子我也才能夠消氣！」

「史庫瓦羅……！」

綱吉沒想過要史庫瓦羅做這種事情。

為了變強而犧牲左手的史庫瓦羅，每次講起這件事情時綱吉不可否認有些羨慕XANXUS能夠得到如此一心變強的史庫瓦羅的忠誠，明明戰勝了劍帝換得瓦利安最強的BOSS位置，卻拱手讓給XANXUS，肯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將彭哥列獻給XANXUS，相信XANXUS可以成為下一任首領。

但羨慕歸羨慕，從來就不希望史庫瓦羅為自己犧牲什麼。

「哼，無聊的小囉喽，以為我會吝惜一兩根手臂嗎？」史庫瓦羅淡淡的說，嘴角掛著微冷的笑，他確實沒有一絲的害怕，比起害怕受傷，他更厭惡在自己的眼前綱吉受到威脅，光是看對方將槍抵在綱吉身上就令他受不了，「如果想要就送給你好了，但是別忘了，之後我一定會要你們所有人加倍償還。」

史庫瓦羅舉起劍，那個時候他確實是打算砍下去的。

等到砍下去的瞬間血液會飛濺出來，他打算利用血遮蔽敵人的視線，然後在敵人失神的一瞬間就將綱吉奪回，這個方法非常確實，成功率也高，雖然並不是最好的策略，但如果可以順利讓綱吉脫險，把剩下的右手砍下來也無所謂。

史庫瓦羅知道，綱吉一定不希望他做這樣的事情，事後絕對會自責。

但這也是他現在可以做到最好的選擇。
 

長劍反射出冰冷的光輝，就在即將砍下的一瞬間，突然一道火光劃破了寧靜的空氣，那一擊竟精準的擊中了敵人的後腦並避開綱吉的所在，綱吉只是被衝擊力往前撞出去，藉機脫離了敵人的掌控。史庫瓦羅反應迅速的停下揮劍的動作，衝上前去一把就將綱吉奪回。

回神一看時敵人已經倒在地上，抽蓄著，被火焰攻擊後的狀態慘不忍睹。

史庫瓦羅馬上露出了一個笑，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那個人，這是相處如此久以來他第一次覺得這傢伙在重要的時刻幫上忙了，而不是像往常那樣胡鬧添亂。

「BOSS呦，來得也太慢了吧，居然會被這些混蛋抓住你也太墮落了啊！」

「垃圾，」XANXUS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有部分說不定是為了剛剛出手救澤田綱吉一命的事情稍稍不爽，「這種小角色也可以把你們困住，有資格說我嗎？」

他是聽了綱吉在手機中所說的話後找到了這裡，沒想到一出現就看到進退兩難的局面，就順手幫了忙，一開始還覺得有趣，如今他已經膩了這戰鬥，只想早點把敵人解決返回本部去。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我們也不會到這裡來啊。」

史庫瓦羅說著，他發覺手中的綱吉完全沒有反應，低頭一看才知道綱吉昏了過去，原因應該是那一瞬間的精神衝擊，此刻正在他懷中安靜地熟睡。

那些看見手中籌碼消失的敵人紛紛逃竄，有些被隊員制伏，有些則倉皇的失去了身影，史庫瓦羅和XANXUS也沒有什麼心情追，只是放任他們逃走。

看見綱吉沒事，史庫瓦羅也安心了些，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了敵人的指痕，這讓史庫瓦羅特別不高興，要不是已經被XANXUS處理掉了，他會想要親手殺了那個男人吧。

「……真是無聊，你也會露出那種表情。」XANXUS這時候說。

「吵死了，XANXUS，」史庫瓦羅雖然不清楚自己露出了什麼表情，但他猜想大概是指此刻這安心愉快的溫柔心情吧，肯定全寫在臉上，這種感情真的不適合自己，「該回去了。」

他輕輕撥開那柔軟的褐色頭髮，擦去綱吉臉上的污痕，隨後便把他抱起來。

他讓綱吉能夠靠在自己的懷中，不知為什麼，明明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經常都靠得很近，經常都在一起，但現在綱吉躺在他懷中的這份溫度卻好像許久沒有感受到了，溫暖得令他眷戀。

失而復得的感情讓他的內心充滿喜悅。

遠遠的可以看見已經到達的彭哥列援軍，還有九代首領有些憂心的走來會合的身影。

現場之後會交給部下們處理，那些敵人也會再被追捕，坎比家族這次是真的完了，對於手下敗將史庫瓦羅沒有心情去在意。

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只有把首領安全的帶回家族。

史庫瓦羅心中沒有一絲迷惘，經過了這麼多天以後，他直到現在才總算得出了明確的答案，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親口告訴現在依然沉睡著的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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