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天西西里的報紙上,頭條刊登了關於抓到黑手黨重要幹部的消息,之後要經過的審判程序和抓到的原由,記者整整寫了一大篇,但重要的是,上頭大大的誇耀著Vongola這幾個字,表示著警方的一大進展,正義的勝利

記者不知道的是,彭哥列一直與當地的警方關係不錯,像這樣連聲招呼都沒打的抓走家族成員,不可能的。

 

 

當彭哥列的首領早上爬起來看到這份報紙時,什麼也沒有表示,被抓走的成員的臉他連見都沒有見過,里包恩一直都處理得很好,讓彭哥列所有行動都符合法律不會受到干擾,這兩個被抓一定是擅自行動,但是綱吉對於將要執行程序的檢察官的名字卻看了好幾遍,還在紙上將他們抄了下來。

然後他打了一通電話希望可以做些疏通,開個方便門,順便吃完了早餐。

再之後他的門外顧問就滿臉不高興的走進來,認為他實在睡得太晚了。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還是發生了,當山本拿著那封由Valodia家族寄來的邀請函過來時,表情不太好看,本來笑著的首領看到之後問他怎麼了——原因就出在邀請函上除了邀請的文字之外,邀請的客人中還有兩位熟悉的名字,那是早上才見過的名字,那個檢察官,在這時間點令人不禁懷疑,好像特別在告彭哥列他們已經掌握了某些關鍵的事情,說明彭哥列的人被逮並非只是運氣不好,沒記錯的話,Valodia的新首領最近才剛上任。

 

彭哥列和政治人物、執法人有勾結這也不是什麼新聞,但是如果這些人違反他們的約定,事情會變得很複雜。

綱吉有些懷疑,這可能是刻意製造的罪案,也就是說有人可以掌握他們部下的行動,並將這情報洩漏給了警方。

 

後來山本說那兩個人是他的部下,而且是莫名其妙被抓走的,根本沒有做過上頭所說的事情,看起來表情有些難受,因為山本一直都是個特別重視部下的人,綱吉理解的,他輕輕觸碰對方的手臂後,山本露出了一個苦笑。

不過更令人在意的不只是這樣,新聞上還說檢察官從這兩個人的口中已經套出了關於彭哥列的重大秘密,還有關於過去的一些未解決案件的謎底,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對彭哥列來說就是一件大事了。

『我不太想為了被逮捕的人而要做出同盟相殘這種事情,但是……』綱吉看完那封邀請函後有些困擾的說,『我實在不喜歡被人威脅,你的部下不會洩漏我們的事情,這肯定是那方設計好的,因為他們知道要暴露彭哥列的醜聞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手法是想怪罪在我們自己的人頭上,而且,讓警察知道五年前我做的事……可就不好了。

『我也不認為那兩個人會背叛我,還有家族。』山本陰沉的表情顯得很複雜,『那麼,阿綱你打算怎麼做?』

既然是你的人再打一通電話吧,武,你幫我連絡一下XANXUS好嗎。』

 

 

 

 

 

 

 

 

 

 

雲雀感到無趣,他從剛剛就一直聽著前來搭訕的女人獨自不停說話,那只是等待暗號前打發時間用的。

他們約好行動的時間快到了所以不要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忍耐著想咬殺人的煩躁,他有些心不在焉的飄向遠處正和一大群女士聊得很愉快的六道骸,他正優雅的微笑和她們談著一些關於東方國家的事,明明就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卻能表現出這麼溫柔的神情,雲雀不禁有些佩服。

而里包恩似乎也很樂於針鋒相對的和一些在Valodia認識已久的高級幹部講著最近的事情,面不改色

 

儘管和Valodia不算相熟,但還是有不少人是在拍賣會上常見面的,看來綱吉是真的沒有留戀了吧。

這些人都表現得和平時無異,太過自然了,自然到沒有人察覺他們私下的小動作,六道骸從剛剛開始就偶爾輕輕的摩擦著手套,里包恩的手也一直放在胸前,瓦利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雲雀想起不久前XANXUS和綱吉打暗號的事情,有些在意,不知道是不是又私下計畫了什麼。

 

「你怎麼了嗎?」女子溫柔的問,雲雀冰冷的黑色雙眼居然沒有辦法嚇走她,「擔心你的首領嗎?」

雲雀還是沉默著不說話,但是聽到『首領』的地方,眼睛裡明顯的閃過一道刺痛的殺意

 

「雲雀先生的首領是什麼樣的人呢?會場的大家都很在意呢,畢竟他是個傳聞中的人,雖然也有人說男人帶些神秘感更加吸引人,我也很感興趣。」那個女人問著,身上的人工香氣淡淡飄來。

「妳想知道什麼?」他冰冷冷的問,感覺這個人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只是好奇罷了,首領的家是在日本的哪裡呢?」女人好像要引誘他開口回答。

這些事情可不是隨便的人可以問的,綱吉對於日本奈奈所在的事情更是要大家保密,雲雀皺起眉頭。

 

然後雲雀突然意識到什麼的衝向了綱吉前往的陽台,他的動作快得讓那女人無法攔住他,但是他來到陽台後卻只見到幾個客人,沒看見綱吉的身影,他睜大了雙眼——什麼時候不見了?

所幸就在同一時間遠處傳來一陣女生們的嬉笑聲,夾雜著被嚇到的尖叫聲打斷了這逼問,那聲音是從六道骸的身邊傳來的,全部的彭哥列成員幾乎在同一瞬間往那邊看去,包括里包恩和雲雀,即便雲雀還在思考著綱吉的去向

「好棒,六道先生,這就是您說的幻術嗎?」

「是啊,是我的得意技能。」骸的聲音溫柔得異常,「這也是我最喜歡的花之一。」

「好漂亮,總覺得比真的更漂亮。」她們讚嘆著,女孩們只是家族成員的家人,恐怕是會場中最無辜的。

「蓮花的用途小姐們知道嗎?」他帶著笑,那些義大利的女孩們有些期待的望著他。

 

「您怎麼了,雲雀先生,那個……」綱吉不見的事情敗露了,但女人依然假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總之可以拖一步算一步,她的首領要她拖住守衛彭哥列的守護者,讓他們不會發現彭哥列失蹤了,如今雖然危險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綱吉在哪裡?你們將他帶到哪裡去了?」雲雀冷冷回過頭,那雙黑色的鳳眼透露著比冰更冷的寒意。

「什、什麼啊?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女人慌張的回答。

當她伸出手想要上前碰雲雀,在手指還差一公分時卻聽到雲雀喃喃自語,「時間已經到了。」

淡漠的語氣從雲雀口中發出,女子猛然回神,俐落的閃過了揮過來的銀光,但話聲未落,鮮血就從女子臉上劃破的傷口中流出來,噴灑出來的血將她白皙的臉染紅,她不敢再上前,頹然跪坐在地上發抖,雲雀連看都沒看她

 

「佛教中一朵蓮花可以渡化許多生靈,摺蓮花是可以讓死去的人門通往西方極樂世界,也是輪迴的象徵。」

遠處的六道骸說完後輕輕嘆息,身邊和地板上立刻冒出了無數朵的蓮花,一陣陰冷而詭譎的風吹過大廳。

幾乎是同一時刻四處槍聲開始響起,里包恩身邊的Valodia幹部們一個個應聲倒下,他甚至還帶著剛剛跟他們聊天的表情,卻毫不猶豫的開槍,其它角落散置的部下也同樣點燃了火焰,看到有人死了,身邊的人開始逃竄、尖叫著,彭哥列守在外頭的成員卻馬上關上了大門並封鎖了大廳,讓剩下的人逃不出去只有加百羅涅的人以及一些早已知情的彭哥列邀請過來的客人們,在彭哥列護送下順利的在一片混亂中搭上了準備好的車。

……願它可以渡化妳們的靈魂。」

骸的身邊散落了一片片的殷紅,花瓣落了一地,他新買不久的皮鞋毫不猶豫的走上那片染紅的血路,鮮血緩緩的順著地板的傾斜流著,他拾起地上的一朵破碎的蓮花,陰冷的笑了,雖然就連他都覺得有些殘忍

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人,手中的三叉戟緩緩低下鮮血,殘酷卻顯得美艷至極。

 

 

 

 

 

 

 

 

「嘖,居然叫我們做麻煩事,我們可不是暗殺者啊。」里包恩身上沾著一些血,卻是所有人之中最少的,雖然他見多了,但他還是不太喜歡這種情況,尤其當這是綱吉下的命令的時候特別令人焦躁,當然他們也知道這個家族不剷除不行,在未來的路上就算是小石頭也必須搬開,否則就無法與強大的密魯菲奧雷對抗

「為什麼?」這時一個人緊抓住了雲雀的褲腳問著,他的血尚未流乾,「我們並沒有做出對不起彭哥列的事情……」

殺戮過後,散亂了一地的屍體,難聞的血腥味彌漫在空中,雲雀沒有對那個苟延殘喘的人講什麼,只是冷眼望著他,而骸慢吞吞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雲雀有些嫌惡的走開,不再看對方

「因為你們不小心惹到我家的首領了,別擔心,你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骸蹲下對他笑,然後看著那雙恐懼的眼睛慢慢失去原有的光彩,「Addio(永別了)。」

「這不是單純的殺戮,首領絕對不希望如此,只是Valodia新首領一上任,他們好像打算往密魯菲奧雷那裡靠攏。

「我知道,不過對死者來說都一樣吧。」

「我聽起來不舒服。」里包恩狠狠的回瞪,骸聳聳肩不想多加辯論。

 

「結果還是不曉他們到底掌握了五年前的事多少真相Valodia的首領也沒有出現,說不定他早就把那交給別人了。」里包恩繼續瞪著六道骸,低哼一聲,認為他執行任務失敗了,「你這傢伙耐不住性子,為什麼這麼早把信號秀出來?」

「因為太久了嘛,我可不想一直跟那些女孩子聊天。而且,雲雀恭彌手邊不就有一個很好的拷問人選了嘛?」

他盯著雲雀從陽台臉色非常差的將那個之前的女人拖出來。

「綱吉不見了,陽台找不到人,快說。」拐子冷冷的勾起女人的臉,只見她害怕的顫抖著,淚水滑了下來。

「首領、是首領把他帶到樓上去了,請不要殺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聽到那句顫抖的話的同時在場的人都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這件事情可不在他們的計畫之中。

 

 

 

 

 

 

 

 

 

 

 

 

 

 

十樓,在有些空曠的房間裡頭,聽不到樓下發生的事情。

「你Valodia的首領?」綱吉的身體麻痺得動彈不得,似乎是剛剛被下的藥,他感到想睡但還是執意睜開眼,他的臉是很平靜的,可能是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況怎樣掙扎都不可能逃出去。

「你是剛剛就知道的,還是看到了照片才知道的?」

 

綱吉笑而不語,他盯著高掛在房間牆頭的照片,那是和部下合影的照片,金髮少年所站的位置就是屬於首領應該站的位置,身邊都是些從里包恩那裡得知的Valodia幹部,看到照片中他們笑得如此快樂,綱吉心中閃過一絲疼痛。

那就好像過去的他們一樣,家族的同伴總是很重要的,剛上任背負的責任肯定無比沉重吧

在這個必須選擇依靠強大勢力的其中一方的現況下,他們的家族選擇了背叛彭哥列,取得密魯菲奧雷信賴的一條路——但是,那個男人,那個惡魔會給予他們想要的東西嗎?綱吉真的很懷疑,也有些為對方感到悲哀。

 

Valodia的新首領是個和我同年的少年,叫做菲卓(Fedro,這次是因為你新上任才邀請彭哥列參加宴會的。」他自言自語著然後抬頭看向眼前的人為什麼背叛彭哥列?」

綱吉並沒有料到自己會被麻痹,沒想到對方會在他準備的酒中下毒,「麻痺我,然後要殺我嗎?很大膽,但是對一個剛上任的首領太過激烈了,你知道你們的家族並沒有成熟,何況剛當上首領,家族的成員也一定不可能全部支持你反抗彭哥列,一定也有人反對吧。」

「我可不想像別人一樣討好彭哥列,你們太強勢了。」總是可以看到其他家族的諂媚這個人,在拍賣會、會議上盡是陪笑,但這個人從來只會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覺得很厭惡,「那位大人對我們則很溫柔。」

「那傢伙……哼嗯,從以前到現在就是拉攏人這點很厲害呢,那個可惡的惡魔。」綱吉忍不住低喃,溫柔…如果是說那個像惡魔般貪欲而且毫無感情的傢伙的話,他會很想笑的。

 

「我本來是要殺你的,可是對別人來說是毒藥,對你來說卻只能麻痺你,這讓我很意外。」

 

綱吉眼睛瞇起來,原來剛剛那就是毒藥了嗎?

所以說,他才這麼不喜歡喝酒,被下毒的次數竟然會高到讓身體都產生抵抗能力的地步。

 

「那位大人說,如果可以做出一些事情讓他相信我們對他是忠誠的,就會接納我們成為同盟,我打算送上你的命。」

綱吉沉下眼,這樣可不行,他現在的狀態很危險,任人宰割,他之前也沒有料到會被人下毒。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如果彭哥列可以用一切交換我的話?」綱吉緩緩的開口,他發覺自己的意識似乎有漸漸清晰的傾向,畢竟之前就很討厭喝酒,所以喝的時候有些偷偷的倒掉了,或許是這個原因讓他沒有中毒很深。

「我開什麽條件都可以?」對方嘶啞的聲音低而深沉的,沒有了之前對待綱吉的那種禮貌而圓潤的感覺。

「我都在你手上了,你還想做什麼?」綱吉的眼神很堅定的看著他。
「將彭哥列給我也可以?」

「彭哥列並不是『我』的。抱歉。」

對方的動作讓綱吉本能的感到了一陣厭惡——尤其在菲卓的手碰到自己時——他只習慣他的朋友們碰他,外人碰到他的時候似乎都產生過去某件事情』所留下的後遺症,那是種反胃的噁心感。

 

「我被你抓住了,你贏了。」綱吉冷冷的說,但是語氣中有一些顫抖,因為敵人的手開始放到他的身上了,然後是臉頰,綱吉在內心詛咒著千百次,沒辦法動真的很糟糕。

「彭哥列首領,其實您比我想像中的印象來得好,本來以為您是個冷酷殘忍的人,但是似乎不是那樣。」看到綱吉皺起眉頭,對方滿意的笑了,「首先想請你告訴我你故意接近我的原因,應該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簡單吧?」

「我接近你是想要一樣東西。」綱吉在菲卓的手要解開他的襯衫時,用一種平靜的聲音說。

「什麼東西?」Valodia的首領詫異的問,本來還以為綱吉怎樣也不肯說的,現在似乎放棄了

 

綱吉露出了從剛剛到現在的第一個笑,卻似乎有點苦澀,那過於溫柔又寂寞的眼神使菲卓完全無法移開他的視線。


「已經拿到了。」綱吉輕聲的說,在菲卓看不見的地方將那某樣東西收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中。

「菲卓,你錯了,事實上我確實是很冷酷的吧,不,我或許是希望別人能夠這樣認為。」臉上掛上冰冷嚴肅,那種眼神讓菲卓的心臟突然快速的跳動起來「這樣他們就不會因為接近我而受傷了。」

一陣劇痛,菲卓完全搞不清楚是從哪裡傳來的,只覺得突然眼前模糊起來,視野劇烈的晃動,他看到鮮紅色,然後一切變得漸陰暗起來,令人想吐的異物感從他的胸口傳來,「你難道——

 

綱吉從他身下滑出去,很快離開了他的控制,身後一個黑影護住了他

「抱歉。」綱吉眼睛飄向別的方向,似乎不忍看到這樣的情景,「顯然我的部下不喜歡別人隨便帶走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冰冷的劍的觸感和疼痛從胸口傳來,他看到銀色的光芒從上方垂下,抬頭就看到那個銀髮的男人用利劍穿透了自己的胸口,鮮血四濺,然後冰冷的眼睛一沉,一隻腳將他用力踢向遠方的柱子,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整個人望後飛撞到柱子,再次落下,那個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在掙扎了好幾次終於無法動彈,那種程度的傷不可能撐太久 

 

「手段低劣的傢伙,還是下地獄去比較適合。」毫無感情的語氣,冷冷的等到那個人嚥下最後一口氣,史庫瓦羅急忙趕到綱吉身邊,「喂,小鬼,怎麼樣,你怎麼了嗎?」史庫瓦羅一反剛剛的態度有些緊張的看著綱吉微微喘著氣,平常非常討厭別人染血後碰他身體的綱吉居然沒有反抗,他回頭看看XANXUS,「BOSS小鬼他怎麼了?這和計畫中的不一樣,沒說會被人帶到這種地方,不是應該是我們主動出擊嗎?

「好像被下毒了。」XANXUS皺起眉撫摸上綱吉的額頭,綱吉這才吐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沒事的,我已經能動了。」綱吉微笑,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再不回去的話,到時候會有人氣得發瘋的。」

「你還好意思說。」才剛說完,里包恩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帶著不耐煩的腔調,「身為門外顧問,我應該是你最親信並且該徵詢的人吧?這種嚴重的事情卻沒有對我說,這麼做很危險。」少年的身影從門口進來環視了房間一周,綱吉看得出里包恩對於自己受騙非常的不愉快。

「因為你們絕對不會答應啊。」綱吉拉起自己凌亂的衣服,這套白色的西裝是他最喜歡的,現在全毀了。

「是不該這麼做,我用幻術就行了,下次由我代勞吧。」骸輕挑的聲音接著傳來,綱吉身上立刻多了一個重量,骸滿臉笑容的環住他,「回去吧綱吉,我受夠那些哀嚎的聲音。」

「結束了嗎?」綱吉輕聲的問。

「當然。」骸低哼一聲,低下頭親吻了他的右手,但綱吉注意到什麼之後卻露出害怕的表情抽回手。

「我說過你必須把那三叉戟上的血跡擦掉再做那個動作。」他嘆了一口氣「血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他果然很怕那種顏色,遮住自己的眼睛,旁邊的人還以為他是因為中毒而暈眩了。

那把三叉戟上的暗紅色一滴一滴落入地上立刻散開,從中似乎能夠提煉出最深沉的黑色,令他害怕不已,他就是無法不害怕這像是罌粟的顏色和氣味

 

 

 

 

 

 

整理好了一切,他們將一些部下留下來清理後續,首領當然是立刻離開會場。

不能夠讓首領揹上任何汙名,雖然說是對方先背叛他們的,但砍殺同盟於情理上還是不好,會造成其他家族恐慌。

 

「東西拿到了?」里包恩在他和綱吉坐進車子時問。

「嗯,我想他會帶在身上,所以決定暗中接近他,接下來就讓瓦利安清查一遍吧,看有沒有遺漏,很可能不只這個,但是我想關鍵的東西是絕對不會離身的。」綱吉手中拿著的是一個長條銀色隨身碟,「沒有告訴你們真是抱歉。」

只是,沒想到身為同盟的Valodia家族會侵入他們的電腦竊取資料和監聽電話,要不是對方主動挑釁恐怕還查不出來,彭哥列什麼都好,就是沒有擅長機械的人員,蔣尼二在這幾年去了國外,好久都沒有回來工作

 

「那個和它們勾結背叛我們的檢察官混帳,吉瑪諾要怎麼處理?還要相信他嗎?你要再找其他人來代替?

車開始發動了,瓦利安還站在車子外面等待綱吉的回答綱吉將窗戶打開一個小縫隙,微風從窗子吹進來。

威脅他想辦法將我們的人放出來之後,就把他們殺掉吧,我不需要可能會背叛的同伴,代替人的我再來跟『那邊』上面的人推薦好了,剛好爸爸說他那邊有不錯的人選。」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瓦利安在黑暗中點點頭,綱吉並沒有留下更多的話,車子就朝著彭哥列的總部緩緩駛去。

 

車子開在路上,黑夜中銀色的月光灑在綱吉帶著憂愁的面容,不像剛剛那麼毫不在意的樣子。

「討厭這麼做就不要這樣做。」里包恩知道沒有什麼用的勸著。

「其實我並不是怕他們洩漏彭哥列的機密,反正頂多就是『WhiteRose』事件的事,那些事我才懶得理會……」

綱吉的眼神參著一些憂鬱,他哼了一聲,「反正本來就是我做的事情,我沒什麼好害怕的。」

里包恩知道這種憂鬱只是短暫的,很快,那種感覺就會被埋進心底深處,綱吉會一個人什麼也不說的承擔著雖然不算是樂在其中,卻默默的接受了黑手黨的這種運作方式,他現在已經很了解身為首領的職責,還有罪惡

 

是要告訴他們——彭哥列,不會接受單方面毀約。」

 

綱吉感到寒冷的風緩緩吹進車裡,身體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好幾度,可是胸口有一種灼熱感,於是他將本來打開的車窗關起來,有些疲憊的靠著椅背休息,讓精神也一同放鬆下來。

「你再不謹慎一點的話,以後可能遇到同樣的危險,這次是真的會死的。」里包恩雖然語中帶笑,但表情卻看不出一絲笑意,看來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回去給夏瑪爾檢查看看,到底是吃下了什麼東西……」

「好了好了,」綱吉的手輕輕碰上里包恩的他感覺自己的健在,「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看到綱吉一臉微笑卻有種空虛的感覺,里包恩伸出另一隻手覆上放在自己手背上有些冰冷的手,皺起眉

「而且我相信你們一定會來的。」綱吉說話的顏面上開始出現一些汗水,表情有點恍惚。

「至少這種事要跟我說,我是你的門外顧問,也是你最親近的人吧?」

原諒我這一次吧,親愛的老師。」

「不要裝無辜,你要是從一開始就把我的話聽進去,就不會發生……」

綱吉聽著里包恩的聲音,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原本有些冰涼的感覺漸漸轉變為灼熱的隱隱痛感,他漸漸有點聽不見里包恩的聲音,頭上冒著些微的汗水——他本來以為藥效已經過了,難道那只是……

他放在里包恩臉上的手慢慢滑下,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身旁的里包恩似乎查覺事情有了變化,一邊喊著他的名字,可是綱吉一聲都聽不到,只知道里包恩的手扶住了自己,但是仍然疲累不堪的慢慢闔上眼睛,下一秒突然開始咳出大量的血,他感覺自己的胃中好像灼燒般的火熱

 

情況真的不妙啊,這次是自作自受了……是啊,怎麼可能會有抵抗毒的能力這種可笑的事情。

 

「綱吉!!你怎麼回事啊,混帳!」不敢相信的用紙巾放在綱吉唇邊,鮮血馬上染紅了那張白紙綱吉大口喘息,這或許是里包恩第一次這麼慌張快一點!!開快一點——

 

里包恩歇斯底里的催促著司機,眼看綱吉持續痛苦幾乎要昏厥過去的模樣,他只能抓緊他,其他什麼都不能做,他立刻打開了彭哥列車上附有的通訊設備,按下緊急事件的鈕,那是不管瓦利安還是守護者都會直接從身上的發訊器接收到通話內容的按鍵,一接通通話,就只聽到綱吉不斷咳嗽的聲音還有痛苦的呻吟聲,里包恩有些支離破碎的解釋了現狀,很快掛斷了,命令家族內的人盡快準備醫療設備和迎接的人。

「直接開到總部裡面,快點,別在意什麼草坪了!」

車子不像平時規矩的停在門外,直接衝到了彭哥列的草坪上,整齊的草皮被輾碎了一地。

留守在彭哥列的守護者在接到消息時就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看到里包恩扶著綱吉從車子走出來,就快步衝上去。

綱吉被帶出車外的時候還摀著嘴,下一秒眼睛一闔,咳嗽的聲音突然消失了,整個人失去重心就往旁邊倒了下去。

出去迎接的獄寺目睹了這個情形,毫無猶豫直接衝向失去意識的綱吉,一手推開其他人把他抱起來,綱吉瘦弱的身體有點熱,臉色蒼白而緊皺著眉頭。

「可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變成這樣,」獄寺低聲罵著,「夏瑪爾,去找!快啊,愣在那裡做什麼!」他轉頭命令其他的部下,就快速的和里包恩還有旁邊的山本抱著首領進到室內。

 

後來,雲守和霧守的車子才紛紛到達彭哥列總部,踩進門的時候神色凝重,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隨著夏瑪爾送進急診室的綱吉很久都沒有醒過來,過了不知幾個小時看著夏瑪爾走出來嚴肅的表情,彭哥列的氣壓就像置於冷凍庫一般的寒冷,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夜深,沒人離開那條亮了整夜燈的走廊半步,除了里包恩去通知因為任務而僅僅是打手機來詢問的瓦利安,那邊的XANXUS似乎正大發脾氣,瓦利安的人也不好過

 

緊急洗胃和進行一番治療之後,他們終於能夠將綱吉送回首領臥室,已經是凌晨4點的事情了。

從急診室中出來的綱吉臉色蒼白,但是胸口在上下起伏著,幾個部下放心下來甚至差點哭出聲,還有人感謝上帝。

 

看著綱吉染紅了的衣服,有些比較膽小的幾個部下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移開了視線,他們真的有一瞬間以為他們的BOSS會死,一開始沒有人想到這次的事件可能會造成什麼巨大的傷害,畢竟是他們主動出擊處理背叛者,BOSS會受害什麼的他們連想都沒想過

獄寺小心翼翼的幫綱吉把沾著血的衣物換下,拿在手裡,手卻不斷的抖著。

山本則是在一旁幫忙推送病床到房間去,眼中全是擔憂,聽到生命跡象穩定時他們真的鬆了一口氣

當里包恩再次回到綱吉身邊時,雲雀冷靜的跟他說了幾句話表示綱吉的燒已經退去。

看他沉沉睡去,不再呻吟喘息,骸站在房門口輕聲嘆息,看來也是和綱吉不相上下的疲憊,他早該換成庫洛姆了。

了平則是坐在綱吉床邊的小椅子上沒有看綱吉的睡臉,一句話也沒說,不同以往的開朗表現反而顯得心事重重,他的眼裡有一點猶豫似乎隱瞞了一些事,但是看到綱吉這個樣子也不能說,這使他平時的活力都消耗殆盡,有些不安的摩擦著手,心裡暗暗祈禱綱吉能很快就恢復原來的狀態。

 

 

 

 

 

 

 

 

 

 

第二天,綱吉從一片迷茫中甦醒過來,有種彷彿睡了一輩子的感覺,眨眨眼,意識意外的清晰,彷彿經過一片荒漠迎接那好不容易降臨的甘露,房裡還是那麼舒服,家族中聘雇的傭人們總是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溫度室溫全都是最能讓他好好睡眠的這也是每天應酬之後的解脫,他的頭在枕頭上轉了半圈

窗外的天空很晴朗,已經是接近中午的時分所以太陽很熱,但是彭哥列卻很安靜,世界好像在他睡著的時候停下了,懶懶的動了動身體卻發現手上還插著滴管,輕輕的將它抽起來,他確定自己已經沒事了,不需要這種東西

突然有個大得有點過份的聲音從他的左邊傳來,有個東西撞擊到地面,轉頭卻看到骸趴在地上,似乎剛剛還著自己的手因為自己起身而滾到床下,綱吉看著忍不住輕笑。

「看來他們都累壞了。」看了看自己右邊在椅子上闔著眼的雲雀,還有不遠處的獄寺。

大概是自己太過強迫他們,守護者的工作非常多,綱吉也很清楚這幾天他們的任務不少,連著好幾天都出外工作到深夜才得以休息,就連體力一直最好的雲雀都睡了。

 

「阿綱,你已經醒了嗎?」一個他很想聽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綱吉抬起頭。

山本帶著一臉的笑容走進來,這次的事件山本沒有參與,聽說是因為有些事務還正在調查中所以不便前往。

看到山本朝自己緩緩走過來來到面前,綱吉就覺得安心,在守護者中如果說其他人是負責攻擊的話,山本就是他身邊為他過濾所有情報和緩和氣氛的人了,山本總是帶著一臉平靜的笑臉照顧自己,有他待在身邊的話便會安心

 

「看來恢復的不錯呢。」山本開心的笑,手指輕觸了綱吉的頭髮揉了揉,「讓人擔心死了,藍波又哭了喔。」

那傢伙什麼時候才能變成男子漢啊,老是哭哭啼啼的話我也沒辦法給他太難的工作……啊,對了,現在彭哥列的狀況怎麼樣了?在我昏倒的時候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嗎?」

「嗯。」山本拿起手中本來就準備好要來報告的資料翻閱著,「之前的Valodia家族的殘黨已經處理好了,他們手上對於彭哥列不利的證據都已經消除;另外,你派給瓦利安的任務正在進行中,但以他們的能力大概天就可以回來。還有——

山本突然在資料上看到了什麼東西,報告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他的面孔沉下來,眼神透露出一種冷冷的,幾乎可以說是厭惡的表情,黑眸沈澱著。

 

「怎麼了,山本?」綱吉輕輕搖晃了一下發呆的山本,他才猛然回過神。

「不,沒什麼……」他動了一下嘴唇,笑了一下,即使那看起來有點僵硬,「稍微發呆了一下罷了。」

他苦笑著看那最後一行草草書寫的字,竟然這樣清清楚楚的讓自己看到,里包恩那傢伙把這份文件拿給他要他轉告BOSS,是想要給他一個警惕嗎?還是想要他感到內疚?明明知道這事情的調查是自己在負責的。

 

【最近有人潛伏在首領的四周,前日暗殺者已經處決,但在飲食中發現有毒物質的事情請盡快調查清楚。】

 

暗殺者,負責處決的人就是山本自己,因為是他的部下。

當時對方趁著山本和綱吉正聊天的時候突然從懷中拿出了隨身配給的槍支對准綱吉,山本迅速的就將他制伏然後讓人帶走,一臉吃驚不敢相信前一秒和自己相談甚歡的部下會突然攻擊綱吉,暗殺者處決後,卻在沒幾天後又發生了綱吉在同盟宴會中被下毒的事情,當時綱吉並沒有吃下太多,保住了性命,這就是為什麼綱吉的飲食要有人先進行試吃,而且這也是為什麼山本沒有被派到Valodia的原因,諷刺的是,居然因為別的原因而又中毒。

 

「對了,了平有事找你。」山本闔起那份資料,嚴肅的說,「好像是關於日本的事情,他說等你病好了一些再來。」

綱吉點點頭,似乎因為喉嚨如火燒一般疼痛,雖然還不到不能出聲的地步,但並不想多說話。

喉嚨還痛嗎?那麼就不要說話了。」看綱吉點頭,山本露出苦澀的表情,「我一個人留在總部聽到消息時很擔心啊,還有你真該看看獄寺的樣子,他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

山本看著綱吉好一會兒,繞過雲雀睡著的位置慢慢坐在綱吉身邊,他的手指碰上綱吉咳嗽的臉,將他的下巴輕輕抬起,綱吉意識到山本的動作後由一開始的疑惑表情轉為驚訝,「張開嘴,我看看。」山本說了這句話

 

這時候床上傳來一陣窸窣聲音,隨即響起一道空氣硬生生被擠壓開來的聲音,冰冷的銀色揮舞過綱吉的視線,拐子冷硬的卡在山本和綱吉間,將他們隔開一個距離

「山本武,你想做什麼?」雲雀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冷漠的看著山本。

「出個任務回來第一次見面就動用武力,這樣好嗎?」山本笑了,但是雲雀絲毫沒有想移開拐子的意思,讓他覺得有些無辜,「我只是想看看綱吉的喉嚨……」

「不要隨便碰他,特別是你。」

「為什麼那麼說?」山本也壓抑著不耐煩,聲音冷,身上隱約透出了些許挑釁的氣息

「在你的部下之中最可能有間諜的事情是事實吧,之前的事情……你在能夠管理自己的人以前別做什麼其他舉動。」

「雲雀……」無法反駁這句話,里包恩也因為他的部下之中有嫌疑才沒有派他去執行任務,但這件事情綱吉並不知道,山本對於雲雀直接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感到不悅,他不想讓綱吉不安的。

 

夠了。」綱吉突然說,他將雲雀的拐子一推,闔上雙眼

「雖然不懂你們說什麼,但我累了。」眼中沒有笑意的看了看兩人,「我不想在生病的時候還要覺得困擾。」

他們知道這是綱吉情緒不好的徵兆,兩人都放下了武器,雲雀似乎有些掃興,而山本扶著綱吉讓他好好的躺著。

「你現在不能情緒激動,醫生說在完全恢復正常前都要靜養。」山本抱歉的說。

「那你們就不要吵架啊。」綱吉溫和的注視他們兩人。

「綱吉,你需要休息,我今天就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再連絡。」雲雀淡淡的說,也不想要再對剛剛的事情追究。

嗯,對了,骸剛剛好像落到床下了,可以的話把他帶出去休息一下好了,這樣下去庫洛姆的身體會撐不下去。」綱吉對雲雀說,忽略他表情上明顯的不愉快,但是雲雀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走過去一腳踢醒了山本則是去叫醒獄寺,獄寺看綱吉醒過來了只是欣喜的抱擁了他一下,表情充滿了安慰,這換來了綱吉一個苦笑。

 

「那麼,首領,請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和山本會在外面。」獄寺說,向綱吉行禮後和其他人一起退出去。

綱吉看著他的守護者們離開,馬上倒臥床上,讓房頂映入眼中。
最近因為暗殺的事情頻繁,連守護者們都變得針鋒相對,互相警戒,這不是個好現像。

他喜歡他們,也懂他的友人為了保護自己花了多大的心力,雖然他們都盡力的隱瞞著但綱吉其實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事實上骸把所有事情都偷偷告訴他了,綱吉一直要他做為間諜回報里包恩盡力要隱瞞他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山本的部下在不久前被發現有怪異的舉動,在與山本同行接近首領的時候,想趁機下手,山本在發現後私自處決掉了,然後,又接著發現綱吉的飲食中出現了毒物,因此很多人也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和之前的人是同一夥的,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山本身上,因此最近被排除在任務之外,又受到不少夥伴的冷眼。

 

綱吉卻不得不反省,或許是因為彭哥列最近的作風太強勢了吧,才會惹人厭而出現反抗行為。

人們想要活下去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就算是會傷害他人也在所不惜。

 

 「下次和里包恩談談好了,放鬆一點大家也會好過一些,彭哥列也沒必要一直擴大……」

咬緊嘴唇,覺得頭有點疼,他閉上眼,將身體縮成一團。

說起來,山本說了平大哥有事找他,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呢?關於日本的家裡嗎?還是有關京子的事情呢?

想到那個女孩,心裡就感到很對不起她,很想和她當面道歉

「京子…對不起…我……」

他們本來定好的婚約在五年前取消了,但那女孩說會一直等他回心轉意,但卻無法等到,差不多該放棄了吧。

綱吉輕輕闔上眼,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又睡著的,只是他睡前一直有一個念頭揮之不去

如果在日本的媽媽知道了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會有什麼感覺呢?

 

 

 

 

 

 

 

 

 

 

 

 

 

 

「他又睡了。」

「當然的吧,因為首領很累了,最近發生太多事。」獄寺偷偷闔上門縫,看到綱吉好好的睡著後他安心了不少。

「抱歉,我都沒能夠幫上忙,最近里包恩不讓我和你們一起出任務,總覺得有些空虛。」山本嘆息,明明以前那麼討厭出這些任務的,但是沒辦法一起行動的時候卻覺得很無力。

「你還有調查背叛者的事情要做不是嗎?你那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任務,我很羨慕你。」獄寺嚴肅的看著山本,那雙綠色的眼睛中透著明確的光芒,「先說好,我可不相信你會背叛首領,就算你的部下中有人要對首領不利,你應該也不會讓首領受傷吧?」

「……獄寺你其實是個好人呢,真的。」山本闔眼,就算守護者之間相處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發生了那些事情以後,里包恩還有雲雀,甚至是骸都對他保持警戒,不想讓他太靠近綱吉,只有獄寺不同。

「別誤會,如果你真的背叛了那個人,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獄寺沉下眼,然後又強硬的抬起頭。

「我只是相信十代首領,所以他如果說要相信你的話,我就會相信。」

「阿綱…說了那樣的話嗎?」

「不,只是,我想如果是十代首領的話,肯定不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就捨棄你。」獄寺的手輕輕碰上那扇門,這裡頭是綱吉熟睡的房間,他靜靜的闔上眼,露出了溫柔的表情,「他就是那樣的人,所以我才願意效忠於他。」

「是啊,我一定也是和你同樣的心情吧。」山本低笑了一聲,他的手碰上腰間的劍,這把劍只會為了綱吉而揮動,就算是自己所厭惡的事情他也會去做的,這也是為了全心信任他的這份心意。

 

 

 

 

 

 

 

 

了平帶著笑容和其他人打招呼,清晰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口,知道京子又回到房間去了,他們的行李已經打包好了,不管綱吉怎麼說都必須要這麼做。他自從跟著綱吉來到西西里之後,京子也跟著來了,一開始他們對彭哥列豪華的新生活,還有朋友都在一起的情況感到喜悅,最重要的原因是——澤田在這裡。

他的妹妹大概是在高中三年級時開始喜歡綱吉的,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他們交往過一段時間,只是那種戀情太過痛苦綱吉在五年前對京子說他打算分手也取消婚約,作為一個黑手黨無法給她想要的幸福。

彭哥列血腥的生活,就算是安穩住在彭哥列總部的京子都能感覺到,綱吉或其他守護者因為受傷而送進急診室的例子多不勝數,還有了平因為保護綱吉而受傷的時候,這些事情都讓京子無法承受。

僅僅隔著一條走廊的兩個房間,都是了平最想保護的人,很難做出選擇。

了平走到門前,門縫透出些微的亮光,通常這時候是綱吉吃早餐的時間,可是今天他拒絕了這樣是不健康的

平常這種拒食情況發生時,都是自己拿著早餐衝進房間逼綱吉吃完它。

細小的談話聲從門縫中透出,綱吉還穿著睡袍站在房間中央,手上拿著一些資料,獄寺就站在旁邊,兩個人似乎正在談話即使他在平時面對彭哥列以外的人是如何疏遠,但在面對同伴時永遠都是和而且寬容首領

突然門打開,綱吉的臉出現在門前,那張本來稍微驚訝的表情轉成微笑。

 

「怎麼了,了平大哥難得會從門縫偷看呢。」他轉身開門讓了平進來,一邊笑著說只有骸會做這種事情。

獄寺依然站在綱吉身邊,臉上不知道為什麼帶著冷峻的表情。

「剛剛你們在討論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嗎?」了平皺著眉問,綱吉只是將睡衣外面再披上一件外衣,然後就又坐回床上沒有說話,「還有你身體好多了嗎?」

「已經慢慢康復了。」綱吉抬頭笑了笑,揮揮手,剛剛正在和隼人談論關於最近可能想對彭哥列不利組織看來也不是Valodia家族,他們只是被密魯菲奧雷慫恿……對了,聽說了平大哥找我有事?」

了平點點頭,但是沉默的氣氛卻持續了大約一分多鐘,然後了平才緩緩動了動嘴唇。

「我要暫時帶京子離開彭哥列。」綱吉的笑臉一下變得黯淡許多,但是還是笑著,不過有點逞強的感覺。

「我、我事情處理完,就會極限的趕回來的,所以——

 

了平的話未說完就被一隻手臂拉著領子拉起,衣服勒緊了喉嚨令人難以呼吸。

你不是守護者嗎?現在十代首領的生命受到威脅,怎麼可以——

「算了,隼人。」

「可是,十代首領!!」

「我說沒關係。」綱吉盤起手平靜的說,「了平大哥不過是要和京子回日本罷了,反應不要這麼大。」綱吉苦笑,獄寺的表情才不那麼險惡,綱吉立刻轉過頭看著了平,「我會讓骸暫時接你收集密魯菲奧雷情報的工作,放心回去好了,順便幫我看看媽媽過得怎麼樣。」

 

「對不起,澤田。」

不需要說對不起,其實我早就有打算要送京子回日本了,可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綱吉知道京子根本不適合留在彭哥列,小春也是很早就已經回到日本老家了,兩個女孩會想見見面吧,「是搭明天的飛機嗎?」

是啊,已經訂好機票了,不過放心好了,我會極限的趕回來——」看到了平恢復以往的表情,綱吉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後來室內都是獄寺和了平吵架的聲音,綱吉也感覺心情稍稍靜了下來,還是這樣吵吵鬧鬧比較好

 

綱吉注意手上關於密魯菲奧雷的資料,恐怕是目前最難搞的敵對家族,而且攏絡他人的手段也很高明

里包恩手段會這麼強硬也是為了讓彭哥列保持強勢,不然就很難和密魯菲奧雷保持平衡,白蘭太強大。

白蘭果然還不打算放了自己啊……從五年前糾纏到現在,綱吉不懂對方為何如此執著於自己

已經不想再被背叛或是受到傷害,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都無法遺忘,大概會跟隨自己一輩子吧,那個男人五年前自己心底留下的記憶令他無法忘懷,被背叛的滋味原來是那樣的,就好像將自己所認為的一切全部撕裂一般

自己曾經打從心底的相信那個男人,甚至感覺到對方的溫柔和話語全都是真心的,但那不過是錯覺。

綱吉看向放在桌上的藥,又到了吃藥的時間。

 

「這種身體真是沒用啊,這樣也不可能讓京子覺得安心吧,結婚……感覺好遙遠啊……」以前非常憧憬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結婚,度過平靜而幸福的日子,但現在他並不渴求這些了,他現在想要的只有彭哥列。

京子回到日本去的話也會幸福吧,和好的男人戀愛結婚然後生下孩子,快樂的過完這一生,在平凡的幸福中結束。

而對自己而言,身為黑手黨教父的這個工作,就是一切。

 

「要讓骸接替了平的任務……」

目前讓他擔心的果然還是不知道骸的身體能不能做好這項工作,這麼多年來都在復仇者監獄中度過。

要說偷偷搜查資料的話,能夠附身在他人身上的骸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

但以個人的心情而言,他心中產生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tbc

 

作者廢話:

因為這篇太長要搬很久才能全搬過來,現在會在新連載的每篇中間搬一篇來加快速度。

不過不代表新連載會很快出來(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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