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剛剛要對阿勞迪說那樣的事情?」
結束討論後他們三人就解散了,但G卻追上了前往書房的喬托,喚住了他。
「哪件事情?你是說綱吉的事嗎?」
「你知道阿勞迪的個性,他不喜歡被命令,不喜歡被限制,你這樣只會讓他反感。」
G擔憂的說,直到討論結束為止阿勞迪的心情都沒有恢復,比平時更加的冰冷,有著浮雲一般性格的他從最初開始就不算是完全承服於喬托的,只不過是因為覺得有趣,在這個地方能夠發揮他所擅長的能力,因此才加入黑手黨、跟隨喬托,但一直以來阿勞迪只會做他認為有價值的事情,並不完全遵從命令。
「我知道,都那麼久的朋友了,又怎麼可能不懂他的個性?」
「那你還——」
「正因為是同伴,所以才想事先避免衝突。」喬托低下眼看著自己的手指,然後淡淡的微笑,「我不過是希望他不要放太多的心思在綱吉身上,這樣很危險,對我來說也不是好事。」
G沉默不語,只是盯著喬托的臉看了一會兒,他很久沒有看見喬托那樣充滿表情的臉了。
喬托不常表現自己的情緒,他總是有禮貌的,偶爾也會覺得他像個人偶,面對外在的事情他擅長不讓對手知道他的想法,就算他內心很憤怒、很痛苦也好,這些G很清楚,畢竟他在喬托身邊很久了。
但最近他卻變得不像是G過去所認識的喬托……
「我本來以為綱吉會帶給你好的影響,至少你變得比較溫和了,而且家族的氣氛也有改善。」G輕嘆一口氣,這些確實是綱吉來了以後才慢慢轉變的,家族中的人,不只是他們而已,連對他們一直都充滿防心的曼利歐似乎都變得和善了些,「可是,如果這讓你失去原本該有的冷靜的話,那麼我就必須想辦法排除那個問題。」
「你在說什麼?」喬托這次終於忍不住皺起眉來,G是唯一一個可以用言語帶給他壓力的人,大概是因為他們成為夥伴很久了,連批評的話語也都說得很直接,而且所有人都知道G是說到做到的人。
「不只是今天,之前的事情也是,如果綱吉沒阻止你的話難道你想要殺掉雷嗎?明目張膽的對他動手這不像你的作風,你過去就算是被汙辱、同伴被殺,你也不曾像那樣子失去冷靜。」
喬托沉默了,似乎也默認了這件過失,那個時候的舉動怎麼樣也稱不上明智。
他當時非常憤怒,憤怒到忘了自己的身分,雷不只一次奪走他珍惜的事物,那個可憎的人卻說綱吉可能成為下一個。
「如果綱吉是這些問題的原因,那麼我就會想辦法排除,雖然我也喜歡那孩子,可是畢竟我的Boss是你。」
「不需要那麼做。」喬托望著眼前那認真的紅眸,輕嘆。
「希望如此,我可不想看見我們的計畫在這種時候受到阻礙。」
「你從以前到現在都那麼嚴厲呢,真是的,」喬托突然笑了,揮揮手,「我也沒忘記那些重要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可是連聽到碧安卡死訊的時候你都沒有那麼大的反應,我很擔心那孩子往後會成為你的弱點。」
「就算你說要排除好了,你想怎麼樣?難道你要把綱吉殺死嗎?」
「哈啊?你在想什麼?當然不會,只是我就必須要讓他離開我們的組織而已,就算他是未來彭哥列的繼承者也一樣。」G說到一半時抬起頭來看到喬托的眼神,愣了一下,剛剛的喬托正用一種溫柔的微笑表情望著他,好像是安心下來了,G覺得自己似乎說出了喬托想要的答案,但若不是說出了對方想要的答案恐怕會有什麼事發生。
「如果你是會因為這樣就考慮要殺掉那孩子的人的話,我會很為難的。」
喬托輕拍了一下G的肩膀後就從他身邊離開了,留下G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裡,那一瞬間,喬托細微的不快幾乎讓他戰慄,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氣息了,很像小時候剛認識時對他帶著警戒心的喬托,意識到這點的G撇開了心中的恐懼,反而微笑起來。
「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你會說警告阿勞迪是為了避免衝突了……」
G搖搖頭低聲輕喃,身為那個人的朋友居然沒能發現對方的這種心思,雖然說得知這點後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人是真的對綱吉產生了感情了吧,真不像他會做的事情,恐怕喬托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身為那個人的朋友而言是有些高興的,卻也擔憂。
G也很清楚綱吉是個不錯的人,跟他在一起絕對不會有猜疑之心。
一開始會覺得他有些天真、還有一點散漫,不像他們聚集的同伴那樣本身在原來的地方有著一席之地,行動機敏,但綱吉很好相處,坦率,很容易就相信別人,對溫柔待他的人不管對方是誰、利害關係如何,總是會露出笑容迎接,雖然遇到困難時會有點軟弱,但是到了真正該決策的時候就會變得很不一樣——光是喬托的危難,綱吉就在身邊幫過好幾次忙,G倒是很感謝這一點。
果然,說什麼排除也是很有困難的事情,真的到了那時候自己能夠下得了決心嗎?
在G想著自己也該要回房間繼續組織的工作別再想東想西時,卻聽到了一個腳步聲匆匆從走廊那邊跑過來,剛剛才在想著的臉突然出現在面前,卻被他手中的一大束花朵給擋住了一大半,看到G時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G!我在找你呢!」
「怎麼了,綱吉,為什麼拿著花到處跑?」G好奇的看著他,因為綱吉看來就快要被手中一大捆的花給壓垮了,幾朵花危險的像隨時會掉落地面,「那不是斯佩德送給你的禮物嗎?」
「雖、雖然是這樣,可是太多了我拿著也沒用啊!又不能夠拿去丟掉。」
「啊啊,那個人從來就不知道節制呢,被他盯上的你也很辛苦。」 G大笑,沒想到斯佩德也會做這種惡作劇般的事情,表面上是說送禮卻明擺著是想欺負綱吉,正知道守護者中討厭他的人不少,「所以為什麼抱著它們出來了?」
「我想拿給每個人一束的話大概就會比較少一點了吧?安心好了,我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奇怪的術。」
「喔?」
G接過綱吉遞過來的一把花,居然是紅色的玫瑰,他忍不住又想要念念斯佩德了。
「啊…喬托和阿勞迪在哪裡呢?我想快點把這些分完,很重。」
「喬托去書房了,阿勞迪應該在自己的房間吧,我們剛剛才講完話。」
「好,我知道了。」綱吉點點頭,然後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嗯,之後也拿去給凡尼…雨月先生也還沒有見到呢…」
「那孩子沒問題吧?」看著綱吉搖搖晃晃的走遠,G苦笑著抓著手手中那一束玫瑰,心裡反覆思考剛剛自己對喬托所說的那些話,對綱吉很不好意思。
儘管他認為喬托才是他最該首先守護、也是唯一要效忠的人,可是,不論如何綱吉都絕對不是造成他們組織陷入危險的原因,會造成危險,那是因為他們的心智不夠堅定,不該怪罪在任何人身上。
因為綱吉看來不像是會為他們帶來危險的人。
「我也是……要小心不要被自己的情緒影響工作啊。」
G溫柔的看自己手中的花,明明是斯佩德送來的,卻不知為何覺得特別漂亮,然後他想了一下後,還是決定轉過身去追上綱吉的身影,很快就看到前面的那個瘦小的影子。
一邊向前走著G一邊微笑著說,「綱吉,另外一半給我,我和你一起去分給其他人吧!」
握在綱吉手中的筆寫下了幾行字,他正寫信給同盟家族認識的友人,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夠重新認識朋友,只是因為之前在卡墨拉的地盤中偶然的幫助了這個人,於是就認識了,這個地方沒有電腦可以傳EMAIL多少是有點不便,但能夠用信件說些工作和日常的事情相當新鮮,而且這也讓他的義大利文更加流利了。
綱吉在進行平常的業務時也沒有電腦可以處理,都是用筆親自書寫的,大部分煩雜的預算和細小的事情都交給手下去整理,交易等等的東西才會來給他過目一下,詢問他的意思,他也不像雷那樣是專職負責作戰的幹部,因此若是沒有一些家族突發的小事故的話,一直都是很閒的,除了定期帶部下巡邏之外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
「這麼說來,雷先生的工作有點像瓦利安囉,負責戰鬥的……」綱吉用筆抵著下巴喃喃自語。
這個時候凡尼輕敲了他的門,走了進來。
「BOSS,上次的事情去海港附近打探了一下,抓到了幾個私下販賣武器給那些小混混的傢伙,怎麼辦?」
「嗯?」綱吉抬起頭,沒想到會那麼迅速,「這個嘛,稍微威脅一下就放回去吧,要他們別再做那種事情。」
「…我們又不是什麼保母。」凡尼低聲的說。
綱吉明顯是聽見了他那聲抱怨,抬眼,然後輕笑,「那我去好了。」
「BOSS您親自嗎?」
「這件事情也很重要啊,我不希望我的地盤上有人能夠隨便拿武器使用呢,而且對我們的人也會變得危險。」
「是。」凡尼恭敬的點點頭,有時候綱吉也會說出點像樣的話,就好像他平時那種懶散、怕事的模樣是騙人的,凡尼也常常會覺得他所服侍的人並不僅僅是一個當上幹部沒多久的人,綱吉好像已經身在黑手黨中許久。
綱吉和凡尼走到了用來關人用的房間前,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一些嘶吼聲,綱吉著實嚇了一跳,原來外面列隊了兩排,而經驗比較老的兩個部下似乎正在對他們指揮著什麼,綱吉疑惑的望向凡尼,通常這種狀況會發生都是在需要大量動員的時候,但他可不記得他們有被指派去執行任務或是要捕抓誰。
「是諾比和亞圖斯,他們兩個可是BOSS您的仰慕者,知道接下來您要去處理糾紛,所以就準備帶隊保護您。」
「呃。」綱吉愣了愣,聽見外頭的人正兇狠的對部下吼著就有些尷尬。
「我去叫那兩個白癡停下來。」
「嗯,拜託了。」綱吉無奈的笑著,「我只打算要帶幾個人去而已,你就叫他們兩個也跟上好了。」
「是。」凡尼於是離開了綱吉身邊走向門外,而綱吉則是往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等到凡尼把那兩個部下訓斥一頓後回到綱吉這裡時,綱吉似乎也結束了工作,從房間內走出來。
「我稍稍跟他們說了一下,他們答應了,而且也願意提供我們情報。」
「您威脅他們了嗎?」
「這個嘛,算是吧……用火焰稍稍嚇了一下。」
綱吉聳聳肩,這個真的很好用,未來的黑手黨所有人都很清楚彭哥列的首領會使用火焰,但是這裡的人卻不知道,大部分的人看到那種異樣的火焰都會感到恐懼,不需要多費唇舌就會輕易的答應所有條件了。
綱吉覺得這樣反而好,雖然自己被當作怪物,但是卻不會有人因此受傷。
「那麼,下午的事情您要馬上準備出發嗎?」
「嗯,差不多時間了,為了讓這次首領派下的任務可以順利解決,要好好努力了。」
綱吉用手打開了放在口袋中的懷錶,用溫和的目光看著那緩緩移動的指針,嘴邊掛上一抹淺淺的微笑。
綱吉用過午餐後很快就讓部下備好了馬車,包括了凡尼、諾比和亞圖斯三人之外,另外選了兩三個平時親近的部下跟著,因為不打算開戰所以不想要帶太多人以免給對方壓力,也讓他們配帶足以保護自己的槍或刀劍,離開之前綱吉先向阿勞迪詢問並報告,這麼一來 喬托也會知道,這次的事雖然看來相當好解決,但是阿勞迪卻若有所思的叮囑他小心,綱吉不懂平時都一副冷漠的阿勞迪今天為什麼會突然這般關心他。。
有些摸不著頭緒的走到了馬車附近,綱吉撫摸胸口,總覺得胸口很不安穩,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預感,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這不過是每次任務前的緊張造成的。
「BOSS,您要跟喬托大人說一聲嗎?」
「啊?」綱吉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用了。」
「您平時出門都會說一聲的。」凡尼驚奇的看著他,這幾天綱吉比較少去找喬托了,但兩人卻也不像有發生過爭執的樣子,只是綱吉單方面的避開了能夠見面的機會。
「我、我只是最近稍微不太想要碰上他呢。」綱吉揮揮手,他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
因為之前被吻的關係,他覺得有些尷尬,這樣下去自己也會變得奇怪,越來越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這種原因他沒有膽量跟凡尼說,只怕會被對方狠狠的教訓吧,也很羞恥。
他才剛要踏上馬車,手腕卻突然從後方被誰用力抓住,他嚇得差點要甩掉那雙溫熱的手,但一回頭發現抓住他的人是喬托時馬上克制住了,看到他反應如此激烈的喬托忍不住笑出來。
「怎麼了,嚇到了嗎?」
「啊…我沒注意到喬托你過來了,難道是擔心我任務的事情嗎?」綱吉搔搔臉頰,有些靦腆,他知道自己還靠不住肯定會讓人覺得擔憂,「我沒問題的喔,這次的事情很簡單就能處理好了。」
「不是,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因為今天我們都沒有見面吧。」
綱吉聽到喬托那麼說時愣了一下,這確實是,早上他在寫寄給朋友的信,然後就開始做出門的準備了,所以連中餐都是一個人吃的,更不用說和喬托見面,其實他也是刻意避開了喬托可能會去的地方。
「抱歉,因為今天太忙了。」
「沒關係,我不過是想見你才過來的,也順便再把這個交給你。」喬托說著就遞出了一個東西。
「槍?」綱吉有點疑惑的接下了,這是當初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喬托交給他的那一把槍,「但是我可以使用火焰。」
「有時候火焰不比這來得有用,因為那是必須有所覺悟才能夠使用的東西,真正危難的時候反而很難保護自己吧。」喬托的手輕壓上綱吉的肩膀,靠近了他的耳邊,低語,「如果真的遇到重要的時刻,絕對不可以手下留情,因為這裡是黑手黨,你必須要先想辦法保護自己,答應我。」
「嗯。」綱吉臉上微紅,喬托在他耳邊低語的氣息讓他意識到他們兩人的身體十分貼近。
「可別受傷回來喔。」喬托微笑,手掌輕輕揉了一下綱吉的髮。
最近,喬托的動作變得特別溫柔,綱吉也注意到了,他卻有種不知道該不該接受的心情。
最近的吻,還有擁抱,這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喬托的相處變得這麼彆扭?
而且,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對這個世界有所留戀,卻還是忍不住浮動的心情,甚至為著如今能見到喬托而高興。
在自己的年代,他所認識的這些人人……都早就已經消失了,他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因為沒有辦法再感覺到這份溫柔而寂寞萬分,有一天肯定會對於現在懷抱的心情感到懊悔。
「不、不用擔心我喔,這次任務很簡單的。」綱吉用手隔開了喬托的手臂,若有似無的避開對方的觸碰。
綱吉偏轉視線,儘管他自己覺得他的行為並不明顯,但還是全讓喬托看在眼底,知道綱吉刻意的避開他。
喬托沒有問他,只是勾起一抹溫和的微笑。
「上去吧。」
「好、好。」綱吉有些恍神的點點頭,然後就照著喬托說的話爬上了馬車。
不過他還沒有坐穩之前就感覺到馬車微微的在震動,他猛得轉過頭發現一個身影壓了過來,下一秒手腕被抓住然後扣在車窗附近,綱吉手一抓就抓住了那個人肩膀附近的披風,慌張的扯了一下就從喬托的肩膀上掉了下來。
「怎、怎麼回事?」還來不及說完話,自己的雙唇就被緊緊的封住了,有些重的吻讓他感到疼痛,不過卻比不上手腕上的力量還有他驚慌的心情來得更加明顯。
「等等,喬托!這種事情……」
「如果不想讓外頭的部下看見這一幕的話,還是乖乖的吧。」喬托笑了,看綱吉臉上一紅瞪著他。
喬托這次動作變輕了些,吻如蜻蜓點水般的落在唇瓣上頭,然後抓住綱吉手腕的那雙手這才鬆開來。
「我也不是故意要讓你生氣的啊。」喬托的手指輕撫他才吻過的那雙淡色的唇,輕嘆,知道綱吉在瞪著他。
「所以,你也要去囉?」綱吉悶悶的問,不過臉上那鮮豔的紅令他掩蓋不了他的害羞。
「都已經上車了,我就送你一段路吧,好了,走吧。」
吩咐了前面的部下,喬托就關上了車門,看向綱吉直望著窗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還在不高興剛剛的事情,忍不住又笑了,要說生氣的話他剛剛也是一樣的啊,綱吉最近總會下意識的避開他,讓他無法忍耐想要見面的心情,但是恐怕綱吉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吧,什麼時候這個孩子才會意識到自己其實並不擅長追求別人這一點呢?
基本上什麼都精通也對任何人都很溫柔的自己,卻不太能夠掌握這類東西,正因為他絕對不做沒有勝算的事情,所以他不擅長感情,而他也絕對不會主動說出口,除非有一天確定綱吉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迴避他。
後來喬托把綱吉送到了目的地,儘管綱吉始終都是一臉不悅,不過面對喬托自然很快就消氣了,喬托在他下車時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掛在他身上,綱吉不清楚為什麼喬托看來有些擔憂。
「那麼,任務小心些吧。」
「您當然也不希望發生什麼衝突吧,所以您在這裡退讓一步的話,卡墨拉也不會白白受惠的,我們這次就直接向您購買全部的貨品,順便當作償還這次損失的錢財。」
後來在這場談判中綱吉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其實這樣卡墨拉並不會因此而有所損失,最近反而因為無法尋找到軍火的貨源而傷腦筋,沒想到部下在私底下買賣時卻和對方這種長久進行槍械買賣的組織起衝突。
對方的談判者突然站了起來,伸出了手熱情的握住了綱吉的手,「我們其實也一直都想要與卡墨拉合作。」
「您想接受卡墨拉的保護嗎?」綱吉也站起來回握,他就知道通常這種不安穩的行業也是希望有靠山的,他露出有禮的笑容,「我們可以保證您的買賣不受其他黑手黨的干擾,只要您只為我們工作的話,您知道這是我們的條件。」
「那就太好了,澤田先生!太好了!」
看來是進行得很順利,綱吉在內心輕呼一口氣。
雖然只不過是過來調解糾紛的,但是這種任務也是久違了,他過去在彭哥列時做過的感覺和現在又有點不太一樣。
這個時代治安更加混亂,因此他也有些膽戰心驚的,幸好最後是完美收場。
「BOSS!!」在他們離開了談判的場地,雙方的人手都開始各自離去的時候一個部下追上了綱吉,是諾比。
「您剛剛說話的方法真是帥呆了,不是第一次和人那樣說話的吧?」
看著那閃閃發光的表情,綱吉想起了某個人也常常這樣跟自己說話,那個總是喊他『十代首領』的友人,突然覺得格外親切,諾比是聽說了他被快速升上幹部的奇蹟後而崇拜他而加入的,隨後又看過綱吉施展火焰的模樣,因此對他更加的崇拜。
「的確不是第一次,不過我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喔,像是阿勞迪或是G他們一定都可以做到一樣的程度,或是更好。」說不定還能夠威嚇對方而不是與對方妥協,綱吉心想,「而且我以前看過別人處理這種事情好幾遍了。」
綱吉說話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寂寞起來,注視著自己的手指。
以前,他剛成為首領的時候連一點與人說話的技巧都沒有,更別說義大利語都還說得不流暢,當時都是獄寺代替他發言的,上了談判桌的獄寺會變得和平時的他完全不同,目光尖銳,語氣強硬,很容易就讓其他黑手黨的人屈服,而里包恩在面對這種事情時更是擅長,光是用語言就可以給予對方強大的壓力,無人可敵——綱吉當然也接受過訓練,那時候被里包恩逼迫每次都覺得很辛苦,現在想起來卻變成很美好的回憶。
「我有很好的老師們,這不過是偷學來的而已,沒什麼值得敬佩的。」綱吉輕笑。
「真難得,我之前從沒聽過您提起過去的事情呢,那些人現在不在了嗎?」諾比問,然後又補上,「您看來有點寂寞。」
「這樣啊……」綱吉知道自己的心意全都表現在臉上,但是他也不想要遮掩這種情感。
他很思念彭哥列的所有東西,想必現在他們找不到自己一定非常的著急吧,好想快點回去,好想快點見到他們,每次這麼想著,心情就會變得焦躁不堪沒有辦法忍耐。
不過,回去的話就沒有辦法再見到喬托,肯定也會寂寞。
就當他們悠閒的聊著天以為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叫了起來,一個人撲了過來一把推倒了綱吉,順便也撞倒了他身邊的諾比。
「小心!!」才說完就聽見了一聲響聲,有人開槍了,可是沒人知道是誰開的槍。
他們兩邊部下都有帶著槍枝,綱吉連忙推開壓倒在他身上的凡尼爬了起來想要確認狀況,一站起來就發現是對方的人受了傷,子彈貫穿了對方的胸口,已經死了,綱吉忿忿的轉頭看向一臉錯愕的自己的部下們,一看那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就知道大家也都不懂到底是誰開了槍,只是他們因為聽見槍聲也都自動的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是卡墨拉!他們攻擊我們!!」這時對方的部下有人大喊道,綱吉愣了一下,知道他們誤會了。
「請等等,並不是我們這裡的人開的槍,這是個誤會——」
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諾比就擋住了急於想解釋的綱吉,幸好那顆子彈射偏了,射中了他的大腿上,綱吉則馬上被凡尼從地上拖了起來,往後一扯,然後他們這邊的人也開槍回擊,但都沒有瞄準到對手。
「快點,BOSS,必須快點離開。」
「等等,可是諾比他受傷了,他沒辦法跑!」
「現在沒有時間管那些了,你快點離開這裡,他們已經不信任我們了!!」凡尼大吼著,他們幾個部下為了保護綱吉而衝到前面去,「你不離開的話大家都沒有辦法離開啊!!」
綱吉聽見這句話後就迅速爬了起來,腳步不穩的往最靠近他們的紅磚牆快步跑去,不知道是不是漏網之魚,綱吉一轉身就看見有人舉著劍朝他衝過來,第一時間想用火焰卻沒有辦法順利的使出,然後他想起了喬托交給他的槍,他慌張的拿起來對準了對方,但是手卻搖晃得很厲害,這種槍和現代的不同,特別重,雖然和里包恩練習過很多次射擊,但他至今從未真正對任何人用過,他不想用槍殺害任何人。
「不、不行!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開槍!!」綱吉手顫抖著,面對衝過來的人他做了一件最糟糕的事情,閉上眼睛。
「BOSS!!危險啊!!!」綱吉聽見了一個腳步聲快跑過來,他睜開雙眼。
鮮紅的血溫熱的濺上了他的臉,上前來保護他的人沒有辦法開槍,於是胸口被敵人斬了。
綱吉感覺到時間停止的瞬間,那個人倒下去的時間比什麼都還要漫長,他的槍掉在地板上無用的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綱吉!!你在幹什麼!!!」凡尼突然大叫他的名字,綱吉回過神來,並且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
「凡尼,亞圖斯他被殺了啊!該怎麼……」綱吉的手上竄出了火焰將剛剛攻擊他們的人一瞬間打倒了。
「我知道!你快走,在這裡你不可以攻擊對方。」凡尼一邊換著子彈,這種手槍裝填很花時間,最後乾脆甩下手槍抽出腰間的劍,「只能夠之後再搞清楚是誰先開的槍了,你正面攻擊他們的話會演變成卡墨拉全體的問題。」
「我、我知道。」綱吉咬著下唇說,他已經造成組織的損失,不可以再讓這種誤會演變成卡墨拉的責任。
「我們撤退了!」凡尼大喊,其他人也都一邊撤退一邊攻擊,但對方也追了過來,綱吉沒有帶著多少部下,他們那邊人數壓倒性的多,綱吉這裡誰也沒料到普通的談判會演變成火拼。
他們怎樣都無法擺脫那些追殺他們的人,綱吉覺得他不能夠再沉默下去了,就算會引起卡墨拉的問題也必須要使用死氣之火來正面對抗,不然他們的同伴會被殺死。就當他要反擊的時候,周圍突然起了一片濃霧,怪異而不合時宜的霧氣包裹住了他們兩方,攻擊的人也因為這詭異的景象而停下攻擊,何況此刻沒人可以看得見彼此。
「我是被派來幫你的,澤田綱吉。」
一個陌生的聲音說,綱吉看見戴著扁帽的年輕男性帶著微笑,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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