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天際渲染著一抹紅豔的夜霞,一陣一陣微冷的風吹向男人鮮紅的衣袍,如同海浪般飄動著。
微冷的寒霜已經退去了,這片大地正慢慢的恢復生機,他感受到一股涼意,忍不住闔上眼想起離家鄉遙遠之地。
明明並非是自己的故鄉卻還是經常會想起,這是因為『他』在那裏的關係嗎?
期待回到某個地方的這份想法從沒有如此強烈過。
畢竟從他們成為阿爾克巴雷諾的那一日起,就已經失去了歸所,他們與社會、人群脫離,失去了人際關係,詛咒將他們與他人隔離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喜歡雲遊四海的他曾把這當作是一種冒險與歷練,他本來就喜歡過著隱士般的生活,如今才發現有一個心繫的場所的感覺竟是如此愉快的一件事情。
他看著從某個人那兒收到的信件,寫滿了充滿歡愉的字眼,看得出她在那個地方的生活有多開心,最後將那折了起來收進口袋中,此刻的心情比任何時刻都來得平靜,天空晴朗,陽光灑落他的肩上,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我也該是時候回去露一面了吧。」
綱吉快速穿過走廊往目的地走去,帶著一點欣喜的心情癡癡傻笑,他其實一直期待能夠再見到那個人。
在阿爾克巴雷諾的詛咒完全恢復之後,總算找到了讓他們全都恢復原本面貌的方法,而阿爾克巴雷諾們自然各自離開去做他們一直想做的事情,知道終於不用再背負守護73的任務後他們離去的背影十分乾脆,只有里包恩和瑪蒙留了下來,偶爾會收到拉爾和可樂尼諾兩個人在哪裡的熱帶雨林做生存特訓的消息,即使知道大部分的人過得很好,綱吉還是會覺得有些遺憾,因為他知道自己也許會很久才見上他們一面。
在阿爾克巴雷諾中突然下落不明的當然也包括今天突然回到彭哥列的這個人。
算一算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上次見面也是沒說上什麼。
綱吉用力推開門,並馬上開心地露出笑臉。
「好久不見了,風先生!」
聽到響亮的問話,那個坐在窗邊的男人稍稍抬起頭,看見眼前的少年用如此開心的表情迎接他,只是勾起一個清淡的微笑,很久沒有回到老地方接觸許久沒見面的朋友,當里包恩收到他要回來的消息時還吃驚地回了『我以為你已經死掉了』這樣惡毒的話,不過同時也從里包恩口中得知,彭哥列的新任首領似乎一直非常關切每個前阿爾克巴雷諾的動向,即使沒有多少成員主動跟他聯繫——這似乎讓他有點失落。
他是知道的,澤田綱吉是個天真的、容易對人產生感情的男人。
或許是因為詛咒是因他的建議而解除,因此他認為對他們的行蹤有責任吧。
「澤田先生,這段時間還好嗎?」溫柔而低沉的聲音問道,綱吉耳朵微微發紅。
面對這張臉讓他有些奇怪的感覺,已經變回原來模樣的風長得和他熟識的雲雀更加相像了,不過從風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是讓人放鬆的,還有種奇妙卻飄飄然的安全感,與雲雀截然不同,那是別人所不能夠給予的寧靜氛圍,綱吉也不太懂該怎麼用言語描述。
「我聽說你一直在中國的,昨天才到西西里是嗎?」
「嗯,因為我想我也該是時候回來,畢竟也想要回來看看一平的狀況,還有很多事情……」風低頭溫和地說著,綱吉這才注意到他從剛剛就一直輕撫著身邊的某個東西,仔細一瞧才發現是一平靠在風的身邊,一平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已經成長到六七歲以後終於不再一看到風或是雲雀的臉就馬上爆炸了,綱吉也才得以看到這一幅和平的師徒景象。
「一平上次也在說想要快點見到風先生呢,似乎離開太久,又只留她一個人在彭哥列裡頭。」綱吉慢吞吞地在離風不遠的沙發坐下,抬頭望著風,風那時坐在窗台上頭的姿態和陽光互相輝映,映入綱吉眼中的他看上去十分瀟灑,綱吉經常都懷疑這個人的舉手投足是不是都有著這樣濃濃的典雅氣息,而且還是毫無意識的,所以一平才會那麼喜歡這位師父,而且對長相相似的雲雀毫無抵抗力。
「我也是很傷腦筋的,一平要是每次見到我的臉都會害羞的話,就沒有辦法好好當他的師父啊。」風難得出現了一點皺眉的神色,但表情依然溫柔無比,「也該是時候讓她獨當一面了。」
「風先生真的是個很好的師父呢。」綱吉笑著搔搔臉頰,聽風那樣關心的語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害羞了,忍不住羨慕一平,「里包恩要是和你一樣溫柔就好了,他很可怕呢,總是很不留情的教訓我,我當上首領後好像還變本加厲了。」
風這時轉頭看著綱吉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綱吉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輕輕撫摸,那雙寬大的手掌像安慰孩子般地滑過他的頭髮,反覆這樣的動作好幾次,綱吉有些驚訝,但始終微笑的風讓他無法反抗,對著一個已經成年的男生做那種動作雖然很奇怪,但綱吉卻意外不感到討厭,反而因為安心下來而露出微笑。
「被這樣對待好奇怪呀,好像自己還很小一樣。」
「有什麼關係呢?」風說,他輕輕撥開綱吉額前的劉海,那個舉動讓綱吉有點羞恥,因為對方給予的注視時在太過溫柔,「在我看來澤田先生還很年輕,在還能夠撒嬌的時候盡量這麼做不是很好嗎?」
「就、就算這麼說…也早就不是可以撒嬌的年紀了…哈哈…」綱吉臉上浮現一點淺紅,他總覺得自己的心事好像被風看穿了而有些心虛,最後終於低下頭去,「風先生真的很溫柔呢,是不是因為從里包恩那兒聽見了一些事情呢?」
「不,沒有喔。」風抬起眼,看綱吉的臉上露出了一些困擾的表情,「能跟我說說嗎?」
風說完後便安頓好睡著的一平,換了個位置坐到綱吉身邊,他的手收回來收進袖子中,感覺到對方靠近的體溫時,綱吉意識到對方是打算認真聽他說的。
綱吉見過風戰鬥的模樣,老實說那某種程度而言比雲雀還要嚇人。
風的實力非常強,他的武術技巧恐怕彭哥列中的任何人都比不上,所以綱吉其實一直下意識覺得對方的那種溫柔的氣氛可說是一種實力強大者的偽裝,像里包恩也同樣,他們在一般狀態下都會下意識用面具隱藏自己。但此刻,綱吉明白到對方的溫柔是真實無虛假的,而他會這樣顯露溫柔的一面,是因為風將他當作同伴看待,一如風對待一平那般。
「我……被里包恩罵了一頓,在會議中失誤,沒有做出彭哥列首領該有的表現。」綱吉的手不安地握緊,然後深深嘆了口氣,「我自己也知道的,我沒有當首領的才能,上任一陣子後就真的覺得很辛苦,也很快就感到厭倦……但是這種事情不可能對其他人說的吧,里包恩…他不會喜歡聽的。」
風仔細觀察綱吉苦笑的側臉,今天第一眼看見綱吉開朗的表情時就覺得那裡不太和諧,或許普通是不會被發覺的吧,但是他可以察覺那些細微的東西,從氣息的流動、從人的一舉一動中感覺出他的情緒,他總覺得綱吉似乎正被什麼困擾著,只是因為他難得回來一趟而強裝笑臉,因此忍不住就出手安慰了他,儘管對著最強大的黑手黨彭哥列首領這麼做是很失禮的事情,但是他很清楚澤田綱吉這個人從不會計較這樣子的事情。
綱吉是個純粹的人,風無數次從一平的信中了解到綱吉是個什麼樣的人。
綱吉不曾因為成為首領而改變他對待同伴的方式,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令風覺得憐愛。
他想要好好安慰這個被惡魔般的里包恩折磨的年輕孩子。
「才能嗎……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但是我知道澤田先生具有首領的能力,這點我可以保證。」
「哈啊?」綱吉愣了一下,他疑惑地望著身邊的風,對方只是如往常帶著和煦的笑容。
「因為今天我是為了見澤田先生一面才回來的,這件事情我在給里包恩的信中跟他說了。」
「欸!」綱吉驚訝的喊出聲,「見、見我?為什麼?不是為了見一平而回來的嗎?或者里包恩?」
「要我自己說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我對澤田先生很感興趣,之前雖然也見過幾次面,但沒有聊到什麼話讓我覺得很可惜——該怎麼說呢,這大概就是身為首領的魅力吧。」風笑著說,那雙黑色的眼睛注視著綱吉的雙眼,直接到讓綱吉退縮,心跳居然變快了起來,「雖然我當初是因為一平的關係才與彭哥列來往,本來一平的未來要去哪裡我還有些不安,可當我知道她想留在你的身邊為你工作後就放心了,雖然每次都說是回來看看一平的、拜訪里包恩等等理由,但事實上我也喜歡跟澤田先生說話,我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首領是你的關係吧。」
當初一平說,無論如何都想要留在綱吉身邊,想要在他身邊幫上他的忙,所以想要變強。
第一次,如此害羞的弟子親口和自己說出這樣堅定的信念,想要留在誰的身邊,想要幫助誰,覺得跟誰在一起很快樂,雖然一平的動機和某個守護者的存在似乎有一些關連,但風卻被打動了,他答應一平讓她留在彭哥列、留在綱吉身邊,然後也和里包恩交代了要他好好看顧一平,里包恩那時候很高興地笑了,儘管帶著一些陰險的表情。
那時候的里包恩一定知道,一平加入彭哥列家族之後,包括風在內,都將成為綱吉的一種助力。
那傢伙就是什麼人都可以利用,想起來真是非常的壞心呢。
但如今風覺得幫助彭哥列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這樣說讓我有些開心呢,我也很喜歡和風先生談話,總覺得…呃,你很好相處,又溫和……」
「嗯,但我跟澤田先生談話時總覺得你有點緊張,怎麼說呢,就是有些拘謹吧。」風笑著說,然後他微微歪著頭,手背稍稍碰了一下綱吉的臉頰,「你的臉有些泛紅,沒事嗎?」
「……什麼!」綱吉這次在沙發上跳了一下,他用手摸上臉,懷疑自己到底露出了什麼奇怪的表情。
「不用那麼緊張,澤田先生。」風一臉平靜的回應讓綱吉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剩了,有些羞恥地坐回原位,他會那麼心緒不寧,其實有部分也是風的問題,他總覺得對方那種無意識的接近與話語中的好意似乎稍稍影響到他了,他有點困惑,風到底是對他人也都這麼溫柔,容易讓人會錯意,還是這種行為是風故意的,他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是後者,但又覺得以風那麼好的性格,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極力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過等他稍稍冷靜下來時,風又繼續說下去,這次他的語氣比較嚴肅了。
「實際上我還很擔心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幫個忙,之前我要一平不要接近個孩子,但是一平似乎還是喜歡上了,真是沒有辦法呢。」
「一平喜歡的人?」綱吉看向一邊熟睡的一平,想了想後,「啊,是恭彌吧?」
「給我的信除了寫關於澤田先生你的事情以外,其他總是在寫關於雲雀的事情,老是在那個兇惡的孩子身邊打轉的話不太好吧,要是真的把那種感情當作戀愛的話,一平也可能會受傷。」
「啊哈哈哈,但因為是喜歡的人嘛,雖然恭彌是很可怕啦。」綱吉苦笑著,他覺得一平還太小,並不是真正能夠判斷什麼是戀愛的年紀,而且他懷疑這一切追根究柢全都是風造成的,因為雲雀長得像風,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很久以前也曾經說和那個自由殺手碧洋琪學做菜……最後給我送來了很可怕的東西呢,我在想要是不小心毒死了那個孩子的話該怎麼辦。」風表情十分認真地擔憂著,綱吉則是突然覺得很想吐槽各種事情,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始。
「……感覺上風很像一平的爸爸呢。」
綱吉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風有些意外,其實他是真的很認真在傷腦筋這件事情,畢竟一平寫給他的信看起來就好像一平像個跟蹤狂似的跟在雲雀身後,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而一平畢竟是他最重要的弟子。
「或許獲就是那孩子的父親吧,不過,我認為有澤田先生在,一平也會平安無事。」風微微笑,這時候他突然恭敬地對綱吉行了個禮,「一平那孩子也很喜歡你,以後也請你多照顧我們家的一平了。」
「啊、好、好的。」綱吉用力點點頭,風突然的恭敬使他有些心慌。
他覺得有些奇怪,和風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內心軟綿綿的,有一種彷彿被催眠般的錯覺,尤其是被對方那雙鳳眼認真注視著,心跳就會變快,他本以為這是因為對方長得像雲雀的關係,讓他緊張,可他現在不覺得風和雲雀很相像,因為他們身上的氛圍截然不同。
「那麼,」這時風稍稍靠近綱吉的臉,在綱吉依然陷在思緒之中的狀態,綱吉猛然抬頭就對上那雙黑色的眼,「我也希望澤田先生你不要因為一次的挫折就受到打擊,你是個很好的首領,就算偶爾會有失敗的經驗,那也是可以慢慢學習的,你不需要太過緊張。」
綱吉還不懂對方為何靠得那麼近時,就已經感覺到一個吻溫柔落在他的額頭,那個吻甚至帶著淺淺的蘭花的香氣,綱吉被那股香味迷惑而動彈不得,直到對方的唇瓣離開肌膚後都還沒能回過神,風將視線落於綱吉呆愣的表情上,帶起一抹笑,知道對方可能太過吃驚,忍不住解釋。
「抱歉,我的習慣,我的本意是想讓你心情好些,但或許我不該用對待一平的方式來對待你。」
風自己思考了一會兒,他想他的方法確實是用錯了,因為綱吉是大人,他不該用照顧孩子的方式來安慰綱吉,他總是會這樣親吻一平,而一平就會露出開心的表情,那是他身為一個『父親』能給予一平安心的舉動,但綱吉並不是一平。
所以,這一次的吻直接落在唇上頭,但很快分開了,這次連風自己都有些發愣。
他沒有困惑在那個問題上太久,他很快反應過來,繼續說下去。
「我這次會在西西里留上一年的時間,可以的話,想暫時住在彭哥列,不知道彭哥列首領是不是可以答應。」
「欸?啊!當、當然了!!沒有問題!」綱吉無法思考剛剛的吻,只能快速回答了風的問話。
「那真的幫大忙了,澤田先生。」
風行了個禮就揮揮衣袖離開了那個地方,臉上帶著讓人看不透的溫和笑容。
綱吉始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手指撫上自己的唇才意識到好像被吻了,而剛剛居然就那樣毫無反應,這時他慢吞吞的轉過頭來看向在他隔壁的一平,他發現一平居然醒過來了,而且整個臉通紅著用小小的手遮著眼睛,但實際上根本沒有遮住,剛剛的那個吻肯定完全都看進去了,綱吉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一、一平,剛剛那個是誤會!!肯定是這樣!!」
當綱吉苦惱著要怎麼對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解釋剛剛那一切他自己也都不太懂的狀況時,風卻輕哼著歌曲,他那身紅色的衣袍輕輕飄動,帶著愉快的微笑離開那條走廊。
「你別隨便拿別人做藉口好嗎?」
「啊,里包恩,好久沒有見面了。」風看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從對面走來,馬上愉快地打招呼,對方卻是冷冷的抱著胸瞪著他,「你是說關於哪一件事情呢?」
「……我可不會那麼教學生。」里包恩半張臉埋在陰影下,和起來相當不悅。
「我也不會。」
「那麼現在我可以殺了你吧?」里包恩冷笑,手中的槍閃爍著冰冷的光亮,風卻還是一臉鎮靜。
「不用擔心,我以後會好好的向澤田先生說明的,我想…我也有些受氣氛影響了。」
風含著一抹平靜的笑容說,里包恩注視那雙眼睛好一會兒後才收起怒火。
「哼。」里包恩壓壓帽子,靠在牆邊,「那傢伙可是很容易讓人鬆懈的。」
「……你是指在他身邊讓人覺得安心這點吧,很厲害的首領資質,不是嗎?你為什麼不多誇獎他一些呢?」
「多誇獎的話那傢伙會飛上天的,我和你不同,我的教學用我自己的手段,你可不要隨便插手。」里包恩一臉不屑的望著他,他的友人身上總是有著一股如同大氣一般平穩而溫和的感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但他的教學方式和里包恩不一樣,而風似乎現在對他有點意見,這讓他不高興,「而且你也不算是真正關心蠢綱的教學吧,你不是那種會對我的指導方式多嘴的人……你剛剛該不會是突然鬼迷心竅了吧?」
「這…我一直收到一平的信,才覺得應該回來一趟,我並沒有說謊。」風苦笑著,他對於自己方才的行為也覺得不怎麼值得誇獎,「或許就像你說的,我只是鬼迷心竅了?」
「真敢說啊,雖然我是不知道你是收到了什麼信……但如果真的是鬼迷心竅,你可以做到這樣我也挺佩服你的。」里包恩用嘲諷的語氣說,他知道風一定很清楚他是什麼意思,畢竟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突然親吻別人的,而像風這樣的人更不可能,他雖然看起來很隨興而且平易近人,但那恰恰是他最難接近的地方,因為他永遠不會與那些他不喜歡的人交心。
風低下頭,他也在思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其實他知道原因。
他一直都收到太多太多一平講述關於綱吉的信了,那些信中寫著他的生活的一切,恐怕連綱吉自己都不知道有人可以這樣鉅細靡遺地把他的一切都寫下來告訴另外一個人,包括他的個性,他的表情,他跟別人說的話,他的那些沉重的工作,他遭遇的挫折等等,或許在讀信的過程中他忍不住覺得自己彷彿就看著澤田綱吉這個人了,長達好幾年。
這幾年來一直如此,所以,他想他並不是突然就想這麼做的,那個吻本身,正是所有他想表達的意義,而不是什麼一時興起或者鬼迷心竅。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里包恩。」風輕笑,他的表情中帶著平靜的自信。
「所以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一平,澤田先生怎麼了嗎?妳為什麼站在這兒?」
「師傅!」一平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她本來正躲在門縫邊往裡頭偷看著首領室中的綱吉,「綱、綱吉現在見到我都會跑走,我被討厭了嗎?」
「這樣啊,雖然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風無奈地微笑,手輕輕的撫上一平的頭,「妳這孩子也不至於要躲在門外偷看吧,澤田先生不可能討厭妳的。」
「可是、可是……」一平低下頭來,自從上次的事情後綱吉好像就避著她,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不是一平的問題,那或許是師傅的錯吧。」風輕闔上雙眼,隨後抬起頭從門縫望去,看見綱吉埋頭工作的模樣,他那熟練的側臉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那一日驚慌失措的少年,而是真正的彭哥列首領。但風知道那個少年緊張起來的表情,露出靦腆笑容時的模樣,那一天不小心吻下去的那一刻,他甚至看見了許多他本來不可能知曉的一面,他在一平寫給他信中無法讀到的那些部分,全部讓他感興趣。
「師傅,我很喜歡雲雀先生,但是也好喜歡綱吉。」
「我知道。」
「最喜歡師傅。」
「嗯,謝謝妳,我也很喜歡一平。」
風彎下身看著一平,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微笑,「妳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師傅會處理的。」
「真的嗎?」
「啊啊,我會跟他好好談談,所以一平妳不會被討厭的。」
當風看見一平臉上那燦爛的純真表情,就再次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惡劣之處。
而他最終推開那扇門,裡面的人一看見他進來就突然從座位上跳起來,那樣子固然可笑,卻也是合理的反應,當風思考著到底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向對方解釋這一切事情,同時卻忍不住期待起對方到底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Fin
作者廢話:
居然翻到了一篇以前寫的風綱短篇。
所以就貼出來了。
但我大幅度的修改啊,所以花了一些時間才貼上來。
因為太難得的cp,所以一定要跟大家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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