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規則說明:

@每篇會有3至4個選項,進入不同路線,可能進入某人物固定CP路線,也可能進入真相線,選項大多不會有明確的CP感。

@根據選擇這個故事很有可能碰到BE。

@詳細解釋可見第一篇。

*****************************************************

 

 

 

 

 

 

 

 

『是一個壞消息。』

 

『你不先跟你兒子說,卻先跟我說嗎?』

 

『……九代首領遭人暗殺,現在還在病院中觀察……只要度過危險期我會通知你。』那頭家光的聲音微微顫抖,很難想像他這樣的人也會如此緊張,看來情況並不妙,『先不要告訴阿綱,我不想讓那孩子……』

 

『查出是誰幹的嗎?』

 

『我們不能夠出手的,地位相當高的傢伙。』電話那端,似乎傳來拳頭敲擊牆壁的聲音。

 

『這麼說,你是指那些愛比手畫腳的老傢伙們之一了…不能出手的,是指他?』

 

『阿綱正跟艾米里歐協商的那個計畫,讓他很不高興吧。』家光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和九代首領是支持這個想法的,也知道應該這麼做,但這麼多年遲遲無法推動的理由,你應該比我清楚…彭哥列不能輕易動那塊土地的。』

 

『看來艾米里歐打點得很妥當啊,背後那些龐大的利益也供養了我們的人,是嗎?』

 

『否則他不會任意掌控那個地方那麼久而不受懲罰,九代也曾經想過要處理,但把他除掉的話,也會有很多無辜者活不下去,這是一個不該窺視的深淵。』

 

『但民眾過得很苦,被艾米里歐欺壓的人正白白死去,蠢綱不會放任那夥人繼續橫行霸道,更別說要說服他見死不救,為了家族安全或首領地位乾脆地停止那個行動。』這正是最令人傷腦筋的地方,他的意志堅定,但也給他帶來了更多的風險,『他會願意冒險,你的兒子是怎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但也許…接下來阿綱會有危險,他們連九代首領都動手了,是在警告我,要我阻止阿綱。』家光低聲勸告,他的聲音中充滿憂心,『或許會先從他周邊的人下手,我已經將他媽接來,我告訴那孩子我們去旅遊…但他身邊的……』

 

『我會把雲和霧都找回來,他們能派上用場,其他事情交給我吧。』

 

『你打算怎麼做?』

 

『……既然是利益,就用更大的利益拉攏。每件事情總是會有相應的價碼。』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自從澤田綱吉上任以來,斬斷了不少黑手黨曾經賴以生存的暴利,曾經有一些附屬組織靠著販毒、欺壓民眾獲取來的金錢,上繳給彭哥列背後的高層勢力,但綱吉一成為首領便將這些惡習都杜絕,那是一筆難以想像的錢財,如今成了彭哥列巨大的缺口。

 

他很清楚,想要生出更多的金錢,必須使用非常手段。

他一直都喜歡綱吉的理想化,但做為首領單純擁有理想並不足夠,還必須有著兼顧所有家族勢力微妙平衡的敏銳與背負責任的覺悟,他希望有一天那不成材的學生可以知道這一點,但在那傢伙成長為一個真正的首領之前,不能讓那天真的理想就此消滅。

 

里包恩一路開著車在深夜的道路上前進,直至他無法再往前行駛為止,他是不該擅自走動的,儘管他的罪行還未被公開,但也算是明天幹部會議的重要討論焦點,他請辭顧問的動作恐怕已經被很多幹部知道,所以首領勢必要在會議中做出最終決定和解釋,肯定會討論到他犯下的錯誤以及審判,懲罰是必須的,何況利用顧問權力對外收取龐大利益的罪,事關首領的威望。

 

——然而,與那傢伙相處多年,他其實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看著眼前攔住他去路的男人,里包恩從容不迫地走下車,對方並不是來找碴的,肯定也不是彭哥列派來的,因為他很清楚對方會在什麼情況下行動,一般人是叫不動這個男人的。

他彎起嘴角,與對方對峙,就算是最強殺手的他也會感到忌憚。

 

「你打算上哪兒去。」

 

「你的消息真靈通,還是你很早就一直暗中觀察我的行動?」里包恩說,他並不責怪雲雀揭發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他很清楚,是雲雀告訴綱吉他查到一些蛛絲馬跡,才使自己的所做的一切暴露出來,但他並不怨怪雲雀,不如說他還有些欣慰。

 

「顧問組織一直存在問題,若不是那傢伙很信任你,其實這並不難看出來。」

 

「他就是太天真,你不覺得嗎?」里包恩笑了,像他這種在黑手黨中以顧問的身分成為掌權者並不少見,絕對是家族的禍事,部下懼怕他甚至高過於首領,也就代表著首領威望的低落,一般的黑手黨首領肯定會想除之後快,但綱吉不會幹這種事情,甚至不會認為里包恩有其他想法,所以雲雀才會這麼說,明眼人都知道,顧問組織的權力過大是不正常的。

 

若不是理解里包恩的性格,大概守護者也會對此反感吧,但所有人都很相信里包恩。

 

「你把我從日本叫過來,該不會就是讓我收拾這些吧。」

 

「…你想太多了。」里包恩壓低帽子,並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問題,留給雲雀許多疑惑,「不過就是事情曝光,沒什麼好多說的,你也可以把我帶回去,」勾起危險的笑容,拔出他的愛槍,「但我不會乖乖同意,剛巧,我不是欠你一次決鬥嗎?」

 

雲雀的眼底閃過一絲對戰鬥的雀躍,他是很希望與里包恩一戰,但是他必須壓抑這些感覺,因為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這個人,對方用戰鬥來分散注意力,正是因為不想談這些。

雲雀知道里包恩是個充滿秘密的人,肯定壓下了許多不願讓綱吉明白的事,雲雀渴望把這些暴露出來,而這肯定也是綱吉的希望。

 

「你不是為了逃跑,你應該很清楚澤田綱吉不會動你,不管你做了什麼。」

 

「正因為我清楚那傢伙的個性,所以才走的,何況我本來就是自由殺手,現在不過是恢復原本的身分而已,老實說黑手黨並不適合我,」里包恩聳聳肩,他跟雲雀就好像往常在聊天一樣,孤僻的雲雀在家族中關係最好的莫過於綱吉以及里包恩,里包恩是少數幾個能夠與他獨處的人,「蠢綱也該從我這裡獨立,自己學著做個首領,他這次也受到不少打擊,是個恰好的學習機會。」

 

「你不跟他說一聲再走嗎?」

 

「又不是永遠不見面,」里包恩理所當然地說,微笑,「我去清除一些障礙,時機到了,可不能以顧問的身分去做我的老本行啊。」

 

他花了很多時間一點一點改變原本的權力結構,整整兩年的威脅利誘才拉攏一些原本依附在那個人身上的力量,從綱吉這邊奪去大部分權力是必要的,外人看著他確實像是個不安分守己的顧問,但只有擁有彭哥列的最高權力,人們才願意聽他說的話,有金錢、有資源、有權力,也才有吸引那些人上鉤的本錢——這些並非憑空而來,而是需要時間和一些骯髒的手段去累積。

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他把計畫拖延至今,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你……」雲雀知道,眼前里包恩並不會告訴他任何事情,包括他停滯整個收復計畫而從小組織中勒索來的大筆資金去向,也不會吐露他所說的時機是什麼,恐怕問不到更細節的事情。

 

「別把你跟我談的事情告訴那傢伙。」里包恩又叮嚀,他這時候已經放下了槍,看得出來雲雀並不想打,這很奇特,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雲雀可以壓抑他本性中渴望戰鬥的慾望,還是為了某個人,「明天蠢綱肯定會把你找去,他選擇了你,你是他最信任的人。」

 

「你還真有自信,難道認為我會照你說的話做嗎?」

 

「你會,雲雀,你進入彭哥列後才終於了解守護他人的意義,就算你還是飄浮不定的雲……」里包恩注視著雲雀微微訝異的表情,「你在意他的想法,所以你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要是蠢綱知道我要去做些危險的事情,他之後都不會好過的…你不想看見他失去笑容吧。」

 

雲雀沉默,里包恩也知道他本來就是寡言的人,所以才會安心讓他陪在綱吉身邊。

 

「我並沒有看錯雲之守護者,你是能夠在家族之外支撐他的唯一人選。」

 

丟下那句話的里包恩,在雲雀沒有強硬攔阻之下開著車離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雲雀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沒有按照原本的想法擋下對方,或者立刻通知澤田綱吉這件事情,但里包恩的話殘留在他內心,讓他無言以對——他確實是在意綱吉的想法,違反了他一向不喜歡受人控制的原則,因為那傢伙若是露出難受的表情,自己似乎也會變得鬱悶起來。

 

他希望能夠一直見到那傢伙無憂無慮的笑容,就算要從自己口中說謊。

這麼一想,自己似乎也變得有些軟弱了。

 

 

 

 

 

 

里包恩從家族中消失的隔天,澤田綱吉就如里包恩說的馬上讓人請雲雀到本部一趟。

才踏進首領室,便看見綱吉拿著一封信緊盯著看,眉頭微皺,但那表情卻相比昨天舒緩許多,透著一絲安心的笑意,還有一些無奈。

 

「恭彌,你看這個。」綱吉在發現雲雀來的時候,將信紙遞給雲雀,「里包恩留下來的,早上他突然消失蹤影,大家都很慌張,然後在我抽屜發現這個。」

 

閱讀完那封信後,雲雀抬眼看向那個人,「他就這樣逃跑了,這讓你這麼開心嗎?」

 

「他在這封信中表明骸的行動是他安排的,也說明艾米里歐被殺的事情是他的指示,以及他動用了彭哥列的資金做了一些事情,他說這是為了讓彭哥列更穩定而做的行為。」綱吉緩緩闡述著,分明六道骸的個人行動與他無關,卻留下這些有些多餘的說明,綱吉心底很清楚為什麼他要多此一舉,「里包恩留給了骸一條生路,彭哥列家族中沒有人會去追究里包恩做的事情,因為他曾是彭哥列權力最大的人,之前也給了其中某些幹部好處,所以這些人不會敢說話……現在里包恩不見蹤影,我們找不到他,他可以去任何地方。」

 

「所以你也接受他這麼做?」

 

「里包恩說他會回來。」綱吉露出苦笑,他手機中有一條訊息,非常簡短,「說他處理完事情就回來,所以我感覺挺安心的,里包恩不會說話不算話,他大概有其他想法吧……他如果不願意告訴我,大概也沒人能知道他上哪兒去了。」

 

雲雀又沉默了一會兒,本想將昨晚碰見里包恩以及里包恩所說的那些話都告訴綱吉,然而,話到唇邊卻又吞了回去,他厭惡說謊這種行為,更不愉快受制於人的感受,但他確實沒辦法乾脆地將昨晚的事情全盤吐露——他不想讓那張笑臉消失。

綱吉儘管不時嘆息,表情卻相當輕鬆,是因為他相信里包恩很安全,會安然無恙。

若綱吉知道里包恩意圖去做某些危險的事情,恐怕接下來的日子都會寢食難安。

 

「我今早跟骸談了一下,骸聽見里包恩離開後說他願意留下,真的太好了,不是嗎?」

綱吉轉過頭露出笑臉,但話還沒說完,他的領口便被輕輕提起,雲雀微微濕潤而溫暖的吻印上他驚訝的雙唇,一股淡雅的氣息圍繞在他們之間,綱吉的臉因而泛紅發燙。

 

「恭彌?」綱吉看著雲雀,想從他的臉上找出這麼做的理由,「你該不會是忌妒吧?」

 

「別多話,澤田綱吉。」雲雀冷冷地說,並沒有反駁。

綱吉笑著輕輕拉住對方的手腕,他猶豫了半分,思考著自己該不該這麼做,但大概是心情使然吧,在這之前他煩惱於家族的事情,根本無暇思考自己對於雲雀的看法,當他鬆懈下來後,突然很眷戀對方碰觸自己的體溫,不想對方太快離開,他知道,若自己不拉住雲雀,雲雀很可能會無情地遠離。

 

「恭彌,」綱吉輕擁住對方,那動作非常輕柔,「要不是你,我或許永遠都無法獨自面對這些…我大概會大受打擊,然後一蹶不振吧,畢竟他們兩人都對我太重要了。」

 

「像你這種人,就算速度慢了點,總是能夠想出結果。」雲雀輕笑,從他們認識開始,碰到困難的綱吉就算會因此感到挫折、露出軟弱的表情,行動停滯一段時間,但最終總是會找到出路,「而且你不是早就做出決定要寬恕那兩個傢伙?」

 

「如果身為彭哥列首領卻無法保護同伴的話,我當初也不會成為首領。」綱吉站起身來,收拾了桌面上凌亂的文件,想到今後就沒有里包恩在身邊,肯定會有一段時間相當忙碌,「我怎麼樣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黑手黨奪去我的重要夥伴,就算是彭哥列,我也會將它親手毀滅吧。」

 

握住手掌的綱吉,那雙眼睛確實有著深沉的意志。

雲雀勾起笑容,他喜歡那雙眼睛透出強韌的光輝,能夠讓他血液中的興奮沸騰。

 

「我也必須強大起來,像恭彌一樣,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也不用依賴那些不屬於我的力量。」

 

雲雀突然輕拍上綱吉的後腦,「走吧,還要開會不是嗎?」

 

「欸,恭彌要一起去嗎?你應該討厭那種會議啊。」

 

「你一個人能夠應付那些幹部?」

 

「呃…確實…隼人今天也不在……」為了處理里包恩突然消失無蹤的事情,獄寺和山本今天也增加了許多工作,而骸甚至都還是待罪之身無法擅自行動,所以如今比較有空缺的就只剩下雲雀,「他們一定會問里包恩的事情吧…哈啊…」

 

「有我在的話,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雲雀淡淡地說,綱吉第一次理解到原來雲雀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彭哥列中有許多人懼怕他,「…我還可以在西西里留久一點。」

 

「因為我需要你幫助的關係嗎?」綱吉明知故問,就是想聽聽雲雀的想法。

那本是一種調侃,卻發現雲雀異常認真地注視著自己,綱吉一時間被盯得有些尷尬,挪開視線,但雲雀伸手將他的臉扳回,吻了他。

 

「那傢伙替你做的事情…解決了你的煩惱,」雲雀撫摸綱吉那泛紅的雙頰,看著還有笑容殘留的臉龐,這張臉露出這般輕鬆愉快的笑容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也希望能替你做些什麼。」

 

綱吉沒想過雲雀心底是這樣想的,應該說,他一直以為雲雀不會在意他人,幫忙自己也只是一種興趣使然,但此時此刻綱吉能感覺到雲雀對他的心意,雲雀似乎是關心他、在意他的,這讓綱吉的胸口盈滿熱度,心跳加速的情感讓他渾身發軟。

 

「怎麼了?」

 

「恭彌以前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啊。」

 

「確實,不像我。」雲雀冷酷的回答讓綱吉愣了愣,噗哧一聲,「偷笑就咬殺你。」

 

「那…里包恩不在的時候,恭彌要暫代顧問的位置嗎?」

雲雀挑起眉,綱吉笑著走出門去,迴避對方疑問的視線,「——雲之守護者很適合,家族中也沒人敢招惹你,雖然是守護者但這只是暫時代理,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吧。」

 

不等雲雀回答,綱吉早已經在內心下了決定,打算在等一會兒的幹部會議中把這件事情直接提出來,他幾乎可以想像雲雀那措手不及而發怒的表情了。

 

 

 

 

 

 

 

 

 

 

骸走在熟悉卻又陌生的長廊,感覺有些恍惚。

他許久沒有拜訪這裡,上一次來大約是一個月前吧,說實話有些想念那個傢伙。

重新回到彭哥列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裡變得特別安靜,或許是因為直到前陣子都還是手忙腳亂的狀態,彭哥列每個人都如臨大敵,獄寺隼人跟山本武經常忙得無法吃上一頓,一大早就能聽見首領室傳來電話響個不停的聲音,所以恢復平靜後才讓他有這種錯覺,那種慌亂狀態也總算進入穩定期。

 

自從兩年前澤田綱吉宣布暫緩地盤收復計畫後,彭哥列發生了不少轉變,自然有人很高興,但也有人失望,澤田綱吉做為彭哥列首領自然也要為他的決定付出代價,他一度被民眾唾棄、咒罵,認為他為了利益而見死不救,承受著輿論批評的同時又有些內部的人見獵心喜,而前顧問離開讓總理家族事務的重責一瞬間壓在獄寺隼人的肩上,顧問也由雲之守護者暫代,遭遇不少反對和紛爭,但那些難熬的時光過去了——看見澤田綱吉的權力恢復穩定是一件好事。

 

「骸。」當他推門進去時,綱吉正穿上外套一副要出門的模樣,「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你好像要出門,我來得可真巧。」骸冷笑,確實是自己遲到了,比說好的時間要晚了三天,幸好綱吉還在,否則他將見不到這張令人懷念的臉,「…去見雲雀恭彌?」

 

「嗯,要去一趟日本,大概一週後回來吧。」綱吉微笑的表情充滿幸福的喜悅,讓骸感覺額外刺眼,但這表情至少比兩年前剛剛發生各種事情時軟弱、憂慮的模樣來得好,儘管骸必須承認,讓綱吉那般憂慮的原因之一也包含自己在內。

 

沒想過發生那種事情後,還會繼續留在這個家族。

當綱吉找他談,希望骸能夠相信自己並求他留在家族中時,骸懷疑過綱吉的腦袋是不是癡呆了,面對一個真心想要傷害他同伴的人,如此輕易寬恕,但那時候的綱吉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的,骸知道他永遠都無法違抗那個眼神與請求,即便知道他內心不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他果然還是想要留在這個人身邊,握住那雙手是自己的最後機會。

 

「那傢伙在日本還算得上門外顧問嗎?」

 

「哈哈,反正恭彌也沒有想要做事的感覺啊,隼人和武都幫他把工作做了。」綱吉聳聳肩,露出微笑,「但他偶爾出現一次就很夠大家擔心受怕了,幹部們都不希望見到他,而且若不是他的人深入了地方的組織,我也沒辦法那麼快和搭契爾那些人達成協議。」

 

里包恩不在後,雲雀找來所有顧問組織蒐集下來的地盤資料,綱吉也才發現自己所希望能推動的收復計畫到底牽動了多少人,確實,能夠幫助在地的許多民眾恢復安穩的生活,但另一方面也會有不少人因此失去利益,對於失去利益的那方自然想方設法阻止這計畫的推動。

肯定有許多人想對彭哥列或者身為首領的他不利,而那些被顧問組織壓制住,遲遲沒有發作。

 

綱吉認為在釐清所有問題前需要暫緩收復計畫,他希望努力說服這些牽涉甚廣的組織,卻都不成功,他知道這本來就是很困難的,曾經一度感到灰心喪氣。

直到去年某個長久資助彭哥列的董事意外死亡後,才發現這些組織如此頑固的理由,他們長期將利益寄託在這名董事身上,而對方也成為最有利的靠山,在他們看來彭哥列首領的威嚇力量並不足夠,被替換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在彭哥列中有不少支部幹部或種要職位得人都間接或直接出身於對方的家族勢力,真到要對峙的時候他們還不一定會站在首領澤田綱吉這方,但這種情勢在這名高層董事死後很快改變了。

 

綱吉的權力變得穩固,也因此他們開始重視起綱吉。

談判才得以順暢進行,綱吉一方面也希望用真心的行動來說服這些人,跟著彭哥列是有好處的,只要他們遵從彭哥列的規矩,那麼他們仍然可以保有和過往同等甚至更多的利益。

 

「契約還沒有完成,後續還有很多動作必須跟恭彌討論…」綱吉說,其實當雲雀扮演威嚇那些人的角色時,他這個彭哥列首領就扮演拉攏的角色,可說是相輔相成,「但他突然說有客人要見,跑回日本去了。」

 

「竟有客人比你還重要?」骸的那句話讓綱吉微愣,那正是他心底想的。

 

是啊,什麼客人比自己更重要呢?

就算綱吉知道雲雀還有許多在日本經營的企業,也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一面,畢竟就算他們再怎麼親密,自己總是留在西西里,而雲雀不時會回日本工作,那些是綱吉不知道的時間,他不能奢求知道雲雀的所有……但希望他待在身邊的想法卻越來越強烈了,這次也是,隨便想了個理由就想回日本一趟,要不是骸說上週這幾天要回來,他可能早就前往日本。

 

「恭彌不會因為私人情感而干擾工作,大概是很重要的客戶吧。」

 

「有時候還真羨慕那傢伙,如果你覺得那無趣的男人掃興,不如到我身邊好了。」骸隨口說,當然,有一部分也是真心的,若綱吉選擇跟他走,他會毫不猶豫將綱吉從彭哥列帶走吧。

 

「骸,我很高興你的心意。」綱吉對他露出笑容,那表情卻充滿了溫柔的信任與堅定,「不管恭彌是不是無趣或冷酷,我喜歡恭彌,這件事情並不會改變。」

 

骸聽綱吉那甜膩過頭的告白,只是掃興地一笑。

他將報告交給綱吉後便離開了,綱吉看著對方的背影,想起那一年發生的事情,感覺已經過了許久,從里包恩離開到漸漸適應以首領的身分掌握家族中的大小事情,里包恩不離開的話他恐怕永遠都會活在對方的庇護之下吧,直到庇護離開後才發現很多從前不知道的事情,不清楚家族是多麼沉重的,也不知道里包恩為自己做了什麼。

 

但雲雀從旁協助著他,就算雲雀不喜歡待在黑手黨中,也還是不情願地幫忙著直到了今天。

若不是雲雀,他恐怕早就放棄身為首領的職責。

 

綱吉慶幸自己當初能夠正視這個問題,他當然很想信任同伴,不希望有人做出違背他想法的事情,但人本來就不會完全一致,夥伴們認為正確的事情不一定是自己所能夠接受的,他必須理解人的本質,他必須理解人並不完美——就算是自己重要的夥伴也同樣——正因為信任,所以才懷疑,也讓他能夠真正理解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綱吉直到現在才逐漸明白里包恩當年為何要處處阻擾那個行動的原因,身為家族的掌控者以及最大權力者,他必須顧慮的不只是弱者,連那些資源充沛的人也必須顧及,維持微妙的平衡。

 

骸幸好留下來了,里包恩卻很久沒有見面,有時綱吉也會對此感到寂寞。

 

 

 

 

 

 

 

 

當綱吉踏上日本的土地後,很快便來到雲雀的住處,也是彭哥列的日本總部。

日本的大多事務都交給雲雀打理,他一向是有條不紊的,不需要綱吉多費心,只是偶爾會聽到一些幹部們的抱怨,大多是雲雀的蠻橫與特立獨行讓他們難以忍受,只要綱吉稍微求情,雲雀便會寬容一些,這是最近綱吉發現的有趣狀況。

 

但今天綱吉踏入總部時,出門迎接他的是草壁,不見雲雀的身影。

 

「恭彌呢?」

 

「恭彌先生正迎接客人,剛剛還在談話。」草壁恭敬說著,他的表情看來很放鬆,似乎不是在處理嚴肅的公事,這讓綱吉困惑,若不是公事,又是什麼客人如此重要呢?

 

「是很重要的客人吧。」綱吉輕嘆,這麼多天沒見了,心底也難耐想見面的心情,但雲雀不是那種會因為思念而改變平日作風的人,所以他知道自己的這份寂寞是無理取鬧。

 

「首領,其實……」

 

「澤田綱吉。」微冷的聲音突然傳來,綱吉聽見後便喜悅地抬起頭來,「你來了。」

 

「恭彌!」綱吉走過去,輕輕擁住對方。

雲雀也沒有避開這個熱情的招呼,反而順勢攬住那稍瘦的身軀,綱吉的體溫總是比自己高一些,所以在這稍冷的日本感覺相當舒適,和西西里不同,這裡已經入秋。

 

「本以為你會耐心點等待的。」

 

「剛巧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恭彌商量,關於搭契爾的後續他們昨天提出了條件,我想…」

 

「你應該能夠自己處理。」雲雀看得出那是綱吉的藉口,但他也不討厭綱吉為了見他而專門來到日本的行動,這些日子,他滿意於綱吉對自己的信賴,儘管他也希望能看見綱吉變得更強大,但也對如同小動物般依偎在他身邊的澤田綱吉感到憐愛。

 

「他講了很多,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

 

「搭契爾那老傢伙提出什麼要求我也想知道,能夠分享來聽嗎?」這時候,一個異常熟悉但很久沒有聽見的嗓音傳來,綱吉先是身體僵住,他抬起頭朝雲雀的身後望去,竟看見一個讓他懷念的身影站在那兒,對方笑著,如分開時一般冷酷而有著嘲諷。

 

「里…」一時語塞,綱吉感覺很多情緒卡在喉嚨,堵在胸中,「里包……」

 

「蠢綱,好久不見了。」里包恩壓低帽子,望著他許久沒見的學生,顯然雲雀說的重要客人就是里包恩,「你也成為一個稍微能看的首領了,不會不歡迎我吧。」

 

「你上哪裡去了?」綱吉鬆開雲雀,快步走向對方,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為什麼…為什麼連絡恭彌卻不連絡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不在的時候你過得挺好的,不是嗎?」里包恩的話堵住了綱吉的口,他看著綱吉的表情帶著笑,但也平靜,「沒有我也能行,對吧,你已經有所成長,蠢綱,我也不是你的老師了。」

 

「里包恩就是里包恩啊,不管是不是老師,我都需要你!」

綱吉抹去眼淚,然後瞪了一眼身旁的雲雀,對方安靜別開臉,其實他也是這幾天才好不容易找到里包恩,並非故意要隱瞞,而是不想給綱吉多餘的希望,所以他一直沒有告訴綱吉從一年前他便讓草壁到處在打聽自由殺手的行蹤,花了許多時間才找到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

 

沒想到綱吉突然來日本,就這樣見到面。

 

「他已經說了,會回到彭哥列。」雲雀說,綱吉滿臉驚訝地抬頭看他,「要應付搭契爾那夥人,我說過會有幫手,大概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所以、所以那個幫手就是…里包恩嗎?」綱吉很訝異,之前雲雀說會有辦法對付搭契爾後續的談判,因為他們兩個人其實都沒有這方面的專長,綱吉不擅長說話,雲雀更別說了,不會激怒對方就已經是萬幸,因此進入正式談判程序後就必須有人協助,沒想到里包恩竟回來了。

 

「能夠實現你的計畫,不是很好嗎?」雲雀說,他溫柔地注視綱吉,他知道綱吉從來沒有放棄過當年的收復計畫,就算暫緩是為了顧全大局,但他所知道的澤田綱吉不會因為挫折而放棄當初的想法,「以你的力量,用你的方式,只是花了比較久的時間…現在你需要幫助,就會有人協助,沒必要單打獨鬥。」

 

「恭彌……」綱吉望著對方,接著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哈哈,沒想到會從最討厭群聚的恭彌口中說出這話呢…真是……」過了那麼久的時間,竟還能發現親近之人的變化,這是一件多麼神奇又令人高興的事情,不只自己,雲雀也有所改變,這些隨著綱吉行動的日子,不再如過往那般孤僻,而更懂得與人相處了。

 

事實上,他從沒想過,雲雀說在這後續他會找到的幫手竟是指里包恩。

他相信自己沒有在雲雀面前顯露出力不從心,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或許雲雀一直看在眼底,他明白綱吉其實很希望有人能夠輔佐他首領的工作,畢竟這並不是一般人可以取代的,即便雲雀代理著顧問的職位,里包恩的手段也無人可以模仿。

 

「也算是替你做了點事情吧。」雲雀低哼一聲,綱吉感激的表情讓他產生喜悅的情感,這很奇特,事實上從認識澤田綱吉以來,他便感覺到許多自己曾經沒有過的情緒,「而且顧問的職位我也厭倦了,所以還給那傢伙。」

 

「哈哈,我看恭彌做得很痛苦呢,因為你不喜歡那些人嘛,」綱吉大笑,指尖輕撫上對方的臉頰,充滿愛意地在對方的側臉落下一個感激的吻,「謝謝你,恭彌,我很高興你為我做的事情,真的…非常高興。」

 

雲雀有點意外,但他同樣勾起綱吉的下巴,在柔軟的唇角吻上。

那親暱的動作讓綱吉的身體微微發燙,幾乎忘記了里包恩就在旁邊看著,或者說他一時間不曉得里包恩上了哪裡去,早已從他們的視野中消失。

 

「那邊兩個,如果要談談搭契爾的事情就快點進來,」里包恩的聲音冷酷而不看氣氛地打斷了他們之間柔和的氣氛,「我可沒有太多時間待在日本,速戰速決吧。」

 

聽見里包恩令人熟悉的責備,綱吉笑出聲,他和雲雀走進會客室。

他想,這次關於收復的計畫應該能夠很順利,儘管延宕整整兩年,但他花了兩年的時間認清楚自己的能力,也更加了解首領的職務,沒有里包恩的日子雖然艱辛但有其他夥伴支撐自己,讓他意識到自己並非孤獨的,這些年來他總覺得里包恩在某處默默觀察並監督他,像雲雀這樣不喜歡被拘束的人也一直陪伴在他左右。

 

現在想想,若不是當初的事情發展如此,雲雀或許不會待在西西里,肯定早早回到日本經營他的財團,很久才會回西西里一趟,他必須感謝很多事情陰錯陽差地讓他與雲雀在一起。

 

他並不後悔當初自己選擇了同伴,就算他身為首領,卻同樣也是澤田綱吉,他不想迷失自己成為黑手黨首領的理由,他無法由自己的手親自懲罰犯錯的夥伴,他不想將他們當作部下看待,從來都不是,就如那時候他對雲雀說的——若是家族會傷害自己的同伴,那麼他寧可選擇毀滅這個家族——而這種想法至今沒有改變過。

 

 

 

 

 

GOOD END【因你存在而堅持的信念】

 

 

 

 

 

作者廢話:

 

哇這篇選擇遊戲也終於走到結局了,當初就是抱著玩玩的心情。

恭喜大家選到了一個上次選項中的最佳結局欸!!雖然不是真相結局,其實真相結局就是里包恩結局,會講到里包恩背後更細的一些事情,不過大家也離得不遠啦,一開始如果偏向瓦利安或者密魯非奧雷路線,會連擦邊球都沒有看見。

 

本來大家中途常常選錯,我以為大家最後又會繼續選錯哈哈。

這裡有個陷阱是,前面的選項如果太過相信某個人,就很容易走到BE,但最後這一個選項就是要考驗大家對於綱吉最終的性格會怎麼選來做好壞結局的判斷,如果堅持綱吉那種理念,就是選擇三,也是大多數人選擇的,因為不管中間發生了多大的問題、懷疑、叛變,綱吉的理念就是一定會選擇同伴,選擇原諒,就算很傻很天真,他就是會這樣選。

 

如果因為懷疑而產生動搖,信任只偏向一個人,例如選項一或選項四,會獲得壞結局。

我可以說說壞結局的設定,選項一,骸會把你帶走,雲雀追來雲雀會受傷然後兩人分開,綱吉會很後悔並思念雲雀;選項四,里包恩會因為某件事情突然發生跑來救綱吉,里包恩被殺,綱吉被雲雀救了但懊悔一輩子。

 

這兩個結局都是因為你太盲目信任某個人,骸的狀況是綱吉不該全心信任他,因為綱吉應該要知道骸確實有不穩定以及某些邪惡的部分,不能盲從;里包恩則是願意為綱吉做所有事情,但太信任他變成了一種依賴,這終究會害死里包恩。

 

應該說,這兩個選項在表達的是,信任某個人可以,但你也要明白對方的真實性情,他有忌妒心、有私心、也可能有邪惡或佔有欲,所以你只有真正理解你的同伴,接納他們的本性,才能真正完全信賴他,而非盲目地相信。

 

有人覺得選里包恩是不是可以看到真相,但因為大家從一開始大家就歪來歪去(就是一下偏向里包恩一下又骸,一下又雲雀,然後大家選到雲雀線的次數比較多),所以基本上在雲雀路中的里包恩路線已經斷了,只會進BE,真心想要里包恩線的就該一開始就信里包恩信到最後,但顯然大家都沒辦法,這一路看大家選很明顯就是經不起動搖啊哈哈。

 

至於選項二,算是第二個好結局,但因為選擇了誰都不信、誰都不原諒,所以兩個人都會平靜地離開綱吉身邊,但綱吉會和雲雀幸福地在一起,有點遺憾但也不失為一個好結局,也是很多人生與夥伴經歷過一段爭執後,自然而然的現實結局。

 

這樣看來,選項三真的是蠻難選到的,很高興看到最後很多讀者猶豫半天後覺得選項三還是最適合綱吉的,代表大家最後沒有中陷阱XD(前面被害那麼多次都還是打死不改天真的想法,就是綱吉的意志呀)

 

arrow
arrow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千葉玥 的頭像
    千葉玥

    月下的玫瑰與酒

    千葉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