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敢相信,在霍格華茲居然會發生這種恐怖的事情,真的哪裡都沒有受傷吧?」Lily捧著自己兒子的臉,重新檢查他的全身上下,確認沒有任何一絲傷痕才肯放過他,「你一定很害怕,到底誰會對你做這種事情……」

 

「媽,我沒事了,已經都好了。」Harry感到羞恥地抱怨,當他聽到James與Lily說要前來霍格華茲一趟時,他心底有些不高興,他不想讓其他人覺得他是個到處惹麻煩的孩子,但實際見到家人後又感到溫暖與安心。

 

大概是Snape把發生在學校的一連串意外通知了他們,他們曉得一些學校未曾公開的狀況,很慶幸,他們沒有如其他人那樣認為Harry是自己飛掃帚撞上城牆的,對於Harry控訴Everley做下這些事情,James跟Snape談起那些可能做下這些暴行的學生,表情看來相當嚴肅,他同樣對於沒有人承擔責任感到不滿。

父母的到來雖然讓Harry有些不自在,但Harry感覺至少有人願意站在他這邊。

他已經等不及要向Lily抱怨Snape不相信他的種種行為。

 

「Sev很關心你,他一直都是。」Lily溫柔勸著,指尖輕輕碰觸Harry的頭髮,「他只是不太懂得表達自己的感情,但他一直都很在意你周邊的狀況,否則我們不會那麼快知道這消息。」

 

「那是因為他會跟你們打小報告吧。」

 

「喔,我也不否認這點,但Harry,Sev比你想像的更關心你。」身為母親,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孩子正跟Snape鬧得不愉快,這是從未有過的,兩人見面的尷尬氣氛連遲鈍的James都能夠發覺,「做為史萊哲林院長有很多狀況必須兼顧,所以……」

 

「但他質疑我,他懷疑我做了什麼事情才被人怨恨,好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Harry忿忿地回答,當然,他知道Lily說的話有部分是正確的,但就是不願意承認,「總之,我暫時不想談他。」

 

「好吧,兒子,我不想讓你心情不好,我和爸只是來確認你安全無虞。」Lily溫柔地笑,將Harry攬入懷中,「沒事就好,我們會跟Dumbledore談談,保證一定會繼續調查對你做這些事情的人,如果你暫時想回家,我們也可以帶你回去。」

 

「不用…你們不需要那麼做…要是我有證據早就逮住他們了……」Harry別開臉,推開他的母親,「還有,我很好,我還要準備魁地奇賽。」

 

Harry隱藏起動搖的心思,回想起那個下午的隱密談話還會讓他心跳加速。

當他因為這些事故感到焦躁時,Bulstrode突然叫住他,他們在走廊上短暫談話,Bulstrode對Harry提出一個難以拒絕的提議,雖然也明白整件事情有點不妙,但那確實讓人感到好奇,比起父母要求Dumbledore保護Harry的溫暖話語,Harry覺得那個邀請更具吸引力。

 

而且他有預感將會有足以改變他平靜生活的事情發生。

 

『下周四的晚上,你來參加我們的聚會,我會告訴你地點和進去的辦法。』

『相信我,你不會感到後悔的。』

 

他決定要去一次看看,如果察覺不對勁他隨時都可以轉身離開。

不管怎麼說,Bulstrode仍然是史萊哲林最有影響力的學生,跟他關係好一點也不算什麼壞事,只要別讓Snape知道就好,或許是正跟Snape冷戰,所以Harry一想到做這些事情違背了Snape的指示,使他有種報復的舒暢感。

 

當他們的會面時間結束,Harry表示要把Lily和James送到門口去,儘管他們仍然憂心忡忡的模樣,聽到Harry的掃帚撞斷,James立刻給Harry買了一根全新的掃帚,那讓Harry這些日子以來鬱悶的心情大好,畢竟他現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因為這些意外而影響到他出場魁地奇球賽。

 

「看看這是誰啊?」當他們走到半路,一個慵懶的聲音喊,「Potter,需要我給你指路嗎?我擔心你又搞不清楚方向,會不小心一頭撞到北塔上。」跟隨對方的幾個人發出刺耳的嘲笑聲。

 

Harry轉過頭來,表情變得陰沉,「Nott,你來幹什麼。」

 

「我就是去餐廳,難道這條路是你開的嗎?」Nott和他那群朋友走在一起,Harry很慶幸沒有看見Draco在其中,「他們難道是你父母嗎?喔……」

Harry注意到Nott的視線看向他的母親,儘管對方不敢說些什麼,但那種明顯的態度表現出純血家族對於血統的優越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希望父母來學校找他,他知道有些人會用不好的方式看待他麻瓜出身的母親。

 

Harry深信之後這群人肯定會到處嘲笑他父母來學校的事情。

 

「你們是Harry的同學?」James挑起眉,或許是從James的語調中感受到明顯的不悅,幾個學生擺正眼神,點點頭,「希望我兒子和你們相處愉快,當然,我相信他交到的朋友…都有足夠的品格。」James的視線掃過Nott,「Nott,是吧,我相信你父親不會想要我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去找他,Harry總是告訴我很多關於學校發生的事情,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知道的。」James的手在Harry肩膀拍了拍,所有人都知道James Potter是有名的正氣師,而Nott的父親曾被懷疑協助那個人,自然不會想要見到James,眼看平時態度傲慢的傢伙全都不敢吭一聲,讓Harry胸口的惡氣消散了一些。

 

「那、那我們先走了。」Nott匆匆說,幾個人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James見他們離開後連連搖頭,他討厭這些史萊哲林,雖然他對Harry說過不管是哪個學院都沒關係,但葛來分多長久與史萊哲林交惡,他很難說自己對這學院的人沒有一點偏見,他也擔心Harry在這環境下會過得不快樂。

 

來到門口時,Lily最後一次擁抱Harry,看來依依不捨。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一定要找Sev商量,知道嗎?」

 

「我知道啦,妳不要太擔心。」Harry不甘願地說。

 

「魁地奇決賽我會再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痛宰德姆蘭的代表隊。」James承諾著,Harry露出大大的笑臉擁抱他的父親,當他鬆開雙臂,長袍口袋中一瓶魔藥罐滑出來摔到地面,紅色的魔藥灑了一地。

 

「這是什麼?」

 

「呃,Pomfrey夫人給我的,讓我在做惡夢很嚴重的時候喝,每個禮拜一次。」

 

「你在吃這種藥?剛剛你沒有告訴我們,我的天啊,是啊,你當然會做惡夢,我可憐的兒子。」Lily滿臉愁容,如果不是James堅持Harry可以自己處理得很好,她是希望把兒子帶回家的。

 

「媽,妳太大驚小怪了,因為這個我最近不常做惡夢,而且我不會常喝它。」Harry聳聳肩,喝下後確實會特別容易入睡,畢竟他經歷過兩次差點死掉的意外,前一段時間經常睡不好,這魔藥非常有幫助,Pomfrey夫人囑咐他要喝滿一個月,但他不太愛那個噁心的味道,所以有時會故意不喝。

 

「兒子,向我保證你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嗎?」James說。

 

Harry點頭,James將Harry的頭髮摸得一蹋糊塗後,便和Lily一起離開霍格華茲。

 

 

 

 

 

 

 

Harry在周四的傍晚獨自來到被人告知的八樓走廊,一路上小心翼翼確認沒有任何人看見自己,這裡分明沒有任何一個房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或者那些人是在捉弄自己,但他還是按照指示在巨型掛毯和人形花瓶之間來回走動,心中想著他來這裡的目的,他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蠢,希望沒有人看到他的行為。

 

在他嘗試一會兒後,突然一扇黑色的門憑空出現在他眼前,那是非常神奇的一幕,Harry不敢相信在這個地方竟真的有一個隱藏的神祕空間,連他父親給的劫盜地圖上都沒有這個地方,怪不得沒有人知道Bulstrode等人都是在哪裡聚會的,這確實是一個躲避視線的好方法。

 

Harry深吸一口氣,推開那一扇門。

裡面的空間比想像中更寬闊,彷彿教堂一般高聳的天花板,在舒適的角落有著燃燒的壁爐以及整潔高貴的沙發椅,桌上甚至有美味的食物,一排書櫃上頭擺放各種精緻的魔法道具,牆上精緻的雕刻花紋看起來完全符合史萊哲林的喜好。

Harry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但那幾個Harry所知屬於Bulstrode為中心人物的團體成員們,就坐在沙發上,姿態悠然閒適,似乎等Harry的到來已經許久了,他們沒有必要去餐廳用晚餐,在這裡看起來更為舒適且能夠隱密談話。

 

其中幾個人見Harry出現,刷地站起身來,讓Harry還以為自己跑錯地方。

 

「Harry,你是第一次來萬應室吧。」

Bulstrode的聲音傳來,帶著滿滿的笑臉迎接Harry,他不曉得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在他身後有個陰暗的小房間,顯然他剛從裡面出來。

 

「因為你說我可以過來,所以我……」

 

「當然,不過在我們進入正題前,你該先吃點東西,我希望這裡有你喜歡吃的食物。」Bulstrode帶著好意讓Harry坐下,其他人也不排斥跟Harry待在同一個空間,但他們全都用看著稀奇生物般的目光盯著Harry,「大家對你很感興趣,我也不拐彎抹角,Gasquet是我們的好朋友,他拜託我們多照顧你,我們必須要履行承諾。」

 

「Gasquet…我知道…他上次也這樣說過…」

 

Harry這時候注意到一個眼睛直直打量他的學生,他不是這裡年紀最大的,臉色陰沉嚴肅,旁邊的人似乎也不敢無視他,所以沒有人跟他坐得很近,但也沒有疏遠。Harry知道對方的名字,只是不熟。

 

「喔,這是Prewett。」Bulstrode說,Prewett就是即將接替成為這個神秘團體領袖的人物,Harry完全感受不到對方有什麼能耐接替Bulstrode。不過想當初Bulstrode也是個陰沉的人,從某個時期開始性格突然發生劇烈的轉變。

 

Prewett朝Harry點頭,他看來拘謹又冷漠,Harry不怎麼喜歡這種傢伙。

 

「我們大多從五年級生選出下一任領袖,畢竟誰也不想短短一年就換人領導,五年級是個展現才能的好時機,你應該知道我們從四年級生招納那些有資格加入的學生,所以只要一年後就會有機會,如果你能擔任級長就更好。」Bulstrode親切地對Harry解釋,好像已經把Harry當成加入的成員看待。

 

Harry感覺自己像是被蛇包圍的獵物,只能安靜地聽對方介紹,但在Bulstrode的描述中,他們並不會做太特別的事情,只是聚集在這個地方,偶爾分享一些魔法的心得,聊聊近況以及他們在學校中觀察到的事情,又或者談那些來自魔法部或他們家族中的隱密消息。

 

「我看得出你和他關係很好,Gasquet對你另眼相看,很多人都希望知道你們怎麼熟識的,」Bulstrode的話題很快回到Harry身上,露出曖昧不明的微笑,Harry明白對方想探聽些什麼,「而且在交流會確定舉辦前,我就聽說你提早知道了一些細節,看來你有關係很不錯的人脈。」

 

「沒、沒什麼,我只是偶然聽到。」

 

「偶然聽到德姆蘭那邊的消息?」Bulstrode笑呵呵的模樣讓Harry的胸口鼓譟,顯然對方並不全然相信他的話,但保持禮節沒有拆穿他,「當然,我相信你有很好的情報來源,才能得到誰也不知道的情報,我們很需要這樣的成員,你不說,想必是因為我們不能隨意打聽他的名字。」

 

Harry沉默了一會兒,避開對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既然你知道,」Harry發出模糊的低喃,「我不認為我該告訴你。」

 

「好吧,這就沒辦法了。」Bulstrode乾脆地接受了這個回答,他不是傻子,當然他希望從Harry口中發現蛛絲馬跡,因為Gasquet向他提出希望能留心Potter周邊發生的事情時,面對一個混血且來自跟他們主人為敵的Potter家,這要求可說是相當怪異了,想知道Potter手中握有什麼樣的權力,那是否會傷害到自己,但Bulstrode也很清楚過度深入的危險。

 

「你說只要我來這裡,會見到我想要的東西,那是指什麼?」

Harry在吃下一些食物後問,他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與他壓根不熟悉的人談些他不關心的話題,Bulstrode的表情在Harry的問題出口時發生驚人變化,友好的視線閃出一道陰冷的光芒,瞥向身邊的另一名同伴。

 

「我們在這裡做的事情,你必須保證不會說出去,Harry。」Bulstrode站起來,Harry還沒能回答便看見三名學生搖搖晃晃從陰暗的隔間中走出,然後被粗魯地推倒在地上,Harry震驚地看著那三張熟悉的面孔,是Everley以及他身邊的兩名同夥,Harry確認那個晚上就是他們將自己掛在城牆外,然而這和他以為會發生的狀況完全不同。

 

「他、他們怎麼了?你對他們做了什麼?」Harry握緊長袍內的魔杖,眼前的景象讓他萬分吃驚,深怕會發生什麼他無法控制的情況,「他們的表情看起來…」

 

「沒什麼,只是弄來點吐真劑讓他們喝下去。」Bulstrode面對Harry慌亂的模樣只是微笑,第一次都會如此,他當初也有某些無聊的底線,但跨越後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稍微問一下後他們就全說了。」

 

「他們承認了?」

 

「是啊,他們甚至使用不可饒恕咒強迫幾個低年級的學生服用變身水,從那天下午就代替他們到處走動,瞞過教授的眼睛,趁你去上課的時間偷走你的掃帚,拿來偽裝現場。」Bulstrode在繞著他們緩緩走動,本來個頭大又脾氣暴躁的Everley此刻看起來很害怕,發出奇怪的嗚咽聲,Bulstrode臉上的不耐煩與反感讓Harry印象深刻,「嘖,真是讓人費心,我早就警告過他們不准動你,卻還做出這種蠢事。」

 

「等、等等,你不要——」

 

「你不是打算替他們求情吧,我知道你心胸寬大,但他們可是想要殺你。」

Bulstrode的話讓Harry閉上嘴,質疑的視線讓Harry感覺自己也受到威脅,「你想想,如果你不是那麼幸運,如果不是那麼剛好沒摔斷任何地方……」他發出一聲古怪的低笑,「說不定早就死了,你父母會多傷心。」

 

Harry渾身微微顫抖,回想起那些難以下嚥的記憶,一股無法忽視的焦慮情緒湧上心頭,雖然早就知道是他們做出這些事情,但確認事實之後,心情也沒有因此好轉。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你何不自己問他們?」Bulstrode決定把這樂趣留給Harry,在一旁的沙發坐下,他想看看Harry到底是不是如Gasquet所說那樣有價值的人物,畢竟他們這群人不怎麼喜歡混血存在於他們的秘密團體之中,要容納異質物,總是要有些特殊性。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Harry身上,全都在期待著他會怎麼做,不知怎麼的,Harry有種自己正被考驗的感覺,如果自己不做些什麼就會換自己遭殃,而面對那些曾經陷害自己的人,他的確不願輕易原諒他們。

 

「你們為什麼這麼做?」Harry抽出魔杖,他一直很好奇這件事情,雖然Everley一直是個性格卑鄙的混蛋,但應該沒有膽量做這麼惡毒的事情,「我們關係不太好,但也不到要殺我的程度,我哪裡得罪你們了?」

 

「你、你……」對方全身抽搐著說不出任何話,分明已經吃下吐真劑,照理說是無法說謊的,「我不是…不是我要殺你…我沒有……」歇斯底里的回答讓Harry聽不清,但對方費力地想要解釋什麼,但又沒辦法全說出來。

 

Harry清楚意識到這樣是不行的,他們三人的狀況很差,不曉得Bulstrode在這之前對他們做了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他必須把這些人送去醫護室。

 

『但那樣真的可以嗎?』

『他們會以為是你指使的,恢復後也有可能指控你。』

『狀況可能更糟,所有人都不會相信你。』

 

腦海中浮現的聲音讓Harry本來要出口的請求停留在喉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竟毫不知情踏進這個地方,且毫無準備,他不該走進來的,不該答應這個邀請,那時候他為什麼不多想一點,或者先詢問Draco的意見呢。

 

Bulstrode走到身邊親暱地攬住他的肩膀,徹底看穿了Harry的不安。

 

「我們會幫你,不用擔心任何後續。」Bulstrode微笑,他的眼神非常誠懇,「在這裡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我們就是為了這個才在這邊聚會,如果你不滿他們,也可以給他們一點教訓,我們都站在你這邊,Harry。」

 

Harry突然感覺耳內嗡嗡作響,雙眼被什麼遮住讓他遠離現實,腦中的思考也變得黏稠,本來那些疑慮、不安和害怕突然消失得一乾二淨,甚至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前一刻他在意的那些問題不復存在,他不需要擔心會有任何後果,他們是共同體,會有人出面處理這些麻煩事,而且所有人看起來都自信滿滿。

 

Harry再次轉向那些看起來驚慌失措的人,好奇怪,曾經覺得很難應付的惡霸Everley,現在看起來虛弱無力,能夠任憑自己處置,應該讓他們也嚐嚐看自己遭遇的那些恐怖遭遇,那種…差點以為自己會不明不白地死去,以為生命會悄然終止的痛苦。

 

「Levicorpus!」

Harry的魔杖一揮,Everley的身體往上飛竄,倒吊在半空中。

Everley慌亂地揮舞手腳,蒼白的臉孔上那兩顆瞪大的凹陷雙眼裝滿恐懼,Harry發覺自己很滿意對方這種懦弱的表現,很像當初他被吊在城堡外的感覺,不,不一樣,那時候他很可能會死,但自己只是惡整一下對方而已,完全不一樣。

 

這點程度不算什麼,只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警告他們以後不要再對自己動手。

 

「別、別這麼做,Potter!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沒想過要——」

旁邊的一名學生求情,他們大概覺得自己會落得同樣的下場,但Harry其實沒有打算要對他們做什麼,一切都是Everley指使的,他只想教訓Everley。

 

「你們沒想要殺我?但我差一點就因為你們幹的蠢事而死,你們也覺得這沒什麼,」Harry咬著下唇,回想起之前種種,這一切全是處心積慮想要害他,「所以我之前練習時摔下掃帚,也是你們搞的鬼,對吧?」

 

「那只是惡作劇,對!只是惡作劇——」

 

「才怪,我聽到你們討論怎麼殺我,Everley還說要親眼看見我掉下去!我全都聽見了!」Harry聽見他們仍然辯解不肯承認時,怒火難以遏止,「不要說謊!!」

那一點也不像出自口中的冰冷的命令,但很有效,Harry看見兩人服從自己不敢再多說一句話,讓他心滿意足。

 

Harry抬起頭,很奇怪,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一切都那麼自然,如同有人在指引他,魔杖輕輕一彈,Everley飄浮的身體往下墜落,發出淒慘的叫聲,所有人都以為對方會直接摔到地上,頭破血流。

 

叫聲很快停止,Everley全身顫抖地盯著近在咫尺的地板,發覺自己並沒有直接撞上,身體僅僅是飄浮在靠近地面的位置,然後被放下來,他全身虛脫。他看往Harry的方向,那雙綠眼沒有平時直率的笑意,反射著冷然的光輝,萬應室中沒有其他人的聲音,沉重的壓力彷彿沉積在地板上,那時的Harry像極了另外一個人,與那個他深深懼怕的身影重疊,讓人不由自主地發抖。

 

「下次你們再敢對我動手,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經過那一次難以忘懷的體驗後,Harry決定徹底忘記這件事情。

他自認讓那些人付出了代價,看他們驚慌失措的表情也挺有趣,心裡對學校未曾處置犯人的不滿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從此他不想再為這件事情傷腦筋,更不想與Everley糾纏不清,Harry希望那些人會真心反省。

 

但他沒有想過會再次聽見那幾個名字,還是從Draco的口中。

 

「那幾個小雜種說要回家休養,被爆尾釘蝦給咬傷,一聽就知道是謊言,真不曉得是怎麼了。」Draco聳聳肩,但他看來也很高興這些人離開學校,「這樣他們就不能再對你做什麼,好消息,不是嗎?」

 

「是啊,真是好消息……」Harry有氣無力地回答,心裡莫名不安。

 

他無法不懷疑那三個人離開學校回家休養的理由是否和萬應室中發生的事情有關,離開那場聚會後,Harry又開始失眠,他那個時候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做出那些事情,而且為什麼會覺得其實還挺有趣的,這讓他睡得很不安穩,所以他又開始使用Pomfrey夫人給他的魔藥,好不容易才撫平他內心的罪惡感,沒想到如今又被提起,矛盾的思緒隱隱刺痛著他的腦。

 

「你看起來精神很差,不是快要比準決賽了嗎?」Draco瞥了一眼Harry蒼白的臉色,他這位朋友最近怪怪的,肯定有事情隱瞞著沒有告訴他,「你可別輸球啊。」

 

「我知道,用不著你擔心,我很有把握的。」

 

「我當然擔心啦,萬一你輸給葛來分多那些呆頭山怪,我可是會很丟臉。」Draco的話讓Harry露出無奈的笑,「我還跟Nott打賭你會讓球隊贏一百八十分以上呢。」

 

「哇,要是你賭贏,我能分得到嗎?」

 

「贏了再說。」Draco無情地把他趕去變形學的教室。

 

就在他們吵鬧著要踏入教室前,卻遇上剛好從變形學教室出來的一群七年級生,Harry馬上看見他此刻最不想看見的人,自那一天後他們就沒有聯繫,只有偶爾在交誼廳或餐廳碰面時會打招呼。

 

「Harry,」Bulstrode朝他微笑,「你也聽說Everley的事情了吧。」

 

「聽說了,他真的是因為被咬傷嗎?」

 

「這個嘛,」Bulstrode不置可否地彎起嘴角,表情隱藏著濃厚的嘲諷,「我們不能去隨意猜測或懷疑他人的意圖,但我相信回家休養是個好決定,對大家都好。」

 

「這就是你說會處理的意思?」Harry又問,Bulstrode沒有否認地直視Harry充滿懷疑的視線,這證實了哈利最壞的猜想。

 

Harry覺得他猜的絕對沒錯,Everley等人會突然說要回家休養並離開學校,肯定和眼前的Bulstrode有關,那天離開萬應室時,Bulstrode承諾會收拾善後不會造成Harry的困擾,Harry太過慌亂以致於不敢過問對方到底會使用什麼手段。

 

「我知道你很聰明,但Harry,聽你說的話會讓我以為你完全不知情呢。」

 

Harry愣住了,臉頰因羞恥而微微泛紅,緊抿下唇,無視一旁Draco不斷投射來的質疑視線,Draco肯定也聽出他們之間發生了某些事情,但Harry不想讓Draco那麼快知道,他本來打算找個好時機對Draco坦白,順便問問Draco有什麼看法,沒想到Bulstrode會這樣直白地說出來。

 

「我雖然要畢業了,但相信你以後也會繼續跟我們在一起吧,和Draco。」Bulstrode的表情看著相當友好,沒有半分威脅之意,但Harry感覺得出對方掛著虛偽的面具。

 

「你是指……」

 

「畢竟一起做了那樣的事情,我也替你收拾掉麻煩,我認為我們是好夥伴。」

 

「但、但是那是因為你說可以幫忙——」

 

「我當然會幫忙,只要是為了我們的人。」Bulstrode的話堵住Harry的嘴,無視Harry慌張的神色,好整以暇地露出親切的微笑,「我沒別的意思,誰也不會說出去,你不要太擔心了。」

 

Harry垂下頭,Bulstrode看他沮喪的模樣也不多說什麼。

他還是相當欣賞那一天Harry的表現,很少人第一次加入就做得如此好,事後也很鎮定,像極一個葛來分多的冒險精神現在看來也有點用處,Harry在校成績很不錯,魔法優秀又有天賦,更別說他是魁地奇球隊的搜捕手,雖然是個混血,但或許真的如Gasquet所說,Harry是個意外的收穫,最重要的是——他最終可以獻給那個人。

 

「歡迎你,Harry Potter。」

 

 

 

 

 

 

 

 

 

「主人,這是您要的。」

當忠心的僕從將那瓶魔藥交到他手上時,他滿意地露出微笑。

會向他表露忠心並且充滿野心與慾望的人滿地都是,但同時具備驚人才華的人卻不多,他喜歡那些狂熱分子,但也喜歡那些安靜不多話卻能滿足他需求的聰明人。

 

「Hestus,你進德姆蘭學院有多久了?」

 

「八年了,主人,能服侍您這麼長的時間是我天大的榮耀。」Hestus滿心沉醉地露出欣喜的笑容,「當初如果不是您,我遭受忌妒和中傷,是您拯救了我。」

 

「Karkaroff把你介紹給我時,我就明白你是珍貴的人才,他們無視你的才能,把你埋沒在空洞的普世價值中。」Riddle輕笑,他很滿意對方做出的成品,瓶中美麗的紅色藥水就像血一樣,試了幾次效果比他想像中更好,「你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他們卻拋棄你,證明他們是愚蠢的。」

 

「能為您盡一份心力就是我最高的喜悅,主人。」

 

「在你看來,這藥水的效果如何?」Riddle問,倒出一些用手指放入嘴中,美麗的薄唇彎起微笑,「它沒有之前的副作用吧,我不想它對我的男孩造成更多危害。」

 

「我、我調整過了,份量不多就是種很好的安眠魔藥。」Hestus低下頭,為了這件事情他誠懇對主人道歉過,或許因為成人使用不會出現這種症狀,一開始沒發覺,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若劑量稍多了點就會出現高燒,這讓主人心情惡劣,「我確認過,就算天天服用也不會有太大問題,而且只要定期用一些,它就能夠——」

 

「——奪取意志、替換心智。」

 

「是、是的。」Hestus對於主人能完全了解他所製作的魔藥感到無比榮幸,「這不會像一些低俗的魔藥那樣容易被察覺,它不會突然改換人的行為,您完全可以放心使用,就算是熟識的人也不會察覺不對勁。」

 

「我認為它未來能用在很多地方,取得勝利的道路上肯定能派上用場,不過在我確認這種珍貴的魔藥可以廣泛使用前,希望你不要說出去。」Riddle輕聲說,他彷彿誇獎般地輕拍Hestus的肩膀,光是這樣的動作都能讓狂熱的僕從眼中充滿淚水,「未來我還有很多需要你的地方,你能辦到吧。」

 

「當然,當然。」Hestus低聲說,他被允許站起來,看著主人滿意的模樣他胸口充滿驕傲,不過他也很少看見主人如此愉快的表情,一切似乎進展順利,「您在那孩子身上投注很多,他就如此特別嗎?」

 

突然,Riddle流露笑意的臉龐變得冷酷,那對暗紅色的眼珠透著如利刃般尖銳的光芒,嚇得Hestus慌忙低下頭,渾身冷汗浸濕了衣襟。

 

「我應該警告過你,不要打探這件事情。」

觸碰不該觸碰的界線,那是愚蠢者才會犯下的錯誤,意識到自己竟犯下如此大忌。

 

「非常抱歉!我只是感到好奇,請、請原諒我——」

 

「你不該對此感到好奇,你甚至不該用你的心思去思考這件事情,去思考那男孩。」Riddle冷漠的聲音說著,除了Hestus還沒有僕人知道那男孩的存在,所以他警告過對方不可以詢問,不可以說出去,更不能夠將男孩的事情擺在心上,他厭惡那種感覺,厭惡他的僕人不知好歹去碰觸他的東西,即便只是一點好奇的心思也不允許。

 

「我明白,我不會再犯了,主人。」

Hestus重新跪倒在地,伏下身,Riddle看在他的諸多貢獻而並沒有懲罰他,只是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陰暗的船艙,Hestus望著對方的背影在敞開的房門前留下長長的黑影,遮住他的視線,前方是一片漆黑,他知道自己服侍這位冷酷無情的主人,等待他的未來只有死亡或是直至死亡的忠誠,他閉上眼睛,恭送他的主人。

 

「主人,我衷心祈求您所想要的一切手到擒來。」

 

 

 

 

 

 

 

離開屬於校長的船艙回到自己的房間,很意外發現竟有一名不速之客躺在自己的床上,因為Harry上次來找過自己,德姆蘭的學生就認定Harry是他的客人直接將Harry帶來房間,剛巧自己不在。

面對擅自闖入的無禮行為,Riddle很驚訝自己沒有太過生氣,這溫柔、友善的面具固然是重要的,但他內心毫無憤怒的波瀾,反而見到Harry出現在這兒,他還有些驚喜,對方越來越依賴他,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這是好事。

 

瘦小的男孩在睡夢中翻過身,眉頭微微皺著,看來睡得不太安穩,眼眶下凹陷的黑影顯示出他最近面臨一些問題,第一次總是如此,雖然與真正的邪惡相去甚遠,但打破既定的規矩與道德界線,總是會產生一些後遺症。

 

Riddle看過很多類似的狀況,那些人第一次為自己服務時,總會經過一番掙扎。

有些無法承受的,會想逃離他,迎接死亡的代價。

其他那些跨過障礙的,會逐漸習慣這些事情,當他們發現這不需要什麼代價,而只有美味的果實,他們就會沉淪下去,忘了最初令人煎熬的罪惡感。

Riddle喜歡欣賞僕人們的掙扎,那些哀號的靈魂,他們曾有的理智變得脆弱不堪,他們貪婪的眼神與墮落的行為,全都有趣得讓人發笑。

 

但Harry,他捨不得讓Harry變得如此醜陋,所以決定給予一些特別待遇。

 

「Harry,」Riddle俯下身在對方耳邊輕聲細語,「這能讓你感覺好些。」

順著唇滑下喉嚨的藥水嘗起來很香甜,Harry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的手指碰觸那個不曉得是在夢中還是現實中的臉龐,感覺對方的親吻染著一絲熟悉的魔藥味。

讓他暈呼呼的,但非常舒適,帶他下沉至一個深黑的地方。

 

當Harry重新醒來時,他感覺糟透了。

面對如同美麗的藝術品般闔著雙眼躺在他身旁的Riddle,有種犯下嚴重錯誤的愧疚感,擅自闖入不說,居然還在對方的床上熟睡得不省人事,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Riddle就躺在他的身邊,修長的手臂繞著他,側身才足以讓他們兩人都塞在那張不算大的床中,船艙一點也不搖晃所以感覺就像是平地宿舍一樣舒服,而身邊屬於Riddle的氣息與溫度,讓Harry感覺身體軟綿綿的,指尖微微發麻。

 

稍稍轉動身體就會完全密合的距離,Harry看著那柔順的黑髮散在蒼白的臉龐上,襯托著無法描述的美貌,讓人難以移開視線。雖然瘦,卻仍比自己高大許多,Harry此刻能明確感覺到他們的歲數差異,他不了解Riddle的一切,僅僅知道Riddle是個才華洋溢、染著危險氣息的巫師,這種人通常不會對自己這樣平凡又無聊的男孩感興趣。

 

「你看起來睡得挺好。」

柔美的嗓音突然響起,Harry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吻便已經落在Harry的眼角,透著柔和光芒的紅眼注視著Harry微微發燙的臉頰。

 

「多虧你,不知道為什麼來這個地方後就突然很想睡,好久沒有睡得這樣好了。」Harry尷尬地露出笑容,低聲咕噥著,「也可以把我叫醒啊。」

 

「我不忍心打攪你,又做惡夢?」Riddle知道Harry的秘密,那些夢、那些煩惱,Harry會和他分享,但Harry還沒有告訴他在萬應室發生的事情,甚至半句關於Bulstrode的話都沒有,他本以為Harry會立刻向他訴苦,難道Harry真的以為可以徹底鎖住內心不讓人踏入?

 

「你能跟我說任何事,我會幫助你。」

 

面對這份誘惑,Harry卻只是眨了眨眼睛,「沒事,沒什麼,惡夢好很多了。」

綠色的眼眸清澈得好像沒有受到任何蠱惑,但Riddle確定魔藥或者他給予的禮物肯定有起作用,只是對Harry沒有如他想像中那麼顯著的影響。

 

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答案,Riddle隱藏起心中的不悅。

Harry應該要對他說出萬應室的事情,尋求他的安慰,他能看出Harry為此困擾,Harry應該第一個就想到他,全盤拖出,但看來Harry不會如他所願。

真是讓人傷腦筋,這男孩總是讓他打破一些慣例。

 

Riddle起身離開Harry,當溫暖的體溫遠離,Harry感覺有些空虛。

 

「你之前看起來很喪氣,讓我有點擔心,能順利解決是好事。」

 

Harry的笑容黯淡了一些,他總覺得Riddle好像知道他做了什麼,當然,Riddle和Bulstrode關係不錯,是有可能知道,不……Harry望向Riddle微微冰冷的紅眸,好像在責怪他沒有說出秘密的那種壓力…Riddle肯定是知道了。

 

「你真的覺得那是好事?」

 

「當然,你不能期待豢養這些毒瘤的人主動來做這件事情,陳腐的惡習往往很難改變,早點挖去是好的。」Riddle的手輕輕撫上Harry的臉頰,露出溫柔的微笑,「否則你會被他們影響而生病的。」

 

Harry雖然有一絲慶幸對方並沒有認為他做的事情是錯誤的,但對於Riddle冷酷的話語感到不安,他感覺任何正常的人都不會如此——但他早就知道對方這一面,雖然知道卻還是決定向Snape隱瞞——Harry無視心中的違和感,與Riddle相望,睿智又平靜的目光總能撫平他的困惑。

 

「和我一起去餐廳吧,剛好是吃早餐的時間。」

 

Harry牽上Riddle伸來的手,他喜歡對方的溫度,也喜歡走在對方身邊的感覺,兩人踏上黑湖的岸邊,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湖畔,雪融之後微風捎來一絲溫暖的氣息,Harry感覺之前那些麻煩事都解決了,心情確實不錯。

 

剩下唯一的小問題是,Snape警告他千萬不要扯上關係的Bulstrode,如今似乎不是他想就可以從那個團體中抽身,但Draco也會一起,Draco說他四年級一定會加入,並且本來就打算要推薦Harry加入,讓Harry不用煩惱,不過是時間提早了一點而已,有Draco在,這讓Harry安心不少。

 

「很高興你同意加入,我本來擔心你會很抗拒。」

 

「是嗎?」Harry驚訝地看著Riddle,對方分明一直都是那種篤定的態度,「我沒有,我只是…不確定這是不是正確的,我聽說他們跟那個人之間有關係……」

 

「不親眼證實,你又怎麼真正理解那些傳聞?」Riddle微笑,Harry無法反駁,他確實沒有證據。

 

他們不知不覺來到餐廳,Harry感覺到周邊人們的視線,最近發生的一連串意外事故,他竟已經開始習慣這種注視,沒有什麼大不了,甚至他有點享受那種感覺,不管是惡意或者好奇,他不需要在意那些目光所具備的意義——這些人不算什麼,他有更需要贏得的關注。

 

只要Tom能夠繼續用這樣溫暖又專注的眼神看著自己。

 

「Harry,這不會有任何損失,我和Bulstrode說好的,如果你真的感覺很糟,隨時都可以退出,」Riddle輕聲說,當然,他不會告訴Harry退出需要付出的代價,更不會告訴Harry這之後可能面對的狀況,他沒有說謊,但也沒有說真話,這是史萊哲林擅長的講話技巧,「我之前教過你該如何獲得名聲與影響力,這是個不可錯失的機會。」

 

 

 

 

 

 

 

 

 

復活節前夕的魁地奇交流賽當天,天氣晴朗得沒有一縷雲朵,那是很適合慶祝一些好事的日子。他走向目的地,越靠近便越能聽見歡呼聲,而他有預感這與他期待的結果是相符的,魁地奇球場邊,在眾人簇擁下被高高捧起的那個男孩,純粹的綠眼閃耀歡快的笑意,像極陽光下搖曳光輝的綠色湖水,沉浸在最高的勝利喜悅中。

 

擊敗德姆蘭的隊伍,那可是相當困難的,畢竟德姆蘭有著實力強大的魁地奇球隊,這將證明Harry Potter的實力,眾人親眼所見,沒什麼比這更好的證據。

 

他只是想看最後一眼。

在這場交流賽後,今年的盛宴就會落幕,德姆蘭的交流生也將離開。

很奇怪,他為什麼會對這種無聊的賽事感興趣,能讓他如此,純粹是因為Harry總是告訴他魁地奇有多麼有趣,希望他至少來看看,所以他來了。

 

「但果然還是很無聊。」他輕聲低笑,他感興趣的自始至終都不是球賽。

 

觀望一會兒後,他背著陽光燦爛的球場走向陰影處,身著皮裘的瘦長男人帶著陰險的眼神,等在那兒期待著報告好消息,直到最近他才被告知令人驚訝的事實,一直以來他不曉得尊貴的主人竟親自冒險來到霍格華茲。

 

「這種孩子們的遊戲,您當然會覺得無聊。」Karkaroff低哼一聲,雖然德姆蘭沒能夠贏得勝利讓他失望,但這似乎合乎主人心意。

 

「事情辦得如何?」

 

「喔,那女人已經在船上,我們隨時都可以離開。」Karkaroff回答,他彎起狡猾的笑容,「保加利亞魔法部長說等您回去,想親自跟您見面談談。」

 

「那可是一個好消息,我是該見見他了。」Riddle轉過身,從溫暖的光線下移動到陰影之中,走入光照不到的長廊,眼珠流轉一絲懷疑的紅光,「Dumbledore那邊沒有察覺嗎?我相信他不是如此容易瞞騙。」

 

「這您不用擔心,我會留下來處理後續…他們不會發現有人先離開了。」

 

「Severus也有幫忙?你沒有告訴他我在這兒吧。」

 

「絕對沒有,他向我保證會拖住Dumbledore,讓他不會產生懷疑……」

 

「很好。」Riddle仔細思考著這一切是否有問題,但隨即柔聲嘆息,「交給你了。」

 

當聲音消逝,男人的身影也隨之離去,誰也沒有發覺停靠在在黑湖的巨船有任何異狀,但那之後的告別宴會中,沒人看見Gasquet的身影,還有小部分的學生也沒有出席,但Karkaroff仍然待在貴賓席上,看起來一如往常跟Snape聊著天。

 

史萊哲林學院正式領受魁地奇交流賽的獎盃,Harry和其他史萊哲林學生一樣沐浴在喜悅的氛圍中,不管那些討厭史萊哲林獲勝的學院如何看待他們,他們獲得了第一,並且不出意外今年的學院盃也將由史萊哲林奪得。

 

Harry知道沒人會再質疑他進入球隊的不公正性了,Nott灰頭土臉的表情讓他特別高興。雖然想跟Tom分享這份喜悅,但對方告訴他因為有急事,會提早在歡送宴舉辦以前就離開霍格華茲,很遺憾,但他們在放假後還可以見面。

 

歡送宴很完美,直到Quirrell教授慌亂地衝進來,大叫著並昏倒在餐廳中央。

教授們很快釐清了這陣混亂的源頭,是經過休養後好不容易返回霍格華茲的Everley,詳細的情形並沒有讓學生知道,但霍格華茲到處都是流言蜚語。

 

有人說Everley這次修養回來後就變得神經兮兮的,歇斯底里且經常有暴力傾向,搞得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他,結果他在那天不明原因地攻擊Trelawney教授的辦公室,她身上常掛的串珠和項鍊散落一地,水晶球也全數摔碎,現場彷彿經過一場大爆炸,而Trelawney教授本人卻消失無蹤。

無法言語且精神狀況異常的Everley再次被送出學校,只是這次轉送到聖檬果病院, Trelawney教授行蹤成迷,占卜學也暫停上課,但也有人說她只是為了避難而溜出學校,不敢回來,並沒有人出面證實這件事情。

 

Harry不曾喜歡過占卜課,Trelawney在上課的第一天就預言Longbottom會死於一場災難,讓史萊哲林的人拿來取笑許久,Harry一直覺得占卜就是在胡言亂語,但對於發生在Trelawney身上的事情還是相當同情。

 

而Harry就在這些謠傳與猜測之中迎接假期的到來。

 

 

Tbc

 

作者廢話:

 

說真的,當有人要拉你進某個團體並說隨時可以退出時,絕對不要相信啊哈哈哈。

Harry會開始嚴重受到團體和朋友的影響,有可能會變成讓人頭痛的孩子。

好不容易寫到哈利三年級結束了,Tom對Harry的關注已經算是超出他自己的預期,這種渴望掌控Harry的想法會越來越強烈吧。

 

不過其實Tom這趟來到霍格華茲的目標並不是Harry,也不是找預言中的孩子,而是帶走預言的Trelawney,畢竟只要再聽一次預言,就能真正了解他想找的對象。不過Dumbledore也不是好唬弄的啦,Trelawney怎麼了就之後再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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