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你要過來嗎？』電話中的聲音興奮問著我，成為彭哥列首領後的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他見面，只是難得的休假到了，想要去找自己的戀人——雖然大概是兩個禮拜前才再次遇見對方，順理成章地交往了，畢竟是隔了好幾年後的相遇。

 

「不會打擾到XANXUS吧？」我收拾著桌上的資料。

『他不會管啦，嘻嘻，總之你要過來嗎？』

「嗯，我現在就過去。」

心情變得格外溫暖而放鬆。

我到現在還會回想起以前的事，那時候都還只是不懂事的孩子，隨著歲數增長才知道有很多事情阻擋在面前，生活遠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過去的朋友會改變、會吵架，也可能會有分開不再見面的一天，所以我現在決定要和他在一起。

 

「對了，吉爾他真的死了嗎？」

 

『那種事怎樣都好，綱吉你最喜歡的只要我一個人就好了吧？』貝爾的聲音有些冷淡，我知道，事情大概不像他告訴我的那麼簡單，可是這事情好像早已預料會發生般，沒有讓我感到太大驚訝，畢竟他們感情一直都不好，我清楚得很，事情在我沒辦法插手的時候就結束了，因為我們三人被分開了好一段時間。

 

我不打算苛責貝爾，只是，對於以前的友人消失蹤影感到難過。

 

『王子最喜歡你囉，所以，不可以在意別人啊。』

聽見他這麼說，我笑了，總覺得他還是和很久以前一樣任性得沒什麼改變，這樣也好。

 

 

 

 

 

 

 

 

第一次見到相片中貝爾和吉爾兩人時，我覺得很可怕。

被帶到那個地方的第一印象是周圍飄散著香草和溫暖的氣息，襯著高聳城堡的天空很藍，令人發暈，彷彿是童話中的場景卻是某人的家，一隻和我差不多瘦的手無禮地戳我的臉，而另一隻手頑皮地掀起我的頭髮，燦爛的金色映入眼簾。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在對我笑，還以為是看錯了，雖然看不見他們被前髮遮住的眼睛，但是那頭金髮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就和他們頭上小小的王冠一樣美麗，我忍不住對他們露出膽怯的笑容，他們毫不怕生地牽住我的手，體溫讓人感覺安心。

 

『你叫什麼名字啊？』其中一個雙胞胎問我。

 

『綱、綱吉。』

 

『嘻嘻嘻，好奇怪的名字。』他笑道，然後指指自己，『我叫貝爾喔。』

 

因為某些說不出口的原因，我暫時被父親的朋友安排寄居在這個城堡中，管家奧爾蓋爾特先生為我準備了一間寬大的房間，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總是能夠看見美麗的庭園，只是空無一人的房間讓人感覺很寂寞，這時候『貝爾』或『吉爾』——其實我無法分出來——就會偷偷爬到我床上窩在旁邊，緊接著另一個兄弟也會抱著枕頭過來將另一個人給拖下床。

 

相處久後稍稍明白他們的關係，哥哥是吉爾，比較會照顧人，弟弟是貝爾，興趣則是欺負我。兩個人的感情不是很好，連個小事情都要爭個你死我活，每次都是我哭著拉住他們，他們就會稍微安分待著，為了不嚇哭我，然後私底下又開始吵鬧。

 

『我們沒有在吵架啦，這是一種增進感情的遊戲喔。』吉爾拍拍我的頭，一邊踩他兄弟的腳。

『是啊，不是什麼大事啊，王子可是很寬宏大量的。』貝爾用手抹去我的眼淚，咧開嘴對我笑了，我才終於停止哭泣。

 

我其實是知道的，他們感情不好，可是他們兩人都是我的朋友。

 

 

 

 

 

 

 

城堡的外頭下起雪，因為身體虛弱的關係所以不能夠出門去，看著外頭的兩人正丟著雪球，今天的貝爾和吉爾看來心情不錯，他們肯定對於久久一次的雪感到興奮無比吧，我卻只能穿著保暖的棉襖躺在床上，奧爾蓋爾特是個看起來壯碩可怕的管家，他好幾次叮囑我不可以和貝爾他們一起跑出去玩，我不敢違反他的叮囑。

 

突然聽到一聲哀叫，似乎是吉爾把雪球放到貝爾的衣服裡頭去，看著貝爾滑稽的掙扎模樣，我忍不住笑出聲，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很有趣，吉爾就像是故意要逗我開心般把更多雪丟到貝爾身上，試圖把他埋起來，吉爾哥比貝爾強一點點，所以不論是什麼比賽幾乎都是吉爾獲勝，貝爾總是很不甘心，經常跑來我房間找我抱怨，競爭心特別強的他只有這時候會想到我，所以我心底常常都在祈禱貝爾輸給吉爾。

 

「綱吉！」突然門被打開，貝爾和吉爾兩個人的雪衣上頭還沾著雪，他們一起闖進來。

 

「怎、怎麼了？」我驚訝地問，兩人臉上閃過不懷好意的竊笑，只有這時候他們的默契才會這麼好，好像他們是感情好的兄弟般，而不是試圖殺掉彼此的瘋狂雙胞胎。

 

「穿上去啊，快點，我剛剛看到胖子從門口走掉了。」貝爾舉著我專用的厚外套說。

 

「是去買被貝爾不小心弄壞的茶壺。」

 

「故意弄壞的。」貝爾糾正。

 

「計畫很完美喔。」

 

雙胞胎對看一眼，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

總覺得對不起奧爾蓋爾特，但是我的心臟激動的跳著，我很好奇雪摸起來的感覺，也想要和貝爾他們一起打雪仗。

 

貝爾這個時候打斷了我的思考，將帽子壓到我的頭上，用有點痛的方式讓我戴好那厚厚的絨帽，順手幫我整理凌亂的頭髮，低下頭偷偷在吉爾沒看到的角度吻了我的臉，隨即露出一個難得溫和的表情，這讓我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臉頰發燙。

 

吉爾則是為我套上手套，他們兩個人把我包得紮紮實實的才肯讓我出門。

 

「走吧走吧，不要猶豫了啦。」一人牽著我一隻手，貝爾頭上戴著的帽子是一隻紅色的貂，而吉爾的是一隻綠色的蝙蝠，兩人回頭看我。

 

「嗯。」我想在奧爾蓋爾特回來後再跟他道歉。

 

踏進雪中時迎面吹來寒冷的風，心情卻像是飛起來一般。

還在為此感慨萬分時，就被貝爾的雪球打個正著，接著吉爾報仇似的也把雪球扔了過去，演變成兩個人的激戰，我聯合吉爾哥用雪球丟貝爾，三個人在雪地裡頭玩著不小心忘記了時間，許久沒有這樣玩耍。

 

忘記過了多久，奧爾蓋爾特回來並目睹了一切，露出可怕的表情。

 

「貝爾大人、吉爾大人！！我不是叮嚀過你們不要讓澤田大人在外頭玩嗎！！」

「嗚哇啊！胖子奧爾蓋爾特又要開始囉嗦了——」

「快逃快逃，嘻嘻嘻。」

「他可是彭哥列未來的候補繼承者啊！」

 

奧爾蓋爾特又開始碎碎念著要是讓彭哥列首領候補生病該怎麼辦，一邊牽著我回去，還不忘敲打貝爾和吉爾的頭頂，他們兩個露出不高興的臉色，讓我害怕奧爾蓋爾特之後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像是被下瀉藥或者掉進洞裡之類的，所以我揮揮手跟他們表示沒關係，貝爾用手比了個OK的手勢，咧開嘴露出笑容，好像在打些壞主意，讓我毛骨悚然，顯然他並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您也真是的，澤田大人，彭哥列九代首領要我們好好照顧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們對我很好喔，奧爾蓋爾特先生。」

雖然我說得很小聲，不過奧爾蓋爾特沒有再碎碎念了。

 

後來奧爾蓋爾特為我們準備了下午茶，儘管吉爾的茶杯裡頭被貝爾放了不乾淨的東西，但是為了不讓他們吵架我就沒有跟吉爾說，之後，我們三個人居然一起感冒了。

被強迫躺在同一張床上包著厚厚的棉被，在奧爾蓋爾特漫長的教訓完後我們對看一眼，中途就已經聽不懂他在念些什麼了，彼此的體溫都在發燒，卻莫名想笑。

 

 

 

 

 

 

 

 

春天的腳步來得很快，我望著外頭開始長出綠葉的藤蔓，而小鳥也落在我的窗前。

我很想在這種天氣出去玩，只要吉爾和貝爾願意帶著我的話，雖然是這樣，但是他們兩個人偏偏又在這時候吵架了，這次很不一般。

 

來到貝爾房間時，貝爾在床上窩成一團，怎麼樣也不肯把臉從被子中露出來。

他又一次輸給了吉爾，畢竟在比賽中吉爾總是獲勝。

 

「吶，貝爾，你快點跟吉爾哥和好啦。」

 

「跟那種人幹嘛和好啊？」貝爾悶悶說著，語氣有著不甘願，「那個只會用作弊方法的傢伙居然在我的鞋子裡頭放入毛毛蟲耶，噁，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一腳踩下去的瞬間好像連雞皮疙瘩都要從身體裡頭蹦出來了，就算是洗了鞋子後還是感覺怪怪的。

聽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吉爾的惡作劇雖然惡劣，卻總是很有趣。

 

「不准笑，綱吉！」大概是被貝爾給發現了，他爬起來用力捏我的臉。

 

「好、好痛喔，貝爾……」但是我是笑著的，因為貝爾氣急敗壞的樣子很有趣。

 

「不要笑！」他突然的大吼讓我嚇了一跳，貝爾不知是有些緊張還是有些難過，我只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讓我有些驚慌失措，「王子、王子是…不會輸給那個混蛋…下次一定會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貝爾這樣，過去他總是笑笑就過去了，下一次還是會和吉爾打起來。

 

「……貝爾？」

 

「嘻嘻…我想到好主意了，只要殺掉他，王子就能永遠獲勝了，嘻嘻嘻嘻……」我聽見貝爾碎碎念著可怕的話，總覺得有些擔心，只好上前去將手放在他的背上，這時候他低喃的詛咒突然停止，恍惚的神情也漸漸平靜，最終恢復正常，他好像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讓我安心了下來，我將臉靠在他的背上，勸他不要一直那麼生氣。

我知道他們感情不好，但是我還是喜歡他們不吵架的時候。

不管是喜歡捉弄我的貝爾，還是笑得有些神經質的貝爾，或是常和吉爾爭得你死我活的貝爾，我都很喜歡，我大概只是純粹喜歡貝爾這個人而已，不管他身上的缺點遠遠超過他的好。

 

貝爾一點也不像個年長的兄長，因為他總是要我照顧，沒有我不行。

 

「反正綱吉你也覺得我輸給吉爾是理所當然的吧，你總是在偷偷取笑我。」

 

「我不是在笑你喔。」我說，他回頭看我，「只是貝爾每次輸掉後就會來找我，讓我很開心。」

我把手伸過去環住他的脖子，他似乎還沒有完全理解我說的話。

「因為貝爾如果打贏了，就不會來找我了。」

 

他聽後發愣了一會兒，接著發出笑聲。

我從他那長長的劉海中間看見那雙綠眸中泛起濃厚的喜悅，不再充滿殺意。

 

「王子才沒有輸。」他倔降地補充道，不過似乎不那麼堅持了。

「我知道啦。」

 

「你這句話沒有跟吉爾說吧，綱吉。」他按住我，然後吻了我，只是非常輕柔的吻，所以當時的我什麼也沒搞清楚，只是覺得這麼做的貝爾看來很開心，他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看我點頭，他就滿足了，至今想起來，貝爾比我年紀大了很多，肯定知道這個吻是什麼。

之後，他在吉爾的衣服裡頭放了隻蟑螂，吉爾恐懼的尖叫聲傳遍整座城堡。

我們兩個躲在柱子後面偷笑，很快被發現了。

對不起喔，吉爾哥。

 

 

 

 

 

貝爾總是喜歡欺負我，有時扯著我的耳朵大喊，有時會偷走我喜歡的玩具。

他是最常惹我哭的人，吉爾哥很快就會衝過來保護我，每次貝爾看到吉爾護著我的樣子就會更不開心，欺負我的情況就會變得更嚴重，還記得最過分的是他曾經把我帶到城堡最高的塔，讓我一個人留在那裡，在裡面迷路後我蹲在樓梯旁大哭了起來。

 

即使他如此惡劣，卻也是最常逗我笑的人。

到了晚上，貝爾跑過來接我，發現我在哭時他露出慌張的表情，開始扮鬼臉想逗我開心，我注意到他全身髒兮兮的沾滿灰塵，才知道他找遍了整座塔才找著我。

 

「對不起啦，王子揹你回去嘛，別生氣了。」

「我最討厭貝爾。」聽到我這麼說，他卻咧開嘴笑出來，一點也沒有反省的態度。

 

「嘻嘻嘻，王子可是很喜歡綱吉的啊。」

 

「但你丟下我不管…」

 

「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去找你的，所以，可別從王子身邊逃跑啊。」

揹著我走下樓梯的貝爾的體溫感覺很溫暖，緊抓著我的手令人非常安心。

 

貝爾不太會表達自己心底的感覺，估計是希望我可以比吉爾更注意他，也不太會做體貼的事情，所以才使用那種彆扭又幼稚的方式欺負我，不過貝爾顯然一點也不後悔他劣跡斑斑的過往，直到長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我成為彭哥列首領後也學會了圓融，他卻還是像過去那樣任性妄為。

這一點一直都讓我羨慕。

 

 

 

 

「我就說了，綱吉是我的啦。」抹去臉上沾著的泥土，勾起冷笑。

看不見對方的眼睛卻能夠感覺到彼此的殺氣，因為他們太相像了，不只是外表而已，喜歡的東西、討厭的東西、擁有的東西幾乎都一樣，這令他們感到很困擾，也許打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該以雙胞胎的身分存在，只是徒增麻煩罷了。

 

越看越不順眼，想得到的東西總是無法一個人佔有是多麼難受的事情。

這狀況隨著年紀增長越來越嚴重。

 

「不是說誰贏了就是誰的嗎？」扔著小刀，貝爾的臉上滑下一道血痕，是剛剛被劃破的。

「你又沒有贏過我，說什麼呢。」

他看向在旁邊顫抖的綱吉，這次似乎連綱吉也不敢上前阻止了，因為他們大打出手。

 

一開始只是一點點小事情而已，因為貝爾想要堆雪人而把綱吉拉走，但是吉爾卻想要去溜冰，兩個人扯著綱吉的手都不願意放開來，綱吉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在綱吉因為拉扯而感到疼痛的時候，兩個人又因為誰弄痛綱吉這點吵了起來，沒完沒了。

 

事情越滾越大，由貝爾先丟出了刀子做為打架的開端。

兩個人激烈的拼搏是綱吉從沒見過的，畢竟他們在綱吉面前都會裝作一副無害的模樣，但發起瘋來就連綱吉的存在也都被忽略掉了，兩個人露出了不同往常的表情，危險的殺意纏繞在周圍，令人不敢靠近。

 

「不要再吵架了……」綱吉怯怯地說，但他不確定兩人是否有聽到他的聲音，貝爾和吉爾不像是他他認識的兩人，對自己的雙胞胎兄弟沒有絲毫猶豫揮出刀子，在綱吉看來很異常。

 

「你再等一下，綱吉，我殺了這個該死的小鬼就去找你。」吉爾瞪著眼前的人，手上的刀發出了冷冽光輝。

 

「嘻嘻嘻，說什麼呢，王子才不會被殺呢，而且綱吉是在等我去接他啦。」

 

說完話，兩個人就對上了，輕脆的聲響伴隨著冰冷的閃光。

綱吉睜大眼睛，他看到鮮紅色的血從兩個人的手臂上湧出，染紅他們的衣服，但是他們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繼續打鬥，鏗鏘的撞擊聲音衝撞著綱吉的心臟。

 

綱吉皺起眉頭，打架是不好的，他討厭會傷害別人的事情。

即使是那樣調皮、愛欺負人、喜歡惡作劇的兩個人，在一起玩的時候還是很開心，被奧爾蓋爾特罵也好，兄弟總是吵架也沒有關係——只是，不想要誰消失——哪一方總有一天會死去這種事情，綱吉從沒有想過。

 

「不要再吵了！不要打架！！」喊著，綱吉閉者眼睛衝過去擋在他們中間。

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本來毫不留情要揮出去的小刀停在半空中連忙收回來，但是反作用力太大反而讓自己跌了一跤，跌坐在旁邊的雪堆上，貝爾甚至撞到一棵樹，落下的雪將他埋住。

 

「綱吉…？」吉爾吃驚地看著綱吉。

 

「很危險欸，你會受傷的啊。」貝爾拍掉身上的雪。

 

「貝爾和吉爾誰死掉我都不喜歡，所以不要再打了。」

貝爾跟吉爾看了看彼此，他們總是搞不懂綱吉為什麼會那麼喜歡『對方』，也不懂為什麼不可以互相殺戮，可是綱吉既然都表現得如此堅決，就代表他絕對不喜歡。

 

「啊啊，搞得我們好像很幼稚一樣，吉爾你這白癡。」貝爾說。

「啊？明明是你先開始的…不會再打了，所以綱吉你別生氣。」吉爾彎下腰拍拍綱吉的頭。

突然綱吉緊緊的抓住那兩個人的衣服，褐色的眼睛帶著怒氣瞪視兩人。

 

「以後，如果再打架，我就不理你們了，現在馬上和好吧。」

「「欸——」」兩個人同時發出嘆息。

綱吉看到兩人臉上露出極端厭惡的表情，只是，雖然是那麼不情願的樣子，卻還是伸出了手互相握了握，雖然幾乎是在碰到的時候就分開來。

 

綱吉臉上漾出一個淺淺的笑。

「我最喜歡貝爾，也最喜歡吉爾。」

綱吉那麼說後，貝爾和吉爾同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他們心知肚明，剛剛狀況實在不該在綱吉面前上演，不論有多麼憎惡彼此，他們唯一的默契是不在綱吉面前表現出來。

 

那時候他們也不過是尚未成熟的孩子而已。

但長大後會發生很多事情，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改變的，會逐漸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化。

因此消失的東西也有。

 

『總有一天會分開』

他們當時未曾考慮過這些，要是可以停留於這一刻就好了，是只屬於孩子的願望，後來綱吉總是會那麼感嘆，感到有些無奈。

 

 

 

 

 

「呼。」坐在彭哥列辦公室的綱吉將唯一一張三人合照的相片放上櫃子，「真想再見見奧爾蓋爾特先生，還有吉爾啊。」

 

他拉起掛在椅子上頭的外套披在身上，外頭要去瓦利安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他心情是有些寂寞的，他離開那座城堡過了好幾個年頭後，與貝爾再次見面已經是成為彭哥列首領的那一天，而曾經的雙胞胎只剩下一人，貝爾笑著說他殺了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卻是一副不知真假的表情。

那些回不來的日子，已經消失的人，還有已經沒有辦法回頭的關係。

 

那些東西都還留在記憶之中，在那個小小的城堡裡頭……綱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但他有預感，說不定哪一天還會再次見面，在某個巧遇，在某個時空。

 

 

 

fin

作者廢話:

發一篇貝爾綱的小短文，不過要說是貝爾綱，其實更像是貝爾吉爾和綱吉的架空世界XD也是舊文囉，當初的腦洞還真是大，應該是當時原作中吉爾剛剛出來的時候寫的。

 

希望大家喜歡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