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綱吉你居然在照顧這個小鬼啊?」貝爾驚訝的說著,似乎想要閃得越遠越好的躲在沙發的角落,「太可憐了,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白癡耶,叫我墮王子還是白癡王子的,不可原諒。」
「哈啊…我也是莫名其妙被人託付了,我沒想到是這樣麻煩的傢伙啊。」綱吉坐在沙發上頭得到了路斯利亞小心翼翼送來的咖啡,他看起來好像是想要盡早離開弗蘭身邊,被師傅拋棄,又總是被人這樣疏遠討厭,不知道弗蘭會不會有些難過呢——綱吉轉過頭去看身邊一臉無所謂外加欠揍表情的弗蘭,然後馬上在內心確定『絕對不會』。
「六道骸那傢伙真絕啊,我們把這小子趕回家後他居然就去找你。」史庫瓦羅大笑。
「不過,也不是真的那麼糟糕啦,稍微罵他的話還是會乖乖聽話的。」綱吉歪著頭想了想,至今雖然弗蘭真的很煩,非常的煩,但如果敲他的頭或是罵他的話就會乖乖的把那些幻覺或是搗蛋的東西收拾好,「至少是沒有對我說太難聽的話。」
「因為小鬼是笨蛋嘛。」
「也是,綱吉你本來就很遲鈍。」貝爾和史庫瓦羅兩人同時說。
「你們不覺得你們兩個比弗蘭更過分嗎?」綱吉有點想哭,但無法反駁。
「綱吉,Me也想要喝那個。」弗蘭指指綱吉手中的杯子要求著,「Me口渴了。」
「你要喝這個?是咖啡喔,晚上不會睡不著嗎?」
「別把Me當成幼童啦,我們又沒有差幾歲。」弗蘭伸出手,綱吉猶豫一下後還是將手中的咖啡遞給了他,看見弗蘭一臉蠻愉快的喝著咖啡的模樣,他只是微微一笑。
「……真意外,說不定你們很適合。」史庫瓦羅突然默默評論道。
「欸?」
「那個死小鬼跟在你身邊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呢,怎麼說呢,感覺很正常。」
「說得好像他平常都不正常一樣……」綱吉吐槽著,但恐怕弗蘭平時真的是很不正常吧,這麼一說,除了稍微會做些麻煩的事情外,弗蘭其實並沒有真正帶給他巨大的困擾,弗蘭難道有在顧慮自己嗎?如果是的話說不定有點令人開心。
「嘻嘻,說不定是那小子想要獻殷勤啦,所以才乖了些,不然他的個性可爛了。」貝爾一針見血的說著,弗蘭本來喝著咖啡的動作頓了頓,明顯的震動一會兒過去了,才又繼續喝。
「別胡說啦,弗蘭他還是小孩而已耶,你們這樣開玩笑——」但綱吉說到一半時卻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剛好瞄到正在埋頭喝咖啡的弗蘭的側臉,那上頭帶著一點淺淺的紅暈,綱吉內心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身體僵硬的坐在那兒不敢動彈,一直到弗蘭喝完咖啡把杯子遞給他。
遞過杯子時的弗蘭瞧了他一眼,那個眼神,那是在意某人時才會露出的猶豫神情。
糟,弗蘭那天說會『喜歡上』的事情不會是真的吧?
我可不想要一個大麻煩喜歡上我啊!
綱吉內心哀嚎著,隱約好像聽見了身後那兩個瓦利安幸災樂禍的笑聲。
從瓦利安那邊回來後,也算是平安的度過了晚上。
今天一整天讓他疲憊不堪,比往常的日子更累,因為後來弗蘭又一不小心說了一些話刺激到貝爾,貝爾大發脾氣打算拿他當靶,而且毫不留情的投射出數十隻飛刀,綱吉嚇得花費了好一番力氣才阻止。
回過神來他自己也處在很危險的狀況下,沒有被貝爾的飛刀射到真的很好運。
最後半拖半拉的帶著弗蘭逃離瓦利安,他從沒看過那些冷酷的暗殺者這麼瘋狂氣憤的樣子。
好不容易安置好了弗蘭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一推開門就往床那邊倒下去,他抓緊身邊的棉被只想把自己給裹起來,好好睡一覺,最好一覺到天亮並且發現弗蘭已經不見了,這樣最完美,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個孩子如果不要那麼嘴賤就好了。
「該帶他去給人…醫一醫…看會不會好一點……」綱吉睏倦地說著,打了一個哈欠,翻過身來準備要睡覺,抬起手摸索著想把夜燈關上,但這一抬頭卻差點把他的瞌睡都嚇醒。
一顆巨大的蘋果正往這裡過來,就這樣朝自己漂浮而來,他是太累了才會看見這樣的幻覺吧?
但是等他定神一看,這才發現那不是別人,正是帶著蘋果頭套的弗蘭,身上穿著換好的睡衣站在門口邊看著綱吉,似乎有什麼事情要找他。
「弗蘭,怎麼了嗎?不是睡了嗎?」
「……剛剛是睡了。」弗蘭說著,然後不知道是在猶豫什麼欲言又止,「夢到恐怖鯊魚臉的怪物在大吼大叫,嗯,大概是長毛前輩,總之Me睡不著。」
史庫瓦羅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
「也就是說做噩夢囉?」雖然很難想像弗蘭也有那麼纖細的心理,但綱吉看著他,弗蘭也就那麼回望著,雙眼充滿了期待,最後綱吉只好嘆一口氣。
「綱吉……」
「好吧,你過來吧,反正床很大啊。」
才這麼說,弗蘭就來到了他的床邊抱住他,綱吉苦笑一下,沒想到弗蘭也有這樣可愛的地方,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等等…弗蘭…等等你到底在幹什麼啊你!!」
綱吉一個拳頭敲在對他毛手毛腳的傢伙的頭上,剛剛以為他是小孩就這樣放任他,果然是錯誤的,剛剛那很顯然是性騷擾,綱吉現在開始感到頭痛了。
「痛死了…綱吉你果然很暴力,暴力反對。」
「先反對你那個莫名其妙的腦袋啦!!」綱吉臉紅著大吼,果然把他當是小孩是不行的,綱吉懷疑自己讓弗蘭到床上來睡似乎是有些危險——本來兩個男人是不用怕的,但這傢伙好像對自己表示過好感。
但那大概只是小孩對大人的憧憬吧?
誰對彭哥列首領都會有憧憬,並不是因為自己。
綱吉露出了微微的苦笑,伸手抹了抹弗蘭的臉,將他臉上沾到的一點髒汙擦去。
「算了,早點睡覺吧,明天帶你去看醫生。」
「什麼醫生?」
「精神病的。」綱吉順著說,當然並不是真的。
「綱吉你很過分啊,我其實真的蠻喜歡你。」弗蘭說著,聲音中帶點睏意,綱吉聽見弗蘭那麼說居然感覺到一絲溫暖,最後也鑽進被窩打算和弗蘭一起睡。
這時,黑暗中響起了一個低吼聲。
「弗蘭!把你的蘋果頭套給我收起來啦,這樣是要我怎麼睡?佔去了我一半以上的床!!」
「喔,對喔,抱歉。」
「要是我夢到一堆蘋果的噩夢的話,一定是你造成的吧……」
綱吉說著,不知不覺就這樣躺在弗蘭的身邊睡著了,因為他實在太睏。
就那樣看著綱吉慢慢入睡的弗蘭,只是獨自發呆望著綱吉安祥的面孔,今天喝了咖啡結果真的睡不著了,但是綱吉在身邊就覺得沒什麼關係,這樣也不用擔心那些被他捉弄的人過來找他報仇。弗蘭的嘴角稍稍上勾露出微笑,那是和平常不同的溫和表情,他的手輕輕放在綱吉的手臂上,感覺著溫熱的體溫,闔上雙眼。
結果,那天晚上綱吉真的不幸的夢到了好多蘋果,巨大的、幾乎把他全身上下都淹沒的蘋果。
第二天他醒過來時發誓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恐怖的噩夢。
那小子,很煩人。
只從能力來看的話確實是個天才,本身就具有很高的幻覺基礎,雖然會變出詭異的帽子和惡作劇,但是稍微教一下就能夠做出更高層次的幻覺,弗蘭所做出的幻覺到了現在幾乎是只有骸才能夠直接分辨出來,這份能力相當強大也令人驚訝,但是,他的白癡幾乎可以把這一連串的優點給全部抵銷掉。
自從骸將他由他奶奶那邊帶回來之後,黑曜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犬和千種兩個人都受不了他而希望骸可以將他帶到別的地方去,最後只好以戰力交換為名義將弗蘭丟給了瓦利安,結果不到三天弗蘭就被趕了出來,XNAXUS順便威脅骸如果再丟弗蘭過來就要殺了他。
『真是群忍耐力低的人呢,不過就是稍微捉弄了他們一下而已。』
『你肯定又說了什麼該死的話了吧,為什麼XANXUS不順便殺死你一了百了呢。』骸冷冷瞪著弗蘭,他的頭微微的疼痛起來了,今後該怎麼辦他完全沒有底,只是自己造的孽必須自己親手完結,他一瞬間考慮過要不要幹掉弗蘭以解決後患,但弗蘭偏偏又是個很好的戰力,而且也無法和弗蘭的奶奶交代。
『師傅,看來是還是只有你可以忍耐Me,所以Me還是留在這裡好了。』弗蘭一邊說一邊走進屋裡。
『不…我也快忍受不了你了……應該說,就是因為忍受不了才把你丟給瓦利安……』骸陷入思考中,要看著這傢伙讓他不做些白癡事情需要的是耐心和無止盡的容忍心,但他們黑曜中根本沒有這樣的人,就在這個時候,他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人影,『……對了。』
那個人說不定可以。
本來就是個愛管閒事的傢伙,從某個方面來說算是非常有耐心和容忍力。
加上對照顧小孩和麻煩人物也相當有經驗,當然,骸指的麻煩人物之中有一個就包含著自己本身。
『弗蘭。』
『是?』
『你去彭哥列那邊吧,是個好地方喔。』
骸勾起一抹冷笑,心裡的壞主意全都表現在臉上,弗蘭看著那樣的骸只是露出有些迷惑的表情,雖然聽過黑曜的人提過好多次關於彭哥列的事情,實際上卻沒有見過面,弗蘭思考著這一次對方又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大概還是一樣沒辦法忍耐他吧——他想,師傅中意的人大概也不是什麼好傢伙。
不過,這樣簡直就像是棄貓一樣,被推來推去沒有人要啊。
弗蘭突然有些放空地想,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好好可憐一下被人排擠的自己。
骸用前所未有慢吞吞的腳步前往彭哥列,他將弗蘭丟在彭哥列的身邊也有一個月左右了。
這一個月雖然接受了作為交換答應下來的彭哥列的任務,但其他的生活過得頗為快適,沒了弗蘭的人生突然一片光明,這才意識到弗蘭的存在扼殺了多少他的生活樂趣,那小子的存在簡直是惡夢。
但是,就算是他也沒有殘忍到要將弗蘭一輩子扔在彭哥列的身邊。
弗蘭畢竟是他們的戰力,幻覺上也還有需要訓練的地方,他並沒有因為那傢伙的煩人就忽視了對方所具備的能力,終於也覺得差不多該接回弗蘭,讓彭哥列解脫,骸卻發現自己的腳步沉重異常,一想到今後又要面對那個可怕的小子就覺得全身使不出力氣來。
站在首領室前方,骸輕嘆一口氣後輸入密碼,門一敞開他便大步走進去。
「骸?」澤田綱吉正站在書桌前,回過頭來,對他輕輕一笑,「你來了啊。」
「喔,我來接弗蘭的。」骸說完後感覺到一絲異樣,接著他馬上明白哪裡出問題,嘴角輕輕上揚,「那混小子很智障吧?讓你很想丟掉他吧?而且一無是處沒有任何用,你沒有殺了他的話會讓我很驚訝的,彭哥列。」
「啊啊,弗蘭啊,沒有啦……」綱吉苦笑,隨後表情溫柔的面對骸,「弗蘭很聽話啊,沒給我添什麼麻煩。」
「那麼,也就是說可以繼續把他留在這裡?」
「嗯。」綱吉放下手中的書,點點頭,「繼續留在這裡也可以,這些日子我們也變得很熟悉了,而且弗蘭好像很討厭回去你那兒,一直跟我說你的壞話,骸你應該要對他好一點才行啊。」
「喔?」骸冷笑,額上浮現一個清晰可見的青筋。
「你不接回去也沒有關係,今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因為我很喜歡弗蘭呢。」綱吉燦爛笑著,用骸從沒見過的溫柔無比的表情,骸只是冷眼看待,胃裡莫名做噁。
空氣沉默,兩個人就這樣瞪著彼此,不知為什麼一股奇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久久沒有一個人先動彈,除了一個腳步聲匆匆從外頭往這個房間跑過來,然後用力搥牆壁。
發出碰的一聲,聽來就知道很痛。
「——等等!弗蘭你給我把那恐怖的話撤回…不,把幻覺給我消掉!!」
綱吉的聲音劃破這詭異的氣氛,也劃破了從剛剛就有的異樣感,骸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往站在門口『真正的』澤田綱吉正一臉氣急敗壞地瞪著房間中的『澤田綱吉』,不知所措。
綱吉手中拿著什麼盒子,剛剛似乎是離開首領室去拿東西。
「但綱吉,Me沒有說謊啊。」
「你說了很大的謊好嘛!!幾乎全都是假的,不如說,往後會好好照顧你是怎麼回事?我未來沒那個打算啊!而且你給我添了很多麻煩!!」綱吉一手用力捏上『澤田綱吉』的臉,下一秒那張臉就突然扭曲並迅速化成弗蘭的臉孔,還附帶著一頂巨大的蘋果頭套。
綱吉看他終於變回來才鬆了一口氣,生氣地多捏了幾下。
「綱吉死腦筋,讓Me玩一下又不會怎樣。」
「你啊……要是骸真的當真不把你領走的話該怎麼辦啊?」
「不要緊,我從剛剛就看出來了,弗蘭你該不會認為我看不穿你的幻覺吧?這樣程度還差得很遠。」
「師傅你就假裝什麼也不知就好了嘛……Me想留在這裡。」
骸瞪著一臉不甘願的弗蘭,他剛剛一瞬間確實是想過這麼做,但是當弗蘭說出那些指責他的話時一股火氣就升上來,何況對方是用綱吉的臉這麼說,讓他想要把這個人撕成粉碎。
不過,弗蘭居然會主動說出想留在誰那邊的話,很稀奇。
「弗蘭,雖然我知道你喜歡我這裡,但是說慌也不好喔。」
「知道了啦……」
「而且變成我的樣子…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要是被其他部下看見的話該怎麼辦?」綱吉困擾地看著弗蘭,語氣也不算兇,但聲調透著無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綱吉對此不是很認同,但更令人意外的應該是弗蘭的反應。
他低下頭看著地板,右腳在地上畫了畫圈,習慣死不認錯的弗蘭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愧疚反應。
「Me知道,以後不會這樣做了。」
「嗯,這樣就好。」綱吉滿意的點點頭,轉過頭想和骸說話,卻看見骸發愣的表情。
「我是不是應該把弗蘭丟在你這裡才對?」
「欸,拜託你,帶回去啦,他也給我們添了很多麻煩啊——里包恩好幾次想殺掉他。」
骸輕笑,他知道以阿爾克巴雷諾的性格絕對是無法容忍這傢伙,但是他剛剛卻深深意識到弗蘭原來也可以像這樣和別人普通相處,為什麼綱吉可以做到他們這些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個弗蘭居然會乖乖聽話和道歉。
「不過,弗蘭也真的沒有你說的那麼糟啦,多說幾次還是會聽的。」綱吉想起過去的一個月,他很有心得,「對了,弗蘭,這是要給你吃的,你看我吃的時候不是說也想吃吃看不是嗎?」綱吉突然想起什麼,將他拿在手上的盒子交給弗蘭,「我讓部下再去買了,特別買給你的。」
「啊…謝謝。」弗蘭戰戰兢兢地收下了盒子,抱在懷中時臉上露出一點紅暈。
前幾天部下偶然買給綱吉吃的特製蛋糕,因為是限量的所以很難再拿到,但弗蘭說了想吃。
「買的不是我是部下們啦,去那邊吃吧,我和骸談一下話。」綱吉笑笑的沒有注意到弗蘭的異常反應,骸倒是全都看在眼底,忍不住瞇起眼。
「看來,我還是把弗蘭留下來好了。」
「什麼?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的結論?」綱吉跳了起來,他接到骸要過來的接弗蘭走的時候還高興了一下,因為他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傢伙,沒想到骸會反悔。
「因為,你似乎可以很好的控制他,至少不會太白癡。」骸撫摸下巴,他對於弗蘭的反應大致也有些底,那個傢伙並不是不聰明,他不過是喜歡惹人生氣看別人的反應而已,當然本身也比較不知道察言觀色,毫不在意惹人討厭,但是他會在意綱吉的想法,所以才表現得那麼乖巧。
「弗蘭啊…我不討厭他啦……只是這裡有些人忍受不了他而已,我怕他和其他人起衝突。」綱吉靦腆地搔搔臉頰,他其實也大概明白弗蘭對他算是很不錯的事實,「但他的能力只有你可以訓練,不是嗎?只有你可以當他的師傅,如果白白糟蹋了幻術的資質,也很可惜。」綱吉用認真的表情看著骸,一個月的相處以來,面對弗蘭惡作劇的各種幻術,也從中看見了他的素質。
不是骸就沒有辦法鍛鍊他,弗蘭的技術還會變得更強的。
「是啊。」
「這樣對他而言是最好的,如果他還想過來我這裡,隨時來也沒有關係。」綱吉是真的不排斥,骸不能夠理解為什麼綱吉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對象明明就是那個煩人透頂的弗蘭,明明應該是想捨棄到不行才對。
「那麼,做為交換是不是該給我些什麼啊?」骸突然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綱吉愣了愣。
「哈啊?」
「要我帶走弗蘭可是需要很大一筆代價的,畢竟他是那樣的傢伙,而且他似乎想『留』在這裡啊。」
「本來就是你們那邊的東西,擅自丟給我……」綱吉無奈地抱怨,想來骸也不會就此罷休,「那麼,你要以什麼做為交換?」
「這個嘛……」
骸正想說出交換的條件,一雙手突然用力擠進他和綱吉之間,把骸外後推了一下,骸驚訝地瞪著這麼做的弗蘭,並發現弗蘭眼中閃過一絲冷漠的光輝,對著他的,還有一縷細微的殺氣直撲而來,儘管這些都很快消失蹤影,但骸還是能夠感覺到。
「Me會跟師傅回去啦,師傅,你別用什麼交換條件威脅綱吉,Me知道師傅是變態啦,一定會要綱吉做這個做那個的,絕對不行——啊,痛。」
「你說什麼啊。」骸冷笑,三叉戟噗的一聲插入對方的頭套之中,這不只是懲罰弗蘭亂說話,還包括剛剛威脅他的事情,一瞬間居然露出殺手的目光,不可原諒。
但這也表示弗蘭是很認真的,令人意外。
「弗蘭願意回去了?真是太好了。」綱吉沒發現任何異樣,開心地說,骸輕聲嘖了一聲,仍然很不想帶弗蘭回去。
「雖然很不願意,但是綱吉你有時候真的很遲鈍啊,不要隨便答應那種事情。」弗蘭面無表情對著綱吉說,綱吉歪了歪頭,還是不懂,總之他知道弗蘭是在關心自己。
「你回去後如果偶爾想來玩,還是可以來找我,也不要太給骸添麻煩啊。」
「知道了,不過綱吉你也不可以花心喔,和其他人保持距離,尤其是師傅,也不要再和別人一起睡。還有遊戲機只剩下最後一個大魔王,不要在Me沒來的時候把它破關,Me想要自己打敗他。」弗蘭吩咐了一堆事情,其中有些綱吉不懂是什麼意思,總之大致先聽進去。
「既然都決定了,該走了,死矮子。」骸冷漠地說,轉過身就往門口走去,弗蘭看了看綱吉,心中有些猶豫。
接著弗蘭走上前去一手拉下綱吉的脖子,然後大刺刺在他的嘴角印上一個吻,毫不掩飾的吻,綱吉睜大眼睛,沒想到自己會被親,他並沒有馬上推開對方。
「那麼,綱吉,ME走了喔。」弗蘭揮揮手,「剛剛那個是愛之吻喔。」
說完那句話後就就隨著骸一起離開,骸臨走前深深嘆了一口氣,對綱吉表示無限的同情。
「…愛、愛…?」
綱吉在那兩個人離開後還是一臉呆滯,手忍不住撫摸自己的嘴角,剛剛柔軟的觸感確實是親吻,意識到那是弗蘭做的事情後過了大概三十秒,他臉上才出現尷尬的紅暈。
搞不懂弗蘭的想法,雖然不懂且暫時沒有辦法把他當做小孩子以外的情況看待,但對於對方這種表達的方法並不覺得討厭。
「下次回來會是什麼時候呢?必須要小心防範不可啊。」他笑了起來,走回坐位上準備繼續工作,突然綱吉發現沒有了弗蘭蹤影的辦公室一下子竟變得寂靜無比。
「綱吉,報告書,最近任務好多,是因為彭哥列快完蛋了嗎。」
一份薄薄的任務報告丟上綱吉的桌子,弗蘭頂著青蛙頭套站在綱吉面前,身著瓦利安的制服。
綱吉抬頭看他,這個禮拜已經看過多少次弗蘭的臉了呢?
終於加入瓦利安並成為正式隊員的弗蘭也開始參與彭哥列指派的各種任務,但本來應該只要靠著低階部下送來或是只要傳真就行的報告書,弗蘭每次都親自拿過來,毫不厭煩的。
終於是十五歲的弗蘭看起來比綱吉初次見面更成熟了些,嘴巴卻沒有因此矯正過來,在十三歲的時候弗蘭正式加入瓦利安,雖然眾人都唾棄他但因為能力很強的,瓦利安還是忍耐了下來,工作至今瓦利安的人似乎也認同即使是片刻都好,報告書都讓給他送,這樣弗蘭就會暫時到彭哥列,瓦利安也會清淨多了——綱吉覺得自己早已看穿了這一切,真的是被徹底嫌棄。
「辛苦了,最近家族稍微多事,你們的工作量也很多,今天有空一起喝杯茶嗎?」
「好啊。」
弗蘭應聲後就自動在沙發上坐下,綱吉走到櫥櫃那裡燒起熱水。
弗蘭看著綱吉的背影,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綱吉和剛認識的時候沒有改變,對他的態度也是,還是一樣很溫柔,但同時也是很普通的態度,因為綱吉對誰都是那樣的。
即使自己對綱吉表達過好幾次心意,綱吉也都不太當回事,甚至因為習慣了最近連臉紅都不會,還是一樣把他和十歲的時候同樣看待——這也難怪,因為他的表達方式就是會讓人覺得不認真的表達方式,但這就是他,沒辦法改變。
「參與瓦利安的任務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一切都習慣嗎?我還是常常聽到史庫瓦羅他們的抱怨,你也要適度收歛點才好。」綱吉詢問,事實上他這裡已經成為大家的抱怨中心,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夠控制弗蘭的嘴。
「Me很聽話啊,只不過是跟貝爾前輩說他是個被家鄉遺棄無地自容的白癡王子而已,結果他就生氣了,明明就是事實,你說對不對?還有,因為看史庫瓦羅前輩的頭髮太長了,我就想拿剪刀幫他稍微修剪一下,結果他居然就踢我,很過份呢。」
「你沒被殺死我真該慶幸。」綱吉苦著臉望著一點也不認為自己錯的弗蘭。
「說得真過分,綱吉你也喜歡Me死掉嗎?」
「當然不是。」綱吉遞出了紅茶,「不過個性到底為什麼會這麼糟呢……」
「Me本來就是這樣。」
「是是,我也習慣了,如果弗蘭突然變得很正經的話我大概會嚇一跳吧。」綱吉無法想像那樣的弗蘭,光是想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弗蘭喝著茶,看綱吉拿著幾分公文在閱讀,那種認真的表情讓弗蘭沒辦法插嘴。
過了好一會兒,綱吉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將弗蘭放著好一段時間了。
「這個是骸的報告書,到外國去後還讓他工作真是不好意思,你也好久沒見到他了不是嗎?」
「師傅啊,對喔,還有這麼一個人。」弗蘭敲了一下手心,綱吉突然覺得如此簡單就被遺忘的骸有些可憐,「是很久沒見了,他還有和綱吉在連絡嗎?真是狡猾。」
「時間過得好快啊,不知不覺距離剛認識你的那天也過了很久呢,最近經常這麼想。」綱吉微微一笑,「在黑手黨裡的日子居然能夠過得那麼快,最近大家也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正有些寂寞,你來找我剛剛好。」
「因為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不在的關係,所以你才那麼沒精神嗎?」弗蘭一針見血地問,綱吉沒想到弗蘭居然會說出如此精準的話,他沒有告訴弗蘭他們兩個不在的事情。
「因為,最近家族的事情比較忙,大家都去出任務了,只有首領留在家族裡頭。」
不得不說自己有點寂寞,因為身為首領所以不能夠隨便離開家族,就算留在家族裡頭大家最近也相當忙碌,沒什麼時間可以說話,看見弗蘭來了雖然覺得麻煩,但他也很開心。
平時會立刻說些難聽的話的弗蘭此時沉默了一陣子,他心裡有小小的刺生了出來,抬起頭看向綱吉想念的表情,他不是能夠為綱吉分擔家族事務的人,應該說他既不是那種人也不是綱吉的守護者,不要讓綱吉覺得很麻煩就已經不錯了,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他,沒辦法成為那樣的人。
但是,還有別的方法,於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開口。
「需要的話,Me也可以用幻覺變成你的夥伴喔。」
「不,那種就不需要了。」綱吉想都沒想就搖搖頭,「弗蘭用自己的樣子出現就好了。」
弗蘭露出一個微笑,握著茶杯的手收緊了一下,綱吉果然不會讓他覺得討厭,一點也不會,也不會像貝爾他們那樣會讓他想要不斷的講些難聽的話刺激他們,看綱吉困擾的表情並不會讓他覺得舒坦,倒不如說他想要看見綱吉開心、放鬆的神色,那樣最適合對方。
要是綱吉知道自己是認真的,說不定會覺得困擾,應該說一定會困擾。
弗蘭清楚得很,這個男人並沒有把自己看成是戀愛的對象,綱吉從頭到尾就沒有一絲那種想法,只是自己的單戀而已,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讓綱吉認為自己是認真的,不需要造成他的困擾。畢竟,綱吉是男人,怎麼可能對男人產生興趣,說是那個路斯利亞的變態還差不多。而繼續裝傻這種事情,弗蘭認為自己很在行。
「Me很喜歡你喔,綱吉。」弗蘭又用輕鬆的語調說,和過去一樣。
「怎麼又突然……我知道啦。」綱吉笑著回應,一如往常,弗蘭難得回以一個小小的笑容而不是面無表情注視綱吉,這只是很偶然的動作,並沒有特殊的涵意。
只是,綱吉突然站起身來拿起已經喝完的茶杯轉過身去。
「我…我再去倒一杯。」
「喔。」弗蘭沒有當一回事的繼續喝著自己的份,他的還沒喝完呢。
他不知為什麼綱吉在櫥櫃那兒磨蹭很久,明明只是倒個茶而已,綱吉卻很久沒有回來。
他於是抬起頭稍微看了一眼,綱吉站在那裡,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背對著他的綱吉的耳朵似乎變得有些紅。
FIN
作者廢話:
弗蘭的告白算是有一點點小作用了吧,至少要讓綱吉有心動感才行。
雖然我覺得弗蘭距離真正談戀愛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就是了XD
這篇中的骸其實對綱吉也有點感覺,很可惜那個要求並沒有完成,被弗蘭打斷了,不然骸可能會要求綱吉親吻他也不一定。
弗蘭就是不在意其他人評價所以才會這麼莫名其妙,但因為他在意了綱吉的想法,於是只會在綱吉面前收斂一些,希望能讓綱吉高興。
這篇弗綱是我寫這個配對的唯一一篇,也算是很特別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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