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ggory先生,符咒傷害科,四樓,」櫃台的巫女露出一抹甜笑,看來對Cedric很有印象,「那位小帥哥昨天就清醒啦!你來得真是時候。」

 

Harry的胸口突然收緊了一下,他無法判斷這對自己而言是件好事或壞事。身為朋友他自然希望Cedric儘早康復,但他擔憂這會暴露出那些苦心隱瞞的真相,若Cedric已經見過其他教授,說出他對Harry的懷疑,一切都完了。

幸好還有Moody陪著他,Moody告訴所有人他必須在這段期間監管Harry,由於Harry對Cedric下咒的嫌疑尚未完全解除,這似乎也符合Moody多疑的性格,就連Dumbledore也沒能拒絕。

Harry來到病房門口,正巧遇上Snape和Sprout教授,他們有些尷尬地在門口打了招呼。教授們會特地前來不僅僅是為探望受傷的學生,更為調查詛咒的真相。Snape冷漠地瞥了Harry一眼,Harry幾乎能感覺到對方心裡的懷疑。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總是和Harry扯上關係,卻又沒有確鑿的證據。Snape不得不調整自己的想法,或許是他太過敏感,畢竟在這個危險的時期,一牽扯到Harry就讓他格外焦慮,覺得所有事情都有問題。

 

「Harry,你來了。」

Harry獨自進入,他希望能與Cedric兩人單獨談談。當Cedric坐在病床上,用平靜的表情望著他,Harry一時間被那雙透澈明亮的眼睛吸引了。那裡沒有怨恨、責怪或懷疑,只有依舊溫和且滿懷關懷的目光,讓Harry覺得對方是全心全意擔憂著自己。

 

「剛剛我碰到了Snape教授和Sprout教授。」Harry低下頭,他有些害怕,害怕一切都太遲了,「你…還好嗎?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那種事情,但我很抱歉,是因為我,才害得你受傷。」

 

Cedric看著Harry自責的表情,綠色的眼睛中除了歉意外,還隱藏著一絲懼怕。他雖然對Harry心生愛慕,卻不至於盲目。他能感覺出Harry並不僅僅是關心他,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洩露出秘密。當初他喜歡Harry的理由或許有些荒謬,但他一直知道Harry並不擅長隱瞞情緒,所以每次Harry真心對他展露笑臉時,他便會被深深吸引。

 

Cedric自認是一個願意為所愛之人付出的人,即便他知道Harry有一位戀人了,若Harry願意向他全盤托出那些秘密與危險的事情,或許他…

 

「我告訴教授們,練習時魔杖突然失控,是我自己造成的意外。」

 

Harry愣了一下,他沒想到Cedric會這麼說,怪不得剛剛在門口見到Snape時,對方的表情十分怪異,「但他們調查過魔法痕跡,認為這是個詛咒,怎麼會…」

 

「他們會懷疑,但至少不會查到你身上去。」Cedric嘆息,他並不清楚當時為什麼暈倒,碰到項鍊的瞬間,幾乎令他窒息的恐懼湧入身體,彷彿他的血液瞬間凍結,意識被黑暗填滿,再也不會醒過來,他絕對不想再經歷一次。

 

他不明白,Harry配戴著這詛咒的來源物,為什麼可以安然無恙。

或許就如Harry所說的,那東西保護著Harry,卻會詛咒所有Harry以外的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Cedric。」Harry的心情輕鬆了些,沒想到發生這些事情後,對方仍願意替他隱瞞。

 

「你不用感謝我,Harry,我不想讓你為難。」Cedric苦笑,在病床上清醒後,他想了很多,想起Harry那天拒絕他時慌張的表情,當時他只是急切地希望Harry按照他說的話做,因為他關心Harry,卻沒有理解Harry如此抗拒的理由。

 

「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我還是很擔憂你,你也看見了它的力量,就算現在不會傷害你,也許有一天它會變得…致命。」Cedric緩緩開口,Harry望著對方認真的雙眼,他看得出來什麼是惡意、什麼又是善意,他伸手輕撫上胸口的項鍊,「你肯定也知道,送你這東西的人…是什麼人,而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

 

是啊,他必須好好思考這件事情了。

因為他愛著Riddle,認為對方不會傷害自己,Riddle告訴他這是如同生命般珍貴的物品,所以他一直將這當成自己的寶物。但這不是完全無害的東西,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經過Cedric的事件後,他才被迫承認這件事情,真奇怪,為什麼他之前一直沒有懷疑呢?為什麼…他會盲目地認為…這項鍊會保護他。

 

不等Harry做出回應,Cedric的眼神突然變得恍惚無神,身體微微顫抖。

當Harry注意到Cedric的異常時,以為他又發作了,但Harry便聽見身後的聲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Moody走進病房,手中的魔杖對準Cedric,一絲陰暗的敵意在空氣中變得尖銳,讓Harry大吃一驚。

 

「你、你做什麼?!」

 

「Harry,剛剛你在想些什麼?」被反問後,Harry彷彿被噎著說不出話來,「你該不會覺得可以信任Diggory,他絕對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別忘了,他知道你正透過決鬥社尋找夥伴,他或許知道密室的存在。」

 

「雖然是這樣,但他沒有告訴Dumbledore或其他教授…你在對他做什麼?你想幹什麼?」Harry擋在兩人之間,他知道Moody,或者該說是Crouch的能耐,他憂心對方會採用殘忍的手段對付Cedric。何況Crouch不完全遵從於他,Crouch終究是Voldemort的忠實僕從,只聽令於Voldemort,「住手、快住手!他看起來不對勁…不要繼續……」

 

「你怎麼確定他沒有告訴Dumbledore?你是真的關心他,是嗎?」Crouch問Harry,Harry無法否認,「我真的很想幫助你,Harry,我奉命要幫助你,但你是在留下後患,這會破壞我們的計畫,我不能留下風險。」

 

他聽到了兩人的談話,Crouch接受指示要從旁協助Harry,同時促成趕走Dumbledore的任務,因此潛伏於最危險的地方,冒著隨時可能被抓捕的風險。Harry卻天真地想相信這個男人會替他們保守秘密?Harry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必須有人提醒Harry應該做什麼,他必須站出來。

 

「不,Barty!你必須住手,這種事情由我自己來——」

 

「顯然你自己無法處理,所以由我替你做,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嗎?」Crouch對Harry說,Harry狠狠瞪著他,並目睹對方穿過他直直走向Cedric,魔杖對準Cedric的腦袋,正要施展某個咒語。

 

那一刻,Harry腦中一片空白,Crouch完全違反他的意願,並且覺得可以幫他處理這些麻煩,不需要經過他的同意,不需要與他商量,只因為Crouch判斷這是正確的決定。

 

不。

 

突然,Crouch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重擊他,他並沒有昏厥,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往後飛向牆壁,他被緊緊束縛在牆上,動彈不得。他沒有料想到平常對他十分恭敬的Harry會突然攻擊他,他甚至沒有聽見Harry念咒的聲音,無聲咒,那必須擁有魔法天賦與反覆練習才辦得到。

 

「我說了,要你住手。」

 

Harry的嗓音不再顫抖,冷酷而壓抑的聲線,沒有了平時的溫暖。

Crouch直視著那雙含著憤怒的綠眸,明明他們之間毫無相似之處,更不應該將他們相提並論,但Crouch彷彿透過Harry看到了主人的影子。

然而,這並不足以嚇退Crouch。他畢竟長年服侍於Voldemort身邊,Harry與Voldemort之間的距離仍然遙遠,即使他已經決定要幫助Harry,也不可能跨越他對Voldemort的忠誠,更別說會因為如此年輕的Harry而感到懼怕。

 

「你不該心軟啊,你應該為主人除去所有障礙。」Crouch看向在床上痛苦低喘的Cedric,他剛剛用蠻橫咒控制Cedric,效力不會輕易被解除,「那傢伙是障礙。」

 

『我要你忠誠於我,不要再有動搖或心軟。』

『為我除去阻擋我們的障礙,不遺餘力。』

 

Harry腦海中響起那晚Voldemort對他的警告,他曾經犯過一次錯,主人原諒了他,他不能再次犯錯。可他也不願意眼睜睜看著Crouch對Cedric做出殘忍的事情,尤其是在忽略他的意願下,對他的朋友出手。

 

他驚訝地發現,他對於Crouch越過他擅自行動感到不愉快。

這不該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Crouch是老食死人,深受寵愛,自然比自己擁有更大的決策權…自己不該反應那麼大,應該聽取對方的意見,才是穩妥之計…但是……

我才是這件事情的主導者,我必須是受Voldemort信任的那個人,必須由我來決定這件事情,而不是Crouch。

 

Hayy有預感,一旦屈服於Crouch的判斷,未來他將永遠失去在這間學校中的主導權。這甚至關乎性命,若黑魔王判斷他在任務中並無價值,也許會優先除掉他這個Potter家的人。

 

「我會自己處理,輪不到你對我指手劃腳,」Harry的綠眼透著懷疑的冷光,彷彿在審視眼前的人是否仍是他的盟友,或是威脅,「他信任我並讓我辦這件事情,不是你。」

 

「Harry…」男孩的表現讓Crouch驚訝,卻也深受吸引。

 

Crouch所知道的Harry還是個有些天真而帶點偏執的學生,崇拜著黑魔王,認為只要黑魔王掌控了一切,魔法世界將會變得美好,像極了曾經的他。但他直到此刻才發現Harry與他不同。Crouch只是想要服侍黑魔王,任勞任怨,希望奉獻與犧牲;然而,Harry卻試圖佔有黑魔王的寵愛與信任。

 

過去Harry從未對他展現過敵意,這很危險。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Harry對主人來說具有什麼樣的特殊意義,說不定這會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既然你奉命協助我,就應該扮演好協助的角色。」

Harry不理會Crouch,走向Cedric的床前,他觀察Cedric的狀況,對方身體本就剛剛復原,現在看起來臉色更加糟糕,他施展催眠咒,對方才漸漸平靜下來進入睡眠,病房內無比安靜。

 

「你知道你還是必須處理…你不能放任他。」

Crouch身上的束縛被解開後,呼著粗氣站穩腳步,被Harry攻擊的地方很疼,他曉得Harry從Riddle那兒學習不少招術,因此不會小看Harry,「你說的沒錯,我不該越過你的意志擅自決定,主人希望由你來全權處理霍格華茲內的學生…所以,你有什麼打算?我會協助你。」

 

「你不能殺他,也不能用記憶咒或蠻橫咒,那太明顯了,會讓教授們看出端倪,然後懷疑上我們。」

 

Crouch認為Harry說的也不無道理,剛剛他們也碰到了Snape和Sprout,萬一Dumbledore查覺Cedric身上有問題,反而會令Harry遭受懷疑。

「既然如此…用這個吧。」

他往自己老舊的公事包中摸索半天,取出一罐魔藥,Harry困惑地看著那紅色的魔藥,總覺得有些眼熟。

 

「這是什麼?」

 

「還記得Hestus嗎?」

 

「我們在德姆蘭見過一面。」Harry點點頭,那時候Voldemort為他介紹過這位魔藥學教授,對方很興奮,並且表現出早已認識他的親熱,「這是什麼魔藥?」

 

「它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心智和思想。」Crouch輕聲解釋,微微勾起嘴角,那令他的嘴臉看來有些邪惡,「喔,你不必擔心,他不會對你朋友帶來什麼傷害!不過是幫助他加深某些萌芽的想法,以為這就是自己心之所趨,他會特別容易接受你講的話,相信你告訴他的事情。」

 

「你建議我把這個用在Cedric身上,然後說服他幫助我們?」

 

「哼…我知道這男孩對你的看法,你可以讓他為你隱瞞秘密…最好讓他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至少他不是一無是處……」

 

「好吧。」Harry皺著眉頭,為了『銜尾蛇』,為了Cedric,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他希望Cedric能繼續當他的朋友,而不會像Hermione那般與他分道揚鑣。

 

但當他拿著那瓶魔藥,瓶身中晃動的紅色液體讓他意識到被遺忘的某段記憶,他甚至知道它的氣味與味道,他的身體因某個令人恐懼的事實而顫抖。

 

 

 

 

 

 

 

Draco看著蹲在宿舍床頭不斷將書櫃中雜物翻得一團亂的Harry,這讓他很心煩,他總是不喜歡Harry把東西亂扔,但如今的Harry顯然聽不進他說的話。從聖蒙果病院回來後,Harry不顧Draco搭話一路直奔宿舍,也不解釋在病院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開始瘋狂尋找著某個東西,怪異的行為讓人一頭霧水。

 

「你要是能告訴我你在做什麼,我就能幫你。」

 

「你幫不了我!」

Harry突然的怒吼讓Draco閉上嘴,他感覺到好友暴躁的脾氣正越發變本加厲,肯定有人惹得Harry不愉快,否則Harry不會這樣對他。

「這不關你的事…Draco…」Harry突然回過神並意識到自己惡劣的態度,微喘地說著,「拜託你,先不要管我做什麼…我只是必須確認一件事情……」

 

「說得容易,看到你這副模樣,讓我不管你?」

 

Harry沒有將Draco的話聽進耳中,他注意到被他弄得凌亂不堪的書櫃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瓶子歪倒在一旁,他伸手將之取出。那熟悉的顏色和當初他第一次拿到時一模一樣,他接著掏出Crouch交給他的那瓶藥,放在一起比較。

 

「我給我父親寫了信,他答應我會盡他所能協助我們,」Draco興致勃勃地繼續說,臉色掩飾不住興奮,他希望這事情能讓Harry心情好轉,「最近他會開始著手遊說學校的董事,要是我們能夠確保魔法部查到Weasley他們頭上,這事情保證能夠推給Dumbledore,讓他馬上滾蛋。」

 

「那很好。」

 

Draco很意外這只得到Harry一句平淡無奇的回應。

他想抱怨,卻看見Harry臉色慘白,彷彿受到了驚嚇,手心緊握著某樣東西,全身不住顫抖。平常總是大膽無畏,有些像葛來分多的Harry,竟也會露出這樣陰暗的表情,讓Draco甚至因為擔憂而停止炫耀。

 

「你怎麼了?跟我說說。」Draco走到Harry身邊,輕輕搖了搖他。

 

「Draco,」Harry抬起頭望著Draco,那一刻,綠色的眼眸透出許久未見的脆弱,這不是Draco所知道的Harry,「你有想過…你對你家族所做的一切感到驕傲…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其實是你父親讓你這麼想…?」

 

「你在說什麼?」

Draco皺起眉頭,突兀又失禮的問題,「我父親常常跟我說,我們家族必須堅守純血的榮耀,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因為麻瓜很低賤,巫師更優秀,這是事實啊。」他毫無懷疑的淺色眼眸盯著Harry,將他所認為的一切告訴他的好友,沒有混入一絲謊言,「我的想法就是如此,有什麼問題?」

 

「哈…哈哈…是啊…是這樣沒錯…你確實…」

Harry垂下頭,這並沒有結束他的迷惘,反而更令他混亂。

他和所有大多數的史萊哲林學生想的一樣,Voldemort將能夠讓巫師們不必繼續躲躲藏藏,保存他們獨特的力量,必須有人這麼做來保護魔法的存續。

他覺得這是事實,也從中感受到來自許多人的溫柔善意與幫助,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因為他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更得主人喜歡。

 

手中握著曾經服用過的魔藥,這是在Everley引發的意外之後,Riddle親手交給他的,由於味道不好,他並沒有按照規矩定時服用,偷偷藏起了一些。

然而,如今他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感受,他對於Riddle的迷戀,對於Voldemort的崇敬,對於身為史萊哲林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因為自己發自內心那麼想,還是被人影響的結果——

 

「Tom,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今天有收穫嗎?」

藏在半月形眼鏡後方的眼睛看著那張不討喜的陰沉臉孔,對方的個性始終如此無趣,無法令人產生好感。還記得上一次看見這個男人露出溫和的表情,是在Harry兩歲生日宴上,當那孩子纏著他,卻死也不肯讓自己的父親抱一下,Snape因而露出得意的笑容。

 

「沒有太多,但至少確認了一些未來的可能性。」Snape回答,稍早他與Sprout教授去探望Diggory,儘管還是沒能夠從治療師口中打聽到更多關於詛咒產生的原因,他們只知道這是一種力量強大、邪惡的惡咒,卻沒有人為攻擊的痕跡,一切好像是憑空發生的,這種狀況極為少見。

 

「至少鎖定那些與Diggory密切來往的學生,這幫助我們縮小了對象。」

 

「我希望這會有你期待的結果。」

 

「是嗎?」Snape因為Dumbledore的話冷笑一聲,語調中滿是帶著敵意的諷刺,「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我期待的結果,還是只因為不得不這麼做。」

 

「你盡力保護他了。」

 

「這可稱不上『盡力』,不,Dumbledore。」Snape的表情微微扭曲,他正為某件事情而憤怒,但他壓抑自己翻騰的情緒,「但我又能怎麼樣呢?我無法拒絕你的要求,你甚至不打算對我說出全部的打算,你不信任我,不是嗎?」

 

「我很信任你,Severus,我知道你願意冒生命危險保護你想保護的。」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

面對Snape咄咄逼人的質問,Dumbledore只是垂下視線,沒有做聲。

那似乎也回答了Snape的問題,有些事情仍然只藏在Dumbledore腦中,不能夠分享給他這個隨時可能被黑魔王看破的雙面間諜。

 

「你也很清楚,有人在暗自密謀著將我從學校除去,魔法部和黑魔王走得越近,我們的力量越單薄。」Dumbledore捋著鬍子沉吟,「我這個老頭兒離開倒是無所謂,但教授們不能離開霍格華茲,否則年輕的孩子們將孤立無援,也很容易被牽扯進Voldemort邪惡的計畫中。」

 

「已經有不少人深陷其中,而我們只是看著。」

 

Malfoy、Nott、Crabbe、Goyle、Rosier,以及在黑暗中協助黑魔王的家族,Voldemort不可能放過他們的孩子,這些年輕的巫師和巫女們不僅僅是未來的忠貞的僕從人選,也是對付鳳凰會的絕佳人質。

 

「你預估他們什麼時候會行動?」

 

「肯定不會超過這學期,食死人們認為這關乎他們的生命。」Snape知道黑魔王能夠給予的壓力有多麼巨大,他們迫切地希望獲得成果,保全自己,但Snape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黑魔王如此急迫,自從Trelawney死去後,有什麼發生了變化,或許這也是Dumbledore不願意告訴他的秘密之一?

 

「你絕對不能夠離開學校,Severus,向我保證你會想辦法留在這裡。」

 

「我知道。」Snape覺得Dumbledore對他期望過高,但他也確實有必須留下的理由,「只要黑魔王還沒有對我起疑,我任憑差遣。」

只要HarryPotter還在,他就不能離開霍格華茲,不能拋下這該死的任務。

 

 

 

 

 

 

 

 

 

當Harry感覺到自己渾身因疲憊感動彈不得,他知道自己是醒著的,他在黑暗中張開眼睛,下一刻他被嚇得徹底清醒過來。一雙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盯著他瞧,默不作聲,若不是窗邊透出的微光稍稍打亮了對方的側臉,Harry甚至不會曉得對方存在。

 

「Barty,你為什麼在這兒?」

 

「我不得不,」Crouch柔聲解釋,「主人讓我帶你去見他。」

 

「什麼?」Harry對於突如其來的邀約感到驚慌失措,「為什麼?」

但Crouch沒有向他解釋,急著要求Harry趕路,Harry只能穿著睡袍,用隱身斗篷罩住自己,跟隨使用隱身魔法的Crouch,他們巧妙地躲開Filch的巡邏,順利到達密室。Harry正打算從入口跳進去,一旁的Crouch突然露出猙獰的表情,盯著本該空蕩蕩的盥洗室看,走向一扇半掩的門,砰的一聲,門後的狀況讓Crouch的臉色異常扭曲。

 

Harry湊上前,看到因為驚慌而躲在角落的男學生,還是他熟悉的人。

 

「Alfred?」

 

「Ha、Harry!我不是故意偷看你們,我只是沒能回在時間內回宿舍,所以待在這兒等Filch巡邏完,才…」

 

「我們必須走了,沒有時間跟他閒聊。」Crouch說,Alfred並不認識Crouch,但他看得出Harry跟對方很熟,「你想要怎麼做?這取決於你。」

 

「帶他一起去吧。」Harry說,這個決定連自己都有些驚訝,但他沒有後悔,「遲早我也要把他介紹給主人,他之後會派上大用處的。」

 

Alfred完全聽不懂Harry與Crouch的對話,本來他怕得要命,因為這名陌生的男子從一開始就用彷彿想殺死他的眼神瞪著他。他在懼怕與好奇趨使下,被迫跟著Harry一起進入密室,男人緊隨他們身後,不讓他有任何跑掉的想法。

 

在經歷一條奇異的通道與空間跳躍後,Alfred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一處陌生的城堡之中,空氣冷得令人打顫,彷彿連肺部也要結凍。Harry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兒,安撫Alfred幾聲後就繼續趕路。

 

「Alfred,等等不要說話,交給我。」Harry善意地警告對方,「也許你會很困惑,但沒有必要害怕,他不會隨便傷害你的,那都是外人對他的誤解,我保證。」

 

「我、我們究竟是要去哪裡?」

Harry神祕的模樣讓Alfred的心臟狂跳,一方面感到不安,一方面也有些興奮。沒有多久他們抵達一個陰暗的小房間,即便是Alfred也察覺到這裡是通往地窖的空間,霍格華茲也有類似的場所,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被囚禁在這兒。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

Harry說,他的眼神露出一絲不安,但腳步仍然堅定地跟隨Crouch,他們兩人遠遠地與對方保持兩公尺遠,直到Crouch在一扇蛇型凹痕的石門前停下。

 

有一道細長的影子在閃爍的火光下一路延伸到Harry腳邊,仔細一看就會發覺門前站著一個身型高大的男人。全身罩著斗篷,黑暗中看不清臉,當對方查覺Harry等人的到來,微微扭過頭。

 

在黑暗的斗篷下,一對透著紅色光輝的眼眸冷酷而銳利地掃過他們,停留在Alfred身上,Alfred感覺有無數爬蟲正爬過背脊,他不曉得自己的雙腿為什麼發軟,差點站不穩。

 

「為什麼會有多餘的人?」

 

「主人,Harry希望能夠帶他一道來。」Crouch回答,他能感覺到來自主人的不悅,這是當然的,從一開始主人就只想把這件好消息分享給Harry,這本是一件隱密的、愉悅的事情。

 

「…這是Alfred,Alfred Jones。」Harry恭敬彎身,他相信Voldemort可以理解他的用意,不會責怪他擅作主張。

 

「Jones…」Voldemort咀嚼著那個名字,他知道這個名字,但聽說那個女人食古不化,是Dumbledore的忠實支持者,丈夫死了,唯一的掛念就是她的獨子,而Harry說眼前這臉色鐵青、全身發抖的男孩是Alfred Jones,「…原來如此。」

 

在那扇石門後方,有著層層疊疊的階梯,通往地下漆黑的深處。

Voldemort呼喚Harry,Harry用滿懷期盼的腳步走到對方身邊,對方像個溫和的長輩那般親密攬著他的肩膀,寬大的手掌觸感令Harry的全部心思轉移到對方身上,無暇顧慮Alfred。

 

但凡是Voldemort走過的地方,燭火就會亮起,逐漸將底部照得一清二楚。

Harry還沒有走到階梯最下方,就聞到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那種味道難以言喻,令他皺起眉頭,他不知道Voldemort為什麼帶他來這裡,又想讓他看什麼。

 

「我們逮到了他。」

Voldemort用柔和的嗓音說,魔杖前端的光芒照亮隱藏於黑暗的地牢深處,斑駁的牆面上有著黑色的汙垢,看起來像是血凝固後的顏色,地板上躺著一名氣息微弱的男人,全身髒兮兮的,衣不蔽體,指甲也脫落了好幾片,顯然遭受了難熬的折磨。

 

「他、他是?」Harry想倒退一步,卻因為Voldemort的手掌壓在後背而無法動彈,他聽見身後有人刷的一聲坐在地板上,估計Alfred被這個場景嚇傻了。

 

「因為你,才讓我們逮住他,當然,Bulstrode做了很多努力,對方身手了得,我們犧牲兩個食死人才壓制住他,把他抓到這裡。」

 

「Frank Longbottom!」Crouch的讚嘆從後方傳來,證實了Harry內心的猜測。

 

這個人就是Frank Longbottom,那個大名鼎鼎的正氣師。

Harry聽過很多關於對方的事蹟,也曾經在鳳凰會的聚會中遠遠看過對方,一個溫和的好人,就和Longbottom一樣。當Harry望著那慘不忍睹的景象,不是同情、也不是罪惡感先冒出頭,而是一股懼怕與擔憂。有那麼一瞬間,Harry將對方的身影看成James Potter,看見他的父親倒在血泊之中痛苦喘息,當他發覺這個受盡折磨的人並不是自己的父親時,他鬆了一口氣,這份小小的慶幸令他意識到內心的自私與卑劣。

 

他的父親本可能是倒在那兒的人,Harry曾看見過James受傷的模樣,他不願意再次經歷那令人心驚膽戰的可怕意外。

 

「他說了嗎?那個東西的位置?」

 

「很可惜,還沒有,他寧可承受椎心的痛苦,也堅決不吐露半個字。」Voldemort平靜描述著,這似乎沒有惹怒他,甚至讓他有些敬佩,「但這不會太久,我們有的是辦法消磨他的意志,只是這也會對他的腦袋造成一些破壞。」

 

「一定要這麼做嗎?沒有其他辦法?」Harry問,Voldemort用冷漠而帶著嘲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我不是說…我也希望他能夠吐露實情…或許可以用吐真劑…?」

 

「喔,Harry,我們當然用了,用了不少辦法,但他對吐真劑有抗性…鳳凰會為了防止洩漏秘密,確實用盡了力氣。」Voldemort輕笑,並沒有將Harry一時的善意當作反叛,「你總是很善良,希望可以和平地解決,但有些人總是頑固而殘忍地打破我們的期待,拒絕寬容的手段,你明白嗎?」

 

「…我明白…」

 

Harry心頭籠罩著沉重的黑暗,他想要反抗,卻無力掙脫,他不敢說出不認同Voldemort的看法,即便他知道內心仍有抗拒,他也不敢隨意展現,他無法確定他敬愛的主人能夠接受並寬容他。

 

「你有使用過酷刑咒嗎?」

Voldemort問,Harry毫不猶豫地搖搖頭,那一刻他驚恐極了。

但Voldemort反而更愉快地彎起嘴角,指尖輕撫過Harry蒼白發冷的臉龐,低頭凝視那雙動搖的綠色眼眸,他喜歡男孩驚懼不定的眼神,「想試試看嗎?」

 

Harry握緊手中的魔杖,感覺到Voldemort從身後輕輕扶起他的手腕,那一刻,似曾相識的感覺令他身體僵硬,而Voldemort以為他只是膽怯了。

 

「不。」Harry連想都沒想,等他意識到前,已經拒絕了Voldemort,抽回手。

Voldemort並沒有憤怒,眼神異常柔和地落在Harry身上,Harry避開那對仍帶有期待的眼睛。

 

「沒關係,等你有一天做好服侍我的準備,自然不會再懼怕這點兒小事。」

 

他不打算強迫Harry,事實上,他很珍惜Harry,不樂意Harry走向與其他僕從相似的道路。他渴望從Harry身上獲得的也並非單純的忠誠與行動,他有許多忠誠而魔力高強的僕從,不缺Harry一個。一直以來,他對Harry索求的是更私人、更親密的慾望,他希望Harry獻上靈魂與軀體來服侍他,那才值得他對Harry的寵愛,也是Harry必須支付的代價。

 

Voldemort的魔杖指向虛弱不堪的男人,那具身體開始抽搐,發出淒厲的尖叫,在地上開始猛烈打滾。Harry看得心驚膽戰,但仍然堅持著瞪大眼睛,忍耐這正在發生的殘酷景象,他原以為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卻不如他所想那般容易。Harry突然聽見身後有人發出胡言亂語,是Alfred,他被眼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嚇得神智不清,害怕自己會是下一個。

 

「Alfred!」Harry跑過去抓住嘗試逃跑的Alfred,對方像是抓住浮木般緊揪著Harry的衣服,渾身顫抖,喃喃自語,「沒事的,你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讓這發生在你身上。」Harry安慰到,對方才逐漸恢復冷靜。

 

Voldemort緩緩停下折磨的行為,看著正安撫朋友的Harry,滿意地微笑。

 

「Harry,今天談得很愉快,我相信很快我們就能獲得成果。」

 

「我衷心期盼…這麼做可以獲得主人想要的東西。」

 

「你似乎不那麼想。」

 

被指出的內心矛盾,讓Harry懷著被看穿心思的恐懼。

但他無法出違心的話,看著不再動彈的Longbottom先生,Harry有種奇怪的感覺,Longbottom先生不會輕易地說出來,這件事情將不會如他所想的那般有個好結果,但他無力去思考自己能夠做什麼來改變這必然的結果。

 

「很抱歉,主人,我很抱歉。」Harry說不出其他辯解,只能道歉。

Voldemort並不討厭男孩的坦誠,至少比起那些掛著虛偽笑臉,卻完全隱藏不住身上散發惡臭氣息的僕從們,Harry的做法更讓他愉快。

 

「好好照顧你的朋友,」Voldemort輕聲說,Harry明白對方的意思,就如同Voldemort也立刻明白Alfred的價值,「你們可以回去了。」

 

獲得許可後,Harry扛著全身發軟的Alfred返回。

等到他們將一切都安頓好,天空已經透下一絲美麗而脆弱的光輝,Harry覺得窗外的這一幕就彷彿他此時此刻的內心,被濃密的黑夜遮蓋住,僅有一絲光束試圖要照亮周圍,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仍舊看不清被黑暗所遮蔽的世界全貌,而他並不期待破曉的那一刻到來。

 

 

 

 

 

 

 

 

「Diggory回來後,你有去找他嗎?」

Zabini吃早餐時好奇地問Harry,他知道Harry有不少其他學院的朋友,Diggory也是其中之一。而這位受人喜愛的男學生會主席自從聖蒙果病院回來後便十分受矚目,許多學生都好奇那件意外是怎麼發生的,想聽當事人親口說說。

 

「我當然去找過他,不過他們學院的人不怎麼歡迎我,」Harry聳聳肩,他望向正跟Cho Chang說話的Cedric,那和顏悅色的模樣彷彿不曾發生過意外,「他們認為是我在決鬥社對Cedric下咒,導致他昏厥住院。」

 

「真蠢,如果想要對他下咒,你大可在其他地方動手,有必要眾目睽睽下弄昏他嗎?」Draco冷笑一聲,他姑且知道Harry與Cedric的關係一向挺好的。

 

「但我的確最可疑,我就在他身旁,還是個不擇手段的史萊哲林。」

說著,Harry瞧見Cedric朝他的方向看,靦腆地揮了揮手,Harry也回以親切的笑容。這友好的互動看在Draco眼底,只感覺全身冒起雞皮疙瘩。

 

他的這位好友逐漸習慣用他那看似天真純潔的笑臉來迷惑他人,大多數人都以為Harry與他這個正統史萊哲林相比,是更無害、更善良的那個,Draco卻不這麼認為——剛入學時的Harry Potter確實很不像個史萊哲林,但如今,Draco認為Harry會被分到史萊哲林是有道理的。

 

當好幾隻貓頭鷹飛向餐桌,其中一隻灰色的貓頭鷹挑準時機降落在Harry面前,傲慢地抬起牠的腳,Harry緩緩解下那封信,讀了起來。

 

「還有,Longbottom已經消失快一週了。」Zabini壓低聲音對另外兩人說,「聽說他是因為自己的魔藥而全身潰爛不能來學校…但就我所知,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說來聽聽。」Draco的眼睛發出光芒。

 

「McLaggen告訴我,Longbottom是某天晚上從宿舍被叫走的。」Zabini儘管鄙視McLaggen,但還是照著Harry吩咐經常與對方保持聯繫,從對方那兒打探葛來分多的消息,「雖然McLaggen也是聽其他人說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能不見到那張蠢臉,對所有人都好。全身潰爛倒是挺適合Longbottom,不是嗎?」

Draco惡毒地嘲諷,轉頭想徵求Harry的同意,卻看見Harry正將手中那封信撕成一片一片。這異常的舉動讓Draco驚呆了,通常會給Harry寫信的,除了Harry的父母外,就是那個他滿心愛慕的麻瓜戀人,儘管Harry一概否認。

 

「梅林,你在做什麼?」

 

「啊?」Harry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是面無表情地將那些紙片揉成一團,「沒什麼,不用管我。」他鼓脹著臉頰、眼眶下微微泛紅,顯然正因為某件事情感到氣憤,卻不願表現出來。

 

「你最近有些奇怪,雖然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奇怪了。」

 

「沒什麼,我只是不想回信。」Harry嘆息,Draco知道他大多數的秘密,沒有必要隱瞞這件事情,「我們吵架了,僅此而已。」這回答讓Draco大為震驚,Harry從來沒有跟對方吵過架,一直是全神貫注於迷戀中的那方。

 

「你們分手了?」

 

「視情況,也不是不行。」Harry冷酷地說。

 

Harry沒有絲毫不安或憂慮,憤怒是他感覺最鮮明的情緒,遠遠超過其他。

他忘記自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給Riddle寫信,大約是從他與主人發生一次那種事情後,Harry就因為心有羞愧而沒有再寫信,後來又因為種種原因,讓他覺得給Riddle寫信是件痛苦的事情。

 

在他搞清楚對方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以及對方的真實之前,他既不願意與對方連繫,也不願意見面,Harry持續無視對方催促的信件。這舉動肯定會讓Riddle感到冒犯與懷疑,Harry心底也很清楚,這可能會有可怕的後果等待著自己,Riddle不是個溫柔的戀人,表達憤怒時毫不介意給他人帶來痛苦。但他有什麼好怕的?霍格華茲是牢不可破的魔法堡壘,只要他不離開,Riddle就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Draco,要是你明知道對方曾經用謊言任意耍弄你,你還會繼續任人擺布嗎?」Harry問,Draco搖搖頭,這答案對於一個有仇必報的史萊哲林來說很明確。

 

「我會想辦法讓那傢伙吃苦頭。」

 

「是啊,我也這麼想。」Harry將信的碎片揉在手掌中燒至焦黑,「若他也能感覺到焦慮和懊惱,就再好不過了。」

 

 

 

 

 

 

 

 

McLaggen在通往密室的長廊上揣著一張羊皮紙,嘴角忍不住竊笑。

他加入Weasley、Longbottom以及Granger組織的黑魔法防禦術團體有幾週了,參加幾次聚會後也大致摸清了成員,並將這些人記錄下來,也知道他們固定在什麼時間聚會,用什麼方式通知成員們。

 

如今就剩下把這好消息告訴Harry,讓Umbridge將他們逮個正著。

McLaggen並不清楚Harry交付任務背後的意義,也許Harry只是討厭Weasley和Longbottom。McLaggen並不在意會不會有人因此被開除,他對Weasley沒有好感,尤其在Granger拒絕他的邀約後轉而跟Weasley交往,他就更討厭Weasley了。

 

他們將之荒謬地取名為『D.A. (Dumbledore’s Army) 』,聚在一起練習黑魔法防禦術,討論怎麼對付Umbridge,甚至會討論Voldemort,並試圖找出Voldemort藏在學校中的神秘團體。McLaggen有些吃驚,Weasley他們竟然可以察覺到『銜尾蛇』的存在,但他們始終沒能搞清楚『銜尾蛇』是怎麼分辨成員,以及秘密招攬。由於Harry用來辨別團員的徽章上所附著的辨識魔法和強制約束力,超乎普通學生可以想像的範圍,所以還沒有人能夠拆穿這些伎倆。

 

比起『D.A.』,McLaggen還是更喜歡『銜尾蛇』些。

加入『銜尾蛇』為他帶來不少好處,他現在不僅有自己拉攏的幾個夥伴,在外頭,他還可以要求其他學院的低階成員辦事,讓他覺得自己舉足輕重。若他真的可以和Draco Malfoy擁有同等地位,他甚至可以使喚那些瞧不起他、讓人討厭的史萊哲林們。

 

McLaggen正因自己的想像而竊笑時,兩個人突然竄出,擋住了他的路。

「Levicorpus!」

有人喊,他還沒能搞清楚狀況,就頭下腳上飛了起來,他驚慌失措地揮舞雙手,想看清楚是誰將他倒吊,然後他看見了Nott和Vaisey。

 

他們預謀好在這人煙稀少的走廊堵住McLaggen。由於今天是許久一次的密室聚會,對方肯定會利用機會向Harry報告好消息,而他們猜對了。

 

「Accio—名單!」Nott大喊,McLaggen手中的羊皮紙從他指尖溜走,飛到對方的手心,Nott只看一眼就露出興奮的笑容,「謝啦,巨大地精!我們在等你那志得意滿的模樣呢!」

 

那——那是——我的——!!」McLaggen整張臉氣得發紅,喘著粗氣低吼,「還——給我——你們以為—這樣做——

 

「他說了,誰最先給出成果就算數,沒說不能從別人那裡搶來,誰叫你蠢呢?」Vaisey笑道,他們忍受不了像McLaggen這樣的人佔住本該屬於史萊哲林的位置,「你就掛在這兒,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蠢吧!」

 

Nott與Vaisey兩人說完就笑著跑開,剩下McLaggen氣急敗壞在原地吵鬧。

他們很快就踏進密室,來到她們平時聚會用的隔間,大多數銀色級別以上的成員都在,除了McLaggen,還有因為變形術課堂無法前來的四年級生們。

 

Harry坐在中間的沙發上跟Draco聊天,從遠處就聽見他們的腳步聲,Nott與Vaisey氣喘吁吁的模樣讓人好奇,並注意到他們手中拿著一張羊皮紙。

 

「Harry,我們帶來你想要的消息!」Nott滿臉笑意將那張羊皮紙遞給Harry,期待Harry對他們的行為表示贊揚,「是關於紅頭髮他們的聚會成員,全都在這裡,只要有這個——」

 

 

話還沒有說完,羊皮紙突然從Harry手中飛向Nott,啪的一聲黏在他臉上,Nott發出驚呼,退後幾步跌倒在地。

 

「你看清楚。」

Harry冷冰冰的聲音告訴對方,Nott這才將黏在臉上的羊皮紙取下,一看,上頭所有的字全都糊在一起,像是有人將每個字都用墨水塗黑。

 

「我、我們剛剛看的時候不是這樣子!」Vaisey急忙解釋。

 

「是啊,它是一串名單,參加者的名字,我們看到好幾個人——」

 

「我知道,這些秘密肯定被施了某種惡作劇魔法,大概是Granger。」Harry用魔杖指向那張紙,上頭的字像蟲一樣扭動,怎麼樣也不讓看清,「McLaggen人在哪裡?他肯定也出事了,只要有成員洩密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將東西搶過來看時,咒語就會生效,」五年級的學生還不會使用太高深的偵測魔法,但如果被人看見McLaggen的模樣,Weasley他們就會發現McLaggen是洩密者,「快點帶我去找他!」

 

 

 

Tbc

作者廢話:

 

Harry終於更接近事實了。

雖然他很早就開始懷疑Riddle,卻沒有真正不信任Riddle,如今他是確信了對方有洗腦自己的行為,因此對Riddle也開始保持距離。不過Riddle能忍耐多久呢?他不會允許Harry從他身邊逃開。

 

現在Harry和Riddle還有Voldemort的關係很微妙。

雖然Harry內心還是跟著Riddle的,但和Voldemort也有了一種敬畏下不得不發生的曖昧,非常難解釋這種近似三角的關係。

 

下一篇應該就會到開始著手要激魔法部動起來的時候了。

 

目前正在進行的計畫大致有三條路線,

一是Voldemort在找預言中的人,鎖定了Longbottom,找那份入學通知,藉此找到那個生日作假的孩子,這也是Bulstrode在努力的部分。

二是Harry在找Riddle到底是什麼身分,借用Higgs的幫助,這屬於Harry自己的私事。

三是在這學期把Dumbledore趕走,而Crouch和Malfoy家會從旁推波助瀾。

仔細想想後,發覺要當壞人也是很忙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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