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怎麼會這樣?」
驚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迷迷糊糊中他認出了Zabini的聲音。他還記得在這之前他被Nott與Vaisey堵住,屈辱地被倒掛起來,掙扎中途就感覺臉上一陣刺痛,皮膚如同燃燒一般發癢,隨即昏了過去。
「他肯定被下了某種惡作劇咒語,只要告密就會顯現膿瘡。要讓告密者現形,不失為一種好方法,Nott,你該慶幸我們很早就發現了他,才沒有被Weasley提早發現。」
McLaggen緩緩張開眼瞼,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中閃爍的密室屋頂,而Harry Potter則靜靜地坐在他身旁,其他成員散散落落地站在四周,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甦醒。而那兩個罪魁禍首,面色陰沉地待在角落,一句話也不敢吭。
當Harry注意到McLaggen恢復意識時,微微一笑,帶著一點居高臨下,卻飽含讚揚的柔和視線,這樣的眼神,使得即將爆發的怒火得到了某種慰藉,對方似乎已經知道所有發生在他身上不公平的事情。
「我聽說你幫忙拿到了那份名單,很不幸,你為此付出了一些代價。」聽Harry這麼說,McLaggen不由自主地將手指放上自己的臉,那兒又癢又痛,他感覺全身都不對勁,想發出聲音,卻發不出來,只有嗚咽的聲音,「不用擔心,我會讓你恢復原狀,即便我不出手,到醫護室休養幾天也可以恢復。」
McLaggen的臉上冒出紫色的膿瘡,排成了『告密者』幾個字,他的嘴被某種咒語沾黏,無法講話,這用來對付普通學生確實很足夠了,任誰都會驚慌失措。可惜,他並不是普通的學生。
Harry輕輕轉動魔杖,眾人安靜地觀察到McLaggen臉上令人束手無策的膿瘡迅速好轉,最終連同疤痕也完全消失。接著,Harry的魔杖朝對方的嘴巴輕輕一劃,McLaggen驚呼出聲。
「我可以說話了!」
McLaggen驚訝地看著Harry,隨即轉頭指控Nott,「是他們!他們為了奪走我的名單,把我、把我——」
「不是他們,是Hermione Granger,我提醒過你們要小心她,不要因為她是麻瓜出身的巫女就輕敵,她可比Weasley和Longbottom聰明多了。」Harry說話時,眾人敬佩與信任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他的身上,他們剛剛都親眼目睹他輕鬆解除這個咒語,「這不重要,這些雕蟲小技對我不管用。」
「Harry,我帶回了你要的東西,那是你一直想要的,沒錯吧?」
「是啊,但現在它成了一個字也看不懂的廢物。」Harry拿出原本McLaggen寫下的那份名單,上頭的字全都歪歪扭扭,「我需要你再重新寫一份,包括它們秘密社團的名字,還有他們下次聚會的時間。」
招來新的羊皮紙,McLaggen正彎身打算要寫,卻停頓了一下,懷疑地看向Harry,「你會遵守承諾,讓我當『金色』的,對吧?」
「當然,」Harry嘴角含笑,將羽毛筆塞到對方手中,「寫吧。」
當McLaggen完成任務,將名單交到Harry手中時,Harry感受到手掌微顫,胸口漾起波濤。這份名單將成為他們的強有力的證據,是他們向目標邁出的重要一步。
名單上除了Longbottom、Hermione Granger外,幾乎包含了Weasley家族的所有成員,還有其他葛來分多、雷文克勞、赫夫帕夫的學生。這些人大多是Harry曾認為絕對不可能加入「銜尾蛇」的對象。
這讓Harry認清了一個事實,他和Hermione,終究屬於不同世界的人,或許他們曾經有過可能交集的時光,或許在某個狀況下,他們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但現在,他們已經走上了各自平行的道路。
「Cormac,」Harry親暱地呼喚McLaggen,並遞出一枚金色的銜尾蛇徽章,親手替他戴上。當McLaggen沾沾自喜地迎上Harry的綠眸,卻被那眸底的某種奇特的力量扼住咽喉,Harry的雙眼中蘊藏著柔和而迷人的光芒,仿佛有著不可言喻的魔力,使他深深著迷,「恭喜你,從今天開始成為『金色』的蛇。」
身後的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就連以自負和排外為天性的史萊哲林們,也不例外。Harry並沒有表現得很強勢,也沒有要求他人必須這麼做,但McLaggen心知肚明,他這一瞬間的快樂與自信,來自於誰。
若非Harry的公正決定,此刻他或許正窩囊地為Nott喝彩。雖然McLaggen很享受他人羨慕與圍觀的目光,但在徽章別上胸口的瞬間,腦袋中的某個想法也隨之改變,比起他人的關注,他更渴望Harry的讚賞,這成為他下一個追逐的目標。
「我還需要你幫一個忙,Cormac,」Harry將那份羊皮紙重新塞入對方手中,「你親自把這個交給Umbridge,告訴她你是D.A.的一份子,你要坦承自己被招攬的過程,並告訴他們Dumbledore企圖藉此對付魔法部,你會帶她當場逮住D.A.的聚會,你做得到嗎?」
Harry站在黑魔法防禦術的辦公室前,心中澎湃著一種興奮的情緒,迫不及待想與對方分享這個重大的消息,因為他們的目標即將實現。當Crouch得知Harry的來意後,熱情地邀請他進入。聽到Harry今天的收穫,那張帶著傷疤的臉龐笑得有些猙獰。下次D.A.聚會的時間,將是他們行動的最佳時機,他沒想到Harry竟真的能夠藉著幾個學生,完成這件大事。
「但要把Dumbledore趕出去,這些證據恐怕還不太足夠。」
「我應該怎麼做?」Harry皺起眉頭,身為學生,所有能夠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可他仍然有些不安,因為Dumbledore在魔法大眾心中的威望是不易動搖的,「Draco說,只要事情一發生,他父親將會協助說服校董事,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相信Dumbledore利用學生的說法。」
「是啊…」Crouch沉吟,「除非我們有他引誘學生使用黑魔法的證據。」
Harry一時愣住,然後恍然大悟,「哦,我有辦法了。」
他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Crouch注意到Harry明顯與過往不同的自信,自從他因為Cedric Diggory事件與他爭執後,Harry開始獨自思考問題並下達指示的狀況變多了,Crouch也由指引者成為了協助者。
「Malfoy家的倉庫應該有很多黑魔法寶物吧?」
「你和Malfoy家的少爺交情好,我相信他會願意告訴你。」Crouch很快明白Harry內心的打算,滿意地點頭,「看來我們很快能為主人帶來成果,我父親也會參加,他最近重新回到了他熱愛的魔法法律執法司。」
「他可以嗎?」Harry好奇地問,「他是不是…精神不太穩定?不會有人看出什麼問題吧?」不確定這是否算得上敏感的問題,但他感覺到Crouch對自己的父親懷抱著近似憎恨的複雜情感。
「這有些可笑,竟沒有一個人察覺他遭到控制,包括他那貼身祕書——Percy Weasley。」Crouch發出一陣嘶鳴般的笑聲,「我父親現在肯定後悔當初沒有殺了我,只因為我母親的求情…但他還是能做對一些事情的,對吧?」
Harry的思緒為此沉澱了一下,情緒像暗潮般起伏。
他不禁想像,如果他的父母發現他加入了黑魔王,他們會作何反應?Lily也會為他求情?而James會憤怒到想要殺了他嗎?他無法想象無比愛護他的父母會對他失望。
即便可能讓父母抓狂,他堅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他只是想改變魔法社會的現狀,但他們的理想無法輕易被理解。
「Barty,我想…Dumbledore是個偉大的巫師,他也對史萊哲林學生挺公平的,我們趕走他,真的是正確的決定?」
「他確實是個偉大的巫師,但那些表面光鮮的人背後都有隱藏的醜惡。他曾經跟Gellert Grindelwald策畫的那些事情,只有少數人知曉,曾目睹當年事件的人。」Crouch輕聲說,拍了拍Harry的肩膀,「他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在魔法界的地位,隱藏自己的野心,喔,誰知道呢?或許他有一天會宣布,『為了長遠的利益』,我們都該與麻瓜混血,俯首稱臣,他則成為和平的推動者。」
「但這只是你的猜測,不是嗎?」Harry擔憂地問,手指在長袍下緊張地捲起衣角,「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麼做太過分了?」
「噢,不,親愛的Harry,你怎麼會這麼想呢?」Crouch注視著Harry,眼中滿是慈愛,卻也帶著一絲狂熱。而Harry很熟悉那種感情,他也有過類似的澎拜心情,「我們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問題!跟隨主人後,我就不再害怕我父親認為我是家族敗類!你應該相信自己的想法!我就會那麼做!」
看著Crouch,Harry想起那一天Voldemort問他是否用過酷刑咒。
他拒絕嘗試,因為他仍然害怕後果。
但Crouch還有他接觸過的食死人們,似乎並不害怕這些後果。
也許未來他會跨越那條界線,他不由得感到好奇,在那嶄新的世界裡,如今他所擁有的一切將呈現怎樣的光景,他是否也能夠看到和Voldemort一樣的景色。
男人的手輕撫他的身體,摩娑肌膚的指尖點燃了小小的火焰,讓他身體各處變得灼熱,因為刺激而酸疼的小腹下方,那空虛的部位,渴望著被滿足,期待著更暴力、更狂躁的魔力填補。
兩人的長袍摩擦著,發出細碎的聲響,伴隨口中高低起伏的輕喘,破碎不全的話語被一次又一次融化在那些深吻之中。下唇被咬住,舌鑽進口腔輕柔舔舐,舌尖被輕輕繞起,彷彿蛇一樣深入,讓腦袋深處漫起令人昏眩的舒適感。
指尖撫開那縮緊的小口,往內探索著、改換著角度搓揉那敏感的點,直到裡頭濕潤柔軟,如同男孩盈滿淚水的綠色眼眸。男人並沒有輕易放過他,反而更誘發了藏匿內心的陰暗暴力,手指的抽動在那通道中揉弄,刺激著男孩的臀部不斷顫抖、搖晃。
接著,敞開的雙腿被固定在結實的腰兩側,一挺身,便重重擠開窄小的通道,已然濕潤柔軟的部位在被硬物塞滿的瞬間,下意識縮緊了內側,他的下身想要迴避卻被強大的魔力拉回身體,失去了控制權。
『別逃。』
彷彿被蠻橫咒操控,無法反抗對方下達的命令,不受控制地將自己的腰往下送,於是內側被毫不留情地撐開,硬挺的性器深深插到最深,開始漫長而猛烈的律動,令人窒息的快感從下腹不斷湧入軀幹與四肢,而他能聽見男人每一次榨取他時舒適的粗重喘息。
男人用暴躁的動作,不斷來回在穴心上狠狠撞擊,每一次都貫通到最深的位置,激起他帶著哭泣的求饒。但男人如同一隻野獸,用充滿戾氣的挺動壓住那瘦小的身軀,一次一次折磨那讓人發狂的點,欣賞他在身下渾身顫抖,四肢因快感而扭曲,卻仍執意對他宣洩最狂熱的慾望,並因為他的無力抵抗,彎起充滿戲謔的嘴角。
『啊…嗯啊…啊、啊…啊啊——』
被對方居高臨下地欣賞、嘲笑著,然後被更粗暴地侵入,竟讓他感到相當滿足。他可以清楚意識到自己努力抬高臀部,恥辱地用手壓住自己的雙腳,讓已經被操得柔軟泛紅的穴口張開迎接對方。那一刻,他的功用就是滿足對方、服侍對方,用最淫蕩的技巧,毫無羞恥地迎接,表現出臣服,用肉體取悅主宰著他的男人。當他看到男人滿意的眼神,便感到心中充盈無比的喜悅,貪婪地絞緊在自己體內反覆榨取快感的龐然大物,渴望被更粗暴地侵犯,渴望對方將所有慾望都發散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凌虐他的身體直到動彈不得、逼近死亡。
想要這個男人,想要更多疼愛,想要被對方所需要。
想要對方的精液填滿自己的身體,徹底接納對方給予的所有痛苦與快感。
而男人也呼應他的請求,沒有給予絲毫喘息空間,在他的身體內激情攪動,不顧已然攀上高點的這具身體,已經脆弱得彷彿要被拆解,在狂烈的律動下像個玩偶般不住晃動。
『滿足我…Harry,渴求我…你的思想、你的靈魂、還有你的身體…』
承受著令人崩潰的快樂,懸空的腰部在每一次用力貫穿的同時都緊繃著挺起,伴隨更加兇猛的抽插,全身彷彿要與男人融為一體,疼痛和快樂失去了邊界。
『啊…啊…我要你…我是你的…啊啊…啊…』他試圖抓住對方,想要親吻對方,想要看一眼對方渴求自己的眼神。於是拼命伸出了手,而男人也難得溫柔地握住他的手,給予如同往常般充滿佔有慾的吻。然後,男人露出藏於黑暗之中的樣貌,那對紅眼總是給予Harry讓血液足以沸騰的愛意,他最愛的男人。
『——我的主人。』
Harry那一瞬間身體幾乎因為震驚與恐懼而冒出了冷汗。
擁抱他的人不是Tom?
不,那是Tom。他熟悉對方的氣味與撫慰。
但他為什麼會脫口喊對方『主人』呢?
他渴望的,究竟是『誰』?
當他回神過來,發現自己還站在漆黑之中,這場戲還沒有完全落幕,如同身處舞台劇舞台上,聚光燈下,Longbottom先生沾滿鮮血、毫無生氣的軀體就躺在中央,而他,手中拿著魔杖。
某人正緊緊握著他的手,以教育者的身分指引著他。
那指尖特別溫柔,男人有個小習慣,特別喜歡描繪他的指節,確認手指的每一個角度都完美無缺,然後才動作。
『當你對某人使用酷刑咒,必須有心。』
『你必須期望他的痛苦。』
『畢竟,這因你而起。』
對方柔美的嗓音告知著,然後,他看見自己的咒語擊中Longbottom先生。
他能聽見無比淒涼的哀號,但那哀號似乎距離自己很遠,他分不清楚這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緊接著,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身旁的Draco牢牢抓住他的肩膀,前一刻正試圖搖醒他,Zabini也睡眼惺忪地用困惑的表情望著他。
「Harry,你怎麼了?」
「我、我做夢了…」Harry滿身是汗、臉色慘白的模樣,讓Draco立刻相信了這一說詞,在確定Harry沒事後,他們幾個人很快又爬回床上。
但Harry已經無法睡著,他睜大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當他聽見其他人的打呼聲後,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拿著隱形斗篷往身上一披就走出門去。
他一路跑到地窖,知道Snape在這時很可能還沒有睡。
當對方從門後探出陰沉的臉,Harry彷彿看見救星般露出大大的微笑,而Snape最終還是不樂意地放他進去,並在打算開口斥責Harry深夜遊蕩以前,Harry就劈頭蓋臉地問了他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
「Longbottom先生,你們找到他了嗎?」
「什麼?」
Snape不明白Harry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當然,Frank Longbottom出事以後,為了保護Longbottom家族的人,Dumbledore決定讓他們的兒子暫時回到母親身邊,並隱藏他們的蹤跡。Neville Longbottom離校並不是個秘密,但理應沒有人知道Longbottom先生出事了。
令人挫敗的是,一週了,鳳凰會仍然無法找到Frank的下落,而魔法部也沒有試圖認真尋找,他們只能束手無策等待最壞的消息。
「…我是說…Longbottom先生被抓住,不是嗎?你們找到他了嗎?」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你從誰那邊聽到什麼消息嗎?」
Harry陷入沉默,心中充滿了迷茫。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提出這個問題自然會引起懷疑。但他渴望得知鳳凰會是否找到了Longbottom先生。此刻,他竟希望他們已經救回對方,Longbottom先生就不會繼續在那個地牢中受苦。
「我曾經說過,我可以幫你搜集消息。」Harry提醒,Snape顯然並沒有想要從他這裡得到任何幫助,所以自那次提議後,Snape很少找他單獨聊這件事情,「我和Draco關係很好…所以…我能聽到一些事情……」
雖然這是謊言,但卻極具可信度。Malfoy先生是受人信任的食死人,這不會引起Snape的懷疑。
「那麼,你有什麼關於Longbottom的事情要告訴我?」
「在德姆蘭,但不是主城堡。」
Harry知道那個位置,是因為Voldemort曾經帶他參觀過德姆蘭學院,並介紹了各個地方,「位於西邊的廢棄城塔下,有專門關押囚犯的地窖。Longbottom先生在那兒,他們正折磨他,如果你們要救他,就先找那兒。」
「Draco就這麼輕易告訴你?」
「不全是…我試著向他打聽,他抵不過我的請求。」Harry解釋,他害怕Snape懷疑的目光,連忙又補充,「Draco很討厭Longbottom,所以他很愛炫耀這些…你也知道…」
Snape沒再說什麼,轉頭往正燃燒的壁爐丟下一把綠色粉末,那似乎連通了某處,Snape往裡面大喊幾聲,火焰中冒出一個令Harry吃驚的人影,對方還穿著睡衣,表情有些憤怒。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爸!」Harry驚呼,對方這才意識到Harry和Snape在一起。
「梅林的鬍子啊!兒子,你又犯了什麼事啊!別告訴我,你被Snape罰勞動服務到這個時間!關於你有多像你老爸之類的話,我已經聽得要耳朵長繭啦!」
「在德姆蘭的廢棄城塔下,那兒有個地窖,Longbottom可能在那兒。」Snape沒有理會James的埋怨,語氣冷酷地傳達這件事情。
「什麼?不可能,之前我們的人在那裡什麼也沒找到,難道另有秘密入口嗎?我不記得他們提到有個地窖。」James馬上進入狀況,眼底躍出一絲驚愕,瞥向Harry,「這和Harry有關?為什麼你會與Harry談這件事情?」
「之後再解釋,他已經受了漫長的折磨…事情分秒必爭。」
Longbottom失蹤一週了,情況可說是非常危險,所有鳳凰會的成員都認為已是凶多吉少,如今有個可能性,總比完全沒有任何搜索進展好。
「好,我這就聯繫!」James說完,就連跟Harry道聲晚安都來不及,馬上消失了蹤影,Harry懷疑這是一個擅自設定的壁爐,讓Snape可以悄悄跟鳳凰會進行聯繫,Umbridge若是知道,肯定會大肆宣揚並嚴懲。
James離開後,房間回歸一片安寧,就連呼吸聲也格外明顯,當他們面對已可預見的災厄,沒有人能夠妄加評論結果。
「Sev,你覺得他會在折磨下說出鳳凰會的情報嗎?」
Harry的問題讓Snape略感詫異,他能看見Harry眼底的不安,究竟是什麼令Harry如此憂慮,Snape並不清楚。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他也不願意思考——因為答案很明顯。
「Voldemort很快就會明白,折磨Longbottom並沒有多大用處。」
「…他…為什麼不乾脆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呢?也許就…」Harry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問,他早點吐露了,也許可以避免很多痛苦。但當他在地窖中親眼見到Longbottom的那一刻,看著全身上下被折磨的痕跡,Harry已經明白到這將不會如Voldemort所願。
「或許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他很不幸運。」
Snape的話讓Harry咬了咬下唇,因為他知道這並非什麼單純的『不幸運』。是他,告訴Voldemort關於Longbottom的情報,導致Longbottom成為目標,因為他所說的話,Longbottom才被選中,這是為什麼Voldemort特別帶他去看Longbottom先生。
Voldemort在告訴他,這一切會發生都是因為他。
「把今天的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不准再跟人提起。」
Snape狠心地打發Harry離開,Harry的心臟仍然跳得飛快。
他明白自己的行為充滿了矛盾,他並不打算背叛Voldemort,只是那該死的夢境讓他意識到,是他的言語導致Longbottom的處境,而那份命運可能是死亡——即使他沒有親手殺害,他也不想看到對方死去。
這不是出於憐憫,相反的,他沒有惋惜Longbottom先生遭遇的災難,為了達成目的,勢必要犧牲一些東西。他只是自私,不想因為自己而導致一個生命消逝,也不想每次看到Longbottom的臉時,就心生歉意。僅此而已。
這件事情過去後,又過了一週,轉眼就來到執行計畫的日子。
Ron感到很痛苦,全身都發疼並且冒汗,他被督察小組逮個正著,其中一個胖男孩用力撞在他的手臂上,因為奮力掙扎,他的臉上也磨擦出幾道怵目驚心的血痕。比起疼痛,他更擔心自己會在今天被開除,以及他母親知道了會怎麼大聲責罵他。
他看了一眼身旁神情慌張的Hermione,對方朝他搖搖頭,沒有人知道是誰洩漏了他們的聚會場所和時間,因為沒有成員的臉上出現告密者標誌。被逮後,他們只能抱著忐忑不安的心,等待著處置。
「我檢查過,沒有其他人了。」
Cedric與他們一行人在途中相遇,沒有了平時對學生們一視同仁的溫和,而是表情嚴肅地告訴Umbridge他們剛剛查過最近的盥洗室和圖書館,沒有學生藏在裡面。這很反常,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Cedric Diggory,Ron本以為發生這種事情後,對方肯定會為他們求情。
這讓他想起,前幾天Cedric也懲罰了他、Seamus與Dean進行夜晚的勞動服務,就因為他們幾個人與Draco Malfoy起衝突,大打出手。Ron自然知道Longbottom先生的異常狀況,所以他受不了Malfoy當眾大聲嘲笑Longbottom是因為沒有魔法天賦被開除,才不得不離校。對學生們一貫溫柔耐心的Cedric,突然對他們不太友好,他們本以為這只是錯覺。
跟在Cedric身後的還有Harry Potter等各學院的級長,只有男生們,他們被Umbridge指派任務,像對待犯人一般將這幾名犯錯的學生押去校長室。
此時的校長室裡面塞滿了人,四名院長都在場,魔法部長Cornelius Fudge竟也出現在壁爐前,身邊站著兩名正氣師護衛。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興奮,似乎期待這一刻很久了,兩隻手不斷搓磨著手心。
Ron搞不懂,雖說是違法聚會,用得著如此大張旗鼓嗎?
他突然有點懷疑自己會被關進阿茲卡班,心裡不禁害怕。
「我把他們都帶來了,」Umbridge用一種冷酷絕情卻又充滿喜悅的尖銳聲音說,「等Crouch將他們宿舍內藏起來的邪惡玩意兒都搜刮乾淨,就無法再辯解了!」
「是啊、是啊,我從沒看過如此惡劣的行徑,利用學生來達成推翻魔法部的企圖…甚至是黑魔法,真是可怕、真可怕……」Fudge一邊搖頭一邊嘆息,但夾帶愉快的聲線卻出賣了他,「這些可憐的孩子是被利用了,他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呢。」
「什麼?什麼黑魔法?」Hermione感到非常困惑,她和幾個學生一臉茫然。
「Granger小姐,妳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不,我們不…」
「你們組織了一個未經過許可的黑魔法學生組織,並且一直暗中聚會。」Fudge說著,拿出那份列滿成員的名單,還有一張密密麻麻的指控文書,上面的簽名欄竟是Cormac McLaggen,「這位成員英勇地站出來指控你們,說他願意成為證人,指控你們在聚會中使用黑魔法,甚至分享與藏匿黑魔法道具!就在這間學校,這是多麼惡劣、前所未聞的的違法行為!」
「不可能!」Ron反駁,他聽到黑魔法道具後一臉驚愕,「我們沒有藏匿什麼黑魔法道具,也沒有使用黑魔法——」
「喔,看看你們給自己取了什麼名字,『Dumbledore’s Army』!看啊!」Umbridge指著組織的名字那一行,幸災樂禍的模樣讓人心生厭惡,「所以這個學生組織,是由Dumbledore帶領你們,沒錯吧?」
「沒有、我們是為了練習黑魔法防禦術——」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情會和黑魔法扯上關係。
可眼前四位院長的表情並不明朗,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其中McGonagall教授惡狠狠瞪著Umbridge,卻仍然沒有說什麼,他們在等待某件事情的發生。
接著,校長室的門又一次敞開,這次是一名全身黑袍的男人帶著幾名正氣師,他面容冷酷,唇線緊抿,彷彿這一生都不曾感受過喜悅。
Ron知道對方是誰,Bartemius Crouch,最近重新回任魔法部魔法法律執法司司長,他為人嚴肅死板,對正氣師內部進行一番改革和職位異動,而做為他的貼身助理,PercyWeasley,也跟隨他從國際魔法合作司轉任魔法法律執法司。
「部長,我們找到非常多證據。」Percy走上前,看了一眼表情茫然的弟弟,他的眼神中寫滿懷疑與不諒解,「他們的宿舍裡頭,藏著這些…東西。」就連說都不願意說,Percy身後的正氣師們小心翼翼將那些放在地板上,他們也不願意碰到,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後果。
「學生們怎麼有能力藏匿這種危險物品?並且至今都沒有被發現?」
McGonagall教授不敢置信地說,她知道這之中一定有什麼問題,是被人誣陷了,有人刻意做了這些證據。
「他們藏得很深,例如這個,」Percy回答,指著一條形狀詭異的項鍊,「這會讓人發瘋的玩意兒,他們在地板挖了洞埋在裡頭,還做了些障眼法。」
「罪證確鑿了!這足以讓他們被開除!」Fudge樂呵呵地笑著,指著Dumbledore,「還有你,你在背後指使他們,聚集這些年輕的學生,讓他們練習黑魔法,藏匿黑魔法道具,就是為了推翻魔法部,甚至密謀更可怕的事情!」
「Percy,我們沒有用黑魔法,也沒有藏匿那些東西,相信我!」Ron對Percy吼,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兄弟竟會真的認為他做了這些事情。
「我也不想相信,但我們在你的宿舍找到了黑魔法的道具,」Percy皺著眉,冷漠地搖搖頭,「想想媽知道了會有多難過?你要是盡快認錯,成為證人,或許部長可以網開一面,也許能避免被開除!」
「你這個眼睛被權力蒙蔽的蠢貨!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你是被影響了,你的朋友還有Dumbledore,給你帶來偏差的想法!我告訴過爸媽,要他們注意Dumbledore!要他們與鳳凰會保持距離,但他們不聽!」
「你們不能憑著這些就指控Dumbledore教授,這顯然是誣陷——」Hermione聽到會被開除,十分驚恐,她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牽連如此多人,而她甚至可能無法繼續學習魔法。
「部長、督察女士,」這時候,一直沒有發言的Cedric站出來,他表現得非常有禮貌且謙虛,讓激烈爭辯的場面短暫恢復平靜,「我要為這些學生們求情,做為男學生會主席,我沒有盡到督導的責任。他們是犯了錯,但他們都還很年輕,我相信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嚴重性,是在誤解和誘惑的驅使下做的…畢竟,面對一名法力高強的巫師,很容易受到錯誤引導。」Cedric淡淡看了一眼Dumbledore後,低下頭,「希望魔法部寬容這些學生,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Ron知道Cedric在為他們求情,卻暗示著Dumbledore做了邪惡的誘導。
這讓人很不舒服,他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分明都是些毫無根據的事情,但它就是發生了,東西擺在那兒,他們百口莫辯。
「看來,你們誤會了什麼。」Dumbledore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他望著Fudge,表情沒有一絲憂慮,彷彿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對於Cedric充滿暗示的指控,坦然接受,「你們想逮住我,又何必繞個圈子,控訴那些無辜的學生?我相信你已經準備好了預言家日報明天要刊登的頭條標題。」
如同挑釁般的言語刺激了Fudge,他的臉脹紅著,怒瞪著Dumbledore,但仍然不敢輕舉妄動。
「要吸收年輕的學生們來幫助我,我必須給他們一點東西,好讓他們相信我。我是校長,我告訴他們,這是課程的一部分…並讓他們相信,這些是非常重要的魔法道具,讓他們小心收藏,因為我擔心魔法部會跑來搜索我。當然,我邀請他們加入我,他們很自然認為這是為了對抗Voldemort,非常高尚的事情,他們不知道我的真實目的。」
「所以、所以你承認了?是你?」Fudge的雙頰因為興奮而泛紅,指著Dumbledore的鼻子,「你露出馬腳,你一直都暗藏這些邪惡的念頭,你是為了什麼?還是你想跟你的老朋友Gellert Grindelwald做一樣的事情,推翻我,掌控魔法部?」
「當然,我認為我完全有這個能力,」Dumbledore微笑著,神態自若地站起身,在Fudge身旁的正氣師們開始有些緊張,戒備著對方的下一個動作,「你是個膽小鬼,Cornelius,你懲罰弱小無知的學生,卻害怕親自對付我——」
「別聽他胡扯!拿下他!!」Fudge大吼,當命令發出,戰鬥正式開始。
「我一個人足夠對付你們!」當McGonagall教授抽出魔杖想幫忙,Dumbledore大喊,使了個眼色。
學院長們轉身護著仍然在現場的學生們,沒有參與激烈的打鬥。正氣師們人數眾多,前仆後繼對付Dumbledore,卻仍然阻止不了他施展高超的法力。
Harry站在Cedric與Snape的後方,看著這場堪稱精彩的劇碼正上演最高潮,混戰中,正氣師陸續倒地不起,就連Crouch也被打倒在地,Percy匆忙跑過去守在對方身邊。接著,這場鬧劇在Dumbledore衝出辦公室,隨著鳳凰一起消失之後,總算是落幕。現場一片狼藉,Harry心中深深佩服Dumbledore能夠獨自對抗數名正氣師卻毫髮無傷,他並沒有感到遺憾,抓捕對方本來就不在計畫中,能對抗如此偉大的巫師,只有Voldemort才辦得到。
「Harry,你還好嗎?」Cedric柔聲問他,Harry望向守在身旁的擔憂眼神。
「我很好,一切都非常好。」
Harry揚起的嘴角也融化了Cedric的緊張,Cedric將他從地上扶起。
級長們將犯錯的學生們帶回宿舍安頓,等待學校對於他們的懲罰,而其中並不包括史萊哲林的學生,因此Harry與Cedric協助教授們喚醒那些被擊昏的人們。儘管Fudge與Umbridge醒來後氣急敗壞的模樣十分賞心悅目,但Harry此刻已經累得想立刻爬上床睡覺,他們被允許離開。
Cedric與Harry在樓梯前停下腳步,他們應該在這兒分別回到各自的宿舍。
到了明天,有關Dumbledore意圖推翻魔法部,並且逃出霍格華茲的事情,肯定會傳遍整個校園,預言家日報也會大篇幅報導Dumbledore的醜聞,以及他希望隱瞞的過往,這些都是事前安排好的。而Lucius Malfoy也會著手積極說服學校的董事會,要求他們正式讓Dumbledore停職。
沒想到Dumbledore這麼容易就被趕出學校,他幾乎可以想像,將Dumbledore視為頭號大敵的Voldemort聽見這個好消息後,會有多高興,而他此刻最渴望的是親耳聽到對方的讚美,並獲得他應得的獎賞。
他能夠完成這一創舉,除了McLaggen的告密,還有一半是因為Cedric。Dumbledore就算想破了頭,也不可能想到這件事情。
「你的那些話,幫了Weasley他們,讓他們不至於被開除。」Harry對Cedric說,他覺得Cedric會因此感到愧疚,「雖然Dumbledore教授的事情很可惜…但我相信他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或許吧。」Cedric點點頭,他按照Harry的建議,向魔法部報告Dumbledore的惡行,這讓學生們不至於被開除。
又有誰能想到呢?Dumbledore竟暗藏這些黑暗的企圖。
若他沒有親眼看見那些黑魔法物品,他也不會相信這件事情,Dumbledore利用學生來完成野心,而他身為男學生會主席竟沒能夠察覺這件事。
Harry與Cedric道別後回到宿舍,Draco仍然清醒著等著他,表情有些焦慮。
Harry一看見對方,就咧開嘴笑,那代表著好消息。
「幹得好!」Draco摟住Harry的肩膀,由衷讚美,「我就知道你會成功!」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我們一起做到的。」
「那倒是,我也幫了不少忙!」
Draco挑釁Weasley並引發混亂,利用Cedric懲罰Weasley等人勞動服務的期間,Wormtail就變成老鼠悄悄潛入他們的宿舍,藏起那些從Malfoy家中帶進來的黑魔法道具,Wormtail再怎麼蠢頓也是個成年巫師,何況如何藏匿蹤跡這事情,他可是行家,因此完全沒有被Weasley他們發現。
開除Weasley並不是目的,陷害他們,只是為了讓Dumbledore犧牲自己,獨自攬下所有罪名,以保全學生們。Dumbledore肯定會自願踏入這個清晰的陷阱。
「你知道嗎?當初你說要讓Diggory參與這個計畫,我以為你瘋了。」
「他是我們的夥伴,無庸置疑的。」
Harry躺進床裡,闔上沉重的眼皮前,他忍不住思考,自己控制Cedric的手段惡劣,他不喜歡Riddle對自己用,卻能夠狠心對他人使用,或許,這是因為他和Tom Riddle的本性相近,為達目的,不惜利用他人的感情,利用足以魅惑人心的魔藥與咒語,邪惡又自私。
他沒有Cedric想像中那麼善良美好。
他或許不值得對方的愛。
但那又怎麼樣呢?
這也是自己努力而來的結果,為何要被他人指責呢?
他稍稍明白Riddle為什麼喜歡這種感覺,那種感覺只要品嘗過一次,就無法擺脫。他掌控一切,並改變一切,他可以操控那些棋子們在他規劃好的戲劇中上演,隨他的想法而動,編造他想要的故事,獲得自己想要的,而他被身邊的人們喜愛且尊敬。
這小小的甜美謊言,只要不被戳穿,有一天就會成為真實。
Tbc
作者廢話:
這篇的標題Sweet Little Lies,其實並不只是說Riddle對Harry的誘惑與謊言,還有Harry對自己道德與良知上一點一點失去平衡時所撒的那些謊,每一個都無傷大雅,每一個都似乎不會真正傷害到誰,但每個謊言累績起來後,卻造成他慢慢將自己的內心獻給Voldemort或Riddle,追求他內心渴求的『榮譽』或『愛』。
這一篇我完全是站在Harry這邊,想描寫他內心對於誘惑、權力的勾引是怎麼想的,我也沒有想要把他描寫得很壞,可以看出Harry並不是如Riddle那樣邪惡的人,只是他也不是什麼高尚的人,Harry就是個正常的、喜歡炫耀的、想要特別的年輕人。
當謊言累積多了,就有可能會變成真實。
所以當他習慣做出違反良知的事情,道德的邊界就變得模糊。
我這篇應該真的會寫到Harry成為食死人的那一刻,所以有可能會變得殘忍也不一定,我想我會讓他順其自然地發展~~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