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心,這是性轉文,不能接受請關掉

@前作: If the world...(上中下三篇)

@本篇: 01篇 02篇 03篇

@因為有人要求可否寫多點這篇的設定,就寫了,沒問題才繼續看下面.....

 

 

All Endings are Beginnings

 

 

那場漫長的戰鬥好不容易結束了。

也許這不會是最激烈的一場戰鬥,但大概是綱吉最難以忘懷的戰鬥之一吧,因為她差一點就會喪命,還連累了許多同伴,即使是現在回想起來,瓦利安仍是一群非常可怕的人們。

 

『那種噁心的無償的愛是可以被那老頭利用的東西嗎?我要的只有首領的位置!』

 

過去一段時間後綱吉仍然能想起當時揭開XANXUS身世時他所說的話,那是她第一次聽見發自XANXUS內心的真實聲音,雖然這話說得可笑,因為她認識XANXUS的時間並不多,只是跟他打了一架而已,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戰勝那樣強大又可怕的男人——但她卻覺得經過那些之後,終於能夠稍稍明白對方內心的怨恨。

 

這令她忍不住想像,若是對方並非有著那樣的身世,如果他們並不是以這種方式見面,那麼他們之間是否能夠有所不同,是否就不會是敵對的存在。

 

於是綱吉滿懷著忐忑來到了這個地方,她有些懷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果然都已經厚著臉皮跑來了這裡,不該就這麼往回走。站在門口一會兒後,她就發現自己連反悔的機會也沒有了,因為前方走來一個人,對方正用滿臉的笑容迎向她。

 

「阿綱!妳來了。」迪諾用燦爛無比的笑容面對她時,她覺得自己都快睜不開眼睛,「妳身體沒事了嗎?我聽說妳睡了整整一天,經過那場戰鬥果然對妳的身體負荷太大了吧?」迪諾來到她面前溫柔地問候,手卻已經撫上綱吉的臉頰,輕輕摩娑,「妳今天看來臉色不錯,真的太好了。」

 

迪諾這時突然彎下頭吻了綱吉的臉頰,讓綱吉的兩頰染上一層緋紅。

 

「迪、迪諾先生,我很好的,大家也都很好喔。」綱吉羞澀地微笑,她想迪諾的行為應該只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才會這麼溫柔吧,對方眼底那閃亮亮的感情肯定也是如此,「雲雀學長…也、也很好喔,雖然我覺得他還想要再打一場…哈哈…好像不是很滿意沒能和迪諾先生分出勝負…」

 

「妳去見恭彌了?」迪諾抬起眉,不知怎麼讓綱吉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微妙,「妳果然是個善良的孩子,不過這樣很容易讓人懷抱希望,希望妳不要常常這麼做呢…雖然恭彌大概…嗯,算了。」綱吉不懂迪諾那含著苦笑的表情,只是歪著頭看他。

 

「那個……」

 

「啊,對了,妳今天是來見那傢伙的吧,聽到妳過來我就有些太興奮了。」

 

「不好意思,還要麻煩迪諾先生,因為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總覺得很不安。」綱吉的臉微微泛紅,今天是她特別拜託迪諾的,對方也爽快地答應下來甚至問她要不要開車去接她過來,但綱吉拒絕後自己坐巴士來了,也沒帶著平常總是跟在身邊的里包恩。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阿綱的要求我說什麼也希望能夠滿足呢,」迪諾說,他輕輕攬住了綱吉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邊推了一些,「畢竟是師妹啊,偶爾依賴我也是可以的。」那動作讓綱吉有些羞恥,但她這些日子來也逐漸習慣對方這些親密的碰觸,總認為這是迪諾的風格,卻沒有注意到迪諾眼中那種充滿寵愛的感情。

 

綱吉和迪諾一起走在白色的長廊上,這裡相當安靜,因為這兒是醫院,所以也是理所當然的。綱吉在戰鬥後休息了一天,醒來時他問到關於瓦利安的最後狀況,里包恩告訴她等到瓦利安的人在日本完成治療後就會回到西西里,而後續應該要怎麼懲罰他們的行為那是九代首領復原後要再進行審判的事情,這讓綱吉心中很是不安。

 

因為這讓她想起了骸的事情,想起對方還待在水牢的深處不見光明。

骸在那場戰鬥中出現幫助了她,現在多了庫洛姆這個同伴,雖然說她不曉得庫洛姆是不是和京子或者小花那樣好相處的人,但她忍不住想像也許可以和她一起去逛街、吃東西,做些有趣的事,只要她身邊那些可怕的人同意。

 

她想自己的這種心情是源自對骸的愧疚,儘管里包恩不停告訴她不要去同情六道骸,但骸在她內心總是佔了一個小角落,刺痛著,她無法想像對方現在所處的處境,她希望這並不是因為和自己戰鬥造成的結果。

 

儘管這麼想是自己的傲慢,她仍然無法擺脫這種『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的想法。

所以她才會要求迪諾陪她一起到這個地方。

 

當迪諾推開了門,房間內非常安靜,綱吉一開始還以為裡面沒有任何人,直到她發現有個身影就坐在窗邊,對方似乎正安靜地看著窗外,他全身仍舊綑綁著駭人的繃帶,那本來可能致命的傷口居然可以救回來,幾乎能說是奇蹟。

綱吉對那場激烈的戰鬥特別深刻,因為她從沒想過會有人在這戰鬥中死亡,當時她真的以為史庫瓦羅被鯊魚給咬死了,即使是敵人,也讓她的心臟緊縮疼痛,她害怕山本會變成那樣,但她不願意看到其他人在這種無意義的戰鬥中死去。

 

「史庫瓦羅,阿綱來看你了。」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綱吉不敢開口打招呼,她擔心自己顯得太沒有禮貌。

「妳這女人來這裡幹什麼?」對方回過頭來,那冷冰冰的聲音彷彿會冰凍住心臟,綱吉一瞬間被那過於冷酷的銀色雙眸給嚇到了,身體克制不住顫抖。

 

「史庫瓦羅…先生。」綱吉緩緩開口,口乾舌燥,「你、你的傷,還好嗎?」

「哈,這種傷不算什麼,一會兒就會痊癒了。」史庫瓦羅冷笑了一聲,然後將輪椅轉過來,他如今總算能自己操控行動而不需要有人推他了,這是很大的康復跡象,「妳是來嘲笑我們的下場的嗎?妳在那場戰鬥僥倖戰勝了,但妳終究會後悔,像妳這種根本不知道黑手黨是什麼東西的小女孩,未來又能夠幹什麼?」

 

「…我…我並不想…當首領。」

 

「哈啊?」史庫瓦羅的怒瞪與兇惡口氣讓綱吉又退縮了一下,幾乎不敢看史庫瓦羅泛出凶光的眼睛,「喂——!!妳說出這種話,是真的想要嘲笑我們,是吧?那麼妳又為什麼要阻擋我們!像妳這種人,居然會打敗XANXUS!!」

 

「我、我只是…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我只是無法接受XANXUS用那種方法繼承九代首領!」

 

「妳這傢伙!!居然敢——」

 

「史庫瓦羅!」迪諾這時候擋在綱吉的面前,他的表情有些嚴肅,「你也不要再這樣威嚇阿綱了,你們終究還是必須接受結果,你們戰敗了,那就是那場戰鬥的結果。而且阿綱也沒有惡意,她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人。」

 

「跳馬,你以為我會感謝你救了我一命嗎?」

 

「我也沒有想要你感謝我,只是看見認識的人死在那種地方,我自己良心過意不去罷了。」迪諾說,他帶起一點苦笑,「但你或是瓦利安如果想要傷害阿綱的話,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我不懂,為什麼加百羅涅首領的你要幫她這種……」史庫瓦羅瞇起眼,他其實一直困惑於迪諾對繼承之戰的插手,他身為加百羅涅的首領照理說不該去干預彭哥列的首領繼承,那是彭哥列內部的事情,一旦同盟家族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若到時候XANXUS繼承了位置,也就表示同盟的決裂,但迪諾絲毫不避諱那樣的風險,反而全力支持澤田綱吉。

 

「……史庫瓦羅,阿綱是為了見你而來的,她是擔心你傷所以才來的,要我再說一次嗎?」迪諾重覆說著,好像在綱吉來之前他已經說過好幾遍了,「既然是男人的話,就擺出一點氣度吧?你這樣是對待一個女性的禮貌嗎?」

 

「嘖。」史庫瓦羅很不爽快地瞪著對方,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威脅的話語了。

 

他本想著就算自己不去威嚇綱吉,那女人也不可能靠過來,但他卻錯了。

綱吉有點畏縮但還是走了過來,到他面前並且正大光明地看著他,那種毫無陰影的表情讓人看著不耐煩,很快他便發現綱吉手中還拿著什麼東西,最終把那遞給了他,他困惑地接下來,應該說以他的身體狀況也沒有餘裕去推拒。

 

「這個…是我母親做的一點東西,我…對這方面不太拿手,但是……」綱吉的臉都紅了,好像很努力鼓起勇氣才說出這句話,「我…是真的…希望你們可以早點康復…沒有死掉真的…真的太好了。」綱吉的眼睛裡面似乎透著一點淚光,但她用力把它擦去,看起來眼底有點泛紅,史庫瓦羅不曉得原來這傢伙是這麼愛哭的人,看她能戰勝XANXUS,還以為她不可能有這樣的一面。

 

史庫瓦羅其實有點錯愕,他的腦中是無法理解這種行為的。

對於瓦利安的任何人而言,死亡如影相隨,而他們對待敵人更不會有半點的同情,把對方殺死才是杜絕後患最便利的作法,因為他們知道被擊敗的敵人總會再來復仇。

他們對待綱吉和綱吉的同伴也是如此,若是瓦利安獲勝的話,肯定包含澤田綱吉以及她的同伴全都會被BOSS殺死吧,一個也不剩,所以他才無法理解綱吉的擔憂。

 

「要是妳成為首領,我們下次肯定會想辦法把妳給殺了,妳還會說這麼天真的話嗎?」史庫瓦羅瞇起眼,「就算妳虛情假意,我們也不可能認同妳。」

 

「欸?」綱吉愣了一下,看來有點驚慌,「我…沒關係,大家都沒事…就好了。」

 

那是綱吉由衷的想法,當然她並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再次被捲入這種麻煩的事情中,但說到被人討厭、被人輕視,她並不害怕,或許是因為習慣了,儘管有點難受但那並不是不能夠接受的事情,當然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受到他人的認同,但所謂的認同並不是強求可以得來的東西。

 

史庫瓦羅看著她,那無聲而且漫長的注視讓綱吉很快又心慌起來,她不曉得該做何反應,其實她有點想走了,確認史庫瓦羅沒事並且把東西送給對方後她也沒打算要久留,卻突然找不到告別的機會。

 

「妳很怪異,像妳這樣生存於平凡生活中的人,為什麼可以使用那種力量?妳的力量如果來自決心的話,XANXUS也不可能會比妳更弱。」史庫瓦羅對於XANXUS的忠心與信心從來沒有變過,就算XANXUS毫不留情地捨棄他時也如此,那是讓綱吉非常印象深刻的一點,「妳這種女人…為什麼可以打敗XANXUS,我無法理解。」

 

「我並不討厭XANXUS。」綱吉突然緩緩開口,史庫瓦羅吃驚了一下好像覺得綱吉說出這話很不可思議,「他很可怕,而且我也不喜歡他的做法,但是…我並不討厭他,我只是…沒辦法忍受他傷害我的夥伴,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意看見我的朋友陷入危險,只是這樣而已。」

 

史庫瓦羅沉默下來,這時他看著綱吉手中另外一個和自己所拿的同個模樣的袋子。

 

「妳該不會還要去找他吧?妳瘋了嗎?」

 

「咦?啊…那、那個……」

 

「要是被殺了我可不管,妳這個怪女人。」史庫瓦羅說,讓綱吉臉上一陣蒼白。

 

沒多久後綱吉就離開了,留下了史庫瓦羅和迪諾兩人在病房之中,史庫瓦羅把綱吉送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也沒打算扔掉,但似乎也沒打算要吃,迪諾曉得他心情複雜。

 

「難得有女孩送你東西,就不能露出開心一點的表情嗎?」

 

「你去死,跳馬。」史庫瓦羅詛咒,他的口氣很差,「那傢伙會被殺的。」

 

「我不這麼覺得,阿綱很特別的,她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我想你們總有一天也能夠感覺到。」迪諾聳聳肩,他在病床上坐下來,眼神卻看著遠方,「就算你怎麼樣不願意承認,就算XANXUS會怨恨被擊敗的事實,但你們仍然不能夠否定綱吉的力量,她是很強大的,我認為那讓她顯得更有魅力。」

 

「你這傢伙身為首領卻做出那種冒失的行為,果然是因為你著魔了吧?」史庫瓦羅這時諷刺地大笑一聲,「那種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到底哪裡好了?跳馬,你的口味變了嗎?而且,為了個不知道會不會成為彭哥列首領繼承者的女人而捨棄首領該有的分寸,去承擔可能和彭哥列敵對的風險,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迪諾聽到史庫瓦羅的嘲笑,卻只是勾起了一點溫和的笑容,他清楚理解自己做的選擇。

 

「沒什麼奇怪的,因為,對我來說這世界上像阿綱一樣好的女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綱吉坐在那個人的床邊,她想對方大概真的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不只是身體上的,還包括精神上的。先不說全身被冰凍那到底有多傷身,綱吉覺得那個招式她真的不願意再隨便使用了,若不是彭哥列指環能夠融化那種冰,被長時間鎖在冰中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對XANXUS來說那更是已經經歷過一次的痛苦。

 

當時真的是沒有辦法,不那麼做就無法擊敗對方,而綱吉對於當時XANXUS滿懷怨恨的表情及眼神,仍然無法忘懷,那種執著讓她害怕,所以才會使用這種殘忍的方法。

 

綱吉慶幸對方沒有醒過來,這樣自己就不必去跟他講話,因為她還是相當害怕XANXUS的,只是聽見醫生說XANXUS的狀況會復原,她就相當開心了,至少自己並沒有留下永久的傷害,而對方之後要承受怎麼樣的懲罰,那是彭哥列該決定的事情。

 

「抱歉,」綱吉輕聲說,然後她猶豫了一下,「還有謝謝你,那時候沒有那麼做。」

 

綱吉想起了在最後一戰之前的那個夜晚,XANXUS威脅她的事情,雖然是個可怕的經驗,但她後來想想那時候XANXUS是可以直接殺了她的,卻沒有,對方選擇在最後一戰中擊敗她,也因此她才能夠保護住同伴們——XANXUS對力量的追求比自己更漫長、更不擇手段,而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那份執著,但這不代表自己能夠否定對方。

 

綱吉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XANXUS躺在床上的身影突然覺得有點困倦,本想著應該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卻不自主地闔上雙眼,之後的事情她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當XANXUS醒過來時,他查覺到有人在旁邊,他想不該有任何人在他的病房中,他恨不得可以盡快恢復行動然後離開這個該死的國家,他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可以自由行動,當然要逃走也是可以的,但現在外頭都是家光的人,打算要等瓦利安全部康復就押送他們回西西里。

 

過了不久,他便驚訝地發現在他房裡的人居然是澤田綱吉。

 

「這傢伙……」

 

他可以猜到對方是為了什麼而來,因為澤田綱吉就和那老頭一樣愚蠢、自以為是而且虛偽,有太多無謂的感情和同情心,而那正是最讓他反胃和厭惡的地方,他想自己永遠都不會理解。

他的手心冒出了火焰,儘管比起他狀態絕佳時的火焰顯得很微弱,但他知道這仍然能夠造成傷害,他只要往澤田綱吉的身上攻擊,對方就會受到重傷吧,他可以輕易地復仇。

 

但是,綱吉沉睡的表情看來很安詳,XANXUS盯著那張不知道危險為何物的臉龐,最終收起了火焰,因為他不喜歡這種作法,儘管他從不排斥卑鄙的做法,但就是有某種感覺讓他討厭在這時候這麼做。

 

他盯著那張臉,是張稚嫩而且對他而言毫無魅力的臉。

為什麼如此幼小的女性可以擊敗自己,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想他會永遠憎惡這個事實,但另一方面,他也感覺到一種很奇怪的坦然感,被擊敗,似乎也把多年來的怨恨化解了一些,他肯定永遠不會對誰承認這件事情,但這的確讓他感覺輕鬆了許多。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做,但他伸出手壓上那褐色的頭髮。

很意外那竟會如此柔軟,這時他才意識到對方真的是個女的,肢體柔弱,體力、骨架和力量都不比男性的存在,在他眼中本該如此弱小的存在卻能發揮出那樣的力量,讓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最終他收回手,然後闔起眼,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他又再次陷入睡眠,而等他再次醒來時澤田綱吉已經消失無蹤,櫃子上多了個奇怪的包裹,他把裡面地東西全部給吃掉也不管裡面是什麼東西以及誰送的。

 

在那之後沒有多久,他便回到了西西里,接受了一段時間的禁閉。

而再次見到澤田綱吉也是一段時間以後的事情了。

 

 

 

 

 

 

 


 

 

Unpredictable Future

 

里包恩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是否掉到了一個爬不起來的坑洞裡面。

教育迪諾的時候沒有這樣子的感覺,迪諾雖然很廢材但是某方面來說他並不是不願意當首領的,而且他也有相當的資質,只是本身沒有將之發掘出來。可是,當里包恩見到澤田綱吉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傢伙真的需要從頭打磨起,不但沒有自信也沒有一丁點的威嚴,又膽小又懦弱,甚至還很愛哭,完全不像是可以成為首領的料子。

 

可是,里包恩卻很奇妙地從她身上看出了一點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的特質。

綱吉是那種你待在她的身邊,不自覺就想要為她做點事情的人。

一向認定要讓學生自立自強的里包恩,也不禁被這種想法引導,會克制不住出手幫助對方,他發覺自己某方面是相信綱吉的,而綱吉也沒有真正讓他失望過,儘管她會退縮會顯得懦弱,但在重要決定時,綱吉的選擇從來都超出他的預期,擊敗瓦利安的事情也是如此。

 

但他也知道綱吉的軟弱,因為跟她睡在同一個房間裡所以知道,在骸被關起來後的夜晚,綱吉一個人無法入睡,那持續了將近一個禮拜,總聽到她翻來覆去的聲音,而瓦利安被擊敗後她甦醒的隔天,也同樣。

 

「妳吵死了,再不睡我就宰了妳!」里包恩說,從吊床上舉著槍對準綱吉,綱吉嚇得翻起身來。

 

「怎麼這樣?我只是突然睡不著而已!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妳老是為了無聊的事情睡不著,這對我來說很麻煩,現在是我該睡覺的時候了。」里包恩說,因為他是個嬰兒,這是理所當然的,自從身體被詛咒之後就一直是如此。

 

綱吉突然沉默了一會兒,但並不是睡著,因為里包恩感覺得到綱吉不安穩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里包恩本以為對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對方卻又突然從被窩中撐起身體。

 

「里包恩,可以跟我一起睡嗎?」綱吉突然問,這問題讓里包恩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那個,也許會比較容易睡著也不一定,我一直…作惡夢。」

 

「……妳又不是小孩子了。」

 

「但里包恩是嬰兒對吧?」綱吉微笑,她看來絲毫沒有任何危機感,「所以可以一起睡吧。」

 

里包恩想了一下跳下他的吊床,他看著綱吉掀開被子,裡面穿著算是有些單薄的睡衣,這讓他確定了這傢伙是打從心底認為他就是個嬰兒,儘管里包恩有意無意說過自己這個模樣是有原因的,但以綱吉遲鈍無比的腦袋大概沒有接收到那個訊息——自己的外型和內心並不一致——雖然里包恩覺得也沒必要跟綱吉說明,他並沒有任何心思,應該說,現在還沒有。

 

被詛咒的身體,不可能擁有普通人的感情或者生活,他甚至不期待自己能夠活多久。

 

「妳有時候要小心一點,」里包恩難得的說了句很正經的話,平常他總是用威脅或者嘲笑的方式,「不要輕易讓男人爬上妳的床。」

 

「欸、哈啊?」綱吉吃驚地看著對方,「我、我沒有!你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啊!!」

綱吉的臉整個紅了,他覺得里包恩這樣說好像在說她很隨便一樣,但他甚至連獄寺或山本碰她的臉都覺得有些尷尬,在她的想法中,到目前為止除了迪諾會做些奇妙的舉動外——她想那是因為對方是外國人的關係所以算了——也沒有人真正對她特別示好,其他大多是懷有其他目的的行為,例如骸接近自己。

 

里包恩看著綱吉,只覺得對方的遲鈍也算是超強等級的了,那部分真是教不起來。

迪諾就先不論,對方的態度非常明顯只是綱吉不明白那並不是因為對方是外國人的關係。山本和獄寺正是因為太過親近了,綱吉認為他們在身邊是理所當然,也很信任他們,但綱吉的腦袋中沒有太多自覺也是里包恩覺得遲早他們會碰到的大麻煩。

 

但還很遙遠,直到綱吉成為首領大概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狀況吧。

但只要綱吉接受了首領的名號,那些因為她是女性而蜂擁而至的追求,那是肯定的,不一定是因為愛慕,更多是為了得到名聲、財富或是權力,因為她是女性而認為容易欺騙的那種人,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很多,在她身邊的守護者不得不連同那一部分也一起承擔。

 

但里包恩承認現在自己這麼想實在是擔心太多了,畢竟未來的事情還非常久遠,就算是他也無法猜測未來會變成什麼模樣。

 

「里包恩?怎麼樣?」綱吉問,看來她並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過去一點,我沒有地方睡。」里包恩不客氣地一腳踢在她的手臂上,綱吉笑嘻嘻地讓開了一個位置,然後等里包恩躺下來後她就輕輕抱住了對方,「妳把我當作真正的嬰兒了吧。」

 

「呵呵,里包恩其實挺可愛的啊,要是說話不要那麼可怕的話。」綱吉是發自內心這樣想的,第一次見到里包恩時還是覺得他挺可愛的,但接下來就被對方嚇傻了。

 

「這樣會比較睡得著嗎?」

 

「里包恩在的話,似乎就覺得安心多了。」綱吉緩緩說,「因為我…很依賴里包恩的關係。」

 

「妳要自己變強才行,我又不可能一直都在妳的身邊。」里包恩說,但他必須承認他並不討厭綱吉的說法,他的內心感受得到一種溫暖的想法,對方依賴他也就是信賴的證據,他的存在可以消弭綱吉的不安,也表示著綱吉認為自己也是她重要的夥伴之一。

 

「……里包恩好暖和啊。」綱吉沒有回答那句話,卻是抱緊了里包恩。

 

「蠢綱,我快被妳熱死了,妳是把我當作抱枕嗎?還有妳…算了。」里包恩不想講,但他感覺綱吉一直將自己往她的胸口壓,這讓他少有的感覺不自在,稍稍後悔同意和綱吉一起睡的決定,他本想自己也不可能會認為綱吉是個女人什麼的,學生就只是學生,沒有以上或以下的關係,加上這傢伙超級、無敵、非常沒有女人味,更沒有身為女性的自覺,和他過去的戀人截然不同——但他發覺自己也是想得太簡單了。

 

「哈哈,抱歉抱歉。」綱吉笑著,一邊放鬆了力氣,然後只是躺在他的身邊用那雙溫和的褐色雙眼注視著里包恩的黑色眼睛,那表情非常溫柔,讓里包恩一瞬間有些恍惚,他不禁想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希望保護對方這表情的想法,大概因為綱吉的表情太過純淨而且天真,里包恩知道那表情是容易破碎的存在,於是才有這種無法克制的保護欲。

 

「晚安,里包恩。」

 

 

 

 

 

 

 

 

在那天的夜晚之後,里包恩從沒想到自己竟會跑到這裡。

 

『妳要自己變強才行,我又不可能一直都在妳的身邊。』

那天他對綱吉這麼說了,本是一句提醒對方的話語,如今想想那句話真是再確實不過了。

 

未來是不可想像的,他永遠看不見未來的模樣,他不會知道綱吉和自己的未來,但這對現在的狀況來說是如何諷刺啊。

 

今早綱吉說她要去醫院探望瓦利安,於是里包恩便與她分開行動,結果那頭蠢牛在那邊亂鬧,一不小心就把十年火箭筒給發射過來,然後擊中了自己,他想自己肯定會跑到未來的世界去,但應該一會兒就會回到原本的時空,卻沒有,過了五分鐘後他也沒有回去。

 

而且他發現這個世界讓他感到痛苦,全身無法動彈,空氣中有種緊繃的不適感,慶幸的是他很快便遇見了認識的人,他被告知這個世界發生的一些事情,一些讓他不可置信的事情,而他想如果這真的是未來的模樣,他不知道該不該認為綱吉成為首領是一件好事。

幾乎破碎的世界,死去或被受傷的人們,以及失散各處的同伴。

里包恩想像著綱吉也追到這個地方後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這裡很糟糕,需要改變,但這是現在的他們有能力改變的事情嗎?

同時里包恩也聽說了尤尼與黑魔咒的事情,他發覺十年後的世界全部都是最糟糕的狀況,全部都是讓人唏噓的現實,更別說連這個時代的自己都已經死去了。

 

「這裡,是首領的房間。」他們在偶然的機會下帶著他到達了綱吉『生前』在日本基地的房間,他無法想像,綱吉在這個時候居然已經『死去』了。當他們告知這個事實時,他們的表情陰暗而沉痛,充滿了不甘心,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反應。

 

里包恩進入那個房間後,感覺一切似乎都還維持著綱吉還在時的感覺。

這裡充滿了屬於那個人的氣息,很奇妙的是即使經過十年,他仍然可以辨認得出屬於綱吉的感覺,非常溫暖、包容而且乾淨的氣息。

 

「但妳十年後也有稍稍長進了吧。」

 

里包恩看著這個房間內擺設的東西,他發現櫃子上有一處放著不少裱框的照片,有一張是和山本及獄寺一起的照片,三人笑得如此開心,好像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事情。而另一頭是全體家族的合照,骸和雲雀竟也在上面,兩人看來和他所知道的那兩人似乎沒有任何長進,一副不願意入鏡的模樣。另外一邊是瓦利安的,XANXUS居然連半邊臉都不願意轉過來,列威在後面舉著『不願意承認十代首領』的旗子。然後里包恩看見一張戴著帽子的男人與綱吉的合照,他一眼就辨認出那是誰了,未來的自己,不曉得是詛咒被取消了,還是這個身體成長了,總之,那是自己沒有錯。

 

照片中的綱吉頭髮比他所知道的更長了一些,看來比較會打扮,而且不再是里包恩所知道的那種清淡的裝扮,而是更有威嚴的、更艷麗一些的深色妝,或許是因為這幾年來作為首領有所成長的關係,看來也稍稍有女性的端莊與氣質了,表情不再有畏縮與怯懦。

 

而自己十年後仍然待在澤田綱吉的身邊。

那張照片中的自己就站在首領的椅子後方,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面,嘴角掛著一抹笑容。

正因為是自己的關係,所以里包恩一眼就看出照片裡面的自己已經決定好要在澤田綱吉的身邊,作為部下而不是老師,輔佐首領,卻沒想到自己竟會比綱吉更早死去。

 

里包恩知道很快他所認識的那個年代的綱吉也會跑來這個殘酷的未來時空,她會看到這一切,肯定會驚訝、慌張然後害怕不已吧,畢竟誰都不願意有這樣子的未來。

 

「這裡是首領建造的,雲之守護者大人也協助了這個地方的設計,本來首領想將全部剩餘的家族同伴們都撤到日本,里包恩大人也是,首領認為只要到了這裡就可以待在安全的輻射隔離房間裡面,里包恩大人的身體就可以恢復……」部下在旁邊解釋著,那是位女性,似乎是在基地中直接服侍首領的貼身部下,但接著她露出了一點難受的表情,「卻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事情……真的是很痛心的事情,對首領的傷害更是太巨大了,所以……首領將近一個禮拜都無法行動,加上里包恩大人不久後也……」

 

「發生了什麼事情?」里包恩好奇地問,他倒是不在意自己死去的事情,畢竟那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反而是可預料的。

 

「這…請看這個,我記得首領來這兒後是把它藏在這裡。」

 

部下從一張相框的背面拿出一張紙,那相框中的相片是和某人在一起的相片,綱吉的表情看來特別喜悅,不知道是為什麼原因而特別拍攝的照片,與跟其他家族成員拍的照片都不同。

但當那張紙攤開在里包恩的面前時,里包恩的表情凝滯了一會兒。

他很難得會有如此驚愕又慌亂的心情。

 

「這件事情,就算蠢綱來到這個時代也不要告訴她,知道嗎?」

 

「是、是,守護者大人們也都是這樣說的。」

 

「這東西由我先保管,我會去跟山本他們說。」里包恩沉下臉,把那張紙給收了起來,小心翼翼放進衣服的口袋中,然後他跳下櫃子,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讓綱吉知道這件事情。

 

 

 

 

 

 

TBC

 

作者廢話:

 

不曉得有人可猜得出綱吉發生什麼事情嗎?

雖然我有猶豫要不要寫這劇情,但我想我就是要想到什麼梗就寫啦(覺得會有人打死我)。

總之,我就是要來非常認真的寫性轉(?),這篇不光會是萌萌的性轉文,也會有不怎麼HAPPY的部分啊啊啊,現在開始來進入未來篇啦,也就是說白蘭要來了。

 

雲雀和骸的戲份也會再出現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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