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熟練的將繃帶纏上手臂那塊鮮紅的裂傷處，綁繃帶並不是為了消毒之類的原因，只是為了更容易行動而已，畢竟如果傷口被敵人攻擊的話事情就會變得麻煩。對他們而言像這種程度的傷口也不過只算是擦傷罷了，從以前到現在史庫瓦羅就並不擅長處理傷口，繃帶倒是可以用單手捆得很好，但治療的相關常識卻只停留在『放著自然就會好』的階段。

本來，他們做暗殺者的就經常與死亡為伍，就算因為傷口感染而死，那也只能責怪自己的弱小和沒運氣，至今就連斷了條手臂也沒死的史庫瓦羅，對於傷口自然癒合的事情也就更沒在在意了。

「真麻煩，這樣一來要調整義肢就更難了……」史庫瓦羅低聲抱怨，上一次的任務中因為敵人瞄準了他的左手義肢，義肢損壞雖然不會怎麼樣，但要重新修理卻很花時間，所以他下意識地用自己的右手去阻擋對方的攻擊，結果就是這副德性，右手稍微受了一點傷。

寧可受傷也不願意義肢被破壞，義肢被破壞的話修理至少要好幾天，他就無法執行下一個任務了——貝爾常嘲笑他何必那麼認真，但他只是無法忍受因為這種事而休息。
保持忙碌時他的心情似乎也會變得安穩起來，焦慮、煩躁之類的感覺也變得不那麼明顯。

最近，他無法言喻的感受到了一股按耐不住的焦慮感，這肯定是因為太久沒有棋逢敵手而對現況感到無聊造成的吧，但即便硬是找對手戰鬥卻也無法滿足這份飢渴，他其實知道自己的心情變得焦慮也許並不是因為渴望戰鬥，而是別的事情。
史庫瓦羅用手將遮擋住視線的瀏海往後撥開，不知不覺瀏海也變得那麼長，從一開始覺得長髮很礙事一直到現在已經習慣怎麼去應付這頭長髮，不讓它們妨礙到戰鬥的動作。

無法剪短的頭髮，即使堅持著誓言，XANXUS依然沒能夠成為十代首領。

「哼…我也真是執著啊，到現在了還在想這種事情，明明都已經結束了……難道我想要殺了那個小鬼不成？」史庫瓦羅苦笑，事到如今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瓦利安與彭哥列感情並非那麼融洽，但和那群小鬼卻也是認識多年的交情，多少培養了些許的夥伴意識，何況若真要動手也輪不到他，那要取決於XANXUS。

扯斷了繃帶，史庫瓦羅推開自己的房門往外頭走去。
踏上走廊後一路上碰到了幾個部下，很快他便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一份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氣息，部下們的情緒都有些亢奮，史庫瓦羅便隨便地抓住了其中一人。

「喂，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怎麼你們今天好像有點緊張啊？」

「啊，總隊長！您還不知道嗎？是這樣的，剛剛首領好像——好像是首領親自來瓦利安了，剛剛直接就去了BOSS的房間，不知道是要商談什麼重要的事情。」

「首領？你是說那個小鬼？」
「對、對啊，因為那個人不常過來，所以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

「那傢伙沒有事先說要過來啊，嘖，隨便去見BOSS的話到時候被殺了都不知道！」
內心湧起一股急躁感，史庫瓦羅不清楚這算不算擔心，他很快地邁開步伐往XANXUS的房間走去，希望在事情鬧大以前趕上，畢竟XANXUS和澤田綱吉之間可稱不上什麼好氣氛，只希望他們別一見面就打起來才好。

他很快地來到了瓦利安的首領室門前，也沒有敲門就直接撞開大門。

「喂————我聽說小鬼過來了，是真的嗎？」闖入的史庫瓦羅馬上惹來XANXUS一個冰冷的瞪視，但難得的沒有直接將手中的杯子往對方身上砸，而無法那麼做的原因正是由於坐在他正對面的人剛剛好替史庫瓦羅擋住了災難。

澤田綱吉的身影安然無事的坐在那兒，臉上帶著一個微笑回頭看向衝入門內的史庫瓦羅。

「下午好啊，史庫瓦羅。」綱吉輕聲的問候。

史庫瓦羅仔細一看後就發現綱吉手中拿著一個茶杯，裏頭是剛剛泡好的熱紅茶，而XANXUS的面前一如往常擺著八分滿的酒杯，他們看起來並不像是打架到一半，而是很普通的、和平的談話著。

「……你們兩個沒打起來吧？」

「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和這傢伙打起來？沒用的垃圾。」XANXUS用冷淡的口氣低哼一聲，惹來史庫瓦羅內心一籮筐的抱怨，畢竟平時最常控制不住和別人打起來的就是XANXUS，可以的話真不想聽見XANXUS對為他辛苦收拾善後的自己說這種話。

但那雙紅眼很快便從史庫瓦羅的身上重新轉移到澤田綱吉，「繼續說吧，不是說到一半嗎？」

「啊…嗯…」綱吉有點在意的看了一眼史庫瓦羅後，便繼續本來被打斷的話題，「剛剛說到誘餌的事，雖然說一個誘餌也許就夠了，但保險一點的話希望能夠有兩個，這麼一來敵人也會分散戰力，雖然可能會變得更危險，但這是更確實的方法。」

「所以，你打算說服我當另外一個誘餌？」

XANXUS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點感興趣的笑容，好像很久沒有聽見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是，瓦利安的首領，還有彭哥列的首領，沒有敵人聽見這兩個名號會不垂涎的吧。」綱吉的嘴角輕輕上揚，那是一個和黑手黨相符的表情，偶爾會從綱吉的身上感受到這份冰冷和威嚴，史庫瓦羅在一旁雖然聽不懂他們講的話，卻也被綱吉的神情給吸引住，有點在意起他們所說的『誘餌』到底是指什麼。

「當然，這件事情還是要你同意，而且瓦利安的人說不定會不願意這麼做，畢竟有風險啊。」

「哈，難道他們有決定權嗎？」XANXUS大笑，顯然豪不在意瓦利安其他人對這計劃將有什麼樣的看法，「你只能夠請求我，小鬼，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你打算怎麼實行這個計畫？」

「那到時候就我一個人去，這並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說到這裡後XANXUS沉默下來，一方面是因為綱吉毫無猶豫的回答，另一方面是對於綱吉的決定有些錯愕，他皺起眉頭顯然從剛剛的好心情變得有些不快。

「你明明是彭哥列的首領，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情？身為首領你該做的事情是什麼你應該最清楚吧？別為了無聊的事情而輕易喪命那就是你的責任，你難道沒有被阿爾克巴雷諾這樣教育嗎？」

「有，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喜歡照我自己的做法去做，和你一樣，我有時候也很固執的，守護者們拿我也沒有辦法。」綱吉又露出了一個苦笑，這次他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褪去了剛剛那嚴肅冰冷的外表，看來好像也對XANXUS說的話感到有些無奈。

「喂喂喂喂喂—————你們在說什麼『誘餌』什麼的，還有『計畫』什麼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史庫瓦羅這時候終於忍耐不下去了，無法繼續安靜，硬生生打斷這突然沉默下來的僵硬氣氛，綱吉抬起頭來看他，「那是下一個任務嗎？」

「嗯……差不多的東西吧，確實也有些任務要分配給瓦利安的人。」綱吉說道，這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史庫瓦羅身上的什麼東西，表情停頓幾秒鐘後他又重新看向XANXUS，「那麼XANXUS，好好考慮一下關於我這次的提案怎麼樣，當然細節還是可以重新討論的，只是我需要你的一個答覆，會有危險……雖然非我本願，但里包恩要我至少來問問看你的意思，如果你不願意為我這樣做也沒關係……」

XANXUS沒有回答，聽綱吉的語氣更像是不希望XANXUS答應下來似的。
但XANXUS卻因此而陷入了一陣沉默，平常做決定都很自我中心的XANXUS居然會有所猶豫，讓史庫瓦羅有點吃驚。

「史庫瓦羅，你可以跟我來一下嗎？」綱吉的叫喚聲突然從耳邊傳來，史庫瓦羅轉頭看見綱吉已經打算離開房間，「一下子就好，有點事情跟你說。」

「喔、喔——」史庫瓦羅困惑的轉過身，臨行前看了一下還在思考的XANXUS，儘管想現在就了解他們在講的事情，但果然還不是時候。

他和綱吉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了XANXUS的首領室後，史庫瓦羅跟在綱吉稍微後方的位置走著，綱吉在這裡畢竟是首領，即便他們瓦利安的隊長們對首領沒有什麼尊敬之心，平時也都很普通的相處，但果然在其他隊員面前也不能夠做出太超過的行為，所以史庫瓦羅很有禮貌的走在右後方的位置。

「你果然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呢，雖然這點我也很喜歡，但還是有點寂寞啊。」綱吉淡淡地說，轉過頭看向史庫瓦羅，「明明可以不需要把我當成首領對待的，我還以為瓦利安會不一樣呢。」

「說什麼鬼話，就算再怎樣不願意你都是這個家族的首領，從繼承儀式的那天開始以後這件事情就注定不會改變了，事到如今你還說什麼天真的話。」史庫瓦羅冷淡的回應，並沒有因為綱吉的請求而改變步伐，「身為首領你就應該要跟部下保持距離。」

「你和XANXUS大哥一樣，都很嚴厲啊。」說著那句話的綱吉聽來有些寂寞，讓史庫瓦羅覺得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忍不住在意。但是，明明什麼都擁有的綱吉，卻常常露出那樣的表情，他真是不明白綱吉的想法，不明白他到底還有什麼好煩惱的。

當初沒有繼承的覺悟、沒有成為黑手黨的想法，最終卻成了黑手黨的首領，這樣的綱吉還有一直執著於希望XANXUS成為首領而堅持不剪頭髮的自己，真是最矛盾的人了，史庫瓦羅常常這樣想。

「所以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先說好，要我幫你說服XAXNUS那是不可能的，那傢伙不會聽別人的話，除非他願意否則誰也勸不動他，你應該知道的吧？」

「我知道啦，所以不是找你說那件事情。」綱吉笑了出來，然後他伸出手指了指史庫瓦羅的手臂，「血，流出來了喔，你難道都沒有注意到嗎？」

順著綱吉的目光，史庫瓦羅這才發現他不久之前包紮的傷口從繃帶處透出了鮮紅的顏色，他本身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這點痛對他而言稀鬆平常，所以才忽略了吧。

「這點事情不是你應該在意的吧，我的事怎麼樣都好，你和XANXUS到底在談什麼計畫……」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綱吉突然走上前去，手抓住了史庫瓦羅的右手腕，「包紮一下吧，至少處理一下傷口，這樣子下去不行。」

堅決的聲音，帶著一點命令的口吻，和往常的綱吉有點不同，所以史庫瓦羅最後聽從了那樣的澤田綱吉，總感覺拒絕不了綱吉那堅持的眼神。

綱吉有時候就是會有這樣像個首領的時候，雖然其他時間都不太像。
不過唯一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綱吉相比起其他黑手黨首領來說都算是溫柔穩重的類型。

暫時來到了史庫瓦羅的房間，史庫瓦羅順應著綱吉的要求重新解下了繃帶，這次先好好的止血住了，並進行清洗和塗藥後再在傷口的地方放上紗布，重新綁上繃帶，因為有綱吉在一旁幫助這次就沒有花太多的時間。

「首領不該做這種事情吧？你應該要是高高在上的指使別人做事，那樣才符合身分不是嗎？」

「哈哈，你是在說XANXUS吧。」綱吉聽了之後臉上浮現一點笑意，「我還是做不來啦，命令別人什麼的，感覺自己又不是那麼偉大的人，做那種事情反而很心虛啊。」

「你很熟練，難道很常幫部下這麼做？」史庫瓦羅看著綱吉的動作，突然問。

綱吉停頓了一下，他很訝異史庫瓦羅問起這件事情，也很佩服對方的敏感。
「被發現了嗎？這件事情要保密喔，被知道了不太好呢，雖然我也不懂為什麼不好……」

「你不覺得你做這種事情會被部下小看的嗎？」

「也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做。」綱吉剪斷繃帶的時候開口，那時他的表情變得很溫柔，「——只有守護者們啦，里包恩我沒做過是因為他不曾受過傷就是了，要是被他知道我做這樣的事情他又會生氣了，我不想看見他生氣，所以你要保密喔。」

史庫瓦羅的內心有一瞬間充滿了困惑，無法收起好奇心。
沒錯，他見過很多次這個表情，善於觀察是暗殺者的壞習慣，綱吉提起守護者時的表情就好像那是他的全部一般，非常重要的感覺。對於這點史庫瓦羅沒有什麼意見，因為他們是朋友，感情深厚也是理所當然的，何況從十年前就在一起，本來是普通人的他們願意陪伴澤田綱吉進入黑手黨的世界，就連山本也願意為綱吉放棄一直在玩的棒球，這樣的感情不可能是淺薄的吧。

即使如此，史庫瓦羅還是對綱吉的態度產生了很多疑惑。

「那麼，你這麼幫我難道也是把我當作和守護者差不多的存在嗎？」

面對那傲慢的、彷彿在試探著的話語，綱吉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思考這麼多。
不過他也沒有猶豫太久，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了那句問話。

「……不可能一樣的吧，不一樣的。」

又來了。
綱吉又露出了那種表情。
史庫瓦羅的眉頭沉下，面對澤田綱吉很麻煩，因為他不像XANXUS那樣一有不爽就直接把東西給砸過來，綱吉不會那麼粗暴的事情，他只會從細微的表情中流露出他的感情，而史庫瓦羅對於解讀那個感到很困難。

並不是想讓綱吉露出這樣的表情的——那寂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這會讓他感到愧疚，明明自己並沒有做任何不對的事情，卻還是有種像他欺負了澤田綱吉的感覺。

綱吉還沒有想好要怎麼繼續剛剛的話題，他總覺得自己說出的話好像對史庫瓦羅很失禮，因為那麼直接地說『不一樣』就好像在說史庫瓦羅跟守護者們不同，不是同伴，但其實他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話說出去後如今他不曉得該怎麼解釋清楚。

史庫瓦羅不一樣，和守護者們當然是不一樣的，絕對不可能一樣。
可是，到底又該怎麼樣定義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現在做的這些主動的行為，還有這些過於明顯的關心態度，說不定都讓對方困擾了吧。
顧慮這麼多又多愁善感的自己，綱吉都覺得自己很煩。

但突然一雙大手伸過來，壓住他的腦袋，一把揉亂他的頭髮。

「別想太多，白癡小鬼，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講什麼——不過我知道，所以不需要跟我一一解釋，反正我也沒有興趣聽你解釋。」史庫瓦羅聳聳肩，他並不是真的『知道了什麼』，他不會讀心術不可能搞懂綱吉那莫名其妙的心思，不過隱隱約約地知道綱吉在煩惱如何向他說明剛剛那句話。

至少絕對不是惡意的，就算是他也能明瞭綱吉話中的感覺。

「呃……」綱吉拉長聲音，下一秒笑了出來。
「……啊哈哈，說得也是呢。」尷尬的氣氛因為史庫瓦羅那句話的關係稍微沒那麼尷尬了，綱吉有點慶幸對方的接話，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肯定無法好好處理。

為什麼呢？明明成為首領後就連談判之類的事情也都可以從容面對的，但對著史庫瓦羅卻老是無法把話說好，到頭來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而他已突然發覺自己其實是很喜歡的，喜歡在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被史庫瓦羅無心的話拯救的那種感覺，而且對方還完全不清楚這件事情——那真的是一種能讓他突然變得安心下來的心情。
















「所以說，你和澤田的計畫到底是什麼？」

陰暗的房間內，XANXUS坐在窗邊的身影背著光看起來令人難以接近，史庫瓦羅很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又準備要怎麼做。今天澤田綱吉在拜訪瓦利安沒有多久後就離開了，首領會動身親自拜訪那並不是普通的事情，史庫瓦羅想接下來的計畫可能有一定的風險存在，否則澤田綱吉不會主動邀約XANXUS。

「他打算做誘餌去把家族中的背叛者給勾引出來。」

「背叛者？」

「哼，不知道嗎？」XANXUS冷笑，看來像在幸災樂禍，「彭哥列中似乎有背叛者，那是前不久得到的情報，某部分的機密消息似乎流傳出去了，雖然現在還對彭哥列沒有什麼威脅，但那小鬼判斷遲早會出大問題。」

「那誘餌是怎麼回事？難道澤田綱吉打算自己去做誘餌？」

「簡單來說，那小鬼是想故意製造出空隙讓對方偷襲，然後再將敵人抓起來——很簡單吧。」

史庫瓦羅並沒有說話，這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引誘敵人是很危險的，特別是背叛者這種本來就不會輕易現身的存在，一但有這種情報的話就很難解決，因為那些人肯定從一開始就打算隱藏起來，沒有特別的原因不可能自己承認。

想要把這種人引出來，那空隙就必須夠大，獵物要夠誘人。

「那小鬼瘋了嗎？他可是首領，也是這個家族唯一一個絕對不能夠受傷的人。」

「哈哈哈哈哈，所以我才說他瘋了！」XANXUS突然大笑起來，他和史庫瓦羅的想法基本上是一致的，「居然說出了打算把守護者從他身邊全部調開之類的話，而且還打算讓我也做同樣的事情。」

「什麼？」

「他要我和他在計劃的時候分頭行動，瓦利安的首領也一起，這種狀況敵人也不會懷疑是陷阱吧，畢竟風險太大了。然後就看敵人會出現在哪一邊，或者兩邊都出現是最好的，這麼一來敵人如果發現是陷阱就會陷入慌亂，」XANXUS好像很感興趣的把綱吉告訴他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聽起來他對這個計畫充滿了興趣，「當然危險也高出許多，因為我們的支援人手也同樣會被分散——是兩面刃啊，不過估計背叛者會很樂意的咬住這個誘餌。」

「難道你要跟著澤田綱吉的計畫做嗎，XANXUS？」

「有何不可？小鬼想送死就讓他死，我倒想看看他對自己的能力有多麼自信，自信到可以利用自己做誘餌——多半敵人會去攻擊彭哥列首領，而不會花太多精力來對付我。」

這是顯而易見的，誰都更喜歡大一點的獵物，彭哥列首領絕對就是最大的標的物。
擒賊先擒王，敵人的想法肯定也和他們一樣。

「那他說要把守護者調走也是認真的？」

「估計百分之八十是認真的吧，就要看阿爾克巴雷諾會不會允許這種無謀的計畫。」XANXUS說，但他卻好像有些欣賞澤田綱吉的露出一個夾帶著殺意的笑，「不過，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變得那麼傲慢，變得像個黑手黨一樣喜歡計畫這種狡猾的事情了，明明是那個澤田綱吉啊。」

史庫瓦羅聽見那句話後就知道XANXUS打算參與那個計畫。
隱隱約約地有了一絲憂慮，還有對XANXUS說的話抱著相反意見，他並沒有說出口。

像個黑手黨，或許，比起十年前認識的那個澤田綱吉現在的他更接近黑手黨。
可是…果然還是不對，如果是那傢伙的話應該不是為了謀略或者想將敵人擊垮之類的原因而決定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大概也不是因為對自己的戰鬥力很有自信的關係。

會吩咐瓦利安執行任務時不要殺害無辜，而且固定會在執行任務期間聯絡他們，訂下這些麻煩規定的彭哥列首領，大概只是想要避免家族中有人會因為背叛者的存在而受傷，才會採取這種對他而言風險很大的策略，自我犧牲，真像那個蠢小鬼會做的事。

從某方面來講這或許真的算是傲慢吧。
雖然他不能說自己完全理解澤田綱吉的想法，但對於這件事情史庫瓦羅卻深信不疑。

「因為那傢伙就是那樣的人吧……」

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了。
史庫瓦羅發覺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完全不會痛，那傢伙的包紮真的做得很好。
對於連這種事情都會一一為部下做的首領，史庫瓦羅對於綱吉的那些天真的部分果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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