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最近加百羅涅給的情報,他們似乎正試圖召集夥伴,如果這是意圖要反抗的前兆,最好在他們召集之前先將他們一網打盡,不要留給他們任何反擊的機會……」

 

 

會議中,毫無感情的開會聲音麻木的穿透綱吉的腦,但完全沒有進入他的思緒之中。

他只是手撐著下巴擺出了專心聆聽的表情,眼神直直望著正部屬計畫的里包恩,但心思卻早已經不曉得去了哪兒,沒人發現他的心不在焉。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重要的會議上思考別的事情,卻還是克制不住煩惱起來。

他所煩惱的事情不可能有任何的結果,他很清楚,這只是毫無幫助的煩惱,甚至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但煩惱的時間他至少不需要去面對令他感到困惑的那個『主因』,這能令他稍稍平靜。

 

「首領,輪到你發言了。」似乎察覺到綱吉的失神,里包恩的口氣隱藏著些許不滿。

 

綱吉馬上調整好坐姿,重新把視線交到在場的所有人身上,卻唯獨避開了一個地方。

接著他彷彿已經習慣的開口,就算沒有聽到前面里包恩說些什麼話也好,就算他不曉得會議的主旨,他也可以好好地為這場會議做結論,然後做完美的收場,這幾年的首領也不是白白當的。

 

「今天的會議非常感謝各位的參與,我想各幹部就按照里包恩指派的任務進行,但是注意——絕對不要有多餘的犧牲,對民眾的干擾更是絕對不允許的,請大家切記。」綱吉停頓一下想了一想後又補上一句,「……還有請大家不要受傷了,平安歸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就這樣,今天散會吧。」

 

說完那句話後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鬆懈,不少人開始伸展僵硬的軀體,畢竟這會議也持續了一整個下午,對有些坐不住的人來講是一大酷刑。

 

綱吉自己也匆匆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想要盡快離開這兒。

里包恩看起來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多半是要講關於他會議上失神的問題,但綱吉很想拜託他回到首領室後再說,卻無法如他所願,最終在桌子的末端被抓住了。

 

「你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不是你最關心的坎比家族的問題嗎?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讓你這麼煩惱,看你的模樣就知道你完全沒有注意在聽。」

 

「沒、沒有啦,我只是昨晚沒睡好罷了……」綱吉輕聲嘆息,里包恩聽他這樣講後手就馬上放到他的額頭,像是想觀察他有沒有因為勉強自己而生病,這種毫不掩飾的溫柔舉動對綱吉來說很感謝,但此刻他卻不希望里包恩這麼做,不知為什麼,他真的害怕被某人看見。

 

「看來是沒有生病,好了,回去吧。」里包恩放開了他。

 

當綱吉可以再次自由行動時卻發現他想避免的事情已經無法避免,門口那邊,瓦利安已經走到門邊打算要回去,XANXUS當然是率先走在最前面,而其他等著離開的隊員則零散的跟在後方,那時綱吉終究無法避免與史庫瓦羅對上眼,當發現對方也看見他時,內心一陣顫抖。

 

並不是害怕對方,也不是彭哥列和瓦利安又發生了什麼不愉快,而是完全相反的。

綱吉可以看到那雙眼睛瞧見自己後,眼底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那裡反射出的淡銀色非常溫柔。

 

「……和以前不一樣…」

 

綱吉喃喃自語,緊張的收起了拳頭。

綱吉很清楚史庫瓦羅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不自在,不,史庫瓦羅可能連史庫瓦羅自身的態度都沒有察覺到吧,畢竟那個男人在戰鬥以外的事情上似乎相當的不敏感,全憑本能在行動著,更別說去思考這樣纖細的事情。

 

但直覺很強的綱吉卻察覺到了。

不知怎地,史庫瓦羅最近看他的眼神變得非常溫柔,而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剌剌的接近,大聲的對他隨意吼叫,最近史庫瓦羅的態度不可思議的柔和,而他本人卻完全沒有那個自覺。

 

啊啊,我最害怕這樣的,明明不期待如此的。

綱吉內心不禁暗暗嘆息。

 

 

 

 

 

 

他會害怕改變不只是因為自己膽小而已。

而是他打從心底明白,一旦改變也許就無法再回到現狀,光要保護現有的東西就已經覺得很吃力,重要的存在如果增加了就會越害怕失去,一旦擁有了就會變得貪心,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正因為沒有自信維持那樣的關係,正因為知道如果意識到那份感情的話,肯定無法接受對方內心還有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所以才不希望改變。

 

瓦利安還有彭哥列,良好的交友,綱吉認為他一直是滿足於此的。

不要求更多。

 

「…那個…史庫瓦羅……」

「啊?」冷淡的回應,被那眼睛冷冷地一瞪後就無法反駁什麼,綱吉只好繼續乖乖地讓對方抓著他的手臂,觀察傷口,那溫熱的手掌溫度讓綱吉感覺血液的流動加快了。

 

對方的傷口處理方法相當的細心,事實上綱吉的傷已經到了幾乎要痊癒的地步,但包紮的每一個步驟卻依然很仔細,綱吉覺得甚至比他們專屬的醫療人員還要更小心翼翼。

 

「明明傷就已經快好了,為什麼還是不能夠動?」史庫瓦羅微微皺著眉頭,對於綱吉的右手臂在受傷後過了這麼久卻依然沒辦法順利動彈的事情感到不解,這對戰鬥力來說是多大的影響,最近守護者也很在意綱吉的傷勢久久沒有起色。

 

綱吉沒辦法戰鬥,守護者也變得不願意放他一個人隨意的活動,太過危險。

 

「說起來,我也不會感覺痛呢,但就是……」綱吉垂下眼,說不害怕是謊話,他真的有些不安,如果他的右手就這麼不再能動的話他會很困擾,非常的困擾。

 

不知是不是看見綱吉那動搖的神情,史庫瓦羅的手輕按上綱吉的頭頂,那溫柔的摩娑讓綱吉感覺像是被安撫了,史庫瓦羅的年紀確實比自己大了不少,將盡快十歲吧,這種安心和沉著似乎也是年紀帶來的差異,這讓許久沒有被人看作柔弱的孩子的綱吉有種久違的懷念感。

 

「小鬼,不要擔心有的沒的,你就只要繼續吃飽喝飽睡飽就夠了,養傷不就是這樣嗎?」史庫瓦羅抓起綱吉的手臂,強硬的扭了一扭讓綱吉發出了哀叫,「這只是太久沒動生鏽罷了,沒什麼大不了,會痊癒的。」

 

「真、真的是這樣嗎?」綱吉苦笑,他知道對方在安慰他,「…謝謝,這樣講感覺好像安心多了。」

「傷到神經的話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復原,偶爾試著動動看,不要就這麼鬆懈了復健。」

「嗯,我知道。」綱吉點點頭。

 

史庫瓦羅滿意的點點頭,嘴角揚起的笑容充滿了傲氣,綱吉一直都喜歡對方那樣笑的方式。

那是自己永遠也無法擺出的表情,看起來充滿了自信。

綱吉能感覺到史庫瓦羅在身邊的體溫,他不確定享受這樣的距離是不是正確的,明明就很想避開對方溫柔的眼神,卻又暗自對於對方主動靠過來自己身邊感到開心。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最近幾次的見面,史庫瓦羅總是和他坐得很近。

甚至他的手竟能自然的跨過綱吉的肩膀,然後觸碰他的頭髮,這親暱的舉動以前也不曾有過的。

綱吉一開始也沒有感到奇怪,完全沒有意識到距離的縮短,只是很偶然的機會下聽到史庫瓦羅的心跳聲音很近,才發現對方那允許他靠在身邊的姿勢,即便他一開始很驚慌,但見史庫瓦羅理所當然的那樣做著,就失去了驚慌的時機。

 

偶爾聊天聊了一段時間後,史庫瓦羅的手就這樣大咧咧的攬過整個沙發,綱吉當然也在那修長的手臂跨過的範圍之內,他不敢該口對史庫瓦羅坦白這樣的姿勢讓他覺得很緊張,深怕對方會感到不高興。

 

「手臂…斷掉時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啊?」綱吉忍不住,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斷掉?啊,你是指我的左手?」史庫瓦羅愣了一下,沒想到綱吉竟會這麼直接問他,但他也沒什麼好避諱,「很高興啊。因為是我自己砍斷的,為了瞭解最強劍術的精隨要我做什麼都願意,所以我當時可是相當的愉快,也因為跨越了杜爾那個男人我也才得以變得更強。」

 

綱吉觀察著史庫瓦羅自信滿滿毫無後悔的模樣,最後輕笑出來。

「但你真的太極端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但這真的是他的想法。

聽到史庫瓦羅所說,忍不住覺得真的太像他會講的話了,但一方面又感到很不可思議,為了如此簡單又直接的目的,史庫瓦羅乾脆的失去了左手臂,毫無恐懼,這他肯定沒辦法理解。

 

「哈,才不想被你這麼說呢,我可不是像你這樣能夠為了他人擋子彈的瘋子。」史庫瓦羅抓住了綱吉的手臂,「你老是沒考慮就行動,要是穿過的不是手臂而是心臟的話該怎麼辦?」

 

「呃…那就…到時候再說……」

 

「笨——蛋——如果真的發生了,難道還有到時候嗎?」史庫瓦羅狠狠的瞪了綱吉一眼,但他知道他沒資格責備,把綱吉拋下而去幫助XANXUS的他可是罪魁禍首,但他並沒有後悔如此做,畢竟那時他必須要保護XANXUS,這是他生存至今的唯一目的。

 

所以對綱吉的傷雖然懷著歉疚、感謝還有憐惜,卻說不出『後悔』兩個字。

如果再次遇到了同樣的狀況,他很可能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過…夏瑪爾也說到現在還不會動很奇怪的…到底我的右手是怎麼了……?」

 

綱吉又重新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右手來。

夏瑪爾說如果不是肉體上的問題,那就只可能是心理上的原因讓他無法動彈,但綱吉卻想不到什麼心理上的原因,他比誰都希望自己的右手可以早點好起來,這麼一來才可以保護大家,才可以戰鬥,才可以守護重要的東西——他已經不想要繼續被家族的同伴保護了,大家都很擔心他這無法順利戰鬥的狀態,害怕他會受傷——他必須快點康復才行。

 

「別想了,光看著你煩惱的模樣都大致可以猜出你在想什麼。」史庫瓦羅淡淡地說,綱吉睜大眼睛抬頭看他,「你在想要快點恢復狀態,快點能戰鬥對吧?」

 

「如果史庫瓦羅沒辦法戰鬥了,難道不會這麼想嗎?因為這樣就無法幫到XANXUS……」

 

「……我大概會主動離開吧,不能戰鬥的廢物對BOSS來說就是沒用的存在。」

 

「唔。」綱吉聽到那簡單的評論,心中反而是對史庫瓦羅的乾脆感到了痛楚,他不曉得為什麼史庫瓦羅會覺得即便是這樣也沒關係,而且即便知道XANXUS是那樣的人卻也還是忠誠的跟隨著對方,他感到了不符時宜的忌妒,「那麼我也是這樣的心情啊,我也是不想變成沒用的存在……」

 

「白癡,你才不一樣。」史庫瓦羅呼出一口氣,說,「你只要存在對那些守護者來說就足夠了。」

 

史庫瓦羅知道他們的生存方式大不相同,綱吉是絕對無法理解其中差異的吧。

戰鬥與變強就是生活的一切,作為瓦利安他對這主旨從沒有任何質疑,也熱衷於追求力量。

沒用的東西自然要被剃除,如果不想消失,那只要永遠都不要失去力量就行了,如果連這樣的覺悟都沒有那麼又怎麼在最黑暗、最危險的地方生存下來?

 

綱吉和他不同,綱吉是在充滿了愛的包圍下成長的。

他的溫柔也是源自於那裏,和自己的世界有著巨大的差異。

 

「哈哈,那我覺得看到史庫瓦羅在這裡我也就很開心了啊,沒問題的。啊,不過史庫瓦羅很強的,不用擔心這點就是了,不可能沒辦法戰鬥的。」綱吉微笑著說,他只是想要打破這突然變得有些沉重起來的氣氛,總覺得他們聊到了有些不太愉快的話題,他真的只是這麼想而已。

 

史庫瓦羅卻只是望著他,然後安靜了一小段時間,最後他竟噗哧一聲笑出來。

 

「……哼,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啊,真白癡…」史庫瓦羅用壓低的嗓音說,表情也變了,一瞬間兩人周圍的氣氛就這麼被一股截然不同的感覺替換,史庫瓦羅本來溫和、親近的態度出現了轉變,某種壓迫感不請自來的降臨在綱吉身上,讓他的皮膚微微刺痛。

 

「……史、史庫瓦羅?」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難得沒有出任務的日子我卻在這兒做些什麼,有些可笑罷了。」傲慢而且帶點狂氣的聲音,還有些慵懶,不再像往常那樣溫柔的對待綱吉,這轉變讓綱吉害怕,深怕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讓對方不高興了。

 

就在綱吉擔心的時候,突然領口被緊緊一扯,只是短短一瞬間就被奪走了呼吸。

僅僅壓上來那激烈而且溫熱的吻就這樣強硬的覆蓋,毫不講理的撬開綱吉的唇瓣,力量大得讓綱吉覺得雙唇發麻泛疼,對方的舌頭糾纏不放,絲毫不給予綱吉躲避的空間,即便綱吉害怕的想要避開爭取點新鮮空氣,也會被強硬的扳過下巴繼續那個激烈的吻。

 

兩人碰觸的地方變得非常灼熱,綱吉腦袋中一片模糊,好像都要融化了。

他因為缺氧而昏昏沉沉的,然後便感到身體被抱住,並被溫柔的放到沙發上頭。

 

「反正,就算我這麼做你也不會說什麼吧,你不會忍心傷害同伴,你就是那樣溫柔的人。」

 

「等、等等…為什麼……史庫…痛…」

 

綱吉的脖子被輕咬一口,紅腫的痕跡清晰留了下來,史庫瓦羅很滿意地繼續親吻他的頸。

綱吉完全不明白前因後果,驚慌失措地望著眼前的史庫瓦羅,他不僅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不懂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他雖然一直都對史庫瓦羅抱有某種感情,但是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應該說沒想過會是史庫羅主動這麼做。

 

明明對方不可能和他有一樣的心情。

 

「我只是突然覺得,好不容易有這種沒有任何人在的時間卻還要忍耐什麼的,真不像我,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哼,明明和我在一起……」

 

「唔嗯……」綱吉又一次的被吻上,他完全搞不懂史庫瓦羅為何這麼說。

 

「……真讓我感到不爽,只想為了保護那些沒用的傢伙而努力的你……你的右手會不會動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甚至覺得最好不要好起來。」史庫瓦羅輕笑出來,卻是帶點戲謔的,說的話也相當直接。這和平常對待身為首領的綱吉還算恭敬有禮的他完全不一樣,此時從史庫瓦羅身上感覺到的是一份危險的氣息,讓綱吉感到陌生,卻又覺得這樣似乎才是真正的史庫瓦羅。

 

「…什麼啊、有資格說那種話的…應該是…是…我吧…唔…」綱吉又一次被吻上,無法抗辯。

 

史庫瓦羅看著綱吉泛紅的臉頰,內心充滿愉悅的情感。

管他什麼立場的,事實上他本來就不太懂那種東西,配合制度、配合彭哥列、配合澤田綱吉的身分以及他那溫吞怕事的個性,什麼時候他變得那麼不爽快了?史庫瓦羅只覺得之前的自己其實一直都在忍耐著。

 

自從那次酒吧中的吻,他本來打算就這麼不要有所改變,但果然還是太愚蠢。

他可是斯貝爾比˙史庫瓦羅,規則或立場限制對他來說礙手礙腳。

 

「唔、為、為什麼啊?變成這樣……」綱吉脹紅著臉問,顯得困惑不已,有些羞恥的表情在史庫瓦羅看來太過青澀,他知道綱吉是完全不懂這些快樂的,當他俯身親吻綱吉發燙的臉頰時,對方也只是僵硬的接受。

 

面對綱吉的問題史庫瓦羅想了想後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比較好。

「……哈,那種鬼事我怎麼會知道啊。」

 

然後他注意到綱吉從剛剛到現在都沒有明顯的抵抗,恐怕也說明著綱吉其實並不討厭接下來的事,史庫瓦羅忍不住暗自露出滿意的笑容。

 

 

 

 

 

 

 

陰暗的大樓中僅有少數的人隱密並安全的來到這裡,其他有些同伴被捕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結果。他們好不容易把現在還在逃亡的這些同伴都湊齊,而且還沒有被彭哥列發現藏身地點,雖然彭哥列似乎已經知道他們在聚集夥伴的事,但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結果,他們幾個全都臉色蒼白又顯得消瘦,但眼神中燃燒著濃烈的火焰。

 

「我們要利用什麼樣的機會?那傢伙可不會獨自行動,何況他的右手受傷後身邊的警戒又變得更嚴了,畢竟是彭哥列首領,身邊的護衛也不容小覷啊,上次失敗也是因為……」

 

「別去想之前怎麼樣了,像上次那樣的好機會已經沒有了,」另一個男人說,咬著指甲,「我們要行動就要快,我們這邊已經沒有時間可拖延……」

 

「那麼就只有拍賣會。」終於有人提議,「彭哥列每年都會參加,拍賣會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在那裏或許可以近身接近彭哥列。」

 

「嗯…也許就只剩下這個機會了,這次是在巴勒摩舉辦吧,會有很多有名人物參加。」

 

「好吧,」眾人的首領突然總結,其他人全都認真地注視他,「可惡的彭哥列把我們逼到這田地,我們一定要讓他好好嚐嚐痛苦……小的們聽好了,這次任務很危險,我們絕對不可以再失敗了,要是失敗……」

 

他沒有說出口,但全部的人都知道失敗了會怎麼樣,這可是對抗彭哥列的大事,在西西里來說也是最大的禁忌,絕對沒有好下場。

 

「先抓到澤田綱吉那個男人,總之就是利用他的弱點,他的右手聽說還不能動…還有他的朋友,這個打聽出來的弱點絕對要好好利用……沒錯。然後順利抓到他後我們就用他來威脅彭哥列,等到我們的人都順利出國離開這鬼地方,再把他殺掉就好……」不周詳的計畫,但依照現有的人數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他抬起頭環視身邊看來很緊張的部下們。

 

「知道了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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