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錯了。』

『讓世界扭曲的就是——』

 

『喰種。』

 

 

他一直對此深信不疑,無力抵抗的受害者被撕裂、內臟鮮血噴濺在牆上,他曾親眼目睹喰種大肆用餐後的景色,失去丈夫痛哭的妻子,失去兒女而悲傷欲絕的父母,失去父母而眼神空洞的孩子,為什麼那些無辜的人必須要死呢?為什麼他們非要奪走那些生命?為什麼,身邊重要的親人、夥伴必須一點一點地被遺忘在記憶之中,為什麼自己必須永遠的失去他們,再也無法碰觸。

 

這想法是正確的,搜查官的訓練課程中一直教導他們面對喰種威脅時的反應,教導他們喰種與生俱來力量的可怕之處,所以他不曾懷疑自己作為白鳩的使命。

他要把讓這個世界扭曲的怪物全部消滅殆盡。

 

——直到那個人出現為止。

 

彷彿沾著月色的銀白,他全黑的身姿帶著厚重的血腥味,看起來彷彿站立在鮮血中盛開的罌粟那般美麗,柔軟的舒展著肢體,慵懶中帶著危險的氣息,從面具的一角露出的血紅色雙眼在黑暗中顯得十分明亮,裏頭毫不掩飾的誇耀著瘋狂。

 

亞門鋼太郎第一次在他非黑即白的世界裏頭找到了一個令他困惑的存在,這困惑從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悲傷的少年身上看見了,一直持續到如今,眼前的少年改變如此之大,他卻還是沒有遺忘那種感覺。

 

同時擁有著溫柔以及狂氣的存在,不像喰種但也不是人類。

金木研。

眼罩。

 

 

鮮血流滿了地面,屍體堆積如山,在月光下閃耀著深黑色的光芒,被撕裂的、被啃食的屍體已經面目全非,那是喰種,死去的喰種已經無法再生,RC細胞存在的地方完全被啃咬乾淨,用殘忍的手段生生被吃掉的。

 

始作俑者就站在中央,口邊還留著用餐後噴濺的鮮血,貪婪地舔著嘴角。

那暗紅色的眼珠直直盯著獨自一人闖入的亞門,看他對眼前景色發楞的模樣,似乎感到好笑的彎起嘴角。

 

「…是人類…」

「不,是白鳩…是搜查官,搜查官到這裡了…」

「怎麼辦,要殺了他嗎?」

後方吵鬧的耳語,總共十多隻的喰種紛紛從黑暗中顯露身影,他們本來就聚集在這裡,是亞門擅自闖入了他們的用餐區,這是最糟糕的狀況。

 

打聽到戴著眼罩面具的喰種出現在3區活動,不顧藤原的勸說亞門還是獨自一人到了這裡,然後他找到了想找的少年,卻也在同一時刻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手邊雖然有著庫因克,但面對為數眾多的喰種,亞門也知道自己處在最危險的境地,他會死,而且很快就會死。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失去心智,他望著眼前一步一步慢慢走過來的少年。

不知為什麼從以前到現在,這份想要見他的渴望就從未消退過,如果見了也許就能夠了解,如果見了也許會產生某些改變,讓他真正看清這個世界的原貌。

讓他了解自己生存至今的原因。

 

而少年的動作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美好,喰種是噁心的、邪惡的、可憎的存在,與喰種戰鬥許多次的亞門是第一次看清喰種的面貌,不,或者說只有眼前這個少年才會像這樣吸引住他的目光。

 

「……亞門先生,又見面了。」

柔和的聲音,自從上次在20區咖啡廳的戰鬥後就沒有再見面過。

心底這份激動的感情如果是思念的話,亞門肯定會對抱有這樣情感的自己非常的生氣吧,但他的視線卻始終無法從少年的臉孔移開,如果現在可能會成為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那麼至少想要把自己內心所想說的話、想問的事情全部對少年坦白。

 

「眼罩…不,你是……金木研吧…你在那之後沒有死…」

太多的話想要說出口,卻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亞門經常對自己的遲鈍感到不耐。

 

「沒有,托你的福,」露出了一個憂鬱而輕柔的笑容,金木的眼神看向亞門裝著義肢的那隻手,「亞門先生也沒有死真的太好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小心出手太重,真的好擔心啊。」

 

「你為什麼要擔心我?我是白鳩,而你是喰種。」

 

「那麼,亞門先生又為什麼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呢?3區可不平靜。」金木低垂下眼,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了和亞門僅有一隻手臂的距離,即使知道很危險,亞門卻還是沒有動彈,「難道,不是想要確認我在那場戰鬥之後是不是死了?」

 

「少囉嗦,喰種混蛋,像你們這樣扭曲的存在本來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就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金木聽見亞門喃喃自語的話沒有半點憤怒,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早已經動搖,對於應該要與他為敵卻又不希望他死的矛盾心情,亞門肯定很慌張。就好像當時困惑著到底該生為人類還是生為喰種而動搖的自己一般,金木知道自己將永遠也無法走出那困惑,肯定無法擺脫這不斷思考自己生存意義的輪迴,但至少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

 

「亞門先生。」

亞門聽見了金木柔聲的呼喚,他抬起頭,就只看見一雙溫柔的和人類無異的雙眼,不再鮮紅,也沒有暴戾之氣在裡面,只有一抹淺淺的笑意。


「……你…」

「我知道亞門先生為什麼獨自一個人到這裡,但是白鳩獨自來到3區太危險了。」金木苦笑了一下,然後他伸出手安撫了身後那些騷動不已的夥伴們,「今晚,可不可以請你就這樣平安的回去呢?我並不想傷害你。」

 

「你以為我會答應這種事情?還是你在同情我?」

 

金木抬頭望進了那深黑色的雙眸,正直不阿的性格,難以變通,卻又那麼遲鈍,他不討厭亞門鋼太郎這個男人,應該說他曾經感謝過這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願意聽他的話在那個時候逃跑了,所以自己也才沒有在那時徹底失去人性。

 

即便是現在,金木仍希望自己保有著人類珍貴的部份。

他露出一抹模稜兩可的微笑。

 

「……因為我和亞門先生一樣,還想再見面而已。」

 

 

 

 

 

 

 

 

 

熱水流過皮膚表面,那溫度讓人心安,金木讓水沖洗過自己的臉後抬頭用力的甩開頭髮上的水,關掉了水。他空著上身,身上還帶著濕熱的水氣,一邊用浴巾擦拭著一邊走出浴室,然後看見某個面帶微笑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正等著他。

 

Mon amour(我的愛)。」

代替問候的法語輕挑的滑過耳邊,金木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伸手把手上的浴巾丟給對方,對方接到後像是得到迷人的珍品那樣放在嘴邊輕輕一吻,隨後張開手迎接對方進入他的懷抱。

 

金木毫無芥蒂的坐進對方懷中,讓男人用浴巾擦拭他溼透的頭髮,那溫柔的動作和細心的地方是月山一向具備的優點之一,事實上金木喜歡他那雙比自己大了許多的手掌,他不得不承認那是一雙修長而且優雅的手。

 

「月山先生,今天可真安靜啊。」

 

「嗯?我以為你討厭吵鬧的男人呢,看看我是多麼盡力的想討你的歡心啊。」月山低頭用寵愛的目光看著金木,那柔軟的白色頭髮,蒼白而憂鬱的臉龐,瘦但卻精壯的身體曲線,這一切他都是那麼的喜愛著,「我美麗的主人,你今天倒是心情很好啊。」

 

平常不會輕易的讓月山如此靠近的金木,竟然主動地坐進自己懷中,這讓月山心神動搖不已。

可以的話想要保持這個姿勢和距離更久一些,為此他可不能讓金木意識到他現在所想的事情。

 

「確實是不錯,月山先生真的很敏銳啊。」

 

「因為見到了那個人類?為什麼沒有殺了他呢?雖然白鳩的肉肯定全都是筋肉,只能夠是粗食。」作為美食家忍不住開始評論,金木只是微笑著看那樣的月山,有時會覺得月山很有趣,真的,而看見月山因為自己的態度作出極端的反應時,就更加好玩。

 

「月山先生……」手指輕輕碰觸月山的下巴,抬頭吻上那好看的唇。

 

「金木君?」月山迎接那個吻時顯得受寵若驚,欣喜之情一下子全寫在臉上,「你今天真的心情很好啊…」忍不住縮緊雙手,攬住懷中稍微瘦小的身軀,很難想像這個人變得這麼強大,而且美麗,「…我調皮的、可愛的惡魔。」

 

「我並不是你的喔,月山先生,我比你強,所以我喜歡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是吧?」帶著笑意的溫柔話語,金木的雙手攀上月山的脖子,他們的吻更加深入,舌頭輕輕勾引著,在舌尖處品嘗到的唾液也覺得美味無比。

 

「當然,我是你的劍,你要怎麼使用我全都看你。」月山親吻金木的臉頰,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被允許品嘗金木的肌膚,對於本來就充滿了想吃掉金木的渴望的他,這是一大獎賞,經常他都會感到自己在誘惑下快要難以克制。

 

「這樣啊……那麼你也不在意我和那個人類的事情了?」

 

月山本來掀開金木襯衫的手突然停頓下來,相比衣衫不整的金木,月山反倒更像是被強硬的逼迫的人,露出了一個僵硬的表情。

 

「金木君,如果是在試探我的話那就太壞心了,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啊,」月山牽起金木的手親吻他的手背,「還是你就這麼想要我代替你殺了那個男人?」

 

「我就是怕這樣,不可以,月山先生,你不可以殺了他,他是我的獵物。」金木的手碰觸月山的頭髮,誘惑般的挨近身體,然後輕輕撫摸那寬廣的胸膛,「你應該知道喰種最忌諱的就是別人侵占自己的獵場——我也一樣喔。」

 

對亞門他懷抱著一種奇妙的情感。

不願意傷害對方也不願意殺了對方,作為敵人卻又糾纏不清,他想要一口一口地吞噬那正直的靈魂,畢竟自己已經墮落到了扭曲的境地,難以恢復,要是可以擁有那份正直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從中了解些什麼。

 

「是是是,總之,你又想要讓我感到痛心了吧。」月山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裝模作樣悲傷的表情,然後他柔柔的一笑,「即使如此惡劣但還是這麼美麗,金木君,看來我真的無可救藥了?不管你怎麼對待我,我還是待在這裡,沒錯,你到哪裡我都會跟隨,作為你的劍、你的騎士。」

 

金木一聽便馬上笑了出來,那是很難得才會出現的曾經還只是一個人類時的笑容。

那經常會讓月山感到心跳漏跳一拍,一個危險而性感,一個青澀而可愛,不管是哪邊都如此的誘人,簡直是令人發狂的落差。

 

金木伸出手硬是扯斷月山高價的領帶,那在他手下成了沒用的碎片。

他湊上前去飢渴的吸取著唾液,兩人唇瓣交纏變得激烈而灼熱,指甲在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但這似乎只讓月山更加興奮,這樣藉機『試食』讓他無法滿足的食慾更加的膨脹,而不知不覺連性慾也變得更濃烈。

 

不僅僅只是『食慾』,月山發覺自己對金木抱有的是純粹的慾望。

包括這個美麗的軀體,眼睛,頭髮,靈魂,注視,全都想要得到,而金木如果渴求他什麼,自己肯定無法拒絕,完美的主從關係,這讓他想吃的目的變得越來越困難了,但他卻也喜愛這種刺激的感受。

 

「金木君,fascinant(令人驚豔)。」親吻上金木的頭髮,本想要就這麼把金木按倒在沙發上的,但對方抓住了他的手,那眼神暗示著不許可,月山只好收回力氣。

 

「月山先生要好好忍耐,因為我還不是很信任你。」

 

「真是太讓我傷心了,金木君,我不可能對你怎麼樣的,你很清楚,我只是想要你……」

溫柔的情話,月山碰觸金木的雙頰,對方卻只是輕輕一笑舔上衣襟敞開的胸口,像隻貓那樣的挑逗,月山發出微微的呻吟無法動彈,金木要他忍耐於是只能夠忍耐。

 

「我也喜歡和月山先生做愛,可是太危險了,我不想突然被咬一口。」

 

「就算讓我咬一口又不會怎麼樣,真小氣啊。」月山裝模作樣的輕嘆,但這時他卻感覺到一陣刺痛,腹部的地方被印上的牙印,流出鮮血,而金木就像是得到食物的貓那樣熱切地舔著。

 

「金木……」

 

內心忍不住升起一股灼熱。

被金木吃似乎也能夠產生快感,月山有時候也會搞不清楚自己還正不正常。

 

金木的手指從褲子的外頭撫摸那已經浮出輪廓的堅硬下身,喉嚨發出些許嘲笑般的聲音,但他知道月山也喜歡他這樣碰觸,他們倆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直都是如此。

 

「變大了,月山先生,今天可以直接進去嗎?」

 

「金木君要是受傷了我可受不了,不好好的潤滑再進去嗎?」徵求著意見,但金木顯然不太領情,他用手抵住月山的胸口,月山只好鬆口,「好吧好吧,你真是性急的孩子啊。」

 

「別說那麼多,我想要月山先生……」臉上泛著潮紅顯示著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迎接快樂,他們這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行為,順從慾望的金木看起來很美,月山也總是渴望能夠滿足他。

 

「可愛的我的金木君,一切都如你所願。」

扶住了金木的腰身兩側,緩慢地將已然堅挺的慾望送入那狹小的後穴,沒有任何潤滑就強行擴張,這疼痛對金木來說卻也能帶來快感,自從被壁虎折磨以後,痛楚對他而言是瘋狂的開始。

金木比月山還要更積極的用力往下坐,硬將龐然大物塞入體內,這讓月山也忍不住呻吟。

 

「等…金木…你這樣馬上就要……」

「啊…啊啊……嗯……月山先生……」很快動起腰身的金木也不等月山,只是擅自的擺動起臀部,兩人結合的地方被尖端分泌的液體沾濕,抽動好不容易才變得順利起來。

 

「啊…你這個壞孩子…非要好好懲罰一下不行…」月山勾起一抹笑,然後他好不容易抓住了金木的腰,下身重重一頂突入了金木無法自己碰到的深處,馬上聽見一聲柔軟而誘人的呻吟,那緊緻的入口又縮緊了一些,也讓月山感覺到了極盡的快樂。

 

「月山先生,那裏,更多一點…更…」控制不住的擺動,快感彷彿要讓人失去意識的湧上,金木覺得喰種的快樂比起作為人類時更加瘋狂,或許是因為喰種的感官敏銳,而更多的行為都是遵從本能,所以性慾也是如此。

 

激烈的交合弄得沙發嘎嘎作響,凌亂的衣衫上頭沾染了兩人的汗水與體液,曖昧的呻吟聲充斥整個房間,他們兩人接吻然後又是更激烈的晃動軀體,每一次的深入都重重的戳痛到最快樂的那一點,金木仰頭繃直了身體,他感受到體內強烈的快感好像要將他的心神給吞噬了。

 

「金、金木君……啊…太棒了…你真的……」

 

「啊,啊……月山先生……」金木勾上對方的舌頭,擁抱住那寬闊的肩膀,這個男人身上的某種香氣總是讓人沉醉,「嗯…舒服…更多、更多……月山先生……」

 

哀求的聲音讓人難以自制,月山終於用力的壓倒金木,對方似乎也想要得到更多的快感而期待著。月山將金木的雙腳撐開抬至肩上,然後用力抵進最深的地方,狠狠攪動,像要把自己完全灌入對方體內一般,金木口中的喊叫聲變得更大,那美好的喘息是最佳的催情劑,讓月山覺得自己隨時都在瀕臨高峰的階段。

 

「哈啊…啊……我的金木……」

 

「快點,給我…我想要月山先生……」金木誘惑著,看月山臉頰上染上的興奮紅潮,金木內心升起一種甜蜜的嗜虐感,他喜歡這個男人控制不住的模樣,喜歡這個男人困擾,這大概也是一種愛情吧。

 

最後一次衝進金木的體內,身體的感官都變得無比的敏感,偏偏金木卻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高潮,月山可以感受到金木全身的顫抖,那張平常冷漠溫柔的臉蛋此刻只有慾望與快樂,那是個非常美麗的畫面,月山也終於忍不住想要解放自己。但月山馬上感受到金木壞心的縮緊了身體不讓他輕易出去,而那一瞬間被壓抑的快感達到了巔峰,一種比原本更加高昂的感受令他差點失神,然後金木這才鬆開身體,那一瞬間他馬上釋放而出。

 

金木很快的抽離身體,觀賞著月山那不像樣的模樣,白色的體液從尖端噴濺而出滑落在大腿中間,還有些噴上金木的腹部。

 

「…累積了很多啊……」淡淡地吐出色情的字句,金木卻顯得有些興奮。

 

「…唔…你真的很惡劣啊,金木君……」

 

「月山先生,我幫你清理。」說著,金木趴下去含住了月山釋放完畢的下身,感覺到那一蹦一蹦的在抽搐著,非常可愛,「…好吃……」

 

金木那些色情的話語讓月山心臟難以承受。

不知什麼時候清純的少年竟變成這個樣子,但這樣危險又誘人的金木也很吸引他。

貓一樣溫熱的舌尖小心地舔去了那些精液,最後金木抬起頭來彷彿品嘗美食那樣滿足地舔了舔嘴角,這對他而言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食物,雖然人類的肉或體液會更美味,但月山也相當好吃,他必須承認——大概是因為月山都吃些好東西的緣故吧。

 

「滿意了吧?金木君,真是讓人傷腦筋的孩子,讓留在你身邊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月山先生,」金木露出一個可愛而溫和的笑,「謝謝你從以前到現在都一直在我身邊。」

 

伸出手抓住對方的領子,再次主動親吻上去,那雙眼中顯露一絲冰冷的威脅。

舔了舔嘴唇,那是獵食者看到獵物時的眼神。

然後溫柔的開口。

 

「……所以,從今以後還是要在我身邊,絕對。要是輕舉妄動或是背叛我的話就會殺了你喔。」

 

 

 

 

 

 

 

 

 

 

 

 

亞門進了家門後將手上的公事包往沙發上一丟,頹廢的坐在沙發上頭大口喘著氣。他面對喰種居然狼狽地逃回來,這種屈辱淹沒了他。但這並不是第一次,曾經他也背對過某個喰種,對方苦苦哀求請他逃走,那帶著淚水的眼睛看起來如此真實。

 

『不要…讓我成為殺人兇手。』

 

那聲音一直在他腦內無法退去,從那以後亞門一心只想再跟那個喰種見一次面。

然後那確實實現了,他們再次見面,但接下來的戰鬥卻是極為險惡的,在那一戰後失去了手臂的他藉由高超的科技技術有了可以活動的義肢,但是他卻從有馬那裏聽到了關於金木的事情,那一天金木就此失去下落,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亞門翻開抽屜中的資料,那些紙張紛紛掉落在地面上,他收集了所有關於金木研的情報,而最後留在手上的就是有關金木研身分的那些,還是人類時的他以及過往的人生經歷,父母的死亡、家庭、學業等等,照片中的少年看起來青澀而不成熟,但那樣的他已經蛻變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樣。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喰種和人類…有可能共存在這個世界上嗎?」

 

這或許是第一次他思考起這個問題。

他非常的憎惡喰種,恨不得要將他們全都消滅殆盡,可是他卻無法討厭那個少年。

像是毒素那樣一點一點侵入心智,自從與金木見面以後對方的身影就在腦內徘徊不去。赫子凌厲的揮舞透著紫紅色的光芒,那身影在空中彷彿飛翔那般優雅躍動著,銀色的頭髮流淌著月光,既殘酷又冰冷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溫柔,那是一雙漂亮而清澈的眼睛。

 

明明有很多話想問的,但這次他又失去了開口的機會,還被對方施予同情。

 

「可惡,明明有事情要問他!」重重敲擊桌面,亞門額上的皺紋越發加深。

 

但這時,他突然聽見了一個細小的響動聲出現在他的窗口,他敏銳的轉身過去,在窗簾的那一側隱隱約約有一個身影站在欄杆上,纖瘦的影子能夠輕易地被辨別。

 

亞門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對方竟會親自上門找喰種搜查官。

 

「亞門先生,是我。」

 

「你……」抓起了沙發上的公事包,他已經準備隨時面對一場戰鬥。

 

但風吹起了簾幕,他看見少年臉上掛著一個淺淺的笑容,毫無一絲殺意彷彿迎接老朋友那樣的從容態度,這令亞門感到困惑不已。

 

「你來這裡做什麼?怎麼到這裡來的?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住處?」

 

「沒什麼,突然想來就來了,至於為什麼……硬要說的話……」少年眨眨眼,想了想後嘴角微微彎起,「嗯…我是喰種,那麼,果然是來『吃』亞門先生的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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