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討厭軟弱的人。』
或許,對於雲雀學長而言,那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評價了。
平時不怎麼喜歡說話也不關心他人的雲雀光是願意將視線分一點在自己身上,就已經該要滿足才是,可是不知為什麼,那句話卻沉重而確實的刺入心底,連本來就不多的一點勇氣也一併擊碎。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容易受到影響呢?
面對炎真的背叛時也是如此,自己一個人煩惱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沒有雲雀學長從旁提醒的話,自己肯定會一直煩惱下去。實在很不願意讓雲雀知道這樣優柔寡斷的自己,因為不曉得那雙冰冷的眼眸會不會浮現失望的顏色。
對雲雀來說,不管是強行親吻或者擁抱的行為好像都做得理所當然,本來就是缺乏常識的人,這樣想想也不奇怪了,但自己那一天卻害怕得不得了,與相擁時緊密接觸的身體相反,無法理解雲雀的想法,而每當這麼想的時候,內心便彷彿置於冰天雪地一般,每次看到雲雀就禁不住那種戰慄的感受。
想要保持現狀,這是如此可恥的事情嗎?
或者,這會被認為是一種軟弱呢?
並不想要當戀人,也不需要成為什麼事都能夠述說的朋友,只要維持學長和學弟的關係就好。
心底偶爾忍不住冒出這樣的念頭,想要重新恢復過往的關係。
但好不容易相隔五年再次見面的雲雀,似乎並不打算給予自己這種逃避的機會,那時候在雲雀的房間裡,感覺到雲雀的手攬上腰以及那有些強硬的親吻時,就忍不住回想起那句話,『討厭軟弱的人』,結果就連拒絕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然而,儘管非常害怕那樣的行為,碰觸自己的手卻溫暖得不可思議。
「唔!!」
綱吉慌慌張張地用火焰張開了屏障,卻依然被強大的衝擊給撞得退後了數十公尺,他靠著動力向後飛躍上了牆,然後雙腳一蹬衝向另外一個方向,雲雀的紫色火焰馬上在他剛剛跳開的地方留下了一個黑色的焦痕。
好歹綱吉也是被稱作彭哥列歷代中能與初代首領相提並論的彭哥列首領,對於雲雀的攻擊他多少都能夠靠直覺閃避,即便雲雀的攻擊很猛烈,但他心底並不覺得自己會輸。
綱吉在高速改變飛行方向的同時看見雲雀的後頸,他往下一跳就朝雲雀的背後準備攻擊,就在即將要得手的瞬間,雲雀包圍著火焰的拐子就擋住了綱吉的重擊,馬上轉身過來用腳攻擊綱吉的臉,而綱吉連忙往後一閃,沒想到自己認真起來的高速攻擊會被看穿,可見雲雀的戰鬥直覺一如往常的好,這也令綱吉無法放鬆下來。
「哇喔,你也會做這種攻擊動作,」雲雀微笑著,他看起來高興極了,應該說綱吉極少能看到他如此興奮的模樣,像個孩子那樣雀躍,「你要是不認真就不有趣了,快點使用全力吧。」
說完後的雲雀身邊數顆針球瞬間膨脹追著綱吉不放,那景象令人嘆為觀止,綱吉被迫不斷地往後跳,他知道在密閉的空間中不利於他的行動,不管他怎麼逃跑針球最終都會追上他,何況雲雀也沒有要留情的意思,不,雲雀是不可能留情的,戰鬥中的他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只會一心擊敗敵人,是個恐怖的對手。
「既然如此……」
綱吉的火焰一瞬間閃動起來,然後下一秒所有的針球就被冰給凍結了,但冰的範圍沿著雲之火焰一路飛快衝向雲雀的方向擴大,雲雀立刻跳開閃避掉被一起冰凍的結局,零地點突破,這是個麻煩的招式,一般的死氣火焰根本無法攻擊。
但雲雀仍然不死心,他灌入自己的火焰,進化後的彭哥列指環馬上變成『阿勞迪的手銬』,試圖捕捉綱吉的行動,綱吉知道那攻擊一但被捉住就會非常麻煩,於是只能放棄零地點突破改用高質量的火焰攻擊,但一邊閃避的同時右手卻不小心被扣住了,使他的飛行方向一偏就被雲雀給拉扯住,對方的膝蓋狠狠的往他的肚子一腳刺去。
「呃!」
綱吉發出一聲驚呼,但也沒有就這麼白白挨打,他反射性地抓住雲雀的腳,右手發出強烈的火焰,火焰發出刺眼的光芒。
雲雀受到衝擊而飛了出去,身上立刻多了許多傷口,但他很快站起來,當下他的眼神都變了,連綱吉都能夠感覺到他全身那種異常的鬥志,那種毫無懼怕的表情反而讓綱吉感覺有些恐懼。
雲雀抹去嘴角的血,愉快地舔了舔嘴唇,能夠讓他受傷到這地步的大概也只有綱吉,綱吉當然也不是毫無損傷,他剛剛被銬住的右手也正滴血,手上的傷會使他的行動稍微受到限制。
「要是你剛剛使用全力的火焰,應該不只是這樣而已,怎麼了,你沒有打算要認真打嗎?」
「我…是很認真的。」綱吉說,他平靜的眼神和往常的他不同,如果是往常的綱吉大概會擔憂雲雀的傷勢,此時的他卻帶有些許憤怒,「只是要用什麼樣程度的火焰由我自己決定。」
「哼,真會說呢,我就想要看你使用全力,如果你不想用我就逼你用出來吧。」雲雀下定決心要讓綱吉用出所有的火焰,他知道綱吉是不願意將所有的能量釋放出來,因為這麼一來是會將人殺死的,面對這場戰鬥綱吉的內心仍然有太多猶豫,但這並不是雲雀所希望的。
「恭彌!為什麼——」
綱吉看雲雀衝上來,接著兩人便開始了近身戰,雲雀迅速的動作即便可以一一化解,但稍有鬆懈就會被擊中,而綱吉也毫不相讓的對打,持續了好一陣子,可是相比起雲雀,綱吉更加顯得心煩意亂。
「我不懂為什麼要這樣,我根本不想要和恭彌打——」
「愚蠢的防禦方式。」雲雀冰冷的話語剛落,綱吉就感覺到腳上一陣刺痛,他退後了好幾步,但雲雀又馬上逼近,這讓他沒有時間休息。
看著雲雀那沉溺在戰鬥中的愉快表情,綱吉的心情就越是糟糕。
只有戰鬥才能夠滿足他,而自己偏偏就是不喜歡戰鬥,雲雀對他所追求的是戰鬥的快感、是強大的火焰、是那個能夠冷靜應戰的自己,對於真正的自己雲雀肯定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吧。
因為自己一直都是個軟弱的人。
突然一陣怒氣湧上心頭,綱吉一時間腦袋空白,面對正面衝向他的雲雀發射出了強大的X BURNER,一瞬間光芒充斥整個房間,而綱吉只看見雲雀那狂喜般的表情,下一秒鐘連同那身影都消失在自己發出的強烈光芒之中。
回神過來時,綱吉心頭一陣驚慌,他竟會真的使用出全部的火焰。
「恭彌!恭彌!!」
但在驚慌之際,突然他的手被什麼東西束縛住,而另外一隻手也同樣。
他變得動彈不得,雲雀的臉突然從光芒之中現身逼近了他,在安心的同時也感受到強烈的威脅感,雲雀已經來到太過靠近無法閃避的位置,這讓綱吉忍不住閉上眼睛,因為他知道馬上就會感受到疼痛,他逃不過這次攻擊。
一個如同預料中的重擊讓他從空中墜落地面,他發出疼痛的喊聲。
而雲雀雙腳清脆落地,站在他的面前,雲雀身上也有著不少傷口,剛剛被綱吉的X BURNER攻擊時他並非毫髮無傷的,但即使他微微喘著氣,卻看上去相當心滿意足。
「……可惡。」綱吉躺在地上不甘心地發出低吼,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沒想過自己會落敗。
他已經太久沒有在戰鬥中落敗了,但是過去數年他也幾乎沒有跟雲雀認真對打過,他總是狡猾地避開了雲雀的要求,而現在的這份不甘心的感情就好像當初在代理戰中敗給家光的感覺,苦澀、不甘、忌妒以及寂寞,各種感覺湧上胸口,讓他有點想哭。
要是剛剛沒有分神就好了,他如果不是擔心雲雀的狀況也就不會出現失誤了吧。
也就不會在雲雀面前變得如此不堪。
「抱著那樣不上不下的心思是沒辦法打贏我的,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手下留情。」雲雀冷漠地望著綱吉那用手遮著臉的模樣,他看綱吉好像在哭,那不甘心的眼淚卻讓他十分愉快,因為很少看見綱吉為什麼而情緒如此激動、不安,想到總是沒有慾望和渴求的這個男人因為自己而露出這種表情時,雲雀就會覺得非常滿足。
他緩緩走到綱吉的身邊,然後蹲下身,抓住綱吉遮住臉的手並將那扳開來。
果不其然看見了綱吉那帶著眼淚下撇的視線,不願意看他。
綱吉總是這樣,只要害怕就會移開視線。
「…我輸了…」綱吉慢吞吞地開口,帶著放棄的失落感,「……恭彌一定很失望吧。」
「是啊,因為你還是沒有使出全力。」
「我——!」
綱吉想要反駁時,卻看見雲雀俯下身,還以為自己會被打而緊繃了身體。
但雲雀卻是撐著他身旁的地板,彎身輕柔地在綱吉的唇上印上一個吻,那個吻帶著一點血的味道讓綱吉安靜了下來,舌頭糾纏著讓那個吻持續了許久,耳邊甚至可以聽見親吻發出的清晰聲響,漫長的時間裏頭讓綱吉紅透了臉,身體也變得有些發燙。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什、什麼?」綱吉愣愣地望著雲雀,雲雀只是盯著他看。
隨後吻落在額頭上,然後是鼻尖、臉頰以及下巴,親暱的動作就像是真正的情人那樣,綱吉從來不知道雲雀會做這樣子的事情,當他還有些恍惚時,對方一把就將他從地上抱起來,綱吉驚訝地跨坐在對方的身上,卻發現雲雀正微笑地望著他看。
那鳳眼沒有剛剛的銳利以及冰冷,反而帶著一些心滿意足的寵愛。
那表情讓綱吉胸口一緊。
「唔…」
「你真的不說就不會明白,真是麻煩的傢伙。」雲雀不耐煩地低哼一聲,「通常對沒有興趣的人我不會有這樣的耐心,在你說些一看就知道的謊言時早就咬殺你了——我無法理解你那種多愁善感的態度和行為。」
「……啊,那是…」綱吉有點不是很肯定雲雀想表達的意思,或許對方也是不擅長這樣的事情吧,但他突然隱隱約約意識到雲雀想要對他說什麼了,胸口像是要迸裂開來跳得很厲害。
「工作很忙、手頭抽不出空來,那種拙劣的藉口不要再用了。」雲雀沉下雙眼,隱隱約約綱吉感覺得到雲雀平時高昂傲慢的氣勢竟變得低落,過去透著通訊設備自然是沒辦法察覺這樣的事情的,「不想見的話就坦白的說,要你偶爾回日本一趟也推三阻四,好不容易回來了,卻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態度,甚至說出是『為了查探敵人』這樣無聊的謊言。」雲雀瞇起眼,看得出他有些生氣,抓住綱吉手腕的力量也更強烈,「這次,我沒有打算要讓你再逃回西西里去。」
「欸、但、但是——」
「剛剛你輸了吧,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是你還是輸了。」雲雀說,然後冷冷一笑,那份驕傲甚至有些孩子氣,但隨後的表情卻很溫柔,「那麼就留下來,除非你下次能夠打贏我。」
「哪、哪有這樣的,我要打贏恭彌才能回去什麼的,這種規定根本誰也沒——」
綱吉想要反抗卻在被對方狠狠瞪視後說不出話來,害怕地縮起了身子,自己現在被抱在雲雀的懷中根本就無法反抗,而對方抓住他的力量大得嚇人,他覺得對方是不打算要讓他起身了。
兩人沉默著瞪著彼此,下一秒,綱吉卻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雲雀莫名其妙地看著開始笑的綱吉,綱吉好像心中也甩開了什麼陰霾一般,那個笑臉看上去相當燦爛,讓雲雀一時有些困惑,但那也是他喜歡的笑容,至少比起愁眉不展更適合綱吉。
「那是…恭彌希望我留在日本的意思嗎?」綱吉笑著一邊說,他剛剛腦袋裡忍不住浮現這樣的可能性,接著就忍不住笑了,他真的很高興,「但是,之前在通訊中總是……『要來不來都隨便』的那種感覺……恭彌,真的是讓人搞不懂…就和迪諾先生說的一樣…呵呵…很不坦率…」
「吵死了,我要咬殺你了。」雲雀危險地瞇起眼,有點不爽快的瞪著綱吉笑開的臉。
「對、對不起…呵呵…只是突然覺得認真煩惱的自己有些蠢而已……」綱吉抹去眼角的眼淚,笑得太過高興反而肚子都有些痛起來了,但接著他的語氣放輕,「……我,果然很遲鈍啊。」
綱吉這時臉上浮現一些落寞的表情,眼睛微微顫抖,然後靠上雲雀的胸口。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根本不需要逃避整整五年的時間啊。」
雲雀不曉得為什麼綱吉突然這樣情緒低落,但他感覺到溫熱的什麼濕潤了他的胸口,那是綱吉的眼淚,他不明白為何這個男人在這種時候會哭出來,明明前一刻還笑得那麼讓人火大。
他猜想那是他無法理解的只屬於綱吉自己的情感。
有點懦弱、喜歡逃避的他,這種感情自己大概無法理解,可是不會令自己厭煩。
他把綱吉的臉抬起來,然後擦去他的眼淚。
「喂。」
「是恭彌搞錯順序了啊,全部,都是恭彌的錯。」綱吉低聲地說,口氣飽含抱怨,他想把責任都歸咎在這個人身上,讓他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但他明白自己也鑽牛角尖許多年,這讓他感到非常不甘心,如果可以更早知道雲雀的心情就好了,「都是因為你那麼說,我才會……」
「我說了什麼?」
「你說你討厭軟弱的人。」綱吉戰戰兢兢的看著雲雀,不曉得對方會怎麼回答他,只見雲雀皺起眉頭,看起來一點也不了解綱吉在說什麼的模樣。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軟弱吧,我對軟弱的人沒有興趣,我還沒有閒暇到找個軟弱的傢伙來對打。」
「……唔…算了,怎麼都好。」綱吉有點放棄了,因為他總覺得雲雀根本一點也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雲雀對沒興趣的事一下子就會忘記了,而只有自己一直耿耿於懷,「忘記就算了吧,總覺得很像是恭彌的風格,呵呵。」
「雖然不懂你自己誤會了什麼,但這對我來說很困擾。」
「是啊,我知道。」綱吉聳聳肩,微微一笑,「抱歉。」
然後他上前主動親吻雲雀,對方反而有點驚訝了,不知是不錯覺,綱吉似乎看見雲雀的耳尖從剛剛就有些紅,但他的表情就連一分一毫都不曾改變。
然後,雲雀反身將綱吉給壓在了地板上,俯視著他。
綱吉有點慌張的伸手阻擋住對方靠近的臉,雙頰泛紅,他這次甚至不需要雲雀開口解釋就已經大致猜到對方想幹什麼了,這或許也是一種直覺吧,特別是當雲雀用那種氣勢逼近時,要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他全身因此泛起微微甜蜜的痠痛,但果然還是害怕。
「這、這個地方果然不太好吧,而且剛剛戰鬥還亂七八糟的,至、至少換個…」
「這裡是我的基地,想要做什麼都隨便我。」
「哪、哪有這樣的,恭彌還是應該多在意別人的眼光一下。」
「煩死了,那種東西又會怎麼樣。」雲雀不懂綱吉這樣推三阻四的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只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總是行動快於思考,也不願意受任何規則的束縛。
「要、要是草壁學長進來的話就……唔。」嘴巴被強硬的封住,綱吉顫抖著接納了那個吻後臉更加緋紅,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哈,上、上次,他看我的眼神整個很刺人啊,那種關係被知道後,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我不想……」
「無所謂吧,你不需要在意哲。」雲雀微微一笑,毫不關心綱吉的羞赧。
而最後綱吉似乎也毫無抵抗能力,只能夠臣服於對方那種半強迫的強硬態度,而從以前似乎就一直都是這樣,只要雲雀強迫他就沒辦法抗拒,唯一不同的是,過去綱吉總是非常恐懼的,但這次除了緊張之外綱吉心底深處卻有些暗暗欣喜。
雲雀看著綱吉有些抗拒卻又沒認真抵抗的態度,他知道從以前開始綱吉就是這樣。
他不覺得造成這些年誤會的原因全部都是自己的錯,當然也許自己不擅長察覺人心的問題占了許多,但若不是綱吉擺出這種猶豫不決又毫不反抗的態度,他也不會強迫對方做任何事情。
因為綱吉總是看上去很高興於自己的親近,那種靦腆的表情他一直都十分喜愛。
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綱吉要逃避自己。
綱吉剛剛說的那些事情他並不是沒有記憶了,但好像綱吉更希望他不要想起來,大概是害怕吧,有些地方綱吉就是特別遲鈍,所以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提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何況雲雀也從未後悔當初做的那些事情,也沒有想過要道歉,但這麼說的話這個傢伙又會鬧彆扭也不一定,萬一又從自己身邊逃走就太麻煩了,於是乾脆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算了。
當時,綱吉準備離開日本前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即將要前往西西里時雲雀其實相當的生氣,因為這個人一年都沒有聯繫,當然自己也是一樣,所以雲雀知道自己也沒什麼資格說對方,但他對於綱吉沒有再來找他的事情始終有些惱火。
『離開日本,見不到雲雀學長會很寂寞呢。』
『哼,都一年沒聯絡了,我不覺得你會感到寂寞,不過,我也一樣吧。』
『雲雀學長,我…是因為……』
雲雀自認自己有時候不太通情達理,他也不想要去管這些無聊的感情,自己即便是一個人也無所謂,還是可以活下去,也不喜歡跟人群聚,而綱吉的理由什麼的他根本不想要理會。
只是,對於綱吉避開自己的理由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自己看來是做了過分的事情,看到綱吉的反應後也大致知道自己太過勉強對方了。
但並沒有想要道歉的意思。
『無所謂,我大概也猜出你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做。』
聽到綱吉微微抽氣的聲音,隨後話筒那端就變得非常吵鬧。
『……那時候的事情,如果真的想要我道歉的話,就認真跟我打一場吧,如果你打贏了我就跟你道歉。只是我本來以為像你這樣的小動物是不會拒絕我的,推開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這樣也好……』
綱吉在被他抱後有一瞬間瞪著他的憤怒眼神反而激起了他胸口中某些特別的感覺。
雖然雲雀也喜歡綱吉那種燦爛又溫和的笑容,卻也相當中意綱吉變化多端的神情。
特別是那種強烈的、試圖反抗自己的眼神。
『……反正我也討厭軟弱的人。』
雲雀不太確定綱吉有沒有聽見自己說的那些話,現在看來大概是沒有吧,不然綱吉就不會在那之後又突然選擇避不見面,對於總是逃避的他雲雀也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了,本來想著像這種優柔寡斷的傢伙就不要再去顧念他,可是,每次透過視訊看見綱吉時,卻仍然無法控制的情緒高漲。
就是沒辦法不去注視,雲雀發覺自己也中毒頗深。
雲雀吻上綱吉的肩膀,看著那比自己瘦小的身軀在身下微微顫抖。
雙唇間發出細碎的呻吟,而那聽起來格外的悅耳,胸口的熱意以及身體交錯的溫度讓雲雀感覺特別舒適,他喜歡抱著這孩子的感覺,即便對方總是戰戰兢兢的好像很怕他一樣,可是綱吉仍然接納他,這才是最令他愛不釋手的感覺。
征服的優越感,或者是得到手的滿足感,不管是哪種都好。
「啊…」綱吉捲縮著身體,咕噥的聲音微弱的抗議著,卻被雲雀輕易地敞開身體,然後埋入自己的存在,在他的身上用力地刻下自己的痕跡,雲雀撫摸那頭褐色的柔軟頭髮,嘴角微微上揚。
他接著俯下身親吻綱吉的耳朵,然後在對方耳邊留下一句綱吉無法理解的話語。
「……結果你還是沒打贏我,所以我是不會道歉的。」
「恭彌?」
「沒什麼,我自言自語罷了。」
雲雀寵溺地撥開綱吉的髮絲,再次吻上綱吉紅透的臉頰,綱吉濕潤的眼眸看著他,吐出灼熱的氣息,顫抖著環住雲雀的肩膀,雖然很在意雲雀那句話的意思,但接下來的事情很快就讓綱吉連剛剛那句話的存在都沒辦法好好思考了。
FIN
作者廢話:
結束了!!!!
這真的是溫馨短篇哈哈。
接下來的連載我可能要想一下要寫什麼CP了,有點想要寫比較嚴肅的…
不過依然不確定。
下來的十幾天我要出國旅行,所以大概都會只更新舊文了,請大家等我回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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