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XANXUS，先讓我起來好嗎？我覺得這樣子我們很難好好談話……｣

 

｢哼，不需要好好談話吧，反正你老是說一些讓我火大的事情。｣XANXUS的指尖嵌住綱吉的下巴，｢這張嘴，老是講些自以為是的漂亮話。｣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即便是遲鈍的綱吉，也忍不住懷疑對方行動所代表的意義，心跳聲大到似乎連XANXUS都可以聽見，｢你到底打算怎麼對我？｣只見XANXUS彎起的嘴角帶著一抹難以理解的冷笑，讓綱吉感到有些陌生。

｢來這邊之前，難道沒有先做好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打算嗎？｣XANXUS的指尖撫上綱吉的頸部，對方下沉的重量與脅迫感令綱吉有了對方正試圖殺死他的錯覺，光是一隻手的力氣就那麼大，若要掐死一個人是很輕易的，但綱吉相信XANXUS不會真的想殺他。

 

｢做這種事情…XANXUS就算殺了我，也不會得到想要的，不是嗎？｣

綱吉有些無奈地輕聲細語，他放棄掙扎，只是順從地用手指撫上那在自己頸間的大手，表情從原本的驚恐轉變為平靜，這讓XANXUS不太滿意，一直以來，綱吉痛苦的樣子都能讓他愉快，事實上，他還是有想要讓這傢伙吃些苦頭的想法存在，畢竟他心中對於澤田綱吉的埋怨不只這些，那些過去的仇恨全都記得一清二楚，他可不是那種寬容大量的男人。

 

然而，那雙褐色的雙眸即使在這種危急且受制的狀況下，還是那樣乾淨、清澈。

澤田綱吉根本不認為XANXUS真的會殺了他，他還是那麼天真又單純。

像他這樣的『好人』，不會明白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還有很多。

 

｢放心好了，我今天不打算殺你。｣XANUXS突然輕笑，乾脆地鬆開手，綱吉摸著剛剛被掐緊的脖子大口喘氣，想要起身，XANXUS卻沒有留空間讓他離開，那雙紅色的眼睛盯著綱吉，綱吉能夠看見自己的身影在對方雙眼中化開，一瞬間XANXUS的表情可以說是溫柔的。

 

XANXUS將綱吉的身體困在柔軟的被褥之間，當XANXUS低頭吻他的時候，綱吉睜大眼徹底被嚇傻的模樣讓XANXUS冷哼一聲，毫不理會綱吉此時此刻做何感想。只是，想要得到某個東西的心情越發燥熱，XANXUS認為已經沒有必要對綱吉有更多的忍耐，他想嚐嚐看這難以得到手的獵物會是什麼滋味。

 

當手腕被XANXUS 緊緊壓制著並留下深深的紅印，綱吉才意識到XANXUS的力量如此強大，讓人無法動彈，被吻的感覺並沒有如他想像中那般美好，害怕更勝於其他的思緒和感官，綱吉無法不注意到那對紅眸中倒影的自己是如何臉色發白。

 

｢唔…XANXUS…很疼…｣

 

XANXUS感覺綱吉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瘦弱的身體如果沒有戴上手套就發揮不出戰鬥時的力氣，在自己身下的腰身很柔軟，一不小心就會被壓碎，而且還在顫抖，很不幸的，綱吉越顫抖，XANXUS便越是感到興奮。

為什麼會做這種事情？

XANXUS不願花時間去多想，只是單純覺得如果能夠輕易得到的話，他壓根不需要猶豫，他總是想要什麼就必定會到手，他討厭東西從自己手中溜走的感覺。

 

突然嘴角一陣刺痛，XANXUS瞇起雙眼瞪著那居然還嘗試反抗他的傲慢舉動，一手抓住綱吉的髮，用力提起，再次覆上，綱吉在口中嚐到一絲血腥後便退縮了，不敢再輕舉妄動。

 

｢麻煩的傢伙，不懂什麼是乖乖配合嗎？｣XANXUS的一隻手粗暴地扯開綱吉領口的扣子，綱吉立刻反應過來，抓住XANXUS的手，不過那似乎毫不阻礙對方的動作。

 

｢XAN、XANXUS…住手…我說住手了！｣

 

｢我說了，你來我房間的時候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嗎？｣XANXUS看到綱吉表情一愣，嘴邊勾起嘲諷的笑，｢該不會你以為我還會等你想好，徵求你的同意？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為什麼……真的、真的要這麼做嗎？｣綱吉吞吞吐吐地問。

他直到現在才意識到狀況有些不妙，他大概是觸動了XANXUS某種隱藏的情緒，但他其實沒有很清楚這件事情發生的原由，一開始只是來阻止XANXUS大鬧並且為自己拒絕暗殺提議的事情道歉的，可XANXUS竟對自己做出這些奇怪的舉動。

 

不，這並不是沒有預兆。

更早之前，XANXUS就曾經用這種如同野獸般的視線看自己，只是被自己刻意忽略了。

綱吉懊惱地想，事實上他幾乎確定XANXUS對自己懷抱著某種欲望。

這不可思議的想法讓他有點害怕。

 

｢XANXUS，你、你再想想…冷靜一點……你明明是討厭我的，不是嗎？｣綱吉努力想說服對方，他還以為XANXUS只是一時被情緒影響，要是做了這些事情，肯定會後悔。

 

｢我是很討厭你。｣XANXUS揚起冷笑，｢那和現在的行為有任何關係嗎？｣

 

｢欸？但、但是你——｣

 

｢你還真蠢啊。｣XANXUS的嘲笑讓綱吉說不出話來，強硬且無禮，霸道的要求讓綱吉瞠目結舌，｢我只是想要你臣服於我。既然你知道我想做什麼了，所以呢？｣

 

｢我、我不知道，我們都是男人啊，怎麼能夠……｣綱吉膽怯地說，想拉上他那層薄薄的衣服，卻被XANXUS粗暴地往下扯，｢別這樣！｣綱吉拼命掙扎著，想要反抗。

 

他無法接受這種奇怪的理由。

如果不是因為愛情，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關係值得發生這樣的事，綱吉是難以接受的。

看見綱吉激烈反抗的XANXUS有些煩躁，眉頭鎖得更緊，本來的好心情倒是全被破壞一通，他如果想的話，綱吉是沒有任何力量反抗的，就算要花點力氣，綱吉最終還是只能屈服，而且像澤田綱吉這種講究情誼的人，是不可能因此否認XANXUS的存在或者做出相應的懲罰——沒有任何壞處，就算在這個時候強迫澤田綱吉，用他不願意的方式強制佔有他，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XANXUS。｣但綱吉突然喊他，XANXUS低頭看見對方無助的表情。

對方竟到此刻還在請求他幫忙，明知道XANXUS一向是不喜歡遵從他人請求的。

但有那麼短暫的瞬間，XANXUS心中產生些許動搖，當他的手撫上那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皮膚，纖瘦的軀體似乎染著一種甜美誘惑，綱吉的臉頰也浮現緊張與恐懼的緋紅。

 

在XANXUS的手扶起那身軀，讓他們更貼近時，感覺得到綱吉的體溫比他高上許多。

非常溫暖，XANXUS承認他喜歡綱吉身上那種淺淺的氣味。

 

｢XANXUS——｣

溫熱的淚水滑下綱吉的臉頰，綱吉正緊張地閉上雙眼，全身忍不住發抖，這種顫抖從剛剛就一直持續到現在，沒有停止，也沒有變得放鬆下來，在這種情形下繼續進行的話，對兩人肯定都是一種不愉快的體驗。

 

XANXUS知道澤田綱吉害怕自己，但最近一個多月來已經改善許多。

然而，已經好久沒有出現的恐懼竟再次出現在綱吉的臉上，那讓人特別煩躁。

 

｢別露出那種懦弱的臉，倒胃口。｣

 

低聲嘖了一聲，鬆開手，XANXUS爬起身後跨一步就下了床。

XANXUS稍微冷靜了一些，儘管還沒有完全冷卻下來，但綱吉那種不安與恐懼的表情讓他不能夠繼續下去，或者說，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興致。

 

澤田綱吉痛苦、恐懼的表情曾經能取悅他，現在看著竟讓人不快。

他不懂，對方為什麼不能好好享受這種行為。

不過就是身體，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對不起，XANXUS，我、我果然沒辦法……｣綱吉坐起身，手放在胸口顫抖著，頭卻不敢朝XANXUS望去，內心是很感謝對方願意停下來，但也害怕XANXUS會不會從此又變回冷酷的態度，當對方的手從自己身上抽開，綱吉一度想拉住對方遠離的指尖，卻因為畏懼而停頓，那動作肯定也被對方看在眼底。

 

｢道歉這種事情就免了吧，我最恨你們這種人的虛偽。｣XANXUS的語氣很冷淡，前一刻還染著灼熱的雙目已然變得冰冷無情，｢滾出去。｣

 

｢下、下次我——｣

 

｢別再來了。｣XANXUS冷酷的話讓綱吉愣了一下，對上隱隱透著怒火的雙眼，綱吉感覺到一種難以彌補的疏離感，｢如果你不想發生類似的事情，就給我離遠一點。｣

 

XANXUS很清楚自己不是個脾氣好的人，更不會容忍被人拒絕。

他想要的東西是很難退讓的，就算這一次他可以允許綱吉全身而退，下一次就無法保證，而光是因為顧慮綱吉的感受而控制自己的行動，讓他非常不愉快，他厭惡這種必須再一次聽從澤田綱吉希望去壓抑自己的想法。

 

就算綱吉本身沒什麼錯誤，他還是無法忍受。

 

｢……什麼？｣綱吉的表情相當錯愕、失落，｢那是說…是什麼意思？｣

 

｢哈，你該不會希望我會溫柔對待你？這麼想就太過傲慢了。｣XANXUS冷笑，一屁股就坐回他的巨大沙發椅，撿起地上的酒瓶打算繼續喝酒，｢別讓我再看見你，提案那件事情就當作沒那回事吧，以後也沒有必要再來了，反正托拉涅夫你自己可以應付，瓦利安不會配合彭哥列。｣

 

綱吉呆站在那兒，本來自己就不同意瓦利安的暗殺提案，也顫時沒有需要瓦利安的協助，但現在這句話聽來卻別有深意，綱吉害怕XANXUS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提出類似的協助，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但綱吉知道自己今天無法說些什麼，繼續待下去只是惹XANXUS討厭罷了。

 

｢我搞不懂，XANXUS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做那種事情。｣XANXUS聽見綱吉難受的聲音，那是非常溫柔的語調，身後的門似乎隨時會闔上，本以為那傢伙就會這樣乾脆地逃開，｢等你心情好一些，我再來找你吧…我、我不會放棄的，希望那時候你可以好好對我說你的想法。｣

 

｢啊？｣

不等XANXUS暴怒，綱吉就關門出去了，剛巧錯過XANXUS順手砸來的酒瓶，XANXUS瞪著那扇闔起的門，懷疑澤田綱吉遲鈍的神經，分明都已經要他不要再來了。

 

｢那小鬼是真的瘋了嗎？｣

XANXUS低聲抱怨，但在開啟另外一瓶酒的同時，嘴角卻微微上揚，低哼一聲後灌下一大口。

 

酒精讓他的憤怒稍微平靜，在夜晚的陪伴下，他回想起碰觸綱吉的觸感，一股難以自制的吸引力，但那些都比不上綱吉殘留在他耳邊的輕柔話語來得甜美，那些不論他怎麼威脅都不起作用的天真與執著，或許，像那樣鍥而不捨、愚蠢無比的行為，也只有澤田綱吉才做得出來。

 

 

 

 

 

 

｢十代首領，今天你似乎有心事。｣

當坐在自己對面、年紀幾乎可以做自己爺爺的家族高層董事這麼問時，綱吉心中不禁自責這一時的分心，分明是必須要取得信賴的重要時刻，不容有稍微的失禮。

慶幸的是，對方並沒有生氣。

 

｢抱歉，托拉涅夫先生，｣綱吉微微點頭，重新替對方斟酒，｢稍微有些分神了，只是一些家族的事情罷了。｣

 

｢如果你會為家族的事情感到困擾，表示你還沒有決定怎麼做吧，猶豫不決有時是致命的。｣

 

｢這……｣綱吉明白對方的意思，在托拉涅夫的眼中，自己大概是個還不成熟的年輕人，上任後也沒有完全掌握家族，還是個半吊子，｢說來慚愧，其實我在煩心關於瓦利安的事情。｣

 

｢我倒是聽說你最近和XANXUS的關係有些變化了。｣托拉涅夫挑起眉，將手中的煙抿掉，｢有不少傳聞，說瓦利安向你主動釋出善意，我以為這表示之後彭哥列將能夠真正意義的同心。｣

 

｢我也希望如此。｣綱吉略帶苦澀地笑，沒想到XANXUS主動提案的事情已經傳到托拉涅夫耳中，要是知道提案被撤回，恐怕又會有傳言說瓦利安再次拒絕合作吧，｢但您也知道XANXUS的脾氣，我老是惹他生氣，雖然最近瓦利安的確比以前友善多了，但這並不夠。｣

 

｢哈哈，XANXUS從以前就一直是那樣，後來想想他會選擇反叛似乎也早已有跡象，我是非常不願意看到家族分裂，也不認為那是值得寬待的，但九代首領畢竟還是將他當孩子看…心軟有時可不是件好事。｣托拉涅夫與九代首領的關係很好，儘管不支持原諒XANXUS，但在這點上他能夠體諒九代首領的決定，讓綱吉感到欣慰，｢很高興你有想更進一步的想法，我之前還以為你與瓦利安的關係會永遠都如此。｣

 

｢呃？｣

 

｢該怎麼說呢，你還很年輕，所以我想你會那樣消極也是情有可原，但做為彭哥列這樣大家族的首領是遠遠不夠的。｣托拉涅夫發自內心地說，事實上在綱吉前來找他之前，儘管他算是支持九代首領的決定選擇站在綱吉的那一派，但他其實也有些懷疑綱吉做為首領的能力，｢要是對方不踏出一步，你就完全不尋求改變，可是會白白錯失大好機會。｣

 

綱吉愣了一會兒，明知道對方是在講家族的發展，卻覺得對方在描述他現在的處境。

確實，猶豫不決、懦弱且貪圖安逸是自己的缺點，總是不想招惹麻煩。

所以在與XANXUS一同參與同盟會議前，綱吉從未想過能與XANXUS改善關係，更從未想過……對方會對自己表示一絲好意……綱吉此刻的臉不禁發燙，想起上一次見到XANXUS的那個夜晚，灼熱的吻，充滿焦躁渴望的觸碰，罪惡感油然而生，不該在這種時候想這些的。

 

就如托拉涅夫所說，如果對方毫不動搖，照理說自己應該行動的。

自那之後，XANXUS再也沒有連繫他，當然，綱吉也沒有去找他，說著下次再找機會去拜訪，卻找了各種理由推托，直到現在，XANXUS是不可能主動來找自己的，高傲的那個男人，不可能會放棄尊嚴來與自己恢復關係，明知道該由自己踏出那一步，卻遲疑了。

 

｢我希望能夠有所改變，我知道很多董事對我不看好，因為我對家族還不是非常了解，能力也有限。｣綱吉溫和地說，他不像許多黑手黨首領一般氣勢懾人，但托拉涅夫能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從那真誠、平靜的話語中自然流露，那大概就是九代首領說澤田綱吉具備首領人望的特質，在綱吉面前，可以感覺到澤田綱吉的人格就徹底攤在自己面前，｢但我深信，只要我能夠靠實際的表現取得信賴，終究是能夠有改變的，所以我才來找您。｣

 

｢我看得出來你很努力想說服我，把布朗克的情報給我，應該也是如此吧。｣

 

｢我知道您與他之間的關係不好，布朗克也是反對我成為首領的人之一，里包恩得到一些消息，擔憂反對我成為首領的人聚在一起會籌謀一些事情。｣綱吉坦然說出那些情報，因為他知道要取信於托拉涅夫，就不能有所隱瞞，托拉涅夫應該會成為他們重要的支持者之一，｢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在不傷及家族的狀況下，壓制他的勢力並暗中觀察他的行動，這對你我而言都是共同的目標。｣綱吉說出自己的希望，托拉涅夫也會因此獲得利益，取得布朗克失去的利益，這算是綱吉第一次拜訪的見面禮，｢希望我們可以加深未來的連繫。｣

 

說起來，托拉涅夫與布朗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還是XANXUS提醒綱吉的，不然對於彭哥列過往複雜的權力結構一無所知的綱吉不可能想出這樣的方法來拉攏，就算有些卑鄙，卻是很有力的一個手段，托拉涅夫雖然本來就是支持九代首領的人，但要與一個陌生的長者建立互信不是那麼容易。

 

｢哼，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托拉涅夫低笑出聲，他揮揮手，將部下叫過來吩咐了幾句，沒過多久對方帶著一瓶酒走回來，｢這個送給你，十代首領，沒準備什麼東西，就當做我的敬意。｣

 

｢啊，謝謝，但是……｣綱吉收下那瓶酒，有些意外。

 

｢要是關係不好，沒什麼是一瓶酒不能解決的，哈哈哈。｣托拉涅夫笑著，似乎暗指著什麼，綱吉馬上理解到對方是鼓勵他多去與XANXUS見面，大概看穿了他煩心的理由是XANXUS，｢事實上如果彼此都能夠獲得利益，沒有什麼事情不能夠談成。｣

 

｢獲利嗎…說得也是。｣綱吉點點頭，這句話讓他忍不住思考許多事情。

 

XANXUS其實已經對他表示了善意，不管他的態度如何，終歸是提出了合作。

對於他們彼此的利益來說，綱吉希望能夠與XANXUS的關係更加親近、更了解對方的想法，當然也希望身為瓦利安首領的XANXUS能夠協助家族；而XANUXS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恐怕…不單純只是家族的利益，不如說那傢伙要是重視家族利益，早就願意乖乖配合了…綱吉其實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捫心自問，自己真的討厭那樣嗎？

如果那天晚上繼續發展下去，自己會怎麼樣呢？

對於碰觸自己的那雙手離去時，他其實曾經有過想拉住對方的衝動。

 

｢我會嘗試看看的。｣綱吉對托拉涅夫說，他稍微想通了一些事情，必須感謝眼前的人，｢或許只要我能放棄一些無謂的堅持，瓦利安與XANXUS也可能會有所改變吧。｣

 

 

 

 

 

 

 

 

結束了那一整天的行程後，綱吉拿著托拉涅夫送的酒回到自己的房間，經過一天的拜訪以及領地的巡視，其實已經相當疲倦，他卻睡不著，心中有些事情困擾著，胸口已經連續好幾天都如此鬱悶——綱吉知道，只要一天不化解與XANXUS之間的矛盾，就不可能會好轉。

 

綱吉凝視那反射美麗光輝的瓶身，反常地拿來一個杯子，獨自坐在窗邊的小桌前將那瓶酒開來喝，在陰暗的房間中靜靜思考的感覺讓思緒能夠完全放鬆，屏除多餘的雜亂想法，只是專心地反覆感受內心對於XANXUS的所有想法。

 

綱吉有些懷疑，自己如此積極想要與XANXUS改善關係的理由，是否真的只因為自己身為彭哥列首領的責任，就像托拉涅夫所說的，為了家族發展就必須不斷尋求改變，強化內部的連結，讓家族團結一心，但這種考量卻無法鼓動綱吉心中的熱情。

 

一杯酒下肚後，溫熱溢滿胸口，不知怎麼的突然有點想念那張帶著傷痕的臉。

腦中浮現的XANXUS還是老樣子的兇惡，但相比以前，他們之間有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那種變化讓綱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喜悅，XANXUS對自己微笑時，他的胸口就會緊縮起來，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酒的關係，他感到內心鼓譟的心跳越變越快。

 

又灌下一杯酒，綱吉才想起這瓶酒的酒精濃度還算蠻高的。

稍稍有些明白為什麼XANXUS會喜歡酒的原因，那讓他情緒變得高昂，自尋煩惱的矛盾心情也逐漸消散，在這恍惚的狀況下，似乎就能接納自己心底深處某些不可思議的想法，坦然地面對那些他堅守的無聊規範，挑戰那條不敢跨越的界線。

 

｢……我肯定是瘋了吧。｣

掩住自己的雙眼，綱吉含起一抹苦笑，他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他相信自己是醉了，但正因為醉了，沒有什麼是困難的。

 

他慢慢起身，確信自己還不到不清醒的狀況，他可不想在中途把事情給搞砸。

他穿得很單薄就這樣直接打開窗戶，戴上手套，憑藉著火焰躍出窗口一路飛往自己的目的地，他的行動沒有讓任何部下發現，他也不希望這個行動惹人注意。

 

他想，自己大概在明天就會為自己這毫無來由的勇氣，感到訝異無比吧。

 

 

 

 

 

 

 

他翻身降落在那個人的窗口，令人懷疑的是，瓦利安這樣有許多高明暗殺者的地方，卻沒有任何人阻擋自己，窗台也是敞開的，在綱吉的印象中，XANXUS一向喜歡在晚風吹撫下獨自喝酒，而他落地後，就隱隱約約看見房內那個顯得孤獨冰冷的身影，儘管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綱吉突然有些著迷於就這樣靜靜看著對方，至少此時此刻他們不必為了一些小事爭執。

 

但那男人並未打算給他時間沉浸於這一刻的美好安逸。

 

｢你來做什麼？｣

冰冷陰狠的紅眼看過來時，讓綱吉渾身一顫，一時間回應不上。

｢我應該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過來，｣冷漠的聲音讓綱吉感覺自己被責備著，XANXUS拿著酒杯一口喝下，恐怕那一杯都比綱吉喝的要多，｢就這麼想要送死嗎？哼，也不是不能再跟你打一場，這次，一定會解決你。｣

 

｢XANXUS……｣

綱吉順著灑落窗台的月光走近，寂靜的房間冷冰冰的，讓人害怕，但綱吉還是鼓起了勇氣。

他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緊繃氣息，綱吉也擔憂對方會突然發動攻擊，但幸好XANXUS允許他走到兩公尺外的距離。

｢我有話想找你談談。｣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我聽膩了和那老頭一樣的空虛話，我再說一次，滾出去。｣XANXUS瞇起雙眼，他本以為綱吉會因此而瑟瑟發抖，卻看見對方泛紅的雙頰，視線無法聚焦，這讓XANXUS稍感驚訝，但也有些不快，｢你醉了？｣

不懂綱吉來這裡的真正理由，何況是喝醉後才過來，顯得有些過度鬆懈。

 

｢我…只喝了兩杯。｣綱吉說，他的意識其實還算清晰，也能思考，｢我感覺還好。｣

 

｢哼，你真是個蠢蛋，所以我才討厭小鬼頭。｣XANXUS的話才剛說完，便感覺一陣溫熱的體溫貼上他的背，綱吉竟靠著沙發從後方輕輕抱住他，染著一絲香甜酒氣的味道吸引著XANXUS，但他還在思考澤田綱吉不明所以的動作所代表的意義，所以只是靜止著。

 

｢XANXUS，我…不討厭你，雖然會感覺害怕……｣綱吉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聽起來竟帶著一絲甜蜜，XANXUS緩緩放下手上的酒，聽著，｢我不知道你希望怎麼做，但是…我…我想…我應該是…｣綱吉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並且越來越小。

 

XANXUS稍稍側過臉，對上那張羞恥的臉龐，綱吉染著緋紅的表情顯得有些脆弱，卻能勾動XANXUS心中的慾望。

 

｢你想怎麼樣？｣XANXUS冷笑著問，帶著一點挑釁。

 

還以為綱吉會就此不知所措，下一秒，雙唇卻印上一份溫熱濕潤的觸感。

一開始有些膽怯，但當XANXUS開始回應後就稍微大膽了些，舌頭溫柔小心地交纏，使那個吻越來越深入，帶起內心一份無法言喻的舒適感，而且感覺越來越濃烈。綱吉的手指不知是故意或無意的，輕輕碰觸著XANXUS的臉，撫過XANXUS頸邊的髮。

 

吻分開時，唾液銀亮的光芒讓綱吉的雙唇顯得誘人，XANXUS有種想要將那一口咬下的衝動，但對方顯然對於這種壓抑的感情毫不知情。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我知道啊…｣綱吉有些自暴自棄地說，他此刻全身發熱，甚至想著對方如果懷疑自己瘋了該做何解釋，卻看見XANXUS展露一抹難得的笑，那還是相當強硬且傲慢的表情，卻讓綱吉的心臟再次瘋狂跳動。

 

｢過來，小鬼。｣

 

｢唔，不要叫我小鬼啦。｣綱吉抱怨，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確定會被如何對待，但還是聽話地從後面繞到對方面前，才走近，XANXUS的手就一把將他扯下，綱吉身體一個不穩便跌進對方懷中，趴在那寬敞結實的胸口。

 

溫熱的體溫非常舒適，綱吉感覺到對方的手環住他的腰，讓他無處可逃。

但他也沒打算逃跑，他來之前就做好準備了。

 

｢XANXUS…｣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這樣，但唯有一點綱吉能夠確定。

他不想要讓XANXUS回到以前那個樣子，他不喜歡彼此的關係再次成為冰冷且毫無來往的，他想聽XANXUS再一次喊自己的名字，眷戀那感覺冰冷的指尖，希望他能溫熱起來。

 

與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情，是綱吉從未想像過的，更沒有經驗，他不像XANXUS那樣能夠把這件事情歸類於僅僅是身體的關係，他知道若他必須與XANXUS這麼做，他就會將自己的內心奉獻出來給這個男人，可悲的是，他不曉得XANXUS的想法是如何，如果只是想要羞辱自己或因為慾望，那就太令人難受了。

 

｢怕的話就選擇別來不就好了？｣大概是感覺到綱吉顫抖的身軀，XANXUS在親吻那彷彿一掌握就會捏碎的脖子時，低聲問，｢我不懂你這種人，為什麼喜歡自己找麻煩。｣

 

｢因為…因為XANXUS不肯退讓啊。｣綱吉忍不住抱怨，他輕輕抓著對方的衣服，忍耐著頸邊的搔癢，那些吻讓他感覺很好，但也讓他的心臟承受不住，難以想像這之後的事情，｢如果我不過來，你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再來找我……XANXUS總是這樣…唔…｣

 

襯衫被溫柔褪去，綱吉感覺自己被對方任意擺弄，無法抗拒任何一個動作。

但當XANXUS的眼睛再次對上綱吉時，綱吉從中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情感，XANXUS的表情異常溫柔，沒有戲謔或嘲諷，吻再次覆上唇瓣，這一次綱吉不感覺害怕，反而盡情沉醉於這個有些粗暴的深吻之中，感覺到對方的手輕輕碰觸自己的身體，撫摸過的地方彷彿燃起火焰。

 

｢你會喜歡這種事情的，嚐過一次就會明白。｣

 

｢我不明白啊。｣綱吉搖搖頭，臉頰更紅了，｢我可不像XANXUS…有過那些經驗……｣說來羞恥，但綱吉也必須承認自己毫無這樣的人生經歷，所以感到生澀與不安。

 

｢呵，所以說你還是一個小孩子。｣XANXUS帶笑的聲音竟那麼低沉好聽，綱吉忍不住將雙手環過對方的脖子，｢怎麼，想求饒嗎？｣

 

｢不、不是…雖然那種事情可能還不行……｣綱吉尷尬地說，他猜想如果XANXUS現在強迫他，他大概會強忍住，但果然他還是有點懼怕，｢可、可以再…等我一會兒嗎？我、我不是說……｣總覺得會惹對方再次生氣，但綱吉還是努力請求著，那果然讓XANXUS的表情微微下沉，｢……但接吻，我覺得…可以。｣

 

那句話竟讓XANXUS大笑出聲，綱吉滿臉通紅，覺得自己肯定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你還真是蠢啊，而且幼稚，綱吉。｣

 

｢啊。｣綱吉聽到對方再次喊自己名字，心中有股難耐的喜悅，｢別、別笑我啊。｣

當綱吉緊張地抬起頭，卻見XANXUS的嘴角漾出一個笑，那笑容雖然有一絲嘲諷，卻充滿了感情，綱吉被那表情深深吸引，那一刻，綱吉幾乎確信XANXUS對於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從沒看過XANXUS用這種眼神看過別人，那紅色的眼睛那麼灼熱，像是一把火要將自己燃燒一般。

 

｢喂，｣XANXUS將稍稍失神的綱吉叫回，｢我一向沒什麼耐心，但你今天的討好我接受了。｣

 

｢不是討好啊，我只是……｣有點不滿，但那辯解的嘴被堵上，舌頭再次溫柔舔過綱吉無法閉合的口，汲取著熱度，｢XANXUS……｣

 

｢今天接吻就足夠了。｣XANXUS慷慨地說，他一手扣住綱吉的腰，不讓綱吉有任何退路，更熱情地吻著，綱吉感覺自己幾乎要被那熱度融化，｢但你要成為我的東西。｣XANXUS的背不灑著些許月光，注視綱吉的紅眸異常美麗，溫熱高大的身軀緊貼著綱吉，綱吉這次聽清了自己以及對方的心跳，但這次跳動的胸口有了期待與心動。

 

｢那種樂趣就留到以後，我再好好疼愛你。｣

 

｢XANXUS說這種話…讓我有點不安啊…不過……｣綱吉笑了，他的指尖親暱碰觸對方的臉頰，發現這張可怕的臉看久了，竟也覺得性感好看，｢我會…稍微期待吧。｣

 

滿溢胸口的溫柔讓綱吉的臉頰紅潤，對方的手指輕輕撫弄他發燙的雙頰，綱吉感覺身體深處有某種奇怪的感覺湧上，無法舒緩，想要對方碰觸更多，手於是不由自主地環過XANXUS的背，而XANXUS也溫柔地承接綱吉完全壓在身上的重量。

 

僅有的燈光消失，房內歸於一片安寧。

 

 

 

 

 

 

 

 

 

 

 

 

 

｢早，XANXUS。｣

當眼簾中映入窗外的晨光，XANXUS慵懶地從床上爬起，棉被垂落腰間顯露出那精壯的身軀，上頭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第一次認真細數這些傷痕時，綱吉可以想像XANXUS從年輕時就脾氣暴躁，經常與人打架。

 

不過就某方面而言，綱吉覺得那看起來很有男子氣慨，令人羨慕。

這些日子綱吉已經習慣來到瓦利安過夜了，對，就是從那個他喝醉酒大膽闖入對方房間的夜晚之後，他們後來發展迅速，不如說XANXUS沒有什麼耐心，沒能等很久，但綱吉也習慣對方那無法從外表看出的熱情，特別是夜晚的時候，讓人難以承受。

 

 

｢閉嘴，一大早就吵吵鬧鬧。｣

 

｢我可沒說什麼話呀，何況也不早了。｣綱吉無奈地微笑，已經換完衣服的他緩緩靠近，卻被XANXUS一把拉住並且被強迫坐在對方懷中，｢別弄皺我的襯衫，還要去開會呢。｣

 

｢去跟老頭見面？｣XANXUS的消息靈通，綱吉後來與XANXUS的關係拉近到如此後，才知道原來瓦利安的情報不輸給彭哥列本部，而XANXUS也常有一些本部不清楚的地下消息來源，｢那傢伙能幹什麼，那種溫吞的手法對於某些垃圾而言毫無用處，我說過，把礙眼的全部除掉，你聽不懂嗎？｣

 

｢瓦利安的存在太過囂張的話，大家又會恐懼你了，我不想那樣。｣綱吉嘆息，他這句話已經解釋好幾次，想讓XANXUS認同看來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大家對你們的觀感轉變了。｣

 

對方大概是不想回應綱吉的解釋，硬是拉過那瘦弱的頸，就是一吻，堵得綱吉無法說話，兩人親吻了一會兒後，綱吉才羞恥地推開對方。

 

｢一大早的就這樣，我不太習慣。｣綱吉別開頭，他意識到對方甚至還沒有穿上衣服，｢總、總之，我差不多要出門……｣

 

｢少囉嗦，反正什麼沒有看過。｣XANXUS一把摟過綱吉的腰，咧嘴冷笑，那表情綱吉是很喜歡的，卻也有點懼怕，｢想逃嗎？｣

 

｢我是真的會遲到啦。｣綱吉無奈地抗議，昨晚已經夠讓他全身痠痛了，但對方的體力似乎耗不盡，每一次都折騰得綱吉要死不活，他早上可不想要再折磨自己。

 

就在XANXUS糾纏不休令綱吉傷腦筋時，外頭恰好響起敲門聲。

綱吉立刻推開一臉不快的XANXUS起身去開門，而等在門外的是史庫瓦羅，史庫瓦羅見到綱吉也毫不吃驚，這不是綱吉第一次來瓦利安過夜，自從他們兩人的關係轉好後，史庫瓦羅大致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儘管瓦利安隊員不敢多嘴，但當BOSS將澤田綱吉看做所有物，很自然，瓦利安就不能再維持以前傲慢又放肆的態度了。

 

｢你居然都幫我帶來了，辛苦你了，史庫瓦羅。｣

 

史庫瓦羅帶來彭哥列本部那邊傳來的會面資料以及今天的行程表讓綱吉過目，等會兒就直接從瓦利安出發，今天除了與九代首領見面外，還有跟一個關係與彭哥列不太親的組織頭領碰面，算是一個稍微複雜的行程。

 

綱吉抬起頭對著史庫瓦羅笑，被道謝的人只是無趣地聳聳肩，彷彿在表示自己已經習慣被人這樣使喚，比起XANXUS的暴力與挑剔，綱吉的這點事情根本算不上什麼。

 

XANXUS是個對部下毫無體諒的首領，就算與綱吉相處久了，也沒有任何改變。

甚至有時候他還會與綱吉大打出手，只要有一絲不滿，XANXUS就會全部發洩出來，沒有絲毫憐憫，綱吉也能理解這種暴力又直接的性格，並且到現在還待在這種人身邊，史庫瓦羅其實有些佩服，從前那個看見XAXNUS就畏畏縮縮不敢講話的孩子，如今倒是改變了不少。

 

而史庫瓦羅要看顧的東西比以前變得更多了，除了XANXUS，還有澤田綱吉。

 

綱吉這時感覺到身後的熱度湧上頸邊，綱吉雙頰微紅地轉過頭去，理所當然看見XANXUS高大的身軀靠在自己身上，手繞過綱吉的肩膀，然後一把將他拖走，綱吉抗議也當作沒聽見，這情形讓綱吉只能無奈地苦笑。

 

不知不覺已經很了解XANXUS的脾氣，綱吉看向門邊驚訝的史庫瓦羅。

 

｢抱歉，史庫瓦羅。｣本來是想好好道謝或是再多聊一些的，對方揮揮手表示算了。

 

｢滾出去的時候記得關上門。｣XANXUS冰冷的雙眼盯著史庫瓦羅，那冷酷的眼神像是在叫他不要再回來了，｢別礙事，垃圾。｣

 

｢知道啦，誰想待在這裡啊！哈，混帳BOSS！｣史庫瓦羅吼道，邁開步伐就離開房間，重重甩上門，綱吉呼了一口氣，然後看一眼在身旁的男人，每次這種時候，綱吉就會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和一個性格惡劣到極點的傢伙在一起，脾氣糟糕透頂不說，還經常會弄痛自己。

 

｢不用這樣對史庫瓦羅吧？｣綱吉撫上XANXUS的臉，墊起腳尖吻他，嘴角漾起一抹無奈的笑，｢對其他人也可以溫柔一點，你知道他們很忠實於你……｣

 

｢哼，不需要理會他們，那些廢物也會自己跟上。｣XANXUS的表情依舊一如往常傲慢，但他很滿意於綱吉的吻，想要更多，｢那些垃圾怎麼樣都無所謂。｣他的手緩緩移動上綱吉的腰，手掌往下撫摸綱吉的臀，這讓綱吉格外敏感。

 

｢啊啊，我是在跟你認真的說……每次都這樣…嗯、好癢……｣綱吉輕笑著，感覺著XANXUS在自己臉上緩慢的吻若有似無地來到耳邊，這種親暱的動作讓綱吉心中流過一道暖意，他更喜歡這樣，比起激情的擁抱，綱吉其實更喜歡這樣親密地待在一起。

 

XANXUS的目光直盯著綱吉帶些迷亂的神情，手指繞過耳邊的褐髮，抬起綱吉的下巴，被那樣注視著，綱吉馬上滿臉通紅，XANXUS對此露出諷刺的笑，不過那種嘲笑卻是相當溫暖的，讓綱吉微微不自在地別過頭去，卻被對方的手指夾住下巴，有些強硬的吻又落下。

 

｢好溫暖。｣當XANXUS的手指輕撫綱吉臉頰時，綱吉嘆息。

XANXUS疑惑地挑起眉頭，但綱吉卻疊上他的手掌。

 

｢我想起以前第一次握你的手時，總覺得好冷，但現在全身都很暖。｣綱吉忍不住輕輕擁抱XANXUS，說起那時候的自己，肯定不敢想像如今的關係，而且，XANXUS並不是玩玩而已，而是真正意義的只有自己一個情人——綱吉認為這麼描述應該合理——XANXUS能夠變得溫暖，讓綱吉打從心底覺得，當初喝醉後有些衝動的決定是正確的。

 

｢你還握得不夠多嗎？要再嚐嚐昨晚的感覺？｣

 

｢不、不用了。｣綱吉臉紅，溫馨的氣氛一下子被對方給破壞，讓他有些鬱悶。

 

｢綱吉，先不說這些。｣這時XANXUS稍微降溫的聲音傳來，結束了他們之間熱情的舉動，｢關於你和老頭見面之後要參加的那個會談，就是盧歐比那小子。｣綱吉點點頭，認真地聽著，雖然XANXUS討厭管事，但偶爾幾次他對於黑手黨的建議都非常敏銳，或許是因為曾經為首領繼承候補的自信與才能，更有著瓦利安的敏銳情報，綱吉經常會聽對方的說法，但此刻浮現在XANXUS臉上的兇惡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一見面就把他給殺了，先下手為強。｣

 

 

 

TBC

 

作者廢話:

啊啊啊兩人終於在一起啦，雖然在一起得非常……半強迫？

我覺得兩人都沒搞懂在一起的理由就在一起了，綱吉就是不想變成以前的關係，半推半就，然後XANXUS就是反正想要得手就一定要得手，結果就這樣……

但誤打誤撞也算是兩人都很滿意啦，XANXUS可能一開始真得並沒有往愛情發展的感覺，但久了之後總之就也沒有別的情人，只有綱吉一個，算是順理成章吧XD

 

總之，之後的劇情可能都會和原作徹底不同了，就請當做新的一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