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Harry獨自在傍晚的圖書館中徘徊，他喜歡這裡安靜的環境，隨著待在這裡的時間越久，他便越走向後方的書櫃，但他沒有進入更深處禁書區的許可，只能夠站在那兒好奇眺望。他當然非常清楚知道自己並不是特別有才華的那種巫師，所以他不可能像自己期待的那樣每一個魔咒都操縱自如，但在史萊哲林這樣重視血統的學院中，要讓自己能夠融入其中就必須要讓自己看起來更優秀，即便是個混血，史萊哲林學院也不會排斥優秀的學生。

 

史萊哲林的人為達成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包括說謊偽裝，即便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也可以靠著包裝來使自己看起來像那些人一樣，但誰又不是如此呢？Harry發現自己即便無法全心全意卻也踩在同樣的道路上，或許自己確實適合當個史萊哲林，那是分類帽將他分到這個學院的理由。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讓自己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學生。

教授們挺喜歡他，加上史萊哲林學院長的偏愛，他經常為學院得分。

但Harry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特別勤奮或者天資聰穎，這多虧他有個相當好的諮詢者，當他對課堂上的魔咒感到困惑，對方會提供很多建議，並且告訴Harry可以參考哪些書，對方似乎記得每本書所在的位置，就好像現在仍然待在霍格華茲一樣，清楚告訴Harry哪裡可以找到這些書。只是對方告訴他的那些課外讀物全都艱深難讀，讓Harry經常必須把休閒時間全泡在圖書館中才能夠完成對方的親切建議，儘管那個人從來沒有Snape的嚴厲，更不會因為Harry偷懶沒讀他說的那些書而表示不悅，但無形之間，Harry發現自己不願意違背對方的期待，深怕自己會失去對方的喜愛。

 

｢你又在這兒！我就猜到你沒來吃午餐就是泡在這裡。｣

當夕陽緩緩下降，Harry把一堆書擺在桌上，包括《怪異魔法困境及其解決方式》、《綜合魔法符咒操縱》，而Draco帶著Crab和Goyle朝他走過來，毫不客氣地趕走Harry旁邊的學生，一把拉開Harry左邊的椅子坐下，｢你一整天都在這裡，到底都在幹什麼？｣

 

｢喔，我在研究什麼方法可以矯正肢體不協調的人，讓他們也能施展困難的符咒。｣Harry隨口掰了一個理由，看出他在胡說的Draco冷笑一聲。

 

｢Crab和Goyle會很需要，說真的，你們兩個再這樣遲鈍下去，會越來越退化的。｣Draco瞥向呆站在一旁的Crab和Goyle，他們就像兩尊石像。

 

｢如果你感興趣，你可以讀一下這個。｣Harry挑了一本拋給Draco。

 

｢讓那離我遠一點，都考完試了，我才不想看那些，你或許該去雷文克勞，你就像個書呆子。｣Draco諷刺著，Harry只是露出苦笑，但這並沒有讓Draco停止抱怨，｢還有你那個奇怪的筆友，他絕對很奇怪，你最近很沉迷於跟他聊天，但他可能想詐騙你。｣

 

｢別這麼說，何況我又不是某個有錢的Malfoy家的少爺，他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他人很好，而且他魔法非常高明，我沒見過像他一樣聰明的人。｣

 

｢你沒見過的可多了，你說，他是史萊哲林的畢業生，但你連他在哪裡做什麼工作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他住哪裡，沒見過像你這樣交朋友的。｣Draco嗤之以鼻，最近Harry只要跟Draco見面，Draco就會瘋狂講對方的壞話，｢你根本不了解他是好是壞，是不是值得交往。｣

 

｢梅林啊，Draco，不要告訴我你是忌妒？｣

 

Draco翻了個白眼，但因此靜默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重新開口時已經換了個話題，｢你看每個人都裝成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他用傲慢又慵懶的眼神望著所有路過的學生，不過即將迎接放假的圖書館中，確實沒有什麼人。

 

｢最近是沒發生什麼大事啊，挺和平的，也沒再聽到巨人打架之類的消息，倒是Rita Skeeter在預言家日報說這是在密謀大事的安寧，還是你知道什麼？｣Harry才剛說完，就見Draco嘴角得意地彎起，壓低聲音。

 

｢我有比巨人互相殘殺更好的，魔法部還沒有公布，但我爸說之後會有大變動，有好幾個司長會被踢下台，換新的人上去，而且這些人都是比較支持維護巫師血統和權益的，這需要買通魔法部上層的幾個人。｣他迫不及待可以告訴Harry這個秘密，一直等著Harry問起。

 

｢我猜Malfoy先生肯定出了很多錢。｣Harry咧嘴笑，他知道Draco對他們家的財富引以為傲，｢不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很多人都不適合待在那些位置，會把我們跟麻瓜拉得越來越近，｣Draco用一種覺得Harry很蠢的表情看他，不敢相信Harry竟無動於衷，｢我爸非常堅持，他覺得有些不適格的人會汙染魔法部，但也費了很多工夫找人和說服他們，因為這些人選一定要讓那個人滿意才行——你知道我是說誰。｣

 

Harry沉吟了一會兒，很猶豫地問，｢你知道那麼多事，那你一定也知道Bulstrode他們那些人在搞些什麼囉？｣

 

｢喔，那個，｣Draco皺起眉頭，他曉得Harry為什麼好奇，因為每天進到史萊哲林的地窖中，就會看見Bulstrode和一群人待在壁爐前面，他們總是拒絕別人靠近，霸占著最舒服的沙發，態度傲慢又令人生氣，｢就我所知是有一個組織，我不知道是什麼，總之是Bulstrode帶頭的，它們的活動非常隱密而且不輕易讓其他人加入，要符合一定資格才行，反正他們遲早會來找我。｣

 

｢那我是肯定不可能進去的。｣Harry聳聳肩，一點也不遺憾，｢對了，Draco，這個假期我沒辦法去你家玩，雖然很高興你邀請我，但是我有其他的事情……｣

 

｢當然了，｣Draco撐著臉，他看起來非常不開心，｢自從你和那個『Tom』開始來信後，你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我敢保證，叫這個名字的人肯定是個麻瓜。｣

 

｢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忌妒了。｣Harry調侃，但Draco再次翻了個白眼，｢而且破釜酒吧的老闆也叫Tom，他可是個巫師。｣Harry嘆了口氣，他很清楚自己必須做什麼來挽回好友的心情，笑嘻嘻地從口袋翻出一份摺疊的老舊羊皮紙，｢你好像真的很無聊，Draco，這個肯定會讓你有點精神。｣

 

｢這骯髒的羊皮紙是什麼東西？｣

 

｢嘿，可別弄壞了，等你知道它是什麼寶貝後再嫌它髒。｣Harry展示給Draco看，拿著魔杖往上面一點，低聲念道——『我在此鄭重發誓，我絕對不懷好意』——那羊皮紙上立刻展開一張霍格華茲的詳細地圖，上面還有許多標著人名的小腳印在到處移動，這玩意兒讓Draco撐大嘴，Harry滿意地欣賞對方吃驚的模樣，｢這是超棒的東西！我爸給我的，可別告訴別人，知道嗎？｣

 

｢這東西可以知道所有人的位置？｣Draco看向Harry，那對淺色的眼睛彷彿會發出光亮，｢而你居然到現在才拿出來，你瘋了嗎？｣

 

｢我也是最近才拿到的，還沒機會使用。｣

 

｢看，是那個麻種。｣Draco對旁邊的Crab和Goyle笑道，這句話讓Harry微微皺起眉頭，｢她就在附近，而且和那個紅頭髮的Weasley在一起，他們一定是去看Longbottom的勞動服務做完沒有，總算能有一點好玩的事情了，走。｣得到地圖後的Draco完全對Harry失去興趣，他招呼身旁的兩人飛快離開了圖書館，丟下Harry一個人。

 

Harry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把Draco打發走後給自己留下一些時間看書。

這次的考試他也是靠著Tom的指示，考到非常好的分數，那分數足夠讓James和Lily為他感到驕傲，連Snape都不得不誇獎他最近進步很多，甚至最不拿手得魔藥學成績也考得不錯，但這仍然無法讓他考贏全學年第一名的那個女孩，Hermione Granger，也是Draco特別看不順眼的麻瓜出身的女巫，Harry認為這和Granger的好成績有關，他們不喜歡看見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巫竟然表現得比他們這些純血家族的人優異，所以史萊哲林們特別愛找麻煩，順帶發洩在她的好朋友Weasley和Longbottom身上。

 

Harry不停翻著手中那本《綜合魔法符咒操縱》，卻無法把書上的字讀進腦中。

 

｢我看是不行了。｣Harry決定扔下書本，匆匆收拾隨身物品，便朝Draco離開的方向離開圖書館，他希望自己可以在發生什麼問題前趕到。

 

當Harry好不容易到現場時，聽見有人喧嘩，就知道事情一定發生了，Draco用他那張地圖快速找到能夠被找麻煩的對象，Draco大搖大擺地面對Granger和Weasley，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Crab和Goyle跟在他後面就像兩塊巨石擋住通道。

 

｢看看這是誰啊，不就是要傾家蕩產才能買到一個像樣的大釜的Weasley嗎？你考試的時候才把你那個破東西給炸了，你媽是不是要餓好幾個月的肚子，才能幫你換一個呀？｣

 

｢閉嘴，Malfoy，你要是敢再說我媽一句壞話——｣

 

｢喔，好了啦，Ron，我們不要理他。｣Granger拉住Weasley的袖口，看起來有些緊張，｢反正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是誰先挑釁的，沒必要跟他們起鬨。｣

 

Weasley的怒氣稍微減退一些，他緊盯著Draco，試圖要繞過他們，但是Crab和Goyle上前擋住他們的路，那肯定是Draco讓他們這麼做的，而Harry一開始沒有作聲，只是在旁邊看，他認為好運的話，Weasley和Granger能撐到有任何多事的人把教授給叫來，結束這場鬧劇。

 

｢誰也沒有想要理會妳說的話，妳這個骯髒的麻種。｣Draco的那句話絕對眾人一片譁然，Harry也驚呆了，就算Draco私下會這麼稱呼Granger，但Harry沒聽他在公眾場合這樣罵人，那非常難聽，非常汙辱人。

 

｢——你這個——混帳——｣Weasley再也忍耐不住，準備拿出自己的魔杖。

但是Draco一早就準備好，彷彿在等待對方攻擊，Weasley的魔杖還沒抽出來他就大喊，｢Rictusempra！｣那個呵癢咒擊中Weasley的腹部，Weasley開始不住喘氣，笑倒在地，全身痛苦地掙扎。

 

｢天啊，Ron，你還好嗎？｣Granger拔起魔杖除去Weasley身上的咒語，Weasley很快爬起來，抓緊魔杖往Draco身上甩了一個咒語。

那咒語擊中Draco，Draco被撞飛了幾公尺，他咬牙切齒地穩住身體，踢了一腳試圖扶他的Crab，然後眼神兇惡地瞄準Granger，但Granger比他速度更快。

 

｢Expelliarmus！｣

 

一個近乎完美的繳械咒抽掉Draco的魔杖，乍看起來這鬧劇會以Draco的失敗終結，Weasley當然想趁著這個機會給Draco一個打擊，想施展石化咒，情急之下Harry才選擇上前阻擋，但在推開Draco的同時，魔杖卻不小心歪了，本來只是想要讓Weasley稍微失去平衡，卻打中在旁邊的Granger，他沒想過那會讓Granger摔倒，並且一頭撞上花檯。

 

｢Hermione！｣Weasley急忙跑過去，當他把Granger扶起來的時候，Harry驚恐地發現Granger的臉有一道被刮花的痕跡，在不斷冒血，看起來很嚇人，她低聲啜泣著，｢妳、妳沒事嗎？妳得馬上去醫院廂房！｣

 

｢我、我不是故意的。｣Harry愣在原地，他沒想到會造成任何人受傷。

 

｢走開，Potter，你和那些孬種一樣壞，你們全都爛到骨子了！｣Weasley對他怒吼，也不打算理會Draco挑釁的眼神，帶著Granger離開那個地方，留下Harry愣愣地站在原地。

 

當Harry被愧疚感包圍的同時，卻聽見後方傳來一陣訕笑，是Draco還有剛剛在旁邊圍觀的Zabini，他們竊竊私語，看見Harry轉過頭來，Zabini便親密地攬住他的肩膀，最近他對Harry的態度也比過去好多了，是Harry漸漸融入史萊哲林的徵兆，這也證實Harry剛剛出手的行動獲得了一些讚賞。

 

｢Potter，你看到了嗎？你給那些蠢蛋挫了銳氣，幹得好。｣

 

｢看那紅頭髮慌成那樣，很好笑，不是嗎？不過是條小疤，一下子就復原了。｣Draco也跟著笑，慢吞吞地爬起來，他們都不覺得發生了什麼大事，但隨即注意到Harry有些難看的臉色，｢你還好嗎，Harry？那個麻種攻擊你？｣

 

｢沒有，我只是……｣Harry沉下眼，因為花檯上還殘留著Granger的血，Draco看起來有點擔心他，Harry不禁思考Draco的這份擔憂為什麼不能夠分一些給被他們捉弄的那些人，而如果自己真的那麼討厭這件事情的話，又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阻止這愚蠢的捉弄，事實是，他和Zabini一樣都在旁邊觀看，沒勇氣介入，沒勇氣跟Draco說他覺得這其實有點過火，他擔心自己開口的話，會讓其他人覺得他背叛史萊哲林，這讓他心中更加惱火。

 

Harry雖然感到憤怒，但又說不出口，只是握緊拳頭。

他彎身撿回Draco那把被繳械的魔杖，然後交給一臉得意洋洋的Draco。

｢下次，別再讓我聽到那個該死的字眼。｣

他警告，然後從Draco手中抽走他的地圖，Draco被Harry那一瞬間的眼神給嚇著了，但Harry不理他，轉身一溜煙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從那一天後一直到學期結束，Harry賭氣沒有跟Draco說上一句話。

就算Draco找了各種藉口想跟他說話，Harry也當作沒聽見，Harry其實知道自己這麼做最終也會後悔的，因為史萊哲林裡頭跟他最好的就是Draco，萬一最後連Draco都不想理會自己了？

 

但他來不及去挽回這件事情，送他們返家的火車就已經抵達了目的地，而James站在月台旁朝他揮手，熱情地迎接他的寶貝兒子回家，Harry看見James後，那些煩惱似乎淡去了一些，嘴角忍不住微笑。

 

當他們帶著許多行李好不容易回到家後，Harry馬上注意到家中有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儘管Harry對他記憶不深，但確實知道對方的存在，因為聽James講過很多次。

 

｢Peter。｣James熱情地介紹，將Harry推向前方，｢你好多年沒看見Harry了吧，上次你來我們家是什麼時候？｣

 

｢我想…好多年了，嗨，Harry，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在你出生後見過你一次，但你那時候還很小…喔，你長得跟你父親很像……｣一個稍微肥胖、看起來有點膽小的男人，他縮著臉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像是老鼠，身上的巫師袍髒兮兮的，但Harry的父母還是非常親切地招待他。

 

｢你好，Peter，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我爸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之一。｣James糾正，笑著拍了一下Peter的背，｢這小子老是這副德性，你應該抬頭挺胸，兄弟，真不曉得你這些年怎麼過的，老是不露面，我們都邀你好幾次啦。｣

 

Peter看起來沒有什麼自信，笑得有些懦弱，｢我、我只是比較忙，就是……｣

 

James和Peter聊著天，Harry則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把行李給安放好。

他從背袋中拿出幾封信，爬到隱藏在房間海報後方的秘密閣樓空間中，打開收藏寶物的隱藏櫃，小心翼翼地跟之前從Tom手中得到的發光小火球一起收藏起來，這些信全都是他跟Tom筆談的內容，他的神秘好友，Draco說的沒錯，Harry對那個人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從回信的字裡行間對他的關心與問候，可以判斷Tom絕對是個好人。

 

Harry還在回味著跟Tom筆談的內容，突然聽見門被推開又關上，以及他的母親的聲音，｢Sev來了？｣

 

Harry蹦蹦跳跳地跑到下面，本想從樓梯就大喊對方的名字，但一道冷冽的視線瞪向他，Harry僵在樓梯上，他不會沒有發現Snape那張帶著不健康膚色的臉龐上充滿著不悅，身上散發出的凌厲氣勢讓Harry要出口的呼喊聲沉進了胃中，他知道那個眼神，那是Snape在學校中警告他保持距離的眼神。

 

｢…Snape教授。｣把幾乎要脫口的『Sev』給硬生生吞下，Harry打招呼。

 

｢Potter，｣他點點頭，一副疏遠冷漠的模樣，他的視線投射在沙發上顯得不自在的男人，｢Pettigrew，我不知道你也在這裡，如果你沒事，我要找Potter談事情。｣

 

｢S、Snape，呃，好吧，但我不知道你會來這……｣

 

｢我是鳳凰會的成員之一，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意拜訪這裡，也得來交代Dumbledore的話，不是嗎？｣他瞇起眼，然後瞥了一眼Harry，｢無關的人就應該關起耳朵，離開這個地方，別探頭探腦，｣Harry聽到後畏縮地跑回樓上，確定看不見男孩後，Snape再次轉頭看向Peter，｢包括你，我可不喜歡被老鼠偷聽。｣

 

Peter的臉由白轉紅，扭曲了一陣。

Snape不理會他，朝James的方向甩了一下頭示意他跟來，接著逕自走向Lily所在的廚房深處，James大概意識到他要說的話事關重大，沒有替Peter說話。

沒過多久，Snape就走出來，James的表情特別陰鬱凝重。

 

｢不要忘記我剛剛講的話，有時候我會懷疑你的腦袋是不是能裝住這些東西。｣

 

｢你…我知道了。｣James一瞬間看來有點生氣，但將情緒壓了下來，｢下次鳳凰會的會議，你會參加吧？｣

 

｢會。｣Snape說完就朝門那頭走，砰的一聲甩上，連停留的時間都沒有。

 

｢他、他還是老樣子…James，你們的感情還是那麼糟……｣

 

｢哈哈，｣James苦澀地笑，他看來心事重重，｢就算成為鳳凰會的成員，我還是不喜歡那傢伙，長大了還是那麼陰森森的，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

 

｢他跟你說了什麼？我是說…我以為Dumbledore更信任你……｣

 

｢喔，沒什麼，因為是關於霍格華茲的，他只是來傳話，之後可能會有件大事發生，來自徳姆蘭魔法學院的邀情之類的…嗯，你也知道，這不算什麼秘密，德姆蘭魔法學院早就是Voldemort的東西，Dumbledore認為我們應該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麼……｣

 

｢是、是啊，真是傷腦筋……｣Peter聽見Voldemort的名字後顯得有點恐懼，不住搖頭，｢他那麼…強大…又有誰能對抗他呢？｣

 

James和Lily對看一眼，兩人都有些憂慮的模樣。

但他們都沒有在Peter面前改變態度，Lily親切地邀請他跟全家人共進午餐，但是Peter搖搖頭說他差不多該走了，看起來神色慌張，好像急著去哪兒。

等Peter走掉之後，Harry才再次從樓上走下來。

 

｢他們都走掉了？｣Harry問，他並沒有發現父母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只是充滿好奇，｢為什麼Sev看起來很生氣？而且要裝做一副和我們不熟的樣子……｣

 

｢喔，Harry，沒事，｣Lily笑著安撫他的兒子，拍拍他的頭頂，把這件事情輕輕帶過，｢Sev只是急著去給Dumbledore教授辦事情而已，不過，寶貝，記得你之前跟Sev保證過，不能跟我們幾個人之外的人說你認識Severus的事情，那也包括Peter在內，好嗎？｣

 

Harry聽後點點頭，儘管對這種指示有些茫然，但聽到是為了Severus的安危後，他不可能不聽話。

 

Lily有點擔心地看向她丈夫，儘管她也頗受動搖，但Snape稍早與他們的談話肯定對James的影響更大，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接受的，他們從未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那個洩密者，很可能就是Peter Pettigrew，記住我的話了。』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這幾年來Snape看起來是真心關心Harry，更不可能做任何事情危害到Lily，而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留在Voldemort的身邊替鳳凰會探查情報，他的表現讓Voldemort以為他是忠誠的雙面間諜，願意告訴他很多秘密，將他當做左右手，所以他從Voldemort那兒探查到的情報，有很大機率是真的。

 

 

 

 

 

 

 

 

 

窗子被所有的的簾幕遮蔽得毫不透光，室內只剩下壁爐中色澤冰冷的火焰帶來微弱光線，對氣候比霍格華茲來得寒冷的德姆蘭來說，這個房間維持在最為舒適的溫度。他擁有許多藏身處，他必然不會讓自己拘束在一個地方，這也是為了防止鳳凰會與Dumbledore輕易掌握自己的下落，就如同他在Malfoy莊園有一個隱密的房間，德姆蘭魔法學院也同樣，Karkaroff替他留存了一個能夠獨自不受打擾的空間，學生們也總是希望能夠在這裡見到他，與他親密談話。

 

｢進來。｣輕聲喊了之後，那扇門自動為他的客人敞開。

 

黑衣的僕人解下遮臉的斗篷後，是一張拘束又謹慎的臉孔，對方在看見平日裡的主人變了一個模樣後顯露些許驚訝，但那感情很快抹去，恭敬地行禮。

Tom Riddle的姿態並不算少見，為了讓學生們能更親近即將服從的主人，在德姆蘭魔法學院中他經常會以這樣的面貌現身。

 

｢你有好消息告訴我嗎？Severus。｣

 

｢下次鳳凰會的開會地點已經定下了，但是他們採用守密者的方式選擇一位成員的屋子，就我所知，守密人很可能就是Dumbledore自己……｣Snape恭敬地說，這消息讓Riddle的表情若有所思，他看起來一開始就不抱期待，｢…主人，關於這次透過德姆蘭學院與霍格華茲進行學院交流的事情，你難道打算要親自前往嗎？以校長的——｣

 

本想追問的話卻被一陣刺耳的聲響打斷，Riddle推開椅子站起，象徵談話的終結，他嘴角掛著一抹神秘的微笑，暗紅色的眼底沉澱著耐人尋味的喜悅，難以理解他的內心在打算些什麼。

 

｢等時機到了，所有人都會知道，你不想將驚喜留到那時候嗎？｣

Riddle說著，身邊的黑色長袍飄到他頭頂罩住那修長的身軀，魔杖熄滅了壁爐中的火焰，室內一會兒徹底暗下，剩下一對紅眼珠透著冷光，｢Severus，我很想跟你談久一點，但我有一位貴客必須由我親自迎接。｣

 

｢我明白，主人，請慢走。｣Snape說完立刻退出那扇門，等他完全離開房間後，聽見房門內消影的聲響。

 

不確定是什麼樣的人需要由黑魔王親自迎接，而Snape也隱隱為自己捏把冷汗，他明白要從對方口中探聽到任何消息都是不容易的，對方也是偶爾心血來潮才會對僕人們說明意圖，而他總覺得自己的命運老是被對方捏在手中，不屬於自己，讓他心驚膽跳。

 

他知道Voldemort手中的棋子不止自己一人，包含那愚蠢又懦弱的Wormtail在內，甚至魔法部中也有食死人的黨羽潛藏著，而霍格華茲中那幾個行為怪異的學生，Snape不管如何旁敲側擊，平時很信任他這個學院長的史萊哲林學生竟也守口如瓶，不肯洩漏半分，將他們的同夥與不是的那些人之間劃出壁壘分明的界線，值得慶幸的是Draco尚未受到影響，恐怕是Lucius Malfoy從中作梗，不希望Draco太早涉入其中，加以阻止了吧。

 

｢你見到主人了嗎？｣

 

｢見到了，Igor，我聽說會由你率領學生前往霍格華茲。｣Snape說後，Karkaroff露出驕傲的笑容，｢所以你已經選好了學生？有任何計畫嗎？｣

 

｢我們學院最優秀的學生自然會一起前去，我會很期待在那裡看見你。｣Karkaroff並未透露更多，他輕捻鬍子，｢如果我有聽到主人交代任何事情，需要你幫忙，我一定會提早告訴你。｣

 

Snape陰鬱地點點頭後，離開了德姆蘭學院，他知道這件事情短暫不會有什麼進展，他不能夠表現得太急於探聽，以免任何人起疑。只是一想到這很可能會讓屬於Voldemort的部分力量進入霍格華茲，而Harry也會碰見德姆蘭的學生以及Karkaroff，他就無法掩蓋心中的憂慮，他打從心底憎恨這個男孩終其一生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男人輕巧降落在他的目的地，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些抵達，但他發現他打算見面的人竟比他更早等在那兒，興奮地左右張望，這讓男人淺色的薄唇彎起一抹微笑，上前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對方轉過頭面對他時，笑臉如陽光燦爛。

那雙翠綠的眼睛反射著陽光的色彩，和他母親非常相似，不修邊幅而顯得調皮的外貌和他父親相似，男孩是他父母完美的綜合體，親切、天真、正直的性格，估計能使挺多人都喜歡他，若能夠添加屬於自己的顏色，使之走近自己這一方，那是非常吸引人的事情。
 

他期待把近乎完美的東西給破壞，喜歡剝奪人們擁有的希望與幸福。

看見美麗的東西漸漸褪去色彩，總讓他心生無比的愉悅。

 

｢Tom，你來了。｣Harry期待這一天很久了，他們畢竟有段時間沒見面，眼前的男人與之前見面時完全沒有變化，｢我們進去吧。｣

 

他拒絕去Draco的家度假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提早跟Tom約好了。

他們找不到一個比較好的地點，所以約在破釜酒吧，這天酒吧裡面塞滿了吵鬧的人群，一群好朋友在角落聚著喝酒大聲喧嘩，另外一頭則有人抽著奇怪顏色的菸，Tom挑了一個比較安靜的位置，遠離吵鬧聲的同時也避開視線。

 

｢我以為你父母不會願意允許你獨自到外頭，但我沒收到你取消約定。｣

當Tom解下斗篷，他還是如Harry印象中那樣顯眼，毫無雜質的純黑髮色襯著那微微蒼白的膚色，血紅的眼珠透著神祕的光影，分明那英俊的面容端正又溫和，卻總讓Harry想到蛇。

 

｢他們一開始反對，我說服了他們，跟他們說我跟朋友約了在這裡見面，這裡的老闆也認識我，我事先打過招呼，用呼嚕粉直接從他壁爐過來，他們也覺得這樣比較放心。｣Harry說，他們點了飲料還有一些吃的，Harry選擇他最愛的奶油啤酒，而Tom則是一杯暗金色的酒，Harry不確定那是什麼。

 

｢你父母的反應是正常的，最近很多傳聞，他們當然會比較敏感……如果他們願意，我能親自到你家接你。｣Tom有意無意地提起，他的視線盯著Harry，想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或許男孩會把他邀請到他們的家中。

 

｢我不行，抱歉，Tom，有一些原因我不能讓你來我們家。｣Harry輕聲表示歉意，Tom瞇起眼，他想男孩還是挺聰明的，他父母教得很好，｢不過你說的傳聞，是關於Volde…呃…『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Harry吐吐舌頭，忘記多少次提醒自己絕對不可以在別人面前說出那個名字，他總是會忘記。

 

｢你很勇敢，我相信你父母都要求你不能畏懼那個名字。｣Tom笑了，他的眼神中帶著柔和的讚賞，｢Voldemort，人們害怕念這個名字，是因為不想招來厄運，他們不會僅僅因為對名字懷有敬畏，就能免於真正的恐懼。｣

 

｢我只是…常常忘記。｣Harry苦笑，他很驚訝Tom看起來也完全不害怕，這還是第一次Harry碰見除了自己的家人與鳳凰會成員外，直呼這個名字的巫師。

 

｢我很好奇，你對他是怎麼想的？｣

 

｢其實我不太清楚，我聽到很多傳聞…他是個很可怕的黑巫師，對不對？｣Harry歪著頭回想，｢嗯…我有看到…之前一個專欄說有一整個巨人的部落消失，是他挑起的，但也有人說巨人本來就很兇暴又愛打架，所以才快要滅絕了…｣

 

｢傳言當然很多，人們對不了解的事情就會去編造一些故事，好讓自己能理解。｣Tom聽了Harry沒有太多喜惡的回答後，輕笑，這讓Harry覺得自己或許太膚淺了，｢就我所知，他也做過許多別人辦不到的事情。｣

 

｢呃，是嗎？｣Harry有些尷尬，他隱隱約約從對方的口氣中察覺到一份令人不安的氣息，彷彿在試探他的心思，｢你好像很清楚他做過什麼。｣

 

｢你感到好奇嗎？這在大多數人眼中是個不受歡迎的話題。｣Tom談話的側臉非常平靜，這讓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在討論一個禁忌的話題，接著他停頓了一下，｢我可以肯定的是，有些變革在一般人眼中是相當瘋狂的，被懼怕、被排斥，但到頭來你會發現這後面有更長遠對巫師的利益，只是需要些許犧牲，你應該沒有看過不經歷任何動盪或流血就能夠完成的豐功偉業吧？｣

 

｢Tom，按你這樣說…你也覺得他做的事情是對的囉？｣Harry小心翼翼地問，他本以為面對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會給予模稜兩可的答案，卻見Tom臉上掛起陰暗卻美麗的笑容，他的左手緩緩端起酒杯，那動作很緩慢，而Harry在等待答案的期間竟感到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畢竟我曾經參與其中，所以我無法否認我贊同他大部分的想法。｣

 

｢你、你剛剛說什麼……？｣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看Harry那微微發白的臉，彷彿感到有趣般笑了，他的態度從容到讓Harry懷疑是不是自己有些小題大作，｢但我並不是食死人，你不用擔心，你應該擺脫陳見去看這件事情，我不想對你說謊，所以才告訴你。｣

 

｢因為我爸媽有時候會跟我說那個人做的一些事情很可怕，我想…｣Harry抬起頭來看著Tom，表情異常認真，帶著憂心，｢你不會受傷吧，我聽說Voldemort不會原諒逃跑的人，所以你會沒事嗎？｣

 

｢你擔心我，你非常善良，Harry。｣Tom又笑了，他看起來挺愉快的，彷彿被Harry的問話逗樂，｢但我不需要逃跑，所以不會有事，傳聞有時候並不可靠，而你認為我像別人說的黑巫師嗎？｣

 

Harry搖搖頭，眼前的男人從來往後就非常關心他，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而且他的行為舉止像生在良好家庭中的貴族，與Harry心目中黑暗又張牙舞爪的黑巫師形象相去甚遠，Tom一直是個溫柔的人。

 

｢那就對了，我一直認為單純將巫師使用的魔法來區分邪惡是不公正的，而也是由大多數愚蠢的人決定什麼是邪惡、什麼是正義，｣Riddle侃侃而談，他知道Harry動搖的心智已經變得柔軟又容易侵佔，他願意多花點時間來說服，｢魔法的用途是為了達成目的，保護巫師而存在，既然這種魔法存在就必然有其價值，簡單地把使用黑魔法的巫師認定為邪惡，也是一種偏頗。｣但很快他注意到Harry有些恍惚失神的表情，｢Harry？｣

 

｢啊、怎、怎麼了？｣Harry緊張地結巴了。

 

｢你似乎心不在焉，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與缺乏理解力的人談話。｣感覺到Tom的微怒，Harry變得緊張，偶爾Tom會散發出讓人害怕的氣息，但因為Tom身上的優點遠遠比這多得多，所以Harry仍然很喜歡這個朋友。

 

｢喔…抱歉、我、我只是不知道…我有點驚訝……｣Harry低聲嘟囔著，表情看來有點沮喪，｢果然，就像Draco說的一樣……｣

 

｢Draco說了什麼？｣Harry經常提起Draco，Tom能感覺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這非常好，他相信Malfoy家能給Harry帶來的影響會是巨大的。

 

｢我一點都不了解你。｣Harry苦澀又有些羞澀地笑，而這讓Tom確實愣了一下，令他的身體為之往前傾了幾公分，｢我不知道你在哪裡工作…你住哪裡…你的家族或是你的興趣之類的，雖然知道你喜歡那些艱深的魔法，還有你很聰明…嗯…我覺得我們應該多聊聊你的事。｣

 

望進Harry那熱情並透著期待與溫潤光芒的綠眼，Tom揚起嘴角。

這或許是很少有的，在跟誰的談話過程中他感覺到被取悅，而非不耐煩與壓抑，並非刻意討好，Harry就只是單純地讓他微笑了。

 

｢在我們談論一個邪惡的黑巫師時，你卻說更想聊聊我的事情？｣

 

Harry的臉頰泛紅，他想自己確實提得不合時宜。

但又如何？他認為他並沒有說錯，比起Voldemort之類的，他對Tom的事情更感興趣也是事實。

 

他慶幸地發覺Tom沒有覺得他突兀，本來有點冷酷的表情染上些許柔和，那非常神奇，Harry覺得前一刻心底陰冷的想法消失，他似乎和Tom靠近了一些，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情平靜地透過空氣傳遞給他。

 

｢你想知道我的事情，知道後又能做什麼呢？｣

｢我、我覺得我們是朋友？｣Harry有點不確定，他突然擔憂Tom會否定。

｢當然，我們是。｣

｢我以為朋友應該要更理解對方的事情，我說過很多我自己的事情，但Tom你幾乎沒有說過。｣Harry一邊說也才同時意識到，Tom從來沒有談過他自己，因為他們的談話總是由Tom帶頭，聊的話題、談話的方式都由Tom決定，這好像變成一種自然的狀況。

 

｢因為我避開了，我不認為你會對這感興趣。｣Tom理所當然地說，他瞇起眼，有一刻他看起來非常疏遠，彷彿身於無法觸及的地方，｢不論如何述說都沒有任何方法能讓人去真正理解另一個人，又何必浪費力氣。｣

 

｢Tom，你必須承認你有時候有點怪，感覺挺孤僻的。｣Harry笑了出來，卻不知道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敢對眼前的男人說這種話的人，｢但這不公平，我讓你知道了很多關於我的事情，而你現在卻什麼都不說？太狡猾了。｣

 

｢狡猾…真是有趣的說法，但Harry，史萊哲林都是狡猾的，既然是交換我就必須得到好處。｣那對迷人的紅眼中透著一絲狡黠的光輝，Harry迎上時不得不去注意對方的前髮在臉上投下的陰影，模糊了臉龐的輪廓，Harry感覺被那對眼睛捕捉，無法移開視線，有股無形的力量穿透他的眼睛竄進腦袋中，如蛇一般爬入深處，｢如果我說了關於我的事情，而你又能給我什麼秘密作為交換呢？｣

 

直到那種感覺碰觸他不願意洩漏了一些可恥的記憶，Weasley在自己腦海中怒吼『孬種』，Harry才回過神，下意識推開桌子，那震得奶油啤酒差點翻倒，但他用靈巧的手抓住杯子，不確定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心中有煩心事？｣Tom問，Harry很驚訝對方為什麼能看出。

 

｢我在學期結束前，跟Draco吵架，價值觀有些不同，我想。｣Harry想簡單帶過這件事情，他不太想談，｢反正我覺得這遲早會發生，我們太不一樣了。｣

 

｢我看得出你想掌控一些事情，但無能為力，因為你發覺光是要融入那個圈子就已經讓你筋疲力盡，所以對自己感到很失望。｣彷彿能夠完全看穿Harry心思的話深深刺入Harry的胸口，自己內心的想法彷彿是透過Tom的口中被說出來，｢想讓事情照你想的發展，你必須說服他們尊重你，才能改變他們。｣

 

｢我也想，但沒辦法，因為我是個混血，我總覺得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世界。｣Harry指的是那些純血家族之間有某種默契，Harry跟他們就是格格不入。

 

｢想讓自認優越的純血巫師聽你說話，你必須表現得比他們更優秀，但我知道你已經非常優秀，想必你父母也以你為榮吧。｣Tom平靜的談話聽起來像是在說一件這世上最簡單的事情，又好像他曾經有過類似的經驗，｢就我所知，不管你多優秀，他們仍然會因為你是混血而有偏見，但你要知道，還是有方法可以偽裝你自己來配合他們，你要讓他們覺得信服你的話是有利益的，讓他們覺得你很特別，你和一般的混血巫師不同，你獨到的見解可以幫助他們，你總能為他們帶來超乎想像的結果。｣

 

｢但我怎麼能夠裝成那樣呢？我也不擅長這個……｣

 

｢許多所謂純血也會說謊，掩蓋他們身上其實也有著麻瓜的血液，好讓他們能維繫自己的地位，｣Tom英俊的臉上綻放出冷笑，眼中帶著淡淡的輕視與諷刺，｢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行？｣

 

Harry沉默了一會兒，在努力思考，過了許久後他重新抬起頭盯著Tom。

Tom覺得那是一雙有所求的眼睛，而且大膽無畏，眼前的男孩總是讓他無數次想起他英勇的父母，也越是勾起他渴望將浸泡在充滿愛的環境中成長的男孩變成為自己忠實僕人的想法，最好能讓他越瘋狂越好，越忠誠且敬愛自己，成為能操縱在自己掌心的玩偶。

 

｢既然我已經說了我的煩惱，你呢？｣Harry沒有拐彎抹角，直率地說，｢換你說些關於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總在討論我。｣

 

男人的眉微微挑起，沒想到Harry會拋出這個問題轉移話題，他輕柔一笑。

｢有時候好奇心是須要代價的，你能明白嗎？｣

Tom的話讓Harry鼓起臉頰，大概是以為Tom不願意說。

但這其實是個恰好的時機，他覺得可以讓Harry為自己做點事情，他想試試Harry，反正這件事情早就陷入膠著狀態，讓Harry知道後會有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也不一定，沒有什麼太大的風險。

 

｢我在找一個人，我找太久了。｣Harry注意到Tom的眼底有一股深黑的欲求盤旋，他看來真的很希望知道答案，｢是個和你差不多年紀並在七月底出生的孩子，我相信他有一些特別的力量，如果你有任何機會碰到這樣的人，只要有任何讓你覺得異樣的學生，希望你能告訴我。｣

 

｢為什麼你想找這個人？｣

Harry很興奮，因為這是第一次Tom告訴Harry關於自己的事情。

 

｢他很可能與我有些關係，我必須親自找到他才能確認。｣

 

｢喔…好吧，你的意思是你也許是他的家人之類的？你曾經走失嗎？或者…噢，我不該問這些的。｣Harry吞吞吐吐地收回自己的話，不敢繼續問下去。

 

Tom面對Harry的胡亂猜測只是露出微笑，他真想知道那顆小腦袋中是怎麼裝下這麼多天馬行空的故事，但他沒打算去糾正Harry，不管Harry打算怎麼思考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我確實在一間麻瓜孤兒院長大，並沒有親人。｣

聽到對方毫無感情地說出這件事情時，Harry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甚至以為對方在逗他，但顯然並非如此，｢所以你要這麼說，或許也有可能，我找的人…跟我的未來有莫大的關聯，我現在只能這樣告訴你。｣

 

他們之後又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夜色緩緩染上整片天空，Tom才提醒Harry必須回家的時間到了，Harry有些不甘願地起身，他總覺得談話的時間過得飛快，似乎永遠都不夠用，他還想要聊更多有趣的事情，他從沒有遇過一個朋友像Tom這樣滿載著秘密但同時充滿同理心與安慰，他獨特的見解總能令每件讓Harry煩心的事情變得有趣，Harry總覺得他會著迷於跟對方的談話，是因為Tom總能說出他心底想聽的話，不曉得是怎麼辦到的。

 

｢我真希望下次能快一點再見面。｣Harry無奈地嘆息，這時他突然想到什麼，咧嘴輕笑，｢嘿，我忘了跟你說個好消息，我已經入選魁地奇的搜捕手，雖然他們說三年級才讓我加入，但這是已經定好的事情，真希望你在開學後能來霍格華茲看我的第一場比賽，雖然你大概沒辦法來。｣

 

｢我可以，為什麼不？｣

 

｢因為你好像總是很忙。｣Harry聳聳肩，他並不抱期待。

 

｢距離我們下次見面並不會太久，我相信我有時間看你的比賽。｣Tom輕柔地撥開Harry蓋住眼睛的劉海，對上那充滿疑問的眼神，彎起一抹優雅的笑，｢你很快就會知道原因，我不想破壞驚喜。｣

 

｢又是秘密？｣

 

｢這是個值得你等待的秘密。｣Tom不打算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推著Harry的背往前，｢我該親眼看你用呼嚕粉回到家，都準備好了？｣

 

｢在這兒呢。｣Harry拿出那一包Lily給他準備的呼嚕粉，他要去跟老闆說他要再次借用壁爐回家去。

 

｢很好。｣Tom溫和地說，Harry覺得他隨便的一個嘆息看起來都英俊異常，那雙像紅寶石般的眼睛勾動著心思，不自主地就會跟著對方的想法行動，然後，他聽見一聲異常輕柔低沉的嗓音迴盪於耳際，指尖僅僅是不小心擦過他的臉頰，便令他身體微微發熱。

 

｢今天很愉快，Harry，希望你有個美好的假期。｣

 

 

 

Tbc

 

作者廢話:

 

這個設定的Harry是個優秀學生喔XDD

其實我一直覺得Harry的魔法天賦應該不差，畢竟他父母都是優秀的學生，所以這裡充分發揮出來了，但還只是全學年第三或四名啦…而且是苦讀來的，為了證明自己在史萊哲林的價值，Harry很努力。

 

這裡魔王就是對Harry使用破心術鑽入Harry的思考，然後再把Harry煩心的事情講出來、解答，往Harry想要的方向解答，總之他大都用這種技巧來騙人。

這篇讓Hermione和Ron出場了，雖然他們不會太常出現，但之後也會扮演挺重要的角色，這個設定下的他們和Harry的關係並不親近，之前有人問能不能讓他們出場，我猜不會是大家期待的方式出場XD

預估下一章就會講到史萊哲林的秘密集會社團吧。

最後，祝大家新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