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你這兩天都在幹什麼，老是找不著你。｣Draco看Harry用叉子撥動碗盤裡面豐盛的配菜，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你不是說聖誕節後的最後一周要回家嗎？｣

Draco認為，Harry應該把握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才對，畢竟他能確信Potter家可沒有像Malfoy莊園一樣這麼寬敞的場地可以自由活動，在這裡的餐點更是豪華奢侈，Harry一開始也是相當驚訝的，而且他們還可以在聖誕假期做很多事情，然而這幾天去找Harry，Harry都不曉得去哪兒了，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會出現。

｢喔，沒什麼，我只是到處逛逛，｣Harry聳聳肩，表情沒有太多心虛，但敷衍的口氣讓Draco瞇起眼，｢而且你不是不敢去森林嘛？｣彎起一抹調侃的笑，看Draco的臉頰泛紅，｢所以我就只好一個人去囉。｣

 

｢森林很危險，我爸說就算是我們家附近的森林，也可能會有怪獸……｣

 

｢好啦，我會很小心的，我也不敢跑太遠。｣

 

｢總之，今晚是聖誕夜，｣Draco繼續說，瞧了Harry一眼，｢明天會準備豐盛的聖誕大餐，然後我爸媽他們會回來，所以你最好不要錯過跟他們打招呼的機會。｣

 

｢我知道、我知道，我下午可以陪你，這樣你就不會再抱怨了吧，果然，我不在的時候你感覺寂寞嗎？｣Harry笑嘻嘻地說，試圖安撫Draco，而且他也記得Malfoy夫婦明天要回來的事情，畢竟聖誕是一家人團聚的節日，Draco表示希望Harry至少要讓他父母看一眼，聽說Malfoy先生得知Harry在家裡後，就特別想親自見他一面。這讓Harry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寫了好多信回家去，Potter夫婦要他不用擔心聖誕節沒回家過節的事情，Harry非常滿意自己的父母相當明理又寬容。

 

｢閉嘴，Potter，我只是不想你在我們家失蹤而已，會給我爸添麻煩的。｣

Draco悶悶地說，有時看到Harry嘻皮笑臉的，就無法說什麼尖刻的話，至少他是沒辦法用對待Crabbe和Goyle的態度對待Harry。

 

｢你爸媽是怎麼樣的人？｣

 

｢最好不要在他們面前提起擁護那些低賤麻瓜的言論，不過他早就知道你母親是麻瓜出身的巫女，所以我猜這不是什麼問題吧。｣Draco慢條斯理說著，他想了想，｢也許你母親不太一樣，我想。｣總是輕視非純血巫師的Malfoy家，竟會歡迎Potter家的孩子，即便是Draco也不清楚父親的想法，自然會猜想Harry大概有什麼特別之處。

 

｢嘿，別提我媽好嗎？我希望你別和Nott那群人一樣。｣

 

｢很不幸，我的想法和他們差不多，但史萊哲林也不是只有你混血，所以…｣Draco的表情無所謂，並沒有捕捉到Harry那一絲不悅的情緒，｢還是可以補救，至少不用更惡化下去，只要你離那些麻瓜遠一點就好，不是嗎？｣

 

｢好吧，反正別說我媽的壞話，我又沒跟麻瓜接觸過，大概以後也沒機會接觸吧。｣Harry嘟起嘴，他不確定麻瓜是不是像Draco說的那麼差，也許自己的母親是麻瓜中特別好的人也不一定，所以才能成為巫女，｢今天我們去斜角巷看看怎麼樣？順便買聖誕禮物呀。｣

 

｢你居然還沒有準備好，我早就在放假前都弄好了，但我可以陪你去。｣

 

｢好耶，先說好，我可買不起什麼高價的東西送你喔。｣

 

｢放心，我不期待。｣

Draco冷哼一聲，開始嘲笑Potter跟Malfoy家比有多麼貧窮。

 

Harry看Draco的心情好轉後，把盤子中的食物給塞進嘴巴，他是很期待明天更豐盛的聖誕大餐，對於Malfoy夫婦的模樣也有些好奇，不曉得他們是不是難相處的人，希望他們會喜歡自己做Draco的朋友，但比起這些，此刻他內心更期待今晚的事情，畢竟是聖誕夜，希望那個人今晚也會在莊園中待著。

 

 

 

 

 

 

Harry悄悄爬下床，摸索著黑暗將隱形斗篷罩住自己，在鏡子前確保全身上下都消失無蹤，他才躡手躡腳地鑽出房門，這麼做自然是不希望在途中撞見任何人，相信此刻的Draco早已經入睡了，空蕩蕩的奢華長廊被一陣寂靜籠罩，Harry曾經覺得這非常嚇人，但在經過幾次獨自遊蕩的經驗後，他漸漸習慣了這片黑暗與安靜。

 

夜色令Harry的心情沉澱，當他心懷期待而胸口充滿著熱意，黑夜也就不那麼讓人恐懼。那些恐懼來自於想像，隱藏在漆黑中的怪獸，或者不經意出現的聲響，但自己是隱身的，只要在這斗篷之下他便可以恣意行走，任何人都看不見他，Draco不敢踏入的場所，他也能任意前往。

 

這隱形斗篷是他的秘密武器，只要擁有獨特的力量，就能做一些別人不能的事情，這讓Harry感到莫名的自豪，也是他為什麼這兩天沒跟Draco一起玩的原因，因為他找到了更讓他感興趣的事。

 

來到三樓深處的圖書室，彎進書櫃的深處，推開那扇總是為他敞開的門，周遭冰涼的空氣瞬間變得溫暖，房內也透著搖晃的火光，引誘著他踏入。當他探頭，便看見裡面的男人坐在火爐前一張寬敞的沙發上，他悠然地橫躺著，就連那撐臉閱讀的姿勢都看起來相當優雅，一開始對方像是沒有注意到Harry，Harry不禁產生某種瘋狂的念頭，打算靠近嚇嚇對方，放輕了腳步接近。

 

就在他來到椅背附近，腳邊拖著的斗篷彷彿有生命般往空中竄，滑過Harry的小腿，Harry抓不住斗篷，於是身體往前撲倒，斗篷飛向天空並以一種降落傘的方式緩慢飄落，最終落入Harry的手中，Harry已經完全現形，傻站在那兒。

 

｢Harry，真是令人開心，我不曉得聖誕夜你還特別來看我。｣男人露出溫和的微笑，他的姿勢沒太多改變，甚至沒有回頭看狼狽爬起身的Harry，｢不管你有什麼意圖，我能把這當做是驚喜？｣

 

｢喔…嗨，Tom，你怎麼知道是我？｣

 

｢有些方法可以看穿，何況我能聽見你急促的呼吸。｣Tom撐起身體，親切地指向他身旁的位置，｢坐，Harry，我本以為你今天陪伴Draco一整天後就不會想再來找我了。｣

 

｢Draco抱怨我這幾天不跟他玩，所以…｣Harry移動腳步到沙發上，坐下後便能感覺到壁爐的溫暖，Tom招來一個空杯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讓它填滿熱巧克力，｢但Draco本來就有很多朋友，Crabbe和Goyle，還有那個討人厭的Nott和Zabini…不差我一個。｣Harry悶悶地抱怨，有時候他會覺得Malfoy家長袖善舞的姿態讓他感到不安，他很清楚Draco絕對不會為他得罪任何人，不是因為寡情，好吧，也許也有那部分的原因，但是Draco本來就是標準的史萊哲林，總是明哲保身，所以Harry擔憂自己要是哪裡不符合Draco所說的『明智的朋友』，Draco就會甩掉他，他會失去這個朋友。

 

｢但不是所有朋友他都會允許他們來到Malfoy家。｣Tom慢條斯理地說，薄唇彎起一個微帶嘲諷的笑意，同時相當享受Harry的不安，｢Malfoy是高傲的純血家族，他們挑選對象，只願意結識合適的人，多年來都是如此。｣

 

｢真的嗎？｣Harry轉頭看Tom，Tom很年輕，但他說話的方式就好像他認識這個家族許多年了，深深了解他們，｢那你肯定非常受他們歡迎，不然Malfoy先生不會安排你住這裡，還不准我們打擾你。｣

 

｢或許可以那樣說吧，但我很歡迎你打擾我，Harry，我們一直相處愉快。｣Tom放下書本，那反射著壁爐溫暖火星的紅眸閃動著柔美的光芒，｢在這裡，只有你可以替我解悶，只有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嗎？｣

 

Harry聽了後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喜悅地點頭。

確實，看起來Tom在這裡待著的生活相當無趣，如果Harry不來跟他聊天，他就是一個人獨自待在這房間中，沒有談話的對象，Harry不清楚對方有沒有離開過Malfoy莊園，但至少Harry來找他時，Tom大多數時間都在。

雖然來往時間不長，但Tom是個有趣的人，而且知識淵博，就連Harry不小心吐露心事想到Malfoy莊園後方的樹林深處探險，Tom便仔細地告訴Harry該小心哪些魔法生物，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不過明天我沒辦法來了。｣

 

｢為什麼？｣Tom深邃的雙眼微微瞇起，有一瞬間Harry以為他生氣了，心頭有一絲慌張，但定眼一看，那張好看的面容分明平靜如往，｢你打算回家了？｣Harry不知道是什麼造成這種怪異的錯覺，但他沒放在心上。

 

｢還沒，雖然最後一周我會回去。｣Harry回答，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但總覺得自己如果不說，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其實，明天Malfoy夫婦要回來，不知道Malfoy先生會不會很嚴厲，萬一他知道我見過你，我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

 

｢原來如此。｣Tom笑了，溫和的笑意令英俊的臉龐看來更吸引人，｢你還是能用隱形斗篷來，這不是太大的問題，對吧？｣

 

｢呃，其實隱形斗篷也挺不方便的，這間房子太大，還有好多樓梯，走廊很黑，我每次都看不到路，常常摔跤……｣Harry吞吞吐吐地說，絞盡腦汁思考著怎麼說服眼前的男人，解釋自己不願意來的事情，｢萬一被Malfoy先生撞見，我怕……｣

 

｢能允許我看一眼你的隱形斗篷？｣Tom這時候說，Harry乖巧地將他寶貝的斗篷遞上，才過一會兒，就聽Tom喃喃自語，｢果然…這是非常特別的，不是一般的斗篷。｣那對紅色的眼眸有著不同平時溫和態度的銳利，｢你曉得你父親給你的是件不可多見的寶物嗎？｣

 

｢你是指…它不是一般的隱形斗篷？我爸說這斗篷是我祖父留下來的。｣Harry看Tom的手指輕撫那件斗篷，似乎在感覺著上頭的魔法蹤跡，露出滿意的微笑。

 

｢你知道大多數隱形斗篷是用什麼方式製作？｣Harry搖搖頭，Tom繼續耐心解釋，｢幻影猿的毛髮，牠們是一種在受到威脅時可以隱形的生物，當然還有一些魔法施加在斗篷上也能有同樣效果，但這些斗篷通常都不持久，慢慢會現出原形或變得沒那麼透明——但你這件不一樣，我相信，它有很特殊的力量。｣

 

｢所以這不會隨著時間就失效？｣

 

｢我想不會，Harry，你父母跟你說過《三兄弟的傳說》？｣

 

｢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我愛死它了，呃，我是說小時候我很喜歡它。｣Harry臉紅著說，但他很快在腦袋中回想那篇故事，歪著頭，｢所以你是指死神的隱形斗篷。｣他見Tom露出笑意，似乎很滿意Harry敏捷的反應，讓Harry微微驕傲，｢但我以為那只是童話，最強的魔杖…還有可以讓死者重生什麼的…｣

 

｢喔，當然，但也有很多人認為那不僅僅是童話，傳說往往都基於部份現實而成立，就像這隱形斗篷不就確實存在？｣Tom將斗篷還給Harry，但就在Harry從對方手中接過時，隱約聽見對方輕聲低喃，｢…『死神的聖物』…』那鮮紅的眼中閃爍一道詭譎的光芒，微微扭曲，無心下流露的貪婪讓Harry感到些許懼怕，Harry用力眨了眨眼，果然那只是錯覺，｢你要好好珍惜。｣

 

｢但Tom你不用隱形斗篷也能夠隱形吧，所以能隱形也不算什麼。｣

 

｢等你上完所有霍格華茲的課就能學會。｣Tom輕撫Harry的頭頂，梳理那凌亂的頭髮，溫柔安慰，｢我有東西送給你，Harry。｣

 

Tom拿出他的魔杖在左手掌心上繞圈，隨著魔杖前端吐出紅橙色如火焰般的絲線，發出絢爛光芒的絲線慢慢纏繞成一個燃燒的小火球，飄浮於Tom的掌心，發出將陰暗的室內照亮的光輝，最終Tom的手掌一握，燃燒的光球立即固定了形狀，最終停在Harry眼前，Harry看著那不可思議的畫面張大了嘴。

 

｢這、這是？｣

 

｢只有你和我才能看見它發出的光芒，這樣你就不必擔憂晚上偷溜出來會摔跤了，當它不亮時你來找我，｣Tom輕輕微笑，Harry小心翼翼碰觸那顆火球，發現完全不會發燙，｢現在，你可以說說其他藉口，我相信我們能一件一件解決。｣

 

Tom徹底看穿Harry想法的口吻讓稚嫩的雙頰立刻染紅，其實Harry並不真的因為披著隱形斗篷很麻煩所以不想來，單純是擔心被發現，這肯定也被對方給察覺了，Harry臨時想不出其他藉口好拒絕。

 

｢謝謝你，Tom，這個我會好好使用的。｣Harry低下頭，嘴角掛著一抹柔軟的微笑，看起來很感動，｢真希望我也能自己用這樣的魔法。｣

 

｢只要你勤奮學習，只要你能夠理解到那些艱深的魔法都是來自於同一個原理，你自然能夠做到如你所願地控制它們。｣Tom柔聲說，看Harry打了個哈欠，時間已是深夜，為了來見Tom，Harry特別熬夜前來，｢明天是聖誕節，你該早點睡，這樣才能早點起來拆禮物。｣

 

｢我很清楚有誰會送我禮物，不會太多的。｣Harry聳聳肩，他還想待久一點，捨不得離開這溫暖的房間，｢我在學校沒太多朋友，你知道。｣除了父母和Draco之外，他還有Snape、Remus和Sirius這些關心他的人，這就夠了。

 

｢我會送你禮物，｣Tom說，這讓Harry驚訝得瞪大雙眼，｢所以你該早點睡，不想知道我送你什麼禮物嗎？｣

 

｢但我已經拿了這個。｣Harry有點不好意思，看向手中的小火球，｢而、而且我沒準備你的禮物，我沒那麼多錢，所以沒能買……｣

 

｢沒關係，這段時間你前來陪我聊天，就是最好的禮物。｣Tom真誠的口吻讓Harry感到胸口發燙，｢所以，不需要顧慮，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Harry開心地笑了，立刻跳下沙發。

將斗篷重新掛上肩膀，迫不及待要回房間去睡，這樣一早醒來就會知道Tom送了什麼禮物，肯定會是非常有趣的東西。

 

｢晚安，Tom。｣Harry沒有碰過比Tom更慷慨的人，Sirius雖然也很寵著他，但畢竟是自己的教父，然而Tom是個外人，卻仍舊對自己很耐心。

 

｢晚安，Harry，｣Tom點點頭，看那孩子蹦蹦跳跳前往門口，｢明天見。｣

 

當男孩轉身背對他離去，那掛著溫和微笑的薄唇隨即彎起一道狡猾的弧度，眼底的笑意消失無蹤，顯露出蛇一般的銳利與殘酷。男孩是意外的收穫，儘管還不成熟，但相信終有一日能夠採摘的果實，他要好好保留這武器，在未來很可能會派上用場。

 

Riddle發現男孩被他的父母教得很好，與大多數出生於古老純血家族的孩子不同，沒有太多既定的偏見和對於優越的追求，如果就這樣健康平安地成長下去，會像他父親一樣成為充滿正義感且勇敢的好人，是可以預見的，因此Riddle知道他最擅長的手段並不能完全用於男孩身上，這讓事情變得更有趣，但他有大把時間慢慢琢磨如何挖掘出藏在男孩心底的秘密，讓它們變成自己的東西，而他終有一天可以靠這個控制Potter夫婦。

 

孩子似乎永遠都會是父母的弱點，不論在哪個家族都如此。

除去某些特別殘酷無情的人之外，例如他自己的所謂父母，大多都會為了孩子而行動，他看過好幾次類似的狀況，那些父母在死前會為孩子的平安祈求他。

 

明天，Malfoy夫婦將會返回這座宅邸。

光是想像當他們發現自己最懼怕的主人竟與他們單純無知的兒子待在同一個屋簷下，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便不由得感到一份戲謔的愉快，想必是不會像Harry Potter那般對自己熱烈歡迎吧。

 

 

 

 

 

 

 

｢聖誕快樂！Draco！｣

當Draco在吵鬧聲中醒過來，驚訝發現他的床上多了個一頭亂髮、穿著睡衣的男孩，將他寧靜的早晨破壞殆盡，手中拿著一個用簡陋褐色羊皮紙包起來的包裹，笑嘻嘻地塞到Draco的手中。

 

｢你有好多禮物！那些家庭小精靈肯定搬得好辛苦，｣Harry羨慕地看著堆在床腳像小山一樣高的禮物，其中有些包裹很華麗又很大，｢但我打賭你一定會更喜歡我送的，快點拆開來！｣

 

｢不要大呼小叫，當然會有禮物了，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Draco拿過Harry手中的包裹，馬上拆開來，在小盒子裡面居然是一個迷你金探子，當盒蓋一開，金探子就猛地往空中竄，差點撲在Draco的臉上，｢噢！很好，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它會飛不見，然後永遠找不著它！｣

 

｢不不，你只要喊它，它就會回來。｣

 

｢喊什麼？｣

 

｢我的名字。｣Harry大笑，看Draco的眉頭皺起，｢嘿，你可以喊喊看啊。｣

 

｢我才不喊。｣Draco乾脆地拒絕了Harry的要求，轉而去看他所收到的其他禮物，｢這裡還有Crabbe、Goyle他們送的禮物，他們的品味很差…我爸媽肯定有送，我等等再看…還有其他人……你呢？你有收到禮物嗎？｣

 

｢有，我媽給我們做了點心，等一會兒可以一起吃。｣Harry開心地說，儘管不像Draco這樣豐盛，但他收到來自父母的禮物，母親織的一雙手套，還有他父親送了一本收錄歷史精彩球技畫面的繪本，上頭的人物都在書中飛來飛去。Sirius和Remus合送一堆巧克力蛙和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零食。Snape則送來一根會自動書寫筆記的羽毛筆，大概是認為Harry壓根不懂得怎麼做筆記。

 

其中讓他最注意的，是一本用深綠色包裝紙包起來的書，這本書很奇特，沒有書名，但內容用漂亮的文字記載著一些Harry從來沒有看過的魔法、奇異的黑暗生物、危險的魔法物品以及曾經發生在魔法世界中被禁止討論的事，這很可能是一本禁書，肯定會有很多人認為他不適合看這些，但這是Tom送給他的，隨著包裹還給他留下一封信。

 

我們討論過知識對靈魂的重要性。

我建議你試著將腦袋內陳腐的空洞填充些新的事物。

相信它肯定會有你感興趣的小玩意兒。

 

你真摯的，

Tom

 

Harry認為Tom是個有些奇怪但完全無法讓人討厭的人，偶爾聽到他在話語中提起靈魂之類的，讓Harry覺得眼前的年輕男子是個特別喜歡談這些眼睛看不見的想像，卻格外有說服力，性格有說不出的怪異之處卻相當吸引人。雖然Tom稱呼這本書裡面的東西為小玩意兒，但Harry知道這肯定是對現在的他而言特別艱深的內容。不管如何，他很高興一個認識不滿一周的朋友願意送他聖誕禮物，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什麼也沒準備。

 

而這一天上午，Malfoy夫婦回來了，這是Harry第一次跟他們見面。

在Harry的眼中，Malfoy先生有著一張和Draco酷似的臉龐，傲慢卻又冷漠的灰藍色眼珠將Harry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表情看來尖酸刻薄，態度有著毫無來由的警戒。Malfoy夫人非常漂亮，有著淺金色的頭髮與白皙的膚色，但她看起來也很冷酷，那雙藍色的眼眸微微黯淡，似乎心事重重。

 

｢初次見面，Malfoy先生、Malfoy夫人。｣

 

｢我聽說你和Draco在學校是朋友。｣Malfoy先生語調平穩而輕柔，就是沒什麼感情，｢我認識你父親，希望你沒有灌輸一些Potter家的歪曲思想給Draco，但顯然你比你父親懂得待人處事，知道該與誰相處會對你有更多好處。｣握了Harry的手後馬上收回，讓Harry感覺Malfoy先生不怎麼喜歡他。

 

｢Potter先生，歡迎你來我們家度過假期。｣Malfoy夫人說，手指溫柔撫過她兒子的頭髮，看得出他們母子的感情很不錯，｢Draco和你的感情一定很好，畢竟他很少主動把朋友帶來家裡。｣Harry聽後立刻瞥了一眼Draco，朝他偷笑，Draco只是回瞪他。

 

｢所以你們這段期間應該沒有到三樓去吧。｣Malfoy先生問。

 

｢沒有。｣Harry和Draco兩人異口同聲回答，Harry努力壓抑自己的表情，避免看起來心虛。

 

｢但我昨天晚上聽見上面有聲音，肯定是Dobby那個蠢貨，牠常常都不聽話到處跑。｣Draco的話讓Harry心慌，Draco肯定是聽見他偷偷摸摸跑上三樓的腳步聲了。

 

聽到自己兒子那麼說，Malfoy先生突然臉色蒼白，頭也不回地往樓梯走去，沒有留下任何話，Malfoy夫人則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丈夫的背影，並焦急地詢問Draco有沒有看到或聽到什麼，見Draco搖頭後才顯露安心。

 

他們先在餐廳等著，過了一會兒Malfoy先生才重新出現，他的臉色緩和不少，如釋重負地和Malfoy夫人低語幾句後才在座位坐下，並開始若無其事地和Harry與Draco談話，態度相比稍早更悠然自得。他們吃飯的時候，Malfoy先生發表了他對於最近魔法部一些不合理行為的看法，並表示他打算向Dumbledore抗議一年級的課本中有不適合他們這樣的孩子閱讀的教材，暗示巫師與麻瓜應該通婚，Harry聽著Malfoy先生的談話，享用了一頓豐盛無比的聖誕大餐。

 

｢…Malfoy先生就把那個家庭小精靈叫來，牠不停喊叫然後撞牆……｣

Harry悶悶不樂地描述著他前一刻的所見所聞，｢因為Malfoy先生懷疑他跑到不該去的地方，但我覺得是我害的，因為我跑到這裡找你。｣

 

｢Harry，你不需要為一個家庭小精靈感到自責，替主人承受痛苦，這也是牠們的喜悅，我相信Lucius沒有要求牠傷害自己，這是牠要求的，不是嗎？｣Tom端坐在書桌前，姿態優雅地書寫著信件，那側影就像幅畫，手中的羽毛筆未曾停下，但Harry說的每一句話他似乎都聽在耳中。

 

｢是沒錯，但……｣

 

｢也許這表示牠真的做錯了什麼，所以才會自願傷害自己來逃避更嚴重的責罵。｣Tom抬起頭來，瞇起那對迷人的紅眼，他談論這件事情時有著不符溫柔外貌的冷酷，語調卻仍舊柔和，｢你要小心，某些生物生來就惡毒且卑劣，牠們本性如此，家庭小精靈替巫師服務，適當的懲罰是必須的，否則就不會有人願意做這些工作了，還是你打算替牠承受責罰嗎？｣

 

｢……好吧，我只是覺得有點抱歉。｣

 

Harry待在溫暖的房間中，靠在沙發上品嘗Tom為他準備的奶油啤酒，在結束大餐後他再次偷偷跑過來，畢竟幾天後他就要回家去度過最後一周的聖誕假期，那麼下次再見到Tom的機會可能是很久以後，幸好Malfoy夫婦對Harry的行蹤毫不在意，Malfoy莊園又大得嚇人，所以Harry還是想辦法避開了視線到達三樓。

 

｢你喜歡我的禮物嗎？｣Tom問，Harry馬上忘卻了前一刻的話題，臉上綻放滿滿的笑意。

 

｢喜歡，它看起來很有趣，但我不一定全都能看懂…我是說，我也許能在學校慢慢讀。｣

 

｢你當然能，你很聰明，肯定很快就會明白其中的美妙之處。｣Tom彎起嘴角，他自己對於魔法的理解從來不是來自教授，枯燥乏味的課程，比不上自發性研究下所閱讀到的知識更有趣，那些精妙的魔法，不親自體會與嘗試就不會明白其中樂趣，真正優秀的巫師，就應該能理解魔法並不存在好與壞，而是使用者本身讓魔法更顯價值。

 

｢對了，其中我最喜歡談到魔法石的篇章，你之後會讀到。｣

 

｢那是什麼？｣

 

｢古代的煉金術能夠煉造出一種神奇的石頭，能把任何金屬變成純金，還能製造出長生不老藥，喝了這種藥的人能返老還童，甚至永遠不死。｣

 

｢哇，聽來很酷，真的有人靠它長生不老嗎？｣Harry第一次聽見這種神秘物質，睜大了雙眼，｢誰都可以做出這種…呃，『魔法石』嗎？但我從來沒有聽說有巫師可以靠這個活很久……｣

 

｢很可惜，不是所有巫師都能夠辦到。煉金術師是不可多得的存在，目前已知的只有Nicolas Flamel和他的妻子，聽說他們已經活了六百多歲，我相信到現在他們仍然依靠著魔法石的力量存活，克服了常人的壽命。｣

 

｢不過…那是真的嗎？也可能是傳說，像三兄弟的故事那樣……｣

 

｢有時固執的偏見阻礙我們的成長，那些框架會限制你的想像，人們往往安於習慣已知的事物，你是那種只圖安穩的人嗎，Harry？｣

 

｢不，｣Harry一口回答，不甘心被說自己想像力貧乏，安於現狀，｢但除了他們，誰也辦不到，不是嗎？｣

 

｢還有其他方法可以永生不死，而且不必依賴魔法石這種隨時可能消失在世上的煉金技術，只是巫師們大多不敢嘗試，或者無法成功。｣Harry聚精會神地聽著，他感覺對方在講一個有趣的故事，不像是真實的，但這確實讓人感興趣，｢有一個人。｣Tom輕聲說，當Tom在提起那個人的時候顯得很親暱，而且非常推崇對方，｢只有不平凡的人才能做到，並開啟真正通往永生的道路。｣

 

｢誰？｣

 

｢喔，我不能說，Harry，我想你還不太適合這個話題。｣Tom強硬地停止這個話題，卻無法終止Harry的好奇心，｢你年紀太小。｣

 

｢我不小了，你可以跟我說，我不會告訴別人。｣

 

｢男孩，你有足夠的聰明，當你合適這個話題了，當你的身心能完全領略魔法的奧妙，我可以告訴你，甚至讓你見見他。｣Tom的堅持讓Harry顯得有些遺憾，心頭的疑問懸在空中的感覺讓Harry難以釋懷，但面對Tom閉口不言的態度，只能夠放棄。

 

｢真的？｣

 

｢你有我的承諾。｣Tom回答，英俊的臉上帶著誠懇而無奈的微笑，Harry很快便相信了對方，｢還有，別將這本書拿給你的父母，他們可能會要求你丟掉，這是我們的秘密，好嗎？｣

 

Harry愣了一下，只猶豫幾秒鐘後他點點頭，他也確實不想讓父母把這本書丟掉，不想為此大吵一架，而與Tom之間有一些秘密的感覺其實還不賴。

 

 

 

 

 

 

在Malfoy夫婦回來後，Harry的日子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變得不舒適，他仍然有很多自由的空閒時間，Malfoy夫婦平時也不太限制Draco的行動，只是經常把純血的驕傲掛在嘴邊，好像那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很快便來到Harry即將離開Malfoy莊園的日子，他和Draco很快會在霍格華茲碰面，所以沒什麼好傷感的，但要和他的秘密朋友告別，讓Harry擔憂下次見面將會是非常久以後。

 

那一夜，他睡得很不好，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沒有睡意，當他隱隱約約在黑暗中看見一條巨大的蛇向他爬來，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睡著了，但接著他被一聲巨響驚醒，有什麼東西被敲碎，很像是窗戶，但Harry看自己的窗戶是完好無缺的，黑暗中也沒有大蛇。

 

他立刻翻下床，打開大門將頭探出去，漆黑的長廊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陰暗又空蕩，不禁懷疑那聲音也是屬於夢境的一部份。

 

就在他打算轉身回房的時候，再次聽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響，似乎還聽見尖叫聲，Harry揣著那顆只有自己可以見到光亮的小火球，顧不得用隱形斗篷遮蓋自己的身體，直接光著腳跑上樓，他不確定自己哪裡來的膽量和好奇心。

 

當他來到三樓，只見巨大的雕花窗台前灑落一地板的碎玻璃，長廊上月光清冷地照著，一切都非常安靜，但顯然這裡發生了什麼，就在Harry面前有一根滾落的魔杖，以及點點血跡。

 

｢To、Tom？｣Harry脫口喊此刻他最想見到的人，他有很不好的預感，胸口的心臟狂烈跳動，音調也克制不住微微上斜，｢Tom，是你嗎？｣

 

沒有人回應，他感覺這裡似乎有隻野獸闖進Malfoy莊園，就像他夢中的大蛇一般，縱使他有多大的膽量，黑暗的長廊與死寂還是讓Harry卻步不前。

他小心繞過那些玻璃碎片，撿起那根掉在地上的魔杖，看起來保養得很好，就是沾上了一些血，但那些血痕還非常新，就像在這裡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他悄悄靠近圖書室的大門，不敢貿然進去，因為他發現這扇門沒有完全闔上，而點點血珠一路從走廊延伸到裡頭，Harry鼓起勇氣在門上敲了幾下。

｢Tom，你還好嗎？我聽見聲音……｣

就在Harry猜想不會有人回應他，他必須趕緊去叫人過來查看時，他聽見一陣長袍摩擦地面的聲響，絕對有人在裡面，讓Harry全身都繃緊神經。

 

｢Harry，我正在做些比較危險的實驗。｣是Tom，那熟悉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疏遠，還有些冷酷，彷彿在長廊四周迴盪，｢不方便見你。｣

 

Harry鬆了一口氣，聽起來對方似乎沒有發生什麼，更沒有發生打鬥，儘管Harry也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危險實驗讓長廊的窗戶都碎裂了，但對方可能有難言之隱，所以不能夠出來見他。

 

｢我剛剛聽到好大的聲響，還有血…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你這麼擔心我，那讓我很感謝。｣Tom的聲音聽起來仍然像平時一樣沉穩、平靜，｢時間很晚了，你特別上來找我卻無法見你，讓我感到非常遺憾，你肯定被外面的混亂給嚇到了吧，但事情其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

 

｢喔，沒什麼，沒事，｣對方的解釋讓Harry微微羞恥，連忙轉移話題｢呃，我撿到一根魔杖，但它被折斷了……是你的嗎？｣

 

｢是的，沒關係，我能換一把。｣從那黑暗的門縫中，寬大而修長的手掌伸出，Harry將魔杖交給對方，不小心碰觸到對方異常冰冷的指尖，Harry感覺那比平時Tom的手更蒼白、更瘦，像是蜘蛛一樣，讓他背脊微微顫抖，｢謝謝你替我拿來，Harry。｣

 

｢我明天要回家了，我之後有時間能給你寫信嗎？｣Harry看那隻手收回後，趕緊說，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希望對方不會嫌麻煩。

 

｢當然，我也會找機會寫信給你。｣

 

｢太好了！｣Harry歡呼，Tom的同意讓他的心情盈滿喜悅，｢那麼之後見囉，Tom，希望你的實驗順利！｣

 

Harry說完就轉身離開，房內的人微微彎起那雙薄情的唇，將注意力從門外移到室內，毫無憐憫的冷漠眼神望著癱倒在血泊之中發抖的男人，蒼白的臉色顯然是失血造成的，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虛弱無比，神智早已昏迷於黑暗之中。

身旁的女人俯下身，指尖試圖碰觸他們敬畏的主人，然而連黑色長袍的一角都無法觸及，殘酷的主人緩緩移開身體，嘴角帶著令人發寒的笑意，似乎覺得這一切災難十分賞心悅目。

 

｢求求你，主人……｣女人哀求，低聲哭泣著。

 

｢安靜，｣那輕柔低沉的嗓音警告，｢那男孩還沒有完全走遠。｣

 

｢求求你…他會、他會死的…請救救他……｣

 

祈求著那緩緩走到冰冷月色下的男人，那臉龐沒有平時的英俊，取而代之的是如珍珠般蒼白的肌膚，像蛇一樣的五官，暗紅色的眼眸中透著冷光，沒有一絲溫暖，深黑色的沉重壓力給予在他身邊的人幾乎要窒息的痛苦。

這也是他無法走到門外與Harry Potter見面的原因，他的另一種面貌，Voldemort是恐怖而殘暴的，能輕易嚇跑那些心智單薄的年輕孩子，直到他們做好準備服侍主人，才能夠真正見到他。

 

｢他不會死。｣Voldemort冷酷地發出嘶聲，｢但妳如果不安靜點，他也許會。｣

女人閉上顫抖的唇，低聲啜泣著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直到門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Voldemort將手中從Harry那兒取回的魔杖扔向女人，那是Lucius Malfoy的魔杖，在激烈的戰鬥中被折斷，他們在千鈞一髮之際逃回Malfoy莊園，卻身負重傷，性命堪憂。

 

｢求求你…主人…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

 

｢祈求我是愚蠢的，｣Voldemort慢吞吞地說，冷靜無情地打量地上抽搐的Lucius，語調聽起來毫不在意他最得力的僕人將會如何，｢你們從鳳凰會面前狼狽地逃離，想必我要求你們替我完成的事情也失敗了？｣

 

｢不、不…｣Narcissa請求著，雙手沾著丈夫的血，蒼白的嘴唇顫抖，｢我們按主人的意思，找到那老頭的住處，搶到這個……在、在這裡！｣

 

聽見Narcissa的話後，本來殘酷又冷漠的紅眼中蹦出一道貪欲的光，伸出蒼白的大手奪去Narcissa手上被血染紅的骯髒布包，裡面滾出一顆暗紅色的石頭，乍看之下毫無特色，也無光彩，卻讓Voldemort發出高亢的笑聲。

 

｢我想你們沒有殺死Nicolas Flamel？｣

 

｢他、他受了重傷，但鳳凰會突然出現，求求你…主人……｣Narcissa哭泣，祈求著原諒，｢肯定是Dumbledore派他們來的，他們人數眾多，我們能怎麼…｣

 

Voldemort並沒有生氣，他輕輕晃動手中的魔杖，流淌地板上的血液彷彿被吸回Lucius的身體，血色緩慢回到Lucius的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恢復平靜，身上怵目驚心的傷痕停止流血並用飛快的速度癒合，不一會兒Lucius就幾乎恢復原狀，只是還不省人事，看見這令人驚愕的變化，Narcissa擁抱她的丈夫，前一刻還哭喪著的臉龐露出感激的笑容。

 

｢太感謝了，主人，這份恩情…我們絕對會全心服侍……｣

 

｢希望妳記住這句話，永遠忠誠於我。｣

Voldemort望進那淺色的眼，彷彿要掏空對方的心思，確認對方口中的忠誠與感激是實話，接著用柔和的嗓音繼續說，｢儘管不理想，但Lucius還是完成了艱鉅的任務，Lord Voldemort賞罰分明，Malfoy家族將會得到莫大的榮耀。｣

 

｢謝謝你…主人…謝謝……｣

 

等Narcissa將她沉睡的丈夫帶離房間後，在空無一人的黑暗中，Voldemort凝視那靜靜躺在手心中毫不起眼的石頭，就這樣的一顆石頭，蘊藏著煉金術最精華的奧妙結晶，其中的力量有多麼稀奇，難以模仿，這世上只要沒有Nicolas Flamel，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創造出相同的東西。

 

鳳凰會雖然盡全力保護，恐怕也無法料到他會那麼快就找到他們精心設置的藏身處，這是因為除了Snape之外，他還有一個愚蠢、懦弱、卻對偷聽別人消息相當有一套的僕人，狡猾地潛藏著，畢竟誰也不會注意到毫不起眼的蟲子，更不可能警戒牠。

 

他沒有必要再派人去獵殺那老頭的性命，沒有了延長壽命的藥，他們將會慢慢死去，這是依賴藥物試圖達成永生的結果，和他所選擇的是不同的道路。

 

魔法石，雖然對他而言並不是絕佳的永生之鑰。

但它所持有的力量是值得搶奪的，在適當的時機下，相信它會派上用場，任何可以擊敗Dumbledore並增強己方的武器，他都願意耗費代價取得，當它們全都成為自己的所有物，這世上就再無可以與自己匹敵的巫師存在。

 

 

 

 

 

就在聖誕假期結束的前夕，Voldemort也打算暫時回到德姆蘭魔法學院，Karkaroff數次聯繫他希望他能夠大駕光臨，如今手頭上暫時取得了戰利品，鳳凰會也將因此氣勢低迷好一陣子，而他忠誠的僕人們會利用他們在魔法部與純血家族的影響力，慢慢擴張他們的勢力範圍，是時候該回去看看。

 

聽見他要離開Malfoy莊園的決定，Malfoy夫婦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遺憾，但內心不曉得有多麼開心，他們很不願意可怕的主人持續待在家中。

 

窗口突然響起振翅的聲音，一隻熟悉的雪白色貓頭鷹就在窗邊，她的身姿幾乎和窗外的白雪化為一體，當Voldemort推開窗戶允許她進來時，她驕傲地抖動翅膀，抬起綁住包裹的腿，示意他拆下來，這讓Voldemort忍不住笑，動物與人類不同，是敏銳的，在她眼中Tom Riddle和Voldemort並沒有差異，仍然能夠輕易找到該送信的對象。

 

署名是Harry Potter。

包裹中躺著一個外表斑駁的木盒，看上去有著古老歷史。

 

Tom，

我跟你提過我教父的老家是個古老的純血家族嗎？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老家，但他們有很多奇怪的寶物，這是其中一個，我覺得你會喜歡。只有把東西放進去的人可以打開，用任何方式都無法破壞這個盒子，我教父覺得對他派不上用場，我猜你能夠更好地使用它。

 

你誠摯的朋友

Harry

 

顯然那男孩是想要補償沒能送他聖誕禮物的缺憾，木盒上頭刻著Black家族的紋章，Black家族的老宅擁有許多謎團，老Black夫婦雖然不是他的僕人，但相信他們擁有同樣的理想，他們的小兒子曾經因為成為食死人而多麼受到他們夫婦寵愛與誇讚，他曾經期待對方能成為得力的僕人，可惜，發生了一些憾事，那座老宅終究落在一個純血叛徒手中。

 

相信這座老宅總有一天會落在Sirius Black最寵愛的教子手上，由Harry Potter繼承這一切，男孩心思單純，很輕易就相信了『Tom』，並且以為他是個好人，和大多數受他蠱惑的年輕孩子不同，Harry並非對他懷抱崇敬之情，而將他當作一個普通朋友相處，幸好跟Harry Potter談話並不算太費力，他樂於維繫這關係以達成目的，反正也沒有太大的壞處。

 

他寫下一封回信給Harry，貓頭鷹得到回復後爽快地飛走了。

 

Voldemort將懷中裝著魔法石的簡陋布包拿出，放進那個古老的木盒中，重新鎖上，除了它的主人之外沒有人可以再打開這個木盒，任何魔法或物理的攻擊都無效，他打算將這個木盒放到它應該存在的位置，從Malfoy莊園消失了身影。

 

 

 

Tbc

 

作者廢話:

 

來更新這篇了，寫的時間比我想像中久…

Harry真的是個對邪惡一無所知的孩子，但慢慢的成長後應該會開始意識到一些，何況他與真正邪惡的人曾經那麼靠近XD

Tom這邊雖然還是想著利用Harry，不過這篇真的會是很甜的一篇，所以大家安心啦，以後有機會寵著Harry的，而且不只Tom，連Voldemort也是。

Malfoy夫婦就是一直在悄悄進行任務，好不容易完成，但Lucius卻受重傷，也就是奪取魔法石，就像原作中第一集一樣，但這裡魔王還沒有打算用魔法石，只是先奪得，以後的篇章魔法石可能還會出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