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玫瑰與酒

Snape皺著眉頭閱讀一篇羊皮紙，他已經看了成打的學生作業，其中大多是粗製濫造，缺法謹慎的思考與深入探究，其中還能夠入眼的只有Granger寫的內容，而他能辨別出Longbottom與Weasley拙劣的仿造，在Longbottom和Weasley的羊皮紙上寫下大大的『糟糕（P）』，希望這能給他們一些警告。

他繼續將自己的臉埋入成堆的羊皮紙中，直到他拿起其中一捲，認真讀了起來，不是因為他很熟悉這字跡，而是上面的內容吸引了他，即便只是一篇關於各種治療藥劑的比較，但這篇作業詳盡且有條理地列出所有面向的分析，甚至包括材料取得的難易程度，幾乎堪稱一篇很好的教科書文章。

而羊皮紙上的署名是『Harry Potter』。

Snape沒有猶豫地寫下一個『傑出（O）』，他很高興Harry能夠寫出這樣一篇佳作，他不確定Harry準確是在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用功的學生，不斷聽見其他教授誇讚那個孩子，說他有著媲美歷屆最優秀學生的魔法才華，Snape有很久一段時間沒有與Harry討論學術上的問題了，以前Harry很喜歡問他問題，視他為親密的導師，但最近他們見面卻經常在爭執。

Harry總不喜歡他懷疑，可Snape仍然維持著自己的看法，他對Harry過去的作為有所懷疑，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不對勁，只是還沒能抓住證據。

若他找到了Harry試圖隱瞞的秘密，他絕對會……

這時，他的辦公室大門突然被敲響。

｢進來。｣

前一刻還出現在他思緒中的人物把腦袋探進門內，一副心虛的模樣，讓Snape微微皺起眉頭，在這個時間來找他，通常都不會是光明磊落的事情。

｢你還在工作？｣Harry驚訝地看著成疊的羊皮紙，佩服教授們能夠仔細看過所有學生的作業，｢這篇作業我寫得很認真，花了兩天。｣

｢看得出來。｣Snape的評價讓Harry微微臉紅，他知道要從對方嘴中得到一個正面的評價有多麼困難，｢你為什麼這時候來？｣

｢我不能偶爾來找你聊聊嗎？｣Harry不太高興地說，拉來了椅子坐在Snape的桌旁，隨即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好吧，我有些事情必須跟你說，但你肯定會生氣，所以我……｣

｢如果你知道會惹怒我，為什麼不試著一開始就不做那些事情？｣

｢呃，｣Harry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聳聳肩，｢我想我有點叛逆。｣

Snape低哼一聲，扔下手邊的羊皮紙，抬頭瞪著Harry，這是打算聽聽他打算說些什麼的表現，讓Harry也有些緊張起來，在內心反覆琢磨要說的話。

｢我想跟你坦白，｣Harry緩緩說，｢你之前的某些猜想是對的。｣

｢你是指哪些部分？｣

｢我…有收到Prewett加入團體的邀請。｣Harry回答，看Snape的表情變得陰沉，他趕緊繼續說，｢他之前對我很友善，但後來他被抓後就不怎麼樣了，關係變得越來越差，所以我們才會爭吵，就是你發現我被推下樓梯的那次…｣

｢很好，你還隱瞞了什麼其他的事情？｣Snape咬牙切齒地問，那張臉特別可怕，要不是Harry還沒有說完，Harry懷疑對方下一秒就會拿出魔杖詛咒他。

｢我本來要去參加他們的集會，就是…那個晚上，然後我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我就拉著Draco躲到Hagrid的小屋，你可以問Hagrid，我沒有說謊。｣Harry全部說完後便緊盯著Snape看，警戒著對方大發雷霆，但幸好對方還能控制住脾氣，只是兇惡地瞪著他。

｢我知道，他也清楚坦白了你所說的謊言，你不會認為這能隱瞞多久吧。｣Snape深深呼出一口氣，飽含著無奈與煩躁，｢至少你沒有蠢到繼續撒謊。｣

｢我其實…想了一些事，你也知道，我假期的時候逃家…呃，然後我覺得我可能有點…容易激動？我一時被迷惑了，｣Harry斟酌著字詞，不想讓Snape的血管爆裂，｢但我現在對你坦白，是因為我發現事情有點奇怪。｣

｢你不是因為事情不可收拾，所以才來找我嗎？｣

｢不是，我是指… ｣Harry故意壓低聲音，｢我知道Gerrit Hammer就是小Barty Crouch，Voldemort忠心的僕人，而他突然離開學校是為了避風頭。｣

｢什麼？｣Snape瞇起眼，｢你從哪裡聽見的？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因為Gerrit Hammer跟我關係不錯，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不錯的人。｣Harry說的話讓Snape很震驚，他確實知道Prewett是接替Bulstrode為黑魔王服務的學生，也關注過跟對方關係親近的Gerrit Hammer，但他並不知道Gerrit Hammer的真實身分，鳳凰會曾懷疑有食死人潛入霍格華茲伺機而動，於是他們抓到了Quirrell，沒想到還有一隻隱藏起來的老鼠。

但Harry不該知道這種情報，他不禁產生了更多懷疑。

｢你不會想說，是Hammer親自告訴你身分的吧？｣

｢我在上學期接到新的邀請，那時候他告訴我的，他接近我是因為我是個Potter，這對他們很有吸引力，｣Harry回答，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真實，有點緊張與憂慮，｢他們有新團體，Sev。｣

｢你該不會——｣

｢我、我還沒答應，但Draco覺得很有興趣，他希望我可以跟他一起，你知道他是Malfoy家的人…｣

Harry看Snape暫時沒有發作，急忙繼續解釋，｢我只是在想，Sev，你想不想讓我…試試看？｣

｢試什麼？你最好給我離他們遠遠的，永遠不要跟那群人說話。｣

｢你明知道不可能，我們是同一個學院，我應該怎麼辦？看到他們就尖叫逃跑嗎？｣Harry瞪著Snape，鼓脹的臉頰滿載著不耐煩，｢我可以幫你打入他們之中，你不是一直在想辦法調查誰是領袖嗎？你說你想要監視他們？你連探聽都探聽不到，但我可以。｣

｢你憑什麼認為你就可以？｣

｢我的評價最近不錯，自從上學年度拿了魁地奇盃，還有全學年第一，我還是級長，他們不會排斥我加入。｣Harry自信滿滿地說，這倒是不可否認，史萊哲林重視名譽，不會排斥優秀的人。

Snape卻陷入一陣沉默，Harry知道對方正在考慮他的話，但僅僅維持了短暫的幾秒鐘，那對深黑的眼眸抬起來，Harry內心微微顫抖，深怕謊言會被戳穿，他不斷反覆確認自己的鎖心術持續運作，完好無缺。

｢你不要做愚蠢的事情，絕對不要加入他們。｣

｢但是Sev…Prewett已經不是重點了，你還搞不懂嗎？我懷疑他們換人了！｣Harry說，他相信Snape也感覺得出來，作為學院導師雖然無法深入學生的人際關係，但也能夠感受到學院中的氣氛變化，自被抓住後，Prewett從一個受人歡迎的存在變成了安靜的存在，｢我能幫你！也能幫助鳳凰會！我會非常小心，不讓他們發現，畢竟我跟Draco關係不錯，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爸媽也會理解的，我…跟你坦白所有的事情了，我很抱歉之前跟你說謊，確實一時鬼迷心竅，但我不想跟你吵架……｣

Snape輕嘆一口氣，搖搖頭。

說實話這個提議很吸引人，但他還是顧慮Harry身上的預言，Harry自己不清楚，不代表這不會被人發現，越是接近Voldemort，也許風險便越高。

｢關於你提到的Hammer，我會深入去查，雖然他也已經逃跑了。｣Snape相當不悅，他知道Crouch是黑魔王最忠貞的心腹，甚至比Bellatrix更受信任，沒想到他們竟會錯過這條大魚。

｢好吧，我希望這對你有幫助。｣

｢…至於你的提議，我會想想，也必須跟你父母說明清楚，｣Snape並沒有如同第一次那般堅決否定，眼底有一絲憂慮，｢Harry，在我有所指示前，不要輕舉妄動。｣

｢知道了。｣

｢你應該沒有其他事情瞞著我吧？｣

｢沒有。｣Harry回答得很快，清澈的綠眼看來坦然無懼。

Harry離開Snape的辦公室後，關上大門，從門縫洩漏的光芒成為一條細線指著前方的走廊，Harry抬起頭，然後把門完全關緊直到那條光線徹底消失，他的綠色雙眼中的光芒也沉入黑暗，周身被一片冰涼的夜色包圍。

他往另一條走廊去，他深知Snape相信了他的謊言。

在Snape眼中的自己不是個擅長說謊的孩子，而他吐露的祕密雖然並不重要，但大多是真實的，一個願意坦承錯誤的孩子，以Snape對他的愛，足以打消Snape這段時間對他懷抱的諸多疑慮。

即使透露了新的團體給Snape知道，卻也沒有多餘的情報，知道秘密的核心成員們已經簽下魔法合約，只要被審問就會失憶，一個未知的領袖，Snape不會懷疑到他身上來，他可以扮演一個探聽不到重要機密的低階成員，混在史萊哲林中，這樣他與那些成員們接觸也不會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如今迫切需要這種程度的掩護。若Snape同意他的提議，關於『銜尾蛇』的情報甚至能受他控制，他也可以知曉Snape究竟對學校內的團體掌握多少。

不過是一個小謊言。

不會造成太大的後果。

他不希望Snape深入險境，他很清楚雙面間諜的危險以及這幾年來Snape獨自面對的艱困狀況，而他想保護Snape就只能讓Snape不要在黑魔王面前露出馬腳，所以自己介入會是最好的方式，同時能夠滿足黑魔王希望他成為鳳凰會情報來源的要求，又能夠不傷害任何人。

｢這是確保你不受傷的方法…Sev，我只能這樣做。｣

在Harry確立『銜尾蛇』的短期目標後，招募狀況比預想的更好。

最初的成員們會說服他們最親近且值得信任的好友或親人，會失去記憶的魔法合約也起到了作用，不僅僅只是魔法效果，由於印象過於深刻，讓他們感到真實的畏懼，Harry明白再多的束縛或契約都比不上人心的懼怕來得有效，只有他們真正將自己視為領袖，遵從自己，才能讓『銜尾蛇』安然無事地運作。

一致的徽章是讓他們能區分自己人與外人的手段，只有那些帶著『銜尾蛇』徽章的人才能夠發現其他成員，這種心照不宣的共同秘密，Harry認為會很吸引人。以前的團體為了避人耳目，必須躲躲藏藏，而且也不能隨便告訴別人自己的身分，但如今他們不必開口就能彰顯自己的尊貴，在被Harry規定好的階級之下，這對本來就喜歡攀比且充滿野心的史萊哲林來說，是絕佳的誘餌。

不到幾天，Harry便得知所有成員都找完了新成員，他暫時沒有打算增加更多徽章，儘管Harry內心也渴望快速擴大規模，但他希望大家認為這是稀有的。

讓餓肚子的人們多餓幾天，屆時他們絕對會食量驚人。

Harry在魁地奇的衣櫃前取下胸口的徽章，為了不暴露身分，他平日里都掛著銀色徽章，讓核心成員以外的人認為他是Draco的小跟班就夠了，不必太過顯眼，他看見從另一頭走向他的Urquhart胸口也有個銅色的徽章，Urquhart本來就與Warrington交好，而且對Harry也十分友善，這並不意外，他們倆人有默契地相視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各自準備起練習裝備，等一會兒是跟赫夫帕夫的練習賽。

自從Harry成為隊長後，魁地奇的練習維持一周三次的高頻率，由於他們上一屆贏得了魁地奇學院冠軍，讓所有隊員都信心滿滿。

今天是難得邀約到的赫夫帕夫練習賽，看守手卻姍姍來遲，所有人都怒目瞪視著他，足足延遲了三十分鐘才開始比賽，幸好這場比賽只花了三十分鐘就結束，由Harry抓到金探子險勝，Harry不得不盡快行動，只因為看守手不斷漏接球，攪亂了球隊的整體默契，狀態奇差無比，所有隊員都沒有贏球的喜悅，紛紛降落地面。

｢Pritchard！｣Urquhart一落地就揪住看守手的領子，｢你再給我放走一顆球試試！如果不想打你明天就給我退出球隊！｣

｢你、你說什麼？我是被選進來，你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

｢你分明是靠關係——｣

｢夠了。｣Harry警告，瞪著他們兩人互相拉扯的模樣，｢Pritchard，你應該看清楚敵方的動向後迅速行動，並且至少該待在球門前，而不是擅離職位，那會讓我們少一些失分，｣Harry比他們都低一個年級，但Urquhart很尊重Harry，立刻放下手，另一個人就不這麼認為，他傲慢地整理衣服，盯著Harry，絲毫沒有反省自己表現的想法，他是當初在Prewett的要求下被選進球隊的，他相信這仍然有效，誰也無法趕走他。

｢剛剛是他先動手的，我沒做什麼。｣Pritchard冷哼，拎著掃帚走回休息室，隊員們有些人搖搖頭，有人怒目瞪視。

Harry很清楚，若繼續讓這個傢伙擔任看守手，就算他能夠抓住所有金探子，也遲早是會輸掉比賽的，他不能容許在自己擔任隊長的第一年就失去冠軍。

他們在氣氛低迷的狀態下解散了這次練習賽，不管怎麼說，跟赫夫帕夫的練習還是有些收穫的，Harry能感覺到對方的合作無間，而且與隊長的默契極佳，這令他羨慕，若是這樣的球隊，他完全有自信帶領他們獲勝。

｢Harry，｣當Harry換完自己的衣服準備要離開，一個溫和的嗓音喚住他，Harry回頭看見一張帥氣的臉龐朝他親切微笑，似乎與一切黑暗絕緣的少年就站在他眼前，｢你正要離開嗎？｣

｢對。｣

Cedric是赫夫帕夫球隊的隊長，這次練習賽Harry也是跟對方商討後才得到的機會，對方一口便答應了，Harry這樣與Cedric面對面，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年幾乎沒有缺陷，英俊的外貌、霍格華茲最高的學生榮耀、魁地奇球隊隊長、亮眼的學業成績，還有高尚又值得信賴的人品。

有些人討厭Cedric是因為忌妒，但Harry不這麼覺得，他單純欣賞這個人。

｢我剛好要告訴你，Umbridge女士說這周會抽幾個學生去訪問，我們要在每個年級中選兩個學生，還有些細節要跟你說。｣Cedric走到Harry身邊，Harry不禁有些困惑為什麼要在這時候談這個，｢我們走吧。｣

很自然邀請Harry一道走回城堡的態度，讓人沒有辦法拒絕，於是跟著對方一起離開球場，他看Cedric從櫃子裡搬出拿著兩個沉重的袋子，裡面不知道裝了些什麼，但Harry只是順手幫忙拿了其中一個，想減輕Cedric的負擔，加快他們行走的速度，裡面好像是些要拿給Sprout教授的藥草種子。

Cedric看他的動作，只是安靜地微笑。

Harry正覺得Cedric奇怪，Cedric雖然是個相當好相處且正直的人，但就Harry所知，對方不是個多話的人，為人非常謙虛，因此Harry很少看見Cedric長篇大論或跟某人熱烈談話的模樣，但最近的Cedric確實異常親切。

｢你之前也幫忙過我。｣

Harry投以好奇的目光，Cedric彎起嘴角，｢你非常好心，但我猜你不記得，那是個下雨天的比賽，狂風暴雨，你幫我的護目鏡施了個防水的咒語，雖然你只是跟你的朋友剛巧路過球場要去看台上。｣

｢啊…我不知道那個是你。｣Harry記得這件事情，去年赫夫帕夫與葛來分多的比賽，他幫一名狼狽無比的球員施了咒，｢當時能見度很差，我甚至看不出你的模樣，你們看上去實在太慘了！｣

｢當然，我滿身泥水。｣Cedric笑了，Harry與他變得熱絡不少。

Harry對Cedric也不是毫無興趣，對方畢竟是男學生會主席，也就是學校目前最優秀學生的代表之一，保持良好關係並沒有壞處。

｢所以你是不是…呃，我聽到很多人說…你跟雷文克勞的Cho Chang在交往…｣

｢不，我們關係很好，但不是。｣

Cedric隨即否認，這個問題肯定很多人都問過他，Harry竟然能看見比自己大上兩歲的人臉紅，感覺有些微妙，他也只是單純好奇就問了，他之前聽見Burke和一些女孩們激烈討論這個問題，不過顯然在學校的流言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真可惜，她長得很漂亮。｣

｢她確實很漂亮，也很聰明，她的魁地奇也打得很不錯，我們去年跟雷文克勞的比賽有碰上——｣聽Cedric說著，Harry發現他們聊的東西有點詭異，但意外能夠繼續聊下去，這讓他對Cedric有些改觀，之前只認為他是個臉長得好看的老實男孩，現在覺得沒那麼無趣。

｢Cedric，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的看法，你也許可以給我好建議。｣Harry在他們即將踏入城堡時停下腳步，｢假設我想要創建一個決鬥俱樂部，你感覺如何？｣

｢什麼？你自己創建嗎？｣

｢不，當然不是，只是我想要有一個教我決鬥的社團，像魁地奇這樣，能夠實際做一些決鬥演練，我們都很需要，不是嗎？｣Harry發現Cedric很感興趣，那對眼睛微微發亮著，｢教授們教了很多，但沒有告訴我們該怎麼用在實戰。｣

｢的確，決鬥時和課堂上揮魔杖不一樣，我們的確應該練習。｣

｢對吧？｣Harry很高興對方認同。

｢這想法很棒，只是我們會需要一個專業的決鬥老師，才能夠做這件事情，｣Cedric沉吟了一會兒，眉頭皺起，｢而且，Umbridge女士在進行督察的工作，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有困難……｣

｢但校規沒有禁止學生創建俱樂部，對吧？｣

｢對，只是我認為『決鬥』會有些敏感，｣Cedric欲言又止地停頓一會兒後，｢魔法部似乎很害怕校長會對付魔法部，我不知道他們哪來異想天開的想法，但跟Umbridge女士談話後，我有這種感覺。｣

｢你認為他們絕對不會喜歡我們練習決鬥？｣

Cedric點點頭，Cedric絕對是自Umbridge踏入霍格華茲後與她對談最多次的人，就連Harry也無法得知魔法部派人進入校園的真實意圖，他畢竟沒有管道，這稍微有點麻煩。

｢我跟Umbridge女士說看看，我會試著說服她，這不過是純粹探究魔法應用的社團，對學生們會很有幫助。｣Cedric看Harry失落的模樣，拍了拍Harry的肩膀作為安慰，｢如果可行，我願意跟你一起召集社團成員。｣

｢真的？｣Harry睜大雙眼，沒想到會有這麼幸運的結果，他很慶幸不必自己去搞定這件事情，｢但我們還需要一個老師。｣

｢是啊，但我相信會有教授願意承擔這個職位的。｣

Harry跟Cedric在走廊上分頭行動後，Harry就獨自回到史萊哲林的交誼廳。

他走到包廂時Warrington和Farley居然在裡面，他們正悠閒聊天，並且看出Harry的臉色有些陰沉，這讓他們直起了原本放鬆的背脊。

｢Harry，練習賽不順暢嗎？｣Warrington問。

｢糟透了。｣Harry聳聳肩，他本來都已經幾乎要忘記這件事情了。

Warrington與Farley面面相覷，他們想知道是誰惹Harry不快，兩人胸前都別著徽章，或許因為他們有幾年加入Prewett的團體的經驗，很自然地適應了徽章的存在，比起過去只能默默為Prewett貢獻並努力讓Prewett一人獲得賞識的感覺，有個身分標示是好的，令人自豪。

｢Pritchard根本沒有資格被選作看守手，他的技巧太差勁，還容易跟其他隊員起衝突，今天也在赫夫帕夫的隊員面前丟臉。｣Harry冷冷地說，當然，這只是抱怨，｢我真希望他不要再來參加練習了。｣

Warrington和Farley看了彼此一眼，交換了個眼神，但沒有多說什麼，很快他們就轉移話題跟Harry聊起別的事情。

周五的晚飯後，對Harry來說這是一個特別重要的日子，但他熬著一鍋魔藥，將包廂內的空氣弄得混濁，珍貴的藥材藉由複雜的工序逐一完成這具備高難度的魔藥，他很有成就感，在這兩年內感受到自己在各方面的學識明顯增長，Harry有說不出的愉快，他逐漸能夠理解Riddle常跟他說的那種對知識的飢渴，用來獲取更多魔法知識的時間似乎永遠不夠。

｢我真不曉得你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調魔藥。｣當Draco諷刺他時，Harry只是苦笑，｢你不是要去參加那個嗎？｣

｢就算我驚慌失措，也改變不了什麼，他也不會希望我露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吧。｣Harry的內心當然有些緊張，但他昨晚就想通了，著急也無濟於事，｢你幫我看看Alfred在哪兒？｣

｢他在Myrtle的盥洗室，｣Draco低頭翻查劫盜地圖，語調慢吞吞地說，｢你又要去找他？該不會這個魔藥也是要給他的吧？｣

｢他很熱衷這個，他還給了我一些好東西，我們有交易。｣Harry說，自從認識雷文克勞的Alfred後，Harry偶爾會與對方討論魔藥的事情，而Harry從Alfred那裡可以得到一些稀有的魔藥材。

Harry把大釜中金色的魔藥倒入玻璃罐中，接著清乾大釜。

｢我去找他，然後我就會直接從密室過去，我會在明天早上前回來。｣

｢別忘了隱形斗篷。｣Draco提醒他，把放在床邊的隱形斗篷扔過去。

｢謝了。｣

Harry說完後就帶著那罐魔藥往目的地走去，目標是Myrtle的盥洗室，劫盜地圖是個非常好的幫手，Alfred並不清楚經常碰見Harry的原因，還天真地以為他們的相遇是幸運的，總能在學校中巧遇。

沒有多久，Harry就在盥洗室門口的走廊找到Alfred。

｢嗨，Harry，我們又見面了！｣

｢你剛剛又在製作你的魔藥？｣Harry看他手中端著大釜，很明顯，｢我知道你可能在這兒，所以特別來找你。｣

｢我很感謝你推薦那間盥洗室給我，除了偶爾會聽見Myrtle的哭聲外，沒人會打擾！而且你知道嗎？Myrtle甚至還會跟我討論魔藥，她其實人不錯，就是吵了點。｣難得有個同伴願意在身邊看他調製魔藥，Alfred與Myrtle也成了奇妙的朋友關係，｢她經常跟我說她怎麼死的，說她死前在洗手槽那裡看見一對金色的眼睛，然後她就死了…我猜她記不太清楚事發的全部過程。｣有點同情地搖搖頭，接著Alfred的臉微微發紅，大約是發現他淘淘不絕說了太多話，｢Harry，你為什麼找我？｣

｢我想把這個送你，我剛剛調製出來的。｣

Harry把口袋中金色的魔藥交給Alfred，Alfred接過後仔細地打量，眼睛閃閃發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你真的做出來了？所以你之前找我要的那些藥材，用在這兒？｣

｢體重減輕劑，我可以讓它維持一分鐘，希望這對你有幫助。｣

｢足夠了！我只能讓它的效果持續十秒，你應該教我怎麼調製。｣Alfred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他喜歡Harry這個史萊哲林，懂得很多雷文克勞也不知曉的知識，而且從不嘲笑他的企圖。

他們又聊一會兒後，Alfred就與Harry告別了。

Harry看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蹤影後，才轉進Myrtle的盥洗室，他來到洗手槽前，看了一眼蛇的刻痕，突然想起剛剛Alfred的話，Myrtle死前看到的金黃色大眼睛，該不會是……

Harry想起自他踏入密室以來，還沒有親眼見過傳說中的怪獸，那隻怪獸是真實存在的嗎？或者經歷了數百年，那隻怪獸早就死掉了？或者，出來殺過人了？Myrtle也許就是犧牲者之一。

他滑下密室後，一如往常地走向史萊哲林的巨大雕像，他已經很習慣這裡陰森冰涼的氣氛，如今在這裡反而能令他安心，他的所有秘密都能被黑暗吞噬。

他走向雕象邊上的一面牆，有人用小刀胡亂刻了一條S型的彎痕，Harry拿出魔杖往那個S型上劃了一下，接著牆壁開始挪動，出現一條完全漆黑的道路，他踏入的瞬間門便完全關起，他點亮魔杖照亮這條看起來沒有盡頭的密道。

走了幾步，周遭的牆壁開始蠕動，腳下滑了一下，接著眼前就出現一扇門，他推開來，已經來到熟悉的Riddle莊園，Crouch就在門口，準備帶他一起轉移。

｢Barty，你等我很久了嗎？｣Harry一出來就喊對方的名字，自從知道Crouch就是Hammer後，他們關係親密了不少，｢我不會是最後一個吧？｣

｢喔，我只比你早到些，很高興再次見到你，Harry。｣

｢我也是。｣

｢不需要擔心，他們會等你到達才開始。｣Crouch語調輕鬆，等著Harry掛上面具並完成變音後才開始他們的轉移過程。

當Harry到達時，這座城堡仍處於雪白世界之中，讓人感到寒冷。

他進門時特別顯眼，大多數的食死人都已經就座，從長桌上紛紛望向他，視線中帶著懷疑或好奇，Harry還是不免身體僵硬地站著好一陣子，直到Crouch推了推他的肩膀，指向在前方的一個座位。

Harry鬆了一口氣，是在所有人中離主位最遠的一個位置，就在角落，他匆忙上前拉開椅子坐下，就連椅腳滑動的聲音都格外響亮，讓他緊張，要不是有面具遮擋，他相信其他人會看見他驚恐蒼白的臉。

沒有多久，一道身影在一團黑霧的伴隨下現身於主位，蔓延開來的恐懼讓所有僕人都低下臉，有些人恭敬地喊著｢主人｣，還有人盯著桌面一動不動。

那骷髏般的臉上，一對紅色眼珠掃過所有人後，停留在Harry身上隨即挪開，僅僅一秒，Harry都能感覺到那股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讓人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測的濃稠魔力，他能明白為什麼現場會這麼安靜，黑魔王的存在似乎就足以消融在場所有人的自主意志，被迫服從，黑魔王終究不是能夠親切談話的對象，而是他們必須效忠的主人。

｢今天我們有位新夥伴，『Ouroboros』，暫且讓我們這樣稱呼他，如今Dumbledore的走狗混入我們之中，他必須隱藏於Dumbledore的眼皮下，｣Voldemort帶著冷意的輕柔語調引來一陣細微的騷動，有人猛搖頭，在Quirrel被逮住後，有間諜藏於他們之中已經不是秘密，｢但我相信，他將協助我們完成艱鉅的任務。｣

Voldemort停頓一會兒，觀察眾人對於Harry加入的感受，只有少數食死人知曉Harry的身分，以及他受到寵愛的事實，包括Lucius、Crouch以及Bulstrode，他們的表情是最安穩的，其他食死人大多帶著一絲不屑或對此毫不在意。

但只有一個人表現出明顯的敵意，Bellatrix Lestrange，她敏銳地發現這是Voldemort第一次向眾人鎮重介紹一名新加入的僕從，這是未曾發生過的殊榮，無法解釋的，Bellatrix就是知道這個掛著面具的年輕食死人身上有什麼不同。

｢告訴在場的人，接替Prewett後，你的想法是什麼？｣

突然被詢問的Harry確實慌張了起來，面對冷然的紅眼，他意識到眼前的黑魔王不是往常那個耐心與他談話的長者，而是掌握他生死的主人，但他急忙穩住心臟，組織自己所能夠回應的思考。

｢在Prewett搞砸後，我正著手重新建立更穩固的團體，我渴望它將深入學生內心，它將是受人歡迎、受尊敬的，並且不侷限在史萊哲林學院中，成員們將會自主幫助組織壯大，最終各個學院都會有支持我們的人。｣

這確實是Harry最初的想法，雖然聽上去很困難，但他必須試試看。

他從入學開始就總覺得史萊哲林太過孤僻、怪異，相比葛來分多，他們總是不受歡迎的那群人，圍繞著不好的流言蜚語，這全歸咎於純血至上的思想深深影響著大多數的史萊哲林學生，對史萊哲林來說容納外來者彷彿對他們自身的褻瀆，但從現在開始，也許能夠有所不同。

｢我希望你的這份野心能夠為我們做出貢獻，我想知道它是否真能如你所想。｣

Voldemort的唇角微微彎起，沒有責難甚或質疑，這讓Harry感到身體的冰冷與緊張消退了一些，他知道在場的食死人們都在觀望著，若主人的態度輕蔑，Harry以後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隨著話題結束，沉重的壓力逐漸回到心頭，Harry意識到自己迫切地需要在這一年內做出某些成果，否則現在獲得的寵愛與關注可能會消失無蹤，更糟糕的是，可能獲得嚴酷的懲罰。

｢主人，我有好消息。｣Lucius開口，他必須利用機會為自己邀功，｢為了消除Dumbledore對霍格華茲的影響力，我已經拉攏了半數的董事會，還有幾個鬆動的，相信對於我們的企圖能派上用場。｣

｢這是非常好的消息，Lucius，在成堆的金加隆面前，沒有什麼高尚的品德是不能動搖的，不是嗎？｣Voldemort嘴角狡猾的笑容也讓在場的食死人發出笑聲，Harry第一次聽見這件事情吃了一驚，他忍不住懷疑Draco知不知道他父親在賄賂董事會，｢現在的魔法部長是個利慾薰心的蠢貨，對Dumbledore充滿了疑慮，我相信他會動用所有手段來對付Dumbledore，我們也應該推波助瀾。｣

｢但容我提醒，Lucius，我們還是沒能找到主人渴望的孩子。｣這時候Crouch打斷了眾人的喜悅，Lucius的笑容瞬間黯淡不少，｢Dumbledore隱瞞秘密的事情曝光後，這讓他們看守得更嚴密，就我所知，他們轉移了存放地點，也許是某個鳳凰會成員的家中，這讓我們更難取得我們想要的。｣

｢我當然也有努力在找，但既然他們已經隱瞞了那個人的出生……｣Lucius的臉色不如前一刻的意氣風發，解釋著。

｢所以我們必須在這一年讓霍格華茲落入我們手中。｣

Voldemort似乎已經看見了這樣的未來，深信不疑，不論有多少阻礙也會完成，｢我們要徹底除掉Dumbledore，但我仍舊希望你們不要忘記找到預言的孩子這個任務，Barty，你的身分允許你接近鳳凰會，迷惑一個鳳凰會的成員應該不是難事，Dumbledore那群人最大的弱點，便是總會在緊要關頭上選擇相信人。｣

｢當然，我會盡我所能，主人。｣

｢魔法部本該順利裝滿我們的人，但鳳凰會持續干擾我們的行動，正派人士佈滿了各個部門，監視著我們的行動，尤其是James Potter、Frank Longbottom所在的魔法執行部。｣

｢還有Arthur Weasley，｣Yaxley冷哼，眉宇間帶著一絲輕蔑之色，｢我打算從Pius Thicknesse下手試試，主人，我如果能夠控制他，或許可以打透一些堅固的關係。｣

｢就這麼做吧，但我相信你也有足夠能力處理掉頑強的敵人。｣Voldemort輕輕笑了一聲，眼神卻不帶任何笑意，｢至少，我們在魔法執行部中還有老Barty Crouch這顆棋子，你應該善用他的存在。｣

｢是。｣Yaxley緊繃著臉點頭，他知道Voldemort在暗示他處理Longbottom或Potter，那兩個人才是他們的頭號敵人，但這談何容易。

Voldemort與食死人們的談話聽起來稀鬆平常，但每一句話都彷彿踩踏在Harry的靈魂之上，讓他聽得心驚膽跳，有很多他覺得不該知道的事情，例如Dumbledore將秘密藏在某個鳳凰會成員的家中，例如Crouch如今可能又有一個偽裝身分潛藏在鳳凰會成員之間，例如他們把James當做眼中釘，例如魔法部中一向嫉惡如仇的老Crouch已經被食死人控制。太多的情報一下子湧入Harry的腦中，讓他感覺自己所在的霍格華茲不過是整個計畫中的一小塊，而他已經如此筋疲力竭，不知道是否能符合期待。

會議繼續進行下去，直到結束Harry沒有再次發言，當眾人散去，Voldemort指定他留下，這引起了些許注意，但並沒有人膽敢評斷Voldemort的用意，人們紛紛離開，Bellatrix Lestrange也是其中之一。

她追著某人的背影，然後上前去抓住對方的手臂。

｢Lucius，你肯定知道，那傢伙是誰？｣

當黑魔王喊住那名年輕的僕人時，她看見Lucius毫無波瀾的表情，彷彿知曉原因的深思眼神，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

｢妳怎麼會這麼認為？｣Lucius回答，揮開Bellatrix的手，拉了拉被扯皺的衣袖，｢我想，妳應該聽見主人說他的身分必須保密，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說謊，你一定知道他是誰！｣Bellatrix氣急敗壞地說，眼睛激動得微微凸起，｢有什麼不能夠告訴我的？我是他最忠貞的僕人，我有資格知道一切秘密！我是最受信賴的，他知道沒有人會比我更敬愛他，可以為他犧牲生命——｣她不斷強調著自己的位置，毫不掩飾她的渴望與執著，這是她人生的全部。

｢若妳這麼認為，為什麼不自己去問主人呢？｣

｢我、我是因為…｣

｢Bella，我想主人若不願意告訴妳，必定有他的理由。｣

Bellatrix的臉色僵硬，她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沒錯，但她無法不好奇，Lucius的眼神淡漠，像在看一場無聊的戲，並不打算繼續與她糾纏不清，轉頭離去。

在離開Bellatrix後，Lucius忍不住思考Harry Potter對Voldemort來說到底算是什麼，他一開始以為那孩子只是黑魔王手中一顆對付Potter夫婦的棋子，沒有什麼大不了，但顯然這已經不符合給予一顆棋子的優待，從未有一名僕人從這麼年輕、甚至還未獲得黑魔標記便開始參與他們隱密的會議，黑魔王顯然很信任他，他們的主人從來是喜怒無常、冷酷殘暴，但在Harry那雙充滿憧憬的眼中並非如此，這些跡象都顯示著Harry Potter對黑魔王的某種『特別』。

但Lucius怎麼樣也無法想通，究竟是什麼特質讓一個普通的男孩入了黑魔王的眼，又是什麼讓Harry Potter踏上遠離他父母期待的道路。

仔細想想，Bellatrix會如此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先不論食死人們時常為了取悅黑魔王而爭奪表現機會，Bellatrix比其他食死人夾帶著更多私心，那些曾經給予Bellatrix的寵愛在這些年逐漸離Bellatrix遠去，沒有人知道原因，她自然會害怕受到男孩的影響，那些她視為生命的特殊地位與最後一點尊榮將會完全消失，被任何一個食死人取代。

｢Harry，到我身邊來。｣

當Voldemort呼喚他的聲音柔和無比，卻還是讓Harry的身體微微顫抖，拖行腳步來到對方面前，蹲低了身子，徹底將自己的膝蓋落地，讓頭微微垂著。

這是自然而然的行動，並沒有預先演練過，當他面對Voldemort時便能感受到這股難以抵抗的壓力，令他自動放下傲慢與任性，在面對Voldemort時。

他的行動似乎讓Voldemort很滿意，能夠從那張冷酷的臉上看見愉悅。

｢你是第一次參與食死人的集會，但你表現得令我滿意。｣聽到誇讚的時候，Harry的臉微微發熱，他想看一眼對方的表情，忍不住將臉抬起來，對上幽深的暗紅瞳孔，眸的深處充滿不可捉摸的陰暗氣息，儘管讓他渾身打顫，卻著迷地挪不開視線，｢感覺如何？你可以老實告訴我。｣

｢我懷疑我能不能做好，我的能力…｣

｢你當然會對自己抱著懷疑，你還那麼年輕，｣Voldemort蒼白瘦削的手指撫上Harry的臉頰，執著的目光似乎穿透了Harry的靈魂，要將他的顫抖與不安都掏出，｢但別忘記，我對你全然信任，我知道你最終不會令我失望。｣

｢…主人，我不想辜負你的期望。｣

Harry感覺Voldemort的手指特別冷，但他的臉頰卻很熱，尤其是對方輕觸的地方更是發燙著，他從未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既忐忑又興奮，極度不安卻又期待著更多，心跳不聽指揮地飛快敲擊胸膛。

｢我會給你一些時間，為我奉上成果，Harry。｣

Harry的腦海像是一片迷霧籠罩，慢慢沉浸在這份難以解釋的誘惑之中，他竟大膽用臉頰輕蹭著觸摸自己的手掌，對方引導著他貼近，他將頭小心翼翼置於對方的膝上，黑色長袍的絲滑觸感伴隨溫熱的體溫，四周安靜無聲，彷彿只有他們兩人存在於這個空間，在髮梢間指尖溫柔的撫摸傳遞著一份安心感，他感到快樂，不想離開。

那一刻，他沒有恐懼、沒有不安、沒有迷惘，Voldemort是在迷霧中唯一的指引，他的道路已經非常明朗，他知道自己迄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Harry回到學校後感覺如大夢初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行動，幸好沒有冒犯Voldemort，但是一切都在恍恍惚惚中結束了，他的第一場食死人集會，雖然很想將所有事情都告訴Draco和Zabini，但最終他只挑選了最無關緊要的事情說，深怕自己無意中洩漏了重要的機密。

他也寫信告訴Riddle關於自己參加了集會，但沒有收到回音，自從他們之前的爭執後，Riddle就不再回信，他不曉得對方是個這麼小氣的人，不過是一次沒能服從，Harry內心有說不出來的不滿，但還是又寫了一封信。

『我們見個面吧，Tom。』

Harry不想因為一次失敗的約會，就讓他們的關係變得疏遠。

他深愛著Riddle，不管對方是為了什麼目的接近他，他無法忍耐那個男人離他遠去，他猜Riddle很清楚這件事情卻故意不回信，一個該死的史萊哲林，惡毒的壞蛋，他心底咒罵著。

｢Harry，我們該把人帶過去了。｣

這時候Greengrass跑來找他，他點點頭將信摺進信封之中，隨手喊了一個低年級生，因為他看見那男孩胸前戴著一枚銅色徽章，他好像叫做Pucey，應該是Higgs邀請加入的成員，讓他把信給寄了，對方瞧了Harry一眼後馬上同意。

Harry滿意地望著對方蹦蹦跳地離開，看向Greengrass。

｢走吧。｣

Greengrass已經把要帶上的學生都找齊了，集合在交誼廳的門前，他們看起來有些緊張，尤其是一年級生，更是不知所措。Harry能理解他們的心情，畢竟被抽到要跟魔法部來的官員面談，肯定會感到困惑，所以才需要級長們陪同，而Harry和Greengrass的出現，也讓他們焦慮的吵鬧聲安靜下來。

｢不需要緊張，只是談話而已，這不會影響你們的學業成績，更不會因為你們講錯一句話就把你們開除，我保證。｣Harry假裝態度嚴肅地說，｢——除了對著督察員女士做出汙辱，如果你真的做了，我會誇獎你的勇氣，但我絕對不會幫你說話。｣一些緊張的人露出會心一笑。

｢我們必須單獨一個人進去嗎？｣

｢我想是的，這是為了讓你們能夠暢所欲言。｣Harry回答，這些學生充滿了各種疑問，並且也不理解這次訪談的目的，｢Umbridge女士只是想知道你們在霍格華茲的生活狀況，學習的感受，照實回答即可。｣

｢那個女人…我是說，督察員女士，她會問什麼問題？｣

｢什麼都可能，也許會問你覺得教授怎麼樣，也可能問你們對學校課程的看法，或是問你們人際關係。｣Harry繼續說，然後他刻意停頓了一會兒，｢如果你們被問到有什麼特別在意的老師，我想，McGonagall教授最受學生尊重，而且她和校長關係非常好，校長是個偉大的巫師，值得受巫師們推崇，學校的教授們自然也都支持他。｣

Harry看了一下時間，｢好了，我們該走了，請兩個人一列跟著我走。｣

Harry帶著他們前往Umbridge的辦公室，一路上Greengrass悄悄靠近Harry身邊，看沒人偷聽他們說話，壓低聲開口。

｢為什麼教他們這麼說？｣Greengrass不知道Harry為什麼要特別強調關於Dumbledore以及McGonagall教授的關係，｢為什麼要讚美Dumbledore？｣

｢這確實是事實，對吧？｣Harry挑起眉，意味深長地微笑，綠色的眼眸中有一絲狡猾的光輝，｢只是有時候讚美聽在某些人耳中很刺耳。｣

Greengrass突然明白了Harry的意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們級長已經接受過了面談，所以這次他們只是陪同低年級的學生，Harry一直等到最後一人出來，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學生們看起來如釋重負，並且告訴Harry他們剛剛被問了什麼，大致上和Harry想的相去不遠，就是想了解Dumbledore與學校的關係、教授們之間的關係，還有教授的內容有沒有反對魔法部的意圖，Harry認為如果內心已有所認定，不管聽到什麼都會產生懷疑。

這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要對魔法部的行動推波助瀾，是黑魔王的指示。

正當Harry也打算離開，Umbridge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她竟走了出來，並且叫住Harry，這讓他有些吃驚，擔憂他遊說學生們的事情被發現了。

｢Potter先生，我聽男學生主席說了你的想法，你想組個俱樂部？｣

｢喔，對，一個決鬥社，我覺得對我們離開學校後會很有幫助，而且學生們也會很感興趣。｣Harry沒想到Cedric真的這麼快就告訴了Umbridge，他緊張地面對一身粉紅的女人，那雙小眼睛瞧著他，笑嘻嘻地發出尖銳的嗲笑。

｢但是，Potter先生，你們不需要這麼快練習決鬥，有魔法部在，你們都會很安全，雖然學校沒有禁止組織社團，但我不認為這是個有必要的俱樂部，｣Umbridge的話讓Harry的心緩緩下沉，如果對方不認同，那麼決鬥社就很難成立，｢何況，你們還必須找一個負責教學的老師，教授們課業繁忙外，我不認為有哪個教授俱備足夠資深的決鬥經驗——｣

｢我可以。｣

這時候一個撞擊地板的聲響從後方傳來，Umbridge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妳，是那膽小鬼叫妳來探頭探腦嗎？為了抓Dumbledore的把柄？那蠢貨若有自知之名就該自己滾下台，｣Moody不客氣地說，他的出現讓Harry措手不及，不懂為什麼對方會突然冒出來，｢我可以教他們決鬥，他們當然應該提早學習決鬥的技巧，不然要像個木頭呆站在那裡嗎？我可不知道魔法部有任何理由反對學生組建俱樂部！Dumbledore可沒有給妳權限否決或決定這個學校的一切運作！是吧？｣

｢你、你竟敢這樣無禮——｣Umbridge呼吸急促地想說些什麼，但又顯然很懼怕對方，Harry想他們在魔法部應該曾經是同事，但看起來關係並不好。

Moody沒有理會她的歇斯底里，冷冷瞪她一眼後，手攬住Harry的肩膀。

｢這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走吧，Potter。｣

Tbc

作者廢話:

各種火上加油，我想Umbridge會更討厭Dumbledore並且更提防DumbledoreXD

Snape如果未來同意了Harry的提案，真的就很容易被蒙在鼓底，最難分辨的就是真假參半的謊言，Harry就是利用這個取信Snape，畢竟對方也很珍惜Harry，造成判斷也會有點偏差。

Cedric對Harry很友善，他之後還是會持續出現的，雖然他就快畢業，我想他會對Harry有所幫助，有Cedric幫忙招募決鬥社，成員應該會增加很快，當然也不是所有決鬥社的成員都可以為Harry所用。

Harry對Voldemort是一種敬愛、一種憧憬，一種別於Riddle的感情。

在他們兩人融合並且出現在Harry面前以前，Harry都不會把他們搞混，最近Riddle會出現得比較少，畢竟進入學校後就沒那麼容易跟Harry約會啦，但以魔王的角度來看，其實他經常看見他的寶貝(?)只有Harry一個人很可憐地必須獨自承受相思之苦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