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托曾經也懷抱過單純而天真的理想。

他們所創立的家族,將給予那些曾經失去歸屬的人們一個容身地,給予他們力量保護所愛的家人、朋友與愛人,不受到外界的侵犯,自衛隊成為他們驕傲的盔甲與尊嚴,吸納越來越多志同道合的夥伴。

 

喬托從來沒有想過要奪取他人所愛,滿足自己的私慾。

因為他知道失去的痛苦,而不願意將這份痛苦轉移到他人身上。

然而,組織膨脹後,開始藏汙納垢,不可能所有成員的想法都一致,他似乎也無須調適心情便很快接納了這現實,他一直都明白,事情不會如他理想中那般發展,他的理智與經驗都告訴他截然相反的結果——有一天這個組織將會因為權力而毀滅,即便到那時他已經不存在於世上,這是必然且遺憾的現實。

作為創立彭哥列的初代首領,他獲得彭哥列指環的那一刻,便明白這個家族會遠遠超出他的控制,龐大的力量,將吸引更多鬥爭。即便在已經預知家族將會沾染無數血腥的狀況下,他還是執意這麼做,因為這是他渴望擁有的家族,他不願意放棄『理想』,更是他個人的『自私』。

 

就算埃琳娜以及許多同伴死去,斯佩德與他反目成仇,西蒙家族不得不離去,他也未曾後悔過。

這對他的人生來說只是必要的揹負的代價,這是他創立彭哥列換來的後果,不可避免,他沒有奢望毫無缺陷的人生。

 

但他卻遇見了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擁有他渴望的一切,朋友、家人、權力與家族,還有那仍然天真的理想,貫徹自身的意志,沒有考慮過妥協的做法,固執得像個孩子。綱吉所擬定的許多家族方針在喬托眼中是不合理的,過於信任他人、缺乏效率,但卻令人無法討厭。

 

允許澤田綱吉那麼做的原因,不僅僅因為綱吉本身的強大力量,而是那些曾經身為敵人如今卻成為夥伴的人物,在黑手黨中佔有過於龐大的影響力。擁有加百羅涅、西蒙、吉留涅羅這三大家族首領的支持,以及如白蘭、XANXUS、六道骸、前阿爾克巴雷諾這些足以令其他黑手黨閉嘴的危險人物做為合作夥伴,綱吉沒有什麼需要顧慮的內憂外患,可以任性妄為。

 

這是他理想中的彭哥列,澤田綱吉是理想中的彭哥列首領。

喬托真的打從心底羨慕澤田綱吉,覺得這一切很不可思議。

 

一開始僅僅是感興趣,他翻閱綱吉的過往,與綱吉親近的夥伴接觸,隨著了解綱吉的一切,便越是迷戀於他無法碰觸的美麗幻想,直到他在夢境中見到綱吉,他明白到這份壓抑的感覺逐漸變成不該發生的——『愛慕』。

 

他很難告訴綱吉,當他清醒的時候經常都在想著同一個人,夜深人靜時因為這份難以渴望而徹夜難眠,這份焦灼的情緒只有在夢境中與對方見面時才能被平復。喬托經常自嘲地想著,活過三十多個年頭,竟才體會這般熱戀,比年少時經歷過的戀情更讓他難以理解。

 

 

 

 

 

 

 

喬托觀察著鏡中反射的倒影,指尖梳理過髮尾。

這張臉和自己原本的面貌有些相似,但從根本上有著許多不同之處,每次照鏡子時都會讓喬托感到心跳加快,但隨即意識到只有綱吉的靈魂,才能真正吸引他,畢竟,只有綱吉的眼睛才會閃閃發光,那份靈魂之中的溫暖和善良會點亮周圍的空間。

 

當喬托佔據著這身軀,他的一舉一動無法避免的帶著以前的生活習慣,看起來多了幾分冷酷,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他穿便服倒是挺好看。」

喬托笑了一下,換上綱吉衣櫃中少數幾件便服,令他看起來很不像個黑手黨人,更接近一名大學生,而這非常適合他。他喜歡綱吉打扮成這樣,想要多看一些綱吉不同的面貌,可惜他今天是有其他要務,無法好好欣賞。

 

「首領,真的不需要其他人陪同嗎?」部屬有些擔憂,首領這次決定獨自外出,卻沒人攔阻。不知怎麼的,獄寺大人在這段日子與首領疏遠了,顧問里包恩也同樣,兩人相處時的態度十分微妙,部屬間都傳言著他們的關係出現了隱憂,但沒有人證實這一點。
 

「我一人就夠了。」

喬托自認以實力相比,還不至於吃什麼虧,何況要跟對方談的並不是能廣為人知的事情,而他也有些興奮,聽說對方擁有與他那多年不見的老友相似的能力,同為幻術士,見面時肯定不怎麼愉快吧。

至少,喬托在這個時代聽到的事情令他深感欣慰,當初,自己只能以欺騙對方的方式來平撫斯佩德過於濃烈的仇恨,但經歷如此多年歲仍然無法釋懷的怨恨,卻因為被綱吉擊敗而化解,那個人在最後獲得了救贖,這或許只有綱吉才能做到的,因為綱吉的語言是真摯,沒有絲毫虛偽。

 

而這也是一個讓喬托更加羨慕綱吉的理由,他自那天之後,再也沒能跟斯佩德見上面、談上話。

 

當他乘車來到那棟廢棄的大樓底下,便有股異樣感。

他微笑著踏入那視野散發詭異氣息的陰森大樓,走了好長一段路,彷彿沒有盡頭一般的長廊,讓人迷失方向,但喬托始終保持冷靜。

他站定腳步,手中燃起的火焰往某處噴發,瞬間點燃了整個空間,把黑暗的角落給徹底照亮,一瞬間那幻覺的長廊消失得無影無蹤,出現一個寬敞的廳堂。喬托知道他剛剛就一直在這裡,漫長的走廊不過是幻術的惡作劇。

 

而他火焰噴射的方向,正是操弄幻術的當事人,對方掛著滿意的微笑。

這場試探對雙方來說都是必要的,在正式開啟談話前,要知道對方是否夠資格,當然,骸早已經知道對方是個大人物,里包恩通知他時,還以為對方瘋了,但仔細想想,斯佩德可以憑藉附身能力活到這個時代,眼前這個男人突然佔據澤田綱吉的身體又有何不可能?

 

「初代首領大人沒什麼耐心啊。」

 

「相信里包恩已經把我的來意告訴你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喬托的嗓音溫和,卻有一股澤田綱吉絕對不會有的戰慄,更沒有多餘的開場白,「我只想知道,你是否願意與我合作?」

 

「呵…你似乎已經有了答案。」骸在黑暗的陰影中微微挺起身子,說不感興趣是騙人的,可以見到傳說中的初代首領,可是一生難得的機會,更別說能夠參與對方有趣的提案,「只是我厭惡受他人指使,尤其是黑手黨。」

 

「那你為什麼願意成為綱吉的守護者?」

 

「我不是他的部下。」骸微微皺起眉頭,彷彿被說到了痛處,非常不愉快,「不過是為了方便奪取彭哥列,我才在這兒,若有一天他也成為了噁心的黑手黨,我就可以立刻動手。」

 

對於骸的話,喬托理解地微笑。這個男人確實是不坦率,就他所知,霧都擅長欺騙、隱瞞自己的真心,不喜歡別人擅自侵略他們的領域,傷害他們喜歡的事物,非常危險。斯佩德在他面前也經常表現得難以捉摸,不願意吐露藏在內心的情感,非常有趣,但也導致他們的友誼最終分崩離析。

 

「你為什麼想要那麼做?是為了彭哥列?」骸好奇的問,他聽過了里包恩告訴他的提案,不理解為何堂堂初代首領要躺這場渾水,「還是…你想利用那傢伙,達成什麼目的嗎?」

 

喬托從骸的問題中品嘗到一絲隱密的擔憂,在試探他的真實想法,如果發現有一絲不良的意圖,喬托相信骸會立刻攻擊他,不留餘地。

 

「…我一直認為你和戴蒙很像…但似乎…你們並不同…」

 

骸發現喬托的表情有一絲惆悵,通常他對黑手黨狡猾的意圖都很敏感,眼前的男人沒有那種醜惡的心思,這讓他稍稍放下了警界。骸不清楚初代首領與守護者之間的恩怨鳩葛,可他很清楚,對方與澤田綱吉並非同一種人。

 

「因為那個傢伙沒有像你那樣聰明,他蠢到不會算計別人…不論我做什麼,下次他還是會傻傻地靠近…」骸說著,停頓了一下,「他很麻煩,會早死的。」

喬托愣了愣,接著就笑了,這點他倒是同意骸的評價,綱吉單純的信賴有時候比起威嚴與命令更讓人備感壓力,因而無法輕易背叛這份期待。

 

「和我合作吧,六道骸。」喬托伸出手,骸冷冷看著對方自信到令人煩躁的表情,彷彿已經確信他會同意,「你不想徹底清除那些隱藏的汙垢嗎?里包恩還有獄寺那孩子也都同意,為了我們的信仰,重要之人,深愛的家族——這是個絕佳的時機——綱吉不必知道也不會知道我們做了什麼。」

 

他們決定順著曼庫索家族找到的線索,繼續將彭哥列牽扯其中的無數細枝給清除,過去,他們仁慈的首領即便知曉也不願意動手,如今是個最佳時機,但若打算以鮮血清洗,就需要一個維繫家族良好名聲的變造者,將那些殘忍的行徑進行美化和遮掩。

 

「信仰…是嗎?」聽到這個字眼,骸很感興趣,他看出眼前的男人對澤田綱吉懷抱的感情已經超出一般血親之情,「我還沒有淪落到把澤田綱吉當成信仰,我只做對我有利的事情。」骸無法不心動,這是他渴望已久的,而這個男人似乎看透了這一點提出邀約,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一個過於仁慈、理想化的首領,還有為此而焦慮、充滿恐懼與不滿的部屬們。

初代首領才來到這個時空幾個月,就掌握了他們之間的矛盾點,用以作為籌碼,找到了最佳的合作者。喬托是個可怕的男人,也難怪可以領導西西里最強大的彭哥列家族。

骸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初代首領本沒有必要這麼做,大可什麼也不管,只是扮演澤田綱吉。顯然有著私心,而僅僅為了私心籌劃如此龐大的變革……

 

「我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但你,看來也是不惶多讓。」

 

 

 

 

 

 

「喬托,你似乎很累。」

感受著指尖輕柔撫摸他的頭髮,還有對方傳遞來的體溫,對方的聲音、動作、氣味似乎能夠治癒他的疲憊,那帶著關切的眼神,訴說著含蓄的愛意,令喬托感到無比滿足,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回報。

 

微風輕拂過他們的身體,在這夢境之中的陽光溫暖無比,喬托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在綱吉的腿上,卸下所有心防,他們之間有著深深的默契,明白彼此在想些什麼,也讓這一刻變得美好。

 

「很快就會結束了,有些事情要善後,沒有你需要擔心的狀況發生。」

 

「是什麼樣的善後讓你如此疲累?要是我可以替你分擔就好了。」綱吉不曉得喬托正面臨怎麼樣的狀況,喬托沒有細說,只知道是在處理曼庫索家族的後續,「抱歉,都是因為我,給你添麻煩了。」

 

「很久沒有重掌黑手黨的事務,有些不習慣罷了。」喬托輕笑,他故意撒嬌般摟住綱吉,索求一個親吻,綱吉也笑著回應那些親暱的動作,「我不會留下隱患,我會讓你能夠安心地回來。」

 

綱吉聽到這句話時,既高興,卻又感到一陣失落。

他微微低下頭,而喬托感受到那明顯的情緒變化,關切地詢問。

 

「我只是在想未來的事情…」

 

「你擔心身體換回來後,我們將永遠無法再見面。」

 

綱吉點點頭,他害怕說出的話全被喬托說出來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喬托能如此淡然地面對這件事情。先向他表明心意的是喬托,無數次訴說著愛意與熱情的,也是喬托,但喬托卻彷彿不受這些煩惱影響。

他沒有懷疑喬托的愛,卻覺得自己在這關係之中,顯得有些過於脆弱。

 

「比起無法見面,我更害怕你對我的記憶隨著時光流逝而淡去。」喬托親吻綱吉的眼眸,彷彿希望那對眼睛能夠刻印下他的身影,「我只希望你向我保證你不會忘記我,綱吉。」

 

「…我不會。」綱吉對上那透著柔光的美麗眼眸,「這段記憶對我來說是永遠不可能遺忘的…我…會一直都記著,我答應你。」

 

「好。」

 

聽到喬托坦率接納的回答,綱吉感覺自己內心變得無比柔軟。

本是強勢又偉大的男人,初代首領,卻單純祈求著能夠留存在自己的記憶中。原本不應該碰面的兩人,相隔過於遙遠的時空,能夠像這樣在夢境中相遇,已經是奇蹟,綱吉很感謝這奇妙的機遇。

 

喬托低頭輕吻著綱吉的唇,氣氛變得有些溫吞與曖昧。吻慢慢往下滑至那纖瘦的頸,在綱吉也沒有反抗的狀況下,他輕輕將綱吉放在柔軟的草地上。解開那鬆散的襯衫鈕扣,看著對方舒展開來的四肢,綱吉雖然害羞得臉紅,身體卻很放鬆,這個空間只有他們知曉,也因此他們不必忌諱他人的目光。

 

喬托知道綱吉會害怕,所以呵護著、安撫著綱吉,綱吉的好友們都不曉得他們能夠像這樣在夢中相見,更不知道他們會做這些事情,維繫著不可說的關係。

但事實是,不管多少人會對他們的關係指指點點,喬托一點也不在意。

喬托會毫不猶豫向他的好友們承認,他愛上澤田綱吉,他的繼承者。

 

他們的身體緊貼著彼此,隨著呼吸與體溫交融,似乎連靈魂也漸漸結合在一起。喬托的吻像是柔和的細雨,一點一點落在綱吉肌膚上,那種搔癢又舒適的感覺難以言喻,指尖小心翼翼探索著,不願意弄痛綱吉。

 

當喬托將自己推入,沒有絲毫疼痛,他們的身體無比契合。

綱吉能聽到他們的心跳聲跳得飛快,感受著相接處的脈動,而當對方輕輕動了起來,內心的渴望隨著攀高的愉悅,不斷躍升,那種飢渴變得更濃烈,似乎隨時可能陷入無法抑制的慾望之中。然後,唇间的一個吻狂亂地点燃了彼此的熱情,將本來緊緊相依的身體律動變得急促。在這缱绻時刻,無數聲響在灼熱的空氣中交織蕩漾,肌膚摩擦的響音,那些焦慮的喘息,兩人充滿熱度地喊著彼此的名字。


喬托感覺到許久沒有獲得的高昂喜悅,儘管他一向生活富足而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不滿,但此刻卻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滿足,被幸福所佔據。儘管自己的理智似乎即將被燃燒殆盡,他還是肆意沉浸在這激盪之中,因為他知道善良的愛人會允許他的索求。

 

在陽光的輕撫下,他加深了吻,並渴望能將全部的自己都給予綱吉,在綱吉的身體上留下自己的痕跡,讓綱吉的體內充滿了自己,感受他帶來的愉悅,最終將對方帶到充滿愛意的巔峰。

 

綱吉有點羞恥地鑽進喬托懷中,他們分享著彼此的體溫,心中有著難以抒發的某種預感,他們明白這代表著什麼,他們都希望這一刻能夠持續更久一些,直到夢境消散的時刻到來。

 

「喬托,你知道…斯佩德的結果並不是你的錯,」在那溫柔的陽光中,綱吉緩緩坐起身,語氣輕柔而平靜地對喬托這麼說,讓喬托有些驚訝,「你有很多好朋友,你值得幸福的人生、被人們尊敬…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有時候並非人的力量可以控制,你在你所能達到的狀況下,盡了全力。」

 

「我沒有跟你討論過這件事情,你從其他人那邊聽來的?」

 

「不,我只是…每次你看著我時,似乎在我身上尋找一種…完美的想像,那是你認為自己辦不到的遺憾。」綱吉輕笑,他將這事情藏在心底很久了,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喬托,深怕刺痛喬托,「我很高興我能為你帶來安慰,但我…更希望你真正快樂。」

 

「我很快樂,擁有家族與夥伴,還知道未來會有像你這樣的繼承者。」

他輕聲喊了「綱吉」,用指尖抹去對方的眼淚,彎起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他希望綱吉不會因將到的離別而難受,這會令他感到愧疚。

 

「我會想辦法讓你知道我過得如何,我對你的愛不會因分離而減退。」

 

他希望綱吉理解他,他不害怕分離,是因為他們在這裡感受的一切,不只是個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這是段他希望永遠記得的熱烈愛戀。

 

 

 

 

 

 

 

 

那之後,他們平安無事回到原本的身體。

綱吉對於一切都如他們所想那般發展,沒有感到意外,但有些遺憾,他知道自己將很難見到他夢中的愛人,有可能一生都不會再相見。

 

他確實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夢境,但當他重新見到里包恩、獄寺以及其他夥伴時,他得知家族中有巨大的變化,他不在的期間,家族結構出現了變革,某些人的反叛意圖被曝光後從家族中被驅逐,底下的產業與組織一併被彭哥列收回,短期間將不會有動搖彭哥列的威脅存在。

 

綱吉不清楚喬托與誰達成了怎麼樣的協議,但這是喬托想為他做的,他只能欣然接受。他不會改變自己的看法,喬托也希望他保持著那份天真的理想,他想要盡力到他無法再那麼做為止,到那時,再毀掉彭哥列也不遲。

 

「里包恩,喬托是一個很好的首領,對吧?」

綱吉忍不住問里包恩,雖然里包恩把這段期間發生的事情鉅細靡遺告訴了他,讓他能立刻重拾工作,但他還是很好奇,想知道他們之間的差異。

 

「是啊,決策明快,非常聰明而且冷靜地判斷局勢,他總是能夠做出最好的選擇,跟優柔寡斷還經常犯蠢的某人不一樣。」難得聽見里包恩如此讚美一個人,綱吉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有些莫名驕傲,這與他想像中差不多,喬托是真的很厲害的人,「但他不需要我。」

 

「什麼?」

 

「像那麼明智的人,不需要我輔佐。」里包恩聳聳肩,這是理所當然的結論,「別胡思亂想了,手上的報告看完了嗎?」

 

「呃、還差一點點,等我一下……」

 

看綱吉心慌地繼續閱讀那份報告,里包恩忍不住輕笑,大概只有像綱吉這樣的蠢蛋,才能夠把過去的敵人、來歷不明的傢伙們都放在身邊,如果一個黑手黨家族必須處理這麼多麻煩人物,絕對是沒有效率的,只有綱吉可以這麼做。

 

——他能理解為什麼喬托對綱吉如此著迷。

 

即便只是來到這個時空短暫的數月,也能夠充分感受到自己被人需要、被人愛著的想法,沒有自己就不行,需要由自己來保護,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吧。尤其對於已經隱退,遭受曾經的夥伴背叛而失去重要友人的喬托來說,他的人生似乎沒有不足,因而非常無趣,竟能再次找到了值得奉獻與燃起熱情的人生目標,那男人不可能放棄澤田綱吉。

 

「對了,從彭哥列的日本老據點寄來了東西,說是要給現任首領的。」

 

「給我?」綱吉呆愣了一會兒,有預感這東西來頭不小,「快、快拿給我!」

畢竟喬托答應過他,會想辦法讓他知道自己過得如何,綱吉也許無法聯繫喬托,但喬托卻可以辦到。

 

果然如綱吉所想,是喬托的遺物,一本老舊的日記。

綱吉有些擔憂自己的動作會損害這本泛黃的日記,小心翼翼翻開第一頁,裡面是從喬托的角度詳細記錄喬托的日常生活,還有對某個不存在的愛人吐露的話語,這對綱吉來說是非常珍貴的。

 

「蠢綱,別顧著偷懶,等到休息時間再看,先把財務報告給批了!」

 

若要把那整本日記都看完,好歹也要花個一整天,綱吉愁眉苦臉的放下日記。但他還是忍不住挑選中間的一頁,想先偷瞧一眼喬托未來的狀況,知道對方顧得如何,是否一直都健康無虞,搶先看一眼不算什麼,等到休息時間他再好好重頭讀起。

 

卻看見那一篇日記上寫著一行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字句。

 

 

……這一天,一位熟悉的訪客突然來了。他長大了不少,看起來開心,說是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他笑起來的模樣,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我已經有三年沒見到他,但他那兒似乎過了更久的時間。

我的愛,你允許我沉溺於這樣的幸福中嗎?

 

 

綱吉讀完後,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瞥一眼手中看一半的財務報告,上頭列著各種匣兵器、守衛人力、地盤維護費、產業經營等開銷與收入,綱吉在列名研究室經費的那一頁特別停留了一會兒,在上頭寫了幾個字。

 

里包恩有些好奇,綱吉通常對財務沒有什麼意見,這全都是獄寺整理的,不會出什麼錯誤,畢竟綱吉對此一竅不通。

 

「我想替研究室增加兩倍投資,從今天到未來每一季。」綱吉說,然後將財務報告交給里包恩,這一刻,綱吉倒擺出了首領的姿態,「這樣他們應該可以更賣力地為彭哥列研發新科技吧?」他的表情充滿期盼,眼底透出滿是喜悅的柔光,「雖然會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但我有個私人的請求要請他們協助。」

 

里包恩瞇起眼,他不會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難得看見綱吉利用首領的權力達成私人的願望,而且還是非常困難的目標,但誰又能夠預知未來的事情?里包恩沒打算阻止。

 

「你接著還有兩個會議,十分鐘後就要開始了。」里包恩無情提醒,綱吉沒有如往常哭喪著臉抱怨工作多,反而高興地起身,看上去充滿了幹勁。

 

「看來我也要在找到繼承者前好好工作了!」

 

 

 

 

Fin

 

作者廢話:

 

這篇結束啦!

雖然當初想到這個題材就很想寫,衝動就把它寫出來了~

我也真的是常常在寫初代文,因為那個時代的事情真的很有趣啊!

但這次反過來從喬托穿來現代的角度來寫,也覺得非常有趣~~

 

綱吉應該會為了能夠早點把彭哥列交給下一代而努力。

我的預估是,大概十年後,綱吉就能夠交棒並且去找喬托,因為目前時空穿梭只有穿到未來,而且只有十年的時間,所以需要更高的科技才能完成綱吉的願望吧,但既然喬托都已經告訴他有這個可能性,綱吉是不可能放棄這個希望的,雖然到時候喬托也比較年長了,但我相信他們沒問題XD

今天想寫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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