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們很可能錯失了最重要的部分。」

 

「真的嗎?」Ron滿懷質疑地瞪著他的兩個雙胞胎兄弟,「但你們沒有被發現,肯定聽到了所有事情,至少比我們更多。」

 

「嚴格來說,我們只聽到了一小部分,」Fred聳聳肩,壓低音量,因為Weasley太太正在不遠處跟Lily說話,感謝Potter家幫忙照顧孩子,「因為要保護那個東西,爸媽才會受傷,鳳凰會試圖誤導『YOU-KNOW-WHO』,讓他和他的走狗們搞不清楚真實位置,結果他們胡亂攻擊了我們家。」

「我也有聽到那個部分。」Ron嘟嚷了一聲,「我們還是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雙胞胎點點頭,根據他們的說法,當Harry與Ron被發現偷聽後,開會的成員們就變得警戒,迅速結束了會議,所以根本沒談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在後來的幾次會議中,他們發現伸縮耳已經失效,幾個人面帶苦澀地坐在桌前。

 

「我有聽到他們說要把那東西從Longbottom家轉移到別的地方。」Harry假裝不經意提起這件事情,「我懷疑會轉移到我家,你們覺得呢?他們有提到這件事情嗎?我擔心我們家會是下個攻擊目標。」

 

「喔,那個呀。」George搖搖頭,「聽起來他們好像要去更遠的地方,Sirius、Tonks、Lupin還有Longbottom夫婦會負責轉移,我想經歷這次的襲擊,他們應該會更加小心地選擇藏身之處,這些食死人瘋狂想找這玩意兒,顯然是不太尋常的東西。」

 

「你們說會不會是一種超強武器?」Fred咧嘴笑著。

 

「不會吧?」Harry搖搖頭,「黑魔王為什麼要在鳳凰會找武器?」

 

「或許是某根超強的魔杖,或者其他被詛咒的物品。」雙胞胎似乎在故意嚇唬他們的兄弟,做出鬼臉,「也可能是一隻毛茸茸的大蜘蛛…」

 

「嘿,我們可以不談這個嗎?」Ron皺著眉頭,瞪視偷笑著雙胞胎,他對於蜘蛛有些不快的想像,「而且你為什麼那麼稱呼他?…你喊他黑魔王。」他有些粗魯地問Harry,Harry察覺到他口氣中帶著質疑。

 

「什麼意思?」

 

「我爸說食死人喜歡這樣喊他。」

 

「你錯了,並不是那樣,我只是不想無禮地直呼他的名字,嚇壞其他人。」Harry解釋道,但他的心臟在剛才幾乎停了下來,他沒想到Ron會如此敏銳,幸好這個話題很快被其他話題所取代,被遺忘了。

 

Harry雖然沒能夠如他所想,探聽被轉移的地點,但至少知道了負責轉移的人。

這也令他煩惱,負責轉移的成員都是他熟悉的人,他父親的兩位好友,還有Tonks,他知道Lupin和Tonks的關係,儘管他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但靠著James的大嘴巴,遲早會讓所有人都知道。

 

Harry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和Bulstrode約定,想辦法探聽出「入學紀錄」的位置,Bulstrode會勸說主人不讓食死人去糾纏Potter家,食死人率先襲擊Weasley家,他應該慶幸,目標並非最顯眼的Potter家。

 

他必須加快腳步,在更多人遭受波及前,找到那份紀錄,Voldemort也會寬容地停下這一連串的搜索。

 

但他不敢向最親密的親友探詢此事,他們可能會察覺他的不尋常,懷疑他為何這麼關心這些問題。Harry無法想像,如果他被揭發與Voldemort有聯繫,他的父母、Snape以及其他人會如何看待他?

 

他們不懂,也不會明白,主人非常溫柔。

 

即使是像他這樣年輕又無知的存在,主人仍然包容他,讚揚他所做的一切,懷有過於沉重的期待,甚至認為他有資格完成一些重要的大事。有了『銜尾蛇』後,Harry也不再受到史萊哲林排擠,即使是高年級的學生也尊敬他,而這全是因為主人對他另眼相待。


Harry感覺心思有些亂,這時候,Tonks剛巧走進餐廳。

「嘿,Harry,」她今天的頭髮是紫色與綠色,帶著友善的笑,「一個人很無聊?想念學校的小夥伴嗎?」

 

「還好,只是假期就要結束了。」

 

「我以前都迫不及待想回學校,」Tonks俏皮地吐吐舌頭,「因為我家裡的人認為我缺乏管住我自己的能力,他們希望我在家時一動也不動。」

 

「因為妳會砸壞很多東西嗎?」

 

Tonks眨眨眼,顯然沒有否認這件事情,她是來餐廳拿一杯水喝的,Harry盯著她的水杯看,腦袋有種朦朦朧朧的想法成形,但隨即被對方的聲音打斷。

 

「我聽說Umbridge在監督你們,要跟那女人相處肯定不好受吧?」Tonks語帶關切地詢問,「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你不覺得她看來像隻大蟾蜍?我甚至懷疑他是化獸師。」Harry被對方的形容逗笑了,他完全同意對方的說法。

 

「沒有人喜歡她,到處想抓教授和學生們的小辮子,但不會那麼容易。」Harry想起Snape之前也被Umbridge訪問的場景,簡直就是惡夢,Snape的臉彷彿隨時可以殺人了。

 

「對吧?」Tonks笑了,伸手拍拍Harry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會被她嚇到,你是個勇敢的小男孩。」

Harry的臉有點紅,他知道Tonks在調侃他,而他不討厭那樣親切的調侃。

 

「她會待在霍格華茲到什麼時候?」

 

Tonks聳聳肩,表情有些嫌惡。

「我保證,他們不會找到什麼Dumbledore充滿野心的證據,魔法部對霍格華茲的監管不可能持續太久…雖然我也必須小心被我上司發現我在幫忙鳳凰會。」

 

「你、我爸、還有Shacklebolt,魔法部不知道你們在幫忙鳳凰會?」

 

「哈,他們啥都不知道,魔法部和鳳凰會關係有點緊張,但我們待在魔法部中還是能派上一點用場,可以探聽點魔法部的消息,避免太多食死人滲透。」Tonks露出調皮的笑容,但Harry看得出她決心冒著失去工作的風險也想幫忙鳳凰會的心意,「你肯定也在學校見過Moody了!他這個人真的不討人喜歡,不是嗎?你知道他曾經訓練過我嗎?有一次,我甚至不小心把魔杖甩飛,結果走火打在他的木腿,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看我的眼神——」Tonks繼續說,Harry知道她所說的Moody恐怕不是如今待在學校的Crouch,而是真正的Alastor Moody,但那些有趣的往事仍然可以讓Harry大笑。

 

今天是假期的最後一天,最後的機會。

Harry幾次望向Tonks的水杯,就在眼前,製造一個讓Tonks分神的機會並不困難。他深知自己應該這麼做,這是唯一的辦法。他相信她肯定知道那東西會轉移到哪裡,只要能讓她說出來就好了。

 

「希望你早點成年,你就能幫忙我們,我聽說你的學校的表現非常出色!」

 

最終,Harry鬆開懷中Riddle送他的吐真劑。

不知怎麼的,他無法對Tonks使用,他做不到。當他意識到自己完全錯失機會時,一股難以言喻的罪惡感和窒息感籠罩著他,胸口又疼又悶。他逃回房間,在床上蜷縮著身體,忍受著這些感受,彷彿有某種力量在懲罰他——這是他應該承受的。

 

 

 

 

 

「Ouroboros,」當有人低聲呼喚他的別名時,Harry差點沒有意識到對方在喊他,茫然地回神,「這可不像你,你竟然在聚會中分心?」

 

「唔呃…我…想一些事情。」Harry頭有點痛,勉強打起精神去聆聽正進行到一半的會議,當Voldemort就在面前,他竟然還能夠想別的事情,Harry對自己的恍神感到錯愕。

 

「不要緊,因為你深受寵愛。」Bulstrode的話讓人分不清是不是嘲諷,但語氣平淡,「你要小心別被其他人抓住把柄,雖然你還不算顯眼…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這是為了你好,你懂吧?」

 

「謝謝。」Harry感覺Bulstrode在提醒他一些事情。

提到Bulstrode,他不得不留意一道不友善的視線,從踏入廳堂開始,Bellatrix就沒有停止過對Bulstrode的凶惡瞪視,若非他們保持著一條長桌的距離,Harry感覺那女人隨時可能掐住Bulstrode的脖子。

 

「在尋找那個東西的看法上,我們有不同的意見,而主人採納了我的。」無須Harry問出口,Bulstrode壓低聲音解釋,語氣中帶點沾沾自喜,「Lestrange堅持要搜索Potter家,而我表示反對意見,主人同意了我的看法。」

 

「梅林啊…因為這個,你被記恨?」

 

「可以這麼說,但我本來就不受Lestrange家族喜愛。」Bulstrode聳聳肩,嘴角微微抬起,過去他忌憚這古老受寵的家族,但如今他有比討好Lestrange更容易獲得權力的方式,沒有必要抓著一條可能腐爛的繩子。

 

「我希望可以帶給你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我目前還是沒有更多……」

 

「你不需要因此愧疚,主人同意我的看法,是因為主人信任你的忠誠,如果你發現那東西在Potter家,肯定會告訴我們,對嗎?」

 

Harry急忙點點頭,胸口有一股難以釋懷的緊張。

他確認自己的鎖心術完好無缺,害怕被人察覺自己隱瞞的事實,他擁有可能的情報來源,卻因為無法下手而錯失機會,他不確定這是否算是背棄信任的行為。

 

尤其聽到Voldemort同意不搜索Potter家,讓他們家避免了一場災難。

如今,最終期限迫在眉睫,若Bulstrode再不能有些成果,可能也不避免地必須接受嚴厲懲罰,被賦予同樣任務的Lestrange家,也許會採取更激進、危險的做法尋找那東西,Harry認為自己有責任幫助Bulstrode。

 

此刻,桌前的討論聲傳到Harry的耳中,他們正商議著扳倒Dumbledore的方法,魔法部與Dumbledore之間的矛盾越來越緊張,不時在預言家日報刊登中傷Dumbledore的報導,這有利於他們,只可惜,如今大部分的巫師還是更尊敬Dumbledore,輿論尚未出現有利的趨勢。

 

「我和Runcorn可以組織一隊正氣師進入霍格華茲。」

 

「如果他反抗呢?沒有多少巫師能贏過他,何況Fudge那膽小鬼絕對不敢在沒有罪證確鑿下突襲,他害怕自己丟掉地位。」

 

「…我們只需要一個引發魔法部行動的契機,一個證實Dumbledore想要叛亂的起火點…但Dumbledore很小心,他沒有掉入Umbridge的陷阱。」

 

「如果沒有,就創造一個。」

 

「我也這麼想,但若想一舉擊垮Dumbledore——」

 

Harry忍不住舉起手,那行動打斷了Crouch,爭論的眾人皆將目光投向Harry,他們困惑這名年輕的僕人竟在這個時候試圖發言。Voldemort注意到Harry的勇敢行徑,當他的目光落在Harry身上時,眼眸中閃爍出一絲愉悅。這令Harry有些緊張,他不確定這麼做正確與否。

 

「如果我們可以找到Dumbledore私下組織學生,想要建立推翻魔法部的巫師軍隊的證據呢?Umbridge親自逮住他們,魔法部……」

 

「說說看。」Voldemort凝視那隱藏在面具後不安卻並不怯懦的目光,似乎被對方所說的話深深觸動。其他人也聽出了主人的期待,紛紛安靜下來聆聽。

 

「我知道有幾個學生試圖建立反抗魔法部的團體…想要對抗Umbridge…雖然,他們還只是鬧著玩,但假設我們可以讓Umbridge抓住他們,打著Dumbledore的名號——」

 

「如果Dumbledore是他們的首領,肯定會引來很多反彈。」Crouch的聲音中帶絲期待和欣喜,彷彿他已經看到了某種未來的可能性。巫師們會擔憂自己的孩子在霍格華茲成為野心的道具,肯定不會輕易原諒Dumbledore。

 

在他的心中,一個可行的計畫正在悄然醞釀,Harry所帶來的信息可能正是這個計畫的關鍵所在。Crouch充滿希冀地看向Voldemort,發現Voldemort與Harry對視的紅眼中有一道陰影盤旋,藏匿其中的慾望濃烈得彷彿會溢出毒液,下一秒卻恢復往昔毫無情緒波動的冷酷神情,令人懷疑剛剛那一切是種錯覺。

 

「然後我們再公開他過去與Grindelwald的關係,揭發他隱藏的野心。」Yaxley附和,他雖然不曉得Ouroboros的真實身份,卻能察覺到Voldemort的偏袒,他必然不能讓自己缺少角色。

 

「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這將是可能改變一切的契機。」Voldemort的語調平靜,「但所有事情都需要有人從中推進,Ouroboros,我要你盡一切力量協助Barty。」

 

「是,主人!」Harry欣喜地回答。

 

Bulstrode滿意地看著Harry,他樂於看見這事情演變的方向,自他決定要支持Harry Potter後,就打算把所有的資產都投注在Harry身上,Harry如果能夠獲得讚賞,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當聚會結束,所有人都應當離開房間,Bulstrode邀請Harry同行,卻發現Harry額頭似乎微微冒著汗,指尖焦慮地緊握起拳頭,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如他所想,Harry笑著拒絕了他的邀請。

 

令人驚訝的是,Voldemort也沒有立刻消失身影。直到Bulstrode在最後一刻離開前,確信房間內只剩下Harry與Voldemort兩人,這讓他訝異,Voldemort似乎在等待與Harry單獨相處的時間。Bulstrode安靜離去,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在令人難耐的寧靜中,Harry站起身來。他發現自己的雙腿在顫抖,幾乎站不穩。然而,他努力邁著步伐走向Voldemort,儘管路程只有短短的一小段,卻感覺格外漫長。當他俯下身子,捧起Voldemort的長袍親吻時,才稍感安心。

 

他沒有立刻抬頭,Voldemort的指尖輕輕撫上他的下巴,引導Harry看向那張蒼白的冷酷臉龐,他才抬起頭。Harry懷疑對方發覺了他的心虛,又一次確認鎖心術正在運作,他的胸口因為緊張而疼痛。

 

「主人…我…」

 

Harry的聲音微顫,這種顫抖令Voldemort感到愉悅。

Voldemort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冷笑,他確信Harry有什麼事情要向他坦白,並且是需要祈求他原諒的事情。

當他在長桌前與Harry的綠色眼眸對視時,他確信Harry隱瞞了些什麼。他太熟悉Harry內心糾結的表情了,作為溫柔的戀人Tom Riddle,他曾深刻地觀察過Harry的各種表情,將每一個都刻在了心頭。或許Harry也意識到自己被看穿了,所以才在聚會結束後留下。若Harry還試圖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就會狠狠責罰Harry,他不容許任何人對他說謊。

 

「Harry,你有什麼需要向我坦白的事情嗎?」

 

Harry猶豫了片刻,他幾乎無法開口。當他決定留下時,便渾身上下忐忑不安,但他必須這麼做,否則他會一直受到折磨,每個夜晚都因為罪惡感而深受困擾,他希望取得原諒。

 

「我…錯失了機會,主人,我前不久得知了那東西將會從Longbottom家轉移,他們正計畫…或者現在可能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了。我沒能夠問出地點…我本來可以,但我…我沒有勇氣,我覺得我沒辦法那麼做……」

Harry吐露了埋藏在內心讓他不安的理由,這些事情Voldemort不可能知道,但他認為會被對方看穿,更不願意繼續欺騙信任他的主人,他寧可自白。

 

「Longbottom家,確實…就差一點,我們錯失了它。」Voldemort仔細咀嚼著Harry帶來的情報,和他想的相去不遠。但當他聽到Harry如此幼稚的理由——『心軟』——卻並未激起他的怒火。反而,他驚奇於自己對Harry的寵溺,尤其當Harry向他坦承失誤時,他心醉於將眼前的男孩更徹底掌握在手中的想法。

 

「我知道你試圖為我做些事情。罪惡感還有憐憫,是無能者的藉口…為了我們遠大的目標,首先要捨棄那些無用的心軟,它只會絆住你,讓你一事無成。」

 

「…我明白,我意識到這個錯誤…所以……」

Harry咬著下唇,他突然困惑,為什麼自己在那時會沒辦法動手?在Voldemort面前,道德與善惡的界限似乎變得模糊不清。

「Longbottom夫婦…就我所知,負責轉移的成員中有他們。」Harry沒能說出其他人,他隱藏了Sirius和Lupin、Tonks,這是他的私心。

 

Voldemort的唇角緩緩上揚,微笑中透著一絲冷酷。

 

「我必須懲罰你,Harry,儘管我不願意這麼做。」

 

聽到那句話的Harry渾身發抖,他不曉得那會是多麼疼痛的懲罰,他目睹過之前的聚會中遭受懲罰的食死人,儘管沒有死亡,也是怵目驚心的。

 

Voldemort欣賞Harry難受的表情,即使如此,Harry看他的眼神仍然沒有懼怕。更多是憂慮,不願意失去疼愛的那種焦慮,讓Voldemort難以壓抑殘忍的天性,他想慢慢地折磨Harry,玩弄男孩的身體,但他壓抑了飢餓的想法,有時候他會被這種忍耐的心思搞得痛苦不堪。

 

Harry感覺到魔杖在他的肩膀處,下一秒,鑽心的刺痛傳遍全身,很快他便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向一旁倒去,眼鏡掉落一邊。他試圖緊縮四肢減輕那股疼痛,但不管用,折磨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對Harry來說卻無比難熬。

 

無法否認的,他曾懷抱著或許Voldemort會看在他年輕而給予更多寬容,但他在一片混亂意識中,看見Voldemort微微上揚的嘴角,對方品嘗著他的痛苦,這使他更加絕望——如同黑暗中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陰影,籠罩著他的心靈。終於,酷刑咒的痛苦終止,尖叫聲也隨之停下,他累得趴在地上喘息,意識到自己尚未昏厥。

 

他希望這折磨就是最後的懲罰了,當冰冷的指尖輕輕碰觸他的肌膚,他害怕得蜷縮身軀。對方沒有理會他的恐懼,而是將他發軟的身子拉進懷中,那一瞬間Harry感覺自己被當成孩子那般呵護在對方懷裡,然而疼痛卻讓他難以理解此刻的異常情境,他失去了眼鏡,視野也因此模糊。

 

他感到舒適,對方骨節分明的手掌正撫過他的背部,安慰他。

「這不會疼痛太久,你做得很好。」

柔和低沉的嗓音撫過耳邊,撫平他不穩定的心緒,並意識到Voldemort與他正親密地接觸,冰冷的手掌輕輕撫過他的髮絲、臉頰,Harry還在微微喘息,臉上沾著因疼痛而流出的淚水。他的狼狽在Voldemort看來卻是一幅美麗而誘人的景象。

 

「主人,請原諒…」

 

Voldemort聽到Harry輕聲祈求著,滿意地發出嘆息。

「我當然會原諒你,我的Harry。」他抬起Harry的左手臂,輕撫手腕內側,渴望著在這裡留下他的印記。若非不願意被Potter夫婦這麼早發現,他想展示Harry是他的所有物,這種想法在他折磨過Harry後,更加強烈,他甚至需要一段時間冷靜,才能平復這份慾望。

 

「我要你忠誠於我,不要再有動搖或心軟,為我除去阻擋我們的障礙,不遺餘力。」Voldemort對Harry說,他微冷的指尖摩娑Harry的臉頰,但Harry感覺被碰觸的地方是灼熱的,「我答應你,遲早會在你身上烙下屬於我的印記,你會成為我最寵愛的僕人。」

 

「…主人?」
 

「服從我。」Voldemort的聲音好像有某種魔力,攪亂他的腦子,「不需要思考,無論我對你做什麼,只需要順從,就會獲得所有人都渴望的獎賞。」

 

當Harry望向那雙鮮紅的眼眸時,他已看不到其他東西。

他被那雙寬大的手掌給禁錮住,彷彿成為被對方操縱的玩偶,唇上,冰冷的唇瓣封閉他的呼吸,如一條毒蛇緩緩探入他的口中,隨時可能會致命,而他不得不接納這極度危險的吻,近似詛咒的甘甜愉悅鑽進他的胸口,溜進他的腹部,他感到恐懼、不安、困惑——卻又被一股難以忍耐的快樂所籠罩。

 

 

 

 

 

 

 

 

他不能夠再犯下愚蠢的錯誤了。

他不想再次品嘗瀕臨死亡的椎心刺痛,也不願意回想自己尖叫求饒的可憐模樣。幸運的是,Voldemort並沒有因此對他失望,每當Harry回想那冰冷的手指碰觸他的肌膚,戰慄的興奮感便佔據思緒。不會有人知道主人對他做的事情,這是他必須堅守的秘密。

 

主人甚至說,他成年後,可以獲得所有史萊哲林都夢寐以求的標記做為證明,成為受寵的僕人,每當他思考這件事情,本不該產生的驕傲就膨脹到讓他難以壓抑的地步,他想要維繫這份榮譽,他想要像Malfoy家族或Lestrange家族那般,在眾多食死人面前昂首闊步,成為備受尊敬的對象。

 

但他內心也產生了一些疑問。

就這樣聽從主人所有的命令?

因為主人所做的決定都是為了更遠大的利益,為了魔法世界……

不,別去思考這些蠢問題,他只需要先做好眼前的事。

 

「這是我最新的指示,找出他們的集會地。」召集了『銜尾蛇』最初的幾位核心成員們,Harry說出他們的短期目標,「我想知道他們何時集會、成員有哪些人…任何事情都可以。」

 

「你希望我們怎麼做?」Draco問,他知道Harry剛去參加食死人聚會,肯定是黑魔王交代了什麼。

 

「我從某些管道得知,Weasley他們想效仿決鬥社組織社團,但被Umbridge拒絕了。」Harry告訴眾人,Wormtail告訴他這件事情後,他一直讓Draco和Zabini盯著三人組,但自從提案被Umbridge否決後,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我希望他們能背著魔法部的督察進行,說不定…已經有人被他們招攬過?」

 

Harry掃過眼前的人們,他們面面相覷,想來史萊哲林學生肯定不是Weasley他們招攬的對象,但沒關係,他們還有不少其他學院新加入的夥伴,或許有機會可以加入那個集會。

 

「我還有件事情要跟大家說,」Harry話鋒一轉,看向Warrington,「你們也知道,七年級生要畢業了,Warrington、Farley、Burke,何況他們還要準備N.E.W.T.,即將失去他們會是非常可惜的,但也不必太過惋惜,未來他們還是會在我們需要的時候給予我們協助,當然,我也跟那一位提過…他們是很優秀的巫師和巫女。」Harry真摯地對他們點點頭,那三人面露驚喜,Warrington更是神采飛揚,他在進入『銜尾蛇』後對Harry是推崇至極,「簡單來說,Warrington的『金色』將出現空缺,我打算讓你們其中一位獲得這個位置。」

 

眾人儘管沒有發出聲音,但有人不安地躁動,Harry感覺到某些人明顯的視線,他們渴望獲得Draco與Warrington同樣的特殊地位。

 

「Zabini,找個機會悄悄通知McLaggen,告訴他我就是Ouroboros,還有,他也能參加這次競爭。」

非核心成員但身為銀色的McLaggen,是個葛來分多,還是史萊哲林們最不喜歡的無腦壯漢,Harry看見其他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肯定在埋怨著他們這些從創立以來就跟隨Harry的人,竟不能獲得特殊對待。

 

「所以,誰能夠最快找到Weasley和Longbottom秘密籌劃的集會,你就讓他成為『金色』?」Draco輕笑,他覺得這很好玩,肯定會有人為了這個位置而發生爭執,這注定了有意競爭的人不可能互助合作,但Harry似乎樂見這些事情發生。

 

「嗯…就算獲得了消息也不要打草驚蛇,把狀況告訴我,我會給予指示。」

 

眾人皆表示同意後,聚會便解散了,離去的成員們臉上出現少有的熱情與鬥志。

Draco則留下來陪伴Harry,他想聽聽黑魔王在食死人聚會中說了什麼。Harry告訴他,這是為了讓Dumbledore離開霍格華茲,引發魔法部和Dumbledore之間的矛盾。儘管兩方關係很差,卻沒有證據能夠趕走Dumbledore,只能夠靠他們想辦法製造那個機會。

 

「萬一紅頭髮和那蠢貨最後放棄了怎麼辦?」

 

「我希望他們不會,假設真的那麼不幸,只能想想其他辦法。」Harry知道,這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但Weasley和Longbottom也並不傻,他們身邊還有一個聰明人幫忙,「如果他們真的私下辦成了,Hermione…Granger肯定會有辦法幫他們隱藏蹤跡,或者對付洩密者,你們也要小心,別被抓住。」

 

Harry知道Hermione的能耐,她絕對可以把Draco或其他人整得很慘。

他不希望Draco直接對付Hermione,何況,他對Hermione有過一段友情,這會令他有些尷尬。

 

「反正我又不會加入他們,我不覺得任何史萊哲林可以加入。」Draco語帶嘲諷地輕笑,即使他讓自己的小跟班們去監視Weasley,最近Weasley和Longbottom只要看到史萊哲林學生在附近,就會表現出警戒心,因為他們也在防備Umbridge,Umbridge的督察小組中有不少史萊哲林的學生。

 

Draco瞥了一眼Harry,自食死人的聚會回來後,就時常發現Harry陷入沉思之中,顯得心緒不寧。

 

「這次聚會,他…對你說什麼了嗎?」

 

「誰?」Harry驚訝地瞪向Draco,似乎在質問他是如何得知的,Draco則挑了挑眉,「喔不,沒什麼,他就交代了我剛剛說的那些,其他沒有…」就連Harry自己都說得有些心虛,但他不可能把發生的事情全告訴Draco,腦海中一浮現那冰涼又蒼白的手指,他渾身發熱,「怎麼這麼問?」

 

「我還以為只有你那位麻瓜情人才會惹得你不開心。」

 

「我說過,他不是麻瓜!」Harry下意識反駁那句話,他知道Riddle要是聽到會有多生氣,但隨即如同被澆了一桶冷水,「這和他無關,Tom…我們這個假期沒有見面,我只是……」Harry如夢初醒,難以解釋的心慌攫住了他。

 

梅林啊,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怎麼能現在才想起Tom?

過去每一次聚會結束後,Harry都會寫信給Riddle,但這一次他沒有將聚會上的事情告訴Riddle,不是他忘記了,而是他刻意假裝自己忘記了這件事情。

沒有收到他的信,Riddle肯定覺得很奇怪…

 

Voldemort對他做的事情,令Harry難以啟齒。

他心中既感到羞愧,卻又因禁忌而心潮澎湃。在那一刻,Voldemort觸摸他的身體,彷彿了解他的每一處舒適之處,溫柔地給予了令人心馳神往的愛撫。對方似乎因Harry的吻而愉悅,當修長的手指進入他的口中,輕撫他的舌尖時,Harry如同一隻順從的雛鳥,配合著對方的指引。這些要求逐漸超越了常理,彷彿在試探他的服從極限。

 

然後,當一切尚未盡興時,突然間所有一切停止,他被允許離開。也許對Voldemort而言,這並不算什麼特別之事,作為權勢之人,他或許已習慣支配他人,並獲得無條件的順從。因此,Harry無法抗拒那些要求,一旦抗拒,也許將面臨死亡的結局。

 

Tom肯定也能夠理解,Tom是愛他的,不是嗎?

從前關於身體的愉悅都是Riddle教會他的。如果這件事曝光了,Riddle會對他感到失望,還是會樂意將他獻給Voldemort呢?

 

Riddle對Voldemort抱有極高的敬意,經常讚頌,這也是為何Harry對Voldemort抱持尊敬的最大原因。或許Riddle會選擇把他交給Voldemort。Harry一想到這一點,便不寒而慄,而這也是他焦慮不安的真正原因。

 

他驚訝地發現,他沒有那麼信任Tom Riddle這個男人。

至今,Higgs還是沒能夠找到Riddle與史萊哲林後裔有關係的證據,但他總覺得自己會挖掘出一個巨大的秘密。

 

「那你是為了什麼?你擔心你辦不到那一位交代的事情嗎?」

 

「我吩咐下去了,想觀察一下大家會怎麼做。」Harry深呼吸,對於這點他倒是不擔憂,就算不成,他還能和Crouch商量其他方法,「你幫忙多看著他們,我擔心有人會因為求功心切而出錯。」

 

「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這麼做。」Draco慵懶地撫摸他胸前的徽章,儘管他與Warrington同級別,他還是獨特的,「關於Warrington的那個位置,有幾個人跑來問過我幾次了,你總算有決定,省得我麻煩。」

 

「問你?為什麼?」

 

「也許因為他們知道,在所有成員中你最愛我。」Draco聳聳肩,嘴角揚起一抹狡猾的笑。『銜尾蛇』的成員們明白Draco是Harry推心置腹的朋友,因此,找Draco探聽Harry的傾向,Draco很滿意所有人都來詢問他的意見,大大滿足了他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哈,我的確很愛你,Draco。」Harry總算被這句話逗笑。

 

「所以你打算剝奪我的小樂趣,讓某個傢伙獲得你的寵愛,與我平起平坐?」

 

「我無意剝奪你的特權,Warrington一直都很尊重你,換一個人也會一樣,不會越過你,你一直會是我最好的朋友,Draco。」

 

Harry覺得這是個好現象,Draco做為他的代理人,成員們不敢直接跟Harry說話,懼怕會得罪Harry,這表示他們將他視為領袖。

 

「你知道,他們會為了這個鬥得你死我活。特別當你說你讓一個葛來分多的蠢漢跟他們競爭。」Draco心中並不滿意這個決定,但他也不會傻到去反駁Harry,說實話,到了這地步,即便他與Harry再怎麼親密,他也不想冒險得罪Harry背後的人,「難道,你真的會讓一個葛來分多在你旁邊?」

 

「要是他真的可以將Weasley他們的秘密交給我,有何不可?」Harry愉快地起身,離開密室前,他調皮地對Draco眨了眨眼,「我當然一直很愛你,Draco,你肯定也希望我一直都這麼愛你的,不是嗎?」

 

Draco望著Harry的背影,不禁思考那句話的意思。

他想,他不可能一直仗著Harry Potter好朋友的身分,享有這個地位。

有一天Harry離開學校,走到Voldemort身邊,很難確保Harry仍然對他另眼相待,再真摯的友情也是建立在互相需要、利益互換之上,接下來,他必須運用自己的家族,向Harry展示自己的價值。

 

想到這裡,Draco意識到他這位朋友有多麼狡猾地利用了他和他的家族。Malfoy家族是多麼龐大的支持啊,他本應對此感到警惕或不高興。但當他想到Harry調皮地口口聲聲喊著『愛他』時,Draco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來,我得給我父親寫一封信了。」

 

 

 

 

 

 

「Weasley、Longbottom和Granger,我知道他們那個團體。」McLaggen在耶誕後第一次的決鬥社上,低聲告訴Harry,他還懂得裝做若無其事站在Harry身邊,讓Harry覺得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腦袋,「他們每個周三聚會,這是你想要的消息嗎?」

 

「他們邀請了你?」Harry很驚訝,這麼快就有人給了線索。

McLaggen雖然腦袋不好,但他還是很有用,他和葛來分多不少學生的關係不錯,有好幾個葛來分多被他拉入『銜尾蛇』,不管那是迫於友情壓力或其他理由,總之,Harry從沒有後悔招攬對方,他需要各種各樣的人。

 

「Michael Corner…他被Ginny Weasley邀請加入,然後問我是否感興趣,我跟他說要考慮一會兒。」McLaggen清了清嗓子,顯然有些事情令他尷尬,「他們沒有直接邀我,我想是因為之前和Granger出去過幾次,Weasley忌妒…哼,但那女孩眼光太差了,也蠻無聊的,所以才會黏著Ron Weasley那種傢伙吧。」

 

很顯然,McLaggen追求過Hermione,而且因為被甩所以有些不樂意。

Harry覺得McLaggen這種人配不上聰明的Hermione,雖然Hermione不是非常漂亮,但她肯定看不上McLaggen。但這不是重點。

 

「你應該答應。」Harry回答,「這樣我們就能知道他們在哪裡、用什麼方法聚會,成員有哪些人,一開始不需要貿然探聽,如果你做的好,那個位置遲早會是你的。」

McLaggen點點頭,他們不能像這樣交談太久,會被人注意到,畢竟一個史萊哲林和葛來分多通常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不要暴露你已經加入我們的事情。」

 

「說實話,我還真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個…」McLaggen從Zabini口中得知Harry就是『銜尾蛇』的領袖時,還半信半疑,他隱約記得幾年前Potter還是個在史萊哲林不受歡迎的傢伙,不怎麼顯眼,唯一的印象是Draco Malfoy的小跟班。

 

「要小心,如果你試圖透露我的身分和社團秘密,你會被懲罰。」

 

「我知道——」

 

Harry不等對方說完話,突然甩手施展一個繳械咒,McLaggen的魔杖飛出去,他驚慌失措,咒罵了幾句粗魯的話。在別人眼中,他們像是偶然在一起互相嘲諷幾句後,史萊哲林的Harry故意繳了McLaggen的魔杖。

 

「Potter!我們今天可不是在訓練繳械咒!」Moody遠遠對他吼到,Harry吐吐舌頭裝出一副安分的模樣,「你最好去找一個隊友,熟練你的昏擊咒和復甦咒!」

 

目前決鬥社正在進行高難度的複合訓練,倆人一組,互相使用昏擊咒和防護魔咒,如果有人被擊昏,就使用復甦咒叫醒對方。大多數的學生壓根無法完整施咒,還有人昏倒後無法被叫醒,所以負責教授的Moody必須全場走動,因此分身乏術,無法緊盯著每個人。

 

Harry偷偷移動到角落,選一個無人注意的位置,觀察目前的訓練情形。他當初想建這個社團是為了尋找合適的同伴,決鬥中分組能看出誰被冷落,誰又跟誰關係比較好,例如Edgar Cecil,他正教一個三年級的赫夫帕夫女孩,看得出彼此頗有好感——Harry可以預期,Cecil會邀請這個女孩加入他們。

 

不同學院的交流機會,正是他想要的,他希望史萊哲林不會一直被其他學院認定為古怪、保守、排外的一群,史萊哲林取得了好幾次學院盃和魁地奇冠軍盃,儘管如此,要獲得其他學院支持實在很困難。

 

「Harry,我能跟你談談嗎?」

就在這時,一個他並不預期的人找到了他,Harry愣愣地看著眼前的Cedric,對方的臉上沒有過往的溫和笑容,反而有些嚴肅。想起耶誕假期前的意外,Harry的心跳加速,他盡量保持平靜,不讓對方看出破綻。

 

「當然可以,但我還要練習,在這兒談會有些吵鬧——」

 

「不,就在這兒。」Cedric打斷了Harry委婉的拒絕,握住Harry的手腕,不讓Harry找藉口離開,「我們談談這個東西,」他的指尖明確指向Harry的胸口,讓Harry不自覺地將身體往後退,「你戴著它多久了?」

 

「喔,這、這是某個人送我的禮物,有守護魔力在上面,這不是你所想的……」Harry解釋,雖然預想過Cedric會緊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也想好了說詞,但Cedric的眼神完全不同意他的看法,「它甚至保護過我。」

 

「給教授們調查一下吧,我很確定,那上頭有某種詛咒。」

 

「不!要是給他們調查,他們不可能再還給我!」

 

「既然你也清楚它不是什麼正常玩意兒,為什麼要戴著它?」

 

Cedric不明白,Harry明知道這東西有很大的問題,卻還要戴在身體上。之前偶然看見Harry戴著它,項鍊的石頭陷入胸口,與肌膚融合在一起,以他的魔法經驗來看,絕對不是正常的魔法現象,這條項鍊正在侵蝕Harry的身體,通常詛咒如果不是對身體有害,就是有控制或影響心智的效果。

 

因為耶誕假期到來,他無法警告Harry,Harry也一直躲著他。

如今,終於在決鬥社找到Harry,他必須讓Harry取下這危險的東西。

 

「Cedric,我很感謝你擔心我,但你不要管這件事情。」Harry堅決地回答,他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理由,「我沒有任何負面影響,你也看得出來吧?」

 

Cedric的眉頭緊鎖,他確實無法看出Harry有一絲被詛咒的跡象,Harry的臉色很好,魔力充沛,並且對待其他人仍然表現得善解人意,未曾有過焦躁或暴力傾向——看似一切都非常正常。

 

「Harry,做為學生會男主席,我要求你把那項鍊給我,我必須檢查。」

 

「你瘋了嗎?我真的喜歡你這個人,但你怎麼可以——」

 

「不管你在做什麼,你都必須停手。」Cedric充滿憂心的勸告讓Harry僵直身體,不可置信地迎上Cedric滿是憂心與關懷的眼睛,那似乎暗示著最壞的結果,「我知道你在另外招攬成員,沒有經過學校允許…我不清楚你想做什麼,但要是這也是危險的事情,我必須禁止你那麼做。Harry,我可以幫你,我們可以想辦法減輕處罰,也許只需要一些勞動服務。」

 

Harry聽見一直如此正直、光明的Cedric,竟會如此向他提議,Cedric是真心想要幫他,不希望Harry遭受處罰。但Cedric肯定並不知道這後面牽扯了多少不能夠被學校知道的事情。

 

「沒有…這不是你所想的,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產生這種想法……」

 

「我一直都很注意你,我一直…在看你。」Cedric有些歉疚地低下頭,因為他對Harry的想法,於是留意了Harry和他的朋友,他親眼見過Harry消失在走廊,儘管他沒能搞清楚Harry怎麼辦到的,「你參加了隱密的社團,沒有對教授們說…我不能繼續當作沒看到,」Cedric一邊說,伸手將Harry的領口拉開,那東西和上次他見到時一般,怵目驚心,他懷疑Harry是怎麼獲得這東西,「Harry,你是不是陷入了什麼困境?」

 

Harry緊握住魔杖,一想到Cedric發現他的秘密,便全身寒毛直豎,他不能讓Cedric毀了所有計畫,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對付Cedric。他不願使用殘酷的咒語擊退對方,只想著竄改對方的記憶。但這裡不是個討論這件事情的好地方,所有人都會看見、聽見,而Cedric顯然沒有打算就此罷休。

 

Harry嘗試轉身離開,Cedric緊追著不放,情急下他扯住Harry的項鍊,想將它取下。令Harry錯愕的事情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Cedric突然像是被某種惡咒擊中,瞪大了雙眼,渾身發抖,臉色變得蒼白無血色,他不得不鬆開Harry的項鍊,往後直直倒下去。Harry看見對方倒下時,大喊一聲,所有同學都轉頭看見那一幕,或許不少人還以為是Harry對Cedric施了惡咒。

 

「教授!教授,我不知道Cedric怎麼了,他突然、突然就這樣——」

 

「Potter,讓到一邊去!」Moody擠過人群,一拐一拐地來到Cedric身邊,察看Cedric的模樣。Harry感到害怕極了,Cedric的模樣絕對不正常,眼睛沒有闔起來,全身像是抽搐般發抖,好像很痛苦,口吐白沫。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急忙拉緊衣領,避免有誰懷疑到他身上。

 

「你用什麼咒語攻擊他了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但我們說話到一半,他就突然倒下去!」

 

「他這模樣是沾染詛咒的跡象,不算嚴重,但他必須要接受檢查和治療,我要把Diggory先生帶去醫護室。」Moody對Harry說,並看向其他驚魂未定的學生們,「今天結束了!馬上回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在學校宣布結果前,最好閉上你們的嘴巴!」

 

Cedric在Moody的咒語下漸漸穩定,不省人事地飄浮在Moody身後。

Harry雙腿顫抖著起身,他那時還以為Cedric會死,他真的想過,他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

 

項鍊對他沒有絲毫影響,為什麼對Cedric就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反應?

仔細想來,Cedric是除了Harry與Riddle外,唯一一個碰觸到這項鍊的人。

 

「Potter,跟我走一趟吧。」

 

Harry一臉愧疚地跟上,「教授,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知道,不會有事的,Harry。事情告一段落後,我會去找你。」Harry聽出這句話是對方作為Crouch對他說的,會確保他平安無事地度過這次意外,讓Harry心頭安穩了些。

 

之後,他向趕來看Cedric的Sprout教授解釋了情況,他沒有說出項鍊的存在,只說他們談話中途,Cedric突然倒下來,並開始發作。

或許因為Harry和Cedric一直都關係不錯,而且Harry表現得驚慌失措,Sprout教授沒有懷疑他,反而安慰了Harry一番。在那之後,McGonagall教授與Dumbledore也前來探望,Cedric似乎會陷入一段昏迷期,還可能有後遺症,學校通知了家人,移轉到聖蒙果病院休養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校長與幾位教授討論這起毫無前兆的詛咒事件,但現場沒有被詛咒纏身的東西存在,也沒有發覺施惡咒的跡象。Harry被盤問了幾次,他的回答都一樣。最終這件事情只能在Snape教授、Moody教授詳細檢查過決鬥社場地以及Cedric的宿舍與物品後,就這樣告一段落。到深夜,Harry總算被放回宿舍。

 

如今Harry被扯進這起詛咒意外,為了不引起更多懷疑,他不敢再有任何行動,只能安靜地等待Cedric清醒,他的內心忐忑不安,度過一晚無眠之夜。

 

 

 

Tbc

 

作者廢話:

 

很多人會因Harry而受波及,一個是Longbottom夫婦,一個就是Cedric。

當然並不是說Harry什麼都不做,他們就不會遭殃,在這篇設定中Longbottom夫婦因為Potter家的存活,而沒有被折磨,避開了瘋掉的結局。

只是在這個故事主軸中他們都可能因為Harry的抉擇而遭殃。

 

Cedric很無辜,他完全是為了Harry,他並沒有想過Harry就是一切的源頭,反而覺得Harry是被人陷害或者困住的,所以才會這麼緊張希望Harry可以讓它看看那個項鍊。不過,魔王的魂器不是什麼可以讓人隨便亂碰的東西啊,何況已經靠著Harry魔力的滋養,擁有了相當強大的力量,確實是一種詛咒。

 

魔王對Harry做了什麼,就自行想像了。

總之跨越了禁忌一步,就很難往回走,Harry在得知魔王身份前都會很糾結於此吧,但我覺得魔王不會有節制的想法,在他眼中,不管他視什麼身份,Harry都是他的所有物,可以任由他剝奪、佔有,是很自私的寵愛。

 

Harry還陷在那種被人特別關愛的幻想中,想要得到認同感與尊敬。

這種錯誤的想法應該還是會一直持續,直到他真的完全價值觀念扭曲,那時候他就會真的放下心軟和同情吧,不會像如今他放過Tonks那樣善良了。

arrow
arrow

    千葉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