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規則: 從綱吉的四個選擇中,留言選擇你覺得綱吉應該做出的回應,優先看這個答案的後續劇情。

 

第0篇請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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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 B

「……從現在起,瓦利安與守護者應該放下歧見共同合作,對抗我們的外敵。」

 

 

 

 

 

那時候,經過一夜的思考後做出了一個大部份人認為我絕不可能做出的決定。

看到眾人詫異的目光時,才意識到這個決策有多麼沉重,壓力悄悄疊在我的肩膀上,但不能反悔了。

我認為這對當時的我來說是個必要的決定,即便心中有很多不安和排斥,但已經不想要再去忽略自己的職責,不想一直當個被人詬病的軟弱首領,不願意同伴因為自己的心軟而受害,希望自己可以強大到足以支撐彭哥列,我只能在心底期盼這就是最好的選擇,因為說出的話無法再次嚥下。

彭哥列經歷過太多不必要的血腥爭鬥,大多都源自於對敵人的心軟或視而不見,儘管也有像加百羅涅那樣重義氣的家族存在,但身為黑手黨往往不會輕易放棄自身的利益,以利益為目標組織而成的黑手黨只會追隨力量和金錢的流向,選擇有利於家族的決策,這點彭哥列也不例外。

自我上任以來,家族內外大小紛爭不斷,有人說是因為首領身為日本裔的關係,因此更難在家族中間樹立威嚴,大家都心存懷疑,部下們若無法跟隨首領,其他的附屬組織就不會尊重彭哥列,這是替換首領必經的疼痛過程,每個首領上位後都會有同樣的煩惱,但里包恩說總是該收拾的,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主動對抗敵人的做法常招致殘存黨派的報復,但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在敵人完全壯大以前將對方擊潰,是能夠長期獲得平靜並減少犧牲的方法,同時,這也是個讓彭哥列在各家族間展現強大實力的好機會。

只是,以少數人的犧牲換取長時間的穩定,那經常是暴君使用的藉口,以冠冕堂皇的藉口來掩飾自己的殘酷,以強勢的姿態來掩飾欲望。午夜夢迴,還常常想起那一刻,若當時並非選擇這樣的一條路,是否會更好,或者會變得更糟呢?

 

那個命令下達後沒有多久,杰羅姆家族的總部很快就被彭哥列派出的部隊瓦解,就在他們眼前被死氣之火燃燒殆盡,那費數十年研究累積下來他們所自豪的技術與榮耀被踐踏在地上,瓦利安的隊員用毫無尊嚴的方式將他們一個一個拖拉到自己面前,讓他們俯身在地,即便沒有受傷,也看得出他們破碎的尊嚴。

 

『別同情他們了。』冰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彷彿刺穿了我的懦弱。

『恭彌……』

『他們不過是付出了應該付出的代價,別忘了他們所做的事情,如果要怨恨就只能怨恨自己的弱小與不幸運吧。』他丟下那句話後就獨自一人踏入眼前正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漆黑的身影看上去特別瀟灑,我想我永遠不可能像對方一樣強大而無懼。

 

但那句話很大程度安撫了我內心極度不安的心情。

守護者們都說這麼做是正確的,彭哥列及時阻止杰羅姆家族的計畫是幸運的事情,就在彭哥列入侵的前一刻他們正打算侵略其他的家族,武器已趨近完成,隨時能夠啟動並造成巨大的災難,卻功虧一簣,遭受彭哥列無情的摧毀,這也讓杰羅姆家族侵略的計畫中止。

但仍然,站在敵人的面前看著他們絕望受辱的表情,看他們恐懼著被俘後的下場,我沒有特別喜悅的感受,那些敵意和怨恨刺痛得厲害,所以我只能選擇無視前方的俘虜闔上雙眼。

 

『首領,第一小隊剛剛回覆裡頭全部檢查過了,研究的資料都收集起來,也回收了那台機器,找到的地獄指環剛剛交給獄寺大人了。』萊瑞跑來跟我報告,他看起來對於獲勝感到興奮,臉上還泛著一絲紅。

『這樣啊,那麼那些研究的資料全部都要銷毀了?』

『剛剛衝進去的雲守大人表示想要保留一部份資料,所以擅自叫部隊去回收了,只是不知道您是否同意這個行動?要讓人去阻止他嗎?』

『…恭彌嗎?他對這個研究有興趣的話就隨他吧,還是老樣子我行我素,要是阻止他的話會鬧事的。』對於那個人無視命令的行為也已經習以為常,只是笑了笑,因為不願意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於是便轉頭尋找身後另一名隨身侍衛,『開始下雨了,安傑羅,我們該回去了。』

我回過頭發現安傑羅臉色蒼白地看著現場,突然想起他還是個新人,剛進彭哥列兩個月。

『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嗎?』

『是、是的,我只是…』他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看來表情凝重又震驚,『…您打算怎麼處理他們呢?該不會杰羅姆家族的人都會被……』

『我不想殺了他們,這件事情還必須跟里包恩談談。』我擠出一抹苦笑,對於讓一個初進家族的新人就必須目睹黑手黨殘酷的一面感到抱歉,即便是為了保護家族而做出的決定,這仍然傷害了某些無辜的人們,對於杰羅姆家族的人來說,彭哥列毀壞了他們的夢想與未來,令他們的家人失去依靠,陷入恐懼之中。

 

『首領,您不要繼續待在這兒了,我看雨變大了,先回去吧。』萊瑞提醒。

『嗯。』

一路上,雨水淋在車窗上模糊了外頭的風景,平時總和我有說有笑的部下們都沉默不語,我想他們大概和我一樣陷入了沉思,在面對那樣的場面後,實在無法說出自己做的是絕對正確的事情,可有些事情或許任何人都無能為力,只能盡自己所能想像到最好的結果去前進,而這就是我這一刻所能做出最好的選擇吧。

那一個夜晚在沉默中渡過,至今回想起來仍難以忘懷。

 

 

 

 

 

 

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從遠處逐漸逼近,急促卻規律的節奏顯示出對方那一絲不苟的性格,明確而毫無猶豫地朝自己的目的地前去,跟在他身邊前往迎接的人手比當初預定得要少,是因為他們要去見面的對象臨時變更飛機的時間,比說好的時間提早整整一個小時,那個人的無厘頭也不是只有今天才如此,但打破約定的行為仍然讓迎接他的人心情不悅。

 

「我剛剛接到通知,聽說首領已經抵達大廳了。」草壁哲,也是雲雀財團僅次於雲雀恭彌的負責人,就連他也對於這個消息有些緊張,因為照理說他們必須在首領的飛機降落於日本前就抵達,現在卻遲到了。

「那傢伙…」雲雀瞇起了冷漠的雙眼,表情凝結上一層冰霜,「反正他肯定以為誰也不會注意到他吧,哲,你帶人去把外頭那群聚集的草食動物趕走。」

「是。」

雲雀命令草壁離去後便持續往前快走,最終他跨過自動門,抵達機場迎賓的大廳。

在那兒站著一個身穿深棕色背心與西裝褲的男子,他儘管沒有特別招搖,但明眼人一看就會知道他從皮鞋到上衣至手腕上戴著的手錶,都是精緻的訂製品,價值不斐。褐色的頭髮微微翹著卻不失光澤地襯著他溫和的笑臉,雙眸也是柔軟的淺褐色,在看見迎接他的人時便透出一道溫暖的光芒,但就是那個看上去無害的表情讓雲雀的心情更加陰沉。

他走到男人的面前,對方抬頭注視著他,本來雲雀想要狠狠揍他一拳卻不知怎麼地沒有動手,而猶豫的那一瞬間對方就已經靠過來,並伸出手擁抱住他,那溫度令雲雀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恭彌。」對方輕聲問候,「你看起來精神很不錯,太好了。」

「多虧了某個人隨便更改預定的時間,我一個早上都沒有時間休息。」雲雀冷冷地回答,那句話讓擁抱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感覺到對方些微的恐懼時讓雲雀低笑一聲,似乎這就滿意了,「下次再做這種事情就咬殺你,知道了嗎?澤田綱吉。」

擁抱分開前綱吉在雲雀的臉上親吻,這是他長時間在西西里島當首領而培養出的習慣,身染日本文化的雲雀雖然沒有這樣的習慣卻也不排斥綱吉這樣做。

「雖然這麼說,但上次也是這樣講的嘛,最近恭彌都很溫柔。」綱吉笑了出來,他不曉得什麼原因,但從某個時期之後雲雀咬殺他的次數確實減少了,要說對方是尊重首領,以雲雀的性格來考慮又覺得肯定不是這種原因,但總之他也很享受雲雀對自己的禮遇。

 

「雖然我討厭你們老愛群聚在一起,但這次為什麼你身邊跟著的人這麼少?」雲雀環視跟在綱吉身後的部下們,一人是替首領拿行李的,而另外兩個則是做為隨身護衛,但這陣仗與綱吉平時的狀態截然不同。

「因為是回故鄉,沒必要太過招搖。」綱吉苦笑,他沒想到雲雀居然也在意這種事情了,可見他平常身邊到底跟隨了多少人才會讓遲鈍無比的雲雀看出差異來。

「是那群人對你太保護了,你的實力沒有因此退步吧。」

「我還是很強的啊,畢竟是首領,也只剩這個優點了。」綱吉坦然地說,這時他的手指抬起碰觸雲雀的髮,那像是純黑天鵝絨般的漆黑髮絲一直都讓綱吉覺得特別好看,「恭彌剪頭髮了?感覺很不錯呢。」

「太麻煩所以剪了。」對方也沒有反感綱吉的碰觸,在旁邊看著他們互動的雲雀的部下們都忍不住佩服綱吉的勇氣,因為沒有多少人能夠這樣對待雲雀而不被咬殺。

 

如今的綱吉已經不是六年前沒有經驗又充滿困惑的年輕首領了,在彭哥列中這麼長時間做為首領生活後,即便不願意他也逐漸習慣起這個身份。

這些年來他有了異常的成長,在作風上維持一貫的溫和穩重,但在對付那些侵犯彭哥列的敵人時卻變得十分強硬,黑手黨間不敢再把他當作當初的澤田綱吉看待,南義大利的黑手黨都很敬畏他,而地盤上的民眾則相當擁戴這位親民又溫和的首領,在家族裡頭他的地位非常穩固,除了瓦利安以及顧問的里包恩還會對他說三道四之外,基本上家族中只要他做出決定就沒有人敢提出反駁——也因為如此,澤田綱吉成為了全西西里乃至整個南義大利最重要的人物。

甚至有人誇張地認為,只要把澤田綱吉殺了就會大大影響義大利的經濟和政治,所以綱吉的安危從三年前開始就在里包恩的要求下變得特別嚴格,出外一趟光是在他身邊負責護衛的就至少會有五人,再加上兩名守護者,所以這次回日本來卻只帶著這樣一點人,而沒有守護者跟隨,讓雲雀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我們走吧?」

「在這裡等哲的通知,他正在把外頭聚集的草食動物趕走,如果你不想引起騷動就先乖乖待著。」雲雀說,綱吉馬上明白了理由,於是沒有急著要離開。如今,外頭聚集了一群媒體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雲雀前來日本機場迎接友人的消息,打算要一睹對方是誰,只因為雲雀財團在日本的勢力龐大,而雲雀本身很引人注目,但雲雀財團與黑手黨有關係這件事情卻還沒有洩漏,就是因為雲雀總會讓草壁去驅趕那些多事者。

 

「以前真的很難想像恭彌會特地來接我呢,本以為你一定會拒絕的。」綱吉這時候有些感嘆地說,但他的眼中充滿了喜悅,「如果被拒絕的話我本來是打算要自己去找你的,我帶了不錯的酒喔,今天晚上一起喝吧?」綱吉問,但雲雀只是沉默著沒有回答,這也不讓綱吉感覺受挫,因為他從對方的表情就看得出對方同意了,接著微微一笑,「這麼快就能夠見到你,其實我有點高興。」

「你在西西里出發前才通訊過的吧,有什麼好高興的。」雲雀不懂為何綱吉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實際見到不太一樣,每次都會覺得恭彌比以前變了很多,以前是不會這樣耐心跟我說話的。」

雲雀瞧了綱吉一眼,端詳著他那嘴角上揚的臉龐,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

「比起我,你才是變得比較多的那個吧。」

「欸?真的嗎?」

面對綱吉的疑問,雲雀有點不耐煩的闔上雙眼,綱吉的遲鈍大概是和以前沒有什麼改變。

但綱吉的其他改變是有目共睹的,或許就是從六年前開始的,當時綱吉做出了和他曾經下過的決策截然不同甚至有些殘酷的命令消滅了一個家族,自那以後他的手段雖然仍然以和平為基礎,更從來不訴求威嚇與暴力,但稍稍變得強勢起來,他更願意聽里包恩的建議嘗試一些特殊的手段,而非一味同情比自己弱小的敵人,彭哥列首領逐漸展示出他的威嚴,他所說的話有了實質的力量,因此以前那些小家族造成的紛爭也少了許多,這幾年來,西西里因為有綱吉的存在而度過了一段平靜而美好的時光。

 

「首領、恭彌先生,外頭已經確定沒問題了。」草壁這時候突然出現並通知他們可以離開。

「太好了,我想要快點坐進車子裡頭呢,今天搭飛機有些累了。」綱吉笑著,在這裡接受著一般民眾的觀察與注意稍稍讓他心慌,他很快與周身的護衛們一起跟上草壁的腳步,內心慶幸這段時間內雲雀並沒有嫌人聚集得太多而動手傷害無辜民眾。

「首領,歡迎回來日本。」草壁在途中對綱吉說,他知道綱吉無時無刻都很思念日本,只是因為工作的關係無法經常回來,而大部分在日本的事情全都交給了雲雀管理。

「嗯。」綱吉輕輕點頭。

但在旁邊的雲雀卻注意到那一瞬間綱吉的臉色有些陰暗,本來應該充滿放心與喜悅的雙眸中隱藏著濃濃的憂鬱,雲雀無法判斷是什麼原因,因為對方刻意隱藏了起來。

最後他們一同坐上準備好的車輛,前往位於並盛神社附近的彭哥列日本分部基地。

 

 

 

 

「幸好你現在還沒有睡。」

當綱吉走到那間只有一點燭光的房間前,看見坐在長廊上闔著雙眼的雲雀時,慶幸自己早來了一步,風微微吹撫著那黑色的頭髮,他的身影好像要融入了夜色,卻又被月光凸顯出來,那是福美麗的畫面,綱吉想自己如果就這樣一直欣賞雲雀的側影,肯定會讓對方覺得奇怪吧。

「你來做什麼?已經很晚了。」雲雀瞥了他一眼,發現綱吉穿著一件浴衣,有些寬鬆不合身,讓綱吉看起來比他的年齡要來得輕很多,「哲幫你準備的嗎?」

「哲說不好好穿上浴衣的話會被你給轟出去,好久沒有穿了有點不習慣,」他靦腆地拉了一下自己身上褐色的浴衣並在對方身旁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他打從心底認為自己穿起來不如雲雀那樣適合,也可能是因為待在西西里太久,長年都穿西裝的關係,「我帶了酒,剛好可以一起賞月。」

 

「你還沒有說清楚你回日本的原因,我聽說是臨時決定的,肯定不少人反對你回來。」雲雀在接過綱吉遞來的酒杯時問,讓綱吉的手微微晃了一下,但很快穩定了情緒,「特別來到這裡面對你最不擅長應付的我,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吧。」

「我並沒有特別不擅長應付恭彌。」綱吉沒有多想便反駁了那句話,雲雀轉過頭,表情似乎不太相信他所說的,「是恭彌一直無法適應和人相處吧。」

雲雀聽到對方的評論後只是低笑一聲,「說的也是。」

「里包恩邀請你到西西里那麼多次了,但恭彌都還是拒絕,所以里包恩也有些放棄了。」

「那麼你呢?你希望我到西西里?」

綱吉愣了一下,很意外雲雀會這樣反問他的意見,他仔細思考了一下。

「當然,但與其說是希望恭彌到西西里,不如說更希望能夠經常見到面。」他闔上眼睛享受著涼風,如今要見雲雀一面雖然稱不上困難,用視訊也可以很清楚知道對方的狀態,但就是有什麼不太足夠。

綱吉看著身旁的雲雀,對方那優美而冰冷的側臉還是那樣難以親近,但比起中學那時候的敬畏,現在他與雲雀的距離其實已經改變了很多,能夠平等的與對方說話,即便偶爾還是會受到威脅,雲雀卻不是那種拘於小節的人,只要了解對方大致的喜好而不隨便去侵犯到對方的底線,還算是很容易相處的。

 

「恭彌…都不會有覺得不想要一個人的時候嗎?」

「群聚是弱者才有的想法。」雲雀簡單的回覆就和綱吉猜想的一模一樣,令他有些無奈,但接著雲雀的話語卻很吸引綱吉,「但若是沒有天空的話,大概我也無法自由的行動吧,只是不斷飄浮的雲也會消失,鳥如果沒有棲息的枝頭也不能算是自由的。」那句話讓綱吉有點吃驚卻也欣喜,就好像雲雀也認同了他的存在一般,於是綱吉咧開了一個淺笑。

「這麼說,我還算是有資格做為恭彌的天空嗎?」

 

雲雀這時用手指輕輕壓住綱吉被風吹亂的頭髮,繞到耳後去。

綱吉對於那種親暱的行為有點害羞,雲雀對他而言一直都是值得尊敬和懼怕的學長,所以對方做什麼也不敢表達出反抗,但以前的雲雀對自己只要不順眼就會一拐子敲上來,最近卻都是這樣溫柔的動作,綱吉發現只要他和雲雀難得見面一次,對方就會顯得心情不錯。

雲雀看見綱吉朝著他笑,那種傻笑很像澤田綱吉,卻不適合他首領的身份。

守護者們都清楚,壟罩在現今被譽為最強大首領的光環之下的綱吉,其實仍然有著這樣稚氣的一面,這也是為什麼守護者仍然能夠用以往的態度對待手握無比權力的他。

 

「……我一直很喜歡那句話。」綱吉坦言,嘴角帶著笑,「讓我感覺恭彌還需要我的存在。」

 

「別自誇了,我只是說你若不繼續毫無理由地支助龐大的金額與材料的話,我就沒辦法繼續擴大那些研究,如果哪天沒興趣了,我會連同你一起咬殺。」

「呵呵,現在的我可不會輸啊。」綱吉握拳,他對自己的實力還算有自信。

「要試試看嗎?」雲雀眼底起了濃厚的殺意,讓綱吉驚覺自己踩到對方感興趣的點,連忙搖頭。

「不、那個、現在先不用了。」綱吉默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想把剛剛那句話給吞回肚子裡面,「啊,不過,恭彌做的那些研究…這段期間收編了不少研究者吧?」

「好像是有這回事,這種事情問哲會更清楚吧,怎麼了嗎?」雲雀不在意地回答,他本人對這種小事情往往很快就忘卻了,大多由草壁負責管理那些細節的事項。

但綱吉很快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這件事情罷了。」

雲雀看他沒說話也就沒繼續問下去,這讓綱吉特別感謝,從以前開始雲雀就是這種沉默寡言也不會對他人的事感興趣的性格,但也讓此刻的綱吉覺得待在這兒是令人安心的,不會喘不過氣來。

因為他有些事情並不想要說出口,也不希望對方詢問。

 

「所以,恭彌還是會拒絕來西西里嗎?」

「關於那件事情的話,我拒絕。」雲雀豪不留情地回答,讓綱吉嘆了一口氣,「不過如果你西西里混不下去打算搬回日本的話,這裡倒是有你的房間,可其他麻煩的傢伙我不會允許他們進來。」

「這裡好歹也算是彭哥列的基地啊……」綱吉有點困惑地說,照理講這裡是屬於綱吉的而不是雲雀的,但日本的情況就是由雲雀全面控制,容不得綱吉這個首領插手。

 

但至少綱吉很高興對方還願意允許自己留在這裡,在這裡,他的房間大致上就和雲雀的房間一樣寬敞,而且位於最安全的位置,甚至雲雀的房間都不算是能夠防衛敵人入侵的,但綱吉的房間卻有著各種措施讓裡面的人可以最快速地躲開敵人疏散到外頭。

「不過,雖然不來西西里,恭彌倒是一直沒有拒絕雲之守護者的位置呢,我本來擔心你很快就會膩了。」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雲雀淡淡地回答,也沒做多餘的解釋。

「恭彌,這次確實是西西里出了點事情所以我才來日本看看的,但這只是我個人不太放心而已,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很快就會回去。」綱吉這時候說,他也不願意隱瞞雲雀什麼,畢竟對方在這方面是很敏銳的,「短時間內請你協助我吧。」

 

回看綱吉那雙好像會閃耀光芒的眼眸,雲雀認為自己一直有些著迷於對方那種眼神。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沒有告訴過綱吉這件事情,他想對方會慌張失措,讓他覺得麻煩,可他也確實喜歡綱吉有著堅決意志時的表情,沮喪與陰鬱不適合澤田綱吉這個男人。

「知道了。」

而隨著自己的回答綻放的那張笑臉,也同樣讓雲雀覺得有趣。

為什麼至今仍留在彭哥列做為雲之守護者的理由,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吧。

 

 

 

 

 

「首領,好久不見了。」

「首領,您今天看起來氣色很好。」

「您要和雲雀大人外出嗎?需不需要我們護送您過去?」

「首領這次會停留在日本很久嗎?難得回故鄉一次不如就待久一點吧。」

面對日本基地內部下們熱情過頭的問候,綱吉雖然心底高興卻也有些招架不住,他與雲雀財團內的成員不算是經常見面,基本上幾個從風紀委員會出身的人他大致都認識,他們大多都成為了戰鬥部隊的一員,而綱吉與負責科技研究部門的人就沒那麼熟悉了,畢竟在工作上也比較少見面。

他們一路抵達門口,載送他們的車子就停在那兒。

 

「您很受歡迎呢。」

一進到車內,前方負責開車的安傑羅便這麼說,讓綱吉露出無奈的笑容。

他們現在算是私人的行程,所以也就沒有讓太多部下跟著,只帶著隨身護衛的萊瑞,還有做為司機的安傑羅,並有雲雀及草壁陪同,以戰力來說因為有雲雀在所以沒有太多的安全顧慮。

「我也不太理解,總覺得他們特別熱情。」

「是因為難得可以見一次首領吧,畢竟您不太常回日本。」萊瑞說。

「是這樣嗎?」綱吉歪著頭,還是有些困惑,他瞥了一下坐在他身旁的雲雀,對方什麼話也沒有說,即便自己的直屬部下們對綱吉表現出如此現慇勤的態度,雲雀也仍舊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或困惑。

彭哥列如今的勢力不僅包含西西里與一部分的南義大利地區,因為雲雀的存在使得日本也存在龐大的勢力,成員遍及各地,因此身為首領的綱吉不認識其中的一些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僅幹部數量太多,基層的部隊更不可能一一熟悉。

 

這時草壁突然轉頭滿臉笑容地解釋,「那是因為只要首領在這裡,恭彌先生的心情就會很不錯,所以見到首領出現在基地時大家就會特別放鬆,他們是因為這樣才很熱情的。」

「哈哈,原來如此。」萊瑞聽到這句話馬上明白地笑出來,綱吉卻還有些莫名其妙。

綱吉很驚訝是因為這種奇妙的理由,他是不曉得平常的雲雀是什麼狀態的,但他每兩個月一次回來日本小住時,確實不曾見雲雀咬殺過誰,頂多就是口頭上的威脅,或許那正代表了雲雀的好心情吧,這種有些可愛的地方讓綱吉心裡特別高興。

 

「不過首領的母親這麼久沒見您了,肯定碰面時會很驚喜吧,是不是該繞道先去買些禮物再過去拜訪呢?或者提前先打個電話?」安傑羅這時候又開口提醒,但這句話卻引起了雲雀的注意。

「你沒有通知奈奈你打算去見她的的事情嗎?」雲雀很難想像綱吉竟沒有通知自己的母親要去見面的事情。

「唔,因為我本來是沒有打算要去見他們的,而且剛剛打了一次沒有人接,說不定是出外了吧。」

綱吉嘆了口氣,這次是受草壁勸了幾次後才終於決定回老家一趟,一直以來綱吉不願意回家的原因並不是他絕情,而是害怕自己的身分會讓已經恢復普通人的父親以及母親的平靜生活受到干擾,現在到處都是關注自己的視線,一旦被人發現與自己有關,就會深陷危險。

 

但草壁說不論如何,父母都會希望親眼見到兒子一面,這麼久一趟都不曾回家,肯定父母也會擔心,說了好幾次後綱吉才終於同意了,而這已經是來日本的第五天了。

 

來到日本的次日,他們便參觀了雲雀財團所設置的幾間研究機構,雲雀本身雖然是彭哥列的守護者,但雲雀財團表面上與彭哥列並沒有任何直接關聯,這也是為了讓財團更容易行動,而不受到黑手黨的影響,但彭哥列每年都會透過別的公司名義資助龐大的金額,這也是為什麼雲雀財團能夠自由地進行某些高額的科技研究,而這些研究成果也會分享給彭哥列的顧問情報組織,由彭哥列加以吸收利用。

 

從第四天開始綱吉則去看了一些財團投資開設的學校與慈善機構,這也是雲雀財團所進行的項目之一,其中當然包括了他們的老學校並盛中學在內,而綱吉覺得會在這塊上做投資的雲雀很有他個人的風格。

所以拖到了第五天,綱吉才終於有了一點私人的時間可以做點休閒,也才決定要回老家看看。

接連著幾天綱吉都是要求和雲雀到那些與雲雀財團有關的場所,同時綱吉還一一審視這些負責各個機構的成員名單,草壁也不是很清楚綱吉要求這名單是打算做什麼,但因為是首領的指示,即使覺得奇怪也還是提供給了綱吉,而綱吉也只是推說想要稍微了解在日本的家族成員。

 

這時草壁也幫綱吉打了一次電話給澤田宅,但確實沒有人接聽,「看來是真的不在家吧,或許等一會兒就回來了也不一定,機會難得,稍微等待也沒什麼不好,要是真的無法見面我們也可以順路繞去並盛商店街,首領很久沒去了吧。」

「哈哈,其實有爸爸照顧媽媽我其實挺安心的,那傢伙雖然那樣卻還是很強啊。」綱吉臉上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顯示出他其實也是很期待見到父母的,看來還有點緊張。

 

「就在那裏,轉彎。」雲雀指揮著安傑羅轉彎,過了這個彎的住宅區中間就是澤田宅。

他們轉彎的時候,不知為什麼視線晃動了一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上綱吉的心頭。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雲雀突然叫安傑羅停住車子,並且狠狠地瞪著前方。

 

「怎麼了?」綱吉問。

「你沒感覺到嗎?這裡的狀況不尋常。」雲雀壓低眉頭並凝視著前方看來平靜安逸的住宅社區,綱吉的心頭也有些慌亂,但他沒有理解這種慌亂感是從何而來的,只見雲雀打開車門獨自下車,綱吉便同樣也想離開車子,卻被雲雀阻止。

 

「你待著。」他冷冷地說。

雲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藍色的匣子,他用火焰開啟那個匣子的瞬間天空便突然降下滂沱大雨,那陣雨洗去了街道上奇怪的氛圍,在霧氣之中顯示出了真實的模樣,是幻術,整個街道都被幻覺所籠罩,但真實的模樣卻讓綱吉驚訝得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景象。

就在澤田宅應該存在的位置上,被破壞後的大門飛離了數十公尺遠,焦黑的牆面有多處倒塌,本來乾淨的屋頂上破了個大洞,而玻璃也碎裂了,那很明顯是有人闖入後並經過一番激烈戰鬥的模樣,卻被人巧妙地用霧之炎的幻術隱藏起來,而眼前這景象也說明了為什麼奈奈以及家光都沒有接電話的真正原因。

 

「不!不會的!!」綱吉也不顧安危便衝下車,草壁攔也攔不住他,甚至自己也跟著下車了,他們來到澤田宅的門口,望著這一片景像,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

「部下們都沒有回報這件事情,是被欺騙了嗎?到底誰做出這種——」草壁退後了一步,吃驚地大喊。

他們為了確保首領以及守護者的家人在日本不會受到任何威脅,這些重要人物的周遭都有設下重重的監視網,一旦發生了事情就會立刻讓草壁以及雲雀知道,但澤田宅遭人襲擊的事情他們卻一無所知。

雲雀陰沉的表情顯示出他強烈的憤怒,敵人入侵卻被蒙在谷底的事情令他無法接受,何況這不是別的地方,是澤田宅,這個地方可說是彭哥列重點保護的對象,也是最能直接威脅彭哥列的重要人物,先不論被敵人欺騙的事情,本應保護的對象失蹤才是最為嚴重的挫敗。

 

「你們進去搜索二樓,」草壁指揮後方的兩名部下,「確認一下有沒有人在上頭藏著!」

「是!!」安傑羅和萊瑞兩人立刻上樓去,確認整棟樓的情況。

「媽媽…爸爸他們…他們被抓走了嗎?被誰?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綱吉語無倫次,也無法好好思考,他慌張地衝進房間內,發現房內躺著幾個被擊倒而昏厥的敵人,卻沒有見到家光或者奈奈的身影,「媽媽!!爸爸!!」他大叫,但沒有人回應,黑暗的房間內從屋頂上的破洞投下了光芒,這毫無回音的空洞房子讓綱吉更加驚慌。

「冷靜下來。」這時雲雀抓住綱吉的手臂不讓他繼續橫衝直撞,綱吉回頭看他,那雙眼中滿滿是脆弱與動搖,綱吉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種懦弱的表情了,「他們逃走了。」

「逃走…了?」綱吉問,還有些恍惚,不確定雲雀是不是為了安慰他才這樣說。

但雲雀朝地面上躺著的幾個敵人點了點頭,同時他用稍大的力氣壓住綱吉的頭頂,手掌的溫度讓綱吉一下子冷靜了許多,他往那些敵人身上看去,上頭有著火焰的痕跡,而那是家光攻擊常使用的招式。

 

「他們把敵人都擊倒後逃出去的,幻術也是彭哥列出產的匣子製造出來的,所以使用這幻術的是你的父親,不是敵人。」雲雀把草壁剛剛找到的匣子遞給了綱吉,綱吉顫抖著接下那個匣子,「恐怕是為了不引起敵人的注意吧,若發現行動沒有成功也許會派出更多的追兵,所以才使用了幻術隱藏這些人已經被擊倒的蹤跡,當然也有可能是你母親不想要讓身為彭哥列首領的你擔心他們的行蹤而害你陷入危險,所以不想讓我們的監視網發現,但他們逃出去了。」

「首領!二樓沒有人藏著,但窗戶破了,家光大人他們可能是從這裡逃出去的!」萊瑞這時從二樓喊。

「…逃出去了…太好了…爸爸和媽媽都沒事……」綱吉全身虛脫的跌坐在地上,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他從沒想過來到這裡會看見這樣一幅場景,他以為只要自己不常過來就不會讓奈奈引人注目,就不會讓奈奈被牽扯進黑手黨之中,但顯然仍有敵人把他們當做目標,慶幸的是家光一直都待在奈奈的身邊保護她。

 

「對象可是彭哥列前顧問,不可能讓他們得手的吧。」雲雀說,他環視四周想知道攻擊這個地方的敵人到底是誰,他走到其中一個昏厥的敵人面前,蹲下來觀察他們身上配戴的裝飾與紋身,想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他很快看見了一個眼熟的項鍊,一個標誌,他不記得在哪裡看過了。

但待在他身後的綱吉看見那個項鍊的時候便明顯動搖起來,他的表情一陣扭曲,臉色也變得蒼白,雲雀這時候也很清楚明白到綱吉對於這危機的發生似乎並不是毫無頭緒的,綱吉也曾對雲雀坦言過從西西里特別來日本一趟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回來的。

而如今,這個不放心看來是成了殘酷無比的現實。

 

「西西里發生了什麼事情?」雲雀問,綱吉緊抿著雙唇,別開了臉,「這件事情和你查看機構的人員名單有什麼關係嗎?」

本以為雲雀不會注意到自己的行動,不會注意到自己跟草壁要求檢視名單的那些細節,但對方其實都看在眼底,只是沒有說出口,這讓綱吉內心感到特別抱歉與壓抑,因為他本來期待著可以不需要讓雲雀知道這件事情的——這個他認為是自己一手造成而必須由自己來承擔的後果。

 

「澤田綱吉。」面對懷抱疑惑的雲雀,綱吉什麼解釋都沒能說出口,雲雀抓住他的手腕。

「抱歉,恭彌,讓我好好想想再告訴你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確保大家的親人都平安無事,然後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綱吉嘗試解開對方的手,但對方卻有點固執地抓住,讓綱吉很感困擾。

僵持了一陣,對方總算放鬆了力氣,綱吉才轉過身打電話,而那通電話是直撥給里包恩的,雲雀聽見綱吉用顫抖的聲音描述了現況,並帶著一點難受的語調道歉。

看著綱吉那充滿迷惘與憂心的側臉在與里包恩通完電話後恢復了一點血色,彷彿此時此刻只有里包恩能解決他的困境,這讓雲雀心底有股不怎麼愉快的感情在騷動,攪亂了他原本冷靜的思緒。

 

 

TBC

 

作者廢話:

大家這一次選到了雲雀篇啊,和里包恩篇不一樣,這篇的狀況是時間一下子就飛到六年後的時間了,因為這個決定的效果是幾年後才發作的,這個選擇就是可以快速解決現存問題,但會留下一些後遺症的狀況~

而雲雀本來是不會跟綱吉產生交集,卻在這一次的決定中有了一些後續事情要應付,所以這篇會是雲雀篇,不知道有沒有人猜對XD

總之接下來就是雲雀的篇章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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