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世界的朋友 (Ron&Harry)
他在入學那天,便有一個深惡痛絕的人,他相信這一生都不可能改變。
那個傲慢、陰險、惡毒的史萊哲林,Draco Malfoy。
從頭到腳都是尖酸刻薄,滿肚子壞水,血液裡頭裝著純血主義至上的偏執思想,聯合那群狐朋狗友欺凌看不順眼的學生,針對Ron的家人朋友大肆嘲諷,正好是Ron最厭惡的那種渾蛋。
這種人的身邊不缺愚蠢的跟班,從前是Crabbe與Goyle兩頭山怪,盲目地贊同Malfoy做的所有蠢事,在一旁吹捧,卻不知從何時開始,Malfoy身邊的人換成了Harry Potter與Blaise Zabini。
「沒有必要做些小動作,Draco,我們完全可以證明誰更優秀。」
當Malfoy因為Hermione成功把破石頭變成一尊優美的雕像,受到McGonagall教授誇獎,打算對Neville的原料動手腳,Ron本想在對方動手的瞬間揭發他,卻聽見Potter冷漠傲慢的聲音率先阻止了Malfoy。
Ron不由得瞥了Potter一眼,卻發現那份冷漠並不是對著Neville的不耐煩,反而是向著Malfoy的,一閃而過,很快他們又變得親密無間,低聲交談,Potter嘴角重新掛上溫和的笑意。當Ron正滿腹懷疑,Potter突然朝他眨了眨眼,彷彿在炫耀自己及時阻止了一場混亂。
Ron不喜歡Potter認定他們比其他學生都更優秀的態度,更不屑突如其來的出手幫助。卻不得不承認,當Potter在眾人面前展示如何將一堆破銅爛鐵變成閃閃發光、還會演奏美妙音樂跳舞人偶時,那確實搏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葛來分多的學生們也不由得發出讚嘆,McGonagall教授爽快地給了『O』。
沒有什麼比敵人的優秀更令人鬱悶難解。
Ron憤怒地對另外兩人抱怨他心中的不滿,評價Potter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卻看見Neville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他是挺酷的,不是嗎?McGonagall教授、Moody教授也很常誇他。」Neville似乎怕Ron生氣,說得很小聲,但Hermione顯然也贊同他的說法,「聽說是他對Moody教授提出決鬥社的事情……」
經常被Malfoy欺侮的Neville居然幫Malfoy的朋友說話,Ron覺得這簡直不可理喻,更覺得他這個軟弱的朋友太過善良,但仔細想想,Potter確實從來沒有對Neville出手,甚至,他曾經為Neville解圍。那傢伙確實有跟其他史萊哲林不一樣的地方。
首先,他沒有像大多數的史萊哲林那般輕視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巫女,也沒有認為純血者就比較優秀,Potter曾經與Hermione成為短暫的好友,Hermione跟Ron坦白過這件事情,雖然結果不算美好,但Hermione仍然覺得Harry並不是個壞人。
也許是因為Potter夫婦對麻瓜文化沒有偏見,Potter夫人也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女,所以Potter才幸運地沒有被那些噁心的純血主義汙染吧。
Ron悄悄躲在一座老巫女雕像後面,緊張地聽著從遠方緩緩逼近的腳步聲,他感覺自己心臟的聲音無比巨大,卻停止不了,Filch手中的提燈搖晃著,光影在長廊上來回擺盪,腳下跟隨的貓發出細小尖銳的叫聲,特別刺耳。
「我們會逮到那個可惡的小鬼,Norris夫人。」
Ron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雖然他本就知道這次會是危險的,卻還是自告奮勇在夜間跑出宿舍,當他順利取得想要的東西並折返時,卻不幸在轉角撞上Filch,他拔腿就跑,躲藏到這兒。
就當他覺得自己即將被發現時,突然有人扯一把他的衣袖。
回過頭,卻沒看到人影,Ron嚇出一身冷汗,還以為是Peeves的惡作劇,但隨後就看見憑空浮出一顆飄浮的人頭。
「跟我來!」那是Harry Potter的人頭,Ron差點驚呼出聲,Potter即時用咒語黏住他的嘴,「別說話,你想被發現嗎?」
接著,Potter將身上的斗篷裹到Ron身上,Ron才發現那不是什麼普通的斗篷,而是一件隱形斗篷,遮住他們兩人的瞬間,身體化為透明,接著Potter拉著他往長廊另外一頭移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把Filch遠遠地甩開,直到四周無人,Potter這才掀開斗篷。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才想問你這句話,你該先感謝我幫了你吧。」Potter故意拍了拍那件斗篷,Ron臉上一陣發燙,意識到自己剛剛被對方所救,「難道你什麼準備都沒做,就這樣在晚上跑出來晃蕩嗎?」
「我、我可不像你有那種…東西。」Ron嘴上雖這麼說,眼睛卻渴望地盯上Potter手中的隱形斗篷,似乎看出Ron的想法,Potter微微一笑。
「這可不是普通的隱形斗篷,它是永久性的。」炫耀般在Ron面前將斗篷轉了一圈,他的身體被遮擋住,馬上消失不見,「很不錯吧?我都利用它偷偷溜出來,Filch那個老頭根本拿我沒辦法,他還以為有幽靈在玩他呢。」
「你經常跑出來?」
「喔,」Potter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算是吧。」
「你和Malfoy喜歡在晚上偷摸著做什麼邪惡的計畫,對嗎?」Ron的嘴巴不饒人,冷哼一聲,但Potter卻沒有因此生氣,反而揚起嘴角。
「那你和Longbottom、Granger肯定就是為對抗邪惡而偷溜出來了?」
聽出對方語調中的嘲諷,Ron的耳朵也紅了,幸好周圍燈光昏暗,沒人看得清。這時候,他們兩人也知道應該各自回宿舍去,他們的宿舍方向完全不同,Ron不禁開始苦惱要怎麼躲避Filch順利回去。
「你有辦法回去嗎?」
沒想到Potter率先問他這個問題,好像在擔心他似的。
「不用你擔心,我會自己想辦法,你顧好你自己吧。」
「好吧,我可不像某人,需要靠溜進別人的儲藏室偷東西,我只需要跟Snape教授說一聲就可以了。」Potter的話讓Ron瞪大雙眼,他不知道為什麼Potter會發現他今晚的行動,他確實進了Snape的儲藏室,並且偷走變身水需要的材料,他們最近有一個計畫,需要變身水。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你跟蹤我嗎?」
「沒有,我只是恰好瞧見你從Snape教授的儲藏室鑽出來,所以多看了幾眼。」Potter露出微笑,那副得逞般的狡猾笑容中帶著一絲頑皮,「怎麼樣?你覺得我應該告訴Snape教授嗎?你知道他會如何對那些小偷?」
Ron心中驚慌,但仍然試圖保持鎮定,不肯認錯。
沒想到竟被最糟糕的人目睹他的行動,肯定是因為Potter帶著隱形斗篷,所以撞見他後就一路跟著他,才會恰巧幫助他逃離Filch。
Potter在Snape跟前深受愛護,是所有學生都心照不宣的事情,這很奇怪,對誰都態度冷漠、疏遠學生的Snape,唯獨對Potter很照顧,甚至到了包庇縱容的地步,因此若是Potter去告狀,他們肯定是會完蛋的。
「你想幹嘛?威脅我嗎?告訴你……」
「你以為他不會發現你們偷他的材料?Snape教授每天都會計算那些材料的數量,很快就會知道有學生偷了他的東西。」見Ron的臉色越來越蒼白,Potter的眼睛轉動,歡快地眨了眨,「這樣吧,告訴我你們想幹什麼,我就幫你們掩飾,你也知道我跟Snape教授關係不錯,我會跟他說是我要用的,拿走了一些。」
「什、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好心?」
「我只是好奇你們想拿變身水做什麼事情。」
Ron瞪著Potter,一時間周圍很安靜,但兩人也很有耐心地互瞪著彼此,直到Ron鬆口嘟嚷了一些話。
「你要保證你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和你父母也有關係。」Ron感覺自己的心臟怦怦跳著,要不是Potter的父母也是鳳凰會,而且他們之前在Potter家住過一段時間,他是不可能告訴Harry的。無可奈何下,他必須確保沒有教授發現他們要幹的事情,若真的被抓住,他們的計畫就徹底泡湯了。
「我保證不跟其他人說,雖然我是史萊哲林,但這件事情我不會說謊。」
「…我們知道豬頭酒吧常常聚集一群死食人,我們已經蒐集到…其中幾個人的毛髮,要是能混入他們之中,我們或許可以打聽到Longbottom先生的下落。」
「這太危險了!」Potter還沒聽完就驚訝地直喊,綠色的眼睛充滿不可置信,「你們太大膽了,要是被發現,你們很可能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你們自己也可能有危險,到時候沒人可以幫助你們!」
「但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萬一Longbottom先生真的死了呢?」
「你們應該交給鳳凰會其他人去找。」
「可我爸他們不可能贊同…但Neville真的很擔心,所以……」
Potter見Ron絲毫沒有要改變心意的模樣,低頭思索了一陣,他隨後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金色瓶身的魔藥,順手拋給Ron。
「這給你,我暫時不需要。」
「這是什麼?」
「Hermione肯定一眼就會知道。」Potter翻了個白眼,笑Ron不識貨,「幸運藥水,可以幫你幸運地解決事情,你們可以在行動時試試看,一口就夠了,雖然我不認為你們可以打聽到Longbottom先生的下落…至少不要出事。」
Ron聽見『幸運藥水』幾個字後,有些興奮地查看一遍那瓶魔藥,然後驚訝地瞧向Harry。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你也知道我和Snape教授關係好,要什麼魔藥沒有?」Potter自滿地聳聳肩,「可不是為了你,Weasley,我是為了Hermione,你們應該要學乖一些,不要老是讓她替你擦屁股。」
「這次的事情是Hermione提議的,也是她要熬魔藥。」
「顯然,你們帶壞她。」
Ron並沒有在意Potter調侃他的話,比起那些,這瓶魔藥會對他們的行動幫助很大,雖然他們都無法肯定冒險探聽會有什麼好結果,但至少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強,而『幸運藥水』正是他們此刻最需要的。
「你為什麼會進史萊哲林?其實我和Neville都覺得你有點像個葛來分多。」Ron發自內心地問,他發現Potter並沒有感到不快,許多史萊哲林都討厭葛來分多,都不會喜歡被說像個葛來分多。
「我本來可以進,分類帽說我兩個學院都很合適。」Potter回憶著入學時的場景,輕輕嘆息,「我的父母都是葛來分多,我教父也是,雖然他的家族全是史萊哲林,唯獨他進了葛來分多。」Potter笑嘻嘻地說。
「那為什麼——」
「因為我先認識了Draco吧。」Harry歪著頭,好像也在思索這問題的根源,「還有我認識了一個很好的人,我很喜歡他,他也是史萊哲林的。」
Ron啞口無言,臉色有點陰沉,對他來說Draco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可以肯定Harry所說的那個『很好的人』絕對不可能是Draco。
「Draco Malfoy是個混帳,你為什麼會跟他那種人一起行動?我搞不懂,你也不是每次都贊同他的行為,我說的不對嗎?」Ron懷疑地皺起眉頭,他不只一次發現Potter阻止Malfoy的行為,但Potter又總是跟Malfoy黏在一起,而傲慢又惡毒的Malfoy也只會聽Potter的勸告,稍微收斂那可惡的行為。
「因為那傢伙要是沒有我在身邊,就會成為一個無可救藥的傢伙啊。」Potter開心地展露笑臉,綠色的眼睛看上去特別純真,「唔,或許我有這種…喜歡待在一些性格惡劣的人身邊的怪僻吧。」
Potter似乎是在自嘲,眼底閃爍著某種柔和的情感。
隨即Potter又看向Ron,被那視線突然盯著看,Ron防備地保持警戒。
「要是我先見到你和Hermione,也許我就會進葛來分多也不一定。」Potter有些感慨地嘆息,「我相信在那裡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你…」Ron撇撇嘴,不願意說些掃興話來破壞這好轉的氣氛,他滿是雀斑的臉頰泛起微紅,「其實,決鬥社挺酷的,我聽說那是你的主意,很可惜它停辦了,我來不及參加。」
Potter聽到Ron的話後愣了一下,彎起一抹淺笑,流露一絲遺憾。
「謝啦,要是有機會,我會試著恢復它。」他揮揮手,轉身走一段路後又停下腳步,「我相信Longbottom先生很快就會沒事的,祝福你們的冒險順利。」
他們分別之後,Ron和Hermione的壯舉在幸運藥水的幫助下確實順利平安,只是沒能夠獲得任何有用的消息,那些食死人並不知道Longbottom先生的消息,他們討論到這件事情時,只說Longbottom先生被關押的位置只有最核心且受寵的僕人才能知曉。
於是,Ron和Hermione密集地與志同道合的朋友們集會,試圖找到另一種可能性,從學校中隱密流傳卻又不見蹤跡的秘密社團查起,卻在不久後,他們的秘密集會被逮住,Dumbledore在一連串的事件後逃離,每個成員都被烙印上『使用黑魔法』的印記,被其他學生們閒言閒語。在所有事情中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Longbottom先生突然被營救回來,Neville重新返回學校。
當然,在那件事情後,他們與Potter和Malfoy的關係惡化到了極點,偶然在走廊擦身而過時,Potter就連看也不看他,而Ron總是會想起那天Potter說的話——『我相信在那裡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隨後他在心中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一次機會 (Riddle&Harry)
『它沒有之前的副作用吧,我不想它對我的男孩造成更多危害。』
『我確認過,就算天天服用也不會有太大問題,而且只要定期用一些,它就能夠——』
——奪取意志、替換心智。
當他在男孩的伸縮蜥皮袋中發現這個藥瓶,還剩下一半以上,暗紅色的魔藥仍透著鮮豔的光澤。他知道Harry從來都不喜歡遵守規則,並不感到意外,但這顯示Harry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被徹底替換心智,被誘餌蠱惑。
這發現難得地令Riddle產生一種困惑、喜悅、怒火、懷疑各種心緒交織的複雜想法,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何種心情。自他用各種魔法實驗將自己的肉體與魔力變得不像一個普通巫師後,連同那些屬於人的情感也變得疏遠,唯有憤怒與慾望仍然鮮明,但Harry Potter,是少數能夠讓他產生細微情感的存在。
他少得可憐的憐憫與寵愛,大多都給予男孩。
為了能夠在關鍵的時刻任意擺布操弄Potter夫婦,這點代價在他看來是值得的,可偶爾,他會因為男孩的某些舉動,改變原本的計畫與決定,就好像…他也受到了Harry Potter的影響,他必須承認,這種感覺並不愉快。
在他看來,男孩的一切必須由他決定、由他規劃、由他帶領。
男孩享有的地位與優待,還有男孩身邊的輔助者,必須由他親手安排。
他不會讓Harry覺得拘束,也不會讓Harry意識到身邊正轉動的一切並不是因為他自己的行動,Harry只需要安穩而喜悅地待在他眷養的籠子裡頭,按他所想的成長,逐步來到他的身邊,成為他的所有物。
然而,Riddle直到今天才發現Harry並沒有將那瓶魔藥完全喝下,那是Hestus精密調配的分量,就連Riddle也不確定少了一點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他低頭望向蜷縮著身軀在他懷中熟睡的男孩,指尖輕撥開凌亂的黑髮,昨夜柔軟的身軀為他展開,承受他粗暴的佔有,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男孩至今為止的舉動完全符合他心意,令他曾經打從心底認定,透過魔藥與分靈體一點一點改換Harry的心智無疑是非常成功的——截至今日。
「呵…哈哈…」Riddle發出任誰聽見都會感到毛骨悚然的輕柔低笑,冷酷而陰狠的雙眸中,沒有笑意,透出豔麗無比的紅光,下一秒,魔藥瓶在他手中化為一團焦炭、揮發。
笑聲停歇,英俊的面容凍上一層冰霜,此刻的他不是Tom Riddle,而是讓巫師聞風喪膽的黑魔王,冷酷而無情地盯著毫無察覺的男孩,修長的指尖輕輕滑向那纖瘦的脖頸。
他有許多邪惡的咒語,美妙又攝魂奪魄的黑魔法,每個都能讓人痛不欲生。
他腦海中可以想像Harry的痛苦,想像他的男孩哭泣哀求的模樣,想像那脆弱的肢體被他親手撕碎,鮮血沾染手掌的畫面,他會感覺興奮,而不是心疼。
他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的怪物,飢渴啜飲他人的痛苦。
「Tom?」
那一刻,Harry卻睜開眼睛,而他的手仍然放在脆弱的咽喉上,對方卻絲毫不驚慌,反而在意識到時,露出一點無奈的微笑,「輕點,真不曉得你有什麼問題,別真的掐死我就好。」
Harry的指尖輕輕爬上放在頸部的大手,摩娑那骨感又好看的指節,側過頭,在Riddle的指尖上輕吻。只聽見上方傳來好聽的笑聲,那隻手收了回去,改為一個如雪花般的吻落在Harry的唇上。
Harry不會知道,好幾次,他以為最信賴且會保護他的男人,好幾次,腦中浮現殘忍折磨並殺害他的想法,好幾次,他以為充滿溫柔的那雙眼眸,其實只是擅長偽裝,以虛偽的溫柔取代藏匿於陰暗處的殺意,像一條毒蛇,等待獵物變得虛弱再進行補獵。
他只是幸運,非常幸運,每次總能逢凶化吉。
Riddle也不清楚,為什麼Harry總是可以在關鍵時刻,軟化他積攢於腦袋中的殘暴想法,令他改變心意,決定繼續戴上溫柔又優雅的面具。
Riddle用魔法將周邊散亂的一切恢復原狀,包括他一襲黑色長袍,優雅的儀表是一副再次準備離開的姿態。Harry儘管眷戀對方的溫度,也知道這是他們假期中最後能夠 在一起的日子,他稍晚就必須回到Potter家。
「就算新學期開始,我們還是可以和過去那般見面。」
Riddle輕聲說,安撫心緒明顯不安的Harry,「你似乎心中有疑惑?」
「不知道今天回家後,我父母會怎麼說,他們肯定很生氣。」Harry心底並非沒有愧疚,只是能與Riddle待在一起的時光對他是種強烈誘惑,讓他將這些煩惱都拋諸腦後。但Voldemort在前一次會面中要求他取得父母的原諒,不管理由為何,他並不想認錯,卻又心知肚明,這次他擅自離家,行為是有些過火。
「也許,他們會禁止我去活米村,或者不允許我在假期出門。」
「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做,我會再次去迎接你,Harry,沒人可以將你從我身邊奪走。」Riddle輕笑,但他想Potter夫婦不會如此頑固,他們對待自己的獨子是寵溺又放縱,給予了太多的『愛』。
「說得輕鬆,又不是你道歉。」埋怨地瞪了一眼Riddle,Harry似乎將一部分的問題歸咎在Riddle將他直接帶出來,他甚至來不及留下一封信跟父母說明,後來還是Malfoy先生正式通知了他的父母,表示他會在Malfoy家小住。
「他們愛你,這使他們更容易被欺騙,只要讓他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要你表現得服從、心懷愧疚,這不會太困難,」Riddle歪著腦袋,似是不明白Harry懼怕與煩惱的理由,沒有什麼比說謊更容易,而當事情無法靠說一個謊解決時,總有其他方法,他一直都悄悄灌輸Harry這樣靈活的思考模式,「如果他們還是不信任你,我可以幫助你——」
Riddle壓低聲音對Harry說了些什麼,完美無瑕的面容滲入一道不和諧的殘忍笑意,Harry在聽見Riddle的低語後,突然臉色蒼白地推開對方,使兩人貼進的肢體瞬間遠離,而他一臉驚恐地瞪著Riddle。
「住嘴!不准你那麼說我父母!你不能——」
Harry的語氣粗魯又著急,眼角微紅,嘴唇也輕輕顫抖,似乎說不出Riddle告訴他的那個字眼,正因為他覺得Riddle很有可能實行,所以更害怕,下意識拔出了魔杖對準Riddle,而Riddle因為這個舉動瞇起狹長的雙眼,他或許從沒想過Harry會因為家人而試圖與他對抗,那似乎也證實了他的猜想——Harry並沒有完全被洗腦與控制。
Harry在對著Riddle怒吼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連忙放下魔杖,別開臉去,聲音殘留著一絲顫抖,擔憂眼前的人會對他失望。
「我剛剛不是故意那麼做,但希望你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完成主人交代的事情,我會…求得父母原諒。」
Riddle什麼話也沒有說,讓Harry更加惴惴不安,有時候他甚至覺得Riddle給予他的恐懼比Voldemort更多,因為他害怕Riddle的愛會消失,他害怕Riddle會發覺他不如想像中那麼好,進而厭倦他。
「親愛的Harry,這只是個玩笑,不是嗎?」Riddle輕柔的嗓音很溫柔,還有微微沙啞,Harry這才注意到對方望向自己的眼睛染上慾望的渾濁顏色,儘管轉瞬即逝,令人難以分辨,「我從來都信任你,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搞砸這些小事情,你總是能讓我吃驚。」
Riddle確實總是能從Harry身上,找到令人驚訝的特點。
當他還在思考著究竟什麼時候開始Harry決定不服用他給予的魔藥,而哪些部分是Harry的意志,哪些部分又是他引誘操控的結果,卻驚訝地發現——Harry會在某些時候,抗拒他、否定他,頑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這竟不會讓他噁心反胃。
當然,他一向厭惡僕人不遵從指示,而他又特別記仇,就連一點小小的反抗,都會被他視為敵意,僕人們因此敬畏他,不曾想過要對抗他的力量。
他又一次體會到,Harry Potter與其他僕人相比下的與眾不同。
反覆品嘗箇中滋味後,竟也有其美妙之處。
「Tom…你不生氣嗎?」
徹底摸清楚他脾氣的男孩,用柔軟的語氣請求原諒,似乎早就明白他會因為被否定而不悅,卻還是那麼做了,每次都學不會教訓,如此愚蠢又惹人憐愛。
但又不得不承認,男孩懂得怎麼討他歡心,總能讓他快樂。
「我會給你一次機會。」
Riddle說,指尖撫過Harry的臉頰,看Harry興奮雀躍的表情,貪婪地欣賞那綠色眼睛中的純粹,他低頭親吻誘人的唇後,柔聲輕笑,「Harry,你在我這裡,總是有一次機會。」
如果有一天,Harry因為不受控制而推開他、背叛他,或嘗試逃跑,他會留給Harry一次機會,因為他不願意早早就殺死他寵愛的男孩,卻又按耐不住想像,Harry會用什麼樣的臉龐祈求他的原諒,迎接他賜予的死亡。
充滿侵略的眼神彷彿要鑽入Harry的身體,將眼前的一切吞噬,期待Harry打破這份唯一的仁慈時,他將親自懲罰男孩因為愚蠢而犯下的種種錯誤。
Tbc
作者廢話:
不知道大家能否大概判斷這些番外在正文中的位置,應該是蠻好看出來的啦。
我想,人在不同環境下會有不同變化也很正常,人際關係也是,若真的Harry在史萊哲林成長,我覺得他和Ron成為朋友的機率真的少得可憐。
這番外算是有些遺憾吧,但這篇就是這樣的if世界。
第二篇的魔王整在在自我懷疑(?),他突然發現Harry其實沒有受到他的控制,應該說有影響(分靈體的部分),但沒有那麼強烈,所以Harry會符合他心意,其實是因為Harry自身的特質有吸引他,包含反抗的部分,讓他開心。
就有點扭曲的心理吧,又想要對Harry寵著,但又想要折磨他,總之魔王對於Harry所有的感情都是貪婪想要擁有的,而且因為魔王對自己的看法是他會自己永生的,所以Harry就算服用魔法石之類的,也是總有一天會死,總之不可能活得比魔王更長,所以連死亡都必須由他來親手給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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