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規則: 從綱吉的四個選擇中,留言選擇你覺得綱吉應該做出的回應,優先看這個答案的後續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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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 A
「對不起,我…我稍微告辭一下,突然感覺頭有點…」
說完那句話的綱吉突然站起身,瞬間一陣頭暈目眩。
下一秒他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就這樣倒了下去,他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無法呼吸,有人在耳邊大聲呼喚他的名字,還有人慌張叫著醫生過來,或許自己的臉色很蒼白吧,扶住他的獄寺看來很擔憂。
這大概是自作自受,因為昨晚沒有睡好再加上過度緊張的心情讓綱吉的身體無法支撐下去,竟在這重要的時候倒下去,肯定所有人都會非常慌亂吧。綱吉的腦海中想著之後會如何被里包恩訓斥,但內心其實有一些不合時宜的慶幸,因為這麼一來就不需要對這個難解的問題作出任何選擇,那是很不負責的想法。
沒有多久,他的意識沉入一片黑暗,不再能夠思考任何事情了。
綱吉感覺自己好像睡了漫長的一覺,再次醒來時是因為周遭冰冷濕潤的氣息,雨水滴入眉心並順著鼻子滑進眼睛的縫隙,過一會兒,越來越大顆的水珠再次落下,直接拍打在他的額頭和臉頰上,這讓綱吉不得不睜開雙眼,他往上瞧,天空一片陰沉沉,烏雲密布,高聳的黑色房子在他的兩側,而他的背部浸泡在黏糊的泥水裡面,因為下雨而全身都溼透了,寒意直竄骨髓,凍得他無法繼續躺在這兒。
他驚慌地撐起身體,這狼狽的姿態讓他吃驚萬分,想不起自己怎麼會跑到這兒的,這裡顯然是戶外,他的最後記憶應該是在彭哥列的會議室,他丟臉地在眾人面前昏過去了,難道部下們覺得他太沒用就把他給丟到外頭自生自滅了嗎?但這分明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這、這裡到底是哪裡?」綱吉驚恐地環視周圍,卻完全沒見過這附近的風景,寒冷的雨水不斷傾倒在他身上,他想先找個有遮蔽物的地方躲雨,再好好思考自己的處境。
他好不容易在這看來相當偏僻無人的建築群中找到一小塊可以避雨的屋簷,便先躲在那兒,但仍然控制不住滲透身體的寒冷直打哆嗦,正混亂地想要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時,他聽見一個有點熟悉卻又不太一樣的聲音,以及相當粗魯的腳步聲響,聽起來那些人似乎正為了某件事情爭執。
『請您等等,您要是闖進去肯定會有問題!』
『那麼你是要跟來還是不跟來?如果怕的話就滾回去,你這個沒用的垃圾!』
『少主,這裡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違反家族規定的話,就算是您……』
『你以為我會聽那老頭說的話什麼也不做嗎?那個軟弱的老傢伙!我要讓那些挑釁我的人渣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貨色,一個小小的同盟家族竟然敢對彭哥列的首領繼承者無禮,我要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但他們也是有點勢力的家族,請您再冷靜考慮……』
『哈!那些垃圾能有什麼能耐?』
綱吉越聽越覺得其中一個說話的聲音很熟悉,像在哪裡聽過,包括口氣以及口頭禪。
於是綱吉有點好奇地探出頭悄悄往聲音的方向看去,而他們就在那裏,大概是年輕氣盛或者是對自己的實力太有自信,不知道什麼叫做隱蔽氣息吧,年約十六歲的少年就站在那兒,一頭深黑的短髮,臉上還沒有任何傷疤,修長而強壯的背影已經可以看出他未來的模樣,暗紅的眼中充滿怒氣,兇惡地對另外一個看來年紀較長的男子說話,但對方應該是他的部下。
綱吉沒認真聽他們繼續吵什麼,而是看傻了眼,因為那個少年很明顯是他認識的人,只是長得和他所知道的完全不同,那絕對是XANXUS,還是非常年輕的模樣,比自己年輕很多。
「是誰?」不知道是不是一時的鬆懈讓綱吉洩漏了氣息,少年敏銳地轉過頭來朝綱吉躲避的方向看,但綱吉一下子就回神並小心翼翼隱藏起身影,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至於讓尚未成熟的少年發現自己的蹤跡,但他心跳得很厲害,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該不會是那個家族的人吧?我們被發現了嗎?少主,我們不該來這兒!」
「無聊,你再廢話我就先殺了你!」XANXUS也不打算壓低聲音,他的臉上露出無畏的笑容,儘管不知道他們打算去做些什麼,但那種傲慢和狂妄的態度讓綱吉微微擔憂,「被發現更好,我就直接滅了他們全部,讓他們知道彭哥列的力量。」
「您太大聲了!」部下勸著,只是他自己的聲音也不算小。
綱吉躲在建築物的後面一直等到那兩個人離去,儘管他心中還有很多困惑及驚慌,但已經經歷過一次時空穿越的綱吉很快讓自己恢復平靜,釐清了狀況,他馬上跟隨上那兩人,他想知道XANXUS到底打算做些什麼,從他們的對話可以聽出這並不是什麼安穩的行動,XANXUS很明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以XANXUS的性格來說,恐怕是有人得罪了他,而他嚥不下這口氣吧。
綱吉聽史庫瓦羅談過往事,曾經的XANXUS狂傲無比,仗著身為九代首領兒子的身份做下了許多誇張的行徑,對那些比他年長的幹部、同盟夥伴也都毫無忌諱,膽大妄為,肆意破壞,那時的他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每天都沉溺在強烈的優越感之中,所以態度也變得更加張狂、目中無人。
「…不過這裡真的是過去的時空嗎?」
綱吉心中懷抱著困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卻忍不住想著若他這時候與XANXUS見面了,事情會變得怎麼樣,是否有可能改善他們兩人未來的關係,雖然綱吉也不是不喜歡目前保持距離的相處方式。
綱吉看著那兩個人的身影一下子轉了個彎,於是便跟上去,在他面前出現一個座落於廢棄建築群裡的老舊地道,那兩人毫不猶豫地往下走進去。綱吉曾看過這種出入口,毫不起眼,並往往設在荒廢的建築群中,進去後裡頭卻別有一番天地,通常是賭場或者賣淫的地方,讓那些地下世界的人盡情玩樂而不受法律的規範,總之這些地方不是單憑兩個人可以挑釁的,通常都戒備森嚴,並且會有地盤的看管者。
綱吉有些猶豫,但他還是拉了一下身上的西裝走進去,幸好的是他的模樣還算體面,門敞開的同時,一幅和外頭冷冷清清的廢棄街道截然不同的畫面呈現在眼前,慶幸裡面很暗,別人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見他身上沾著雨水與一點污泥。
酒和煙的氣味很濃厚,可能還混著大麻的氣味,音樂聲砰砰響,那種糜爛的氣氛很容易讓人深陷其中,綱吉可以瞥見在那頭的沙發有幾個人擁著美女在喝酒嘻笑,也有人在賭博,想必更裡面大概還有房間吧。
綱吉輕輕掩住口鼻,他本來就不喜歡過度濃厚的酒精和麻藥的氣味,但這裡是讓某些特別的人放鬆而開設的,在這裡的客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綱吉完全猜不透XANXUS來這裡打算做什麼。
綱吉還在四處張望時,某個角落突然傳來巨大聲響,有個女人發出淒慘的尖叫聲,綱吉朝那裡望去便發現了他想找的兩人,很顯然他們就是製造混亂的人物。
有個巨大的男子四腳朝天的倒在桌子上,昏了過去,就是他的女伴發出尖叫。
「達維德!我的天,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把法蘭克叫出來!告訴他,得罪彭哥列後別想那麼輕易就脫身!!」XANXUS說,從遠處綱吉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了他手中拿著槍,剛剛他用那把槍朝著倒在桌上的男人射出火焰,男人的胸口黑了一片,桌面、牆上也呈現焦黑,那景象讓綱吉吃了一驚,因為再怎麼樣也不該輕易使用彭哥列的火焰去對付普通人。
一名守衛立刻上前想抓住鬧事的人,但還沒有拔出槍來就突然有一道紅光閃過他的眼前,手中的槍枝斷成兩半,那個人嚇得摔倒在地,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手中已成廢鐵的槍。
「你、你們這些人倒底 — — 」
「想要活命的話就去叫你們的BOSS滾出來!不然我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耗在這裡一整天,想死嗎?」身旁的那個部下也吼道,他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剛剛阻止XANXUS的人,恐怕是故意裝出威嚇的模樣來滿足XANXUS,「搞清楚自己的身份,XANXUS大人可是彭哥列下任首領候補,你們懂那個意思嗎?」
「彭、彭哥列,快,去叫BOSS出來,就說彭哥列的人來了!」很顯然那些人一聽到彭哥列的名字就已經嚇傻了,一個人衝進裡面的房間去找這塊地盤的負責人。
綱吉看著這一切發展,很清楚這件事情不會朝著和平的方向落幕。
要不是XANXUS隨意傷人把這裡給搗毀了,就是XANXUS落敗並被趕出去,以XANXUS的個性肯定會記仇,然後演變成更糟糕的結果。綱吉還猶豫著該不該出面阻止這一切時,裡面便走出一個體面的男人。
對方溫和而謙恭的態度讓綱吉看見了一絲和平的曙光。
「XANXUS先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男人表情平靜且帶著笑容,對於被砸毀的店面絲毫不放在眼底。
「法蘭克,你這傢伙…你以為你做那種事情可以被允許嗎?」XANXUS冰冷的紅眼透出一道兇光,任誰被那種充滿殺意的眼神看著肯定都會畏縮,他握住手中的槍冷漠地威脅,「把東西交出來,現在。」
「年輕的彭哥列首領候補,您的力量無與倫比,但是在展現力量之前難道不應該先維持自己的禮貌嗎?」
被稱做法蘭克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卻仍不失禮節,「我們沒有違反規定,這件事情我們可是經過九代首領的直接許可,您所說的威脅只是空穴來風,難道不是您的部下灌輸了您不正確的情報嗎?」
「你說什麼?」XANXUS瞇起雙眼,可以看見他眼底的怒火正旺,完全沒有聽進那些話,「看來你是很想死,大垃圾。那個老頭是糊塗了才會讓你為所欲為,把東西交出來,我不說第二次。」
「說到糊塗,難道不是指您和您的部下嗎?」法蘭克聳聳肩,這時候綱吉察覺到來自於對方一絲小心隱匿的殺氣,肯定是因為年紀與經驗的差距吧,XANXUS的暴怒是明顯的,但這個叫做法蘭克的男人肯定也做了某種準備,綱吉長年戰鬥的直覺催促著他。
「你想說什麼?」部下似乎比XANXUS更早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他的聲音有了一點顫抖,「你、你要是敢動我們一根寒毛…彭哥列是不會作罷的,你們不知道與彭哥列為敵的恐怖嗎?」
綱吉對於那句話相當不以為然,但考慮到XANXUS的年紀和這個時期他們在彭哥列內部的氣勢,或許這是可以理解的反應,但同時綱吉也意識到了一個最為嚴重的問題,但XANXUS和他的部下顯然沒有理解。
「那也得要彭哥列能證明是我們幹的吧?」法蘭克低笑一聲。
就在那個瞬間,綱吉想也沒想便從人群中衝了出去,幸好他那個時候就動身了,當二樓的窗口閃現火星時,他已經順利使出火焰的屏障擋住那一刻如雨降下的子彈,正因為當時XANXUS周遭的客人全都退到了場邊,而法蘭克又待在與他們完全相反的位置,正是絕佳的攻擊點,不知何時埋伏好的數名槍手齊發,就算XANXUS再怎麼樣實力強大,也無法在毫無警覺的狀況下做出防備。
不只是下令攻擊的法蘭克,包括XANXUS在內的人全都驚訝地看著綱吉憑空冒出,他使用的火焰屏障堅不可破,完全阻擋下子彈的攻擊,這狀況讓法蘭克變了臉色。
「你們居然還有其他同伴嗎!」
綱吉馬上轉過頭,看著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兩個人。
「XANXUS、還有那個誰,現在就快點離開!」綱吉看他們兩人還發愣,再次大吼,「走啊!!你們想死嗎!」
「不能讓他們逃了,抓住他們,把他們殺死!!」法蘭克在後面大吼。
綱吉他們三人已經往出口的地方跑,綱吉眼看後方一群人湧上,雖然可以在這兒將他們清除,但這裡出手還是有風險,而他不想節外生枝。
綱吉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手中的橙色火焰以高速移動的能量輸出,然後一手抓住XANXUS的後領,以平常他絕對不敢對待XANXUS的姿勢拖著他一口氣衝出門口。
「放開我,你這傢伙是誰!」XANXUS吼道,但他看出綱吉的火焰並不一般,「是老頭派來的嗎!」
「這些等等再說,我們首先要逃離這裡,」綱吉沒理會XANXUS憤怒扭曲的表情,反而轉頭看了一眼那個逃命往前衝的部下,「你可以跟上來吧?」
「可、可以,但是你到底是 — — 」對方還沒有問完,就看見素不相識的男子抓住XANXUS就衝上天往另一側飛去,「少、少主!」
等到他們徹底離開那群人追捕的範圍後,他們才在一條巷道中停下來。
令人驚訝的是,從地面一路追趕著綱吉和XANXUS的那個部下竟也在幾分鐘後便到達相同的位置,這身體能力令人佩服,儘管沒有什麼膽量但也是XANXUS隨身的部下,所以有一定的實力,而綱吉看他們對自己警戒的模樣,想著自己出面阻止這件事情也許是太過輕率了,可那時若真的交給了這兩個血氣方剛的傢伙去應付,恐怕那個地方會變成一片地獄的場景。
「你是誰?是老頭派來的嗎?」XANXUS瞪著眼前的綱吉問到,他比剛剛冷靜多了。
綱吉聽著少年的聲音確實是XANXUS的聲音,但面容卻是讓綱吉不習慣的年輕模樣,這微妙的新鮮感讓綱吉的胸口激烈狂跳,不禮貌地盯著對方的臉遲遲沒回話。
「喂!少主問你話啊!你該不會不知道XANXUS大人是誰吧?」
「知道,」綱吉好不容易回神,他說,然後盯著眼前可說年紀比自己小的少年,沒想到有一天會是自己向對方說出這話,「但剛剛那種狀況,實在很難說是身為彭哥列首領候補做出的事情。」
「什麼?」XANXUS瞪著綱吉,或許是看XANXUS的暴怒看多了,綱吉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你們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話,現在肯定已經被他們殺了,而彭哥列也不會有足夠的證據去證明是誰對你們下了手。」那句話讓旁邊的那個部下臉色微微蒼白,因為他知道綱吉說的是正確的,但XANXUS顯然還沒接受,「……身為繼承候補,難道不該更慎重地處理事情嗎?」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話,報上你的名字還有身份。」XANXUS表情十分不屑地說。
「我叫澤田。」綱吉想著不要報上本名,畢竟他還不清楚這裡到底是屬於哪個時空的事情,他儘管說了一堆像極了前輩非常了不起的話,但其實腦袋還很混亂,對於現狀一件事情也沒有搞懂。
「澤田?你是日本人嗎?你也姓澤田的話,難道是家光大人的親戚嗎?」部下驚訝地問,綱吉馬上想起了爸爸的事情,心底暗呼不妙,因為他沒打算在這裡跟自己的爸爸見面的,卻不小心報上了姓氏。
「管他是誰?就算是家光的親戚又怎麼樣,那傢伙也老是自以為是的說教。」XANXUS用極為冰冷的表情對著綱吉,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就連半分也沒有反省,「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我這趟外出應該是隱密的,就連那老頭也不可能知道才對。」
綱吉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問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思考了一下原因,然後歪著頭露出一抹苦笑。
「……其實有關這個問題我自己也非常想問呢。」
將身體泡在熱水之中享受著迎面的溫熱蒸氣,綱吉從來不知道泡澡原來是這麼舒服的事情。
在冰冷的雨水中逃亡,而且全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泥水,那種狀態下能夠有個地方清洗就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更何況是有一間這樣豪華的浴室讓他泡澡,綱吉不禁想躺在浴缸裡面不出來,倒也不是綱吉自己的首領室中沒有這樣的浴室,而是他平常並不會如此享受。
在用含糊的言語好不容易敷衍過去自己的來歷後,他便與XANXUS回到了住處,更正確的說法是XANXUS在彭哥列以外的地方購置的豪宅,因為這裡與彭哥列本部實際上有段距離,而XANXUS年紀輕輕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房產,這對綱吉也是好事,若在本部碰見了九代首領或者家光,他肯定會啞口無言。
XANXUS並不是因為好心才暫時收留他的,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來到這個時空後過了數十分卻還沒有回到原本時代的綱吉有點著急,他請求XANXUS可以暫時提供個住處,否則他就要在外面吹風淋雨了。
XANXUS本來是一口拒絕了綱吉的請求,卻又突然改變心意,綱吉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突然改變說法,最壞的打算就是對方覺得自己可疑,所以想要把他抓起來後進行調查吧,但以綱吉對XANXUS的了解,若他有這樣的顧慮,肯定會直接與綱吉對上,不會使用迂迴的手段。
綱吉換上一套襯衫,這還是XANXUS交給他的,對於綱吉的身材而言十六歲的XANXUS已經比他長得高了,所以這襯衫套上去也相當寬大,綱吉稍稍整理一下後才踏出浴室。
在那兒,他看見一副有些熟悉的景象,讓他會心一笑。
那個看來經歷一番遮驣後精疲力盡的部下好像回去了,這裡只有XANXUS一個人,他把腳抬得老高擱置在前方的桌上,旁邊擺著龍舌蘭的酒瓶,還是綱吉知道的牌子,因為XANXUS特別鍾愛這個牌子,總是在喝,綱吉始終無法理解那種味道的甜美之處。
「喝酒不太好吧。」綱吉說,忍不住就用平常的習慣勸了,果然對方瞪他一眼,不管是未來還是年輕的XANXUS反應竟很相似,「何況你還這麼年輕就喝這種烈酒……」
「少來說教,你可沒有資格對我說這些話。」XANXUS冷冷地說,他把綱吉當作是彭哥列某個支部的幹部了,畢竟彭哥列很大,XANXUS也不會知道所有幹部的長相和名字,所以綱吉就大致敷衍了過去,對方半信半疑卻也不當一回事,對XANXUS來說恐怕只要綱吉的位階比自己低,就覺得可以使喚對方吧。
在綱吉的感覺來說,如今的XANXUS還是一個優越感很強、傲慢又不知道尊重年長者的少年,雖然說年紀增長後的他也不曾尊重過誰,XANXUS總是異常傲慢,我行我素,但綱吉還是認為對方是有溫柔之處的,大概吧,綱吉想著想著突然有點沒自信,不確定對方是否可和溫柔扯上邊。
「你那樣子不會冷嗎?」綱吉這時好奇地問,他看XANXUS只穿著一件白襯衫及黑褲,而且前襟大開似乎沒有想要扣上的意思,「頭髮也還是濕的,至少應該吹乾吧?」
XANXUS的頭髮比綱吉所知道的他來得更短,搭上那桀驁不馴的眼神,所謂年輕氣盛在對方身上可說是非常合襯,才這麼想的下一秒鐘,便有一個酒杯砸向綱吉所在的方向,他千鈞一髮閃過了。
「你身手不差,從那張蠢臉真是看不出來。」XANXUS大笑,磅的一聲手中的酒瓶撞在桌上,他緊盯著綱吉,「你也會用火焰,而且還囂張地對我說教,該不會你也是繼承候補者之一吧?因為怕死所以沒說實話。」
「不是這樣的,我……」綱吉吞吞吐吐,「我能使用火焰是有別的原因,但我不是彭哥列的血緣者。」
XANXUS冷冷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審視著綱吉是否說出了實話,讓綱吉緊張起來,他想自己最糟糕的就是在XANXUS面前使用了火焰,對方肯定會因此懷疑自己。
「哼,算了,就算你是繼承候補又如何,最終都會在我面前俯首。」
綱吉看他那傲慢無比的表情,心中卻有一份憐惜,有一瞬間他在想著如果提早告訴XANXUS真相,XANXUS有沒有可能不會和九代首領鬧翻,但他想會造成後來的一連串禍事,全是因為XANXUS天生的性格所致,而且若改變了一切,自己很可能就不會遇見XANXUS,那並非自己所希望的結果。
「XANXUS如果當上了首領,會希望彭哥列變成什麼樣子的呢?」
「變成什麼樣子的?那還用說嗎?我會讓所有人都懼怕彭哥列,彭哥列會變成最強大的黑手黨。」
「即使…彭哥列會傷害到很多無辜的人嗎?」綱吉又問,那句話讓XANXUS身上隱隱散出殺氣。
「你是老頭派來負責觀察我的嗎?怎麼,那傢伙打算把我從繼承者候補中剔除?」
綱吉愣了一下,很驚訝對方竟會這樣懷疑,然後他明白到對方會將他帶回來好心給他地方暫住,就是懷疑他是九代首領派來觀察他是否有資格繼承首領的人,但這完全就是誤會了。
可綱吉想,大概是最近他們親子之間的關係有些緊張,不然XANXUS也不會有這種想法吧。
「我不是,我只是對你很好奇而已。」綱吉說,然後對他微微一笑,「XANXUS也會有害怕的事情嗎?例如被從首領候選者的位置排除?」
「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發生了,那我就滅了那老頭,由我繼承彭哥列。」
對於XANXUS可以對於一個今天剛見面的彭哥列成員說出這種叛徒般的話語,卻反倒讓綱吉有點佩服對方,或許是因為綱吉本來就知道XANXUS內心的執著和強大,所以才會欣賞這點吧,否則其他人肯定早就慌張失措了,XANXUS似乎也察覺到綱吉毫不慌張的態度,覺得他有點奇怪。
「你到底是什麼來歷的?」
「哈哈,XANXUS不是真的感興趣吧,這件事情等你哪一天對我真的感興趣了再告訴你好了。」綱吉笑說,而他想那大概就是未來他們碰面那時,兩人以敵人的狀態、以首領之位繼承候補的身分見面時,對方就會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如果你不是老頭派來的,那你那個時候為什麼幫助我?你使用的力量…又是什麼?」
「我是因為……」綱吉思考著該怎麼解釋,卻忍不住問出一句他一直相當好奇的事情,「……倒是為什麼XANXUS會去那種地方呢?而且要他們把東西交出來什麼的,是什麼樣的東西?」
「現在是我在問你話。」XANXUS皺起眉頭,綱吉的問題激起了他心中的不快,瞇起的雙眼浮出怨恨,「那些傢伙在我的地盤上運送貨物,我獲得情報說他們在運送相當麻煩的東西,在我的地盤上,你懂嗎?」XANXUS說得好像那是非常嚴重的問題,「而我要求檢查,要他們交出那些東西,他們卻自以為是的拒絕了我,一個區區的同盟家族竟敢反抗我、反抗彭哥列 — — 」
「但是,他們說他們經過了九代首領的允許吧?」綱吉緩緩開口,一邊撿起剛剛被XANXUS丟在地上的酒杯,但才一抬起身便馬上感覺到XANXUS身上濃厚的殺氣,完全是針對自己的。
「我管那老頭說什麼!在我的地盤上就應該要遵從我的意思,我是下一任首領繼承者,如果他們未來還想要繼續攀附彭哥列的話就應該知道該聽從誰的話,他們以為那老頭還能夠活多久!」
綱吉看著XNAXUS暴怒的模樣,若不是實際與這個時代的他接觸,綱吉恐怕永遠無法明白為什麼當初XANXUS會如此憎恨九代首領的理由,現在他可以想像,正是曾經如此自滿於身份和地位,才更厭惡九代首領的謊言,因為對現在的XANXUS來說繼承首領之位就是他的一切,也是他完全相信的未來。
「你說的那些相當麻煩的東西是什麼呢?」
「那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對方又沒有交出來,要不是你跑出來搗亂我早就讓他們吐出來了。」XANXUS不屑地冷哼一聲,見綱吉瞪大雙眼顯得吃驚,「怎麼,你想說什麼?」
「不、不是…連實際上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跑去破壞別人的地盤嗎?」綱吉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自動自發地用桌上的酒瓶為自己手中的酒杯倒了一些酒,「要是一個弄不好,你們得罪了同盟家族惹來不必要的爭鬥的話,事情會變得非常麻煩,你們完全沒想過嗎?」
「得罪我的是他們。」
「但先動手的是XANXUS,對方可是得到了彭哥列正式的允許啊。」
「住口!就是因為我不認同那個所謂正式的允許,所以才去找他們。」XANXUS看綱吉不要臉地分享他的酒,不知為什麼對方好像習慣了如此,而且在他粗暴的威脅下綱吉連動一下眉毛都沒有,也不畏懼。
「為什麼不先做調查呢?貨品的話說不定也不是不願意交出來,只是他們已經交不出來,因為已經送給交易對象了,不是嗎?」綱吉憑藉著自己的經驗說著,通常這時候里包恩會先從情報開始著手,絕不會輕易打草驚蛇,「如果對方真的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那麼一定會有掩蓋證據的跡象留下,你這樣跑去大吵大鬧,就算真的有什麼,對方也會想辦法趕快消滅吧。」
聽綱吉說那些話的時候,XANXUS突然安靜了下來。
很意外的,綱吉發現XANXUS似乎是在認真思考他所說的話,讓他覺得十分新奇。
綱吉意識到也許這個時候的XANXUS雖然以身為彭哥列首領繼承者自居而非常高傲,但也是真心維護彭哥列的,還沒有認定自己遭到背叛以前的他,或許是渴望在家族中證明自己,就和大部分的人一樣。
「找到了證據又怎麼樣?他們就會乖乖就範嗎?」
「到時候你的行為也比較名正言順吧,也不會給九代首領添麻煩,對你而言也不會留下把柄,不是嗎?」
「你和家光那傢伙有同樣的眼神,」XANXUS注視著綱吉的臉,莫名說出那句話讓綱吉心驚了一會兒,對方似乎在他的身影中看見了家光,「那傢伙沒有說出來,但我知道他打從心底覺得我不適合當首領,他總是小看我,在那老頭的耳邊說些閒話…自以為見識得夠多,也不想想能成為門外顧問又是靠著誰?」
「XANXUS希望被爸…呃,家光認同嗎?那為什麼不照家光和九代首領希望的那樣…對大家寬容一些呢?如果XANXUS願意的話,大家也會想支持XANXUS的…」綱吉忍不住勸著,但他其實有些不肯定,因為他無法判斷XANXUS的做法是否更適合一個黑手黨首領,「我…對部下…沒有絕對的自信,實在沒辦法像XANXUS那樣認為自己都是對的…要不是部下們的幫助,我早就……」
「啊?那些身份低下的垃圾本來就只要崇敬我、服從我就夠了,難道他們還能夠做那以上的事情嗎?因為他們是蠢貨,所以才必須由我來帶領他們、指揮他們。」
「但有時候做法太過頭的話也會引起反感的,XANXUS的話絕對有能力成為首領,只要多為他人著想 — — 」
XANXUS的紅眼閃耀出冰冷的光芒,讓綱吉閉上了嘴,因為他總覺得對方是不認同自己那些話的。
「那些廢物正因為沒有能力才不反抗,也只有弱者才會找理由要別人善待自己。」
那句話不知怎麼地,竟令綱吉出現了些許動搖。
『只有弱者才會找理由要別人善待自己』,儘管很清楚XANXUS並不是在指自己的事情,但卻深深地刺痛了綱吉內心的某處,因為綱吉意識到自己心中也有這樣軟弱的心態。
他經常包容那些犯錯的部下並試著寬容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有部分也是因為自己希望家族的人們可以寬容自己的猶豫不決、不穩定與脆弱,希望可以換得其他人的尊重與喜愛,而採取了柔軟的姿態。
結果,那一天的會議也沒能做出最終的決定。
自己還是逃避了,即便是因為身體的關係而沒辦法把決定說出口,這仍然給家族帶來了巨大的麻煩,而這樣的自己期待的卻是家族對自己的同情和包容,他想守護者們不會去責罵自己的,里包恩也頂多就是念他幾句,可是,自己的內心卻有些糾結,因為就如同XANXUS所講的,他或許是希望維持現狀,希望別人善待自己,只因他覺得自己永遠都會是脆弱而需要他人支持幫助的,自己永遠不會成為稱職的首領。
但這恰恰是對自己的憐憫,不想變得強大、變得果決的理由。
XANXUS這時從抽屜裡抽出了一根香菸,眼睛像是要找打火機地搜索別處,綱吉這才從思緒中回神過來,他不知道XANXUS抽菸的,雖然說對黑手黨而言好像不是什麼違和的事情,何況這個年紀的少年正是喜歡顯擺的時期,可他果然沒見過XANXUS抽菸,所以讓綱吉有點驚訝,說也奇怪,他回想XANXUS除了愛喝酒外沒有其他黑手黨常有的不良習慣,也因此他總是保持相當強壯的體魄。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想也沒有想便一把抽走了那根菸。
「你說廢物因為沒有能力才不反抗,那麼,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有勇氣給你提反對意見的話,雖然不高興,但你多少還是會聽進去吧?」綱吉問,用懷抱著些許希望的表情望著他,面對有點驚訝的XANXUS,他微笑,「抽菸對肺活量不好,還是別抽吧,火焰的使用很講求體力,因為這種事情降低體力不就太傻了嗎?」
XANXUS沉默不語,也沒有對於綱吉那無禮的動作做出反擊來。
綱吉於是有了一點自信,畢竟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到原本的時空,如果是這樣的話,乾脆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都做了,眼前的XANXUS反正是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這種可以用對待孩子的方式對待XANXUS的感覺。
他鼓起勇氣伸手拉上XANXUS襯衫的扣子,一顆顆扣起,從剛剛他就覺得覺得對方不好好穿襯衫實在很礙眼。XANXUS沒有反抗,說不定是認為綱吉做著僕人在做的事情,所以也不覺得怎麼樣。
當綱吉整理好對方的衣服之後抬起頭來,對上那一雙略帶冷酷卻又好像燃燒著火焰的紅色眼眸,XANXUS瞪著自己,那種感覺讓綱吉微微心驚,卻是他熟悉的眼睛。
XANXUS每一次跟他對於一件事情意見不合爭執完後,就常常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但那並不代表對方生氣,而是表示XANXUS同意他的要求,單純是因為不得不贊同綱吉而使他產生矛盾的憤怒,綱吉知道露出那樣眼神的XANXUS是很可靠的夥伴。
「你為什麼不像其他人那樣趴在地上求饒?是因為對自己的力量太有自信嗎?」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什麼有自信的人。」綱吉的嘴角帶出一抹靦腆的笑容,陷入了懷念的記憶,他褐色的眼眸溫和地望著XANXUS,「只是碰過更恐怖、更不講理的傢伙,所以覺得現在的XANXUS還算是不錯的吧?也有可愛的地方啦,你還是個孩子啊。」
「那算什麼?難道你是個受虐狂嗎?」
「欸?不、不是這麼說的吧?」
XANXUS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不懂對方為什麼具備某種說服力。
他本來應該是很討厭這種類型的人的,因為和九代首領很像,而且喜歡說些如同夢一般的理想,與自己格格不入,但這個人注視自己的眼神和其他人都不同,好像帶著深厚的感情,還有一些理解般的溫度。
「你暫時留在這裡好了,等你暴露出馬腳後我再想要怎麼處置你。」
「欸?」綱吉有點結巴,「那個,雖然我很高興你願意收留我,但我不是九代首領派來觀察你的,九代首領也沒有說要把你從候補者中剔除這樣的話,我是說真的。」
「哼,就當作是這樣好了。」XANXUS冷笑一句,臉上帶著滿滿的不信任。
綱吉無奈地看著完全不聽他解釋的XANXUS,雖然能留下來很好,卻也害怕自己真實的身分會不會暴露出來,更讓他擔心的是現在正進行的一切或許會對自己身處的未來帶來未知的影響。
TBC
作者廢話:
這一篇大概是四個CP中比較離奇的哈哈哈
選項也最讓人摸不著頭腦,其實我覺得這是綱吉最有可能做出的舉動,以綱吉那種有些懦弱的性格來說,但大家最不愛選它XDD
由於昏倒,才遇上意外,被送回過去,可以說是最無厘頭的一個因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