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如題,是沒有澤田綱吉的故事

#每個人獨立的故事

 

 

「獄寺隼人,你不想加入我們嗎?」

低沉的聲音伴隨著輕蔑的笑意傳來,

獄寺停下腳步,他緩緩抬頭,目光冷冽如刀,直勾勾地瞪向發出邀約的人群。

巷子的另一頭,那是一群衣衫不整、神情輕佻的不良少年,掛上嘲諷的嘴臉不懷好意,彷彿已經將他看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因為人多勢眾而自信滿滿,看在獄寺眼中,幼稚得令人反胃。

「你就是那個『瘋狗』吧?」為首的壯漢往前跨了一步,眼神挑釁。

他的個頭比獄寺高了一個頭,手臂上隱約能看見幾道過去打架留下的疤痕,似乎認為自己比其他人更有資格「教育」這個不合群的傢伙。

「滾開,廢物。」獄寺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冷漠中透著厭煩。

那群人被他毫不掩飾的輕蔑激怒了,壯漢臉色一變,眼神中燃起怒火。

「啊哈,還真狂啊,你最好瞧瞧周圍,你只有一個人!」

周圍的不良少年們開始發出嘲笑,咒罵聲此起彼伏,拳頭攥得咔咔作響,顯然從一開始他們就打算要給這個傲慢又狂妄的傢伙一點顏色瞧瞧。

獄寺對這陣喧騰紋絲不動。他的身影像是一根冷硬的針刺進這混亂的場景。他吐出一口煙圈,抬頭直視那壯漢,目光中沒有一絲懼意,只有寒冷和不屑。這不是第一次有人挑釁他,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獄寺早就習慣這場景,甚至對它感到麻木。

獄寺隼人,他在這個學校中惡名昭彰,雖然他並沒有做出特別的舉動,但他的不合群,以及面對誰都擺出桀傲不遜的態度,讓他很快成為校園知名人物之一。所有學生碰到他都會遠遠繞開,避免與他四目相交,然而他卻從來沒有加入任何團體,像是一匹孤狼,拒絕與人群為伍。

由於他不會主動惹麻煩,身為風紀委員長的雲雀恭彌並沒有特別盯著他,只是曾經有幾次衝突,互相碰撞後便各自散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你們還真是一群無聊的垃圾。」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晰,話語像刀子一樣刺激那群人的自尊,「我看你們不只是廢物,還很蠢。」

「你說什麼!」壯漢暴怒,伸手抓住獄寺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面對比自己更高的男人,獄寺嘴角依舊叼著燃著的菸,煙霧在空氣中散開,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的眼中沒有怒火,沒有緊張,只是面色毫無波瀾地看著壯漢身後幸災樂禍的不良少年們。

無聊得要死,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自不量力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生在這個世界上,卻毫無用處的人,如果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影響,甚至,還會換來其他人的歡呼和解脫——如同自己一般。

發出充滿譏諷的低笑,從嘴中拿出抽一半的菸,然後,手中的菸頭毫不猶豫地壓在壯漢的手臂上。一瞬間的疼痛讓那人發出嘶聲,將獄寺甩出去,獄寺順勢落地,卻並未失去平衡,而是穩穩地站住了。

那一刻,其他人抄起手中的凶器,張牙舞爪地朝他撲去。

第一個衝上來的人揮舞著鐵棍,對準獄寺的側頭砸下。獄寺迅速側身躲過,抬起膝蓋狠狠撞向對方的腹部,那人瞬間彎下腰,發出一聲悶哼。另一人趁機從背後偷襲,獄寺像是早有預感般往旁邊一個閃身,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狠狠地一扭——

喀啦!清脆的骨裂聲讓剩下的人臉色一變。

 

「一群蠢貨。」獄寺低聲嘟囔,綠色的眸子透出冷光。他靈活地避開那些人慌亂的攻擊,將他們一個又一個放倒,直到所有不良少年都捂著肚子或手臂在地上哀嚎。

「還想繼續嗎?」獄寺一步步走向倒地的壯漢,眼神冷酷得令人打寒顫,那是一種壓根沒想過要手下留情的眼神,他的腳狠狠踩住壯漢的手腕,對方掙扎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獄寺的腳像一塊鐵塊一樣紮實地壓著,連動彈的餘地都沒有,扭曲的聲響以及哀號響徹巷子。

雖然獄寺自認算不上什麼好學生,在校園中同樣被人群排斥、懼怕,可他也不屑於跟這些人渣混在一起。他見過更可怕、更殘忍的人群,僅需要一點輕聲細語,就可令人閉嘴的權勢,能夠面露微笑地讓敵人消失得毫無痕跡。和那些遊走在黑暗邊緣的亡命之徒相比,眼前這群自以為是的小混混,不過像稚兒一般可笑。

在義大利的黑手黨眼中,他與這些不良少年同樣,都是毫無價值的垃圾,要麼被掃進灰塵裡,要麼,被焚毀得乾乾淨淨。

 

「隼人!快住手!!」熟悉的聲音充滿驚訝,獄寺抬起頭便看見夏瑪爾跑過來,他皺了皺眉,鬆開踩在壯漢手腕上的腳。那名壯漢早已昏死過去,巷子裡的其他人也倒成一片。

「你以為你在幹什麼!!」夏瑪爾怒斥,臉上的不耐表露無遺。

「嘁。」獄寺低聲咂舌,不屑地偏過頭,從口袋裡掏出另一根煙。他剛要點上,煙卻被夏瑪爾一把抽走,甚至連煙盒都被對方沒收。他的眉頭皺得更緊,卻沒有動作,只是目光冰冷地掃向對方。

夏瑪爾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模樣,那些被獄寺打倒的人個個受了重傷,就連獄寺自己的手也因為揍得太狠而磨傷流血,顯然不是為了擊退敵人,而是為了發洩,對於獄寺這種近似自暴自棄的自傷行為,夏瑪爾見過好幾次了。

「你為什麼要活成這個該死的模樣?」夏瑪爾感到頭疼,語氣裡滿是失望與疲憊,「就因為彭哥列不要你,就要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嗎?」

「閉嘴,色老頭,這不關你的事情吧。」獄寺咬牙,心中的憤怒隱隱被點燃,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有任何熱情,不會再因此而動搖,卻不如他所想,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堪。

他曾經嘗試過很多次,現實卻狠狠嘲笑了他,因為他年輕,因為他出身卑微,所以沒有人將他當作一回事,他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這是當然的,義大利最強大的黑手黨不需要弱者,不需要被其他家族拋棄的雜毛犬。

就連夏瑪爾也並不贊成他成為黑手黨,彷彿輕視他的能力般,認為他還不夠成熟,說他準備得還不夠,獄寺不懂,自己到底是哪裡不足。

『你會早死的,我沒興趣讓人送死。』夏瑪爾那時會收回輕浮的表情,認真地對他說。那些話像一柄利刃,直刺他的自尊。

那眼神讓獄寺感到挫敗,他不是不夠努力,而是沒有人願意給他機會。他曾試圖證明自己,但無論多努力,都沒有結果。直到如今,對於成為黑手黨的憧憬被消磨,他也逐漸忘記當初為什麼急於證明自己,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他漸漸覺得,也許父親對他的看法是正確的,他是不被需要的存在,就和他母親一樣,應該被埋葬、被安靜地抹殺在黑暗之中。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成為黑手黨,我可以幫你,」從來都不贊成獄寺那個可笑夢想的夏瑪爾,第一次鬆了口,「但你要先擺脫這副死樣子!你以為他們會要你這種毛毛躁躁的小鬼頭嗎?」

「我不想加入彭哥列了,」獄寺低笑一聲,壓不住那股藏在心底的自嘲與憤怒,「什麼十代首領的左右手,哈,他們連自身都難保!」他撥亂灰色的頭髮,背過身去,「就連九代首領都被拉下馬,一點小叛亂就讓他們分崩離析,彭哥列早就沒那麼強了……」

「那你究竟想做什麼?至少不要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獄寺的腳步一頓,自從他開始對彭哥列感到失望,對自己的努力感到困惑,他便很久沒有思考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我想離開這個該死的國家,回義大利去。」當初為了逃離讓他鬱悶的家族,來到日本,如今,日本也變得無趣起來,眼底帶上一絲自嘲,「果然,夢想什麼的,不過就是妄想罷了。」

丟下夏瑪爾,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那充滿惡臭的巷子。

夏瑪爾看著獄寺的背影漸行漸遠,表情凝重而複雜,他曉得這孩子的人生路並不順遂,由於一直遭遇否定,身邊也沒有值得信賴的人,所以個性變得越來越孤僻,不願意再敞開自己的心扉。

他想起碧洋琪飛到日本來找過這個弟弟,卻被拒於門外。

分明是應該交朋友、無憂無慮暢談夢想的年紀,獄寺的性格卻越來越偏激,讓同年齡的學生都懼怕他。

夏瑪爾嘆了口氣,對這個他無法改變的現況感到無奈又無力。

 

 

 

 

「啊,抱歉、抱歉!」

不小心撞上他的人朝獄寺喊著,就在剛剛,球棒擦過獄寺的頭,一聲急促的道歉隨之而來。是群棒球社團的傢伙們,為首那人真誠道歉,身後的夥伴卻竊竊私語,一臉警戒又擔憂,他們顯然也跟大多數學生一樣,知道獄寺惡名昭彰的綽號——『瘋狗』。

「獄寺,你還好嗎?」那人並不像其他人一般用奇妙的眼神看他,反而露出爽朗的笑臉,他們還算得上認識,畢竟是同班的。

獄寺抬頭,瞥了一眼說話的人——山本武,棒球隊的王牌,學校裡最受歡迎的學生之一。與獄寺的惡名昭彰形成鮮明對比,山本總是被一大群人圍繞,看來沒有煩惱、人生順遂的模樣,雖然令人火大,但至少不是個討人厭的傢伙。

「山本,我們該走了!」身後的夥伴開始催促,顯然他們不願多留,特別是不想與獄寺有任何瓜葛。催促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不安,害怕被獄寺盯上。

獄寺沒有回話,也沒有多看山本一眼。他沉默地越過他們,繼續朝前走,根本不在意這場小插曲。

「嗚哇,你看那個態度,所以其他人說他很惡劣——」

「小聲點,小心被聽見!」

低聲議論還是傳入了耳中,但獄寺完全沒有反應。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耳語,那些背後的評價對他而言不過是一陣無聊的噪音。

山本站在原地,眼神微微變了變,聽著夥伴們的討論卻沒有加入。他只是瞥了獄寺的背影一眼,這與他沒有關係,雖然是同班的人但他們從未有過交集,他不了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只覺得對方的態度真的很難相處,僅此而已。

 

 

離開棒球社團的傢伙們後,獄寺便走到熱鬧的並盛商店街。

這裡是放學後的學生們最愛聚集的地方,然而,這輕鬆喜悅的氣氛與獄寺無關。正如他所料,所到之處,人們總會避開他的視線,甚至默默繞道,唯恐與他有任何交集。

他推開一家便利商店的玻璃門,走向貨架,拿了一罐貓罐頭。結帳時,店員的目光帶著一絲警惕,像是在猜測這個不良少年會不會鬧事。獄寺不以為意,冷著臉付了錢,帶著罐頭走進一條僻靜的巷子。

巷子深處,一隻褐色小貓早已等候多時。看見他來,那貓立刻發出一聲歡快叫聲,興奮地向他奔來。獄寺的神情在這一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張總是充滿戾氣的臉柔和了些,眼底罕見地流露出一絲平靜與寬容。他蹲下身,熟練地打開罐頭,把食物推到小貓面前。小傢伙迫不及待地湊上去,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絲毫不懼怕獄寺,還不時輕蹭獄寺伸來的指尖。

不過是一時興起餵了一隻貓,後來就經常在這附近碰到牠,牠或許可說是獄寺少數的朋友。

「你也是無家可歸吧。」

小貓的依賴讓他感到一絲溫暖,卻也令他有一股失落。獄寺想起剛剛他決定要回義大利的念頭,突然有些不確定,因為就算返回義大利,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他不可能回到那個殺害他母親的家族。

他恨透自己仍然沒有擺脫當年的陰影,恨透自己依然一無所成。

自從來到日本,他便覺得這裡的一切都與他格格不入。他看誰都不爽,沒有順眼的人,沒有能夠平靜他內心的存在,沒有令他熱血湧動的事物,所以才升起退學回到義大利去的想法,或許他應該隨便找個工作,或者加入某個小黑手黨,畢竟,自己的打架能力還行。

 

「當初怎麼會想當十代首領的左右手呢?連十代首領是誰都不知道,真蠢。」獄寺回想起自己那時候天真又莫名的夢想,對於十代首領懷有毫無根據的憧憬,認為那人一定是強大且值得終生追隨的存在。他那時滿腔熱血,根深蒂固地確信這是自己生命的目標。

然而,XANUXS,那個男人成為十代首領後,獄寺從各方聽說了關於那個男人的事蹟。XANXUS和瓦利安通過反叛以及狡猾的計謀,無情地囚禁了九代首領,殺害家族同伴,奪取彭哥列指環,想方設法將一切權力盡收囊中,以暴力與恐懼統治了西西里。

對於反抗他的敵人毫不留情,內部那些不滿他的人被一一肅清。

彭哥列因為這陣動盪,不如以前那般強了,成為瓦利安獨大的局面。

「那種人,根本不應該成為十代首領。」

獄寺憤恨地低喃,卻隨即笑著甩甩頭,這不關他的事,他早已放棄夢想,彭哥列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遙遠且早已褪色的過去,一個曾經激動人心的夢,現在如同一個笑話。

當小貓吃完後,獄寺便起身離開,他如今的生活就是這麼單調無趣,跟人挑釁打架後,餵小貓,然後回家,隔天在課堂上睡一整天,就這樣周而復始。

往前走了幾步,眼角瞥見那隻小貓一副親暱的樣子,似乎準備跟上來。獄寺低吼一聲,試圖嚇阻牠,可小貓卻毫不退縮,反而像是下定了決心,迅速竄到他腳邊撒嬌、磨蹭著,可能還沒有吃飽,繼續討要食物。小小的身子在接受獄寺餵養之後肉眼可見地變得越來越圓潤,曾經髒亂的毛也變得發亮柔軟。

獄寺被對方賴皮的模樣氣笑了。

「你不怕我嗎?還是因為你太傻了,才不知道害怕?」

他蹲下來將小貓抱在懷中,感覺到來自對方的溫暖。

輕輕撫摸柔軟的褐色柔毛,手指被輕輕舔過,獄寺的嘴角彎起柔軟的弧度,面容染上一絲暖意,肯定不會有人相信他也能夠露出如此好看的表情。

「我帶你回家吧,雖然算不上什麼好地方。」

獄寺輕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麻煩的決定。

他想,他並不是喜歡獨自一人,只是懼怕會再次對「人」感到失望。他既不是善良的性格,也稱不上優秀或完美,脾氣更是火爆又激動,還不受他人待見,即便如此,若仍然有人願意待在他身邊,成為他的朋友……

 

他彎起嘴角,心中升起一種微妙的感覺。

那,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夢想。

 

 

 

TBC

 

作者廢話:

新想出來的系列,算是ALL綱?雖然綱吉通篇不會出現XDDD

就算出現也應該會是到番外篇去。

所以我打配對時,有點困惑哈哈哈,我應該打獄綱這個標籤嗎?

 

這篇誕生,就是我突然想到,若是沒有綱吉存在,每個人會是什麼狀態……畢竟人生就是很微妙,一點變化就會牽動到後續的人生。

獄寺的狀況,就是他的夢想因為XANXUS而徹底破滅了,又始終沒有找到任何值得他信賴追隨的人,更因為家庭給他的痛苦,於是陷入了迷惘,並走不出對於自己的過去,因為自己的那種很火爆的性格,又無法交到朋友。

光是這一篇就同時出現了XANXUS和山本的狀況,還有提到雲雀,總之大家處於一個雖然有知道對方,卻沒有多少交集的狀況,畢竟連結他們的人不存在,大概就是這樣吧,在別人視角中的每個角色,實際狀況可能不如視角中的狀況,所以每個人基本上都會有自己一篇故事。

由於都是小型故事系列,我沒有預設下一個要寫誰,下一個大家會希望我寫誰?大家可以發表一下看法,留言最多的我就先寫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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