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山本來探望過綱吉後,綱吉在這個暫時給予他的住處度過了三天的時間,綱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遲遲沒有回去,本來抱著期待或許在睡夢中就會突然回到自己的時代去了,卻沒有任何動靜。但比這更令他難以忍耐的或許是一個人遠離時代後並被丟在這裡的這份焦躁的感覺,就在山本過來後他曾經想要將雲雀為他蓋上的外掛還給雲雀,卻發現不管到哪裡都找不到雲雀,在偌大的房子中來來回回走動,發現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直到綱吉走到門口才看到負責守衛的雲雀的部下,聽他們說雲雀還有草壁他們因為工作而離開了這裡,這幾天恐怕都不會回來這裡了。


『難道BOSS他們沒有跟您說嗎?』
『真抱歉…我們以為您知道,雖然可能會讓您感到有些寂寞,不過暫時就請您待著,我想這次BOSS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綱吉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絕對不可能一直都看顧著他,他也知道雲雀從以前就是這樣突然消失、突然又出現的人,這並不奇怪。
雖然也想要去見見彭哥列的其他人,但他看見了雲雀的部下臉上那奇怪的表情後卻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們臉上總會浮現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綱吉的困惑感,綱吉知道那一定是將十年後的自己與現在的自己重疊起來的關係,既不是首領,卻又是首領的這個澤田綱吉,對他們而言很奇怪吧,綱吉不想給其他人添麻煩,因此也沒有開口請求他們帶他去彭哥列,他在這三天裡頭就獨自一人待在這空無一人的房子裏頭。

在這個地方他沒有什麼事情好做,當他發呆累了就鑽進被窩中,讓思緒沉澱下來。
他發現這裡安靜得彷彿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就算是個安全又美麗的地方,卻還是非常的寂寞,趴在榻榻米上裹著棉被的綱吉忍不住這麼想,然後他想到雲雀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住在這種地方,對方肯定早已經習慣了這樣安靜又沉默的空間了吧。

那個人都不會感到寂寞嗎?

綱吉在棉被中將身體縮成一團,他意識到自己並不屬於這個時代,這裡是十年後,雖然有自己熟悉的人們在,但這個時代的自己卻已經死了,很突然的,綱吉感到害怕起來,一個人的時候特別容易胡思亂想,事實上他真的不想要一個人待在這裡,希望有誰可以過來跟他說說話。
只要能夠排遣他的不安,不管是誰都好。

「……好想快點回去…獄寺還有山本他們會很擔心吧……」綱吉低喃著,就在他差點因為難受而落淚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緩緩的朝這裡過來,他猛得抬起頭來掀開棉被,期盼著會不會是雲雀,「雲…」話來沒說完,下一秒門就刷的一聲打開了,綱吉差點就要喊出雲雀學長,但是探進門來的人是草壁。

「澤田先生,您果然在這裡嗎?為什麼大白天的卻躲在自己的臥房中?」草壁跪在門口,或許是沒想到綱吉會在這種時候還賴在床上吧,沒多想就開門了,然後他注意到綱吉微微紅潤的雙眼,「您、您怎麼了嗎?難道是身體不舒服?這幾天我們出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不、不是的,那個、這個只是因為……」綱吉不想說出自己因為感到很寂寞所以才躲在這裡,就像是被獨自丟在家中的孩子,沒過幾天就感到寂寞難耐,他揉揉眼睛,「是因為……」
草壁看著綱吉緋紅的臉頰,遲遲說不出完整的理由。

「……是這樣啊,抱歉,澤田先生,我們這幾天出外工作卻將您獨自留在這裡了,真的很抱歉。」好像明白了綱吉的反應是因為什麼,他恭敬的彎下頭道歉,「但是,絕對不是將您忘記了,只是以前澤田先生也是像這樣在這裡等恭彌先生回來,所以可能是習慣了,也就沒有對您說明我們的行蹤,是我疏忽,讓您不安了吧。」

草壁想到眼前的澤田綱吉相比這個時代的綱吉還很幼小,和他所知的澤田綱吉並不全然是同一個人,十年的歲月多多少少改變了一個人,澤田綱吉不只是變成了黑手黨首領而已,他變得比過去冷靜成熟不少,做為首領也有著充滿威嚴的一面,有時候也會露出誰也無法明瞭的表情。

身為彭哥列首領的綱吉與雲雀之間有著旁人無法介入的關係存在,這也是家族上下都很清楚的事情,草壁也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澤田綱吉出現在雲雀的身邊成了很普通的一件事情,綱吉偶爾會跑來這間房間小住一段時間,雲雀不會因為綱吉的到來就停止工作或者特別空出時間來陪伴,他還是一如往常的自顧自的行動,但綱吉在這種時候總會很有耐心的等他們回來,也不抱怨,也不會用首領的身分要求他們留下來不要工作,漸漸的綱吉在這個房間等他們回來也成為了一種習慣,所以草壁總是會在工作回來後習慣性的來到這裡跟綱吉報告他們回來的消息,而綱吉那時總會露出欣喜的表情,一邊笑著說『這次等得有些久,希望下次可以更早回來』。

如今草壁也是因為這樣才走到了這間房前,想起那個笑著迎接他們的澤田綱吉如今已經死去了,眼前年幼的綱吉既是那個人卻又不是他,草壁就感到心情有些複雜。

「哈哈……我這樣很像小孩子吧。」綱吉搔搔臉頰,他並不想被對方認為自己在撒嬌或是有多麼軟弱,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感到如此的難受,明明覺得這比起未來戰那時候難熬的心情不算什麼的。

「沒有的事,一般人都會這樣的,突然被送來這個十年後又知道自己的噩耗……我想不會有人那麼冷靜的。」草壁低垂下眼,不如說綱吉比他們所想像的更冷靜,沒有害怕也沒有慌張,是因為曾經經歷過一次相似的狀況吧,可是這次只有綱吉一個人被送來這裡,沒有其他同伴,「結果我們還忘了跟您說要出外工作,這幾天都放您一個人在這裡,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所以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

「啊…草壁先生可以不用對我說敬語喔。」綱吉感覺有些彆扭,這才發現草壁對他都用了敬語,「感覺好不習慣啊。」

草壁愣了一下後笑了出來,「說得也是,那麼,我就隨意一點了。」

綱吉這次總算是露出了笑容,雖然只是一下下,可是一聽到雲雀和草壁回來這裡了,他心頭就鬆了一口氣,安心了下來,本來的寂寞或是其他複雜的情感消失了一大半,而且草壁也比他想像中更親切,他們聊了一會兒關於工作的事情。

「對了,澤田先生,你想要見恭彌先生嗎?」
「欸?」綱吉愣了一下,沒想到草壁會突然這樣提議。

「他剛剛回房間了,現在應該也還在,如果你想要見他的話我想現在就可以見到他的。」

「咦?雲、雲雀學長嗎?可是我要跟他說什麼?」綱吉吞吞吐吐的,臉上透出一點慌張的微紅,手不停亂揮,「我也不是一定要見他,我、我不知道怎麼跟那個人相處……」

『就算他的態度很冷淡,請你也不要避開他吧。』
『——至少,在你還能夠繼續留在這個時代的時間裏頭。』

突然想起了山本對自己說的話,綱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他本來就不習慣和這個時代的雲雀相處,現在就更抗拒了,因為才到這個地方沒有多久就被放置在這空曠的屋子中一個人過了三天的時間,這樣想來對方根本沒把他當一回事,否則應該不會這樣冷漠的,他都快搞不懂十年後的雲雀到底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交惡的地方,他覺得就算是自己時代的雲雀學長也沒有那麼冷酷。

可是,不管是聽山本說,還是聽草壁說,綱吉覺得他和雲雀在十年後的關係並不差。
何況如果真的那麼討厭見到他的話,當初應該就會拒絕里包恩提議讓綱吉住在他的地方的提案了吧,可是雲雀沒有拒絕,還將他帶來了自己的房子。

那麼,對方從一開始就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綱吉其實很想問這個問題,卻鼓不起勇氣。

「怎麼樣,澤田先生?如果還是不想見的話也不勉強的,我想恭彌先生也肯定不會勉強你的。」

草壁有些擔憂的補上這句,雲雀這幾天很少跟他提澤田綱吉的事情,好像對綱吉存在的事實視而不見,草壁也不清楚為什麼雲雀會用這種冷漠又疏離的態度來對待綱吉,明明之前澤田綱吉還活著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現在能夠再看見還活蹦亂跳的綱吉,他不曉得雲雀為什麼連一點愉快的表情也沒有。

「草壁先生,我想見見…」綱吉緩緩回答,他在意雲雀的事情,也有些在意山本對他說的話,總覺得或許去了就可以稍稍解開心中的困惑,「…可以讓我見見雲雀學長嗎?」























綱吉等在門外,聽見了裏頭傳來談話的聲音,很輕聲所以他也聽不清到底講了什麼,但是草壁要他暫時等在外頭不要進去,直到雲雀同意了後才能夠進入,而綱吉覺得這段時間真的無比難熬,想著要是被對方拒絕了的話到底該怎麼辦,但就在他還慌亂的想著時,門就重新被拉開了,而草壁高興的對他比了個大姆指,那是沒有問題的意思。

綱吉一個人被推進了那個房間,本以為草壁會和他一起的,結果卻是他和雲雀獨處。
才只是踏入房間就緊張得不得了,跪坐在對方面前不禁全身緊繃,十年後的雲雀比以前擁有更強烈的壓迫感,在綱吉進門時雲雀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光是那冷漠的黑色雙眸就足夠綱吉全身雞皮疙瘩,忍不住低下頭去。

「聽說你說想要見我,怎麼了?」

「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綱吉慌張的搖搖頭,「對不起,在雲雀學長忙碌的時候還來打擾,真的很抱歉……」綱吉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雲雀一眼,應該說不敢,十年後的雲雀身上有那壓倒性的氣勢使他不知該怎麼面對,光是和對方共處一室就覺得無法呼吸。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那還拜託草壁來對我說你想見我嗎?」

「啊、啊……非常抱歉,在您忙碌的時候打擾了吧,對不起……」綱吉垂著雙眼盯著自己的膝蓋,他討厭這種感覺,他不想要被十年後的雲雀所厭惡,但總覺得自己一直在做出雲雀平時很可能會討厭的事情。

「沒有在忙碌,所以才讓你進來的,工作在昨天就結束了。」雲雀接著綱吉的話說,綱吉驚訝的抬起頭來,這一抬就發現雲雀正望著他,而那表情雖然說不上溫柔卻也並不冷漠,「我的意思是,你在我面前不需要那麼緊張。」

說了那句話的雲雀闔上眼,輕輕呼了一口氣,綱吉本以為只有自己一個勁的感到不習慣,現在看來雲雀對綱吉莫名其妙的緊張和慌張也同樣感到了困惑,這種比想像中更親切一些的態度使綱吉不是那麼害怕對方了。

這時候他才終於能夠直視雲雀的身影,對上了那雙依舊深邃的鳳眼。
十年後的雲雀還是和他所認識的雲雀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不知為什麼,某些感覺卻不太一樣了,他現在穿著褐色的和服,身影修長的與這個簡潔而寧靜的房間融為一體,說話的方式似乎也有些不同,聲音低沉了一些,也穩重了一些,好看的五官也比過去更加的成熟。

雲雀看著他的表情其實並非毫不在意的,綱吉可以感到對方正在嘗試著不要嚇到他。

「我聽草壁說你似乎一個人待在這裡感覺太過寂寞,所以就哭出來了,那是真的嗎?」

「哭…我沒有哭的!」綱吉臉又一次的泛紅了,沒想到草壁連這件事情都跟雲雀說了,「我只是稍微覺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已……」

「哼…」一聲低笑竟從雲雀的喉嚨發出,綱吉才看到雲雀的表情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我還以為你和以前一樣,若是一個人待了太久就會露出快受不了的表情。」

「以前的我…?以前的『我』也會這樣嗎?」綱吉發現雲雀述說的表情中染著一絲懷念。

「啊啊,只要一個人就不行的草食動物,你一直都是這樣子的。」雲雀盤起手,然後他拿起了身邊的茶壺,為綱吉倒了一杯茶,然後將杯子遞給了他,「拿去,不要在我面前慌慌張張的,這樣我也會變得不耐煩。」

「是、是。」綱吉沮喪的捧過茶杯,想著自己該怎麼樣才能表現得更自然些。

雲雀端詳著綱吉,他本來是沒有打算與十年前的澤田綱吉做任何接觸的。
不管怎麼樣,這個人最終都會回到過去,他是屬於過去的人,雖然並不是他所相處的澤田綱吉,但確實是自己過去所知道的澤田綱吉,這個時期的綱吉就是如此,對自己總是戰戰兢兢的,只敢膽怯的望著自己,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意見,有時候會令他感到煩躁。

但有時候這樣看著就會希望讓他露出更自然的表情,綱吉微笑的時候顯得可愛。

雲雀伸出了手,撥開了綱吉的劉海,綱吉馬上嚇得全身跳了一下。
手指輕輕撫過那柔軟的褐色頭髮,雲雀感覺到那和他所熟知的觸感幾乎是一樣的,或許是因為還是小孩子而更柔軟一些,而且十年後的綱吉也不會這樣在他碰觸的時候全身顫抖。

「花瓣,是來這裡的時候沾上的吧。」說著,將那花瓣取下放到了地板上,綱吉看對方只是拿花瓣這才又鬆了口氣,緊張的吞吞口水。

雲雀看他好像有什麼話想問的樣子,卻又久久等不到對方說話,便代替他開口。

「你想問為什麼你無法回到過去吧,為什麼到了現在還留在這個時代。」雲雀說,綱吉的表情認真的看著他,很想知道答案,「雖然並不確定,但是彭哥列的人認為很可能是因為時空序被打亂的關係,因為這個時代的澤田綱吉已經死了,所以他並不會到你的時代去,大概正在時空的某處徘徊吧——而這使得時空出了差錯,你就只能暫時停留在這裡了。」雲雀撇了一眼驚愕萬分的綱吉,「真是在不好的時機來到了這裡啊。」

「所以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去呢?」

「……不知道。」雲雀回答,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那些人會想辦法讓你回去吧,總之,不可能讓你一直停留在這裡的,你畢竟不是我們時代的人,必須要回去。」

「這樣啊。」綱吉露出了小小的微笑,似乎有些安心了,可是卻又有莫名的失落感。

他看著自己手中溫熱的茶水,香氣令他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剛剛見到雲雀而緊張的心情也隨著時間流逝而平撫了一些,雲雀並不是像他所想的討厭他,也可以很正常的談話,這令他安心。

「雲雀學長,您和十年後的我是什麼樣的關係呢?為什麼在這個基地中會有我的房間呢?」

「我和他是什麼樣的關係很重要嗎?」雲雀問,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漠的光芒。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如果不能說的話也沒關係的。」總覺得自己是否問了什麼不好的問題,綱吉退縮了一些,但是雲雀並沒有生氣。

「如果你知道了,就會選擇和這個未來同樣的道路吧,你不應該知道未來的事情。」雲雀說,然後他看見綱吉正用圓潤的眼睛望著他,沒有任何閃避的直率雙眼,單純的對未來感到好奇的眼神,「在你的時代應該並不想要接近我吧,你總是看來很膽怯,那是在害怕我。既然害怕的話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來這裡跟我談話?如果真的害怕寂寞的話,和哲聊天也行吧。」

不懂為什麼綱吉會對草壁說要來見他,他對十年前的綱吉來說並不是特別的人,在這個時期,他的那些朋友更加特別,對綱吉來說他不過是個被懼怕的學校前輩,那時候他對澤田綱吉的看法也是很普通的,將他當作有趣的獵物,僅此而已。

那個時候的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像現在這樣看待澤田綱吉。
雲雀認為自己雙眼所見的綱吉,和現在眼前的綱吉看待自己的目光肯定是截然不同的,而綱吉大概一點也不清楚雲雀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注視著他吧,身影重疊著,如此相似的人就在眼前。
雲雀就心情上真的很不想要看見綱吉,因為這就好像那個人回到了他身邊似的。

他不想要抱有無聊的期待和希望,不想要再重溫那種失去的感覺。

這時候,綱吉顯得有些靦腆,緩慢的回答了剛剛那個問題。

「確實對雲雀學長感到很害怕,但是…但是更討厭一個人……」綱吉抬頭望著雲雀,那雙褐色眼眸十分清澈,「雲雀學長一個人住在這麼寬闊的地方都不會覺得寂寞嗎?空蕩蕩的,都沒有人在…我一個人才待三天就覺得有些難受……」綱吉的眼神沒有絲毫說謊的跡象,直率過頭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那讓雲雀沒有作聲的輕嘆了一口氣。

然後,綱吉沒有任何預警的感覺到了溫暖的手掌處碰上他的臉頰,本以為會是拳頭或是更可怕的東西,但是那只是碰觸,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珍惜感的輕撫,雲雀修長的手指滑過了他的側臉,然後綱吉看見了對方臉上浮現的一點自嘲的笑意,那雙黑色的眼眸卻異常的溫柔。

「…你真的和那傢伙太相像了,所以才令我感到棘手。」

「雲雀學長?」對於那個溫柔的動作心跳加速,綱吉總覺得自己也不太正常了。
可是不知怎麼的,他並不討厭雲雀的手掌碰觸自己雙頰的感覺,明明是被同性碰觸卻沒有一點點排斥,也不像是被長輩對待的感覺,反而胸口砰砰狂跳著,感到緊張。

「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我們暫時不會離開這裡,這樣你應該可以安心吧。」雲雀收回了手,他的聲音變得比剛剛柔和一點了,「下次要離開工作的時候會先跟你說,那時你可以到彭哥列去,不用一個人待在這裡,本來,我就沒有限制你行動的權利。」

「啊…謝、謝謝您,雲雀學長……」綱吉斷斷續續的道謝,然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膽量,或許是因為剛剛雲雀的動作令他產生了這樣的衝動吧,他忍不住接著說下去,「那麼,我下次還可以來找雲雀學長嗎?」

雲雀稍稍驚訝的看著他,但是只猶豫了一會兒就點點頭,「隨便你,只要不要打擾我的休息就好。」

「是!」綱吉對於得到同意高興的笑了出來。

雲雀看著在那張臉上綻放的笑容,胸口突然有陣微小的疼痛,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過去並沒有感受過同樣的感情,所以他不太確定這是什麼感覺,但是他並不覺得舒服。
就在綱吉準備要起身離去時,他聽到了雲雀低聲的輕喃。

「你問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會不會感到寂寞……」雲雀幾乎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綱吉覺得那肯定是說給他聽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寂寞的感情是什麼樣的,但這幾年有個人一直纏著我,所以或許是沒有什麼時間感到寂寞吧。」

綱吉感到臉頰微微發熱,接收到了雲雀看過來的視線,看到裡面清晰映著自己的身影。
綱吉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最後還是慌張的告別後並離開了,離開前一直感到心跳加速。

那扇門闔上後,雲雀一個人待在他的房間中。
他有些後悔答應草壁見澤田綱吉一面的事情,如果不見面的話或許就不會想起這件事情,他也不會對那個十年前什麼也不懂的孩子露出現在映在茶水面上的這副表情了,帶著一點冰冷、憂愁而冷漠的表情,同時眼底卻裝載著沉重的思念。

他真的不清楚什麼是寂寞,也不知道確切該怎麼形容那種感情。
雲雀這時用手抓住了自己和服的領口,感到一陣悶疼,這是莫名其妙的情感,只會讓他變弱而已,所以他才覺得自己不需要這種無聊的情感,而他更討厭將這種情感交予他的那個人。

因為,如果說這就是他過去所無法了解的寂寞的感情的話,如果他是因為那個人不在而寂寞的話,那麼到底為什麼呢?
他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笑著自己如此無聊的困惑。

——明明『澤田綱吉』就在眼前,為什麼呢?他還是感到了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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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的玫瑰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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